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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她或許能跟那小哥哥多說幾句,至少,說一聲謝謝。
也不知道那小哥哥現在怎麽樣了,蜀中救災有沒有受傷;現在是不是退役了。如果他還在軍隊裏,或許可以拜托蕭懷庭找找他。
雲安在翻看影集,希望當時有記者拍攝到自己被救的畫面,這樣,至少自己能知道恩人的模樣。
相冊翻了大半,雲安在并沒有找到自己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失落。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蕭懷庭回來了。
雲安在忙把相冊塞回去,偏偏手忙腳亂間,将照片灑了一地。
“怎麽了?”蕭懷庭進來,看到滿室狼藉,語氣很不好地問,“在在,你在幹什麽!不是說了不要亂動裏面的東西嗎?”
雲安在吶吶地說:“我,我無聊,就看看你的相冊。蜀中地震的相冊,不是機密吧。”
蕭懷庭松了口氣:“那個可以看。在在,不是我要兇你,有些機密,你不知道的為好。”
雲安在點頭:“我也不想知道。我看這些照片,是因為蜀中地震,我也經歷了。”
蕭懷庭驚訝:“那時候你應該在漢州啊!怎麽會經歷蜀中地震!”
雲安在輕描淡寫地說:“在漢州呆夠了,離家出走去蜀中玩,偏偏趕在震中,差點沒被活埋裏面。”彎腰去撿照片,“我啊,看這些照片,就是想找找有沒有救我的小哥哥的照片。”
蕭懷庭說:“或許還真有,當時救出幸存者是很令人振奮的消息,媒體總會播報出去,應該會有照片。”
“你怎麽這麽清楚?那時候你已經參軍了嗎?”
蕭懷庭翻看那些照片,感慨地說:“不止,我也參與救災了。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十年了。那時候我剛入伍沒幾年,做事還有些冒失,救一個幸存者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屋裏的易燃物,火星子濺出來,差點燒到那小姑娘。”
雲安在恍然大悟:“你左邊小腿上的一塊黑是那時候燒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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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蕭懷庭語氣平淡地說,“萬幸沒有燒到災民,不然真是玩死難辭其咎。”
雲安在不悅:“也不能那麽說啊!那時候餘震不斷,兵荒馬亂的,誰管得了那麽多。那易燃物啊,你不碰,餘震一來它自己也要翻的。不怪你。”
蕭懷庭淺笑:“你說的對。還記得被救是哪一天嗎?我幫你找。”
“震後第三天傍晚。哪裏寫時間了?”
“照片後面。”
雲安在翻看照片,果真有時間,而且是手寫的:“這些都是媒體拍的嗎?時間也是他們寫的?”
蕭懷庭點頭:“是的,媒體拍攝的絕大多數照片這裏都有,照片時間背景也有詳細的交代,你在外面網站上絕對找不了這麽全。”
“這樣!”雲安在興致更足了,“那我更要好好找找,成敗在此一舉了。這些年,我經常會想起那小哥哥呢,不知道他的模樣幻想都少一大塊,真是遺憾。”
蕭懷庭聽了雲安在真誠的告白,覺得心裏酸酸的。瞧瞧,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家夥被雲安在惦記了這麽多年,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兩人很快将照片翻了一遍,并沒有找到雲安在被救的照片。
蕭懷庭安慰她說:“你不用老是想着這件事,他救出你來,組織會給他獎勵的。再說被你念念不忘這麽多年,他如果知道也一定很感動的。”
雲安在失望地将照片整理好:“算了,這一切都是有緣分的,我沒有那個緣知道他的模樣,不能強求的。”
“對了,有你救災的照片嗎?”雲安在轉悲為喜,“我好想見識見識蕭長官當年的風采。”
蕭懷庭也樂得岔開話題,抽出幾張照片遞給雲安在:“當年年輕帥氣,哪怕臉上再髒也不怕你看。”
雲安在看了幾張,啧啧稱贊:“妥妥的大帥哥一名,你要是進軍娛樂圈,去演man一點的男性,保準把大衆的審美掰正。”
蕭懷庭得意:“當時好幾天沒洗臉了,一直在磚頭石塊間活動,衣服也是髒的。”
“是!是!是!”雲安在戲谑,“如果蕭大長官當時穿得板板正正,将臉洗的幹幹淨淨,一定更帥。”
“咦,這張是救火的照片吧,哪裏有你?”
照片的主體是傍晚時分,一片廢墟起火了,好多官兵正在滅火。
蕭懷庭指指照片的左下角:“我當時剛背着一個小姑娘從那破屋子裏爬出來,後面火就大了。”
雲安在的目光落在照片中蕭懷庭的左腿,果然迷彩服被燒爛了,甚至還冒着小火苗:“你真不容易。”
蕭懷庭謙虛地說:“大家都這樣過來的。”
雲安在想,被蕭懷庭救出來的那個人也夠幸運的,就被自己看到的東西震驚了一下——
105緣來是你
蕭懷庭背的那個女孩頭發厚厚的,蓋住了大半張臉;髒兮兮的淺藍色裙子的背部,有一個大大的浮誇的黃色真絲蝴蝶結;鞋子是當地女孩兒穿不起的紀梵希——那時候耐克和阿迪達斯對蜀中農民來說還是奢侈品呢。
那時候,又厚又長的劉海兒是她的特征;那真絲裙子,是她生日的時候白芸送給她的,那時候她的審美僅限于此,還抱着裙子稀罕了好久呢;
那雙紀梵希,是她過生日的時候穆鹹集送給她的,因為那雙鞋子,穆家姐妹更加嫉恨雲安在,才把她逼得離家出走,去了蜀中。
蕭懷庭見雲安在呆呆的,問:“怎麽看這麽仔細?有什麽疑問嗎?”
雲安在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你背出來的這個小姑娘好像頭上流血了。”
蕭懷庭笑道:“你看得真仔細,那小姑娘頭的确受傷了,一直在流血。”
“啊!”雲安在故作擔心,“她沒事吧!不會被砸出腦出血來吧。”
“那倒沒有,好像只破了一層皮。”蕭懷庭說,“當時忙着救其他人,沒太注意她的消息,只知道她很快就出院了。”
雲安在又問:“這張照片是發生在哪裏啊?看起來真慘。”
“這裏是沔陽市汶水縣,恰好是震中,受災很嚴重。嗯,這裏應該是一個叫将軍墓村的小村莊。”
蕭懷庭說着說着,覺得不對勁:“将軍墓村?在在,你的戶籍原在地好像就是汶水縣将軍墓村?”
雲安在含淚點點頭:“是啊!好巧啊!”
“你——”蕭懷庭驚訝極了,怎麽會這麽巧!
雲安在專注地看着蕭懷庭:“是我。”
蕭懷庭真想仰天大笑,原來他就是那個令自己羨慕嫉妒恨的人,原來他跟雲安在這麽早就結緣了。原來上天對他這麽好!
雲安在撲到蕭懷庭懷裏:“謝謝你,蕭懷庭,謝謝。”她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不住地重複道謝。
蕭懷庭捧起她的臉,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不哭了,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雲安在哭得有些抽搭了:“我就是太高興了。”
蕭懷庭擔心雲安在的心髒不能承受這樣的大喜大悲:“不能再哭了,再哭你就喘不上氣來了。”
雲安在還是在哭。
蕭懷庭無奈,真的非常無奈地低頭,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抽咽都吞下,只留滿目震驚。
雲安在回過神來,推開蕭懷庭:“你幹嘛!”
蕭懷庭壞笑:“這是止哭神器。”
“強詞奪理。”雲安在羞得臉通紅,故作自然地轉身走出去,“我要吃飯,吃你們軍隊的營養餐。”
蕭懷庭與雲安在吃完飯,天色已晚。
雲安在說:“我們回去吧!”
蕭懷庭看手表:“壞了!壞了!”
“怎麽了?”
蕭懷庭皺眉,說:“我們耽誤的時間太多了,現在軍營大門已經關上了,我們出不去了。”
雲安在自認為很了解情況:“軍隊有軍隊的紀律,晚上過了幾點就不允許進出了,是吧?”
蕭懷庭點頭:“嗯,在在,你可能要在我的宿舍将就一夜了。”
雲安在善解人意地說:“沒辦法的事,就将就一夜吧。我睡你宿舍,你睡哪裏?”
“我睡沙發。”
蕭懷庭的宿舍配置還是蠻高的,床是1.82.0的席夢思,沙發是四聯的,睡一米六左右的人毫無壓力,蕭懷庭睡嘛,蜷縮一下也是可以的。
雲安在安頓好蕭懷庭後,毫無壓力地睡着了。
蕭懷庭正準備休息,彭毅來找他,兩個人出去後,發生了争執——
彭毅一上來就怒氣沖沖地責問:“老大,這個女人是黑天使的妹妹,她曾經為了保護黑天使豁出去自己的命,你怎麽能帶她到軍營裏來。”
蕭懷庭解釋說:“我拿走了她的手機,她身上沒有任何通訊電子設備,走去哪裏,看什麽,也都是我劃定的,她不會洩露任何機密的。”
“機密只是一個問題。”彭毅說,“老大,你為什麽帶她來?玩嗎?參觀嗎?”
蕭懷庭有些不悅:“不可以嗎?還是我沒有這個權限帶人進來參觀?”
彭毅快被氣瘋了:“是,你有這個權限。但這個人為什麽要是雲安在!她是黑天使的妹妹,你還要跟她糾纏嗎?”
蕭懷庭語重心長地說:“彭毅,黑天使是黑天使,雲安在是雲安在。雲安在已經跟黑天使劃清界限了,我們這個時代,可不流行搞連坐!”
“我現在不跟你談法律談規定,我們談私人情感。”彭毅想動之以情,“你還記得我姐姐是怎麽死的嗎?黑天使讓她死無全屍!你當時不是很悲傷嗎?為什麽能這麽快移情別戀,跟與黑天使有同樣面孔的人藕斷絲連。”
蕭懷庭不為所動:“彭毅,我還是那句話,黑天使與雲安在長得再像,那也是兩個人。我們不能遷怒,一碼歸一碼!”
“一碼歸一碼?所以你真的愛上雲安在了,打算讓她取代我姐姐的位置嗎?”
蕭懷庭無奈:“彭毅,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你姐姐已經去了很多年了,我們都要開始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彭毅悲嗆地說:“開始新的生活?呵呵,你果真徹底忘了她了!你愛上了殺人兇手的妹妹,還振振有詞。”
蕭懷庭只覺得頭大:“你這樣一直在仇恨中出不來,真的好嗎?你姐姐真的願意看到這個嗎?”
“彭毅,大家都在指責我開槍打了雲安在的要害,我也因此失去了晉升的機會,但是,事實真相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
彭毅低下頭,那是被人戳走遮羞布的尴尬:“那兩槍都是我開的,不過我也沒打死她啊。”
蕭懷庭坦言:“你并沒有給她留活路,沒能打中她心髒是因為她被我那一槍驚到了,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偏離了你的射擊靶心。你那兩槍傷了她的心脈,她現在有很嚴重的心髒病,看起來能蹦能跳,但下一秒都有可能沒命。”
106被舉報不正當關系
“彭毅,你找黑天使報仇,殺了她剮了她我都沒意見。但是你對一個無辜的人的報複,還不夠嗎?”
彭毅負氣道:“夠!太夠了!”轉身離去。
蕭懷庭看着他的背影,疲憊地捏捏太陽穴:彭毅這個孩子,在這樣左性下去,怕是要毀了。
彭毅的事蕭懷庭不能管太多,彭毅的未來也不需要蕭懷庭負全責。蕭懷庭只想趁熱打鐵,跟雲安在好好親近親近。
再回漢西大學影視研究院,蕭懷庭和雲安在之間的黏糊瞎子都能看出來。
這一日,劇本的大綱定了,主創教授邀請雲安在、蕭懷庭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參加慶功宴,宴席上難免要喝酒。
雲安在不能喝酒,蕭懷庭自然替她擋酒。
衆人見他們眉眼傳情,更加肆意地灌他們酒,蕭懷庭情場得意,來者不拒,喝得太多了,醉的迷迷糊糊的,走路都不穩。
雲安在無奈,只得請人幫忙将蕭懷庭送到就進的小賓館裏,拿不到蕭懷庭的相關證件,只能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
安頓蕭懷庭住下後,一位共事的大姐姐說:“酒後人都是要喝水的,你別忘了給他喂水。還有,如果他有不适就送醫,酒後猝死的事情不少,你可要重視起來。”
雲安在被吓得不輕,丢下蕭懷庭自己回家的念頭絕不敢再冒出來。她留下來照顧蕭懷庭大半夜,又是喂水又是拿濕毛巾擦身體,累得自己頭暈眼花。
小賓館只有一張床,沒有沙發,雲安在沒地方休息。想着蕭懷庭睡着,房門關着,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偷偷幹了什麽,就脫掉外套爬進被窩裏,美美地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蕭懷庭才醒來,一動彈,就碰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是雲安在!
雲安在竟然跟他在一張床上!
雲安在竟然主動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蕭懷庭樂得傻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俯身輕吻雲安在的臉:“好女孩,我愛你。”
雲安在感覺有蚊子在咬自己,一巴掌拍過去:“死開。”
蕭懷庭露齒傻笑:“在在,你醒了。”
雲安在看到蕭懷庭的臉,記憶回籠,大叫一聲跳下床:“蕭懷庭!”
蕭懷庭冤枉:“我,我醒來就這樣了,不是我搞的啊!”
“你還說!”雲安在摸起枕頭砸在蕭懷庭臉上,“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記住了嗎?”
蕭懷庭乖巧地說:“在在,你一夜沒睡了,一定累壞了,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雲安在掰着手指跟蕭懷庭算賬:“雖然你替我擋酒,我得感謝你。可是你那麽大的官,就不會擺點威嚴,耍耍威風嗎?這樣就沒人給你灌酒了。”
“要不是你喝那麽多酒,我至于嗎?現在好了,再也沒臉去見老師同學了。都怪你!都怪你!”
蕭懷庭起身下床:“是,都怪我!都怪我貪杯了。”
雲安在閉上眼睛:“蕭懷庭!穿上上衣啊!”
蕭懷庭慢悠悠地穿上衣服:“在在,這不應該是你給我脫的嗎?怎麽?昨天沒看見嗎?”
“昨天那是事急從權,今天我們講究男女有別!”
蕭懷庭心情大好,雲安在說什麽都聽得:“好,今天講究男女有別。”
之後,他們商量着去哪裏浪一天,只不過,計劃還沒有實施,就被一個電話打斷了:“蕭懷庭!你給我回來!”
蕭懷庭不解:“報告!我在外派文職工作,有任務在身。”
“你還敢說!不看看你自己幹了什麽事!”蕭立國罵道,“你已經被停職了,現在回來接受組織審查吧。”
蕭懷庭覺得莫名其妙:“停職?我做了什麽事情嗎?”
“你自己清楚!你覺得我現在以什麽身份通知你?是你爸爸的身份嗎?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你做錯了什麽嗎?”蕭立國暴跳如雷,一連串的斥責,“軍方的車馬上就到,你就乖乖上車接受審查吧,還有,跟你一起的那個女人,讓她也乖順些。”
“跟我在一起的女人?”蕭懷庭還想解釋什麽,那邊已經挂斷了。
雲安在擔心地問:“我好像聽到停職之類的話,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蕭懷庭安撫地拍拍她的腦袋:“一點兒小事,等下需要帶我們回去做個調查,你不要怕,坦白從寬就好。”
雲安在變了臉色:“你被停職了?我也要接受調查?是為了什麽事?”
蕭懷庭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總不會因為我們在一個被窩裏睡了一次吧。”
雲安在苦惱:“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雲安在緊張得手都哆嗦了:“蕭懷庭,真的沒事嗎?”
蕭懷庭趴在她耳邊,說:“能有什麽事!想想我爸爸是誰。回頭我再告訴你,我爺爺我外公外婆是誰。”
雲安在莞爾:“原來是有靠山的人吶。”
“最重要的是,我們胸懷坦蕩,沒有做過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情。”蕭懷庭整理好衣服,上前開門。
紀檢組出示證件:“蕭先生,有人舉報你亂搞男女關系,請配合我們調查。”
蕭懷庭點頭:“自然。裏面那個女孩膽子比較小,還有心髒病,你們不要太兇。”
紀檢人員說:“我們只是調查一二,您多慮了。蕭先生,跟我們走吧。”
蕭懷庭回頭看了一眼,雲安在剛好被浴室的門當着,看不到她,他慢慢走出去,房門關上了。
關門聲讓雲安在的手微抖,她蹲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剩下的兩個女紀檢面面相觑,一個年長些的上前:“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們只是詢問一些情況。”
雲安在生氣地說:“我不是害怕,是生氣!我不想被你們詢問,被你們詢問都覺得委屈。你們跟蕭懷庭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什麽亂搞男女關系,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上前拉開被子,“不是說我們亂搞嗎?你們檢查床單啊!”
床單自然是潔白幹淨的。
年長的女人示意,年輕的女人就上前拍照。
107胡攪蠻纏蠻不講理
雲安在将被子扔在地上:“拍照有什麽用!我建議你們将被單都帶走,當證據。”
脾氣不小!年長女人冷淡地說:“沒那個必要。雲安在小姐,既然你不害怕,那就跟我們走吧。”
雲安在負氣:“走就走!不管是調查還是做什麽檢查,我都不怕。但是,麻煩你轉告你們領導,如果發現我是冤枉的,我一定要你們直系領導登報道歉。”
年長女人皺眉:“雲安在小姐,我們只是正常的調查工作,請你配合我們。”
“我沒說不配合啊,你們問什麽我都配合。但是,你們打擾了我的正常生活,給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如果證明我是冤枉的,我要你們領導在正式報紙上道歉。”雲安在傲氣滿滿地說,“你說了不算,我跟你走,讓你們大領導來見我。”率先走出去。
兩個女人面面相觑,小聲讨論——
年輕的女人問:“這麽牛氣,什麽背景?”
“穆家的拖油瓶而已,據說已經斷絕關系,但是跟穆家老二關系匪淺;跟陸家老大關系也很不錯的樣子。”
“這樣的背景,說好用也好用,說不好用就什麽都不是。”年輕女人問,“我們該怎麽做?”
“按程序做。”
面對停職審查,蕭懷庭很老實,把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了,沒有删減,也沒有添枝加葉。
又老老實實地交代說:“我愛上她很久了,但是她一直都不願意接受我,最近,我們的關系才有一點緩和。我替她擋酒,她照顧我,累了就睡在唯一的床上,我不認為這是亂搞男女關系。”
“蕭先生很喜歡她,她睡在你身邊,你沒有什麽想法嗎?”
蕭懷庭苦笑:“我醉到天亮才醒,我剛醒她也醒了。另外,就算我沒醉,也不可能亂來。她有非常嚴重的心髒病,不能經歷男女情事,這個是不能作假的,有在帝都軍區醫院治病的病例和遺屬為證。”
雲安在沒有一官半職,脾氣比蕭懷庭大得多,無法無天地對着幾個紀檢拍桌子:“你們來問訊我,我是被告吧?我這個被告總得有知情權吧!到底是誰舉報我?舉報了什麽內容,內容屬不屬實?我有權利知道吧?”
這次主事的紀檢也是有脾氣的:“為了保護舉報人的人身安全,我們不能告訴你是誰舉報的。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們接到的是實名舉報。還有,舉報的內容是不是屬實由我們去鑒定,雲安在小姐,你沒有這個權力檢查這些。”
雲安在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行!那是你們的權力。那嘴巴長在我身上,我可以決定說不說吧?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她宣布。
“你!”幾位工作人員被雲安在氣得不輕,“雲小姐,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義務配合政府機關工作人員調查問訊工作,我們接受你的監督,但你要先配合我們的工作。”
雲安在聳聳肩:“要我說啊!也行。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說給你們聽。”然後真的巴巴都說了,“這樣,我可以走了嗎?”
“我們還要鑒定你說的是不是屬實。”
雲安在跺腳:“你們怎麽那麽墨跡啊!我跟你們講,事實真相很容易查清楚,你們帶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了。反正我從沒跟男人發生過不正當關系,不怕你們查。”
“這——”幾人互相打眼色,猶豫不能決。
雲安在翹着二郎腿,手指噠噠地敲着桌子,一副二流子模樣:“我這個主意很好,非常科學,但這種檢查對我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你們要檢查的話,讓你們大領導,叫,叫蕭立國的那個過來,簽合同。約定好了,如果證明我委屈冤枉,你們就抓捕那個實名舉報的,罪名是污蔑罪。還有,讓蕭立國登人民日報給我書面道歉。”
控制室裏,一個約莫六十歲的男子拍拍蕭立國的肩,哈哈大笑:“這個小姑娘,有個性。也許只有這樣的小姑娘才能降得住你們家那小子。”
蕭立國還是笑着,眼裏的陰鸷卻不容忽視。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蕭家才不要。
徐先生在一旁站着,做背景板,這會兒出來說:“兩位首長,蕭懷庭與雲安在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真有什麽,也算不上不正當吧,更不能說是亂搞男女關系。”
蕭立國正色:“軍人是有紀律的。”
“我們的紀律沒說不準軍人戀愛結婚吧。”
“軍婚是要打報告申請的。”蕭立國不悅。
徐先生才不管他高興不高興,他也是有脾氣的:“沒規定軍人戀愛也要打報告申請吧!沒有戀愛哪來的婚姻?”
蕭立國諷刺:“你對我兒子的終身大事倒是關心得很!”
“他三十多了。”徐先生只簡單地回了一句。
那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擺手:“好了,好了!加起來一百歲了,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子。小徐說的有道理,蕭懷庭和雲安在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小徐,你去讓他們停止吧,記得好好安撫那個叫雲安在的小姑娘,讓人家受委屈了。”
“是!”徐先生敬了一個軍禮,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老者對蕭立國說:“這個舉報的人啊,好好查查,恐怕是你家那混小子又得罪誰了,被人家陰了一把。”
蕭立國不經心地說:“我也黃土埋胸口了,還能護着他多久?他是成年人了,得承擔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所有後果,就從這件事開始吧。”
老者嘆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啊,我家那混賬也讓我愁的頭都白了。罷了,我還是學學你,放下不管好了。”
“阿澤可比懷庭好太多了。懷庭要有阿澤一半聽話,我就不愁了。”
“哈哈,你太謙虛了。”
話說雲安在正鬥志昂揚,準備跟這些人再吵三百個回合的時候,紀檢組的人被叫走了,回來之後黑臉都變成了笑臉,對雲安在好一番安撫誇獎,整得她摸不着北了。
108小小管家婆
一見到蕭懷庭,雲安在就問:“剛開始那些人恨不得給我們在腦門上刻個紅A字,為什麽會突然變了态度?”
“紅A字?”蕭懷庭問,“那是什麽?”
“美國浪漫主義作家霍桑有一本書叫《紅字》,裏面的女主人公白蘭婚內出軌生下女兒,被人戴上标注着‘通奸’的紅A字。”雲安在笑着說,“難道那些迂腐的家夥突然間開竅了?”
蕭懷庭搖頭:“不,是因為我說了一個謊。”
“啊?”雲安在生氣,“你為什麽要說謊啊!我們坦蕩蕩的不怕調查,你說謊幹什麽?”
蕭懷庭為難:“畢竟我們躺在一個床上的照片被人交上去了,再怎麽說坦蕩蕩也沒有人信了。我只能說我愛你,我們準備結婚了,他們讓我遞交軍婚申請呢。”
“啊?”雲安在受驚不輕,結結巴巴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結婚了?不是吧!這也太意外了,太快了!我,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蕭懷庭黯然:“怪我!怪我為了自己的前途說了這樣的謊話,連累了你,我,我對不起你。這樣吧,我去跟他們坦白,你會沒事的。”說着真的轉身要回去。
雲安在拉住他:“不許去!那群老夫子,管得寬,你去了還能有好嗎?”
蕭懷庭真誠地說:“在在,雖然沒有提前告訴你,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接近你,追求你,一開始就抱了結婚的目的。事已至此,你願意嫁給我嗎?”
雲安在煩躁:“這是我願意不願意的問題嗎?你是不是希望我就這樣嫁給你?你不覺得你連鮮花、戒指都沒有,就這樣求婚很過分嗎?簡直就是逼婚!”
蕭懷庭大喜:“那好,我這就去準備鮮花和戒指。”
雲安在白了他一眼:“呆子!訂婚禮也要。”
蕭懷庭點頭:“放心,會有的。”
雲安在又說:“婚房要重新裝修,我要中式風格的,木料用好的,我不要一進門滿屋子甲醛味。”
“好,沒問題。”
“婚紗照擇日拍,你約上檔次的攝像來。蕭懷庭,我跟你講,哪怕你時間再緊,你再窮,別人有的我也要有,你只能比別人搞得低調些,便宜些,但是不能随便删減。”
蕭懷庭這會兒對雲安在是有求必應:“好,沒問題。”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路,雲安在問:“蕭懷庭,你有多少錢?我算算你能不能結的起婚,養得起我。”
蕭懷庭心算了一下,說:“大概十萬吧。”
雲安在皺眉:“就這一點兒?你工作那麽多年了,就這點兒積蓄啊!你也太能花了吧,以後不許了。”
這麽快就晉升為管家婆了,蕭懷庭心裏熨帖極了,特別喜歡被人管着的感覺,乖乖點頭:“好。”
“哎,我很好奇你以前怎麽花得了那麽多錢?”
蕭懷庭說:“其實我很少花錢,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用外,沒有買過別的東西。我存款少,是因為我只存了這兩年的。”
“以前的呢?”
“以前的給你了啊!”蕭懷庭淺笑,“還記得我給你那張卡嗎?那是我的工資卡,連帶多年的積蓄都在裏面。”他真的好聰明啊,多年前就知道把工資卡交給老婆管着了。
雲安在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有人往裏打錢呢,原來是你的工資。不過,你把錢都給我了,自己花什麽?”
蕭懷庭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沒想那麽多,後來都是花的壓歲錢。”
雲安在擰着蕭懷庭的胳膊上的肉:“你快半百了,還有壓歲錢?”
蕭懷庭委屈:“外公和爺爺說,沒結婚就是小孩。我不要,他們硬給。以後就好了,終于不用收壓歲錢了。”
“哈哈!”雲安在笑得前仰後合,“蕭懷庭,你太傲嬌了。”
蕭懷庭被她笑得臉都紅了:“以後工資卡還是交給你,我的花費你看着給就好。”
“哈哈哈!”雲安在笑得更瘋狂了,“蕭懷庭,有前途。懂得主動上交工資卡的都是好男人,為你瘋狂打call。”
蕭懷庭真的掏出工資卡遞給雲安在:“老婆,給你。”
雲安在将卡推回去:“你有這個心就好,卡就不用給我了,男人兜裏沒錢,腰杆都挺不直的。”
蕭懷庭也就将卡收回:“你等着,我明天給你一個禮物。”
“什麽禮物?”
“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當雲安在看到擺在自己面前的不動産産權證的時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房屋産權證,我的名字?”
蕭懷庭點頭:“嗯嗯!給你。”
雲安在仔細翻看那紅本本:“你的名字呢?”
“只有你的。”蕭懷庭說,“我資産不多,但我有的都能給你。如果哪天我對不起你,你就把我掃地出門。”
雲安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行,你去把你名字加上,我這樣太過分了。”
蕭懷庭送出禮物,心裏很舒坦:“你哪裏過分了,是我願意給你的。”拿出手機給雲安在看照片,“裝修的事情我不懂,當時偷懶,買的是精裝修的房子。我覺得還行,你要是覺得不好看,我們就重新裝修成你喜歡的風格。”
雲安在翻看了幾張照片,覺得眼熟:“這是城市之光的房子吧?”
“嗯。”蕭懷庭輕描淡寫地說,“城市之光第一期,那時候濱江還很荒蕪,房價也最便宜。我沒錢,就買的這裏。”
雲安在倒吸一口冷氣,城市之光的三室兩廳兩衛精裝修,現在價值在千萬啊!這家夥還有炒房的天賦呢,整天跟一群糙漢子在一起真是埋沒了這天賦了。
“一百五十平,當時也得将近百萬吧。”
蕭懷庭說:“是的,我把從小到大攢下的零花錢、壓歲錢都花光了,才買下來。”
“首付嗎?”
“全款。”
全款買房,用的竟然是零花錢和壓歲錢!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啊!
雲安在推開蕭懷庭:“你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蕭懷庭大笑起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老公我不會讓你大富大貴,也不會讓你跟我受窮受累的。”
109鑽戒與軍婚
“你是誰老公?現在叫這個不覺得太早嗎?”
蕭懷庭從善如流地說:“好啊,那就等名正言順了再喊吧。走吧,我們去買訂婚戒指。”
雲安在搖頭:“算了,訂婚跟結婚估計會離得很近,訂婚結婚就買一套好了。不中吃不中喝的,為了幾粒鑽石浪費血汗錢不值得。你的錢可都是用命打來的,不能胡花。”
這麽快就知道心疼他了,蕭懷庭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飛了。
有多久沒有人心疼他了?大概從媽媽去世之後就沒有了吧。外公、爺爺和爸爸只會要他堅強,要他成材,上級要他更優秀,下級當他是領導是英雄,媒體也在贊美他歌頌他。
他不得不讓自己像鋼鐵一樣堅強剛硬,其實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會傷也會累,也需要有人疼。
看來,他一時意動做了一個無比正确的決定,娶了雲安在,給她一世安閑無憂,他得到的也不比雲安在少:“好!那我們等到結婚證下來再辦理這些。”
等結婚證下來,穆康陽、陸玉祁就算想搶婚也沒機會了,在此之前,還需低調再低調。
蕭立國打定主意不想管蕭懷庭的事情了,下面的人也就沒有把蕭懷庭的軍婚申請給他看。徐先生就有這個權力批複,他樂得見自己努力促成的小情侶喜結連理,自然毫不猶豫地批了同意。
申請下來之後,蕭懷庭立刻帶着雲安在注冊結婚,走出民政局,他們就是合法夫妻了。
蕭懷庭抱起雲安在旋轉了好幾圈:“雲安在,你是我老婆。”
“哈哈哈。”雲安在也笑得很開心,“蕭懷庭,你是我的了。”
“嗯,是你的,什麽都是你的。”蕭懷庭将雲安在抱到車上,“走,買鑽戒去。”
蕭懷庭與雲安在在商場裏逛,每路過一個珠寶店,就過去說:“買婚戒。”走了好幾個商場也沒買,倒是把他們要買婚戒的事情宣傳出去了。
穆康陽、陸玉祁、穆康詠先後殺來——
雲安在看着自己手上的鑽戒,向蕭懷庭揮揮手:“走累了,就買這個吧,看起來還不錯。”
蕭懷庭憨笑:“婚戒意義重大,還是要選最喜歡的。你累了我可以背你。”
旁邊的服務員都受不了了,驚呼:“啊!太甜了。”
“齁甜啊!”
雲安在心裏樂開花:瞧瞧,她選的男人多好。
“就這個吧!”雲安在褪下來,“給我包裝起來。”
“挑了半天,就選這麽小一粒鑽,不覺得太寒酸了嗎?”穆康陽的聲音傳來,一開口就是那麽讨厭。
蕭懷庭沒有絲毫窘迫,他并不覺得自己賺的錢沒有穆康陽多就低他一等,驕傲地摟住雲安在的肩無聲地宣誓主權:“康陽來了,來視察你的商場嗎?”
你瞧!我知道這是你的商場,但我就在你的商場裏秀恩愛,不怕你知道,不怕你搶。
穆康陽接到蕭懷庭的挑釁,整個人都不好了,向售貨員:“我記得你們新進了卡地亞粉鑽戒指?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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