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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這位小姐看看。”
“是。”
售貨員拿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打開。黑色的天鵝絨上,躺着一枚閃亮的粉鑽,在燈光下,閃着夢幻的顏色。實事求是地将,比雲安在手上的好看。
雲安在又将戒指戴在手上,朝穆康陽臉前晃晃:“我樂意,我就喜歡這個!收起你的卡地亞,回頭給你的二妹妹去吧。”向蕭懷庭,“結賬吧,我們走。”
蕭懷庭點頭,掏出卡來:“多少錢?”
“這是星月系列的主創設計師設計的呢。”售貨員說,“三萬五。”
蕭懷庭刷卡。
穆康陽又出來聒噪:“售貨員,告訴她這個多少錢。”
售貨員說:“這個粉鑽鑽戒叫天使之吻,是珠寶大師蒂娜的作品,全球限量十個。全球統一售價三百五十萬,美元。”
雲安在眼睛都瞪大了“這麽貴!天吶!”
穆康陽得意地看了蕭懷庭一眼:“貴嗎?物有所值,怎麽能說貴呢。如果你喜歡,我就送給你,怎麽樣?”
蕭懷庭想,雲安在一定不會答應的。
但是雲安在笑嘻嘻地點點頭:“好啊!好啊!我喜歡,你快點買給我吧。”
穆康陽又挑釁地看了蕭懷庭一眼:你沒錢,給不了她想要的。
“服務員,包起來。”穆康陽幹脆利落地拿出黑卡刷卡,沒有絲毫猶豫,用行動告訴蕭懷庭:她想要的只有我能給。
服務員在填寫發票:“請問,填寫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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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雲安在說,“你們老板送我的禮物,當然填我的名字,對吧,穆康陽?”
穆康陽點頭:“嗯,對。”
很快,首飾盒連同發票遞到雲安在手裏,雲安在滿意地點頭:“好了,穆康陽你可以走了。”
穆康陽淺笑:“好。”向蕭懷庭伸手,“我走了,我們握握手吧。”
蕭懷庭含笑狠狠地握住他的手,他力氣多大啊,握得穆康陽的手都不通血了。
穆康陽面容扭曲地對蕭懷庭笑笑:“希望我能聽到我想聽的好消息。”
雲安在滿面笑容:“會的,放心吧。”
送走讨厭的穆康陽,蕭懷庭面色很不好:“在在,你為什麽接受他的禮物!你很喜歡那個粉鑽嗎?”
雲安在問:“你覺得呢?我為什麽接受?我很喜歡粉鑽嗎?”
“我認為你不喜歡那個粉鑽,你也不是那麽物質的女孩。”蕭懷庭還是有些不高興,“可是你為什麽要接受呢?為什麽還說穆康陽會聽到他想聽到的呢?你明知道——”
雲安在聳聳肩:“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向售貨員晃晃自己的婚戒,“在你們櫃臺買的東西,我現在又想退貨了,你能不能将退貨款打到我卡裏?”
“在在!”蕭懷庭有些受傷,你真的要退貨嗎?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粒鑽,那也是我盡我所能給你的。是不是有了穆康陽的粉鑽你就看不上它了?
戀愛使人患得患失,使人智商下降,也使人失去往日的從容冷靜。
110庭在怼怼團
不對,不對!蕭懷庭逼重新思考,他絕對相信雲安在的為人,她絕不是嫌貧愛富貪戀物質的人。
那麽,她打得什麽主意呢?蕭懷庭拭目以待。
售貨員想到眼前的女人是大老板追求的人,有可能是自己的老板娘,自然對她有求必應:“可以的,把您卡號給我,我給你辦理退貨。”
幫未來老板娘退了未婚夫的鑽戒,就相當于幫老板追心上人,老板一定會獎勵她的。不過這個女人夠貪心夠物質的,自己窮未婚夫的三萬五也要。哼!
售貨員想,如果是自己,她一定幹幹脆脆地放下窮未婚夫,說不定還會補償他幾萬呢。
雲安在寫下自己的銀行卡號,然後遞上名叫“天使之吻”的粉鑽:“我退這個。”
售貨員驚呆了:“雲小姐,這不行的!”
雲安在來脾氣了:“為什麽我退三萬五的就可以,退三百五十萬美元的就不可以?不都是在你們櫃臺買的嗎?不都是別人付款的嗎?你故意刁難我!”
售貨員無奈:“這個金額太大,我做不了主啊!”
“又不是借你錢,我會把産品還給你的。”雲安在拿出手機,“你退不退?不退我報警了啊!告你欺行霸市。”
售貨員快哭了:“小姐,你先別報警,我打電話給老板問問。”跑到側間去打電話,好半天沒出來。
蕭懷庭心情很好,對雲安在法普道:“派出所管的都是刑事案件,你這屬于商業糾紛,民事案件,得找法院,不能找派出所。”
雲安在瞪了蕭懷庭一眼:“我知道,你當我傻啊!但是她不知道啊,瞧瞧,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啊!”蕭懷庭拍拍她的腦袋,“太調皮了。”
雲安在吐吐舌頭:“你養的。”
“哈哈哈!”蕭懷庭大笑,“是,我養的。”
售貨員回來,趾高氣昂地說:“雲安在,我們老板說了,三百五十萬美元而已,他看不眼裏,退給她。”
雲安在能想到穆康陽說這話時的讨厭模樣,不過,她才不會跟錢過不去呢:“好啊!那你就依照執行,退貨吧。”
很快,退貨手續辦完。雲安在的手機收到銀行的短信,存入21,250,000元。
雲安在揉着眼睛數了好幾遍,将手機遞給蕭懷庭:“看得眼花缭亂的,你來給數數,這是幾位數?”
蕭懷庭看了一眼:“兩千一百二十五萬元。”真不愧是商人,就是有錢。
雲安在蹦起來:“這是我的嫁妝,還行吧。蕭懷庭,你可不要覺得我貪婪,別人的錢我不可以要,但穆家的還是可以的。他們從小就欺負我,這些年的精神損失費,還有精神損失費的利息,我總得收回來啊。”
蕭懷庭笑道:“那是,他們欠你的,你收下就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不工作也可以。”
雲安在嗔道:“你倒是會借花獻佛,你老婆不應該你自己養啊?”
“我錢不多,只能給你粗茶淡飯。”
“要吃還是家常飯,要穿還是粗布衣。”雲安在問,“你知道下一句戲文怎麽唱的嗎?”
蕭懷庭搖頭:“我很少聽戲。”
雲安在說:“知冷知暖結發妻。你可記住了!”
“知冷知暖結發妻。”蕭懷庭鄭重地說,“一輩子不敢忘。”
雲安在踮起腳尖,親親蕭懷庭的臉頰:“還不錯。”
蕭懷庭吻上她的唇:“如果你願意,下輩子也許給我。”
行,那就把下輩子許給你。雲安在撲到蕭懷庭懷裏,讓自己的心跳與他的心跳彙聚成最美的旋律。
偏偏有人那麽沒眼色,來這裏做最不協調的雜音。
“咳咳。”陸玉祁輕咳,雖然打斷小情侶親熱很不禮貌,但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的涵養都丢了,留下自己的愛人。
雲安在才不管周圍是誰,将頭埋在蕭懷庭懷裏,還幸福地蹭蹭。
倒是蕭懷庭看到陸玉祁來了,放開雲安在,含笑打招呼:“玉祁來了。來,認識一下,這是我老婆。”
陸玉祁被狠狠地戳了一刀子,還要保持着微笑:“在在,我們才幾天不見,就需要別人介紹了嗎?”
雲安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你啊。那個——最近有點忙,呵呵。”
蕭懷庭握住雲安在的手:“在在,有什麽不能坦蕩宣告的嗎?玉祁,到時候來喝喜酒啊。”
陸玉祁将目光落在雲安在身上:“你要嫁給他?你忘了——那些事情嗎?”
雲安在認真地看着陸玉祁:“可是我知道了更多的事情,當年蜀中地震,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死了。”
“蜀中地震?你在漢州怎麽用他救?”那時候的陸玉祁對小不點雲安在壓根兒沒怎麽關注過。
雲安在自嘲的說:“鬧離家出走,作死地去了震中,被埋在破屋子裏。”
陸玉祁有些嫉妒蕭懷庭的好運,更加不甘心了,問:“所以,你對他是感激還是愛?”
蕭懷庭也看向雲安在。
雲安在微楞,愛嗎?那為什麽是在知道他是救自己的人之後才願意接受他的親近。不愛嗎?那為什麽嫁給他也不反感。
她說:“感激吧,愛吧,不過就是名稱不一樣而已。人啊,就是自找麻煩,非要搞出那麽多概念,讓自己糾結。”
蕭懷庭失望極了,她以為雲安在會将“愛”脫口而出。想想也是,在她心裏,自己是那個拿槍對着她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蜀中地震自己救了她,恐怕這樣的機會也沒有。
罷了,她願意嫁給他已經很不錯了。
罷了,他愛她就夠了,他能娶到她,給她一世安穩就夠了。
陸玉祁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啓明星:“在在,你并不确定是不是愛他啊!在在,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你要慎重啊!”
蕭懷庭拽着陸玉祁,将他拉到一邊,掏出貼身放的小紅本本給他看:“別對她進行思想啓蒙了,熟飯已經做好了。”
“結婚證?”陸玉祁驚得眼睛都快掉下去了,奪過小紅本查驗真假,“怎麽可能!蕭伯伯怎麽可能同意你們的婚事!”
111蕭懷庭的家庭
蕭懷庭得意:“軍婚申請,合理合法,領導都批準了,家長還能不同意嗎?陸玉祁,你沒機會了。”
陸玉祁緊緊握拳,恨不得打他一頓:“蕭懷庭!你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騙着雲安在跟你登記了,你狠!”
蕭懷庭拍拍陸玉祁的肩:“陸玉祁,雖然你人不錯,但是陸家太複雜了,不适合在在。所以你不用難過,你不是被我搶走了機會,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這刀子戳的!陸玉祁忍無可忍推開蕭懷庭:“陸家複雜,蕭家就不複雜嗎?你确定蕭伯伯能接受在在?”
“作為公職人員,是有紀律的。”蕭懷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如果老頭子不同意,他就去找政委紀委裏的叔叔伯伯聊聊天。
“但是你們企業家不同,陸家富可敵國,陸叔叔在自己的商業帝國和自己的家裏,說一不二,誰反抗他他就能奪了誰的權力和股份。畢竟企業是他的,他說了算。我說的沒錯吧?”
陸玉祁沮喪,蕭懷庭又來一頓暴擊:“你确定陸叔叔會對雲安在好嗎?陸家上上下下不會對她冷暴力?你敢讓雲安在不住陸家大宅嗎?我雖然不保證我爸的态度,但我保證蕭家沒有第二個人敢有異議,也保證他想住哪裏住哪裏。”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婆媳問題,陸玉祁的媽媽健在,是典型的事兒逼貴婦,而蕭懷庭的媽媽已經仙逝多年。
蕭懷庭對自己亡故的媽媽非常尊重,才沒有把這一條說出來。
陸玉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蕭懷庭,你最好對雲安在很好很好,如果再讓她受委屈,我一定會帶走她。”
“你沒機會的。”蕭懷庭堅定地說。
此刻,蕭懷庭對婚後的生活信心滿滿,他歷數陸玉祁迎娶雲安在的劣勢,卻忘了自己的劣勢:他是軍人,随時可能出去執行任務大半年,雲安在嫁給他,意味着從此聚少離多,平時有什麽事,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
比起穆康陽和陸玉祁殺來當場質問,穆康詠則狠絕得多,他找爸爸要了蕭立國的聯系方式,直接通知了蕭立國。
“蕭司令,我是穆康詠,有件事情想跟您說一下。”
蕭立國多忙啊,哪裏會記得穆康詠是誰,語氣客套而官方:“穆康詠?哪個部門的?”
“蕭伯伯,我爸爸是穆鹹集。”穆康詠自報家門,瞧瞧,這就是他的窘境,哪怕再想逃離這個家,想辦有點高度的事情還是得報上爸爸的名,不然誰會理他啊!
“哦哦!”蕭立國恍然,語氣也随意了一些,“是康詠啊!你這孩子真是的,開口叫伯伯不就好了。”
穆康詠裝作不好意思地笑笑:“蕭伯伯,我打擾您一下,跟您說說我姐姐雲安在和懷庭哥的事。”
蕭立國以為他要說的是“不正當關系”的事,說:“你放心,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會影響你姐姐名聲的。”
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穆康詠假笑得跟真的似的:“蕭伯伯,那他們結婚的事情您是怎麽想的?婚禮的程序總要男女雙方商量一下吧。穆家別人不說,我作為弟弟也要為姐姐的終身大事操心的。”到底本性難移,說着說着,語氣越來越硬,帶着責問的語氣。
蕭立國聽到“結婚”兩個字的時候已經火了,哪裏還管穆康詠的語氣,強壓着怒氣說:“你畢竟是小孩子,這件事交給伯伯去辦吧,有什麽事情伯伯會通知你。”
挂斷電話,蕭立國立刻撥打蕭懷庭的電話,不通。換個手機,還不通。換座機,依舊不通。末了,他跑到隔壁辦公室借了一臺座機,才打通蕭懷庭的電話。
“您好?哪位?”蕭懷庭語氣挺不錯的。
蕭立國火冒三丈地大喊:“我是你爹!”
蕭懷庭将手機拿離耳邊,以減輕噪音對自己的傷害:“等下我給你回電話,這邊有事。”不容分說地挂斷電話。
雲安在問:“是工作上的事嗎?”
蕭懷庭搖頭:“不是,我這還傷着呢。你先上車,我等下就過來。”
不是工作就是私事了?可是兩人已經結婚了,他還有不能跟她說的私事啊!雲安在有些不高興地上車:“好吧,快去快回。”
電話一接通,蕭立國就斬釘截鐵地說:“蕭懷庭!你跟雲安在那個小丫頭的婚事我不同意,你別忙着許諾,讓人空歡喜我看你怎麽收場。”
蕭懷庭在心裏祈禱老天,趕緊把這些搞一言堂的老古董收走吧:“不會空許諾的,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你如果想做公公呢,就幫忙操心一下婚事,你不願意的話,我不介意自己幹。”
“已經登記了?”蕭立國罵道,“你竟然敢玩先斬後奏!我不同意,雲安在進不了蕭家的門。”
蕭懷庭嗤笑:“蕭家?蕭家在哪裏?老爸,現在不流行大家庭大家長制了,不管你怎麽樣說,我們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軍婚,我們有自己的婚房,可以組織自己的蕭家。你的蕭家,你自己住吧。”
“你!”蕭立國快被氣死了。
蕭懷庭還在繼續:“你的蕭家你一年也回不了幾次,不是嗎?當好你的蕭司令就行了,別管家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你這個混賬小子!”
“趕緊去吃降壓藥和速效救心丸吧。”
坦白說,蕭懷庭對蕭立國怨氣很深——
幾十年來,蕭立國一直在忙忙忙,很少顧家。家裏的一應事務,從家務到內外應酬,都是蕭懷庭的媽媽在處理,後來,蕭懷庭的媽媽積勞成疾,蕭立國都極少回家看她,還要求他們兄弟幾個“有上進心”,讓他們去各自的單位,只給妻子雇了兩個保姆。蕭立國甚至指示保姆蠻下妻子的病情,以至于妻子病危了,兒子們都不知情。
媽媽去世,蕭懷庭未能見最後一面,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從那以後,他恨上了爸爸,時時處處都在氣他反抗他。
蕭家?家?蕭懷庭冷笑,原來的家早已閑置多年,逢年過節也沒有人去灑掃,他還有家嗎?自從媽媽去世,原來的家也散了。
112患得患失的卑微
那個滿心功利,只想着晉升和前途的人,哼!有了孩子也不叫他爺爺。
又想到自己與雲安在不會有孩子,愈發覺得自己的小家是那麽脆弱,需要他好好呵護。
蕭懷庭帶着雲安在回了城市之光的公寓:“好久沒住了,昨天請保潔打掃了一下,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你看我們還需要哪些新婚用品,明天我陪你去買。”
雲安在環顧四周,對專業室內裝修設計師設計的東西并沒有不滿意:“加上我們的婚紗照就完美了。”
“好,我們明天去拍婚紗照,我預約了幾家,你看看哪家更喜歡。”
“這麽貼心。”
“必須貼心。”
雲安在選了一家中等價位,特色鮮明的婚紗館,約好明天去拍婚紗照,還特意要求蕭懷庭穿軍裝。
時光在你侬我侬間飛逝,雲安在已經哈欠連連了。
蕭懷庭抱住雲安在:“睡吧,老婆。”
雲安在像是被熱鐵燙到一般,猛地推開他:“你幹嘛動手動腳的!我睡哪個房間?”
蕭懷庭心不住地往下落,愛上雲安在之後,總是那麽患得患失,變得都不像他了:“在在,我們不應該在一起睡嗎?我們都結婚了。”
雲安在呆住了,她現在才想起來結婚不僅意味着同吃同住,彼此的稱呼變成“老公老婆”,還意味着那什麽。
可是——
“我,我,”雲安在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蕭懷庭嘆息,柔聲問:“我明白了,你還沒有準備好,是嗎?”
雲安在連連點頭:“嗯嗯。”為難地說,“蕭懷庭,要不,我們算了吧。”
算了吧?蕭懷庭無論也沒有想到雲安在會那麽輕松地說出這三個字,婚姻大事,她真的當兒戲看嗎?無論雲安在再怎麽兒戲,他都必須認真對待:“你是說離婚嗎?軍婚難結更難離,我們散不了的。”
“在在,我不逼你,我們還有好多好多年,有什麽不适合的都可以慢慢來的,算了吧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好嗎?”我們的感情,不能只有我自己在努力啊。我走99步,你走一步好不好?
雲安在看着蕭懷庭悲傷的樣子,有些心疼,輕撫他的臉:“對不起,以後不說了。”
“主卧床很大,我們各自睡,好不好?”
雲安在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哀求,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分房吧,同床吧,反正什麽都不做,有那麽大區別嗎?
她怎樣都無所謂的,既然他在意,那就同床吧。
“行。”
蕭懷庭激動地抱起雲安在:“好在在,你真好。”
雲安在并不覺得自己哪裏好了。
總是有人說,戀愛中,誰先愛上誰就注定卑微。當初雲安在卑微過,現在輪到蕭懷庭了,還有一些人,他們單戀着某個人,想卑微都沒機會。
清醒的時候睡在同一張床上,那感覺真的很微妙。蕭懷庭想到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是雲安在,就忍不住笑,感受着那個女人輕柔的氣息,感覺自己幸福到飄起來。
雲安在睡在床邊上,拿被子蒙着頭,精神緊繃,一動不敢動,哈欠連連就是不敢睡。
蕭懷庭嘆息,這小丫頭到底是不能接受這個:“我出去吸根煙。”
雲安在從被窩裏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你出去可以,不許吸煙,吸煙對身體不好。嗯,你把衣服放洗衣機裏洗一下,洗完再進來。”
蕭懷庭含笑:“好。”你心髒不好,我怎麽可能在家裏吸煙。
沒有一個大男人在床上,雲安在放松下來,很快進入了夢鄉,而蕭懷庭,等雲安在睡沉了才進屋睡覺。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看着雲安在的睡顏就想傻笑,幸福地傻笑了一整夜都沒睡。
不過他身體素質好,第二天依舊神采奕奕,早早地準備好早飯,甚至連牙膏都給雲安在擠好了。
雲安在驚嘆:“哇塞,蕭懷庭,你太細心了,趕上穆康詠了。”
蕭懷庭笑道:“康詠的确是難得的細心人,我就是在跟他學。”
“不過不要跟他學說話,那個臭脾氣真讓人受不了。”雲安在一邊刷牙,一邊嗚嗚哇哇地說。
蕭懷庭模仿穆康詠的神态:“刷你的牙吧!口吐白沫的樣子真醜。”
雲安在氣得跺腳,作勢拿水要潑蕭懷庭,兩人嘻嘻哈哈鬧作一團,幼稚的像個孩子還覺得自己很幸福。
愛情啊,就這麽神奇,有了它,幸福變得那麽簡單那麽容易。只不過,愛情很難得,而且随着年紀漸長,愛情越來越難得。
吃罷飯,蕭懷庭穿上軍裝,雲安在幫他整理衣服,不住地感慨:“帥爆了!這身軍裝真是太神奇了,什麽人穿上它,顏值都能高八度。”
蕭懷庭挑眉:“你是說你老公是靠衣服才帥的嗎?”
雲安在點頭:“本來是八分帥,現在已經顏值爆表了。”
“滿分多少?”
“一百五。”
“八分還不如沒有呢。”
“哈哈哈。”
兩人說說笑笑,正準備出門去拍婚紗照,徐先生的電話打進來:“懷庭,上面下來緊急任務,指定要你去。”
蕭懷庭擰眉:“什麽任務?”
“押送一批重要的軍備物資。”徐先生說,“時間緊急,要你立即回來部隊報到。”
“好,知道了。”蕭懷庭挂斷電話,對雲安在說:“他整我。”
雲安在擔心地問:“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要去出任務了?”
蕭懷庭點頭:“這次是的。”愧疚地看着雲安在,“在在,對不起,我——我沒處理好跟爸爸的關系,他才故意整我的。”
雲安在搖搖頭:“別那樣想,能執行任務是你的榮幸。我想你做軍人,肯定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而是因為軍人能為國家社會做更多。既然該做,就能做,你去吧。”
蕭懷庭捧着雲安在的臉,深深地吻上她:“我愛你。”
好好的新婚變成了新婚別,雲安在幫蕭懷庭收拾了幾件行李,說:“蕭懷庭,給我幾張你近期的軍裝照。”
“近期沒有,有的都是剛入伍那會兒的。我們規定不許用個人手機拍照。”
雲安在說:“算了,以前的也可以,以前的會更帥。”
113兩代人的分歧
蕭懷庭回部隊的路上,撥通了老爹的手機:“您不是很忙嗎?怎麽有功夫管我的事情了?”
蕭立國罵道:“你這個混小子,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你還知道跟你爸打電話啊!我不管你?不管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蕭懷庭說:“那你的意思是,被你管就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就是天和地?”
“你故意氣我是吧!”蕭立國硬的不行來軟的,“懷庭,我們父子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們為什麽會過到這境地。”
蕭懷庭感嘆:“我知道,您不知道原因嗎?你的自私毀了自己的家,還想繼續毀我的家啊!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家的。”
“什麽叫我毀你的家?那雲安在是什麽人你清楚嗎?她的秉性适合不适合做你的妻子,你不思考一下嗎?這個女人沒大沒小,胡攪蠻纏,怎麽能做好一個軍人的妻子。”蕭立國那套理論又出來了。
蕭懷庭只覺得幾欲作嘔:“收起你那套理論吧。媽媽倒是非常合格的軍人的妻子,大家閨秀,無私奉獻,她得到了什麽結局?哼。”
“你媽媽的結局不好嗎?”蕭立國覺得自己很委屈,“我從來沒有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對她忠貞不二,我掙來的權力榮耀金錢,都有她的一份,我對不起她嗎?她病了,我也很難受。她去世,我也一直在想她。你心疼你媽媽疲勞你生,那你看到你爸爸了嗎?我這一輩子過得何嘗容易?我老來除了工作一無所有,晚景凄涼。”
蕭懷庭耐心地聽完,默默地說:“你放心,一旦你老病不能動了,我和在在都會孝養你的。軍婚已定,板上釘釘,你就不要想着搞破壞了,不然我只能求外公照顧她了。”
要說蕭立國混到這個份上,應該沒什麽怕的了,可他偏偏就怕自己的丈人,沒辦法,多年積累下來的恐懼感,已經深入骨髓了。
最後,蕭立國暫時做了讓步:“好好執行任務,你在那個位置待的夠久了,功勞也不少,加把勁,還能再調調。既然那麽在意那個女人,就要牢記一個詞:封妻蔭子。”
蕭懷庭撇嘴:“老爺子,相信我,封妻蔭子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我蕭懷庭有今天,也是拿命拼來的,不是靠你的蔭蔽。還有,我的妻子不在意什麽封妻不封妻的,其實當年媽媽也不在意。是你在意,然後以為全世界都在意。”
“說是不在意,還不是因為得到後,就不稀罕了。沒有我帶來的權勢,你們就會知道世界還有另一幅面孔——”
蕭懷庭挂斷了電話,跟他說話就是白費唇舌。
雲安在自己去拍了婚紗照,然後請人将蕭懷庭PS上去,看起來也美美噠,用漂亮的相框裝裱起來,毫無問題。
臺賬是這樣的:雲安在自己拍好了婚紗照,請人将蕭懷庭也P上去;一星期後,照片洗印出來;兩星期後,照片裝裱好了。
雲安在讓穆康詠幫自己把婚紗照挂滿了客廳、卧室,博古架上也放置了小小的甜蜜婚紗照。
穆康詠一邊幹活一邊抱怨:“我見過掩耳盜鈴的,見過自欺欺人的,沒見過這樣畫餅充饑的。”
雲安在白了他一眼:“讓你幹活你就幹活,為什麽那麽多廢話。你這張嘴,早晚有一天會被打的。”
“長了一張嘴,難道還不允許人說實話嗎?”穆康詠說,“雲安在,我先給你打預防針,蕭立國對你們的婚事不同意,還有穆康陽,我那個好大哥小聰明不少,對你的企圖你自己也明白,以後肯定不少出幺蛾子。你說該怎麽辦?”
雲安在擺放婚紗照的興致立刻淡下來,懶懶地說:“怎麽那麽煩啊!結婚了還不能得清淨,真是要了老命了。算啦,如果蕭懷庭的爸爸真的不同意,那就離婚好了。”她故作潇灑地拍拍手,臉上的沉郁顯而易見。
穆康詠撿起抹布,丢在雲安在頭上:“蠢女人,蠢死了。”
雲安在将抹布丢在地上,氣憤地喊道:“你幹嘛!髒死了!”
穆康詠說:“雲安在,你腦子能不能清醒點。你是在過生活,一輩子只有一次,不可逆。不像游戲那樣可以重來,可以加血複活。所以,請你認真點,嚴肅點好不好?”
雲安在懶懶散散地說:“我哪裏不認真了?我生活非常規律,飲食非常健康,從來不劇烈運動,難道還不夠嗎?”
“這些當然是好的,保護了你的身體。但你生活也需要非常認真,結婚離婚,懷孕生子這樣的大事不是腦子一熱,想結就結,說離就離的。”
“閃婚閃離很酷嗎?不!那是蠢!是幼稚。”
雲安在低頭,被弟弟訓的像個犯錯的小孩子,好半天才說:“我結婚你們都不同意,我說離婚你又不高興,你們到底要我怎麽樣啊!你說啊!我蠢,你聰明,你告訴我怎麽辦啊!”
穆康詠說:“姐姐,既然結婚了,就好好地過。我認為這世上沒有絕對對或絕對錯的選擇,沒有非常完美和絕對糟糕的婚事。至少,蕭懷庭不是那兩個絕對裏的一個。你跟他的生活,肯定會有磕絆也有甜蜜,我,希望你将來能好好面對這些磕絆,克服它們,而不是随随便便就放棄自己的婚姻。”
雲安在驚訝地看着穆康詠:“天吶!你受什麽刺激了!”
穆康詠皺眉:“怎麽?我說的沒道理嗎?”
雲安在鼓掌:“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通情達理的都不像你這個毒舌詠了,“我以為你不會支持我和蕭懷庭的婚事呢。”
穆康詠嘆息:“不支持也沒辦法,畢竟你們已經成婚了。離婚再嫁吧,就你這樣的,恐怕也難找到比蕭懷庭更好的,就這樣湊合着過吧。”
“你什麽意思!我再糟糕也是你姐姐!”雲安在撈起雞毛撣子追着穆康詠打,兩人笑鬧作一團。
幸福,不只那個人能給,至親眷屬都可以做到。只是遇到這樣至親的難度,不比找一個愛人低。
114趙美妍
有了穆康詠的陪伴,雲安在輕易地沖破與蕭懷庭的離愁別緒,又成了那個日子簡單平靜的辦公室白領。
不得不說,毒舌穆康詠眼光也很毒,他料定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穆康陽出手搞破壞了。
趙美妍長發及腰,韓式半永久平粗眉,明顯開過眼角,切過雙眼皮,打過玻尿酸,做過豐唇,胸和屁股,更不必說。已是秋季,她穿得非常清涼,處處顯示自己凹凸有致的曲線。一個典型的不太精致的人工美人,乍看楚楚可憐,再看處處物質。
穆康陽坐在四季酒店的玻璃花房裏,西裝革履的他拿着剪子修剪花草,看起來也頗為協調。
趙美妍一扭一扭地走進來,盡可能地顯示自己的妩媚與風情。一進玻璃門,先撩發,再俯身行禮,胸前兩坨物資清晰可見。
可惜的是,穆康陽并沒有看她。
“穆總,您找我?”
穆康陽淡淡地說:“坐吧。桌上有紅酒,請自便。”
趙美妍受寵若驚地坐在藤椅上,裝模作樣地品了一口紅酒,盡量顯示自己的優雅。
穆康陽只覺得礙眼:“你年齡也不小了,還沒嫁人嗎?”
趙美妍努力僞裝出來的精致瞬間被打破,碎成一地枯枝爛葉,幹笑:“穆總真風趣,我小人物的事情,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穆康陽對趙美妍的事情早已盡數掌握,不然也不會讓人找她來:“據我所知,趙小姐婚雖然沒結,孩子倒是有一個了,還是一個挺可愛的小女孩兒。道聽途說,不足為據,趙小姐倒是幫我驗證一下這消息。”
趙美妍混到今天,早已丢掉不該有的尊嚴與面子,很快恢複了常态,笑着說:“穆總的消息是不會錯的,的确,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穆康陽似乎是在贊揚:“不管怎樣,趙小姐是個好母親。只是,在漢州想給孩子良好的教育壓力還是挺大的吧。”
趙美妍明白了穆康陽的意圖:“穆總有什麽需要我為您效勞的嗎?”
穆康陽搖頭:“為我效勞?為我效勞的至少是211,985,再次也得是雙非研究生,你,不夠格。”
趙美妍紅唇微笑:“如果是那些高材生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那也不必。”穆康陽咬死了這個事,“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找你的舊相識蕭懷庭借錢,他可是難得的俠義心腸的好人吶。”
趙美妍臉上閃過一抹羞愧:“我哪有機會再見蕭長官啊。”
“他的聯系方式我給你。”
趙美妍不解:“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記得你們是好朋友。”
穆康陽放下剪刀:“不怕你知道。他娶的女人是我的仇人,我不能讓他好過。”
“那直接去報複那個女人好了,報複一個女人比報複特種兵上校要容易得多吧。”
穆康陽淺笑:“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欺負弱女子。”
鬼才信!趙美妍說:“好,我去借。”
穆康陽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你借來多少,我雙倍給你多少,供你還債。其他事情知道怎麽做嗎?”
趙美妍鄭重地說:“您放心,我絕對為您保密。”
穆康陽冷笑:“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你不保密我有的是方法對付你和你女兒。”
趙美妍的心提起:“我女兒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
“我可什麽都沒做呢。看你怎麽做了。”穆康陽說。
趙美妍咬牙:“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穆總,我可以走了嗎?”
“等等,”穆康陽走到趙美妍身前,“等下會有一個叫穆雪琪的女孩叫你,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記住,你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指使的,我們沒有見過。”
“明白!”趙美妍老老實實地說。這富貴人家真是可怕,親兄妹都可以這樣算計。
穆雪琪冷漠地瞟了一眼趙美妍,一個正眼也沒有給她,仿佛多看一眼就會髒了自己的眼:“聽說你是蕭懷庭前女友。”
趙美妍說:“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還都年輕,不懂事。”
“的确不懂事,”穆雪琪說,“蕭懷庭什麽身份,也是你這種貨色可以肖想的嗎?”
趙美妍低頭:“是,您說的對。”
“現在,還有一個不長眼的敢肖想蕭懷庭,你們這兩個不長眼的,就一起pk一下吧。”
“您說的是誰?”
穆雪琪示意女仆遞上雲安在的資料:“自己看吧。”
趙美妍打開,看了幾頁:“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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