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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蕭懷庭越維護她,我就越嫉妒她,現在好了,蕭懷庭走了,我就能吓唬她了。”

警官抓住了關鍵:“是誰告訴你蕭懷庭走了?蕭長官的行蹤不是你能探查的,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這件事有人指使你?”

“沒有!絕對沒有。”趙美妍急忙否認,“誰敢指使我啊!那是跟蕭懷庭和蕭家作對,誰敢啊。是吧!”

她的行為特征已經明确地告訴別人,就是有人指使。但是這不是證據,沒有足夠的證據,找不出那個人,就不能抓人。

警察排查了趙美妍近期的通話記錄、行蹤以及會面的人,但是彭毅是什麽人啊,他想躲起來不被人發現,就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于是,警察徒勞無功,什麽都沒有發現。

穆康詠找到自己老同學,說:“你們不要找幕後主使了,找不出來的,先把趙美妍關幾天,讓我清淨清淨。”

于是,趙美妍沒了背鍋俠,所有的罪名自己承擔,以恐吓罪被羁押。與此同時,她之前得罪的原配黨甚至肚圓腦禿的老板們紛紛痛打落水狗,詐騙勒索罪、性交易罪、窺探洩露他人隐私罪……一大堆罪名壓下來,趙美妍的刑期越來越長,長達八年。

她不怕,她相信彭毅一定回來救她,但是她等到判決書下來,彭毅都沒有出現。無奈,她又是磕頭又是性誘惑,求得一個打雜的人去找彭毅,要彭毅來見她,并且威脅說如果彭毅不來,她就将他是幕後主使的事情說出去。

彭毅沒來,那個去見他的打雜工回來的路上出車禍死了,趙美妍的刑期從八年增加到了十年,而且轉入重罪監獄。那裏面的犯人都是變态瘋子,甚至有一個是失手打死小三入獄的,見到大名鼎鼎的趙美妍自然如同見了殺父仇人,聯合衆人将她打得很慘。

趙美妍也算是罪有應得,只可惜她的孩子,跟着又賭又酗酒的舅舅和外公,不知道能長成什麽樣子,不知道會不會被餓死。這樣混亂肮髒的家庭,別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誰會在意裏面還有個孩子呢。

都說孩子是天使,那孩子要在天堂裏啊。趙家是地獄,地獄裏的天使會怎樣,折斷翅膀,還是變成黑天使?

當然,那些都是案發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呢,雲安在差點被吓死,穆康詠帶她去醫院做了全面的心髒檢查,有找心理醫生開導了半天,才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雲安在被手機裏的叮咚聲吵醒,以為是蕭懷庭發了微信,想着要向他撒嬌求抱抱。結果發現是新聞推送:兩警察當街毆打美少婦。

這新聞太具有煽動性了,雲安在義憤填膺地打開新聞,卻發現那個女人是趙美妍。新聞全篇都在說警察訓斥美少婦,将她扭送到警車上。底下的人好多就在罵警察是條子,還有的罵中國沒人權。好在還有人明眼,說警察不可能随随便便抓人,她肯定是犯罪了,如果犯罪分子不配合,警察是有權力采取強制措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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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在快被氣死了,在下面評論道:這個女人惡心死了,犯了罪當然要被抓。

馬上有網友回複她:你怎麽知道她犯罪了,你這樣胡亂猜測有什麽依據。

雲安在回複道:當然,不然街上那麽多人,為什麽警察偏偏逮她。

那人又回複:叫你這麽說,所有被虐待的人都罪該萬死了?

雲安在索性不幫趙美妍保密了:這個女人叫趙美妍,大名鼎鼎,你百度一下“漢州趙美妍”就知道了。

131雲安在看到那封信

可是她一個人的聲音實在是杯水車薪,各路神通廣大的網友不明真相,卻噴得非常起勁。

雲安在想到了請水軍,她幹的行業請水軍簡直是太尋常了,于是踢踏着拖鞋,蓬亂着頭發去找穆康詠,砰砰敲門。

“幹嘛!要死人了嗎?”穆康詠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不出人命不要來找我。”

“要出人命了,”雲安在喊道,“你快開門,我要死了。”

穆康詠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神經病,屁大點事你都咋咋呼呼的跟天塌下來似的,至于嗎!你知道我昨天三點睡的嗎?”

雲安在委屈地轉身就走:“那算了,我也不管了。”

穆康詠拉住她:“把我叫醒還不許我說你了。說吧,什麽事。”

雲安在将手機遞給穆康詠:“你看!多氣人!我要請水軍,罵回去。怎麽請你告訴我。”

穆康詠浏覽了一下新聞,說:“這事兒請水軍事倍功半,還是警方出面澄清真相比較好。你等一下,我這就給同學打電話。”

雲安在看着他去翻騰衣服口袋找手機,然後去外面陽臺打電話;她發現地上遺落了一個紙片,上前撿起來,想幫他放回去,無意間瞟到紙片上的三個字“蕭懷庭”,就移不開眼了。

上面出現了蕭懷庭與趙美妍的名字,還有另一個名字,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彭流萍。

她躲到窗簾後面,顫抖地看着信上的內容,信很短,只講了一個故事梗概:當年,蕭懷庭與趙美妍分手後不久,與青梅竹馬的玩伴彭流萍重逢,兩人很快相愛,得到雙方家長的同意,舉行了訂婚儀式,甚至婚期都确定了;可惜彭流萍紅顏薄命,訂婚後第三天就出了事故——她駕車時中彈,汽車撞到運油車上,起了大火,屍首面目全非,甚至不能确定是中彈死的還是燒死的;軍方警方多番調查,确定兇手是某國恐怖分子黑天使,蕭懷庭發誓與黑天使不共戴天。

黑天使!彭流萍!蕭懷庭!雲安在頭腦有些眩暈,如果再加上她雲安在,事情是不是就更亂了。

蕭懷庭與彭流萍是未婚夫妻,彭流萍被黑天使殺了,蕭懷庭恨透了黑天使。雲安在是黑天使的妹妹,雲安在嫁給了蕭懷庭。問,蕭懷庭是愛雲安在還是恨雲安在?

雲安在突然很不确定了,她想起了蕭懷庭射向她的子彈,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那時候的事情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想,不代表沒發生過,更不代表就過去了。

穆康詠打電話回來,想把雲安在趕走繼續睡覺,就看到她兩眼發直,神情呆滞,手裏還拿着一張紙,就知道要不好了,上前奪過那張紙,團成一團塞到雲安在嘴裏:“蠢死了。”

雲安在将紙團掏出來,丢在地上,抱着胸口直幹嘔:“穆康詠,你太會惡心人了。”

穆康詠說:“不知道是誰編的幾句話,你就信!你怎麽不去蠢死,我直接把你埋了還能塗個清淨,省的一天到晚,明明是弟弟,操得是當爸的心。”

雲安在紅着眼睛,淚眼朦胧地看着穆康詠:“你跟蕭懷庭接觸過嗎?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穆康詠攤手:“姐啊!親姐!我比你還小五歲呢,他跟彭流萍談戀愛的時候,我也才剛剛脫了漏裆褲。”

雲安在敏銳地把握住了重點:“所以,真的有彭流萍,他們真的談過戀愛,是嗎?”

穆康詠絲毫沒有說漏嘴的尴尬與羞愧感:“只要略微有點腦子的人,在說謊話的時候就會加入一部分真實的成分,讓謊話看起來更真實。”

雲安在若有所思:“那,彭流萍真的死了嗎?”

穆康詠點頭:“骨頭都爛淨了。”

雲安在沮喪地依靠在牆上:“我怎麽能争得過一個死人呢。死人總是好的。”

穆康詠甚至在雲安在臉上看到了死氣,拉着她的胳膊,說:“你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見見別人,我們多打聽一些,最後再找蕭懷庭問問,這樣比你自己胡猜要好。”

雲安在頹然點點頭:“好吧。”

雲安在約了陸玉祁,這是她結婚到現在半年左右的時間裏,第一次約陸玉祁。

陸玉祁還特意裝扮了一番,換下一層不變的西裝,穿上休閑風衣修身褲運動鞋,看起來像馬上要畢業的大學生。

雲安在看到這樣的陸玉祁,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陸玉祁感覺自己終于贏得了她的注意,心裏雀躍不已。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明明知道不能得到她的心了,還是忍不住想引起她的注意,他故意讓自己風格大變,就是希望她能注意到自己的變化。

雲安在胡亂地兜圈子,東扯西扯,從近況談到過年又說到食物和最近的天氣,就是不開口說自己的心事。

陸玉祁明白雲安在絕對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以她的性子一定會跟自己避嫌,而不是在這裏閑聊:“在在,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雲安在幹笑:“嗨嗨。嗯,我想向你打聽個人,你可一定要跟我說實話啊。”

陸玉祁淺笑:“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彭流萍。”雲安在輕輕吐出那個名字,仔細觀察陸玉祁的表情。

在兩秒鐘內,陸玉祁臉上先後閃過驚訝、慌亂和猶豫,最後又浮出一以貫之的正式場合才用的笑容:“在在竟然知道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提起她了。你是怎麽知道她的?”

雲安在說:“蕭懷庭做夢的時候總在提這個名字。”

陸玉祁莞爾:“在在,你應該知道蕭懷庭是不會說夢話的,如果他說夢話,就極有可能洩露機密,也就做不了現在的位置。而且,就算蕭懷庭無意間說了彭流萍的名字,那也不會是彭流萍三個字,你是怎麽确定她的姓氏的呢?你可以把事實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雲安在只得實話實話。

陸玉祁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很明顯,這是一個針對你的陰謀。”

雲安在一臉喪氣:“很可悲的是,他們成功了。我現在心裏很亂,我害怕——我——”說着說着,聲音就哽咽了,到底是心性堅定的人,才沒有哭出來。

132憤怒的穆康詠

陸玉祁在抹黑蕭懷庭和勸慰雲安在之間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做自己:“在在,我了解蕭懷庭,他做事堅持原則,如果那事情是錯的,哪怕做了對他有利他都不會做。如果是對的,哪怕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他也會做的。”

“所以你真的沒必要擔心,他與你結婚,就是真的愛你。你仔細想想,他對你不好嗎?是防着你存小金庫了,還是對你不夠體貼?”

雖然他說得很長大方,心裏還是有個小人在吶喊,希望能聽到雲安在訴苦說蕭懷庭對她怎麽不好。

可惜,雲安在聽不到他內心小人的話,自顧自地說:“藏小金庫倒是沒有。他最值錢的房子直接過戶給我了,工資卡也被我刷幹淨了。要說體貼,他都超過穆康詠了,那麽急性子又要強的一個人,被我磨得沒脾氣了,那也是不錯的。”

猝不及防,陸玉祁被雲安在猛塞了一口黃金狗糧,太噎得慌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才不至于因為心塞而失态:“所以,你該相信他是愛你的,不要中了別人的計。”

雲安在心情豁然開朗:“是啊,夫妻之間,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陸玉祁才捂了左心的傷口,右心又被雲安在戳得鮮血直流,他,真的是來找虐的。

偏偏雲安在傷人而不自知,還在那裏真誠地說:“陸玉祁,謝謝你。”

看她這麽愛蕭懷庭,陸玉祁也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了,或許,他該學着放下,前路還有別的風景等着他呢。

被陸玉祁勸慰了一番,雲安在心情放松了幾天,可是她犯了人類的通病——疑心病。

每次跟蕭懷庭打電話,她總會忍不住想蕭懷庭是不是也這樣溫柔耐心地跟另一個女人煲電話粥過;她不确定蕭懷庭是更愛自己還是更愛彭流萍。

她想會不會蕭懷庭把彭流萍深深的埋在心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拿來思念她,就像思念當初“死去”的自己;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跟彭流萍很像,蕭懷庭娶自己不過是菀菀類卿,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雲安在像是着魔了一般,越擔心越想,越想越懷疑,陷入懷疑的漩渦裏難以自拔。

終于,在一次跟蕭懷庭閑聊中——

雲安在上一句說:“你們那邊天氣怎麽樣啊?你可要注意身體不要感冒了。”下一句,話鋒一轉,“彭流萍最近還好嗎?”

“別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電話那頭,說完這句廢話,就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雲安在看不到蕭懷庭的表情,聽不到他的聲音,猜不透他的想法,就以為自己的懷疑得到了印證,這些日子的壓抑委屈到達了頂點,“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在在,在在你別哭了,”電話那頭,蕭懷庭很着急,“老婆,你聽我說。”

雲安在沖着手機大喊:“我在聽你說啊,可是半天了你說話了嗎?你什麽都不說,嗚嗚——我不要理你了,跟你的彭流萍過日子去吧,你回來我們就離婚。”

然後将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

蕭懷庭對進來做彙報的屬下揮手示意,讓他稍候:“在在,在在?”

手機在地上還能傳出雲安在的名字,雲安在跳下床去踩。

穆康詠聽到聲音闖進來,把雲安在推開:“又發神經病!哪個男人受得了你!”撿起地上的手機,雖然屏幕破碎了,還能用,“喂,懷庭哥,我是康詠。”

蕭懷庭像是得了救星,忙問:“康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姐怎麽會突然間問起彭流萍來?”

“這事兒很複雜。”穆康詠鄭重地說,“你什麽時候回來?有些事情可能只有你才有能力搞清楚。”

蕭懷庭為難:“我這邊還需要很久,我不能擅自離開,不過你可以先跟我說說出了什麽事。”

穆康詠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蕭懷庭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我也清楚是誰搞的事情,他這次的目的不是雲安在,是我,所以在在不會有危險。讓你姐接電話,我跟她解釋清楚。”

穆康詠将手機遞給雲安在。

雲安在将頭扭到一邊去:“不接!我不要理他!”

穆康詠将手機硬乎在她臉上:“你真是被寵壞了,你以為你是三兩歲的小孩啊,家長哪裏不如你意,你就一哭二鬧三離家出走。你快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整天只長年紀和皺紋,不長腦子。蠢死去吧!雲安在,你現在要不接電話,你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管了。你接還是不接?”

雲安在本來就傷心,現在又被穆康詠罵得很慘,別脾氣上來,将手機打在地上:“不接!”

穆康詠撿起手機,拉開窗戶丢下樓去:“拉倒!我又不是你老公又不是你老爸,沒理由哄着你。”摔門離去。

雲安在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趴在被窩裏痛哭起來。

那頭,蕭懷庭将他們的吵架聽得清清楚楚,電話驟然被挂斷,他擔心要不好了,忙撥通穆康詠的電話,向他賠禮:“是我惹怒了你姐姐,她心情不好沒顧及你的情緒,我替她向你道歉。”

穆康詠硬邦邦地說:“不用你道歉。”

蕭懷庭嘆息:“你別跟她一樣,她被我寵壞了。”

穆康詠像是被打開了吐槽的開關,biubiu将自己的姐姐吐槽得體無完膚:“對!她就是被大家寵壞了。我們都覺得她死而複生很值得被珍惜,覺得她有心髒病應該好好呵護,什麽都讓着她,什麽都寵着她。結果呢,你看看,被寵成什麽樣子了!”

“動不動就大呼小叫,不行就哭鬧,再不行就開口閉口提離婚。”穆康詠氣得胸口直起伏,“這在個體行為心理學上,是典型的被寵壞的孩子才會有的症狀。恃寵而驕,就是說的她。”

蕭懷庭無奈:“康詠,你把你姐想得太壞了,她從小就備受欺淩,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會有寵壞的小孩子的毛病呢。”

133穆康詠的機智

穆康詠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說:“正是因為從來都沒有被寵過,其實她是非常自卑,非常渴望得到寵愛和關注。如果這些消失了或者有消失的危險,她就會用大哭、鬧脾氣甚至惡作劇來吸引大家,尤其是你的注意力。被寵壞的孩子經常胡鬧,也是因為他們想別人圍着他轉。”

蕭懷庭淺笑:“康詠,這不是很正常的心态嗎?”

“可是懷庭哥,這樣的心态真的好嗎?我姐她也快三十歲了。你把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寵成一個三歲的小孩,是在害她。”穆康詠說,“她需要成長,成長你明白嗎?”

蕭懷庭不以為意:“她平時不是這樣的,這會兒情緒那麽激動,還不是因為她感覺我不愛她了,是我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事兒怪我。好兄弟,你把手機給你姐,讓我跟她說。”

穆康詠覺得蕭懷庭也跟凡夫俗子一樣愚鈍,啊!愚蠢的人類啊!為什麽拒絕進步拒絕上岸,非要在泥淖裏掙紮,明明那麽痛苦卻不知道追求幸福快樂,怎麽會這麽愚癡。

果真戀愛使人智商為負,穆康詠再次為自己的單身主義點贊。

沒有聽到穆康詠的回複,蕭懷庭只得繼續求:“康詠,你姐姐心髒不好,我們得為她考慮,快把手機給她吧。”

穆康詠攤手,說:“心髒不好,我們得讓着她,就這麽一個理由,你對她做了多少次讓步了,你信不信這句話遲早把她送到地獄去。為了拯救她,我還是不把手機給她了。”

蕭懷庭嘆息:“康詠,你不懂,戀愛不是争個你死我活,分個高下立辨。就算她心髒好好的,我也得讓着她,因為我愛她勝過愛自己。”

穆康詠作勢幹嘔:“聽得我想吐,渾身起雞皮疙瘩。”

蕭懷庭笑笑:“你覺得不舒服,是因為我的表達太肉麻了吧。其實我說的是普遍的事實,所有幸福的婚姻,都是夫妻雙方愛對方勝過愛自己的。如果都只愛自己,就不會結婚了,結了婚也不會幸福,會産生很多糾紛。”

穆康詠翻個白眼:“你一個兵混子,還成了感情專家了,這是得看了多少閑書啊。”

蕭懷庭淡然:“這只是我對生活的感悟。”

穆康詠說:“那我也說說我對你們之間生活的感悟吧。是,可能你愛她超過愛你自己,可是你确定她愛你超過愛自己嗎?你知道你把她慣得自私自利,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嗎?”

蕭懷庭說:“你說的不是事實,我很确定她是愛我的,毫不懷疑。”不耐煩,“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麽,快把電話去給你姐姐。”

“給她她也不會聽的,她還會把手機摔了。”穆康詠說,“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

蕭懷庭說:“你不要把你姐姐說的那麽壞!你先把電話給你姐姐,如果她摔了你手機我陪你兩個。”

穆康詠懶洋洋地說:“不用了,我把我們的錄音給她聽聽就行。”

蕭懷庭驚訝:“你還錄音?”這個變态!穆家怎麽各個都是變态。

穆康詠挂斷電話,得意地說:“我豈會跟你們這些庸人一樣愚蠢。”

他沒有去找雲安在,反倒是把錄音輸入電腦裏,截取蕭懷庭那令人肉麻的表白,然後通過立體音響播放出來。

雲安在剛開始是拒絕聽的,她捂上了耳朵,可還是有幾句話在她胳膊酸的時候鑽入她耳朵。後來,她索性放下手——反正沒有人看到,不丢臉。

然後,就被穆康詠的話氣得半死,當然,也被蕭懷庭感動的淚流滿面。穆康詠這個反襯簡直不要太有用,有他做對比,蕭懷庭顯得那麽深情那麽完美。

雲安在聽着聽着,就安心了:蕭懷庭愛她甚過愛自己呢,嘻嘻。

不過,一向愛較真的她忘了一個問題:蕭懷庭愛她勝過愛自己,不代表他愛她勝過愛彭流萍啊!會不會蕭懷庭愛彭流萍也勝過愛自己,甚至勝過愛雲安在。

蕭懷庭忘了說這個問題,雲安在也忘了糾結,目前來說是皆大歡喜。但如果雲安在想起來呢?那一天回事什麽樣的境況?

這些就不知道了,現在,雲安在拿着被摔的前後都是蜘蛛網的手機,跟蕭懷庭聊得很開心,笑容甜美得令穆康詠嗤之以鼻。

剛才還打架吵架,要死要活要離婚呢!現在又你侬我侬的,真是!戀愛使人神經病!

渾身散發着濃濃的單身狗特有的醇香的穆康詠哼着小曲兒,讀自己的《烏合之衆》去了。

又過了一個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蕭懷庭休息三天,回到漢州,帶着雲安在去植物園和西溪濕地玩。

春光明媚,春風和暖,春花嬌豔,好一番人間美景。樹下,戀人牽着手散步,時不時親親抱抱的膩歪。

穆康詠看着前些日子還在大鬧的小兩口在廣玉蘭樹下膩歪,還需要他給他們拍照留念,真是太無聊了。明明所有的戀人都是這樣做的,明明這些事情毫無新意,為什麽還是有人要做呢!哼!看的人都膩味了,做的人還沒膩,這百無聊賴的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看過玉蘭和海棠,雲安在非要去靈峰探梅。

蕭懷庭說:“這個季節,梅花應該已經謝盡了。”

雲安在撅嘴,歪着腦袋嬌滴滴地說:“說不定還有一朵呢,我就想尋殘梅,那多有詩意。”

“好吧,那我們去看看。”

兩人膩歪出腐臭氣,挽着手往山上爬。

穆康詠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帶着單身狗特有的清香跟了上去。

走了沒多久,雲安在越走越慢,哎呦哎呦地直叫喚:“我好累,走不動了。”

蕭懷庭配合地蹲下:“來,我背你。”

雲安在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真好。真舒服,嘻嘻嘻。”

穆康詠看着自己姐姐那作樣,自言自語地說:“我之前的話收回。再這麽慣着她下去,雲安在還沒下地獄,蕭懷庭先進地獄了。作死兩人組!”

134秀恩愛死得快

雲安在爬在蕭懷庭背上,兩人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問:“老公,你累不累啊?”

蕭懷庭能夠負重走一天一夜,背着雲安在這一百斤自然毫無問題:“不累,你好像輕了呢,要多吃點飯才好。”

雲安在點頭:“嗯,最近沒有吃好,老是吃不下飯。”

“胃裏不舒服嗎?”蕭懷庭擔心地說,“那我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

“不是,”雲安在趴在蕭懷庭背上,“是心裏不舒服。”

“啊?”蕭懷庭驚訝的放下雲安在,“在在,你心髒不舒服嗎?”

雲安在點點自己的心窩:“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說的是心裏,不是心髒。還不是你那小情人搞的,我難過了很久呢。”

蕭懷庭抱住雲安在:“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對不起。在在,相信我,在我心裏你最重要。”

雲安在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實話實說,不許說謊!如果說謊被我看出來,我絕不原諒你。”

蕭懷庭鄭重:“我絕不會不騙你。”

“你背過彭流萍嗎?”雲安在審視蕭懷庭。

蕭懷庭就知道會是這樣,認真地搖頭:“沒有。”

“從來沒有?”雲安在逼問。

蕭懷庭誠懇:“從來沒有。”老婆,你要相信我啊!

雲安在撅嘴:“你就沒背過別人嗎?我不信。”

蕭懷庭說:“以前,背過趙美妍,但更多的,是背戰友背軍事行囊。”

“趙美妍啊!”雲安在壓根兒沒把趙美妍那路人放在心裏,笑着說,“這個問題過,下個吧!”

穆康詠在一旁翻個白眼:每個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神經質,真不明白這些女人,為什麽明知道一談戀愛就會變成神經質,還是要戀愛。

蕭懷庭耐心地說:“好,那一下個吧。”

雲安在問:“你有沒有和彭流萍做過我們之間才做的事情?”

蕭懷庭沒想到雲安在那麽直接,有些尴尬地說:“沒有。我是比較傳統的人,嗯,要等到結婚以後才行。”

雲安在問:“那親親呢?”

蕭懷庭認命地點頭:“有過幾次。”

雲安在生氣地轉身:“騙鬼呢,怎麽可能只有幾次。”

蕭懷庭忙追上去:“那時候風氣沒有現在開放,又是在部隊裏,不可能有很多次的。”

雲安在瞪着蕭懷庭:“風氣不開放,又是在部隊裏,你們竟然還親親過。你是不是很愛她?”

蕭懷庭猶豫是回答政治正确的“沒有,我們只是門當戶對,父母之命。”還是真心實意地回答“當初我真的很愛她。”

雲安在從他的猶豫裏看出了答案:“看來你是很愛很愛她了,喂,蕭懷庭,你來跟我說說她是什麽樣的人吧?性格跟我一樣嗎?”悄無聲息地給蕭懷庭挖了一個大坑,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像另一個女人,尤其那個女人還是丈夫的前任。

如果蕭懷庭回答“一樣”,只怕玉皇大帝要被雲安在的怒火從忉利天宮震落下來。

蕭懷庭沒有為了所謂的“政治正确”,将彭流萍貶得一無是處,本着對亡者的尊重,也本着對妻子的愛意,他客觀地評價那人,說:“她是一個非常要強的女人,幾乎沒把自己當女人看,她對自己要求很高,也做得很好。彭家三個孩子,最有從政從軍天賦的是她,如果她活着,可能已經是廳級官員了。”

雲安在咋舌,也嫉妒:“那麽厲害啊!真不錯。”強大的女人她也想做,可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強大,她是不是太無能了。一時間,雲安在有些郁悶。

蕭懷庭說:“那時候,我剛剛被趙美妍搞得一頭霧水,我不了解女人為什麽能做到趙美妍那個份上,也害怕會再遇到她那樣的女人。彭流萍是跟趙美妍截然不同的女人,我不用擔心她會走趙美妍的路,也不用猜她的心思,我們志同道合,她能理解我,支持我,我也能理解她的志向。”

雲安在酸溜溜地說:“還真是志同道合啊!‘不用猜她的心思’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嫌猜我的意思太累了?”

蕭懷庭老實地說:“你的意思不用我猜啊,你有什麽不滿不都直接說出來了嗎?”

雲安在跳腳:“我說出的只是冰山一角,還有許多沒說呢,你快來猜!”

蕭懷庭:……

穆康詠:神經病一樣的戀愛中人啊!

雲安在用輕快的語氣問出了必死的問題:“那,你是更愛她還是更愛我?”

蕭懷庭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比較過兩個人,彭流萍在他心裏,是已經模糊了的,唯美的剪影;雲安在是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樂,會嬉笑怒罵,是他要寵一輩子的人。

他沒有回答,雲安在的心不住地往下落,看來,他是不确定是不是更愛自己了。既然不确定,那就不是了。

雲安在到底不甘心輸給一個死人,又問:“那她死後你是什麽感受?”

當然是心痛,現在除了心痛還有惘然和悲涼。蕭懷庭低頭,幾乎是在懇求她:“老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可以嗎?”

“不行!”雲安在堅決地說,非常強勢,“你不僅要說她死後你的感覺,還要說說當初我死後你的感受,讓我對比一下你的心更愛誰。”

蕭懷庭突然覺得非常非常的疲憊:“在在,你現在是往我心裏最深的兩道傷口上撒鹽,能不能饒了我?”

雲安在頓時紅了眼眶,眼底閃着淚花:“你覺得我在逼你是嗎?”背過身去擦擦淚,“行,那我不逼你了。”往下坡走去。

蕭懷庭追上去,連連道歉:“對不起,在在,我錯了。”

“你哪裏錯了?”雲安在問出所有女人都會問的最經典的問題之一。

蕭懷庭說:“我不該瞞着你我的感受,我什麽都告訴你,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雲安在推開蕭懷庭:“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在你心裏,還是有人比我更重要。算了,我知道了,你更愛她。”自暴自棄地說,“我為什麽要執着從你嘴裏聽到一句更愛我呢!那明明不是真相,你也不會說的。”

“蕭懷庭,你連說句謊騙我都不肯!”

135雲安在與彭流萍的相似度

蕭懷庭整個人是懵逼的,所以他到底是該說實話還是說謊話!

老婆都要放棄他了,他也顧不得糾結真心還是謊言了,脫口而出:“我當然是更愛你,我從來沒有這麽耐心地哄過一個人。”

雲安在想也不想,直接怼了回去:“那我是不是還要對你感恩戴德啊!”

“真受不了你了。”穆康詠過來,将蕭懷庭推開,“這麽作的女人,你還理她做什麽。”又向雲安在,“當你們的說話從讨論問題變成吵架,就沒有必要再開口了。”

雲安在不服氣:“誰跟他吵架了。”

穆康詠意味深長地說:“你已經變成你自己最讨厭的模樣了,偏偏你自己還不知道。”

雲安在心煩意亂:“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了。”

穆康詠非要跟她掰扯清楚:“你為什麽要問蕭懷庭那些問題呢?問就問了,又何必在意他怎麽回答呢。”

雲安在氣惱:“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來質問我做什麽!我問,當然是因為我在意,我為什麽不能在意他的答案!”

穆康詠說:“因為他的答案不能改變你的壞心情,無論他怎麽回答,你都是要氣惱的。因為你在意的是彭流萍這個人存在過,只要她存在過,你就會一直糾結,窮折騰。無論蕭懷庭回答偏向哪個方向,你都會認為他更在意彭流萍,不在意你,不是嗎?”

雲安在被戳穿心思,慌忙遮掩:“不是不是!你懂什麽啊!”

穆康詠輕蔑不屑地說:“我對你們這些人的心思把握得無比透徹,你又是矯情女的典型,我會不懂?雲安在,既然彭流萍曾經出現過讓你那麽痛苦,你就離開這個讓你痛苦的環境吧。”

“怎麽離開?”

“彭流萍出現過是既定事實,無法更改抹殺,”穆康詠說,“所以,唯一的途徑是你離開蕭懷庭, 不要再愛他了。”

雲安在瞪眼:“都說勸和不勸離,沒見過你這樣挑唆別人離婚的!”

穆康詠聳聳肩:勸和能讓你們和好嗎?勸離你也不同意離婚啊!矯情的女人。

蕭懷庭不贊同地叫了一聲:“康詠。”

被穆康詠當頭呵斥:“你閉嘴!”

雲安在惱了:“喂!穆康詠,你有沒有一點禮貌。他是你随便教訓的人嗎?”

蕭懷庭聽得都笑了。

穆康詠對蕭懷庭攤手:“好了,沒禮貌的我先走了。”仰天大笑出門去,深藏功與名。

蕭懷庭含笑握住雲安在的手:“謝謝你那麽維護我,走吧,我們上山去看梅。”

雲安在撅嘴:“梅都沒了,看什麽呀。我們還是說說彭流萍的事情吧。”

蕭懷庭:……小舅子,救命啊!

雲安在問:“有照片嗎?”

蕭懷庭老實地點頭:“有。”

“給我看看。”

蕭懷庭拿出手機,搗鼓了半天才找出來,遞給雲安在,等待一場腥風血雨。

照片是對着相片拍的,不太清晰,不過也能看出彭流萍的整體風貌:濃眉大眼,隆鼻豐唇,臉型略方,下颌棱角分明。英氣勃勃,精氣神特別足。

雲安在驚訝:“好英氣啊,跟彭毅挺像的。”

蕭懷庭點頭:“彭家人都這個長相。”

雲安在弱弱地補了一句:“沒我好看多了。”

蕭懷庭說:“除非經過技藝高超的醫生的修飾,不然哪個能有你好看。”

雲安在得意:“這話實誠。”再看看那照片,“可是我怎麽覺得我跟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挺像呢,她其實挺好看,就是臉型太男性化了,所以才沒我漂亮。”

“像嗎?”蕭懷庭看看照片再看看雲安在,驚奇地發現雲安在和彭流萍真的挺像的,尤其是那雙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簡直一模一樣。高挺的鼻梁也挺相似,只是雲安在鼻梁的線條比彭流萍的柔和;雲安在的嘴唇也不似彭流萍的那麽厚,但形狀是一樣的。

萬幸的是,眉毛不一樣,所以給人的整天感覺就不同了。

蕭懷庭說:“她的眉毛又黑又濃,你的就不是。”

雲安在說:“我從開始學化妝就把眉毛修得亂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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