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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轉身離去。

店長翻個白眼,吐槽說:“雲安在那麽好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哥哥!兇巴巴的好像誰欠他多少錢似的,還說是人家的哥哥,是哥哥怎麽會連人住哪裏都不知道!”

說着,心裏一個激靈。她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啊!我蠢死了!”怎麽能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如果那是壞人怎麽辦!

于是,店長撥通了報警電話……

面冷心熱的弟弟精心安排的房間裏,還散發着桂花的幽香,沁人心脾。軟軟的被子平坦的床,都讓雲安在感到安心,她擁着被子,睡得香甜。

而穆康陽,一千塊錢請來開鎖匠強開雲安在的門鎖。

就在門鎖被打開的那一刻,警察也到了。

“蹲下,不許動!”警察呵斥道。

開鎖匠吓得立刻抱頭蹲在地上。

穆康陽好笑地看着他們:“在說我們嗎?”

“這裏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

穆康陽煩惱:“搞什麽!我在開我妹妹的門鎖,她失聯好幾天了,我擔心她。”

“身份證!”

穆康陽翻個白眼:“沒帶,只帶了名片。”遞上別人求之不得的燙金名片。

警察接過,看了看:“并不能證明你就是穆康陽,也不能證明你是裏面住戶的哥哥。抱頭蹲下!”

他怎麽會做抱頭蹲下那樣衰的動作,他可是穆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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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陽指指屋門:“裏面的人能夠證明我身份,不如開門看看。”#####各位,實在對不起,昨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忘了更新文章。靜安因為家庭變故辭職回家,處于失業狀态一年又四個月了,特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份工作,好不容易考上了事業編,目前在進行政審,想要好好對待。過幾天可能會斷更幾日,因為我要去杭州調我的人事檔案,路途遙遠,在外奔波又沒有存稿。/(ㄒoㄒ)/~~ 求原諒

037雲安在的異樣

一個警察打開門,喊道:“有人嗎?”

“雲安在,”穆康陽跟進去,“她叫雲安在。”

警察大喊:“雲安在,雲安在?”

沒有人回應。

“沒人吧。”要去開卧室門。

被穆康陽攔住:“男女有別,我來!”

穆康陽推開門,果真見雲安在擁被而眠,一顆心頓時落回肚裏。上前拍雲安在的臉:“外面那麽吵,怎麽不醒?”

臉不燙,額頭也不燙。

“醒醒!”穆康陽捏住雲安在的鼻子。

雲安在從沉眠中睜開眼,一臉迷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今夕何夕。

“穆康陽?怎麽是你?”雲安在爬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般,“你怎麽來了?”

“擔心你死在屋裏,我還要賠償屋主人。”穆康陽沒好氣地說,“去向外面的警察證明我的身份,快點!”

雲安在聽到“警察”兩個字,精神緊繃,麻溜地縮回被窩裏:“怎麽又是警察!我不見他們!”

穆康陽将雲安在提溜出來:“你必須見,不然他們可要以強闖民宅的罪名把我抓起來了。”

雲安在煩躁:“誰稀罕你來了!你來幹嘛?嘲笑我嗎?”

穆康陽罵道:“雲安在,做人怎麽能這麽沒良心。你不死不活地在這裏,也只有我有心來看看你!感恩吧!”

雲安在木然:“然後呢?要我跪下給你磕頭嗎?像那次一樣?”

穆康陽無語:“我們能不能就事論事?”

“不能,我記仇!而且一記就是一輩子,絕不會忘!”雲安在含恨看着穆康陽,“滾!”

她眼底濃烈的恨意讓穆康陽的心又驚又懼,他從來沒想過雲安在也會懂得恨,而且是那麽恨他。他,突然覺得害怕!

警察推門進來:“準備好了吧!雲安在,你認識這個人嗎?他自稱是你哥哥,撬了你家門鎖。”

雲安在木然:“認識,但他不是我哥哥。”

穆康陽咬牙切齒:“雲安在!”

雲安在跳下床:“警察同志,我要報案!他們私闖民宅,威脅到我的生命財産安全。”

穆康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兩個警察上來鉗制住穆康陽:“不要否認了,我親眼看到你強開人家門的。走吧,跟我們去派出所好好解釋解釋。”

穆康陽掙開他們:“好了!我自己會去!不就是派出所,人民大會堂我也去過!”

“那就勞煩您這尊大神去我們小廟待會兒了。”一個警察嘲諷地說。

開鎖匠吓壞了,蹲在地方哀嚎道:“雲小姐,我是被那個人騙來的呀!他說是你哥哥,我就信了。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呀!”

“偏聽偏信的是你,你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雲安在冷冰冰地說,“你掌握着打開別人家大門的技能,這麽容易輕信別人,難道不該進去好好反思反思嗎?”

開鎖匠聞言,“啪啪”打自己耳光:“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您饒了我吧。你這麽漂亮,一定很好心,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需要養活,求求您不要追究我了。”

雲安在緩緩地說:“你還有一家老小,可我只有自己。你出事情會有人替你擔心為你落淚,可是我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穆康陽突然覺得心痛,也覺得憤怒:“喂!雲安在,你太不要良心了,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你是誰?”雲安在冷如冰刃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你沒資格到這裏來。也沒必要。”

穆康陽氣得翻白眼:“你性子怎麽這麽拗!”

雲安在轉頭去看空無一物的牆角,眼睛卻在那一瞬間通紅。穆康陽算她什麽人,從小欺負她的人而已,為什麽他都知道擔心她,甚至會來看看她,而她的媽媽卻不會!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很想知道,在媽媽心裏她是什麽樣的地位,不得不撫養的累贅嗎?讓她在穆家擡不起頭來的人嗎?所以她除了會強調穆家對她的恩之外,什麽都不會說不會做是嗎?

警察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你們肯定挺熟悉的,到底是什麽關系?”

“兄妹。”

“沒關系。”

警察有些不高興:“請你們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我們負責這一帶的治安,很忙的。如果因為你們耽誤了為別人服務,誤了別人的大事,你們能安心嗎?”

雲安在低頭,任頭發蓋住她的臉,她說:“他不是我哥哥,我不報案了,你們去忙吧。”

警察對視一眼,有些拿不定到底該不該帶走穆康陽。

恰在這個時候,屋子的大門被打開了,陸玉祁拎着大包小包的禮物走進來。

穆康陽微微眯眼:陸玉祁什麽時候跟雲安在關系這麽好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雙重背叛!

“你來幹什麽?”穆康陽沒好氣地說。

陸玉祁熟稔地将禮物放在置物架上,溫和地說:“聽說在在回來了,我來看看。表哥也是來看在在的嗎?”

“在在?”穆康陽心裏更不高興了。

“你們認識?”警察問,“那你知道這人與雲安在是什麽關系嗎?”

陸玉祁忙于警察握手:“您好。我與他們認識很多年了,他們是兄妹關系。”

警察有些惱火地訓斥雲安在:“雲小姐,你不能戲弄我們。你知道你耽誤我們的時間,有可能導致一個孩子被人販子偷走再也找不回來嗎?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人民,而不是斷家常。”

雲安在擡起頭來,木然說:“我可以向你道歉,對不起。但是,我沒請你們來,是你們自己過來打擾我休息的!現在,都給我滾出我家去,立刻!馬上!”

“哎,你怎麽說話呢?”警察這次是真生氣了。

陸玉祁忙擋在雲安在前面,笑道:“警察同志,這事怪我,怪我沒有說清楚。這位男士,叫穆康陽,是雲安在的繼兄,從小關系就不好,他們從來沒有承認過是兄妹關系,只是大家這麽認為而已。雲安在認為穆康陽不是她哥哥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在在剛剛病了一場,身體不舒服,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不耽誤您時間了,你還是趕緊去為人民服務吧,沒準能抓個人販子呢。”

038突如其來的告白

送走警察與開鎖匠,屋裏只剩下穆康陽與陸玉祁,至于雲安在,她又縮回被窩裏睡覺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跟雲安在關系那麽親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也不是很親近,”陸玉祁笑得人畜無害,“我只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一下而已。”

穆康陽冷哼,英雄救美,是個男人都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陸玉祁嘆息一聲,勸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因為她媽媽取代了姑姑的位置。可是,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事還是要留些餘地。上一代的事情不該找到下一代身上來,何況白姨不是姑姑婚姻的第三者,她出現的時候姑姑已經去世了。姑姑與你們母子緣短,怪不得別人的。”

穆康陽擰眉:“你在說什麽?”

陸玉祁慢慢地說:“小時候我們總在欺負她,因為她最弱最好欺負,所以做了大家的出氣筒和命運的替罪羊。現在我們長大了,要好好補償她,你認可我的話嗎?”

穆康陽扶了扶自己的領子,說:“我來,只是看看她怎麽樣了。她現在情緒激動,思想偏激,需要人開導。她不理我,你與她好好說說話吧。”

不等陸玉祁表态,徑自離去。

屋裏,雲安在靠在門後哭得不能自已,原來在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滄海桑田。原來昔日可惡的人已經懂得看重她,只是媽媽依舊……

陸玉祁想推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在在?開門。”

沒有回應。

再喊。

依舊沒有回應。

“在在,我知道你一定沒有睡着,開門吧,我有話對你說。”

“你不能總是這樣,拒絕所有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可以幫你承擔。”

……

門終于打開了,雲安在頭發淩亂,眼睛紅紅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泡我?”

陸玉祁:……“在在,你在說什麽!我與你大哥都很擔心你。”

雲安在攤開手:“你看到了,我活得好好的。我沒事,你走吧。”

“在在!”

“要我像趕穆康陽一樣趕你走嗎?”

“好吧!你別激動,我這就走。”陸玉祁忙說,“門口有我給你買的蛋糕,還有一些其他小玩意兒,你無聊時就玩玩吧。”

雲安在依舊木然。

等到關門聲響起,陸玉祁的腳步聲漸漸遠的不可聞,雲安在才撲到被窩裏,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麽別人都知道關心她,她最需要的媽媽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的遭遇嗎?她根本不會為她擔憂吧!在媽媽心裏,她真的是女兒嗎?

雲安在哭了好久,沒有人聽到沒有人勸,漸漸覺得累了沒意思了,就止住哭聲,将自己捯饬一下,去外面散步。

她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去了西湖旁邊,那裏适合所有的情緒,悲傷的,歡喜的,孤獨的,歡呼的,閑适的,匆忙的。

雲安在坐在長椅上,看着夕陽西下,漁歌唱晚,夜幕籠罩,華燈初上。霓虹閃爍中,她的思緒仿佛融入西湖千古悠悠的水裏,順了,淡了,化了。

“安在!你怎麽在這裏!”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

意識并沒有完全回籠,雲安在茫然看着來人,想不起他是誰,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蕭懷庭坐在她身側,“怎麽了?”

這一定不是真話,此刻的雲安在看起來安閑恣意,與“不開心”絲毫不挂鈎。

雲安在揚起笑容,說:“沒什麽。倒是你,怎麽在這裏?”

“本來是來這邊玩,遠遠看見你是一個人,就想過來搭讪。”蕭懷庭含笑,“怎麽樣?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雲安在點頭:“打擾到了,我今天不想跟人說話,只想靜靜待着。”

蕭懷庭被拒絕得幹脆利落,依舊主動搭話:“一段時間不見,你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了。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雲安在想了想,慢慢開口,說:“如果,我說如果啊。如果,你對一個人很讨厭,于是你把另外來關心你的人也趕走了,你會不會覺得愧疚?”

蕭懷庭弄不清楚她指的是什麽:“讨厭這個人,為什麽要趕走其他人呢?因為遷怒嗎?”

雲安在恹恹的:“算是吧!可是遷怒了別人我竟然一點都不愧疚,反而覺得挺痛快,你說我是不是神經病?”

蕭懷庭明白,這是一道陷阱題,敢說她神經病試試?沒準下一秒就要去西湖裏喝水了。他想了想,說:“我猜你趕走的人與你讨厭的人有關系?是很親近的人嗎?”

“确實有關系,也不是太親近。”雲安在說,“是我讨厭的那人的繼子和繼子的表弟。”

蕭懷庭立即明白她說的是誰了,只是沒想到雲安在跟自己媽媽的關系那麽差了,更沒想到穆康陽與陸玉祁回去關心她。

“按照心理學的解釋,你趕走他們,是為了向你媽媽抗議,讓她注意你,讓她關心你!”

雲安在像是被貓咬了一樣,騰起站起來,憤怒地說:“什麽鬼!我稀罕她關系?神經病吧你,一個保安,張口閉口心理學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蕭懷庭将她這種反應看作是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你不必如此,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

雲安在轉身離去:“你懂個屁啊!”

蕭懷庭追上去,攔住她:“在在,我有話對你說?”

雲安在眯眼:“說吧!”

“我,”蕭懷庭将心一橫,“我喜歡你。”

雲安在歪着打量着他,半天,一笑:“哦!還有事嗎?”準備繞開他走。

怎麽不按套路走?這麽淡定讓他怎麽繼續說,蕭懷庭繼續攔住她:“我是說,我愛你。”

雲安在嗤笑:“哦!說完了嗎?”

“完,完了。”

雲安在轉身離開:“那我走了。”

蕭懷庭再轉過去,攔住她:“你還沒說要不要接受我呢?”

雲安在重重地踩了蕭懷庭一腳:“接受什麽?一個時不時就會失蹤的還自以為是的神經病嗎?”

039心思難猜

蕭懷庭拉住她的胳膊:“以前離開沒有告訴你去哪裏,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還有,你要敢于面對自己對母親的依賴,然後才能擺脫這些。”

雲安在暴怒:“你懂個屁啊!自以為是的家夥!”

蕭懷庭堅定地看着她,眸光那麽坦然那麽幹淨又那麽睿智,讓雲安在有一種被審判的倉皇感。

“等等,你剛才是不是說我媽媽?我沒跟你說我媽媽的事情啊?”雲安在滿眼威脅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什麽?”

蕭懷庭坦然說:“我什麽都知道,大家知道的,大家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雲安在擰眉:“你調查我?就你一個保安哪來的能量調查我?你到底是誰?”

蕭懷庭認真地說:“其實我是保安隊的大隊長,跟物業公司其他保安隊長挺熟悉的,你在穆家的事情我多少打聽過一些。抱歉,我只是太想關注你了。”

雲安在揚手一耳光,清脆地落在蕭懷庭臉上:“抱歉,我只是太想知道打你臉是什麽感覺了。我勸你最好讓開,不然我起訴你窺探我的隐私。”

蕭懷庭整個人都震驚了,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臉,他下意識地捂着臉,為自己辯白:“我沒有窺探你的隐私,保安都知道的事情,你覺得是隐私嗎?”

雲安在要氣死了,哪裏來的變态啊!失控地喊道:“神經病!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蕭懷庭讓開,對着雲安在的背影喊道:“我要追求你。”

“去死吧!”

蕭懷庭挫敗地坐在長椅上,捏着眉心,心思晦暗。彭毅去雲安在的老家調取她的戶籍信息與檔案,發現她從出生證明到入學申請全是僞造的,而當你僞造這些材料的老村支書已經去世,可能知道雲安在來路的老人也去世的去世,背井離鄉的背井離鄉,想找到雲安在的來歷,只能在白芸身上尋找缺口。

偏偏白芸動不得,偏偏上頭讓暗地調查,于是,他堂堂上校要出賣自己色相靠近一個小女孩,偏偏那小姑娘還不買賬。

算了,他不适合主動追女孩子,這樣對小姑娘也是一種傷害,還是換個別的方法吧。

可是,現在換還來得及嗎?世上最珍貴的是後悔藥,開弓哪有回頭箭!

雲安在打車回到自家小區外,這個時候小區裏人不多,只有幾個老頭老太太聚在一起閑聊,大概是還沒有到跳廣場舞的時候吧。

有一個老太太是個例外,她頭發花白,臉色蠟黃,身材消瘦,背佝偻得厲害,她坐在石凳上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麽。

雲安在對這些場景已經司空見慣,對這個奇怪的老太太并沒有太留意,徑直往前走。卻沒有看到那個老太太在看到雲安在時,眼睛都亮了,她的目光緊緊追随雲安在,好像熱戀的少年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特種兵某指揮部裏,一個技術員驚呼道:“發現黑天使!快去報告!在XX小區。”

“她僞裝成了老太太,不過還是被我們的人臉識別系統識別出來了。”

“僞裝只能僞裝外表,改變不了她的面部骨骼。……我們沒有黑天使面部骨骼的數據,是根據雲安在的面部識別信息來識別的。只能說那個奇怪女子是黑天使的可能性極大,如何做?請指示!”

蕭懷庭聽着屬下的彙報,心高高提起,黑天使跟着雲安在做什麽?只是看看她嗎?不可能!是想害她,想幫她?還是要利用雲安在做些什麽?

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能讓黑天使離雲安在太近。

蕭懷庭吩咐說:“加強監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她傷害平民。待她離開人群密集處,抓捕!”

黑天使如果那麽好抓,就不會讓某國的FBI都頭疼了,便是拿最先進的儀器追蹤,派出了打量的人手,她依舊好像憑空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

“所有離開的通道都被我們看管了,沒有人出入。我懷疑她并沒有離開,而是隐藏在小區的某個角落了,這樣實在太危險了。”士官彙報說。

蕭懷庭的決定,是讓幾個骨幹入住小區,并帶幾個骨幹進入小區做保安。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雲安在精神抖擻地下樓的時候,就見蕭懷庭穿着保安制服,在小區門口站崗。

雲安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有些生氣地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蕭懷庭嘆息:“最近整治髒亂污的廠子,我們那小廠子也停工了。他們掏不起保安費,就跟我們公司解除了合同。公司也不養閑人,就把我們安排到這個小區來。”

雲安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點頭:“哦,在小區做保安也挺好的。”

蕭懷庭賠笑:“是啊!我看你心情很好,看來你已經走出來了。新的一天新開始,加油!”

雲安在覺得心裏暖暖的:“嗯,謝謝。我去上班了。”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問,“按說你在這裏幹會更穩定一些?”

蕭懷庭應是。

雲安在又問:“那你以後不會突然失蹤了吧?”

蕭懷庭心裏咯噔一下:壞了,昨天說的糊塗話她當真了,這可怎麽辦啊!

見他面色不好,雲安在以為自己無理取鬧讓他為難了,說:“我不是不讓你自由行動,我只是不能接受說消失就消失,連個招呼都不打,你明白嗎?”

“明,明白。”蕭懷庭低聲說,“以後我出遠門會告訴你的。”還是先應下吧,如果這個時候坦白昨天表白是做了糊塗事,只是雲安在會一耳光乎過來,當着那麽多下屬呢,他不要面子啊!

雲安在滿意地點點頭,說:“這還不錯。蕭懷庭,你适合昂首挺胸,不要低頭,那樣氣質很差。”

蕭懷庭擡頭:“在在,一路平安。”送客送客,您快走吧!

雲安在離開,丢下一句話:“今晚一起去撸串吧。”

蕭懷庭的心頓時好像冰塊掉進熱油鍋裏,響作一團。喜的是雲安在對他的攻勢不是沒有反應,悲的是,如果繼續這個騙局,日後只怕難以收場,對她的傷害也難以彌補。

040另一種愛情

雲安在匆匆出了小區,臉上漸漸浮起笑意,昨夜冷靜下來反思自己的行為,她承認蕭懷庭說得是對的,她怼穆康陽趕陸玉祁,不過是為了引起媽媽的注意而已。可是那又有什麽用呢?她當有自知之明,那就是無論她做什麽,媽媽都有可能不在意。

既然如此,何必再做那些無用功呢。她又不是沒有人愛,又不是一直孤單一個人。

想着蕭懷庭筆挺的身姿剛毅的臉龐,雲安在突然覺得心裏甜滋滋的,保安就保安吧,能夠愛她陪着她就行。

愛情需要所謂的三觀契合靈魂溝通嗎?愛情需要戶籍學歷收入各項拿來作比較嗎?或許需要吧,但還有一種愛情,需要的只是陪伴而已。

雲安在或許只是想确定,自己是值得被愛的。

你看她走路都是連蹦帶跳的,多開心啊。

白芸一直都沒有去看雲安在,穆康陽覺得不可思議,他以為白芸那麽愛扮慈母的一個人,一定不會失去這個表現的機會。

“康陽回來了,工作一天累壞了吧,我讓小麗把紅茶給你送上去?”白芸款款溫柔地招呼剛剛下班回來的穆康陽。

穆康陽最看不上白芸虛僞的模樣,加上從雲安在那裏受的委屈還沒有發洩出來,冷哼一聲,說:“得了吧,我自己不會叫保姆嗎?該管的不管,不稀罕你管的胡亂管。”

白芸微笑不變:“你這是有什麽煩心事嗎?等你爸爸回來跟你爸爸商量商量吧。”

穆康陽嗤笑:“別裝傻了!我說的是你女兒,雲安在,她回來了你連看都不用去看看嗎?你就不擔心她死在屋裏沒人知道?”

白芸變了臉色:“康陽,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剛剛走到門口的穆鹹集也呵斥說:“閉嘴!你這麽大人了,就這麽跟阿姨說話嗎?有你這麽詛咒別人的嗎?”

“爸,這可不是詛咒,我只是在假設最糟糕的情況。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們總要做出最壞的設想,然後努力避免它們發生,不是嗎?”穆康陽的口才也是666。

穆鹹集冷臉:“你再說!繼續說!”

穆康陽聳聳肩:“好吧,我不該假設那麽糟糕的事情,我向雲安在道歉。累死了,我去睡會兒別叫我。”揚長而去。

穆鹹集氣得直瞪眼:“這孩子!怎麽就沒點大人心眼兒!”

白芸微笑着說:“康陽是最有出息的,那麽小就能幫你打理公司,跟那些纨绔子弟可大不一樣。可是這孩子啊,在大人身邊永遠都是小孩子,總是會任性一下,撒嬌一二,這是好事兒。”

穆鹹集深以為然,心情地熨帖地上樓去了。

“康陽,我們談談。”

穆康陽只得乖乖坐好:“爸,我已經道歉過了。”

穆鹹集嘆息一聲,說:“有件事,爸不能告訴你,只是有一點,你需要按爸爸說的去做。”

穆康陽正色:“什麽事?”

“不要再用在在刺激你阿姨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歡你白阿姨,這個沒關系,但是在在是無辜的,你明白嗎?”他提起雲安在名字時候的溫柔,讓穆康陽覺得恍惚。

“真是玄幻了。”穆康陽揉揉太陽穴,咕哝道,“親媽不疼繼父疼,”

穆鹹集甩過來一個眼刀:“你說什麽?”

穆康陽才不會說他懷疑雲安在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而白芸就是因為替爸爸的老情人養了女兒才能登堂入室嫁進來的。

不說,不代表他不會去驗證。穆康陽是個行動力特別強的人,很快就安排人取了三人的頭發,貼好标簽送到醫院去。

至于結果如何,那就要等幾天了。

再說蕭懷庭與雲安在,在十點半之後的街頭蹲着撸串。蕭懷庭的生活環境特殊,要麽是在嚴肅的家庭環境裏,要麽是在嚴苛嚴厲的軍隊裏,逍遙自在的街頭撸串串是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的第一回。

他看着雲安在一會兒要麻油,一會兒要魚豆腐,吃得小臉紅撲撲的,吃出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懷疑這裏面是不是放了什麽不該放的東西。

雲安在被蕭懷庭看得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弄得滿臉都是?”

“沒有。”蕭懷庭誠實地說,“看起來并不是很美味,你為什麽吃得那麽開心?”

雲安在挑眉:“看起來不美味?你不知道這是中國最有魔力的街頭小吃嗎?你吃呀,試試就知道多好吃了。”

蕭懷庭懷疑地看着盤子裏顏色并不好看的食物:“好吧,我試試。”吃了幾口,給出結論,“挺适合女孩子吃的。”

雲安在翻個白眼:“什麽意思?你不喜歡嗎?那我下次出來不叫你了。”

“不不,”蕭懷庭忙描補,“我的意思是這東西分量小。”

“吃不飽讓老板給你下燴面,他們家的燴面味道挺好的。”

“好,”蕭懷庭心不在焉地戳着簽子,“在在,前段時間我聯系你,但是怎麽都聯系不上,你——”

雲安在手裏的筷子停滞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找我了呀?有什麽事情嗎?”

蕭懷庭語氣略帶委屈地說:“倒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随着領導出差,買了點小紀念品想送給你。可是怎麽都聯系不到你,你去哪裏了?”

“哈哈,”雲安在幹笑幾聲,“我一直在啊,不過是從西郊搬出來而已,你找不到我那是機緣不巧。”

“可是你電話也不通——”

“那是因為我把你拉黑了,”雲安在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沖,“我認識你之後,你失蹤了幾回?我逮着你問個不停了嗎?你為什麽那麽執着地問問問!”

雲安在非常不想讨論失聯這些日子的事情,而且她絕不會主動跟人提起這些日子的遭遇。這個推斷讓蕭懷庭覺得安心。

“對不起,我錯了。”蕭懷庭忙道歉,“周末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游樂場吧。”

雲安在嗤笑:“多大的人了,還去游樂場。”

蕭懷庭笑着說:“無論多大歲數,都有追求娛樂的權力,何況你還小呢。我做了一個攻略,綜合考量下來,濮上園最合适,那裏新建的,設備是全新的但地段不太好,客流量不是很大,我們到那裏不用排太久隊,我知道你不喜歡太擁擠。”

雲安在笑嘻嘻地用手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威脅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041政治正确與深情

濮上園的金桂開得正盛,滿園都是幽香,沁人心脾,能夠沖淡心裏所有的憂愁與煩惱,讓人只顧着贊美大自然的慷慨饋贈。

雲安在興奮地拍了幾張照片,就有些恹恹了:“桂花好聞不好看,我喜歡色彩絢麗的。”

蕭懷庭引着雲安在往裏走:“好說,裏面有楓樹林和銀杏道。”

看過如火紅楓與絢爛銀杏後,雲安在弱弱地吐槽:“游樂場怎麽變成植物園了,哼。”

蕭懷庭說:“我看你朋友圈都是樹木的照片,以為你特別喜歡這些呢。”

雲安在幹巴巴地說:“當然了,唯清風明月不可辜負嘛。”

不知怎麽的,蕭懷庭想起蘇轼的文章:“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茍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适。”

蘇老爺子愛清風明月,因為他清高,雲安在呢?因為拮據吧。她不想向穆家伸手要錢,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又哪來的資金去游樂場玩呢。

蕭懷庭頓生憐惜:“旋轉木馬就在前邊,我們去玩玩吧。”

“幼稚。”雲安在撇撇嘴。

難道又有哪裏出錯了?蕭懷庭第一次發現女孩子心思那麽難測,竟然比推斷敵人的下一步行動還難:“原來你已經玩膩那個項目了,以前經常玩吧?”

雲安在搖頭:“沒有,從來沒玩過。”對上蕭懷庭茫然的眼神,她解釋說,“不喜歡跟讨厭的人一起玩。不過同行的人是你,我倒願意試試。”

別扭的女人!口是心非!蕭懷庭只能按照雲安在的套路走:“那可是我的榮幸,你稍等,我去買票。”

之後,他們玩了旋轉木馬、海盜船、汽船等項目,都是游樂場裏最尋常的項目,而雲安在竟然真的一個都沒玩過。蕭懷庭了解了雲安在的童年,也明白了她這古怪的性格的由來。

蕭懷庭想到幼年的雲安在可憐兮兮地跟在穆康陽陸玉祁等人身後,被他們冷言冷語地諷刺,被穆家姐妹聯手擠兌甚至毆打,而她,眼神倔強,下巴高擡,秉持着自己的驕傲。

這樣的雲安在,再怎麽口是心非也是可愛的。

兩人在涼亭裏歇息了一會兒,雲安在指着不遠處的小房子說:“那房子造型好奇特,是做什麽的?”

蕭懷庭實力更好些,能看清上面的字,說:“是鬼屋。”

“鬼屋呀!”雲安在又有些興奮了,“我還沒去過呢。”

她終于肯明确暗示自己的要求了,也是一大進步。

蕭懷庭很開心:“我也好多年沒去過了,走吧,我們去看看。”

雲安在一臉沮喪:“可是離得好遠,我腿又酸又疼,走不動了。”

很遠嗎?明明只有不到二百米。

蕭懷庭蹲下身子:“你累了?我背你。”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雲安在露出大大的笑容,她只覺得此刻的空氣都是香甜的,泛着粉色,還漂浮着各色的夢幻的泡泡。

她趴在蕭懷庭背上,輕聲說:“我最近長胖了,你如果嫌重就放下來。”

這是一道送命題,一不小心就會落到陷阱了。這道題的政治正确答案是:你不胖,雲雲。

蕭懷庭不了解女人,可是懂得政治,自然不會掉坑裏,輕輕松松背起雲安在,說:“重嗎?很輕啊!我正想說你太瘦了,要多吃些呢。”

“窮,吃不起東西了。”雲安在笑嘻嘻地說,“等下我們帶點土走,下個月就吃土吧。”

蕭懷庭回答政治正确的答案:“別擔心,我養你。”

“我吃很多,你養不起的。”

“那我少吃點兒。”說着說着就太六了,以至于蕭懷庭也不确定自己是出于什麽心才說的。

“嗯。”聽的人确定自己落入了甜蜜的漩渦。

雲安在将頭靠在蕭懷庭背上,感受那結實的觸感,只覺得無比安心:“蕭懷庭。”

“嗯?”

“蕭懷庭!”

“怎麽了?”

“沒事,就想叫你。”

那條雲安在嘴裏很遠的路,其實很短很短。雲安在還沒從那幸福的滋味裏覺醒,蕭懷庭已經停下來,蹲下身子:“我們到了,我去買票。”

雲安在一時間失望得不得了,她好想說我們不去鬼屋了,你就這樣背着我一直走下去吧。

可惜總不能遂願,她也不願意自己那麽神經兮兮。從他背上跳下去,歡呼道:“好呀好呀,你快去吧。”

鬼屋其實并沒什麽有意思的,不過是用人扮演,或者用光影色彩繪制一些有視覺沖擊力的圖形,吓唬一下膽小的小姑娘而已。蕭懷庭可是槍林彈雨裏摸爬滾打過的,真刀真槍的拼命有過多少回,人血濺一臉都不會眨眼,哪裏會把這些小把戲看在眼裏。

雲安在就不一樣了,她膽子很小,從來不敢看恐怖驚悚片,鬼屋更是頭一次進。看到牛頭馬面會閉眼睛,被吐着舌頭的吊死鬼吓得直叫,惹得蕭懷庭直搖頭。

行至死角,偏偏有一個“鬼”将自己的腦袋擰下來,鮮血直流,吓得雲安在慘叫一聲撲到蕭懷庭懷裏。那“鬼”也是蓄意惹事兒,獰笑着撲向雲安在。

雲安在只顧着縮到蕭懷庭懷裏害怕,哪裏還敢看那“鬼”。當然,她自己也不否認有故意的成分在,她就是故意想往蕭懷庭懷裏鑽,有問題嗎?

蕭懷庭揮手示意那“鬼”不要過來,那“鬼”有意吓唬人哪裏肯聽從,依舊撲過來,甚至用道具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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