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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說:“好,我聽你的,回去就把這工作交接給別人。你不能再激動了,我扶你躺下休息。”

雲安在無力地點頭,幾乎沒力氣站起來,她有些缺氧了。

蕭懷庭顧不得爸爸在場,将雲安在抱起來送到卧室。

等他安頓好雲安在出來,蕭立國問:“安在這是怎麽了?”

蕭懷庭陰陽怪氣地說:“太開心了,開心出病來了。”明顯是反話。

蕭立國不理會他的态度:“她這,有點像心髒病啊。這要真是心髒病,以後生孩子——”

“您能不能不說話了?”蕭懷庭不耐煩地說,“算我求您了。一年不見一次面,見一次面就讓我和在在吵架生氣,有你這麽做父親的嗎?”

“你這個混小子,說什麽呢!”

“行了,飯也吃了,您去忙吧。”蕭懷庭幾乎是将蕭立國推出去的,攤上個這樣的爹,他也很悲傷。

雲安在因為情緒激動導致心髒異動,大腦缺氧,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到底經不起折騰,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蕭懷庭特別害怕雲安在會時不時的缺氧,萬一嚴重了,能要命呢,出去給雲安在買氧氣機,還沒大年初十呢,街上冷冷清清,醫療器械店鋪都沒開門,他将漢州轉悠了大半,托了無數關系,才把一家醫療器械廠的老板從老家叫回來,專門為他放了開業鞭炮,賣給他一款氧氣機。

雲安在醒來,蕭懷庭不在,她想起之前的争吵,心裏很複雜,抱膝坐在床上發呆。

蕭懷庭将氧氣機搬到家裏,弄出叮叮咣咣的響聲。

雲安在心煩意亂地喊道:“煩死了,你在幹嘛!”

蕭懷庭立刻放下東西,跑到卧室來,滿臉愧疚地說:“我吵醒你了?”

“不然呢?”雲安在心情不好,老想發火,宣洩一些不好的情緒,“你走的時候我應該睡了吧!你就沒想到我在睡覺嗎?一回來就叮叮咣咣,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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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庭忙說:“對不起,對不起。”走向雲安在,想給她個擁抱,安撫她。

雲安在指着他罵道:“你滾開!看見你就煩。”

蕭懷庭楞在當場,很受傷,雲安在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得他傷痕累累,偏偏他還要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再休息會吧。”

雲安在摸起枕頭砸在地上,抱着被子嗚嗚哭起來。

蕭懷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拿起枕頭放在床上,一個大男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語無倫次地說:“在在,出什麽事了嗎?還是我哪裏不對?你跟我說啊,你別哭了。”

“出去!”雲安在又将枕頭砸在地上,“出去啊!”

蕭懷庭無奈,撿起枕頭,輕輕退出去,關上門。

雲安在抱着被子使勁地哭,她的心像是被熱油煎熬一樣痛苦,她的淚都要流盡了——姐姐,曾經在她最難的時候救她的姐姐,不管別人眼裏她是恐怖分子還是惡魔,對她而言都是最親最親的姐姐,曾經對她最好的人。

可是,現在呢,她為了自己的婚姻,竟然讓蕭懷庭把追殺她的工作派給別人。派給誰有什麽區別呢?反正都是要追殺她!也許哪天姐姐就沒命了,那都是她這個不争氣沒良心的妹妹搞的。

雲安在,你怎麽可以這麽沒良心!

雲安在陷入深深的自責愧疚中,陷入失去姐姐的恐懼中難以自拔。她認為自己做出那樣的決定委屈了姐姐,成全了蕭懷庭,所以就把怨氣和火氣都發在了蕭懷庭身上。

她哭了好大一會兒,也想了好多好多,又開始覺得頭暈,喘不上氣來。她這殘破的身體啊,不知道哪天就沒命了。

雲安在突然惡狠狠地想,最好今天就沒命,讓蕭懷庭後悔一輩子。

其實,自殺是一種譴責,所有選擇了結自己性命的人,其實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譴責某個人,或者向某一組織某一制度提起抗議。

現在,雲安在想譴責蕭懷庭。

蕭懷庭一直偷偷關注屋裏的場景,看到雲安在不舒服,忙推着氧氣機進來:“在在,你這是缺氧了,剛好我出去買來了氧氣機,我試過了,還不錯,你戴上它。”

雲安在拍開蕭懷庭的手。

此刻不是認慫哄老婆的時候,蕭懷庭不由分說地将氧氣罩戴在雲安在臉上,打開機子。

雲安在不一會兒就覺得頭腦清醒,心髒舒緩了,身體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情緒也就得到了緩和。

原來他出去,是為自己買吸氧機了啊!這還沒到大開市的時候,一定費了不少功夫才能買到。這個男人真的很好很好,可是她剛才竟然還在恨他,做人怎麽可以這麽沒良心。

雲安在又在譴責自己,悲傷地落下淚來。

蕭懷庭擔心極了,近乎哀求地說:“在在,你怎麽了?有什麽要求跟我說,我幫你辦到,不要窩在心裏,好嗎?我們是夫妻啊,不能這樣隔閡。”

雲安在抱住蕭懷庭的手,說:“對不起,我剛才拿你當出氣筒,實在太不應該了。我錯了。”她說着,又哭了。

126新婚別送征人

蕭懷庭卻笑了,為她擦去眼淚:“真是個傻丫頭,你心情不好時,我就該做你出氣筒,這裏作為老公的義務,哪裏值得你這麽愧疚了。”

雲安在心裏又酸又甜:“你這樣,把我都寵壞了。”

“哪裏寵壞了!你秉性善良,怎麽寵都寵不壞的。”

雲安在嗔道:“花言巧語又來了。懷庭,你變壞了。”

“還不是你帶壞的。”蕭懷庭說,“在在,你把我帶壞了,以後也找不到人要我了,所以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你可不要想着把我抛下。”

“沒人要你你才跟我?那不行,我也不要。”雲安在推開貼在自己胸口的腦袋,“起開,重死了。”

兩個人又恢複了以往齁甜齁甜的新婚日常,之前的不愉快就像一個屁,剛開始很臭,散開了,也就沒什麽了。

心胸坦蕩開闊的人,永遠不會只盯着不愉快看,他們也比心眼兒小的人活得更幸福。

兩人黏膩了一會兒,蕭懷庭說:“XX廣場有舞獅晚會,很熱鬧,等下我們去看看吧。”

“好啊!”雲安在興致勃勃地說,“我們早點去,搶個好地方。”

下午四點,蕭懷庭帶着雲安在找了家還在營業的餐廳,吃了晚飯,就向XX廣場駛去。

就在這時,蕭懷庭手機響了,是軍區辦公室的電話。

蕭懷庭了然,他怕是不能陪着雲安在看舞獅了,離愁別緒湧上心頭,接通電話:“您好,我是蕭懷庭。”

“懷庭,你要提前結束假期了。XX省出現東突勢力,當地人手不足,需要我們支援。”

蕭懷庭凜然:“好,我這就回去。”

雲安在側頭看着蕭懷庭:“回去?要回去拿東西嗎?”

蕭懷庭減速,慢慢地說:“在在,不是回家,是回部隊。”

雲安在的笑意瞬間坍塌成粉末,随即又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那就回去吧,我們先回家,我幫你收拾行李。”

蕭懷庭嘆息一聲,沒說什麽,在路口調頭回了城市之光。

以往嘻嘻哈哈熱鬧不已的房間此刻非常安靜,只有雲安在忙忙碌碌收拾姓李的身影,以及物品碰撞發出的輕微的撞擊聲。這撞擊聲回蕩在寂寥的房間裏,顯得更加空曠可怕了。

雲安在将用的穿的放進去,又開始拼命地往裏放吃的,牛肉幹、板鴨、熏雞、奶粉一堆堆地往裏放,巨大的行李箱已經放不下了,她還拼命地往裏塞。

蕭懷庭嘆息一聲,握住她的手:“別放了,這些留在家裏,你不想做飯時就打開吃。”

雲安在不聽,還是努力騰出空間,将一包堅果放進去。

蕭懷庭抱住她:“好在在,你說說話,我只是去工作,你不用這麽悲傷的。”

雲安在窩在蕭懷庭懷裏,說:“其實我聽到你電話裏的聲音了,是要去面對恐怖分子是嗎?我擔心,我害怕。嗚嗚——”

蕭懷庭輕拍她的背:“不用擔心,你老公很厲害的,哪次面對的都是最兇殘的敵人,還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

你之前還差點蓋國旗呢!

雲安在不忍說那麽不吉利的話,只是點點頭:“記得有個人在等你。”

蕭懷庭鄭重地點點頭:“絕不敢忘。”

再不忍別離,別人終究會到來的。

穆康詠在別離之前到來:“Hi,我是來蹭飯吃的。”

雲安在紅着眼睛,兇巴巴地說:“沒有。”

蕭懷庭沖穆康詠打眼色,穆康詠點點頭。他知道自己要走,留下雲安在自己恐怕會沉浸在悲傷中,所以偷偷找來穆康詠,有穆康詠調劑着,別離的情緒很快就會淡的。

“沒有就去做。”穆康詠從蕭懷庭行李箱裏拿出幾包薯片,“實在不行,吃這個也可以。”

雲安在惱火了:“放下!那不是你吃的。”

穆康詠拆開包裝,咔擦咔擦吃起來,還一邊嗚嗚哇哇地說:“誰吃是誰的。”

雲安在氣惱地推了他一下,蕭懷庭将自己的行李箱合上:“老婆,那些垃圾食品,誰愛吃誰吃好了。”

穆康詠跳腳,去搶蕭懷庭的行李箱:“誰愛吃垃圾食品了!我看到烤鴨了,拿來!”

蕭懷庭就拉着行李箱躲,穆康詠直追,兩個大男人像孩子一樣在客廳裏搶奪起來。

雲安在本來很傷感的,此時卻樂得哈哈大笑:“形象!形象!你們兩個的人設崩塌了啊!”

“快停下來,不要碰到茶幾。碰壞了茶幾你們賠三個!”

穆康詠跳到雲安在面前:“你到底是心疼我還是心疼沙發!我沒東西吃哎!超市好多都沒開門,我想吃點零食都那麽難!”

雲安在攤手:“我心疼我們的茶幾,至于你,餓着吧!”

“我不!我搶!”穆康詠又去追蕭懷庭。

蕭懷庭往雲安在背後躲:“這是我老婆送的,堅決不給你吃。”

“你自己吃不完。”

“我多吃點,養胖點沒關系。”

……

兩人開始鬥嘴,雲安在盤腿坐在沙發上,坐山觀虎鬥,還不時點評一二,好不惬意。

穆康詠與蕭懷庭為了雲安在做到這個份上,實在難得,比彩衣娛親也不差了。

終于,蕭懷庭拉着行李箱走向門口,迅速開門逃出去:“你追不上我的!板鴨是不要想了,熏雞也沒有了。”

穆康詠就在裏面使勁想開門,可是怎麽都打不開,很明顯外面被人拽着,他一邊毒舌蕭懷庭一邊努力開門:“蕭懷庭,我跟你講,你一定要好好讨好我這個小舅子,不然我讓我姐把你趕到沙發上去睡。”

“蕭懷庭,你個老光棍,娶到我姐姐是你八輩子的福氣。你竟然不知道惜福!不知道小舅子比丈母娘還難搞嗎?你給我進來!”

……

雲安在剛開始還在笑,慢慢的,就失落地起身:“行了,別演戲了,外面早沒人了。”

穆康詠撒開手:“真是的,為什麽不讓我繼續演戲。你怎麽這麽快就發現問題了,我的演技就那麽差嗎?”

雲安在點點自己的腦袋:“用這裏想想就知道,蕭懷庭肯定是怕分別的時候我哭,才會大費周章地演戲。其實真的沒必要,為了不讓他擔心,我也不會哭的。”

127砸手機

“你哭吧。”穆康詠說,“按照套路,你現在應該哭一場才顯得情深。”

雲安在白了他一眼:“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亂七八糟?這很專業!”穆康詠拉着雲安在坐下,一點一點地掰扯,“你想啊,我們看的那些劇本,那個男女主離別的時候女主不哭?女主哭的時候收視率一定很高,觀衆評論說他們看哭了,可能真有淚點低的在抹眼淚。這就是效果!”

“快,你也哭。”穆康詠掏出手機準備拍攝,“我給你拍下來,傳到朋友圈去。”

雲安在一把拍掉他的手機:“別鬧了!行嗎?電視劇是別人的,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傳什麽朋友圈啊!”

穆康詠的手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忙撿起來,然後生氣地喊道:“你把我手機摔碎了!現在各門市都不開門,你讓我去哪裏買手機!你賠我!”

摔壞了!雲安在還是有些心疼的,愧疚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啊!”

穆康詠不依不饒:“對不起能管用嗎?我手機每天接聽多少重要電話你知道嗎?現在被你摔壞了,你說怎麽辦吧!”

雲安在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喏,把你的卡換我手機裏來吧。”

穆康詠接過雲安在的手機,砸在地上。

雲安在驚呼一聲:“你幹嘛!”撿起來,昂貴的蘋果屏幕已經碎成蜘蛛網了,再怎麽按也不會亮了。

生氣地說:“是!我非常抱歉,把你手機給弄壞了,但你不至于把我的也砸了吧,這可是懷庭送給我的!”

穆康詠氣死人不償命地說:“你砸了我的手機,這是我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哎。你弄壞我的,我弄壞你的,不公平了嗎?”

雲安在要被氣死了:“是公平,簡直太公平了!可是兩個手機都沒了,你怎麽用啊!”

穆康詠也一臉悲傷的表情:“是啊!我用什麽啊!”默默地搗鼓自己的手機,“好了,能用了。”

雲安在奪過他的手機,發現屏幕也碎成了蜘蛛網:“騙鬼呢!都這樣了還能用?”

穆康詠指紋解鎖屏幕,屏幕亮了起來,輕輕滑動屏幕,還可以運作自如。

雲安在都驚呆了:“這麽強悍,什麽手機。”看到了他屏幕後面的honor,暗暗記下來。

穆康詠将雲安在的手機卡摳出來,将手機丢到了角落裏:“或許你什麽以後可以拿它去換個嶄新的盆子菜刀剪刀打氣筒什麽的。”

雲安在起得追着他打。

穆康詠邊逃邊說:“姐姐,好姐姐,你聽我解釋。”

雲安在雙手掐腰,一副母老虎的樣子:“我看你能解釋出朵花來不!”

穆康詠說:“你摯愛的那個人,就像你心愛的蘋果手機,每天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它依舊不定哪天就壞了,壞了之後,就值點破銅爛鐵的價錢。所以,蘋果手機和菜刀剪刀是一個價,你最愛的那個人嘛,也跟路邊的乞丐一個價。”

雲安在更惱火了,摸起抱枕就砸他:“你才是乞丐價!不,乞丐都比你值錢,就是垃圾桶裏面的東西的價。二十好幾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得意什麽。”

好家夥!穆康詠被逼婚了一整個新年了,來這裏還被雲安在嘲諷,真是不能活了。不過,他可是從不會在口頭上吃虧的人:“我得意我的破手機摔了還能繼續用啊。我就像我送自己的這手機一樣,價格沒那麽昂貴,也沒那麽有面子,但是實用啊!壽命長啊!”

雲安在說不過他,只好用撇嘴來表達自己的不屑:“單身狗!你注孤生。”

穆康詠自然反唇相譏,兩個人吵吵鬧鬧成一團,剛分別的時光也就沒有那麽難捱了。

該睡覺了,穆康詠率先闖到雲安在與蕭懷庭的房間裏去:“我睡這間,你睡客房。”

“喂!你該鬧夠了吧!”雲安在去推穆康詠,軟聲細語地說,“好了,我知道你是好意,我現在一點也不悲傷,一點也不難過了。你放心吧,啊!”

“真的?”

“比珍珠還真。”

穆康詠也不想睡到姐姐與姐夫的被窩裏,便去客房裏睡了。

雲安在躺在被窩裏,軟軟的被子似乎還帶着蕭懷庭的氣息,她閉上眼睛,想象與蕭懷庭相擁而眠,幸福美滿地進入了夢鄉。

夢裏,蕭懷庭給她買了一束白玫瑰,可是她其實更喜歡滿天星,不過能收到鮮花總是很開心的。

雲安在醒來,心裏還有些歡喜,伸手去摸蕭懷庭的被窩:“醒醒啦。”

摸到一片冰涼,才想起來蕭懷庭已經出征,失落感再度襲來,瞬間将她淹沒。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像被煎熬的熱鍋裏的活魚,痛苦萬分,不停掙紮卻難以掙開。

她在床上烙了幾圈餅,實在難以入眠,索性爬起來,找了本書看——《自卑與超越》,一位外國人寫的心理學的書籍。她不記得自己與蕭懷庭買過心理學的書,看來是穆康詠那家夥丢在這裏的。

她随手翻了幾頁,看到的恰好是解析夢的,她不相信夢是有邏輯跟現實有關系的,嗤之以鼻,将書丢到床頭櫃最下層。

可是沒有蕭懷庭,沒有手機,雲安在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徹底崩潰了,百無聊賴間,又将那本書拿出來看。

書上說,小孩子會極力奪取母愛,為了奪取母愛甚至會與父親對抗。書上還說小孩子為了争取父母的寵愛與注意力會裝病、裝恐懼,甚至不惜無理取鬧,成為別人眼裏的問題兒童。

滿紙荒唐言!雲安在跳下床,打開門,将書丢出去。去書房裏打開電腦給蕭懷庭發訊息:“我好無聊,睡不着。”

可又怕這樣蕭懷庭會擔心,忙撤回。

改為:“你到了嗎?還習慣嗎?”

還是覺得不對勁,這樣他不一眼就知道自己沒有好好休息,不是更要擔心嗎?

雲安在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是不應該的,索性拿出紙和筆,開始給蕭懷庭寫情書,一直寫到天亮才定稿,通過email發個蕭懷庭了,然後滿懷期待地等着蕭懷庭的回複。

128暗流湧動

可是蕭懷庭一回到那個世界,就連軸轉地忙碌起來,哪裏還有時間看自己的私人email,他認為雲安在如果有事情一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大不了發微信,哪裏能想到她突然只能用email聯系他。

于是,雲安在等了很多天也沒有等到蕭懷庭的回複,肚子裏郁結了滿腹怨氣。

好不容易等到大年初十的到來,許多商家放鞭炮慶祝開業。那邊市區好多地方禁止放鞭炮,廣場等空曠的地方也被硝煙籠罩了,淡藍的煙氣将整個廣場都籠罩,能見度低于三米,簡直不要太可怕。

雲安在着急去買手機,沒有把那些放在心上。

穆康詠堅決不允許雲安在去:“不行!外面的鞭炮太響,會吓着你的。”

雲安在哭笑不得:“不是吧!你當我是玻璃人還是瓷娃娃啊!我不會吓着的,但是再沒有手機我真的要瘋了。”

穆康詠依舊不肯:“今天空氣污染很嚴重,你出去呼吸那樣的空氣,會傷你的肺。”

雲安在急了:“可是我很需要手機,我要手機,立刻馬上!”

穆康詠說:“你想要什麽樣的手機,我去給你買。”将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你在網店上選選,我去實體店給你買回來。”

雲安在被他突如其來的貼心暖到了:“這麽好!可是空氣污染那麽嚴重,你去也不行啊!”

“我可以帶厚厚的防霾口罩,你心髒不好,不能戴那個。”穆康詠便是做好事都有些不耐煩,“行了,別墨跡了,趕緊選。”

雲安在對手機沒有太大的要求,選了一款honor,價位在三千出頭:“就這個吧。”

穆康詠截屏雲安在的選擇,轉身出門:“半個小時就回來。”

半個小時零一分鐘,穆康詠匆匆趕回來,塞給雲安在一個精致的盒子:“給。”

雲安在抱着手機盒就親:“mua~康詠,我太愛你了。”

穆康詠翻白眼:“得了吧,剛才你還恨不得跟我打架呢。”

雲安在抱着穆康詠的胳膊,笑嘻嘻地說:“老弟,我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我傻,嗨嗨。”

穆康詠扒拉開雲安在:“行了,安上手機卡,找你男人去吧。”搖頭嘆息,“女生外向啊!對你再好,你只想着那個人。”

雲安在厚着臉皮笑嘻嘻地說:“嗯吶!放心吧,以後你媳婦兒也肯定會向着你的。”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她哼着輕快的小曲兒收拾手機,然後笑容滿面地跟蕭懷庭通電話。

蕭懷庭剛剛部署完上一輪行動的善後工作,洗了臉躺在營房的地鋪上準備睡一會兒,手機振動了,屏幕上顯示的是“老婆”。

他頓時覺得渾身的疲勞都消散了,接通電話,柔聲說:“在在。”

“嗯吶!”雲安在笑嘻嘻地說,“想我了嗎?”

蕭懷庭低聲說:“很想。”

雲安在傲嬌地說:“我現在沒有那麽想你了,哼哼。”

蕭懷庭故意酸溜溜地說:“怪不得那麽多天都沒聯系我,原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啊。”

雲安在氣憤填膺地說:“哪裏!都是穆康詠啊!他太壞了——”

旁邊,穆康詠瞪大了眼睛。

雲安在挑釁地看了他一眼,說:“他把我手機摔了!那可是你給我的手機,可是他給我摔了!沒有手機我怎麽聯系你,給你發了email你也從來沒回我。”

蕭懷庭扶額:“我最近還真沒時間上email,老婆,對不起。”

雲安在通情達理地說:“沒事啦!我知道你忙,才不會跟你因為這點兒小事鬧別扭的。你那邊忙不忙?”

“還好。”蕭懷庭并不想雲安在多過問自己任務的事,有些話就是跟老婆也不能說,“你呢?康詠那邊什麽時候忙起來?”

“不知道啊,他沒說。”雲安在問穆康詠,“老弟兒,你那邊什麽時候開始上班?”

穆康詠淡定地說:“工作人員已經開始上班了兩天了,劇組過年沒開工,只有我去公司點個卯就回來你這邊,只有你到現在都沒有露面。嗯,所以你想問的是誰?”

“啊?”雲安在受驚不小,“已經開始上班了啊!你怎麽不告訴我!”

“放假的時候公司就通知開班時間了,是你自己沒有注意。”穆康詠冷聲說,“你太不講理了,總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別人身上。”

雲安在吐吐舌,向蕭懷庭:“老公,康詠罵我了,可兇了。”

蕭懷庭在那邊聽的很清楚,也只得怎麽回答:“他不是罵你,那是他說話的習慣。咱先不管他,好不容易都有時間,我們好好聊聊。”

于是,他們從外面的初十大開市盛況聊到家裏的盆栽,又聊到雲安在将來的新發型,雞毛蒜皮的小事聊得津津有味,笑得前仰後合。

穆康詠在旁邊看得直搖頭:“戀愛使人愚蠢。”當年懷庭哥可是同輩中人以及弟弟們眼中的完人,家長口中提起最多的鄰居家的孩子,雷厲風行,剛正不阿,不拘小節,什麽時候也會這麽酸臭酸臭的談戀愛了,真是,太毀童年了。

這世界上,有一類人比殺父仇人都危險,那就是隐藏在暗處的政敵。

蕭懷庭在自己那個位置上待得夠久了,其實也夠資格再晉一級了,可是偏偏他對那些事情淡薄得很,明明軟硬實力得天獨厚,偏偏不慌不忙,在老位置上穩穩地坐着。

他不往上升,他底下的人就不能升到他的位置。這等于他無形中阻礙了別人的路,自然有人滿腹怨念。

怨氣啊,都是越積越多的。這些人有的只是暗蜚,有的卻開始行動了。

那就是對蕭懷庭結怨最深的彭毅。

沒錯,就是蕭懷庭信任有加,拿他當兄弟,甚至過年都邀請他一起吃年夜飯的彭毅。

因為黑天使殺了彭毅的姐姐彭流萍,而蕭懷庭卻忘了自己與彭流萍之間的感情,愛上了黑天使的妹妹,并娶了她。

蕭懷庭自己将雲安在與黑天使區分開,他以為彭毅也能區分清楚,行事不會失去規矩法度。

129恐怖快遞

但是,彭毅姓彭,他骨子裏繼承的是彭家的權謀與陰招的天賦。

這不,蕭懷庭才剛剛離開,彭毅就找了一個人,講了一個故事。他找的那個人,也是趙美妍。

趙美妍哀求地說:“彭公子啊彭少爺,您可饒了我吧,我不能再去招惹雲安在了,蕭懷庭那可是拿着槍拍在我面前,問我腦袋硬不硬的。彭少爺,您說我的腦袋哪裏能硬過子彈啊,我真的不敢了,您給我再多錢我都不幹了。”

彭毅嗤笑:“真是個無能又愚蠢的女人!你沒犯罪,他能拿子彈打你?他就算官再高,你無罪,他就奈何不了你。你不過是找雲安在講個故事,犯罪嗎?”

趙美妍:“真的這麽簡單嗎?他會不會偷偷弄死我?”

彭毅打骨子裏瞧不起眼前的蠢女人,可這個蠢女人是蕭懷庭看上過的,可見蕭懷庭有多蠢。這麽想着,彭毅心情又好了:“你也與蕭懷庭交往過,應該了解他,他是做那種事情的人嗎?”

趙美妍搖頭:“他不屑。”還有些不确定,“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會變的吧。”

彭毅用不屑掩飾自己的嫉妒:“不,他一直那麽傲氣,不屑那些手段,這些這麽多年都沒變,估計過再久都不會變。”

趙美妍對蕭懷庭也是羨慕嫉妒恨:“人家有傲氣的資本啊,能夠清清白白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世界對他而言是公平的,對我,哼!”

“公平?”彭毅恥笑,“這個世界什麽時候公平過!雲安在,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被穆氏的二夫人撿了,又跟着那個女人嫁入穆家,竟然也成了豪門千金,嫁給了蕭懷庭,現在穆家掌權人對她的重視甚至遠遠超過對兩位真正穆家千金的。這公平嗎?”

趙美妍眼底的嫉恨如同毒蛇的眼光,冰冷刺人:“她不過就是得到了一個好男人而已,如果沒有蕭懷庭,穆家還會重視她嗎?她不會一直那麽幸運的,蕭懷庭本來是我的!”

彭毅對她的癡念不以為意,不過能挑起她對雲安在的鬥志,就足夠了:“你可以再做些什麽,拿回命運欠你的東西。沒有人生而卑微,我們可以改變命運,只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而已。”

趙美妍鄭重地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放心吧!”

“哦?”彭毅明知故問,“你要怎麽做?”

“給她講個故事。”

趙美妍以為,自己只要找到雲安在,将故事講給她聽就完美解決了那個問題。但是她沒有想到,雲安在現在跟她不在一個階層,她想找到雲安在真的很不容易——

雲安在離開了城市之光,每天跟穆康詠同吃同住同進出,去公司的時間也非常不穩定。

趙美妍多次在城市之光堵雲安在,都以失敗而告終,索性去穆康詠公司蹲點,結果被公司保安丢出去。

打電話吧,她的號碼已經被雲安在拉黑了;而且彭毅說,蕭懷庭可能已經監聽了雲安在的手機,如果誰打電話說對雲安在不利的事情,不出三分鐘,一定會被蕭懷庭警告的。

趙美妍糾結了好久,終于靈光一現,選了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給雲安在送快遞。

雲安在收到大大的包裹的時候,還對穆康詠顯擺:“那個糙漢子已經被我調教得如此細心了,還知道給我買禮物。猜猜看,給我買了什麽。”

穆康詠哪裏會說好話:“不是炸彈就好。”

雲安在“切”了他一聲,開心地打開包裹,裏面掉出來一件紅色的衣服,不,那不是紅色的衣服,是被血染紅的白衣服。

雲安在乍見血色,驚呼出聲,手一抖将東西掉在地上,心砰砰亂跳起來,臉色煞白,似乎随時都會昏過去。

穆康詠聞聲過來,扶着她坐下:“這是怎麽了?”

雲安在指指地上的東西,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報警!”

穆康詠隔着衛生紙,捏起那東西看了看,又堅持包裹,發現了一封信,看了幾眼,就塞在口袋裏。又将那血衣放在包裹裏,用膠帶纏上:“我知道是誰搞的。這件事我去警察局處理,你就在這裏呆着,不要出去,我一會兒就回來接你,千萬不要出去,明白嗎?”

雲安在不解:“為什麽?我出去會有危險嗎?”

穆康詠說:“怕你心髒病犯了,外面沒人管你。”

雲安在點頭:“好,我不出去。”

穆康詠帶着東西去了警察局,找到自己的老同學,聯絡了一下感情,說:“你去抓趙美妍,保證不會錯。”

“沒證據你就讓我抓人?”老同學說,“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穆康詠說:“口供是用來幹嘛的?你自己想辦法。”

老同學猶豫:“萬一抓錯呢?”

穆康詠冷漠臉:“我把腦袋輸給你。”

“你!”老同學無奈,“我要你腦袋幹嘛!你能不能說點靠譜的。”

穆康詠矜傲:“我說的話往往別人不愛聽,但哪次不是事實?我不會坑你的,畢竟以後還指望你辦事呢。”

老同學了然:“好,現在我信你的話了。”

趙美妍寄出同城快遞,開心得快要飛起來了,她好像看到雲安在被她吓得心髒病發倒地不起的樣子,她好不容易爬起來,結果看到包裹裏的信,氣得七竅流血而死。

“哈哈哈!”趙美妍仰天大笑,“太開心了,哈哈哈。”

“趙美妍!跟我們走!”兩個制服警察突然冒出來,擋住趙美妍的路,亮出證件。

趙美妍頓時慌了:“什麽啊!我犯法了嗎?”

一個警察冷笑:“你不會說寄給雲安在的血衣不是你搞的吧!你自以為做的隐蔽,但是不要忘了大街小巷都是監控,快遞店裏也有好幾個監控,你的正臉照,你帶着東西進行包裝的全過程,都被監控錄下來了。”

趙美妍“機智”地反駁:“不可能!我是把東西包裝好又去寄的,你們騙我!”

兩個警察對視一笑:“還說不是你!跟我們走吧!”語氣裏帶了明顯的強勢,已經準備好了要用強制手段。

130趙美妍的下場

趙美妍一步步往後退:“不是吧,我只是寄給她一個東西,又不違法。”

“寄鮮血未幹的衣服,就是威脅之意,你使對方受到了巨大的驚吓,危機對方生命財産安全,已經造成了刑事犯罪。”警察将趙美妍的胳膊背到後面,“走吧。”

趙美妍拼命地掙紮,大喊:“警察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救命啊!各位路過的大爺大媽,救救我吧。”

瞬間圍了很多人,不少都在拍照。

“怎麽辦?”動手的那個人問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說:“現在做什麽都沒用了,她一開口,群衆就為我們定罪了,他們既然拍照了,就一定會上傳網絡的。算了,我們先執行任務,等到真相細節捋清楚了,也就好了。”

然而他們不懂,危機公關越早越好,一旦錯過了拯救危機的黃金時段,流言廣泛傳開,事實就難以被人接受了。

趙美妍平時把自己想象得聰明絕頂,智慧無敵,但一旦面對真正有本事的人,她的想象就沒什麽用了。

警察局擺出訊問的陣勢,歷數她與雲安在之間的龌蹉,趙美妍就招架不住了。

“是,我寄的。”

“為什麽這麽做?”

趙美妍當然不敢招出彭毅來,得罪了蕭懷庭可能不會被他暗中搞死,但得罪了彭毅一定會,看他暗中搞雲安在和蕭懷庭是什麽猙獰面目,就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了。這一點上,她還是非常清醒的——她從來不敢高估上位者的善心,這是她如此莽撞又愚蠢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我嫉妒她,”趙美妍将五分事實說成十分怨怼的情緒,“蕭懷庭本來是我男朋友,她搶走了,成了她丈夫,我能不嫉妒嗎?我能讓他們好過嗎?”

說起來,趙美妍可是警察局的常客,因為性交易啊,因為蓄意破壞他人家庭啊,或者被原配打後她自己到派出所報案啊。

所以,警察局系統裏有許多她的案底,警察官只要搜索一下,就能把她的“光輝歷史”弄個清楚。

“雲安在與你相差八歲,”警察局說,“你們當年分手時,她應該只有十一二歲。你是想說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破壞了你們的感情,還是你與別人胡搞的時候還與蕭懷庭維持男女朋友關系?”

趙美妍一噎:“那倒沒有。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想追回蕭懷庭,但是蕭懷庭有了雲安在,他不接受我,對我很冷漠,只知道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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