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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嗎?”

蕭懷庭只得停下:“原來是你,我竟然沒有看到你。”

彭流萍淺笑:“那一定是因為我不夠奪目。”我這麽顯眼你會沒看到?

蕭懷庭說:“或許吧!”誰看你了。

彭流萍說:“來買蛤蜊?我記得你不喜歡吃這個。”

“我其實挺喜歡這個的,以前只是——”只是沒吃過,所以不知道好吃。

彭流萍卻不是那麽想的:“因為我說不愛吃嗎?真沒想到,你也是體貼過我的。不過我現在喜歡這個了,知道為什麽嗎?”我有故事,你有興趣嗎?

蕭懷庭說:“知道喜歡就行了,為什麽就算了吧,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問個為什麽,真的什麽事情都不用做了,光糾結為什麽都不夠了。”對你的故事沒有興趣,無聊,毫無意義,浪費時間。

他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彭流萍很尴尬,酸酸地問:“懷庭你對誰說話都這樣直接嗎?”

蕭懷庭理所當然地說:“自然,我就是這脾氣。”

彭流萍依舊笑容淺淺:“這麽多年了,不該變的早就變了,這改變的,你怎麽還保留着。”

蕭懷庭說:“哪有什麽該變不該變,只有想變不想變。流萍,現在你說的話總讓我聽不懂。”

“你我說明白點,對于雲安在差點被人潑硫酸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蕭懷庭心裏咯噔一下,面上卻沒什麽變化:“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何必因為過去的事情耿耿于懷。”

彭流萍狀似無奈:“也是,好不容易過去了,何必再提起呢,我的蛤蜊好了。”拿蛤蜊,付款,跟老板說再見,跟蕭懷庭揮手告別。

蕭懷庭沒了要蛤蜊的心思,匆匆上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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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在差點被人潑硫酸!

更令人不能忍的是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在軍隊的時候不知道,回到家裏還是沒有人告訴他!

這一個個的,都當他是不存在嗎?

雲安在剛剛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頭發濕漉漉的胡亂垂下,還有一些水珠流入胸前,配上她鉛華不染的臉,成了清純與魅惑最完美的組合。

蕭懷庭“咚”地推開門,心急火燎地喊:“在在!”

雲安在抱怨:“吓死個人,你的淡定呢?”

蕭懷庭顧不上他的失态雲安在的美,拉住她的手問:“在在,潑硫酸怎麽回事?”

雲安在眨眼:“什麽潑硫酸?你在說什麽呀!”

“說你差點被人潑硫酸啊!別告訴我沒有這事,如果我想查,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查到。”蕭懷庭說得很急,語氣也就不那麽好了,帶着斥責的味道,“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我回來了你也不說,你到底把我什麽了!”

雲安在不高興地推開他:“你兇誰呢!你一回來就打架,然後我們吵架,看媽媽,又,又那啥。哪有時間跟你說那個。”

蕭懷庭想到那個啥,又沒脾氣了:“在在,我是你老公,那麽大的事情你總要告訴我一聲嘛。”

雲安在生氣:“你還說呢,當時我第一個打電話找你,可是你電話不通啊!告訴你,怎麽說啊!”

蕭懷庭無奈:“抱歉,那幾天可能剛好出任務,把手機關機上繳了。”

雲安在白了他一眼:“該知道的時間通知不到你,不該知道的時候,偏偏又聽說了。你說,聽誰說的?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蕭懷庭目光躲閃:“沒什麽,遇到一個在警察局辦事的同學,他說的。”

雲安在懷疑:“你騙我!說!你到底遇到誰了?是不是彭流萍?”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超自然的存在。

蕭懷庭舉手投降:“是,我遇到她了,你別生氣,別惱。聽她說了這件事情就趕緊回來看你,想問問你情況。”

雲安在還是有些不高興:“問我什麽情況,你去找她問好了。”

蕭懷庭忙說:“在在你是我老婆,也是受害人嘛,我當然要問你了。”

雲安在不理他,回到卧室,重重地将門關上。

蕭懷庭敲門:“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

雲安在問:“那你說你錯在哪裏了?”

蕭懷庭想了想,說:“不該遇到她。”

雲安在義正辭嚴地說:“不對!人有偶遇,這麽正常的事情我會生氣嗎?我才沒有那麽小心眼兒。”

“遇到了也不該打招呼。”

“客套寒暄其實也沒什麽。”雲安在說。

蕭懷庭糾結,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我不該聽她說你的事情,該打個招呼就走的。”

“如果她非要說,你總不能堵上耳朵。”

蕭懷庭快哭了:“老婆,那你告訴我我哪裏錯了?”

雲安在氣惱:“你都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巴巴跑來認什麽錯!你哪裏有錯!你沒錯!”

蕭懷庭無奈地伏在門上:“老婆,我錯了。”

雲安在說反話:“你沒錯,是我錯了。”

所以,蕭懷庭到底有錯沒錯?

蕭懷庭自己也不知道,他有錯沒錯,老婆說了算。

“餓了吧,我買來了你愛吃的鐵板鱿魚——”

門打開了一條縫,雲安在的腦袋伸出來:“鐵板鱿魚呢?”

蕭懷庭忙從客廳桌子上端了飯盒過來,滿面堆笑:“老婆,其實還有小龍蝦,我給你剝蝦殼,在客廳吃吧。”

雲安在傲嬌:“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

蕭懷庭殷勤地伺候雲安在吃龍蝦,不敢多說一個字。

雲安在邊吃邊口齒不清地說:“光吃有什麽意思,你為什麽不說話啊。”

蕭懷庭:……我還敢說?

“你們公司最近有什麽新電影上市嗎?我們一起去看看?”蕭懷庭避重就輕地說。

雲安在擺手:“我們公司的電影不要去看,從策劃到寫劇本審劇本,再到拍攝,後期剪輯、特效。我全程都跟下來,對它的內容已經熟悉到惡心了,不看。”

169永遠邁不過去的坎

“好吧,那我們不看。”蕭懷庭努力想別的話題。

雲安在突然說:“看在你态度還不錯的份上,我告訴你你錯在哪裏了吧。”

蕭懷庭突然有些緊張:“老婆,你說。”

雲安在說:“你!聽信彭流萍的話,急匆匆的回家質問我!這就是你的錯!你為什麽有信另一個女人的話!那個女人還是你前女友!你回來還質問我,說,在你心裏是不是她比我更可信?”

蕭懷庭恍然大悟:“老婆,你誤會了,我不是聽信她的話質問你,我是擔心你。你知道我聽她說後有多害怕嗎?你出一點意外,我都受不了。”

雲安在撅嘴:“你害怕什麽?我毀容後你剛好再娶一個,唔——”

蕭懷庭拿蝦肉堵住她的嘴:“胡說八道什麽呢!雲安在,你是我老婆,我這輩子唯一的老婆。”

雲安在嚼着蝦肉,口是心非地說:“真不知道你執行的是什麽粉紅任務,怎麽回來就嘴巴那麽甜?”

蕭懷庭一本正經:“我不是嘴甜,是心誠,在在,我把心裏話說出來,希望我們之間能少些誤會。你能感受到我的誠意嗎?”

雲安在搖頭:“感受得不是很全面。蕭懷庭,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麽不要孩子?”

蕭懷庭無言以對。

雲安在放下筷子,正色說:“蕭懷庭,不拍告訴你,不光你愛我,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蕭懷庭,我非常害怕會失去你,可以你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尤其在孩子這件事情上。既然你愛我,既然我們相愛,為什麽你不同意要孩子?別說我身體不行之類的廢話,我根本不信。”

蕭懷庭只得用拖字訣:“在在,我很喜歡孩子,更期待我們的孩子,我比你年長幾歲,也比你更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在在,現在不是時候。”

“為什麽?我現在正處在最佳生育年齡啊!”雲安在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将這話也說出來了。

蕭懷庭握住她的手,沉聲說:“在在,我做的是非常危險的工作,我怕如果哪一天我像我的戰友一樣不在了,你一個人帶着孩子怎麽過。”

雲安在突然想起那次在雲南,護送她去醫院的那個年輕戰士來,不敢結婚,甚至不敢戀愛,所有的精神寄托都在小說上。

蕭懷庭就算敢結婚了,他其實心底也是有恐懼的。

她聽不下去了:“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蕭懷庭苦笑:“在在,既然要說,就把話說開吧。如果哪天我不在了,有個孩子會耽誤了你的下半輩子,沒有孩子,你還可以找一個合适的人托付終生。”

“你放屁!”雲安在甩開蕭懷庭的手,使勁地打他,“說的都是廢話。本姑娘才不需要誰養,本姑娘的下半生也不一定需要哪個男人來托付。本姑娘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蕭懷庭,你太瞧不起人了。你以為我離了男人就活不了嗎?”說着說着,委屈地大哭起來。

蕭懷庭悵惘:“在在,這個世界很殘忍,有個人陪你一起走會好些。”

“才不是,我還有康詠,有事情康詠會幫我的,沒有什麽大事,我自己就能過得很好。”雲安在哭着說,“好多農村婦女都能扛起自己的家,我難道不行嗎?你瞧不起人。”

蕭懷庭幫她擦淚:“好在在,不哭了,是我錯了,不該瞧不起你。如果我死了,你就做的我遺孀。”

雲安在聽到死字,哭得更兇了:“才不要,我要帶着你的兒子車子房子票子一起改嫁。”

蕭懷庭:……所以你到底改不改嫁!慌忙拿紙巾給她擦臉,連連賠不是。

雲安在想着,蕭懷庭做的工作太危險了,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确随時可能沒命。不如,她給他留個後代吧。

這個念頭一出,就瘋狂地滋長起來。蕭懷庭不同意沒關系,他有張良計,她也有過牆梯——紮避孕套。

這一夜,雲安在非常粘着蕭懷庭,恣意索取。蕭懷庭就沒吃飽過,也放縱了兩回。

酣暢淋漓之後,雲安在非常勤快地起來收拾戰場,讓蕭懷庭躺着。

幸福來得太突然,蕭懷庭覺得不真實:“在在,你怎麽突然變了。”

雲安在嗔道:“怎麽,知道珍惜你你還不樂意啊!不如我給你多多吵架?”

蕭懷庭舉手投降,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樂意,怎麽能不樂意!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雲安在拿了件睡衣丢在他頭上:“這表情真是太毀人設了,穿上衣服去洗澡。”自己則趁着蕭懷庭看不見,将破了的避孕套丢到垃圾桶裏,又将垃圾袋系上,提溜出去。

蕭懷庭沒有覺出半點不妥,笑容滿面地穿上衣服去洗澡。

雲安在拿出新的寝具換上,又将髒衣服髒褥子丢到洗衣機裏,開動洗衣機。

毀屍滅跡,幹脆利落,毫無破綻,簡直完美。

雲安在開心地床上打滾,“啦~啦~啦~~”。

笑了一會兒又覺得太傻,想着心願未必能夠成功呢,跪在床上虔誠地說:“阿彌陀佛,釋迦牟尼佛、觀音菩薩。上帝哦,阿門,真主。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所有所有的神仙啊,保佑我,心想事成吧。回頭我給你們燒香磕頭,弘法利生。”

各教各大神會保佑她嗎?誰知道呢?

之後,蕭懷庭擁着雲安在一夜好眠。

第二天八點,太陽已經如烈火一般了,雲安在還抱着被子酣睡。

蕭懷庭出去買了早飯,拍醒雲安在:“老婆,起來吃飯了。”

“起開,我要睡。”雲安在惺忪地拍開蕭懷庭的手,“吵死了,你幹嘛!”

蕭懷庭說:“吃飯,吃完飯我們去醫院。”

雲安在想到肚子裏可能存在的孩子,警惕起來:“蕭懷庭!去醫院做什麽!你想幹嘛?”

170巨變下的成長

蕭懷庭不明白雲安在怎麽突然就惱了:“去看白姨啊!康詠可能幾夜都沒休息了,我們去替換一下。”

雲安在放心下來,贊賞:“你想的挺周全的,好吧,你出去,我起床。”

“我為什麽要出去?”蕭懷庭懵。

雲安在理直氣壯:“男女有別,我換衣服你要看?”

幾個小時之前還坦誠相待呢!蕭懷庭乖乖出去:“老婆說的有道理。”

醫院裏,幾天之間,穆康詠像是老了好幾歲。滿面油光、胡子拉雜、眼底烏青、雙目無神,衣服也灰撲撲的。

穆康成剛剛回來,倒是衣着光鮮整潔,只是臉上眼底的茫然比穆康詠更甚,他跟在穆康詠後面,好像這樣心裏就能安生一些。

看到雲安在過來,穆康成也第一次沒有說刻薄的話,看了她一眼,低下頭。

雲安在将飯盒擺在板凳上:“康詠,你吃一些吧。”

穆康詠倒是沒用她勸,打開飯盒狼吞虎咽。

雲安在遞給他湯:“慢點,別噎着。喝點湯吧,這湯不太熱。”

穆康詠點點頭,接過就咕咚咕咚地喝。

穆康成茫然看着哥哥吃喝,坐在一邊很是無措。

雲安在說:“康成,我不知道你回來,沒帶你的份,真不好意思。懷庭,你再去買一份吧。”

蕭懷庭點頭:“好。”

穆康成搖頭,低啞地說:“不用了,我吃不下。”

他的心理年齡,也就十六七歲吧,還是個叛逆的少年。突然,一向包容他的母親重病,父親更加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甚至想好好虐待一下自己,自己心裏才能好受些。

蕭懷庭拍拍穆康成的肩:“你跟我來。”就像招呼新兵訓話一樣,威嚴得自然而然。

穆康成不由得跟着蕭懷庭走到了步梯間:“蕭大哥,您找我有什麽事?”蕭懷庭比他大十多歲,他是聽着蕭懷庭的傳說長大的,雖然兩家私交還不錯,但是畢竟不是一代人,兩人沒什麽交集。對蕭懷庭,他是敬重還有些懼怕。

蕭懷庭說:“康成,一定有很多人跟你說過,你該長大了。你知道什麽是長大嗎?”

穆康成想了想,說:“不闖禍,不喝酒打架泡妞,認真做生意。”

蕭懷庭點頭,贊賞地說:“你說得很好。那就是長大,變得不那麽有個性,也可能變得有些無聊,但是更有用了,親人能有依靠你。”

穆康成得了蕭懷庭的誇獎,有些雀躍地點點頭:“嗯!我明白了,蕭大哥,我以後不貪玩了。”

蕭懷庭拍拍他的肩:“很好,我知道你本性是個善良正直的好孩子。”

被蕭懷庭誇了幾句,穆康成覺得蕭懷庭可以交心了,黯然地說出自己心裏的話:“我現在很害怕,媽媽病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蕭大哥,你說媽媽會好起來嗎?能跟以前一樣嗎?”

蕭懷庭沒有說善意的謊言,實話實話:“跟以前一樣不要想了,能保住命,以後借助拐杖能夠行動就不錯了。”

穆康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心如刀割,一直的嘀咕:“怎麽會呢!怎麽會這樣!”

蕭懷庭重重地按住他的肩:“康成,你要長大了,因為你的父母已經老了,以後支撐穆家,你也要出一份力。”

穆康成不由得搖頭:“我,我不知道怎麽做。”

蕭懷庭說:“先像你哥哥那樣,哭着吃飯。不管再悲傷,生活都得繼續下去。越是艱難,越要好好吃飯,打起精神,堅強地生活下去。”

穆康成沉默。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我們再聊聊。”

穆康詠很快吃完飯了,雲安在收拾飯盒去洗,遞給穆康詠一個紙袋:“給你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你去洗手間換上吧。裏面有洗面奶和牙刷牙膏,你可以收拾一下自己。”

穆康詠沉默地接過,轉身離去。

雲安在看了一眼病房裏的白芸,嘆息,心裏也滿是茫然。

待到蕭懷庭和穆康成回來,雲安在明顯感覺穆康成似乎多了一種力量,眼睛都發亮了。

“姐姐。”見到雲安在,穆康成破天荒地打了個招呼。

雲安在驚訝,笑着點頭:“康成長大了。”

穆康成驚訝:“你能看出來我有明顯的變化?”

雲安在莞爾:“看得出來,氣質不一樣了。”

穆康成有些雀躍:“姐,這裏交給我和哥哥好了,你身體不好,回去休息吧。”

雲安在驚得差點把嘴巴張得老大,咧嘴傻笑:“哎!真懂事啊!你現在在網上搜一下關于媽媽病症的知識,還有以後康複的知識,沒準用得到。”

穆康成乖乖跑到一邊,如饑似渴地查起資料來。

雲安在看着一夜之間成長的穆康成,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

穆康詠換衣服出來,看到蕭懷庭站在洗手間外面:“在等我?”

蕭懷庭點頭:“沒錯,你現在能跟我說話嗎?”

穆康詠整整不太合身的衣服:“我沒什麽,你有疑問就問吧,是關于姐姐差點被毀容的事情吧?”

蕭懷庭看着他憔悴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說:“不是,那些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只是想勸你去休息一下。康詠,你能吃飯我很高興,但你現在需要休息。”

穆康詠說:“昨天晚上在椅子上坐着睡了會兒,不困了。不過我現在有點不想說話,如果你想知道姐姐那回事的具體情況,也可以去問我爸爸,他派人專門調查過,知道的應該不少。”

蕭懷庭點頭:“那些不重要,你需要休息,跟我走吧。”

穆康詠搖頭:“不了。”

蕭懷庭勸不了穆康詠,問雲安在該怎麽辦。

雲安在讓蕭懷庭去買了爬爬墊和夏涼被,親自鋪在樓道裏:“康詠,你躺在地上歇歇吧。”

穆康成也說:“哥哥,你歇一會兒吧,這裏有我呢。”

穆康詠便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171好帥啊

蕭懷庭對雲安在說:“你在這裏跟康成作伴吧,我有些事情出去一下,時間要久一些。”

他走後,穆康成與雲安在并排坐在椅子上。

穆康成說:“你,不是很讨厭她嗎?”

雲安在說:“那是因為我以為我是她的孩子。”

穆康成說:“對不起。”以前老是欺負你。

雲安在說:“都過去了。”

穆康成說:“姐姐,媽媽會好得跟以前一樣嗎?”

雲安在點頭:“會的,放心吧。”

蕭懷庭直接殺到穆鹹集辦公樓,被前臺攔住。

前臺:“先生,您找誰?有預約嗎?”

蕭懷庭拿出自己的證據:“找你們董事長,我不用預約。”

“少,少将!”前臺都吓結巴了,“您,您請進。”小心翼翼地問,“要我給您帶路嗎?”

蕭懷庭擺手:“不用,你堅守自己的崗位就好。”

“是!”前臺姐姐站得板板正正。

蕭懷庭走後,幾個前臺炸了——

“哇塞!那個男人好帥!”

“還是少将哎!”

“少将是什麽軍銜?”

“不知道,但至少是軍官。兵哥哥已經夠帥的了,他還是兵哥哥中的領頭的,帥裂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老婆。”

“想什麽呢,帶着婚戒呢。”

……

穆鹹集正在開會,到他這個位置,每天除了開會就是酒會宴會,出差跑腿的事情都交給兒子去幹了。

蕭懷庭上前敲了三下門,就将門推開了。

穆鹹集被打斷講話非常不高興,看到是蕭懷庭才收斂了情緒,對與會的人員說:“你們繼續,我有事出去一下。”

休息室裏,兩人坐定,秘書上茶。

寒暄幾句後,蕭懷庭問:“聽康詠說您也挺清楚在在差點被潑硫酸那件事,我不明白您為什麽會去調查,是因為穆家的人也牽扯在內嗎?”

穆鹹集避重就輕地說:“事情是發生在雪琪的雪膚美容院,那孩子受到了牽連,求我幫忙。”

蕭懷庭沒那麽容易忽悠:“我以為她有困難第一個會找康陽這個大哥幫忙呢。”

穆鹹集說:“康陽手裏人員不足,也不善于調查。”

蕭懷庭了然:“與他相反,我手底下人員充足,也各個善于調查。”

穆鹹集臉色有些不好:“賢侄年少有為。”

蕭懷庭咄咄逼人:“承蒙您謬贊,只是我現在希望能在您這裏得到消息,您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穆鹹集微愠:“你不是手下各個擅長調查嗎?”

“可是您已經調查過了,我又何必浪費人力物力呢?”蕭懷庭笑着說,“要高效、節約資源,不是嗎?”

“你!”穆鹹集調整自己的情緒,不再跟蕭懷挺較量嘴皮子功夫,“賢侄說得有道理,如此,我就告訴你吧。”

穆鹹集将文嘉寅從李玉那裏得來的消息告訴了蕭懷庭,說:“我也派人調查了,多項證據顯示文嘉寅的消息是對的,幕後指使之人很可能是雪琪。”

蕭懷庭擰眉,如果真的是穆雪琪,穆鹹集不會這麽坦然告訴自己:“這裏面有什麽誤會吧?還請您解惑一二。”

穆鹹集這才有些滿意:“你真不愧聰明絕頂之稱。”

蕭懷庭忙說不敢當。

得了結果,蕭懷庭的心比來時更沉重了,時隔多年,他已經完全不能理解彭流萍的想法。他不明白她為什麽能一邊指使人潑硫酸毀雲安在的容,一邊言笑晏晏地告訴自己雲安在差點被人毀容,她瘋了!

一個人一旦瘋了,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

如今白芸重病,穆康詠備受打擊分身乏術,已經無暇顧及雲安在。再将雲安在留在漢州,真的合适嗎?

如果雲安在不在漢州,那麽她要去哪裏呢?誰來保護她呢?

離開漢州,就真的能避開彭流萍那個瘋子嗎?

蕭懷庭左思右想,依舊無法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答案,惆悵之餘,暗恨自己不能保護好妻子。

最終,蕭懷庭決定帶雲安在離開,首先,要幫她換工作。他各種托關系,才找的合适的崗位。

先說了硫酸事件是彭流萍精心策劃,幕後主使,又說:“對你來說,漢州太不安全了,你願意去嘉興工作嗎?我可以把你安排到行政機關單位去。”

雲安在不想去:“算了吧。漢州不安全,嘉興就能保證安全嗎?我在漢州的工作是我喜歡的,去嘉興行政機關單位,一切還得重頭開始。”

蕭懷庭勸道:“行政機關的工作不會太難,你慢慢學,不出兩個月就學會了,而且不會經常出差,加班。”

一聽不加班,雲安在來興趣了:“工資多少?”

“見習期兩千出頭吧。”

“啊?”雲安在被人澆了一頭涼水,“兩千出頭,你讓我去吃土啊。轉正後呢?”

蕭懷庭含糊:“三千多吧。”

雲安在惱了:“這樣的工作你也好意思跟我說!本姑娘現在已經月薪過萬了,你讓我去做月薪三千的工作,還不如直接讓人類文明退回到青銅器時代。”

蕭懷庭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轉正入編需要考試,把你介紹過去,考還需要你自己考。”

雲安在翻個白眼:“你意思就是我是臨時工呗,工資少,沒編制,沒五險一金。媽呀!你費那功夫舍臉求人做什麽,用腳丫子想想也應該知道我不去。”

蕭懷庭無奈:“用人是有制度的,我也沒辦法——”

雲安在說:“我又不要求那些,你何必去犯那個難。”

“漢州太不安全了。彭流萍是個高智商的瘋子,沒有她做不出的事情,我又不能陪在你身邊。在嘉興,至少你離我們軍區更近了。”

雲安在并不領情:“嘉興就安全嗎?離你近一點,你就能整天只保護我嗎?蕭懷庭,如果一個人想弄死另一個人,無論她逃到哪裏去,都沒用的。如果她想弄死我,你就算辭職全天候陪着我,她也能找到機會的。”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重點走偏了嗎?你為什麽把重點放在帶我逃上,而不是把彭流萍繩之以法?”

172沉默後的爆發

蕭懷庭痛苦:“在在,事情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彭流萍做事周全,不留痕跡,甚至找好了頂包的,又有彭家和境外財團做後臺,想将她繩之以法,很難,很難。”

雲安在失望極了:“怎麽會!你不是很厲害嗎?”

蕭懷庭頹喪:“對不起,在在,我沒有那麽強大。”

雲安在有些不安,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心疼這個男人,輕輕擁住他:“老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愛你呢,你不厲害我也愛你。”

蕭懷庭心中暖洋洋的,反手将雲安在抱在懷裏:“我也愛你。我想好好保護你,給你哪怕不富貴,但很安定的生活。可是,我沒有做到。”

“不,你做到了。”雲安在說,“我現在的生活很安全,我敢深夜走在大街上,我敢去這個國家任何一座城市,一個鄉村,什麽都不用擔心。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這都是你和你的戰友們用生命維護的。”

蕭懷庭笑了,輕輕親吻雲安在的臉:“你啊!真是——”

“怎麽?我說的不對啊?”

蕭懷庭說:“我替我的戰友感謝你。”

雲安在笑嘻嘻地說:“是我該謝謝你們啊,等你見了戰友,記得轉達我的感謝啊。”

就這樣強行轉移話題,将兩個人從彭流萍的泥淖裏解脫出來。其實,她只解救了她自己,蕭懷庭一整夜都沒睡,想着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雲安在半夜起來喝水,卻發現老公不見了,找了一圈,發現他在次卧一個人吸煙,屋裏沒開燈沒開窗,煙味刺鼻。

外面霓虹燈的光照進來,一切顯得那麽朦胧。他坐在藤椅上吸煙的樣子,顯得頹廢極了。

“咳咳!”雲安在打開燈,沖過煙霧打開窗戶,“你怎麽自己在這裏悶頭吸煙?”

蕭懷庭将煙掐滅,牽着雲安在走出去:“這裏煙味重。”

兩人坐在沙發上,雲安在不住地追問:“蕭懷庭,你怎麽了?你以前是不吸煙的,現在怎麽還借煙消愁起來了?你知道煙對身體有多不好嗎?你知道這樣我多擔心嗎?你以後不許這樣了!”

蕭懷庭擁住雲安在:“好,我承諾,以後保證不這樣了。”

雲安在這才有點滿意地點頭,又将他推開:“起開,煙味能熏死人。”

蕭懷庭起身:“那我去刷牙洗澡。”

雲安在惱了:“蕭懷庭!你給我坐下!我什麽意思你真不懂假不懂啊!我要你跟我說說你遇到了什麽煩惱。”

蕭懷庭苦笑:“老婆,如果能給你說,我就不會自己抽煙了。”

“不能說?”

“不能說。”蕭懷庭說,“軍隊是有紀律的,有些機密,我只能帶到棺材裏去。”

雲安在最不怕聽到跟死有關的詞彙:“不能說就不能說呗,跟棺材扯什麽關系。走吧,去睡覺。”

蕭懷庭不動。

雲安在噘嘴:“又怎麽了嘛!”

蕭懷庭猶豫糾結地說:“在在,我接到緊急任務,必須馬上離開。”

“但是你舍不得離開,所以才一個人悶頭抽煙?”雲安在自以為得到了最圓滿的解釋,“哎呀,你竟然鑽牛角尖了,你放心好啦,你走之後我就在穆家照顧媽媽,現在穆鹹集恨透了彭流萍利用穆雪琪,一定會防着她的。有穆家保護着,我很安全的。”

“你只負責照顧好自己,別的就不要挂念了。”

蕭懷庭點頭:“好!我這次回來沒帶東西,你也不用幫我收拾東西了,我走了,你回去睡覺吧。”

雲安在固執地換上衣服,将蕭懷庭送下樓,看他的車消失在小區轉角處,才抹了把眼淚,回到房間發呆。

蕭懷庭并沒有回軍隊,而是大半夜的将一個身在監察部門的老朋友——何奇偉叫起來。

何奇偉在電話那頭咆哮:“蕭懷庭,你幹什麽!我才剛剛睡着!”

“如果你早些睡,現在就能睡飽了。”

電話那頭,何奇偉已經暴跳如雷:“早些睡!你說的倒是輕松,你知道我們工作任務有多重嗎?我們翻資料翻到淩晨一點!”

蕭懷庭說:“我也經常幾天不睡覺,能理解你。”

何奇偉怨憤難平:“你理解個屁!你這個怪物,幾天不睡覺精神抖擻。我們這些小蝦米——”

“出來吧,我們聊聊。”蕭懷庭打斷他的話,“關于底層官員渎職的問題。”

何奇偉立馬來了精神:“好,哪裏見?”

子夜,游樂場。蕭懷庭與何奇偉乘着游樂船,劃到湖水深處。

聽了蕭懷庭的敘述,何奇偉震驚了:“這不能吧!人死好多年了又回來,這太驚悚了。”

“很驚悚嗎?”蕭懷庭攤手,“新聞上報道過幾次這樣的案例,你沒有注意到嗎?”

“那些人都是偏遠地區的,當時的辦案人員認定死亡程序不嚴密,有的甚至沒有經過官方認定死亡,家屬認為找到死屍了,就發布死亡信息,将人埋了。這樣出錯也可以理解,可彭流萍這,當時那麽大的案子,鬧得滿城風雨,經過那麽多部門調查,認定,怎麽會搞錯呢。”

蕭懷庭冷笑:“可偏偏搞錯了,可見其中有人做了手腳,你說這算不算渎職?”

“何止渎職啊!”何奇偉興奮地說,“這事兒得好好查查,沒準能挖出一窩來。”一回味,又說,“對了,我記得你老婆也是號稱死了,結果死了幾年又回來了,這事我是不是也得查查?”

蕭懷庭挑眉:“你小子是想查到我頭上?”

何奇偉蔫了:“我知道我查不了軍隊,我不是好奇怎麽回事嗎?”

“當時,所謂的她的屍體是她的哥哥帶走埋葬的,沒有經過法醫鑒定,出了岔子。誤殺她,我受的處分不輕;我們認定死亡的程序也不合法,她回來後本來該處分我的;不過,她活着證明我沒有殺她,所以,前一個處分與後一個處分中和一下,我還小小晉升了一點兒。”

何奇偉無語:“這操作都可以,真是,任性。”

173嬌嬌女

蕭懷庭坦然:“哪裏不對嗎?”

“哪哪都不對好不好!”何奇偉說,“你們是特種兵,不是收屍隊,雲安在的死亡程序不合法,為什麽要給你處分,搞笑啊你們!哎,你不是上頭有人嗎?還吃這啞巴虧?”

蕭懷庭聳聳肩:“你當我三頭六臂也可以。”

何奇偉嘚瑟:“你要三頭六臂就不來找我了,告訴你,兄弟我才是威風八面。甭管他怎樣耀武揚威,威風八面,人模狗樣,看到我們的公車進他們單位,各個面如土色,強顏歡笑。”

蕭懷庭哈哈大笑:“呦呵,當年入伍你是高中畢業,對吧?現在怎麽滿嘴四個字的詞,那麽有文化了?又去讀書了?”

何奇偉有些尴尬:“哪有,不過是娶了一個高中語文老師,耳濡目染。”

“你小子也結婚了?”蕭懷庭笑道,“這就是你不夠意思了,為什麽不說一聲,老戰友也該随個份子錢。”

何奇偉說:“現在給也不晚,連着我兒子的喜錢、新年紅包和女兒的見面錢。”

蕭懷庭那個嫉妒呀:“你都兩個孩子了!”

“女兒剛剛滿月。”何奇偉拿出手機,向蕭懷挺顯擺,“看看我女兒,多漂亮。”

小姑娘白白淨淨的,看起來非常脆弱,蕭懷庭甚至不敢拿手去碰手機屏,怕傷到那個嬌嫩的小生命。

如果,他也有個女兒該多好啊。這樣小的孩子,以後會長得和她媽媽一樣大,一樣漂亮。他帶她去游樂場玩,給她買布娃娃,教她防身術,給她講故事,陪她做家庭作業也可以。

何奇偉沒有注意到蕭懷庭的失神:“我閨女像她媽媽,漂亮。她沒出生時我老擔心了,女娃娃如果像我可該怎麽辦。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和嫂子都很好看,以後侄女長得像誰都很漂亮。”

蕭懷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何奇偉問:“還在想彭流萍的事情嗎?這不是什麽大事,揪出那群人就行。”

蕭懷庭說:“我懷疑當時有人買通了他們。”

何奇偉覺得好笑:“這還用你說,肯定有人買通,不然他們為什麽在法醫鑒定結果上作假?”

蕭懷庭接連發問:“可是那時候彭流萍的爸爸已經死了,她的弟弟還沒有擔任要職,誰能買通那麽多人?誰又策劃了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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