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嗎？我想喝水。”

副駕駛的男人拿了一瓶農夫山泉：“有。”

司機搖頭：“不要拿那個，我這邊有一瓶能提神的。”示意眼前的紅牛。

“提神？”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眼裏閃過比喝水瘋狂百倍的光彩，陰陽怪氣地說，“好好！是該讓小姑娘好好提提神。”

雲安在覺得這語氣怪怪的，說：“我不挑的，不用拿貴的，我要普通的水就好。”

“不貴，小姑娘，你喝吧！”一瓶水遞過來，說話的人顯得那麽直爽，“你沒力氣，我給你擰開了。”

雲安在接過水瓶，咕咚咕咚喝起來，哪怕不渴，甚至有點撐，還是都喝了。

她看不清，自然不知道前面那兩個男人眼裏閃過了怎樣邪惡的流光。

又過了将近一個小時，汽車已經開到荒郊野外，喝了太多水，雲安在有些內急：“警察同志，還沒到醫院嗎？我記得XX路旁邊就有醫院的。”

“嗨！你是被人下了藥，一般醫院哪裏治得了。我送你去軍區醫院，那裏的醫生什麽奇怪的病症藥物都見過。軍區在深山老林裏，軍區醫院也在郊區，你別害怕，再等等。”

秉持着對“軍”本能的信任，雲安在點點頭：“好！”

又過了一會兒，雲安在覺得眼睛能看清一些了，然後她發現前面的人并沒有穿警服，而是不知道哪個小區的保安服。

她心裏驚駭萬分，怎麽回事，難道她上了賊車？怎麽會這樣！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叫出來，悄悄跺跺腳，發現腿也有力氣了。再往外看看，已經沒有了路燈！這是哪裏！他們要把她拉到哪裏去。

雲安在指紋解開手機鎖，點開微信給陸玉祁發了自己的定位。

前面的人很警惕：“你在幹什麽？”

“無聊，刷手機，找首歌聽。”雲安在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了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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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與司機對視一眼，笑着問：“你聲音怎麽顫起來了？”

“坐車太久了，不舒服。”

司機問：“那，你要不要下車透透氣？”

雲安在猶豫了一下，在這裏下車會遇到什麽？他們會不會起歹念？如果任由他們一直開下去，會面臨什麽？

可是沒什麽好比的，就像案板上的魚，選擇清蒸還是油炸，有什麽意義嗎？

車停下，雲安在将手機塞到坐墊底下，由着他們來開車門，慢慢下車，幹巴巴地說：“軍區醫院真的挺偏的啊。”

“小妞，現在你還相信我們要去軍區醫院啊！”副駕駛邪笑着拉住雲安在的胳膊，“你不覺得內熱嗎？你沒有那種欲望嗎？”

雲安在早有準備，屈膝狠狠地頂了那人的下體，趁他彎腰哀嚎的時候，推開他朝前跑去。

案板上的魚，也是要掙紮一下的，不是嗎？

司機追上來，一腳将雲安在踹倒在地，用手去撕她的褲子。

雲安在痛得眼暈，胡亂地掙紮着，她的力氣怎麽比得上大男人的，她吓得大喊大叫起來。

“叫吧叫吧！這荒郊野外的，沒人能來救你！”那人肆無忌憚地說，髒手襲擊雲安在的上上下下。

雲安在仰天長嘯，恨不得殺了害她的人，手抓腳蹬地掙紮，那人對她也沒有客氣，幾巴掌又連着及拳頭，都打在頭上，直打得雲安在眼冒金星不能思考。

她好無助，就像被綁了翅膀的雞，知道自己就要被殺了，還是不停地在掙紮，在撲通，那是等死的絕望。

053槍聲不斷

而就在這時，另一個匪徒已經恢複過來，也加入到對雲安在的毆打之中，有被雲安在襲擊的恨，打得更重。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雲安在毫無招架之力，她想起雞死前難聽的慘叫聲，不想讓自己與雞那麽像，索性緊咬牙關，就是不發出聲音。

她發誓，她一定要忍辱負重地活着回去，然後把害她的人一個個都弄死！

正當她恨得心肺炸裂的時候，砰砰兩聲鞭炮響。副駕駛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血從他心口裏汩汩地往外流。

壓在雲安在身上的那個人也失去了行動能力，渾身是血，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雲安在看。

雲安在顫抖地試試他的呼吸，已經沒了呼吸。他血還是溫熱的，流在雲安在身上，昭示着剛剛它的主人還活着。

“啊——”雲安在驚呼一聲，“殺人了！殺人了！”

“叫什麽叫！”一個冷漠的女聲傳來，借着車燈光，能看出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孩。

雲安在吓得忙舉手：“你是誰？為什麽要殺人？”

那女孩将壓在雲安在身上的屍體搬開：“因為他們該死。”

雲安在得了自由，忙躲得遠遠的，一面還幹巴巴地讨好那女孩：“呵呵，你力氣好大呀，我被他壓得動都動不了。”

“嗯。”那女孩淡淡地說，“是你太弱了。”慢慢走向雲安在。

雲安在畏畏縮縮地往後躲：“姐姐，我不是壞人。”

那女孩，黑天使眼裏閃過異樣：“你叫我什麽？”難道這就是命運嗎？多年未見，她見自己第一次還是叫姐姐。

“姐，”雲安在絞盡腦汁地想詞兒，一副哈巴狗樣，“不，女俠，女俠！女俠，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別殺我啊！”

黑天使忍俊不禁：“放心，我不殺你！”

“真的？”

“真的！”

雲安在松了一口氣：“那你快逃吧！你殺人了，警察來了會抓你的，甚至會被判死刑的。”

借着光，黑天使打量雲安在的臉，已經被人打得青青紫紫，腫脹不堪。害她之人，她黑天使一定一個不饒！

“那你怎麽辦？案發地只有你一個人，你就會成嫌疑人。”

雲安在糾結了一下，說：“沒關系，我沒有槍，沒有殺人能力，他們不會判我的。我就說救我的人沒停車，在車上開了兩槍就走了，我沒看清車牌號。”

“呵呵！”黑天使笑了，“小丫頭，我還用不着你保護。”

雲安在有些急了：“那你是要坐以待斃嗎？要不我們把那兩個人的屍體丢到河裏去吧！不對不對，丢到河裏很快會被發現的。這樣吧，我們把他們弄進車裏，然後把車弄爆炸，就說他們是被炸死的，怎麽樣？”

黑天使說：“警方不是傻子，他們是專門研究這個的，你能想到的僞裝他們都能識破。”

雲安在惶恐又焦急：“那怎麽辦！”

黑天使提議：“不如你把你衣服還給我，我的衣服給你，槍也給你。你握一下槍，留下你的指紋。”

雲安在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這，這樣我就成了殺人犯了。”

黑天使冷靜地分析利弊：“可你是在防衛，充其量只是防衛失當而已，不會被判死刑的。如果我被抓，就要死了。”

可雲安在不想被判刑啊！她忍不住想多了，會不會這個女孩也是要害她的人派來的，要害她的人其實是想讓她身敗名裂，關進監獄生不如死？

“你不願意？”黑天使逼問。

雲安在後退一步：“不，不是。我只是擔心騙不過警察。”

“能不能騙過再說，先換吧。”黑天使脫下自己的外套，皮裙，槍在雲安在眼前晃來晃去。

雲安在一個激靈，醒了。換了可能被判刑，不換可能被一槍打死。兩害相權，得了，還是換吧。

兩人換了衣服，雲安在握着沉甸甸的手槍，手哆嗦的厲害。

黑天使聳聳肩：“我走了，你可以報警投案，可以減刑。”

雲安在愣愣地問：“你是誰？你叫什麽名字？”

黑天使轉身正對着車燈：“你何不看看我長什麽樣？”

雲安在過着去看了，然後來了一句：“好眼熟啊！”

黑天使嘴角微抽：“像誰？”

“像——”雲安在瞪大眼睛，“像——”

黑天使挑眉：“像你，對不對？”

雲安在點點頭：“好像！我們好有緣！”

“所以，你要叫我姐姐，明白嗎？”黑天使誘哄道。

雲安在乖乖地道：“姐姐。”

“乖！”黑天使摸摸雲安在的頭，“記得，你自己認罪哦。”

雲安在臉都寒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

“北歐北歐~”遠處傳來警笛聲。

黑天使猛地将雲安在推倒在地，等雲安在反應過來，已經找不到黑天使的蹤跡了。

警笛聲越來越近，想到自己就要認罪，想到自己會被判刑，這輩子的夢想都将化為泡影。都是這兩個惡人搞的！

雲安在恨上心頭，緊緊地攥着槍走到那兩個垃圾面前，砰砰補了兩槍。又覺得不解恨，将槍口抵在兩人褲裆前幾厘米處，又各補了幾槍，直到沒有子彈為止。

百米外，三輛特警車與一輛軍車疾馳而來。蕭懷庭、陸玉祁、彭毅等人在軍車上，面色嚴肅。

槍聲傳來。

蕭懷庭馬上變了臉色：“加速！”

車更快了。

陸玉祁不解：“怎麽了？”

“剛剛那是槍聲！”彭毅說。

陸玉祁手抖了幾下，看着手機上的定位：“我們正在接近目标。”

蕭懷庭拿起對講機：“緊急情況！救護車加速！”

陸玉祁只覺得渾身冷：“怎麽會有槍呢！”

雲安在抱着槍，坐在地上，黑天使的衣服很短，她好冷。

特警車減速逼近，裏面開始喊話：“匪徒聽着，你已經被包圍，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匪徒！雲安在苦笑，一夜之間，她竟然成了匪徒！

抱頭蹲下之類的太難看了，雲安在将沒有子彈的槍丢到一邊，依舊是抱膝坐着。

軍車停在離雲安在最遠的地方，但也不過十幾米而已。所有的車燈都對着雲安在照，她睜不開眼，索性将頭埋在深處。

054是雲安在還是黑天使

陸玉祁着急地推開軍車門：“在在！”

彭毅拉住他：“那不是雲安在！”

陸玉祁覺得他理喻：“怎麽不是！我怎麽可能認錯她！”

蕭懷庭硬邦邦地問：“那是雲安在的衣服嗎？”

陸玉祁說：“她也可以換衣服，但是她的背影我是不會認錯的。”

彭毅冷笑：“槍是那個女人扔出來的，雲安在會有槍嗎？”

陸玉祁語塞：“那，雲安在呢？”

彭毅說：“地上只有兩具男人的屍體，在在應該沒事。”

蕭懷庭拿起對講機：“讓她擡頭。”

“匪徒擡頭！匪徒聽着，擡頭！”

雲安在喊道：“你們燈太亮！管一點吧！”

陸玉祁急了：“這就是雲安在的聲音！懷庭，你也聽不出來嗎？”

蕭懷庭沒理他，而是問彭毅：“她們聲音也一樣嗎？”

彭毅含混：“這個——”

蕭懷庭對對講機說：“滅掉所有車燈，打開頭燈，不要輕易開槍。”

瞬間車燈全部滅掉，只有歹徒面包車上的車燈還亮着，能讓人朦朦胧胧地看清事物。黑暗使雲安在稍稍有了安全感，她起身，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也就落到衆人眼裏。

雲安在覺得有着頭暈惡心，扶着樹站着。

陸玉祁趁彭毅不備跳下車，奔向雲安在：“在在！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雲安在看到陸玉祁過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想朝他跑，結果一動彈就幹嘔了幾口。

車上，蕭懷庭面若寒冰：“你過去看看。”

彭毅抄起槍，跳下車。

雲安在指着地方的屍體，說：“我被人算計了，吃的路邊攤裏有藥，我看不見也走不動路。我打電話報警，結果他們把我騙上車，還想強暴我。我，我就殺了他們。”淚眼朦胧地看着陸玉祁，“我殺人了。”

陸玉祁大痛，緊緊抱住雲安在：“沒事了，沒事了。你是自衛，會沒事的。有我在，別害怕。”

那邊，特警見彭毅下車，也端着槍下車，将雲安在圍在中間，似乎随時都能把她打成篩子。

雲安在一直在抖：“陸玉祁，我害怕。”

陸玉祁握住她冰涼的手，在她耳邊悄悄說：“等下你就說你身體不舒服，說得越嚴重越好，這樣他們就會送你去醫院。”

雲安在點點頭：“嗯。”

特警隊長說：“陸先生，放開嫌疑人！”

陸玉祁拍拍雲安在，放開她。

一個特警上前，給雲安在戴上了手铐。冰涼的手铐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雲安在的心咚咚咚狂跳起來。

又有些惡心，她低頭幹嘔一口。

一個特警問：“你這是怎麽了？懷孕了嗎？”

雲安在搖頭：“沒有，我懷疑我被打得腦震蕩了。”詳細說了一下過程。

恰在此時，被甩在後面的救護車趕來。

特警将此事彙報給隊長，隊長又彙報給蕭懷庭。

蕭懷庭看了陸玉祁一眼，吩咐說：“送醫院檢查。”又對陸玉祁說，“你心思太多了。”

陸玉祁也沒什麽好話給蕭懷庭：“總比沒有心好。”

雲安在被送到醫院，這次真的是軍區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雲安在被打成輕微腦震蕩，面部肌肉組織損壞，鼻骨骨折；心肌酶偏高，轉氨酶高得離譜，血液裏還有麻醉成分，尿檢陽性，沒有懷孕。

陸玉祁素來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冷嘲熱諷：“看來不是我多心啊！”

蕭懷庭看着這份報告，心裏五味雜陳。

“篤篤！”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來。”

穆康陽推門進來：“怎麽回事？雲安在怎麽可能會有槍，她怎麽可能殺人！”

蕭懷庭将報告放在公文袋裏：“你們可以咨詢醫生病人的身體情況，但是關于案件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請自便！”

“砰！”門重重地被關上。

陸玉祁臉色沉沉，穆康陽更是罵了一聲：“誰欠他幾鬥谷子！”

特警大隊，蕭懷庭拿到了最新的屍檢報告。

法醫說：“死者是被A—47手槍擊中心髒而亡，一擊斃命，一定槍法娴熟。其餘幾槍是後來補的，應該在死者死後十幾分鐘。另外，死者生前應該有吸毒史。”

蕭懷庭點頭：“知道了。”

特警隊隊長也說：“我們在面包車裏找到了雲安在的手機，最後的頁面是給陸先生發送定位。車廂裏有一個空瓶，上面有雲安在的指紋與唾液，雲安在承認曾經在車裏喝過飲料。飲料瓶裏的殘液，含有新型毒品。”

蕭懷庭的心緊緊地蜷縮了一下：“毒品？“

“有致幻和催情作用，會使人上瘾。“

蕭懷庭眼裏閃過凜然殺意：“徹查！将毒品這條線徹底挖出來！“

特警隊長說：“是！這毒品是一定要查的只是這案子——“

蕭懷庭緩緩地說：“涉及恐怖分子，移交給我們。“

雲安在覺得很渴，不停地喝水，喝得肚子漲得慌了，還是渴的厲害。她好想喝飲料，就像那天晚上在車上喝的那種酸酸鹹鹹還發苦的飲料。

“奇怪，明明不好喝，為什麽那麽想喝呢。“雲安在終于按耐不住，對看着自己的軍官說，“同志，我想喝飲料。“

軍官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喝了那麽多水還渴？我建議你不要耍花樣，沒用的，你逃不掉的。“

雲安在無奈：“逃？怎麽逃？外面都是拿槍的，翻窗戶吧，有十幾樓，我除非會飛。我真的只是渴了，我想喝那種酸裏帶苦鹹的飲料。“

軍官有點不耐煩：“哪裏有這麽奇怪的飲料！還說不是瞎折騰！“

雲安在覺得自己一定要喝那種飲料，如果不喝就會渴死的，會發瘋的，着急地說：“真的有，昨天晚上在那兩個人車上，他們給我喝的就是那種。“

軍官恍然大悟：“原來你說的是那個。“

雲安在連連點頭：“嗯嗯！怎麽樣？你們有沒有“

軍官說：“那可不是什麽飲料，是新型毒品。那東西能使人上瘾，所以你才那麽想喝，你才剛剛沾染，堅強些，熬過去這一次就好了。“

雲安在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你的意思是，我吸過毒了？啊！天吶！“她頹廢地卧倒在病床上，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完了，完了！“#####人氣竟然破萬了，感謝大家的支持，有意見請評論哦

055你還可以更慘

軍官看她可憐，勸道：“沒關系，我們找醫生幫你挺過這一關，以後只要不主動沾染毒品，就不會毒瘾發作的。“

雲安在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說，我有了吸毒史，我的名聲完了，履歷永遠帶着這個污點，以後很難找到好工作了。“

軍官實誠地來了一句：“沒關系，你以後不大可能再去找工作的，畢竟背着兩條人命，以後的事很難說。“

雲安在又顫栗起來：“我會死嗎？“

“如果你繼續不配合，堅持認為是你殺的人的話，殺人罪會真的落到你頭上，那時候什麽都難說了。“

雲安在怨怼：“難道我不是在正當防衛嗎？他們把我大的那麽慘，要對我——“

軍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槍哪來的？非法持槍什麽罪？持槍殺人什麽罪？“

雲安在低下頭，雙手無意識地擺弄衣擺。

“你得多好的槍法，才能在争鬥中一擊斃命，連殺兩人？“

雲安在嘟囔：“才不是一擊斃命，我開了好機槍呢，還有打空的呢。“

“死前中彈跟死後中彈，屍檢傷口不一樣，不是你能否認的。附近沒有流彈，你沒有打空過。“

雲安在被逼到死角，頹喪地說：“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軍官也被雲安在這麽“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氣到了：“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救了你，但目前來看,那人是想害你。你不怕自己陷入連環計裏面嗎？“

“你也覺得我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對嗎？“雲安在也有了一些興致，“如果你們能查出最開始是誰在算計我，買通人害我，我就把後面的事情告訴你。“

軍官被氣笑了：“難道不應該你好好配合我們，一起把算計你的人找出來嗎？“

雲安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你當我傻？你們的目的才不是幫我申冤，你們軍方為什麽要跟警方搶這個案子？因為這裏面有你們想要追的人，就是那個能一擊斃命的人。我說了那個人的事情，你們就會把這個案子丢下，我找誰去！“

“你知道那麽危險的人在民間流竄，竟然不配合我們抓人？你知道現在在召開國際會議，如果殺手謀殺某國領導人，會給國家引來怎麽樣的國際困境嗎？“軍官生氣地責問，“外交風雲會影響整個國家的經濟，多少人可能會因此失業？你只顧自己，太自私了。“

雲安在也惱火了：“拜托！我不是你那麽崇高的軍人，我只是一個平頭百姓。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你還讓我去保護國家和人民？怎麽不見國家和人民來保護我啊！我好端端的就被人下藥綁架，喂毒品，毒打，還差點被強暴，這個時候你跟我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那麽為民為國，怎麽不保護我啊！我不是中國人嗎？“

軍官正色說：“無論是特警還是軍方，接到你的報警之後都立馬趕過去，事實上你報錯了地址，XX東路你說成了XX西路，才會導致警方誤判。但這并不能說我們不管你。“

“現在，特警隊在追查毒品的來源，警方在排查死者的社會關系，想找出幕後主使——“

雲安在态度很惡劣：“不孬不孬，那就等你們找出來再說吧。“

軍官：……

軍方想得到消息，絕不是只有問當事人一種辦法。他們排查了追蹤匪徒面包車的車輛，鎖定一輛白色雪佛蘭。雪佛蘭車主是個年輕女子，穿的跟雲安在身上的衣服一樣，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臉。

面包車匪徒段位很低，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跟蹤自己，而那雪佛蘭車主則很高明，她幾次與面包車貼身超車，趁此機會往面包車上安了定位器。又在幾個路段與面包車走不同的路線，面包車根本沒有起疑。

彭毅頂着顯示屏，眼裏要冒火了：“能這麽豁出去救雲安在的，肯定是黑天使！可惜，讓她跑了！“

蕭懷庭問：“雲安在那邊怎麽說？“

“拒不配合，非要我們找出幕後主使不可。“一名軍官說。

蕭懷庭點頭：“既然接手了案子，找是一定要找的，讓警方按我說的方向去偵查。“

彭毅冷然說：“老大，我們不能這麽縱容她。她與黑天使換了衣服，還有意包庇她，甚至是冒死替她認罪，這是與恐怖分子有勾結！我們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麽，牽扯有多深，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不能再拿她當尋常小女孩看待了！懷柔感化對她而言顯然是沒用的！我們——“

蕭懷庭只覺得腦仁突突地疼，他揉揉太陽穴，身心俱疲地說：“準備審訊吧。“

雲安在連夜被帶往軍區問訊，一路上警車開道，特警押隊，嚴陣以待。

雲安在到底是個沒有經過事的小姑娘，見這陣仗就慫了：“不是吧！我還頭暈着呢！“

“閉嘴！裝病已經沒有用了！“

雲安在弱弱地說：“是真難受！“然後在荷槍實彈的士兵殺氣騰騰的眼神下縮縮脖子，裝鹌鹑去了。

撒嬌賣萌求可憐和裝癡賣傻、強詞奪理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雲安在不知道等着她的會是什麽，心裏惶惶然，又覺得好渴好渴，拼命地喝水。

到了地方，絲毫沒有間歇，雲安在被推進審訊室，才解了手铐腳鐐，能稍微放松一下。

負責訊問的是彭毅：“說吧，黑天使與你都說了什麽？“

“黑天使？“雲安在不解，“她是誰？“

彭毅不耐煩：“不要裝糊塗，跟你換衣服的那個。“

雲安在真誠臉：“我沒敢問她叫什麽，原來她名字這麽奇怪啊。“

“這是她的代號。“彭毅說，“為什麽不敢問？“

“她很兇，吓人。“

彭毅反問：“難道不是因為她手裏有槍，槍法很好嗎？“

雲安在不置可否：“你認為是就是吧。“

“砰！“彭毅重重地拍桌子，“請你有重犯的自覺，這裏沒人寵着你的任性。“

雲安在嘟囔：“從來都沒人寵着我啊。“#####感謝大家支持，今天也雙更。新單位忙起來要命，有時候不知不覺加班到十二點，如果哪天我太忙了忘更了，或者沒寫沒法更，還望大家見諒。畢竟拿着納稅人的錢，不能不幹事

056曾經最熟悉我習慣的那個人

“你說什麽？“彭毅聽不清。

雲安在清清嗓子，說：“我想知道是誰害我！你能告訴我嗎？“

“已經有線索了。“

“那你告訴我吧，你跟我說了，我就把那天晚上發生的都告訴你，“雲安在幾近哀求地說，“你看，我現在關在這裏，也壞不了你們的事情，對不對？我只是想做個明白鬼而已。“

彭毅勾唇：“是穆安琪！“他與穆家沒什麽交情，犯不上為了穆安琪的名聲，耽誤自己的事情。

“什麽？“雲安在激動地站起來，“穆安琪！“

“坐下！“立刻有兩個人進來将她按回去。

蕭懷庭在監視器上看到這一幕，拿話筒對彭毅說：“穆安琪那邊的事情不要再說了。“

彭毅扶扶耳機：“是！長官。“

雲安在轉轉眼眸，心想：“彭毅上面還有長官？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如要求見他們長官吧，說不定還不會這麽兇。“

“我與穆安琪是不和，但也是小打小鬧，她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她怎麽認識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的？“雲安在問，也在想。

彭毅說：“這些我們正在調查。現在你已經知道你想知道的了，回答我的問題。黑天使跟你說了什麽？“

雲安在只說無關緊要的：“說她救了我，我就要知恩圖報。要跟我換衣服，讓我頂罪。她一再囑咐我要認罪，我也沒辦法。“

“槍也是她給你的？“

雲安在點頭：“嗯！我拿來往那兩個人身上補了幾槍。“

“她有沒有說為什麽要救你？“

“沒有，只是說那兩個人該死。“

彭毅又問：“她有沒有說奇怪的話，比如讓你叫她姐姐？“

雲安在不由得驚訝地看着彭毅，怎麽這點小事彭毅都知道！還是說黑天使讓自己叫她姐姐是有什麽因由

為什麽兩個人會長的那麽像呢！

她的表情洩露了一切，彭毅确定地說：“有！那麽你們關于姐妹這個話題還讨論了什麽？“

難道，一個大膽得可怕的想法出現在雲安在腦海裏：難道她和黑天使是姐妹？

黑天使是她姐姐？

不知道為什麽，再想起黑天使嚴肅的臉，也沒那麽害怕了。甚至還隐隐有些激動與期待！

在她那麽危險的時候救她，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呢！原來她還有個姐姐，原來素未謀面的姐姐對她這麽好！

管她是不是殺手呢，她對我好就是了。

雲安在搖頭：“剛開始，我讨好她，叫她姐姐，她不讓我叫。我就叫她女俠了。“

不讓叫與讓叫，落在彭毅耳朵裏并沒有什麽區別。不過是黑天使不想承認與想承認的心态不同而已，改變不了兩人的血脈聯系。

“你看到黑天使的模樣了嗎？“

雲安在早有準備，立刻搖頭：“逆着光，看不清，也不敢擡頭看。她拿着槍呢，很兇，誰敢啊！“

彭毅猶疑不定，不知道該不該信。

蕭懷庭拿起話筒：“她說謊了。她說謊的時候會解釋很多，努力讓別人相信。“

彭毅轉述了蕭懷庭的話。

雲安在卻跳腳了：“蕭懷庭？蕭懷庭！彭長官，你們這邊是不是有個叫蕭懷庭的？“除了蕭懷庭，沒人能将她說謊的習慣都摸索的那麽清楚！蕭懷庭竟然在某個地方看着她被訊問，她為階下囚而他為長官，這真是——

蕭懷庭拿起話筒說：“不要說。“

可耐不住彭毅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他早已開口：“我長官。“

雲安在不幹了：“讓蕭懷庭來見我，不然我一句實話也沒有。“

彭毅拍桌子：“我們長官不是誰都能見的。“

雲安在才不管那些呢，喊道：“蕭懷庭，你能聽到，也能看到對不對？你三分鐘過來！我開始倒計時了啊！“

彭毅失笑：“好，我幫你計時。“

一分鐘，蕭懷庭不動如山。

二分鐘，蕭懷庭依舊不動如山。

三分鐘，蕭懷庭倒了杯水，繼續坐着。

彭毅含笑：“雲安在，時間到了呢。“

蕭懷庭拿起話筒：“彭毅，你就挑事吧！“

彭毅對着鏡頭聳聳肩，攤開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雲安在氣得直跺腳，破口大罵：“蕭懷庭，卑鄙小人！烏龜王八蛋！騙子！騙吃騙喝騙睡的混蛋，你有什麽臉穿軍裝，軍人的臉都被你丢進了。“

“窩囊廢！慫包！只在後面偷看，不敢過來見我！“

彭毅低頭偷笑，忍得好辛苦，明明想看戲，還得裝模作樣地說：“雲安在！保持冷靜！不得辱罵長官。“

蕭懷庭冷聲說：“彭毅你出去，讓她自己發瘋。“拿起對講機說，“不要控制她，讓她自己發瘋。“

這女人竟然跟長官是“吃、喝、睡“的關系，誰吃飽了沒事會去管她。

雲安在罵來罵去也就那些話，沒什麽新鮮詞了。對方始終沒有給反應，她也失去了鬥志，頹然趴在桌子上，說：“蕭懷庭，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都是你害的。“

“我發覺中藥了，不對勁，就跟你打電話，打了好多，你沒理我，還關機。然後我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條路上，報警也沒說對地址。“

“如果我最開始打的是陸玉祁的電話就好了，我好恨我自己，那個時候為什麽要指望你呢。你什麽都不能指望，什麽時候都靠不住。到頭來，還是陸玉祁根據手機定位找來的。“

“要說好人，真的，我認識的人中，沒有比他更好的了。那天太害怕，忘了跟他說謝謝，你們是發小對吧，你替我轉達一下吧。“

“我好困，趴着睡會兒。你別在那裏看着了，沒意思。“

說完真就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蕭懷庭面若寒冰，因為雲安在說得不錯，他沒有陸玉祁可靠。挂她電話，是他對不起她。

“帶她回去休息，稍後再審。“蕭懷庭冷靜地說。

兩個士兵進去拉她，卻發現她渾身滾燙，已經昏迷過去。

醫院裏，蕭懷庭對雲安在的前主治醫師毫不客氣：“怎麽回事？不是說已無大礙嗎？剛過去半天就發燒昏迷，這事你給我一個交代。”

那醫生說：“蕭長官，雲安在出院的時候的确已經沒事，至于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有很多原因，我們需要對她進行全面檢查。”

“聯系你們院長，組織會診。”

醫生忙打電話去安排。

這時，護士匆匆跑來：“不好了，病人有異樣。”

“怎麽回事？”

“像是毒瘾發作。”

蕭懷庭撒腿朝病房奔去。

057救命稻草是陸玉祁

病房裏，雲安在被兩個年長的護士死死地按住，嘴裏咬着一卷紗布，依舊發出嗚嗚的叫聲。她不停地掙紮，頭發像是被水浸過一樣，護士已經按不住她了。

“雲安在！”蕭懷庭鉗住雲安在的手，“你清醒清醒！”

雲安在哪裏還清醒得了，不知道是不是聽到蕭懷庭聲音的原因，眼角流出淚來。

醫生說：“蕭長官，我們需要給她注射安定。”

“可以！”蕭懷庭也沒有辦法了，雖然安定也會使人産生依賴，但如今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雲安在突然使勁地搖頭。

蕭懷庭滿懷希望地問：“雲安在，你能聽懂，對不對？”

雲安在點點頭。

“你不想注射安定，對不對？”

雲安在又點點頭。

“那你不要動，讓大夫給你抽血化驗，能做到嗎？”

雲安在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蕭懷庭放開她：“要堅強，你可以緊緊抓住被子。”

雲安在緊緊抓住被子，胳膊上明晃晃的全是汗，手背上青筋暴起。

護士忙趁此機會給雲安在抽血。

剛剛拔走針筒，雲安在的意志力就達到了極限，開始拿頭撞床頭櫃。“砰砰砰！”接連幾下，将床頭櫃都撞開了。

按着她腿的護士吓得驚叫連連：“啊——”然後被蕭懷庭的眼刀子掃成了啞巴。

蕭懷庭連忙捧住雲安在的頭：“在在，你還清醒嗎？清醒就睜開眼。”

慢慢的，雲安在睜開，只看了蕭懷庭一眼就又死死地閉上，眼角劃下淚痕。

蕭懷庭心中大恸：“你這樣傷害自己不行，我會讓他們将你手腳控制住，你要配合治療，明白嗎？”

雲安在猛烈地搖頭，蕭懷庭都扶不住她。

便是她如此強烈拒絕，蕭懷庭還是吩咐護士：“将她手腳束縛在床上。”

結束這個歷程後，蕭懷庭拿開雲安在嘴裏的紗布：“病房裏只有你自己，你可以叫出來，發洩一下。”

然後，雲安在先罵道：“滾開！我不想看見你。你這個混蛋，把我當神經病看是不是！滾滾滾！”

蕭懷庭囑咐護士好好照看雲安在，就離開了。

“我們懷疑她又接觸毒品了，并且量不少，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醫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蕭懷庭冷冷地看着院長：“她一直在醫院裏吃喝，到了軍區滴水未沾。這麽說，醫院裏有問題了？”

“好，真好，太好了，堂堂軍區醫院，竟然能允許毒品橫行！”蕭懷庭怒道，“該當什麽責任，你自己清楚！”

院長吓得冷汗直流：“我這就徹查，一定将內鬼抓出來。”

此時，病房裏突然安靜下來。蕭懷庭覺得意外，就走進去，看到雲安在已經熟睡了。

“蕭長官，”值班護士笑得很甜美，“雲小姐估計是累壞了，這不，睡着了。”

“嗯。”蕭懷庭淡淡地道，看了一眼護士懷裏的被褥，“這是隔壁病床的？”

“是！”護士有些緊張，“要去清洗一下。”

蕭懷庭說：“放回去吧，我在上面暫時休息一下。”

護士賠笑：“蕭長官，您要用，我給您拿新的，這個病人用過，按理是要清洗消毒的。”說着抱着東西往外走，“我去給您拿新的。”

蕭懷庭掏出槍來對着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