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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雲安在驚訝,進而是憤怒:“啊?你為什麽要那麽做?是誰指使你的!誰?誰會這麽恨我!”

美容師搖搖頭:“我不能說他是誰,但是他沒說讓我把你臉徹底毀了,只是讓我稀釋濃硫酸,輕微燒傷你一丁點,幾個月就能徹底痊愈。”

雲安在還是不能接受:“她是要蓄意折磨我啊!是你老板對嗎?我聽說你們老板是穆雪琪!她真是太歹毒了,早知道雪膚是她的産業,打死我我也不會去的。”

那美容師搖搖頭:“不是的,出了這樣的事,雪膚是要倒閉了,她不會為了毀你一點點皮膚,毀了自己的産業的。”

雲安在贊同:“你說的也是,以穆雪琪恨我的勁頭,她一定會吩咐你直接把濃硫酸潑在我臉上的。那回事誰呢?彭流萍嗎?”

彭流萍在她心目中,是女撒旦。

假美容師依舊否認,只是間隔的時間長了一些:“彭流萍是誰?我不認識。她是女人嗎?指使我的人是男人。”

“男人?”雲安在腦子裏電光火石間閃過很多可能性,一一問出來,“程千陌?穆康陽還是那個叫陳慶禮的街頭混混。”

“都不是,”假美容師說,“你別猜了,我直接告訴你吧,是蕭懷庭。”

152是她

雲安在愣了一秒,笑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傻,這怎麽可能。蕭懷庭是什麽人啊!他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別說我還是他老婆,就算我是他仇人,給他戴綠帽子,他都不會這麽對我的。”

假美容師嘆息:“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可憐的女人,你還要被蒙在鼓裏多久,真是——”

雲安在怒道:“閉上你的臭嘴!留着你那些話對着警察胡扯去吧!記住,雖然我潑了你濃硫酸,但我是過失傷人。而你,潛入女士美容院圖謀不軌,還攜帶危險化學物品,你以為你能逃得過處罰嗎?”

醫生也聽不下去了:“兩位,你們都是病人,請保持冷靜配合我們治療,閑話少敘吧。”

到了醫院裏,假美容師被推到手術室做進一步的清理救治,而雲安在則住進了心內科重症監護室——其實她覺得自己身體沒問題了,可以立刻出院,但是穆康詠堅持讓她住院,穆康陽更是托關系将她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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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在吐槽:“時不時就送到重症監護室,我都以為我要死了。”

穆康詠說:“你要死了倒是省心了。”

穆康陽有自己的打算——

雲安在不管有意無意,還是致人重傷了,只怕會免不了罪責,警方若傳訊她,只怕會吓壞她。他把雲安在弄到重症監護室去,一則表明她也是受害者,博些同情分;二則拖延時間,不讓雲安在被傳到警察局去,他可以趁此機會找關系疏通;三則,若雲安在真的被傳到警察局去,就她這剛剛出重症監護室的身體,警察對她也得小心呵護着。

穆康詠拿着手機不停地打電話,也是在托關系。

穆康陽走過來,問:“懷庭什麽時候回來?”

穆康詠說:“我不打算通知他。”

穆康陽挑眉:“哦?這是為什麽?”

穆康詠沒耐心解釋蕭懷庭把雲安在寵壞這些話,簡單地說:“我自有打算。”

穆康陽微笑:“我支持你。”蕭懷庭和雲安在之間一定出了問題,嗯,就算沒問題他也得趁此天賜良機,在他們兩個之間撬開一條裂縫來。

警察是在心內科重症監護室和外科無菌病房分別給兩人做了筆錄,雲安在依舊愧疚地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假美容師依舊說一切都是蕭懷庭所托。

穆康詠則與警察局的同學聯手,趁此機會将假美容師的底翻出來:李玉,某夜店頗有名氣的男公關,男女通伺候的那種,有吸毒史,賺的不少,花的更多,可能被人買通,幕後之人不詳。

“死死咬住蕭懷庭,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穆康陽說,“疑罪從無,他一面之詞不能證明什麽。”

穆康詠說:“蕭懷庭不會幹那事的,他一口咬死蕭懷庭,倒說明那個幕後之人想挑撥雲安在和蕭懷庭的關系。”

穆康陽想,除了自己誰還想拆散他們兩個呢?誰還有那麽大能力雇傭這個出臺價格不菲的李玉呢?

“是她!”

“是她!”

兄弟兩個同時說,一臉恍然大悟。

穆康陽問:“你也認為是她?”

穆康詠點頭:“肯定是她。她之前還找雪琪聊天聯絡感情,看來是想利用她!”

彭流萍!這個女人做事夠狠。

穆康陽嫌惡:“彭家已經成什麽樣子了!他們還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是非要大家都對他們敬而遠之嗎?”其實他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善良的人會相互吸引,邪惡的人卻是相互排斥的。

穆康詠比他更了解彭流萍:“我們能猜到是她,但是不會有一點證據。她為人極其心細缜密,不會留下絲毫證據的。”

穆康陽說:“我們又不是警察,要證據做什麽!”

案件劃定,雪膚美容院不經審查,允許危險品入店承擔主要責任,負責李玉40%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李玉自己攜帶危險品入內有害人的心思,承擔主要責任,自己負責40%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雲安在失手傷人,承擔受害人20%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雪膚美容院不服,起訴稱李玉不是本公司員工,喬裝擅闖,構成侵權。雪膚不對他的傷病負責并要求李玉賠償雪膚的一系列損失費。法院予以立案。

穆康詠不服,找了個律師告雪膚美容院和李玉意圖侵權,要求他們承擔雲安在的醫療費和誤工費。法院予以立案。

李玉也不服,起訴要求雲安在承擔他的全部醫療費、巨額精神損失費以及誤工費。法院予以立案。

于是,他們陷入官司的車轱辘戰中。不過這些沒有影響到雲安在,她在重症監護室出來,轉到加護病房去了。

白芸來看她,依舊是未語淚先流:“嗚嗚,在在,可憐的孩子,你怎麽樣了?”

雲安在被她嘤嘤得頭疼:“我還沒死呢,您先別忙着哭了。”

穆康成不滿地道:“喂,你什麽态度!我媽來看你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雲安在翻個白眼:“我竟然不知道你從什麽時候起,變成這麽大的大孝子了。來來,大孝子請坐,白阿姨請坐。”

白芸坐在雲安在身邊,抓着她的手落淚:“你怎麽樣了?哪裏不舒服?”

雲安在嘆息:“我心髒不好,醫生讓我靜養,拜托您了,讓我安靜會兒吧。”

“喂!”穆康成又不高興了,“你這個死女人,怎麽說話的!媽,我就說不要來,你非來,看到了吧,這個女人只要不死就是那麽讨厭。”

雲安在怼道:“你放心,為了多惡心你幾天,我也不會死的。”

“你!”穆康成握拳。

雲安在把臉伸過去:“我看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穆康成舉起拳頭,被穆康陽掰住手腕拖到一邊。

穆康成慫了:“大哥,你來了啊。”

穆康陽冷哼:“我不來你不得翻天啊!”

穆康成不服氣:“明明是她!哥,你知道她——”

“她是你姐姐。”

“她不是。”穆康成得意地說,“媽說了,她是撿來的。”

153私自出行

雲安在慢慢躺下,縮在被窩裏,假裝什麽都聽不到。

白芸說:“康成,你胡說八道什麽。”

穆康成被寵壞了,口無遮攔:“本來就是,你親口說的,大家都知道。”

雲安在實在受不了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還說,不覺得自己說得全是廢話嗎?還是你的嘴就是用來說廢話的?”

“你說什麽?”

“你沒聽清嗎?不然我再說一遍!”

雲安在與穆康成迅速吵成一團,穆康陽喝道:“夠了!你們兩個誰還是小孩子,這樣吵架很有意思嗎?”

穆康成氣弱:“我不管,反正我不讓她去我家住。”

雲安在反唇相譏:“誰要去你家住!等等,你說什麽?”

穆康陽将穆康成丢出病房:“康詠去辦出院手續了,你跟我們回家。”

雲安在開心地坐起來:“你意思是我可以出院了?噢耶!實在太好了。哈哈哈。”

穆康陽吩咐白芸為雲安在收拾東西。

雲安在穿上鞋,蹦蹦跳跳地往外走,被穆康陽扯住衣領:“你這樣走出去,就是告訴全世界你在裝病。”

雲安在解救出自己的領子:“我悶壞了嘛。好吧,我慢慢走。”

他們到了車庫,雲安在堅決不肯上穆康陽的車:“我不上,就不上,不管你們說什麽,我就是不上。我要上康詠的車,他沒開車我就打車,總之,我不上你們的車,不去你們家。”

穆康成說:“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非要這個讨厭的女人去我們家,自找麻煩嗎?”

穆康陽說:“你明天跟我去公司實習。”

穆康成忙說:“啊,我想起來我跟一個朋友約好了要去歐洲玩,剛好把房間騰出來給姐姐住啊。嘿嘿。”

僵持了好一會兒,穆康詠才下來:“這是怎麽了?”

雲安在上前:“你車呢?送我去城市之光。”

穆康詠帶着雲安在走到自己的新車前:“好吧,我帶你回去。”

雲安在驚訝:“買新車了啊!我怎麽不知道。”

“祝賀你作死能力又上一個新臺階,買輛車送給你。”穆康詠說得風淡雲輕,“還喜歡嗎?”

雲安在驚喜:“喜歡!太喜歡了,值不少錢吧。”

穆康詠說:“不值錢,二十來萬而已,寶馬車裏比較低端的一款。”

二十多萬,還“而已”!都寶馬了竟然還有低端這一說!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太好了,我也有自己的車了,那我豈不是可以自駕游到處浪浪浪了。”雲安在坐在車座上也不停地搖晃,像是得了多動症一樣,“我要去烏鎮,去西藏,去香格裏拉。”

穆康詠說:“首先,你得會開車。”

雲安在倔強:“我有駕駛證。”

“你确定你那水平能上路?你豁出自己的命就算了,難道路人的命也要拿來給你的車技填坑?”

“我可以報培訓班。”

“你會被教練罵死,或者教練會被你氣死。”

雲安在佯嗔:“穆康詠,你是想把我氣回重症監護室嗎?”

穆康詠笑道:“那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最近有時間,可以多教教你,不如你跟我去住?”

“好啊!沒問題。”雲安在說,“我還是住原來的房間,另外你的陽光花房修好了沒?”

“修好了,等你去布置呢。”

“歐耶!”雲安在開心得大笑,“哈哈哈。”

好半天,才覺出不對勁:“為什麽你們都希望我去你們那邊住?別說我受歡迎,我可不信,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穆康詠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你的确這麽受歡迎。”

“說實話!”

“被你毀容的那個李玉啊,他是一個大佬的男人,那大佬涉及面很複雜,我們怕他對你不利。”

雲安在掩面:“有一個!我好像把天下的女強人都得罪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穆康詠幽幽地說:“不,那是個男人。”

“啊?”雲安在驚愕,随後掩面,“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我太落後?”

穆康詠平淡地說:“瘋狂的事多着呢,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能寫一本百萬字的腐文。”

“你還知道腐文?”雲安在好奇地趴在穆康詠肩上,神神秘秘地問,“你是不是很愛看?”

穆康詠冷漠臉:“滾一邊去。”

雲安在恍然大悟,指着他譴責道:“難怪你不肯結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一定是有男朋友了。”

穆康詠一腳油門,汽車飛了起來,在相當喧鬧的街區彎彎繞繞地走着。

吓得雲安在尖叫:“啊——你幹嘛!快停下。”

穆康詠威脅:“你剛才說什麽?”汽車差點撞到另一輛車上。

雲安在緊緊閉上眼睛:“我錯了,我胡說八道的,你別跟我一樣。”

穆康詠說:“到我家老老實實的,不能随便亂跑。”

雲安在連連說:“我保證聽你的。”

穆康詠這才慢下來。

雲安在保證得比鐵還硬,但經過一周朝九晚六的無聊生活,她又克制不住想去浪浪浪的心了。

路邊攤被人投毒的教訓刻骨銘心,雲安在也不敢自己跑出去溜達:“不能落單,那我不下車總行吧。”

她偷偷開着小寶馬,慢慢爬上路。她開得很慢,速度媲美蝸牛爬,一路順風順水,一點問題也沒有就出了城區。

她很少坐車去郊區,她印象裏的郊區應該是整齊工廠、寬闊的馬路和寥寥無幾的車——天然的練車場。

但雲安在忘了還有一種存在叫西郊。

方向感奇差的她,遇到綠燈就直走,遇到紅燈就拐彎,一路上彎彎繞繞,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朝哪個方向走,走到了哪裏。

等她看到西郊标志性的破舊廠房時,不由得一陣頭疼。西郊附近的路況就不太好了,非機動車跑到機動車道上去橫沖直撞,行人翻越護欄橫穿馬路,導致道路擁堵不堪。

雲安在駕着車小心翼翼地往前爬,好不容易才走過最擁堵的地方,她打開導航,想上環城路,結果在環城路口,撞上突然調頭的衆泰。

154李玉後臺……的屬下

她的速度不快,但衆泰速度不慢,兩車迎面相撞,都受了不少折騰。

雲安在一個急剎車,好在綁了安全帶,腦袋才沒有撞到擋風玻璃上。

對面的司機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沒綁安全帶,腦袋直接撞到擋風玻璃上,瞬間滿面是血。

雲安在跳下車,輕拍那個人的車窗:“你怎麽樣了?”不會死吧。她最近是不是帶煞啊,怎麽老是傷到陌生人。

那人猛地推開車門,差點沒把雲安在推倒,開口就噴着酒氣大罵:“臭婊子,你怎麽開車的!會不會開車?”

雲安在有些窩火:“你自己随便調頭,還酒駕——”

“你說誰呢!”那人提拳要打。

雲安在吓得縮到車裏:“你別亂來,我們找交警解決。”拿出手機報警。

“你敢!臭婊子!”那人從車裏拿出一根鋼管,對着雲安在嶄新的寶馬砸起來。

“砰砰。”

“咔擦,咔擦。”

雲安在心驚肉跳,生怕車被砸壞之後,鋼管會落在自己頭上。

好在穆康詠給她買的車夠結實,那人砸了好幾下之後,玻璃上才開始出現裂痕。玻璃還沒砸壞,一輛救護車恰巧路過,警笛聲使人心驚。

那醉漢聽到警笛聲,似乎清醒過來,駕着破車奪路而逃,被一輛保時捷攔住去路。

兩輛車看起來像極了雙胞胎兄弟,雲安在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

那醉漢惱羞成怒,摸出鋼管又想砸那保時捷,被副駕駛上下來的黑衣男子兩招輕松制服。

雲安在驚得嘴巴都變成O型了:“太帥了。”下車道謝,“謝謝你們,謝謝。”

司機下來,繞到右後車門那側,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

一個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下來,他身高有178cm,穿着高檔西裝,相貌不差,帶着金屬框眼鏡,看起來溫文儒雅,但氣勢非常強,非常非常強。

雲安在一時間看呆了:這人是誰啊!不會是省長市長之類的吧。

“小姑娘?”文嘉寅輕笑,“你還好吧?”

雲安在回神:“啊?哈哈,謝謝你。”

文嘉寅如春風般和煦地看着雲安在:“吓壞了吧?”

雲安在搖頭:“還好,不過如果沒有你,我可能要慘了。真是太感謝了。”

文嘉寅說:“你已經道歉過三次了,我可不要再聽到下次哦。可惜了你的百萬豪車,沒開幾次呢吧,就被砸成這個樣子,家裏會怪罪嗎?”

雲安在大大咧咧地說:“不會,這車看着好看唬人,其實不值百萬,就二十來萬。砸壞了皮,修修就行。”

二十來萬?那分明是寶馬最新的SUV,沒有百萬買不下來的。

雲安在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以文嘉寅的身份,不可能沒有識車的眼力,那麽錯的是她了!

雲安在指着自己的破寶馬,問:“您是說這車值百萬?”

文嘉寅含笑點頭:“不過我想你家人并不在意這車,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雲安在要抓狂了:“我不擔心,我心痛!啊!他也是心大,就我這技術,給我個百萬的車!這下好了,撞成廢鐵了。”

文嘉寅說:“雲小姐,看起來交警還要待會兒才能到,外面熱,不如你先到我車上坐會兒。”

外面太陽很大,的确不舒服,但雲安在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不用了,我車還能用。謝謝你解圍。”

雲安在坐到自己車上,卻發現文嘉寅的司機打開了副駕駛,請文嘉寅上去。

“哎!”雲安在抗議,“你——”看着兇神惡煞的保镖,卻不敢多說了,沖文嘉寅讨好地笑笑,“先生,我們沒仇吧?”

“沒有。”

“沒怨吧。”

“沒有。”

“也不認識吧。”

“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

雲安在快哭了:“那麽您想做什麽呢?咱無冤無仇,你就放過我吧。”

文嘉寅看看手表,說:“我并不打算對你做什麽,你為什麽那麽害怕呢?還是,你有什麽心虛的地方?”

他說得風輕雲淡,落在雲安在耳中宛若驚雷。

雲安在瑟縮地咬文嚼字,說:“你是李玉的——老板?”

文嘉寅輕笑:“呵呵,呵呵。你真有趣。”

雲安在打個寒顫,小聲嘀咕道:“你笑得我都不懂了,我哪裏有趣了?大哥,能不能不打啞謎了,給我個痛快。”

文嘉寅穩得很,不開口。

靜默給了雲安在巨大的壓力,她開始叨叨:“是,我潑了李玉,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強酸。我,我去的是美容院不是金店,誰洗臉還用強酸嗎?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的。我聽說李玉的後臺很強硬,惹不起,可我沒想到你們那麽強大,我這才第一次自己出門,就被你們堵在路上了,還演了一場精彩的戲,砸了我的車。”

“先生,車都被你砸了,我也被你吓得精神病,不,心髒病要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還是不說話,真是惹不起啊!哎,你說吧,你到底想幹嘛!弄死我嗎?”

……

文嘉寅輕笑:“雲小姐,你從一開始就誤會了。首先,我不是李玉的後臺。”

“不是?!”雲安在松了一口氣,“不是早說啊,害我擔心半天。”

“李玉的後臺是我老板。”

雲安在吓了一跳:“你老板?你已經如此強勢有氣場了,你老板會怎樣?媽呀,你們要把我千刀萬剮了嗎?還是丢到河裏喂魚?”

文嘉寅無奈地笑了:“雲小姐,這是法治社會,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待另一個人的。我遇見你,純屬巧合。不過既然遇到了,我總要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謝意?”雲安在不解,“謝我毀了李玉的臉嗎?”

文嘉寅點頭:“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應該明白是為什麽。”

155文嘉寅的幫助

雲安在搖頭:“我不理解,直覺告訴我你說的是反話,看起來越平靜其實就越憤怒,對不對?”

文嘉寅好無奈:“雲小姐,你覺得自己很好欺負嗎?”

雲安在反問:“不是嗎?”

文嘉寅說:“至少我不敢,我老板也不敢。”

雲安在驚訝:“不會吧!我家很窮的,你們老板那麽厲害,怕我家什麽?”

“軍區司令的兒媳,特種兵上校的夫人,不是誰都敢對付你的。”文嘉寅說:“民不與官鬥,商不與官鬥。你真是——太單純了。”

原來說到底是沾了蕭懷庭的光,雲安在的心情有些沉重:“這樣啊。”

“那只是一個次要原因,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本身。”文嘉寅說,“我老板因為一個李玉,妻離子散,耽誤了許多大事,差點把公司的控制權都丢了,這樣的一個人,呵呵。所以我要謝謝你。”

雲安在明白了:“你是假傳聖旨?你的想法跟你老板的截然相反,他一定恨透我了,完了,完了!”

文嘉寅輕嘆:“不光我不支持,他所有的幹将都不支持,所以你不用擔心,就算他想對付你,也沒有人願意看着他一錯再錯,執行錯誤的命令的。”

雲安在似信非信:“意思就是他被架空,成了光杆司令?”

“不準确,公務上我們還是唯他馬首是瞻。”

雲安在點頭:“我明白了,古有馬嵬坡逼死楊貴妃,今有借刀殺人——”

“好了,”文嘉寅并不想跟雲安在聊古今,“交警也該到了,我們去處理一下事故吧。”

果真,他們一下車,就看到交警車到了。這手眼通天的本領,絲毫不比蕭懷庭遜色。

雲安在忍不住想,這世界在富貴人眼裏是怎麽運行的,是不是什麽事情都只要動動嘴就行,甚至他們一個眼神,就夠別人疲于奔命大半年的。有些人用盡全部的生命力,依舊達不到其他人的起點。有些人卻可以一句話否定別人全部的心血,

交通事故中含着刑事案件,衆泰司機酒駕兼違章,當負全責;衆泰男怒砸寶馬,意圖持兇毆打行人,交由警察局處理。

4S店的結論是雲安在寶馬的維修費達20萬,人為蓄意損壞,保險公司不承擔任何賠償。

衆泰男則表示:“我一家老小租在地下室,全家就靠我開這車滴滴接客過日子,我賠不起,你們把我判刑吧。”

雲安在快被氣哭了:“你賠不起能不能不要砸?你哪來那個勇氣,随便砸別人的車。你砸別人車的時候就沒有想到要賠償要負責任嗎?你就沒想到你賠不起,你被判刑了你一家老小沒法過?”

“怕我一家老小沒法過,你可以不要賠償啊!”衆泰男理直氣壯地說,“你那麽有錢,自己掏錢修就行了,大不了這個不要了換一輛,也不是換不起。”

文嘉寅慢悠悠地說:“她不要賠償,你可是要坐牢的。”

衆泰男恬不知恥地說:“小姐,你可以不追責的,對你這麽有錢的人來說,一輛寶馬算什麽,随便砸着玩沒事吧。”

警察都聽不下去了:“你的意思是人家有錢就要拿着寶馬給你砸着玩?”

雲安在哭笑不得:“問題是我沒錢啊,我一年也賺不了二十萬。”

“沒錢還開寶馬,裝什麽大款。”

雲安在惱了:“沒錢你敢砸寶馬,你逞什麽英雄。我告訴,沒錢開寶馬不犯罪,沒錢砸寶馬就等着進監獄吧。”

衆泰男說:“你這寶馬不會是哪個姘頭送你的吧,現在他不要你了,所以你修都修不起了?”

雲安在快要被氣死了,撈起電棍要打,被文嘉寅的保镖奪下來。

警察告誡雲安在遵紀守法,衆泰男還得意地說:“瞧瞧,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雲安在拍桌子:“我起訴你侮辱我人格,你等着罪加一等吧。”

文嘉寅示意雲安在:“跟我來。”

雲安在跟他走出去:“我真是沒遇到過比八婆還八婆的男人,不賠償就算了,一句人話都不說,你把我叫出來,有什麽主意嗎?”

文嘉寅從保镖手裏拿了一小包濕巾遞給雲安在:“我怕你氣壞,聽說你身體不好。”

雲安在拿濕巾擦臉:“你倒是把我調查個透徹。”

“不敢。”文嘉寅輕笑,“調查你如果不小心觸及你夫家人的隐私,那後果我可承擔不起。出事那天你吓得住進重症監護室,不用調查都會知道。”

又是沾了蕭懷庭的光啊!雲安在冷淡地說:“哦。”

文嘉寅說:“他是個無賴,看來不太可能給你補償了,我建議你還是先把車送去修理,免得耽誤你用。維修費,算我的。”

雲安在冷淡:“不用了,我拿得起。”壓抑着火氣,“但我不會放過那個人的,就讓他嘗嘗惡果吧。”

“這有錢人真是小心眼兒,不就是砸了你一輛寶馬,還咬着不放了。你那麽有錢,至于這麽摳搜嗎?”那衆泰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在後面指着雲安在說。

雲安在對文嘉寅說:“走吧,這裏野狗太多。”率先走出去。

“你罵誰野狗呢!”衆泰男要追,被警察和保镖雙雙鉗制住,鬼哭狼嚎起來。

走到院內,不見了破寶馬。

文嘉寅解釋說:“我讓人送到4S店裏修理去了,雲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雲安在漠然看着他:“也是為了蕭懷庭嗎?你待我這麽和善,甚至殷勤,是為了蕭懷庭嗎?坦白說,他不能幫任何人分毫。”

文嘉寅輕笑:“他當然幫不了我,他雖然位高,但是軍權不是政權。我惹不起他,也求不着他。”

談笑間,別具一種柔和的霸氣,容不得人不相信。

156穆康詠PK文嘉寅

雲安在上車:“那麻煩你送我回去了。修車的錢,我寫支票給你。”上車掏出支票夾和筆,刷刷地寫。

文嘉寅調侃道:“看起來你經常給人寫支持票。”

“嗯,”雲安在頭也不擡,“在親戚的公司裏,得了他的信任,經常幹些損公肥私的事情。”

“雲小姐真幽默。”

雲安在将支票遞給他:“我也很認真。”

文嘉寅将支票遞給副駕駛上的保镖:“那就賞你了。”

“謝謝老板。”保镖接過支票,在雲安在看不到的角度将支票撕了。

文嘉寅沒有耍任何花招,将雲安在送到了穆康詠的小別墅前。

車剛停下,穆康詠就穿着背心花褲衩子迎出來。

雲安在縮縮脖子:“媽呀!他怎麽回來了,完了!”

文嘉寅挑眉:“這麽怕他?他是你老公?可他看起來比你小,也不像軍人。”

雲安在莫名賭氣:“我才不怕蕭懷庭,這個人比蕭懷庭還可怕!”拿起包來開車門。

文嘉寅也下車:“出于禮貌,我該見見他。”

雲安在小聲說:“你可別跟他多說。”揚起笑臉走到穆康詠面前,揮手,“hi,我回來了。”

穆康詠冷漠臉:“那麽大一個人在那裏,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回來了,能不能不要那麽多廢話。滾裏面去。”

雲安在闖了禍,一絲脾氣也沒有,灰溜溜地小跑進了別墅客廳,又折回來躲在桂花樹後面偷聽。

穆康詠翻個白眼,轉身往回走。

文嘉寅上前:“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

穆康詠回頭,哈哈大笑起來:“呦呦!這裏還有一個人啊!我怎麽就沒看到呢。我知道你是文嘉寅,你不認識我啊,也難怪,貴人嘛,誰認識我這個小喽啰。”

文嘉寅絲毫不覺得難堪,伸手:“原本不能确定你是誰,聽你說話,就猜你一定是穆家二公子了。”

穆康詠與他握手:“什麽二公子而少爺的,這年代不流行那稱呼,就像你一定不喜歡我叫你文爺,是吧?”

文嘉寅輕笑:“是。康詠是個很風趣的人。”

穆康詠說:“多謝你把我家那個瘋女人送回來。不如進來喝杯茶?”

“恭敬不如從命。”

靠!你還真來啊!穆康詠在心裏罵人,還是得帶路請人進去。

兩人看到雲安在匆匆躲進客廳的背景,各有思量。

客廳裏,穆康詠親自沏茶端給文嘉寅:“文先生或許聽說過我是個無法無天沒老沒少的,佳親故交還沒有一個喝過我沏的茶。今天敬先生一杯茶,替我家那個瘋女人向你賠禮道歉,還望先生原諒她無心之失。”

穆康詠的态度從來沒有這麽低過。

文嘉寅卻沒有接那杯茶,語氣凜冽如寒冬:“無心之失?真輕的罪行啊!你知道她毀了什麽嗎?”

穆康詠正色:“我們也很愧疚,抱歉。”

文嘉寅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穆康詠将茶一飲而盡:“真難喝,幸虧你沒接。”

文嘉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味道還不錯。”

穆康詠揚聲:“雲安在。”

沒有回答。

“雲安在,滾出來。”

雲安在從樓梯間出來:“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

穆康詠對她的智商深感憂慮:“如果你一直不出來,我也不知道你在那裏。去樓上收拾東西去。”

雲安在懵逼:“幹嘛?”

穆康詠用茶杯示意文嘉寅:“跟他走。”

文嘉寅把玩茶杯的手微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飲下。

雲安在更懵逼了:“我幹嘛跟他走?你不是讓我不要出門嗎?我以後保證一步屋門不出不就行了。”

穆康詠随意地說:“你毀了李玉,就以身還債吧。”

雲安在趴在穆康詠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了!他老板喜歡的是男人!”

“他老板?”穆康詠挑眉,看了文嘉寅一眼,“那就讓他把你打包送給他老板,看看他老板要不要你。”

“別鬧了。”雲安在說,“有那個經歷,你們不如想想到哪裏再找一個男人,送給他老板。”

穆康詠微笑:“嗯,這個主意不錯,你覺得呢?文先生?”

文嘉寅問:“如果他非要李玉呢?”

雲安在說:“那更好,他更不會要我了,阿西吧,穆康詠,我竟然被你牽着鼻子走了,我一個有夫之婦,哪能随便給別人。不對,沒老公也不能随便給別人。啊!我腦子亂了。”

文嘉寅笑得很溫和,穆康詠眼裏卻全是冷光:“你這腦子,還是送到精神病醫院比較好。”

雲安在無奈:“當着客人的面,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文嘉寅看向穆康詠的眼裏卻在這一瞬間填滿了防備,這個外界盛傳的無禮後輩,着實不簡單。他竟然兩次說出了他心裏的想法——

他一開始打算把雲安在騙走好好懲罰,他叫雲安在收拾東西跟他走;

他打算把雲安在弄到精神病醫院,折磨成真瘋子,還是被他說出來。

穆康詠,這是偶然的還是故意的?

雲安在說:“我覺得,他跟李玉絕對是真愛,只是那個人恰恰跟他是同性,他們之間的愛情,可能比恩愛夫妻之間的感情還要濃。所以,我們不要出馊主意,幫他找男人找女人,那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要補償他,就請好醫生幫李玉療傷,修複顏值好了。”

文嘉寅有些失神,他與李玉之間的糾結,是愛情嗎?愛情怎麽會那麽累人?他又怎麽會愛上那樣一個輕賤的人!

雲安在對文嘉寅說:“我覺得,你也不要反對你老板和李玉的感情了,我們外人,哪裏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呢。我覺得,所有的感情,只要是真摯的,就值得被維護,你說呢?”

157想要什麽

文嘉寅反問:“如果,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真愛呢?”

雲安在不信:“李玉那人給人一種稀裏糊塗的感覺,他可能自己想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但是你老板,他那樣的人物一定會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他是你老板,他想要的你不應該幫幫他嗎?”

文嘉寅自問,他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嗎?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知道的,可現在想想,好像又不那麽篤定以前堅持的了。

要不要見見他?文嘉寅心裏突然冒出魔鬼一般的想法,纏繞着他,令他感到窒息。

穆康詠對雲安在說:“你怎麽知道李玉想不清楚呢?或許他寧願在外面做危險的事情也不願意做那個男人的男人,你想想買什麽禮物,明天去醫院見見他,道個歉,再試探一下。”

雲安在糾結:“那怎麽試探啊!”

穆康詠瞪眼:“你先去買禮物!”

“好,好!這就去!你是我弟弟還是我大爺啊!”雲安在無奈上樓,還小聲嘟囔着,“是你讓我出去的哦。”

李玉不喜歡他?寧願淪落風塵也不願意跟着他?文嘉寅忍不住去想穆康詠的話,想到那種可能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從來都不是好人,如果李玉敢逆反他,那麽——

文嘉寅扶扶眼鏡:“康詠,看起來你要去忙,那我就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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