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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然間就變成了好朋友好兄弟,不停地握手說客氣話,搞得雲安在一臉懵逼:還能有這操作!
蕭懷庭客客氣氣地送走兩人,将兩人一直送到電梯口,才回來。
雲安在捂着嘴笑:“我從來不知道你還能這麽圓滑,好逗啊,都不像你了。”
蕭懷庭說:“以前我也習慣板着臉,做事上綱上線,後來發現啊,有些破事沒必要斤斤計較。”
雲安在噘嘴:“那個二百五,都把手铐摔我面前了,還是小事嗎?他如果這樣欺負普通老百姓呢?”
蕭懷庭說:“相信我,普通老百姓不會對着警察說謊的。”
雲安在不高興:“你指責我。”
蕭懷庭無奈:“難道你覺得說謊是對的,這件事你一點錯都沒有?在在,如果我不能及時趕來,你能依靠的只有警察,再有下次,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要對警察說實話,這樣對你是一種保護,你明白嗎?”
雲安在又覺得自己委屈了,哭起來:“蕭懷庭,你當我不想說實話啊,可是你知道發生的事情有多難以啓齒嗎?”
蕭懷庭擁抱她:“好老婆,誰欺負你了,你不能跟警察說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179禍根深埋
雲安在想說,可是如果說了穆康陽的那些話,就難免要提起穆康陽把她騙到別墅拍暧昧照片的事,這,實在太惡心人了。
雲安在不想蕭懷庭再想起那些事情,說:“都過去了,不提了。”
蕭懷庭心裏有些不舒服,雲安在幾乎從來沒有瞞着他過,但是,這次她瞞着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追問,可是雲安在堅持不說。
素來胸襟寬闊的蕭懷庭,第一次在心裏窩了一個疙瘩,他倒也沒有糾結這個,拉着雲安在去醫院做産檢。
醫院走廊裏,雲安在抱着蕭懷庭的胳膊搖啊搖,撒嬌說:“陪着老婆做産檢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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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庭說:“這不應該是最基本的要求嗎?”
雲安在說:“按理說是最基本的要求,可是太多人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所以做到的人就變成絕世好男人了。哎,這世間對男人的要求好低啊。”
蕭懷庭攔住她的肩,說:“最近在醫院無聊,看了一些微信訂閱號的文章?”
雲安在點頭:“這你都猜到了,好聰明啊。我看的都是爆款,迷萌,你肯定不知道她是誰。她可厲害了,受衆比一般傳統紙媒多好多倍。”
蕭懷庭指着婦科門診給雲安在看:“你看,那邊排着那麽長的隊,有幾個是孕婦自己過來的?絕大多數丈夫都陪着,就算沒陪着,也不能說明那個男人就是壞的。在在啊,有些人生活比我們要艱辛,男人可能要去工地多幹活或者賺全勤賺業績,才能養活老婆孩子。”
雲安在沉默:“嗯。”
蕭懷庭說:“這個社會,對男人女人的要求略有不同,但過得容易與否跟他們的性別沒有關系。有錢,女人過得也很輕松;沒錢,男人女人一樣受累。”
雲安在沉重地點頭:“是啊!你說的太對了。”
蕭懷庭說:“有些微信訂閱號,舉一個例子,就想把全部的問題都說明白,或者說,他們是現有了結論,然後努力地找一個例子或者編一個故事來證明自己的觀點是對的。”
“更有甚者,那些撰寫文章的人都不認可自己的觀點,他們明知道自己的觀點站不住腳還要寫,還要宣揚,是因為他們知道網友認同。他們逮着網友的痛點敏感點,狠勁地戳,就是為了換來高點擊高轉發,最後,變成了收益。”
雲安在感覺自己受到了愚弄,憤懑不已,為了收回被某些推送文章收割的智商,也加入批判的行列:“是啊!被你一說,我也發現了不對勁。那些微信推文看過之後,總是很氣憤或者很贊同,覺得他們說得太好了,非常非常認同他們的觀點。但是那些傳統媒體呢,只能幹巴巴的看一個新聞,久了就覺得沒意思了,就不看了。”
“現在想想,這問題大了去了。”
“我也是有腦子的人,為什麽要被他們灌輸三觀,我為什麽不能自己思考呢?阿西吧!我以前是把腦子用來做裝飾品了嗎?真是,蠢得不能見人了。”
雲安在懊惱地捂住臉。
蕭懷庭握住她的手:“你只是在醫院照顧白姨太累了,現在能想明白,還能發現更多問題,足見你是很聰明的。”
雲安在尬笑:“呵呵呵,蕭懷庭,你強行安慰人的時候好好笑哦。”
孕檢很順利,結果顯示懷孕六周,胚胎發育很好。
雲安在拿着報告單在蕭懷庭臉上晃了幾下:“看到了吧,孩子健康得很,再說我身體不好不能生孩子,我弄死你。”
蕭懷庭:……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弄死。
“在在,我擔心——”
雲安在揮手制止她說話:“別!打住!蕭懷庭,你擔心的事情未必會發生,如果你還是有疑問,明天我們再來醫院做檢查,查心髒。”
蕭懷庭松了口氣:“好!”在在願意檢查身體,說明她還是認真考慮過自己說的可能性的,這樣也好,能避免很多争吵。
蕭懷庭又有些難受,如果檢查結果證明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該怎麽辦!他要失去孩子。雲安在也會非常悲傷。
如果雲安在堅持冒着風險留下孩子呢,他該怎麽辦?
他素來心性堅定,這一次卻忐忑難安,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去醫院排隊挂號,向專家說明了雲安在的換心手術和後來病發情況,又做了檢查。
雲安在做檢查期間,主治醫生把蕭懷庭叫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蕭先生,換心手術極少,成功的更少,成功換心之後又懷孕的更是少之又少,像蕭太太這樣的情況,我們缺少足夠的數據來判斷她懷孕是不是能安全生産。”
“但是,蕭太太的情況明顯不好,過度疲勞心髒不适,情緒激動心髒不适,不能吃生冷辛辣的東西,足可見她的心髒承受能力非常弱,這當然不意味着她懷孕一定會遭遇不測,但這麽糟糕的情況,我不能給你安全的保證。我更是不明白,尊太太這種情況,你們要孩子不應該先咨詢醫生嗎?”
蕭懷庭被訓得低着頭,像個犯錯的新兵:“孩子,是意外。大夫,如果現在不要孩子,會怎樣?”
主治醫生說:“蕭先生,很明顯你太太很喜歡孩子,她會同意不要孩子嗎?如果強行堕胎,對她的身心也是巨大的傷害,若她對此耿耿于懷,她的心髒也承受不了。”
蕭懷庭苦惱極了:“那怎麽辦!大夫,能不能麻煩您告訴我的妻子,就說她的身體孕育孩子實在太危險了。”
主治醫生正想說“通知病人實情是他的職責所在”,卻見雲安在怒目瞪着蕭懷庭:“這次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蕭懷庭忙上前扶住雲安在:“檢查完了?結果出來了嗎?”
雲安在甩開蕭懷庭:“我都聽到了,蕭懷庭,你怎麽能這樣!”說着,哭起來,“蕭懷庭,你好狠的心!這是你的孩子,你竟然串通醫生害他!”
180令人絕望的死循環
主治醫生在業界大名鼎鼎,不曾想今日蒙受這樣的冤屈,趕緊解釋說:“蕭太太,我是醫生,我又必須把您的病情通知您和家屬。以您現在的身體素質,恐怕不能承受孕育的負荷。”
雲安在痛苦地搖頭,不理醫生,依舊是逼問蕭懷庭:“所以,你從來沒愛過我,也從來沒想過與我一起孕育孩子。蕭懷庭,你演這些累不累!”
主治醫生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蕭太太——”
“我姓雲!”雲安在低聲吼道,“這兒沒你什麽事了!”
主治醫生德高望重,什麽時候被病人這樣無禮地教訓過,臉色很不好。
蕭懷庭忙賠不是:“大夫,是我和妻子之間有點誤會,連累您了,真抱歉。我妻子太在意孩子了,才會口不擇言,請您原諒。”
主治醫生臉色好轉:“病人不能這樣情緒激動,你要好好勸勸她。”
蕭懷庭連連應是,又是說好話又是賠不是,将醫生送走。
雲安在心煩意亂,看到什麽都覺得心煩,索性坐在候診廳的椅子上,失聲痛哭。
蕭懷庭回來,看到雲安在這樣,非常心疼,輕拍她的背:“在在,別哭了。”
“滾開!”雲安在推開他,“你這個虛僞的家夥,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
蕭懷庭不想跟雲安在在醫院裏吵架,扶起她:“我們回家吧,回家有什麽話好好說。”
雲安在起身:“走就走,我看你有什麽好說的。”邊氣勢洶洶地往前走,邊說,“蕭懷庭,我警告你,如果說不好,我就把你趕出去。不要忘了,現在房子是我的,你的工資也是我的,你如果敢背叛我,我就讓你睡大街。”
蕭懷庭笑得好無奈:“好,都聽老婆的。”
“誰是你老婆!”雲安在吐槽,“我現在非常想把你掃地出門。混蛋!老娘現在有錢有房有孩子,我要男人做什麽!”
蕭懷庭:……“敢情我是用來幫你生孩子的。”
雲安在毒舌起來,根本不管自己說的是什麽:“誰稀罕你幫忙!男人找女人幫忙生孩子難,因為女人生孩子要懷胎十月受很多罪;女人找男人幫忙生孩子,容易着呢,因為這對男人來說很簡單,還很享受。”
“我告訴你,本姑娘想生孩子,你不幫忙,多得是人幫忙。比如,陸玉祁——”
蕭懷庭抱住雲安在,吻上她的唇。在在,說者無意,聽者心傷,我們之間有再多的矛盾誤會都可以慢慢化解,不要讓別人摻雜進來,好嗎?哪怕是氣話都不要。
這一吻太漫長,結束的時候雲安在已經消氣了,滿腹都是羞答答:“你幹嘛!你到底想幹嘛?蕭懷庭,你到底愛不愛我?我看不透了。”
蕭懷庭抱起雲安在,走進電梯:“回家,我剝光給你研究個透徹。”
“這時候了,還有心思耍流氓!”
回到家後,蕭懷庭忙向雲安在解釋醫生的話,但是雲安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每每他才說了一個開頭,就被雲安在打斷。
如是有三,蕭懷庭也覺得心累:“在在,你為什麽就不能信我呢?”
雲安在也覺得很悵惘:“你為什麽一定要殺了我們的孩子呢?”
蕭懷庭痛苦地說:“在在,相信我,我更不舍得傷害我們的孩子,我一直期盼能有個孩子。可是,在在,你的身體承受不了啊。比起孩子,我更害怕失去你。”
雲安在冷笑,指責道:“你說謊,我聽到你指使醫生騙我了。”
問題叒叕回到了原點。
蕭懷庭努力地解釋:“在在,那醫生是業內德高望重的專家,他怎麽能說謊騙病人呢?騙人流産,那不是等于殺人嗎?”
雲安在不相信任何讓她流産的話:“他是專家只能說明他醫術好,不能說明他人品怎麽樣!誰說專家就不會說謊呢?說不定被你的官威恐吓了呢,你們之間一定有密謀。”
蕭懷庭快哭了:“我與別人密謀殺害自己的孩子?在在,你不了解我嗎?我怎麽會那麽做?”
雲安在搖頭:“我不了解你啊!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怎麽想的,嘴上說着很愛我,卻不能支持我的決定,我都說了我身體沒事,可你就是不信。蕭懷庭,我是真的不理解你——”
蕭懷庭:……他該怎麽辦!跟老婆商量事情比作戰部署還難!
“啊!”雲安在突然疾呼一聲,“我明白了!蕭懷庭!不是吧!”
蕭懷庭一頭霧水:“你明白了什麽?”
雲安在用手指着蕭懷庭的鼻子,指責道:“蕭懷庭,你一定是在懷疑孩子不是你的!對不對?是不是因為那次穆康陽騙我拍暧昧照片的事?還是最近穆康陽又去找你了?”
“哦!我想通了,我終于想通了,”雲安在拿枕頭砸在蕭懷庭身上,“一定是穆康陽去找你,說孩子是他的,對不對?阿西吧!這個瘋子也找我,說了這些惡心人的話,所以我才拿菜刀把他趕走,結果還被警察訓了一頓。這個混蛋,好想弄死他。”
蕭懷庭皺眉:“原來那次警察來,是穆康陽上門刺激你?”
雲安在沒好氣地說:“不然呢?我還能因為什麽事情報警?蕭懷庭,你可真蠢啊,竟然信了他的話。那個混蛋說你回來就會想方設法地勸我堕胎,果然如此,你!上!當!了!”
蕭懷庭緊緊握拳:“他可能需要住院休養一段時日。”他現在想打死穆康陽!
“我沒有相信他的話,我這麽做真的是因為你身體——”
“你覺得我會信嗎?”
他們的問題就像在車轱辘轉圈圈那樣,滾了一圈又回到原點,無論再怎麽努力向前,都會回到原點。
最終,是蕭懷庭先跳出來:“在在,跟我去看望外公和爺爺吧。”
雲安在也很喜歡那兩位睿智的老者:“好。”
181這是蓄意謀殺
外公和爺爺本來是在漢州養老的,只是燕郊新興建了老兵養老院,他們也算是老兵了,帶頭響應號召入駐。
雁栖湖附近,一座養老院依山傍水而建,風景秀美,涼風習習。
雲安在驚嘆:“如果是看視頻或者照片,說它是江南我也相信。”
“這裏安保也很好,不過工作人員還沒招夠。”蕭懷庭說,“附近有幾個私人養老會所,開得工資高,公辦的這邊招人就比較難了。”
雲安在說:“可以理解,比較大家都要吃飯養家。”
“也有一些比較有錢有閑或者是有愛心的志願者、學生來這邊做義工,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長久。”
雲安在惆悵:“那怎麽辦啊!”想了一會兒,說,“蕭懷庭,我現在懷孕了不能工作,月份不是太大還能做點事情,漢州對我來說也不安全,不如我就留在這邊照顧爺爺和外公吧。”
蕭懷庭說那麽多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談判還是要講究技巧的:“會不會太累了?我擔心你身體。”
雲安在原地爆炸:“太累太累!我是玻璃人嗎?蕭懷庭,你可能是為了我好,但是你這樣的好法讓我窒息!我決定了,我要留在這裏,你閉嘴!”
蕭懷庭忙讨饒:“好老婆,我錯了,你要留在這裏就留在這裏吧,爺爺和外公那邊我去說。”
爺爺和外公那邊有什麽好說的,孫媳婦懷了孩子,還要來陪伴他們,他們開心還來不及呢。
說是照顧,雲安在被當做國寶保護起來,兩位老人就是彎腰的一點兒小事都不讓她做,拿出好吃好喝的給她,還給要給她收拾房間,被蕭懷庭給攔住了。
之後,蕭懷庭回到漢州軍區,雲安在就在燕郊養老院住下,每天陪着老人說話聊天,有時候也幫忙照顧有些傷殘的老人,日子就這樣慢悠悠地過着。
轉眼,秋來到。
燕郊紅葉絲毫不比香山的遜色,游人卻不多,漫山遍野的紅葉仿若雲霞,頗有意境。
雲安在就陪着老人在山路上散步,不時地拍照,玩得很開心,也就沒有注意路上是不是安全。
素來很少有車輛往來山路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輛黑色轎車,朝雲安在撞去。
“小心!”蕭老面對着雲安在,也就看到了那輛轎車,忙将雲安在拉開。
但是,太晚了。
轎車從蕭老的腿上軋過去,将雲安在撞倒在地,還繼續往前沖,竟然直接開到了灌木叢裏去,看起來好像是車出了故障。
蕭老的腿估計當場就折斷了,痛得老人家哀嚎連連。
雲安在腹中疼痛,人也慌神了,爬到蕭老面前,哭着喊道:“爺爺,爺爺!”
還好外公經歷過風雨,冷靜地掏出手機撥打120,110,又将雲安在扶起來:“先不要動你爺爺,免得造成二次傷害。”
雲安在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
外公說:“好孩子,不哭了,不怪你。”
這附近就有醫院,120很快就到了,路人和養老院的工作人員也紛紛過來幫忙,将蕭老和雲安在弄到救護車,送到醫院去。
外公則留在現場等待警察的到來,同時通知了自己的兒孫。
蕭懷祖和蕭懷仁恰好在帝都,蕭懷祖迅速趕到醫院主持大局,蕭懷仁則幫着外公處理事故。
“誰是家屬?”醫生問道。
蕭懷祖忙着照顧爺爺往外科手術室轉,哪裏顧得了雲安在這邊。此刻,雲安在沒有家屬。
醫生說:“女士,你的家屬呢?你有流産先兆,我們需要家屬的意見。”
雲安在急哭了,說:“醫生,我爺爺傷勢很重,家屬照顧他去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哪裏需要簽字,我能簽!我自己簽,你放心,我保證不訛詐你。”
醫生嘴上說着“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還是把一張單子遞給雲安在,雲安在大致看了一眼,是保孩子的,便簽了。
而在此之前的幾分鐘,蕭懷庭剛剛跟蕭懷祖通了電話:“懷祖,你嫂子那邊你費點心。”
蕭懷祖點頭:“我知道,等下我就過去,囑咐醫生盡力搶救孩子。”
“不,”蕭懷庭說,“不保孩子。無論孩子有沒有危險,都不要了。明白嗎?”
蕭懷祖不明白:“為什麽?好不容易咱家多了一個下一代,為什麽不保?”
“電話上說不清楚,你按我說的去做。”
蕭懷祖只得應下:“好吧。”他想,哥哥再狠心也不至于殺害自己的孩子,這個奇怪而殘忍的命令意味着,雲安在的孩子不是哥哥的,哥哥想借這個機會除掉它。
他迅速腦補了一出軍人浴血奮戰保家衛國,老婆在家裏寂寞難耐,紅杏出牆的狗血豔俗故事。真惡心,這樣的女人還不趕走!
蕭懷祖不明白自己哥哥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只是将孽種流産,而不是離婚。如果是他,他一定會把那個女人掃地出門,讓她身敗名裂。
混跡演藝圈的人啊,看得狗血劇本多了,腦回路難免不太正常。
蕭懷祖原本還很期待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的降臨,計劃跟醫生打招呼,求人家保住孩子,現在永根不想管雲安在的事情了。保孩子需要打招呼,流産就不必要了,就算醫生現在保住了孩子,過幾天将她推到手術室流掉便是。
于是,待到蕭懷庭趕到時,雲安在的孩子已經安然無恙了。
蕭老的腿骨粉碎性骨折,手術一直在繼續,蕭懷祖守在手術室外面,心情急躁。
“怎麽樣?”蕭懷庭匆匆趕來,問。
蕭懷祖紅着眼眶搖頭:“還不知道呢,X光顯示骨頭都碎了,失血也很多。”他與爺爺隔代親,如今爺爺受了大罪,生死難料,他的心裏豈能好受。
蕭懷庭緊握拳頭:“我聽懷仁說了現場的事情,這絕不是意外。”
蕭懷祖恨從心起:“是誰要針對我們蕭家?為什麽要從爺爺身上下手?他這麽大年紀了,不問世事好多年了。”他發誓,要把害爺爺的人千刀萬剮!
182強制引産
蕭懷庭說出自己的猜測:“外公說爺爺是為了救你大嫂才受傷的,這事是對着你大嫂來的,至于是不是通過你大嫂針對我和蕭家,還不好說。”
蕭懷祖低頭:“原來是這樣!”原來雲安在才是那個罪魁禍首!這個賤女人,紅杏出牆懷了別人的孩子不說,還差點害死爺爺,蕭懷祖恨不得将她撕了。
不過,最簡單的心機他還是有的。
蕭懷祖說:“哥,這裏有我守着,你去看看大嫂吧,受的驚吓不輕,孩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蕭懷庭擰眉:“不知道怎麽樣了什麽意思?你沒有按我說的去做?”
蕭懷祖煩躁:“你們不想要孩子,什麽時候不能流産?我忙着照顧爺爺呢。”
說不定,孩子還活着。這個念頭讓蕭懷庭覺得心髒又跳動起來。他,到底是舍不得的,天知道他吩咐蕭懷祖的時候,心有多痛。
“我去看看。”蕭懷庭匆匆離去,懷着莫名的期待。
急診病房裏,雲安在吸着氧氣,手上打着點滴,看起來病得很重的樣子。
蕭懷庭吓得呼吸都暫停了:“在在!你怎麽樣了?”
雲安在勉強沖他笑笑:“我沒事,孩子也沒事,你放心吧。”
蕭懷庭的心中,有什麽東西重重地落下了,又有什麽東西提起了。
真好,孩子還在;糟了,孩子還在,在在該怎麽辦?
蕭懷庭握住雲安在的手:“沒事就好。”
雲安在問:“爺爺怎麽樣了?你去看過爺爺了嗎?”
蕭懷庭随口說:“爺爺也沒什麽大礙,你就不要擔心了。”
雲安在哽咽地說:“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注意一下路上的車輛,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我怎能就光顧着玩,沒注意安全呢!連累爺爺這麽大年紀了,還要受這份罪。”
蕭懷庭拍拍她的手臂:“不怪你,這不是意外,是蓄謀報複,有些人在報複我,找不到我就報複你身上去了。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
雲安在驚訝:“你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是誰在報複我們?”
蕭懷庭搖頭:“還不确定呢,畢竟這些年我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是窮兇極惡的毒販走私犯。在在,對不起。”
無論這事故是因為雲安在大意還是別人蓄意謀害,蕭老救了雲安在都是鐵打的事實。雲安在負疚在心,難以釋懷。蕭懷庭如是說,就是為了消除雲安在的愧疚心理。
再說蕭懷祖,記恨雲安在這個罪魁禍首,但他作為小叔子,總不能跑到病房裏将大嫂打一頓,索性将自己猜測的事情告訴了蕭立國。
蕭立國會是什麽反應,可想而知。
兩天後,警方終于有了重大突破:剛開始,肇事司機堅持自己是聚會飲酒,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啓動車輛,結果手不聽使喚,出了事故;後來,警方查出了更多的證據,肇事司機低頭認罪,他是被人指使的,指使人卻是蕭懷仁的某個下屬。
蕭懷仁的那個下屬,曹玮,為官不為,包庇村霸,以權謀私,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蕭懷仁到任之前,單位上都是四五十歲的基層官場老油條,大家都假裝不知道,誰也不去得罪人。或者說,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沒有污點,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怎麽誰。
蕭懷仁不同啊,他有後臺,不怕事兒,又年輕氣盛,眼裏容不得沙,在一次全縣領導幹部工作會議上,點名批評他,指揮紀委介入調查。
那家夥被雙規落馬,最後還判了兩年。
這事已經過去很多年,如果不是警方查到曹玮,蕭懷仁都想不起這個人。
蕭懷仁看着手裏的報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家夥判了兩年,出獄也有兩年了,怎麽就想起來報複了,報複也就算了,為什麽不找我,找大嫂做什麽。”
蕭立國一針見血:“焉能知道他不是被人指使的?”
蕭懷仁深以為然:“人馬上就帶來了,好生審問,一定要把幕後主使抓出來。”
蕭懷庭始終眉心緊鎖:“只怕人已經不在了。”
蕭立國深深地看着蕭懷庭:“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蕭懷庭糾結:“等下再說吧,說不定人還在。”
不出一刻鐘,辦案民警傳來消息:“兩天前,曹玮與情人吵架,兩人雙雙跳樓,這邊的官司現在還沒斷呢。”
蕭懷庭閉上眼睛:“好狠的手段!”
蕭立國沉聲說:“蕭懷庭,你必須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蕭懷仁也說:“是啊!大哥,敵人已經傷害到我們家人了,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應對。你平時任務重,工作忙,難免力不從心,不如讓爸和我們幫你一起應對吧。”
自然,蕭懷庭将彭流萍的事情和盤托出。
蕭懷仁感慨地說:“想不到流萍姐姐變得如此狠毒,而且心思缜密,不留痕跡,爸,我們該怎麽辦?”
蕭立國倒是不慌不忙:“做過的事情,怎麽可能不留痕跡呢?曹玮那情人的底細,讓人好好查查,順藤摸瓜,總會有收獲。”
蕭懷庭說:“如此被動防守不是辦法,我們還是主動出擊為好。”
蕭立國想了想,說:“這個你不要插手,交給我。”
後來,一心想混戰功求功勳的彭毅被調到了後勤部隊,升了一級,明升暗降,斷了他的前程。
彭家人如何震怒憤慨,想應對之策,就是後話了。
現在比較緊急的是雲安在,雲安在被推到手術室,推了麻藥。
雲安在還沒搞清楚狀況:“護士,我要做什麽手術?”
護士說:“女士,您即将進行手術,請您不要說話,保持體力。”
雲安在看到了一些鑷子鉗子之類的東西,卻沒有看到手術刀。什麽手術不用手術刀?
電光火石間,雲安在想到了自己的寶寶!
堕胎手術!
她晝夜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有人要害自己的寶寶!
雲安在不知從哪裏來了力氣,跳下手術床,推開護士,朝門口跑去,嘴裏還嚷嚷着:“壞了!拉肚子!洗手間在哪?”
恰好不知道屋裏的哪位放了一個臭屁,護士嫌棄地拉開門:“出門往左走,然後右拐。”
183絕望與瘋狂
雲安在驚慌失措地跑出去,等不到電梯,就走樓梯往下走。
她只有一個念頭,逃!
逃離這個要命的地方,逃離這些吃人的人!
是誰授意醫生,不經她同意,甚至不通知她就給她安排堕胎手術?
誰有這個權力?
不作他想,是蕭懷庭。
只有丈夫才有這個資格在她的手術單上簽字!她嫁給他,把他作為可以性命托付的人,可是他卻要殺了她的孩子。
他就不考慮她的感受嗎?還是他從來沒有愛過她,所以才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又或者,他是愛她的,但是懷疑孩子不是他的,又舍不得離婚,所以才處心積慮地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這個猜想給她的傷害并不比蕭懷庭從來不愛她輕,将她傷得肝腸寸斷,血肉模糊。
雲安在身上有麻醉,又身心備受煎熬,終于撐不住了,坐在樓梯上,抱着膝蓋,失聲痛哭。
為什麽會這樣!她為什麽會嫁錯人!
越哭越傷心,哭自己命苦。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抛棄,幼年随着養母受窮,後來被繼兄、繼姐欺負,愛陸玉祁而不得,再後來,男友背叛,愛上蕭懷庭,他卻給了她一槍。
雲安在不會再往後想了,她的記憶停留在蕭懷庭朝她開槍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不在意的,她以為自己原諒了他,忘了那些事情了。可是,每每有些矛盾,她總會陷入那一刻,就像被毒蛇纏住一樣,掙脫不出來。
他殺了她!他要殺她!還要殺她的孩子!
雲安在的腦子裏只有這些念頭,仿若炸彈接連爆炸一般,讓她頭痛欲裂。
蕭懷庭忙完警局的事情,匆匆趕往醫院,一樓電梯前擁擠異常,他索性選擇走樓梯。
不過他沒有遇到雲安在,因為他們走的不是同一個樓梯。
蕭懷庭回到病房,不見雲安在,以為她出去散心了,打電話,沒人接。他有些懷疑,忙問護士。
值班護士說:“您說的是024號啊?她不是要做堕胎手術嘛,現在應該在手術室啊。”
堕胎手術?怎麽回事?雲安在怎麽可能堕胎!他也沒有安排啊!
蕭懷庭腦子裏閃過什麽,但是沒有抓住,感情比理智更占上風:“手術室在哪?”
“3號手術室,您往前直走右拐就好。”
蕭懷庭撒腿朝手術室跑去,看到手術室門前亮着“手術中”,腿一軟差點沒跪下。
“砰砰砰!”蕭懷庭不顧一切地砸門,“開門!快開門!”
裏面手術正在進行,一個護士打開門,教訓道:“吵什麽!喝醉了嗎?”
蕭懷庭将護士拽出來,丢在地上,闖進去:“住手!在在!”
在醫生的呵斥護士的尖叫聲中,他扒開醫生,看到了手術床上的女人,陌生的人臉。
蕭懷庭松了一口氣,握着醫生的手問:“雲安在呢?”
醫生怒道:“那是上一個病號!這裏是無菌手術室,你出去!”
蕭懷庭理智稍稍回歸:“抱歉!我太着急了。”鞠了個躬,退出去。
背後,還是有人在罵他有病。
蕭懷庭離開手術室,心裏五味雜陳——
雲安在是上一個病號,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手術已經完成?他是不是應該慶幸雲安在不用承受孕育之苦,沒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是誰逼雲安在去堕胎的,她經歷了什麽?會不會怪到他身上,恨透他?
雲安在呢?剛剛失去孩子,她正虛弱着,去了哪裏?
她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
轟!蕭懷庭腦海裏一片空白!他感到有什麽東西離他而去,再也補不回來。
蕭懷庭找到安保處,查看監控,看到雲安在進了手術室不久,匆匆跑出來,進了步梯,心裏升起了希望:或許孩子還在,或許一切還能補救。
他是覺得這個孩子不能要,但堕胎的前提是雲安在同意,如果她不同意就逼她堕胎,那與殺人誅心有什麽區別。
還有一點,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心裏隐隐生出一種奢望,那就是或許雲安在能夠平安生下孩子。
他又查驗了步梯的監控,看到雲安在正蹲坐在10樓的步梯上,像被遺棄的孩子,那麽脆弱那麽可憐,心痛如刀絞,忙趕過去。
“在在!”蕭懷庭蹲在雲安在身邊,擁住她,“你怎麽樣了?”
雲安在昏昏沉沉睜開眼睛,看到蕭懷庭的臉,立刻尖叫起來:“啊——救命啊!救命啊!”拼命地掙開蕭懷庭,“放開我!放開我——”
她的尖叫聲引來護士:“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雲安在沖向護士,像是要抓住最好的救命稻草:“救救我!”
蕭懷庭抱起雲安在往樓下走:“抱歉,我妻子情緒有些不穩定。”
雲安在還在喊叫:“誰是你的妻子!我不是!放開我!”
蕭懷庭只得堵住她的嘴。
到了車裏,雲安在跪在副駕駛座上,抱着蕭懷庭的胳膊哭道:“蕭懷庭,求求你,放了我吧。”
蕭懷庭心亂如麻,找不到問題的關鍵點:“在在,不是我做的,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可是雲安在已經不再信任他了,她只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哭着說:“蕭懷庭,對不起,我不該出軌懷上別人的孩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蕭懷庭絕不相信雲安在的話,可這些內容還是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的心如同被火烤油炸一樣,痛苦萬分。他把雲安在按在座椅上,沉聲說:“在在,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坐好,跟我說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定給你讨回公道。”
雲安在已經哭得有些頭暈了,搖搖頭:“是我的錯,懷庭,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想要他我不怪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有個孩子,我很喜歡他,我一定要留下它。”
蕭懷庭又氣又惱,不知為什麽有笑了:“別說了!這麽幼稚的謊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雲安在仿佛根本沒有聽到蕭懷庭的話,依舊自說自話:“蕭懷庭,其實我也沒有多喜歡你,現在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們,還是離婚吧。”
184離婚已定
蕭懷庭痛得無法呼吸,眼眶紅了:“不要再說了,求你。”
雲安在邏輯混亂地說:“因為我,爺爺傷得那麽重,真的對不起。蕭懷庭,房子還給你,我的財産也分一半給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蕭懷庭原本是一萬個不想離婚的,雲安在提起爺爺的傷,倒是驚醒了他。彭流萍狠辣而缜密,一時半會難以扳倒;她處處針對雲安在,招招致命,确有雲安在是他妻子的原因,而他分身乏術,難以保她周全。
如果強留雲安在在身邊,還是會給她帶來禍患。不如——
蕭懷庭迅速下定決心:“好,我同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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