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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忘恩負義。
哪料蕭懷庭又說:“但你們的确沒有血緣關系。”
“什麽?”雲安在難以接受,“怎麽會呢,我跟她長得挺像的,怎麽會不是親生的呢。蕭懷庭,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跟我說實話,我最煩被騙了。”
蕭懷庭問:“你怎麽又糾結起這個問題來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雲安在說:“沒什麽,突然想起來了,就想知道。”
“我不會騙你的,如果你還有疑惑,我可以帶你去檢查。”
“算了,不用了。”雲安在挂掉電話。
雲安在匆匆走出辦公樓,卻不知道該去哪裏,想撥穆康詠,又怕影響他開車,最終撥了穆康陽。
“她在哪家醫院?”雲安在問。
“人民醫院。”穆康陽第一次對雲安在毫無情緒地說話,就像對一個陌生人。
雲安在也顧不得在意穆康陽的語氣,連連問:“她怎麽樣了?哪個病房?我去看看。”
穆康陽看了一眼病房:“也好,你來看看吧,急診605。”
他一放下手機,穆雪琪就緊張地問:“大哥,是不是爸爸的電話?爸爸要來嗎?”
穆康陽看着她:“你很害怕?”
穆雪琪快哭了:“爸會打死我的。”
“做事的時候怎麽不想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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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穆雪琪含淚說,“哥,你先不要告訴爸,好不好?等她檢查結果出來,如果不會留後遺症再說,行嗎?”
穆康陽問:“如果留了後遺症呢?”
穆雪琪無以應答。
“以往瞧着你很聰明,怎麽總是在做糊塗事。”穆康陽說,“這件事瞞着爸爸不妥,現在瞞一時,以後爸爸的怒火會更重一分。爸爸手機不通,我已經短信通知他了,你,好自為之。”
穆雪琪哭出聲來,臉上慘兮兮的,像個被抛棄的小姑娘:“大哥,你也不管我了嗎?安琪不在,我又這樣了,哥,你不覺得我們徹底輸了嗎?”
163雲安在不見了
穆康陽沉默了片刻,說:“你在想什麽,這跟輸贏有什麽關系。罷了,你去舅舅家躲一陣子吧。”
穆雪琪看向司機,司機一臉為難。
穆康陽挑眉:“怎麽,我指使不動你?”
“不敢,不敢。”
“還不快去。”
司機乖乖地去了。
穆康陽眉眼冷凝:輸?就算他們兄妹三個只剩他自己,他也絕不會輸。
穆康詠匆匆跑過來,抓着穆康陽問:“大哥,媽媽怎麽樣了?”
“醫生估計出血量岳10ML,現在采取的是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能控制住嗎?”
穆康陽眉頭擰得緊緊的:“現在醫生不敢确定。”
穆康詠快抓狂了:“為什麽不手術?醫生呢?”就要去找醫生。
穆康陽控制住他:“你冷靜一下,這時候你跟醫生無理取鬧有什麽用!”
穆康詠點頭:“也對,那我還是追究一下媽媽為什麽會摔吧,大哥,你知道嗎?”
兩兄弟四目相接,第一次直接迸發出對抗的火焰。
穆康詠說:“到現在了你還維護她?”
穆康陽說:“我會管教她的,就到底為止吧。”
穆康詠說:“我還是對我自己比較放心。”
當天晚上,穆雪琪就失聯了。司機說把她送到了陸家,但是陸家說沒有見人,她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沒有給出任何回音。
穆康陽越是追查,心越是不斷地往下沉,看了一眼守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的雲安在,說:“你跟我來。”
雲安在六神無主,跟他走到步梯間:“穆康陽,她會沒事吧。”
穆康陽說:“會的,醫生說出血已經被控制住了,現在住重症監護室是為以防萬一。”
雲安在聽到自己想聽的,得了安撫:“那就好。”
步梯間裏很黑,帶着恐怖的氣氛,雲安在覺得有些不舒服:“你找我有事嗎?”
穆康陽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忘帶了,你幫我去臨江別墅拿一下吧。”
雲安在随口吐槽了一句:“這點兒事在外面說就行了,還用來這裏嗎?什麽東西?那幢別墅?鑰匙給我。”
穆康陽說:“一份機密文件,不要弄丢了。那裏安裝的是密碼鎖,等下我把密碼發你手機上。”
雲安在點頭:“好吧,那我先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穆康陽才意味深長地說:“去吧。”
深夜,穆鹹集忙完工作才看到穆康陽的短信,匆匆趕到醫院,看着重症監護室裏的妻子,面容悲傷,眼眶都紅了。
或許是愛情,或許是夫妻情,又或許是親情,也有可能只是因為受不了身邊的人突然倒下,離死亡那麽近。
這人生真是太苦了,不管你是大富大貴紫醉金迷,還是權勢滔天炙手可熱,你的生命依舊那麽脆弱。在生老病死面前,所有的掙紮都顯得徒勞無益。
過了好一會兒,穆康詠才勸道:“爸,醫生說媽媽情況穩定了,您坐下歇會吧。”
穆鹹集點點頭,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真沒想到,太意外了。”
穆康詠看着穆康陽,別有用心地說:“是啊!誰都沒想到,太意外了。”
穆康陽知道,如果自己不說,穆康詠就要說了。相對來說,還是他親口說對穆雪琪更好一些。
“爸,這不是病,是猛烈撞擊導致顱內毛細血管破裂。”
穆鹹集震驚:“猛烈撞擊?”他看看大兒子再看看二兒子,“發生了什麽?”
穆康詠忍不住紅了眼眶,冷哼一聲,走到監護室門口去。
穆康陽硬着頭皮說:“上樓梯時,雪琪不小心碰到了白姨,白姨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不小心?”果然不出大家所料,穆鹹集暴怒,“那麽寬的樓梯,走了那麽多年,從來都沒有出過事,我才教訓了她幾句,這就‘不小心’了。那個孽障,真是有天膽。她人呢?”
穆康陽皺眉:“找不到了,我正考慮要不要報警呢?”
穆康詠嘲諷:“真巧啊,剛剛闖禍就不見了。”
穆康陽微愠:“她為什麽不見你不清楚嗎?”
“好笑,我有空理她嗎?”
“夠了!”穆鹹集低聲怒喝,“你們兩個也是有頭臉的,大庭廣衆之下吵吵算什麽!”
穆康詠悻悻地閉上嘴。
穆康陽擔憂:“剛開始她說怕你責怪,求我把她送到舅舅家去。我讓司機去送了,可是舅舅家卻說沒見到她,司機說他在陸家門口将她放下。”
穆鹹集說:“聯系物業調監控。”
穆康詠嘲諷地說:“我猜物業會說監控壞了。”意在指責穆康陽包庇穆雪琪,不肯透露她的行蹤。
結果,穆康陽更加懷疑他了:“是啊,恰好物業說監控壞了,怎麽就那麽巧呢?”
穆康詠說:“我也想知道,高檔小區的監控為什麽那麽容易壞。”
穆鹹集明白了:“康陽你懷疑你弟弟把他姐姐私下帶走了?兄弟之間怎麽能有這樣的猜忌!你弟弟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穆康陽低頭:“是,爸,我錯了。康詠,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穆康詠聳聳肩:“別這麽說,你的懷疑不一定是錯的。我們啊,很難說能夠徹底了解另一個人,比如我們誰都沒想到雪琪會做這樣的事情,或許我真有可能把她關起來打一頓餓幾天呢?天知道我真的太想這麽做了。”
穆鹹集皺眉:“康詠,你也別說氣話了。我們在醫院守着,讓你大哥去找找你大姐。”
穆康詠只得應下:“都聽爸爸的。”看到角落裏雲安在的遮陽傘,問穆康陽,“雲安在來過?”
穆康陽點頭:“她心髒不好,我怕她受不了累,讓她回去休息了。”
穆康詠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穆雪琪找不到,穆康陽怪到自己身上,這個時候他将雲安在指使走。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文章?
穆鹹集說:“也好,這些事情就不必麻煩她了。”
穆康詠的心更加懸起來了。
然後,他就發現雲安在的電話不通,微信不回,徹底失聯了。
164怒打
穆康詠惱上心頭:“到底要搞什麽!”
穆鹹集問:“怎麽了?”
“雲安在也聯系不上了。”
穆鹹集說:“你這性子太急了,慌亂惱火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聯系不上可能是手機沒電了,你要實在不放心,就讓你大哥在警察局查查她出醫院後的監控。”
“什麽?雲安在也不見了?你放心,我這就請警察調監控。”穆康陽表現得非常擔心,但穆康詠對他的懷疑并沒有減少。
“爸,我也去警察局吧。”
穆鹹集不容置喙地說:“你要在這裏等你媽媽醒來。怎麽?親媽在你眼裏還不如一個毫無血緣的姐姐嗎?”
穆康詠無奈:“爸,我在這裏等着,什麽也幫不了媽媽,去大哥那邊能做些什麽幫他找找兩個姐姐。”
穆鹹集懷疑地審視穆康詠:“康詠,你跟我說實話,你對雲安在到底是什麽想法?”
“想法?”穆康詠茫然,“對那麽蠢的女人,我能有什麽想法。可是再蠢也不能不管她,我很無奈。”
穆鹹集似信非信,意味深長地說:“記住,破壞軍婚違法,蕭懷庭更不好惹。”
穆康詠難以置信:“爸!你竟然懷疑我喜歡她?怎麽可能!我只拿她當姐姐——”
穆鹹集擺手,制止他說下去:“你呢,也該找個對象了。”
近郊,路面寬闊平坦,道路兩側是還在修建的廠房,路上車不多,僅有的車車速也不快。警笛聲由遠及近,搞得人心惶惶。
警車之後,是一輛邁巴赫,速度也極快。它們一路闖紅燈,飛馳向更郊區,直到将一輛半新的租車攔截在路上。
出租車撞向警車,被穆康陽的同時撞住,幾輛車都報廢了,場景非常慘烈。
穆康陽的腦袋被氣囊打中,他趴在方向盤上,好久才緩過勁。
那邊,出租車司機打開車門想逃,被一個警察制服。
而雲安在,昏迷在出租車後座上。
穆康陽将雲安在抱出來,捏住鼻子。
雲安在被憋醒,眼睛還沒睜開就驚惶地掙紮,說:“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穆康陽拍拍她的臉:“醒醒了,看看我是誰。”
雲安在看到穆康陽,像是看到了希望:“康陽,救救我,司機給我下了迷藥。”
穆康陽指指被押上沒被撞擊的警車的司機:“放心吧,沒事了。”
雲安在從他懷裏下來,卻渾身乏力,差點趴在地上,被穆康陽扶住:“稍等,我司機馬上就到了。”
雲安在感激地說:“謝謝你,穆康陽。”
穆康陽淡淡地說:“康詠拜托我來的,要謝謝他吧。”
他不居功,雲安在反倒更感謝他了。
雲安在體內有藥物,上了車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到了穆康陽的別墅也沒有醒過來,被穆康陽抱去了卧室。
穆康陽脫了自己的上衣,與雲安在擺拍了好些暧昧的鏡頭,末了,控制不住自己,與雲安在親吻起來。
雲安在被他吻醒,迷迷糊糊地拍了他一巴掌:“你在幹嘛。”
穆康陽拿熱毛巾搓着雲安在的臉:“叫醒你啊。”
雲安在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忙閉上眼睛:“你脫衣服做什麽!穆康陽,你到底想幹嘛。”
穆康陽淡淡地說:“熱,剛才那衣服也髒了。我去換衣服,你起來吧。康詠很擔心你,我帶你過去。”
待他腳步聲遠了,雲安在才慢慢睜開眼:“這個瘋子什麽時候這麽正常了,我好不習慣啊。”
穆康陽将照片發給蕭懷庭,又說:“你既然被她趕出去了,就管不了她的私生活了。有意見?我在家裏等你。”
補發了一個定位。
蕭懷庭看到微信,火冒三丈,連夜趕回來。
大清早,穆康陽給雲安在做了簡單的早飯:“吃吧,吃完飯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白姨。”
雲安在點頭,沒話找話:“看不出來你也會做飯。”
“我也要吃飯,總得會做點兒。”穆康陽說。
雲安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就沉默地吃飯。
餐桌上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急剎車聲打破了。
雲安在扭頭去看:“司機來了?”
卻見蕭懷庭闖進來,二話不說,揪住穆康陽就打。
雲安在吓得驚叫起來:“蕭懷庭,你幹什麽!快停手!”
蕭懷庭窩了一夜的怒火,哪那麽容易停手,将穆康陽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可憐素來衣冠楚楚的穆康陽,形容狼狽,慘叫連連。
雲安在嫌他不聽自己的,抱住蕭懷庭,吼道:“蕭懷庭,住手!”
蕭懷庭怕傷到雲安在,只得住手:“在在,你——”
雲安在沒有注意到蕭懷庭的滿面疲憊,眼睛赤紅,只是在指責他:“你發什麽瘋!為什麽一上來就打人!”
蕭懷庭是信雲安在的清白的,還是被她這句話傷到了:“在你眼裏,我是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的人嗎?”
雲安在讪讪:“當然不是。可我覺得不管什麽原因,你都不能打人,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蕭懷庭突然覺得身心俱疲:“在在,你向着他說話?為什麽?你不是一向很讨厭他嗎?”
雲安在說:“那是因為他昨天救了我,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險嗎?”
蕭懷庭狐疑地看着穆康陽:“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穆康陽說:“在在,都過去了,你就別說了,免得懷庭擔心。”
雲安在贊成:“也是哦,那就不說了,總之,蕭懷庭你不能那麽對他。”
蕭懷庭無奈,将雲安在拉到客廳外面:“在在,你就沒想過這一切都是穆康陽的陰謀嗎?”
雲安在覺得好笑:“陰謀?穆康陽費力巴拉做那麽多事情,圖什麽啊!蕭懷庭,你不是一向很陽光很正能量嗎?怎麽現在滿腦子都是陰謀了?”
“在在,你太單純了,不知道穆康陽做事有多沒底線。”
雲安在說:“我或許不了解穆康陽,不過有什麽重要的呢,我沒有必有了解他啊。倒是你,蕭懷庭,我越來越不懂你了。你說你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做啊?”
165緣由
蕭懷庭在客廳聽到雲安在的話,恨不得狠狠吻她,讓她別再說不中聽的話。
蕭懷庭怕雲安在受不了刺激,不願意告訴她,只說:“在在,你相信我。”
雲安在有些惱火:“你什麽都不肯對我說,讓我怎麽相信你?”推開他,“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到室內,鼻青臉腫的穆康陽說:“你這臉也沒法見人了,就別去醫院了,我去藥房給你買藥。”
穆康陽艱難地扯了一個笑容:“好,謝謝你。”
雲安在拿了包出去,走到別墅門口又對蕭懷庭喊道:“你還在那裏幹什麽!”
說實話,蕭懷庭對雲安在的單蠢非常無奈,她就沒有懷疑過穆康陽動機不純嗎?這樣的她該怎麽行走在這充滿爾虞我詐的世間,保護好自己。
他決定告訴雲安在真相——
雲安在看着蕭懷庭手機上的照片,氣得直哆嗦,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混蛋。”
蕭懷庭适時表現自己的好,順便抹黑對手:“我相信你們之間沒什麽,這都是穆康陽自己搞出來的,他這個人心狠手辣,心機深沉,你千萬不要被他迷惑了。”
雲安在氣憤地往回跑:“看我不打死他!”
蕭懷庭抱住她:“好在在,我已經替你打過了,你就省些力氣吧。”
雲安在想了想,說:“你開車帶我去買東西。”
她買了活血化瘀的紅花油,然後往裏面添了些辣椒油,一臉真誠地對穆康陽說:“我給你抹吧。”
穆康陽看着紅呼呼的紅花油瓶子,還能聞到明顯的辣椒味,說:“雲安在,你特別不适合做壞事,留下一堆小尾巴。”
雲安在被戳穿,惱羞成怒,将紅花油瓶子摔在穆康陽臉上:“你這個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穆康陽側頭躲過,一些紅花油灑在他潔白的襯衣上,他不以為意地說:“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
雲安在愕然:“開什麽玩笑,你瘋了?”
穆康陽起身,逼近雲安在:“蕭懷庭愛的根本不是你,你們過不下去了,不如跟我吧。”
雲安在忙轉身往外跑:“瘋了,一個個的都瘋了。”
穆康陽抓住雲安在的胳膊,将她扯到懷裏:“我還可以更瘋。”
“啊——”雲安在尖叫。
等在外面的蕭懷庭聞聲趕來,幹脆利落地拯救了雲安在,将穆康陽按在地上就打。
穆康陽毫無還手之力,抱頭蜷縮在地上,任蕭懷庭拳打腳踢。
雲安在又覺得他可憐了:“算了,蕭懷庭,我們回去吧。”
“萬一把人打成重傷,你要吃官司的,這對你不好。”
……
“我叫你別打了!”
蕭懷庭終于住手,甩甩拳頭:“起訴我?随便。他敢起訴也要有人敢接。”
雲安在附和蕭懷庭,也是為了威脅穆康陽:“再加上是他破壞軍婚在前,夠他進去吃幾年免費飯的了。”
蕭懷庭補了一句:“等他出了,江山都變色了。”等他出來,穆家早已落入穆康詠之手了。一個蹲過大號的人,再也無法領導穆氏集團,穆康陽會一無所有。
有錢任性只是窮人的歪歪,有錢他或許可以任性地買買買,但更大的範圍,就難說了。
蕭懷庭與雲安在離開了,穆康陽真的什麽都沒做。
只是,穆康陽這樣心機深沉的人,真的會做最拙劣的小三才做的事情嗎?他費盡心機,吃夠苦頭到底是有什麽陰謀呢?
回去的路上,雲安在一直沉默,但身子動來動去,仿佛車椅非常不舒服。
蕭懷庭說:“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說說,我幫你解決。”
雲安在搖頭:“你解決不了的。”
“怎麽了?”蕭懷庭問。
雲安在不願開口:“這次回來待幾天?”
蕭懷庭說:“我是被他氣回來的,得盡快回去。”
雲安在失望地說:“哦——”
蕭懷庭忙轉換語氣:“不過既然回來了,總得陪你幾天,我帶你去玩吧,你想去哪裏?”
雲安在情緒很低:“我哪裏都不想去。蕭懷庭,你還是回去吧。”
蕭懷庭不解:“為什麽?我們好久沒見了,你不想我陪你嗎?”
“看到你,我就在想一些事情,就忍不住想跟你吵架。”雲安在低聲說,“吵架使人身心俱疲,你工作夠累的了,就不要再累了。”
蕭懷庭心中大痛:“在在,你有什麽不滿說就是了,我保證不跟你吵。我,我們就算是吵吵鬧鬧也沒關系,很多夫妻都是這樣過來的,總好過不說話不相處。”這樣我們的婚姻就徹底無望了,那是他最怕的事情。
他都這麽說了,雲安在還能說什麽呢,她懷疑蕭懷庭不讓她生孩子是不愛她,所以一直想跟他離婚。可是看到這個男人了,又舍不得了,畢竟她愛他啊。
她是該為了自尊放棄,還是為了愛情争取一下?
莫說老是跟蕭懷挺吵架了,雲安在自身都是分裂的。
雲安在問:“為什麽吵架還要在一起呢?婚姻不是為了讓彼此幸福嗎?”
蕭懷挺說:“我們的婚姻,是最寶貴的,不能因為有一點點不完美的地方就丢掉它。在在,這世間很少有完美的東西,婚姻中也難免出現磕磕絆絆,但我們不能放棄它。我不放棄,你也不放棄,好嗎?”
雲安在糾結:“可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喪失了骨骼,活不下去的。”
蕭懷庭将車停在路邊:“沒有愛情?我們之間怎麽會沒有愛情?我對你的感情,你感受不到嗎?”嘆息,“在在,要我怎麽做,你才能相信我。”
雲安在冷聲說:“你還很委屈喽?你不記得避孕藥的事情嗎?孩子是愛情的結晶,你不想要孩子還跟我談愛情?”
蕭懷庭真誠地說:“在在,有心髒病的人懷孕是很危險的,何況你體質還不如心髒病患者,你懷孕,風險太大了。”
雲安在不信:“我查了,絕大多數心髒病患者安全生下了孩子。”
166生恩不及養恩大
蕭懷庭罵道:“那些男人真不是東西,為了要個孩子不顧妻子性命,他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雲安在捂住他的嘴:“行啦,你別轉移話題,這跟重男輕女沒關系。你當我蠢啊,會被微信公衆號收割智商。”
蕭懷庭抱着她的手親了親:“我還看得挺開心,覺得有些文章寫得挺有道理呢,還是我老婆厲害。”
雲安在心中小鹿亂撞,抽回自己的手:“現在醫療科技那麽發達,心髒病患者可以安全生孩子的。何況我身體不見得比心髒病患者的差,做心電圖顯示我沒有明顯的心髒病。”
蕭懷庭嗤笑:“心率過緩,窦性心律不齊,心肌供血不足,這還是沒有明顯的心髒病?哪家庸醫給的診斷?”
雲安在瞪了蕭懷庭一眼:“你家的,就在你身邊!有意見啊?你來打我啊!”
蕭懷庭失笑:“好老婆,你是老大,我哪敢啊。”
雲安在眯着眼睛看他:“蕭懷庭,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看了些戀愛教科書?”
蕭懷庭驚訝:“你怎麽知道?你太聰明了。”
雲安在聳聳肩:“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開口閉口就誇我聰明,你現在都把我當小孩子哄了。”
蕭懷庭尴尬地輕咳一聲,不怕死地說:“老婆,你這會兒挺聰明的,為什麽識不破穆康陽的陰謀呢?”
被誇漂亮,雲安在不高興,被批評蠢,雲安在更惱火:“那是因為我善良,跟你們這群滿腦子厚黑學的人不在一個維持。”
蕭懷庭點頭:“你确實單純,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樣很好。正直善良的人不會一直倒黴,只要你離開那群壞人。”
雲安在糾結:“我該怎麽躲開穆康陽那個瘋子呢,離開漢州嗎?”在漢州,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穆康詠都給了她很多照顧;離開漢州,沒了傷害她的人,可也沒了保護她的人。
蕭懷庭也很痛苦,縱然他有再大的本領,也不能經常陪在雲安在身邊,不能好好守護她。該借助誰打擊穆康陽那個瘋子呢?
他想到了穆鹹集。
“走吧,去買些禮物,看看白姨。”
白芸還在重症監護室沒出來,人已經醒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她不停地在哭。
雲安在趴在玻璃上靜靜地看着她,不覺間已是淚水潸然,這個女人她恨了二十年,也依戀了二十多年。以前怪她對自己不公,怪她不夠愛自己,現在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所有的怨言都化為感恩了。
白芸養大襁褓中的她,該是花費了多少心力啊;嫁入豪門後,她又因為撿來的孩子被貴婦們攻擊,可她還是沒有将那個孩子丢到孤兒院去。對待一個撿來的孩子,她做的夠多了呢。
雲安在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誰,也根本不想知道。
生恩不及養恩大,白芸就是她的媽媽。現在她只想向白芸表達自己的感恩,如果她需要,也會照顧她起居,為她養老送終。
想到送終,雲安在更難受了,原來媽媽已經老成随時可能喪命的樣子。人命,是多麽脆弱啊。
無論你曾經多富貴還是多美豔,無常大鬼,不期而至,什麽都帶不走。
穆康詠無聲地擁住她。
雲安在問:“我看她已經醒了,為什麽不讓她出來。”
穆康詠說:“她只是睜開眼睛會動彈了,根本沒有半分理智。”
“那她什麽時候會恢複理智呢?”
穆康詠眼睛紅紅的:“或許過幾天就可以。”也可能永遠都不會了,之前醫生暗示過,媽媽的智力會受影響,左半邊肢體也難以活動了。她,極有可能會偏癱。
他不願意告訴雲安在這些,免得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雲安在終于得了片刻的安心,連連說:“那就好,那就好。”
蕭懷庭親自來看望病妻,穆鹹集熱情招待。
兩人寒暄客套了一陣子之後,穆鹹集提起自己優秀的長子:“康陽有事回去了,稍後會過來,你們是從小的玩伴,你回來了原該他來接待的。”
蕭懷庭說:“我這位從小的玩伴,今天恐怕來不了了。”
“怎麽說?”
蕭懷庭語氣平淡地說:“被我打得無法見人了。”就好像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穆鹹集心頭一跳,長子素來穩重,怎麽也闖禍了,惹的還是蕭家的煞神:“康陽做錯了什麽?”
蕭懷庭冷冰冰地說:“他圖謀我老婆,你說該不該打?”
穆鹹集氣得恨不得将穆康陽痛打一頓:“這個混賬。”
蕭懷庭看着雲安在的背影說:“我這個人,素來不講情分,我妻子的情分例外。康詠替我精心照顧妻子,我才能寬容他大哥一二,不然他受的就不是皮肉傷了。”
穆鹹集唯唯諾諾,連連應是。他強勢了大半輩子,今天竟然被一個晚輩教訓得擡不起頭來,罪魁禍首豈能得了好處。
偏偏蕭懷庭根本不在意穆鹹集有多丢面子,繼續施壓:“我希望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要發生。”
穆鹹集略帶諷刺:“放心吧,謹遵蕭長官的命令。”黃毛小子,你在命令老子?
蕭懷庭假笑:“哪裏敢命令您老,我這是拜托您吶。”
“好說,好說。”
雲安在在病房外守了大半天,也只是多看了一會兒白芸受罪,什麽都做不了。
穆鹹集勸道:“安在啊,你回去吧,這裏有叔叔和你弟弟呢,康成今天也到了。”
穆康詠用盡洪荒之力開了一個相當尴尬的玩笑:“是啊,你就回去吧,不然某個人該吃醋了。”
蕭懷庭大方地說:“在在,如果你想多陪陪白姨,我就陪你等着。”
雲安在想了想,說:“我們回去吧,康詠,她轉到普通病房別忘了通知我,我是女兒,照顧起來方便些。”說着,眼睛又紅了。
穆康詠表示一定會的。
167老男人的面子與心機
雲安在又對穆鹹集說:“穆叔叔,公司不可一日無主,照顧媽媽的事情,可以細水長流,慢慢來。”
蕭懷庭唯老婆馬首是瞻,說:“是啊,穆氏不光是您和穆家的資産,也是衆多股民的資産,幾萬員工的生活來源,家庭和事業,您得兩全。”
穆鹹集沉默了良久,嘆息一聲:“也罷,我再守她一夜,明天去公司。”
回去的路上,蕭懷庭問雲安在:“穆鹹集守着自己老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裏輪到你這個半份繼女去勸說,你就不怕沒臉?”
雲安在看着窗外奔流不息的車和摩肩接踵的人,感慨地說:“不管他出于什麽原因,能為她守兩天已經不錯了,不能要求更多了。他現在需要一個下臺階,好合情合理地回到工作中去,但是康詠被媽媽的病搞迷糊了,忘了說這句話。”
蕭懷庭擰眉:“我不理解,老婆都病了,他不應該守着嗎?老伴老伴,老了怎麽能不作伴!公司讓孩子去打理就好了,我又沒把穆康詠打殘廢!”
雲安在莞爾,暖暖地看着蕭懷庭:“老伴兒,你能這麽想我很開心。如果有一天我跟媽媽一樣躺下了——”
蕭懷庭懇求道:“在在!不要說!”
“呵呵,說不說,事情不都要來嗎?生老病死,誰能躲得掉呢。”雲安在有些悲傷,來自生命本源處的悲傷,難以自已地訴說自己的想法,“蕭懷庭,如果将來我躺下了,你要在醫院照顧我,讓孩子去工作。”
蕭懷庭鄭重地點頭:“好!我一定會陪着你!”只是,在在啊,我們之間不能有孩子啊。恍惚間,他差點兒落下男兒淚。
雲安在說:“孩子,我們把他養大教育好,給他毫無保留的愛,盡到為人父母的義務就行了。不能說我們投資多少就要求多少回報,養他了就一定要他端茶端飯地伺候我們。等我們都老了,你退役了我也不上班了,就找個小鎮,逗貓遛狗,養花種菜,散步曬太陽,順便聊聊往事與故人。”
蕭懷庭重重地點頭:“好!”就算沒有孩子,我們也要那樣幸福到晚年。
得了老婆溫馨浪漫的晚年許諾,蕭懷庭自然又登堂入室,出現在了城市之光的小窩裏。許久沒住人,屋裏每一個家具都訴說着沉寂。
蕭懷庭請老婆坐在沙發上看劇,自己勤勤懇懇地将屋子打掃了一遍,又去外面買了飯菜。
飯後小憩了片刻,雲安在就抱着蕭懷庭的胳膊,讓他陪自己看宮鬥劇。
蕭懷庭看得想吐:“在在,我難得回來,應該陪你好好玩一番,你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雲安在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不去,外面太陽跟火燒似的,出去幹嘛?烤自己吃啊!麻辣味的蕭懷庭,多方孜然的雲安在?”
蕭懷庭說:“也是,外面太熱了。不如我們去室內場所?博物館?商場?”
雲安在舒舒服服地靠在蕭懷庭懷裏,懶洋洋地說:“不去,都不去。到時候我光看別的不看你了你該怎麽辦!”猛拍蕭懷庭的大腿,“啊!該死的心機婊!”
蕭懷庭好無奈,自己的老婆,還得自己哄:“可是在家裏你也沒有将視線落在我身上啊!在在,你該多注意我才好。”低頭吻上她的唇,纏着她耳鬓厮磨。
最開始只是蕭懷庭自己胡鬧,不一會兒兩個人都意亂情迷了,遙控掉在地上,零食撒的滿沙發滿地都是,後來,衣服也那樣散落着。
兩人在沙發上妖精打架,出了一身汗,雲安在嫌熱,蕭懷庭把她放在桌子上讓她“涼快”,他卻還在繼續帶她運動。
最終,雲安在被蕭懷庭當做美味佳肴,吃幹抹淨,最後還舔了盤子。
終于風停雨歇後,兩個人一起收拾滿室狼藉。
雲安在抱怨道:“太髒了,以後還是不要了。”
蕭懷庭厚顏無恥地說:“哪裏髒了,很甜美啊。”
雲安在惱怒:“你還說!今天晚上,你睡沙發!”
蕭懷庭舉手投降:“老婆,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只動手不動口。”
雲安在将垃圾袋丢在地上:“還說!還說!我不幹了!”氣鼓鼓地回房去。
蕭懷庭笑着搖搖頭,繼續拿着濕巾擦桌子。
雲安在坐在床上,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的荒唐,覺得沒臉見到光線,将頭埋到被子裏:“啊!真是太丢人了,我沒臉見人了。”
“都怪他,厚顏無恥,寡廉鮮恥,沒羞沒躁……湊不要臉。”
“這種男人,真該——”丢到垃圾堆裏去。
只是雲安在話還沒說完,天空中就閃過一道閃電,那一瞬間将內室照得慘白,接着就是滾滾驚雷,震得人心驚。
這雷,配上雲安在未說完的話,恰好組成了“這種男人,真該天打雷劈。”
雲安在驚起:“老天啊,我不是這意思,真不是這個意思。您可千萬別誤會,我男人好着呢,不用您管教哈。”
蕭懷庭進門,突然聽到這句話,樂得将雲安在撲倒在床上。
雲安在吓了一跳,使勁推他:“你幹嘛!吓死人了!那麽重,別壓我。”
蕭懷庭用胳膊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舔舔嘴唇:“你那麽誇我,難道不是想陪我做游戲?”
雲安在從他身下一點點蹿出去:“蕭懷庭,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剛剛又不是沒有過。”
蕭懷庭委屈:“老婆,我餓了好久了,你能不能——”
不,不是吧!雲安在有點害怕,靈機一動:“我餓了,要吃飯。我不要吃外賣,太不環保了,你帶着家裏的飯盒去打飯。”
蕭懷庭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雲安在想着,他出去一圈,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該消磨淨了吧。
再說蕭懷庭,剛剛美餐了一頓,稍後還有甜點,心裏那是一個歡快,哼着小曲轉悠了幾條街,專門撿雲安在愛吃的買。
買蛤蜊的時候,恰好遇到彭流萍,她也在小攤前等着。
168典型性吵架
蕭懷庭假裝沒有看到她,朝另一個小攤走去。
“懷庭?”彭流萍驚喜地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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