56

人在極度亢奮的時候會釋放大量腎上腺激素, 在這種時候人幾乎不會感覺到累也不會感受到痛覺,等到激素消退時才會恍然自己剛才做了多少事情。

第一次上這種大型的戰場姚珞承認自己是怕的,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也确實太過于危急。夏侯惇和向來沉穩的餘縱守營, 夏侯淵與樂進沖在最前面, 太史慈掩護,徐福也同樣身陷包圍,典韋和曹洪必須要守在曹操身邊以防萬一, 曹操能夠用來讓人殺進去帶人走的人選,還真的就她一個。

另外濟南軍向來都是位高者危先,也就是職務越大責任越大,哪怕她是軍師,也必須要做出表率。這麽多年習武對打上擂臺, 練了那麽多年的劍,她也不是什麽只會縮在後面的後勤工作者。

而且身邊的人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濟南軍前百, 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一路上能歸攏敗兵,也可以去救出太過于深入的自己人和友軍。最關鍵的是大約也只有她能夠打出信號,讓殺瘋了的樂進還有夏侯淵回來。

仔細算下來, 她真的是最好且唯一的辦法。

至于死不死……上戰場什麽都可以想,唯獨不能想“打完這場仗以後”和“要是我死了”這兩個巨大的flag。

投擲短矛倒不是因為她拉弓臂力不太夠,而是短矛更好做、殺傷力也更大才做出這種選擇。奔走一路收攏濟南軍結陣,甚至于還把張邈這個豬隊友的屍體給搶了回來, 姚珞翻身下馬抽出腰間長劍表情愈加警惕起來。

馬上她總覺得怪怪的,她練了好幾年沒馬镫的騎術也只能說勉強過關, 現在腳踏實地倒是覺得更如魚得水些。

把差點被砍的鮑信給拉了回來,與樂進夏侯淵會和後姚珞也沒有松口氣,與幾路互相呼應的濟南軍彙合,用着盾陣與長刀總算是殺出了這八萬人的包圍圈。

可真的要說, 其實沖出包圍之後大部分事情她也都不怎麽記得,似乎就走走停停然後太史慈把自己推到馬上休息,好像還見到了曹操。

背上偶爾傳來的刺痛以及發冷的手都讓姚珞想要把自己在整個人都縮起來,但是卻又好像被按住了動不來,只能難受得哼哼兩聲作罷。

四肢沉重到根本就擡不起來,甚至于連眼皮都懶得再睜開,姚珞頭一歪又直接睡了過去。聽着她開始逐漸變得均勻的呼吸華佗才長出一口氣,收起手裏紗布,對着旁邊按住姚珞不讓她亂動以免傷口再破裂的石商與石徵兩位入了醫護營的侍女點頭:“好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們按着軍師,別讓她動。”

“華醫者,阿珞怎麽樣?”

“主公?沒事沒事,軍師她身體一向康健,人也年輕,現在燒退了在睡覺呢。若是她醒來餓了、或是到了時辰,先給她灌些米湯,過半個時辰再用藥免得傷胃。”

“那就好。”

看着姚珞之前難受又不安的模樣已經消失,睡着時呼吸也變得平緩的模樣曹操總算是松了口氣,扶着桌子苦笑:“還真是辛苦您帶着醫護營提前來了酸棗,不然怕是真的要出事。”

Advertisement

“無礙無礙,軍師吉人自有天相,我去傷營看看。”

送走前去照顧另外幾個重傷員的華佗,看着兩個眉眼已然變得堅毅的侍女曹操坐回桌邊,聲音平靜地開口:“濟南如何?”

“禀告主公,夫人尚安,榮娘子已經開始調撥急用械材與藥草前來酸棗,大約在兩日後全數到齊。另有新軍替換傷者共兩千三,皆已開拔。”

“此戰之後重傷者不宜挪動,輕傷可愈者依舊留于酸棗。肢體有殘、可挪動需靜養者總計兩千三,已經另外造冊、被醫護營置于附近村落休養。腳有殘者傷愈後視情況轉職文書小吏,手有傷者入教營授課,眼、鼻、耳、面有傷者做論外,傷愈後或是入運糧隊或是回歸舊編,皆有安排。”

聽着兩個人清晰而又格外有條理的安排曹操點了點頭,伸手翻開已經堆積良久如同小山一般的文書苦笑:“她還說等回去要重新再把紙改良下,看這樣子也确實得改良。”

“主公,紙張改良已經由石宮造冊,報于戲掾史通過計劃着手在進行了。”

“這些我都知道,手頭那計劃還是我最後簽的字,能不知道麽。”

曹操無趣地揮手,聲音裏也多了點好笑:“行啦,也別把我當什麽猛獸。阿珞這裏我來看着,你們去醫護營,不用管。”

“可是——”

“嗯?”

看着曹操眸中的厲色,石商噎了那麽一句,看姚珞為了養背上一道刀傷這麽趴着睡得難受表情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按着她想翻身手表情肅穆:“不行,華師讓我們看着軍師,醫護營作外論華師發話無人不從包括您,這也是您的命令。”

“……”

曹操聽到這個就有些咬牙,當初他下這個命令當初是為了方便曹榮,另外也是知道華佗醫術高超,讓外行指揮內行向來大忌,因此才做出醫護營一切以華佗為主的命令。現在倒好,這一道命令最後紮回自己身上了??

“噗。”

細微的笑聲從床上傳來,在場的人下意識低頭看着吃吃笑着的姚珞,随即就聽到她幹啞又有點虛弱的聲音:“怎麽樣啊主公,感受如何?”

對于自家軍師醒來曹操是開心的,但是再聽到她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調侃自己曹操又沒忍住火冒三丈,看着兩個女兵那一臉“您要罵人就請出去”的表情狠狠磨了磨牙:“不聽命令擅自行動,受傷歸來還讓主公擔心,該罰!”

“我可沒不聽命令,這不是主公讓我去的麽。”

姚珞說着一句話打了三個哈欠,趴着也不敢起來怕剛愈合的傷口會崩,只能就着石商的手,用蘆管當吸管用喝了兩口溫度正好的米湯再重新倒下:“困,我再睡會兒。”

“行,你好好睡,好好休息,東家我先出門一趟。”

聽着姚珞含糊的回應和曹操仿若真的是哄女兒一樣的聲音,石商與石徵默默轉頭當什麽也聽不見,看姚珞又想翻身迅速手上用力把她按下,确認背上沒太大問題才長出一口氣。

這一仗本來可以收獲尚可,奈何帶了個使勁兒往前沖的豬隊友張邈,導致開頭雖然不佳但中途局勢被掰回的聯軍直接拉胯,提前準備好的傷藥和傷兵營都有些不太夠用。半途上姚珞把張邈給搶回來也只能再收攏陳留的一些殘兵,鮑信同樣負傷,但經過計算後曹操卻發現其實這一場甚至于還能算一個慘勝。

原因無他,四萬對八萬,聯軍傷亡過半,但對面也同樣不好受。自己這邊的傷亡大多是“傷”而非徹底的“亡”,對面的話曹操可以肯定,幾乎大部分都是直接當場被斬殺斃命不可能再活過來的死者。

畢竟濟南軍的風格向來都是刀刀入肉直插心窩,有兩條命也就算了,別的不管怎樣大羅金仙來了都不好使。

這樣算得上的雷霆一擊幾乎可以說是直接打垮了徐榮的銳氣,但是自己的減員也讓曹操格外心疼。至于其餘的聯軍,自然也是多有折損。

由于張邈的冒進,陳留軍基本算是垮了不能大用,甚至于後來清點下來,大部分傷亡還都是陳留軍的。鮑信這邊的濟北軍情況稍好一點,濟南軍這邊折了兩千多,當時心痛得夏侯惇沒厥過去,恨不得把徐榮當場大卸八塊。

然而就算如此,看着依舊在宴飲的袁紹曹操氣得根本就說不出話,咬着牙轉身時又聽到一句“不知那位英存小姐可有受傷,若是毀容可慘了”直接拔出劍,整個人憤怒地幾乎頭發炸開:“袁公路,我敬你失去叔父又為袁家子,我慘勝歸來你卻你如此侮辱我賬下軍師,所為何意!”

孫堅眯起眼睛瞥了眼袁術,第一次對自己是否要跟着袁術造成了些懷疑。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袁術就知道不好,想要躲也沒法躲,看着幾乎要把他當場砍翻的曹操硬着頭皮開口:“孟德,我非有此意。”

“你非有此意?若你真是非有此意,就不得說出這種話!”

跟在旁邊的鮑信也直接炸開,別的不說這個姑娘可是殺到陣中搶回了他一條命,若不是她拼死帶着人沖進來殺開生路,怕是自己都和冒進的張邈一樣早就沒了:“袁公路,老子這條命都是英存給救下的,你一個人呆在賬中大吃大嚼還開口就是這種污蔑,你當得起你那個袁字,當得起四世三公的威名麽!”

“好了好了,公路也是無心——”

“正因為是無心,才更可怕啊是不是?”

張超作為張邈的弟弟本就在痛惜自己兄長戰死,在聽聞是姚珞帶兵搶回張邈屍首時連帶着對曹操格外感激。剛将自己兄長送回故裏就聽到袁術這句話他也忍不住陰陽怪氣,冷哼着白眼一翻:“既然袁公路你這麽說,倒是讓你四萬遇上徐榮八萬還能打個慘勝看?”

“張孟高,你——”

“咳咳,好了,公路,這的确是你說錯了話。”

所謂“盟主”的袁紹一口下了結論,看着曹操也有些難辦。不管怎麽樣這場慘勝終究是勝了,但偏偏折了陳留張邈,這樣一來聯軍就像是破了個口子。而袁術又口不擇言,惹怒手裏有折損可精兵主力尚在的曹操,實在是有些讓人頭疼。

“盟主,當今之計趁徐榮膽戰心驚立足未穩,趁其不備拿下各路重鎮,西入武關圍困董卓,方為上策!”

曹操瞥了眼袁術也不再開口,但是眼神看向袁紹卻更加尖利了一些,甚至于還順勢往旁邊都掃了一眼。張超聽着這句話卻又閉口不言,除了孫堅還能看着曹操以外,幾乎沒人能夠再去對上曹操的目光。

“此事……此事再議,再議。”

再議??呵,果然。

想到郭嘉在聽到這場慘勝之後連夜讓醫護營幫忙送來的幾條應對,曹操露出一個苦笑,只覺得現在真是沒意思。

說要讨伐董卓為假,以己為“盟主”號令所有人,想要以此擴充兵力是真。袁紹早就把袁家自己人全部從洛陽轉出,唯獨留下與他平日不和又無法卸任的太師袁隗。現下袁紹家人被殺卻不見任何悲痛,只每日作飲,也就所有人都想趁此機會擴大地盤裝不知道罷了。

和袁紹混在一起,自己能做什麽?

曹操看着呼喚自己與鮑信坐下的袁紹冷淡地拒絕了他的邀請:“某傷口未愈,不得飲酒。”

“這倒是忘了,茶,給孟德上好茶!”

低頭看着杯中的茶飲,曹操舉着杯子的手帶着那麽一點顫抖,被鮑信在旁邊看見時輕輕地嘆了口氣:“孟德,你……”

“豎子,不足與之謀。”

看着他直接喝下這盞茶咬牙切齒的模樣鮑信也沒有多言,他的濟北軍在這場仗中同樣折損大半,雖不得張邈這麽慘烈,卻也完全是傷筋動骨,可以考慮辭行。

再加上現在很明顯韓馥在偷偷摸摸背後搞運糧的小動作,怕是不久以後聯軍就要斷糧,若再不進,是真的就這麽沒機會了。

“孟德,慎言。”

“呵。”

曹操勉強回應了一句,好不容易熬到差不多結束再看着那營帳中居然還有不少被倒掉的肉食酒菜更加頭暈目眩,被鮑信強拖着一路走回自己營地時換了夏侯兄弟幫忙,把明明滴酒未沾,卻像是徹底醉倒的曹操運回了他的營帳。

現在曹操就睡在他的營帳前半段,後半段他立了幾個木板做的屏障,給姚珞看護用。在确認姚珞徹底沒事只等着傷口結痂時曹操總算有了點欣慰表情,再等到姚珞能坐起來甚至于有些坐不住想要到處找事情幹時直接敲了屏風:“英存,你現在能坐起來了對吧?”

“對對對,沒事了沒事了,東家你放心,我……”

“那咱們收拾下,準備回濟南。”

“……”

啊???

差點沒直接從床上掉下去,驚魂未定地握住石商的手,姚珞才像是想起了什麽目瞪口呆:“糧沒了?這麽快?不可能吧!”

要知道這十八路諸侯到最後糧草是合并在一起由韓馥總負責,要是韓馥卡下糧草那是真的沒話說。而且袁紹這個宴會狂人還動不動就開宴會,要她遇到這種老大再看到這種賬本,怕是會直接心髒病發。

扣扣索索的曹老板更是早就不爽,現在張邈去了鮑信也找了借口回到濟北,他這個濟南相要走自然也沒什麽問題。

最重要的是濟南軍中因為醫護營的存在,哪怕是陳留或者濟北的傷兵大部分也靠着濟南預備的草藥得以修生養息,用姚珞的話來說就是“不知道挖了多少牆角”,壞得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是啊,糧沒了。”

曹操在外間嘲笑了一聲,夏侯惇輕咳着示意自家主公別太嚣張,聲音也同樣從外傳了過來:“大部分傷兵也已經愈合,少數重傷者也基本無礙。”

“那東家得多謝謝華師與榮娘子,若不是榮娘子堅決要練上醫護營,怕是今日亡者又要上漲不少。”

“嗯,只可惜……”

搶回來的濟南軍屍首大多都是火化,六月天熱若是運回怕是會生瘟疫,味道也格外慘烈,火化倒也并沒有太過于出格。在提到最後重傷不治、以及當場陣亡的人數時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最後還是餘縱轉換了話題:“若是要撤,我們什麽時候撤比較好?”

“不能第一,也不能最後。”

關于這種中庸之道所有人都門道清,關鍵就在于順位。現在張邈死了,張超不管什麽時候走都沒問題,但他們的話最好稍微晚一點。

傷員已經開始轉移,等到孫堅也準備跟着袁術離開時曹操慢了一步才前往告辭,姚珞在這個時候都可以稍微練練劍了,坐船更是沒問題。

“說起來有一點,老太爺來濟南了。”

“哦?”

曹嵩居然不在谯縣養老,來濟南了?

在船上時姚珞摸着自己的醒木只覺得嗓子癢又手癢,偏偏這個時候各種各樣的事情更多,弄得她根本就沒法好好再說上一場書:“這批草藥便是老太爺幫忙周轉得來,不然怕是要更慢些。”

“哎呀呀,東家,你有沒有壓力很大呀?”

聽着姚珞這聲調侃曹操手癢很久,終于沒忍住用着手裏一根竹簽啪嗒敲上姚珞的腦門,瞬間也讓所有人暗地裏鼓掌叫好:“壓力大?阿翁在濟南我更不能放心了。”

畢竟那是爹,兒子坑爹的多,現在曹操名聲也大,以兩倍之差對戰徐榮還拿了個險勝曹嵩樂得每天笑呵呵,怎麽可能會坑兒子?

再加上孫女嘴甜又可愛還特別有條理,不就是花錢麽?花,都花,沒問題,爺爺我就是錢多!

“不過還是別和我多說比較好,把這麽一富貴的老爺子放在我面前,我會忍不住去薅一把羊毛。”

咂了咂嘴說着讓人警惕的話,姚珞又往旁邊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無視了曹操警惕的表情:“不過這次回去,東家有什麽想法?”

有什麽想法?說要打董卓董卓沒打到,盯準個徐榮揍了一頓結果自家還折了兩成,雖然說得好聽四萬對八萬這種程度也挺厲害的了,但不管怎麽說确實算輸,讓體會到董卓實力的曹操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要不,募兵?”

聽着夏侯惇有些猶豫的聲音徐福想了想,看着他們表情裏多了點悲戚:“募兵可以,多來點幹文職的。軍師幹活,但咱們的祭酒只會搞事,還會逃班。主公,求求您,發個招賢令吧!”

“……”

“……”

聽到這個曹操與姚珞同時大咳了一聲,對上曹操心虛的表情立刻轉頭吹口哨:“別看我啊東家,別的不說,我和老爺子是鬧翻了的。再說了,我和老爺子的學生沒一個熟悉,老爺子也不可能出仕,別想走這條線啊。”

“我可以作證。”

太史慈立刻舉手發言,表示姚珞和鄭玄的一幹門生是真的不熟。而且鄭玄這個人倔到什麽程度?倔到不管是漢靈帝還是董卓全部都拒絕出仕,董卓都放話說要砍了他全家他也依舊窩在徐州不動如山,嘲諷得那叫一個犀利。

“那,那子義你要不把你娘帶回濟南來?”

“……”

兩個人同時呆滞了一會兒,看着曹操的表情愈加詭異。好啊,高如容女士就是一根胡蘿蔔,吃慣了她做的菜的鄭玄就是頭驢了?

“那也不行,我才剛給老爺子送了個小師弟過去,他肯定不肯走。”

看這件事情确實行不通時姚珞也低低嘆了一聲,濟南的影響力、尤其是文化上的影響力要用數值表示的話也就是個打底的每個月喜加一,她風風火火搞了三年掃盲班,現在也不過都是大部分濟南軍才剛開啓到可以讀書而已。

人!缺人!特別缺人!

姚珞甚至于覺得曹操要把雙手放在嘴巴旁邊裝喇叭對着城外怒吼“給我來點能幹活的文化人”,不過這麽一來的話……

“要不,我再——”

“你想得美,別想跑,給我好好在濟南養三個月傷!”

看姚珞沒回濟南就已經蠢蠢欲動想要跑去別的地方,曹操啪得一下直接拍桌,看着她瞬間又趴下去的樣子表情冷漠地催更:“《入軍記》呢?《軍中十八将》呢?還有你前兩天說要開的《醫女劉希》呢?”

看到旁邊的夏侯淵居然不知道從哪裏直接掏來一把三弦,姚珞目瞪口呆地接過去,下一秒就看到船上所有人都在對着自己虎視眈眈。

“你的《典韋打虎》說到一半就沒了,和主公出山之後呢?”

“還有《入軍記》,王二狗子剛當了個小隊長,接下來呢?沒後面的了?”

“《典韋打虎》先放一邊,《軍中十八将》裏的《妙才勇絕》也是時候多加一段?就比如說我這回,直接殺到徐榮面前差點剁了他,加不加?”

聽到最後夏侯淵腆着臉要加塞,太史慈坐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那我還幫你擋了兩箭,你怎麽不說?”

“放一塊兒,一起說啊。”

“軍師,這次我和元直殺得也厲害!一進一出裏應外合,可不可以您也給說說,讓,讓我和元直也揚個名呗。”

“樂文謙你一邊兒去,去打仗的都一個個排隊了,咱們留守的呢,留守就沒戲份啦?”

餘縱表情裏多了點不滿,随即也笑得谄媚:“軍師,您看來個什麽《守軍營》怎麽樣?我這名字不錯,都不用您另取了!”

兩邊的叽叽喳喳讓姚珞聽得頭大,坐在旁邊調着弦剛彈撥了兩聲就感覺到自己衣服被拉了拉,為了看護自己狀況留在将領船上的石商石徵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臉上也有着讨好的笑。

“軍師,咱們醫護營啥時候有段子呢。不說一篇,段子也行。”

“唉對,人救了不少人,但好歹先把咱們濟南軍正篇給說完吧?”

“趕緊趕緊,反正路上無聊打麻将就是個輸,英存你趕緊寫,至少這五天裏寫掉個後半篇的《入軍記》,還是能行的哦?”

聽着一群人已經把自己安排好了“上午寫段子中午吃飯下午寫《入軍記》晚上彈唱彩排”,姚珞做在旁邊死活按下腦門上已經突起的青筋,感覺到背上傷口隐隐作痛時臉上露出了個猙獰的笑。

你們這群人,一個個都想把我當成是生産隊的驢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荥陽之戰曹老板差點也折在當場,還好曹洪動作快,不然真的是……這一場裏折了衛茲,鮑信和張邈都活着,但這裏衛老板搞錢去了,張邈又是個沖動的人,所以這裏死了張邈。

關于戰損,古代基本上折了五分之一基本就沒法保持士氣,差不多要潰逃了。濟南軍稍微好一點,而且有結陣戰友都在身邊可以彼此幫扶,因此戰損率不會太高,高的是鮑信和張邈的濟北和陳留軍。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