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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沒有,這是你芳舅舅給你取的名字。”

小糖豆嘴巴動了動,繼續睡覺。

蕭懷祖問:“這孩子怎麽一直在睡覺,會不會有毛病?要不然我們給她抽血化驗一下吧。”

穆康詠怕驚醒孩子,低聲說:“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你這樣很容易被打。”

蕭懷祖正待反唇相譏,被吳清芳拍拍肩:“你們兩個,跟我來。”

到了療養院的院子裏,吳清芳說:“你們兩個還小,沒有養過孩子,所以對小糖豆的現狀有些不解,這很正常,我跟你們解釋一下。”他很有耐心地說了小孩子未滿月時什麽狀況,三個月會什麽,五個月會什麽,什麽時候會爬,什麽時候會站,什麽時候會走。

末了,又問:“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蕭懷祖毫無顧忌地說:“我只是覺得小糖豆長得不太像我哥,”對上吳清芳不認同的眼神,又補了一句,“所以我想問問,小孩子多大才能看出來像誰。”

195打出來的情緣

吳清芳笑着說:“小孩子像爸爸的層度和像媽媽的層度基本差不多,當然也可能更像爸爸或者更像媽媽一些,這個要等她長大一些,至少三四個月的時候才能看出來。”

“有時候會出現幾個月的時候像媽媽,越長越像爸爸的情況;也有可能男方的親戚覺得孩子像爸爸小時候,女方的親戚覺得孩子像媽媽小時候。”吳清芳想起自己孩子小時候,笑得很溫暖,“這非常有趣,慢慢你們就發現了。”

穆康詠贊嘆地說:“是啊,太新奇了,如果不是自己親自經歷過,都不敢相信呢。”

又客套了幾句,幾個人的小會議便散了。吳清芳在雲安在隔壁有個臨時辦公室,他回到那裏處理一些不得不處理的文件。

穆康詠則打着蕭懷祖的肩跟他套近乎,一邊往僻靜處走。

這裏本就比國內地廣人稀,蕭懷祖只顧着應付穆康詠,沒有注意自己已經被帶到一片樹林深處了。

穆康詠突然推開蕭懷祖,沖他臉上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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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祖猝不及防,躲閃不及被打中了,登時怒了:“你幹嘛!”

穆康詠又一腳踹過去:“打你!”

這一次,蕭懷祖輕松躲過,他好歹也是将門出身,就算走演藝道路,底子也是不錯的:“你發什麽瘋。”

穆康詠罵道:“小糖豆不該姓蕭,不像你哥,對不對?”

蕭懷祖理直氣壯:“難道不是嗎?你姐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

穆康詠說:“我就是太清楚了,才要揍你。什麽都別說了,打一架!”

“打就打!小爺還能怕了你。”

蕭懷祖自恃練過,主動攻擊穆康詠。穆康詠呢,如果沒有幾把刷子也不敢主動攻擊。

兩人在小樹林裏打了大半天,直累到雙雙精疲力竭,躺在地上氣喘籲籲才算完。萬幸的是這裏沒有人圍觀拍照發Facebook,不然他們就丢人丢到大西洋了。

蕭懷祖躺在雜草地上,枕着胳膊:“沒想到你還不弱,什麽時候練的?”

穆康詠輕描淡寫地說:“從四五歲吧。”

蕭懷祖嘚瑟起來:“練了這麽多年,都不如我這個多年不練的,你太弱了。”

穆康詠嗤笑:“這麽多年不練,你已經老朽了。我看在小糖豆的面子上,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就剩了個嘴硬。”

“總比你嘴笨強。”

……

兩人從武鬥到文鬥,沒分出個高低勝負來,倒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穆康詠說:“我開影視公司,你是當紅小生,我們剛好合作。”

蕭懷祖傲嬌:“我出場費很貴的。”

穆康詠說:“恰好我們公司對演員的要求也畢竟嚴格,看在小糖豆面子上,給你一個試鏡的機會吧。”

“像你們那樣的小公司,我一般都不合作。不過看在小糖豆的面子上,我還是勉為其難地去一趟吧。”

穆康詠嗤笑:“看小糖豆面子?你會給小糖豆面子?瞎子都能看出來你一點兒也不喜歡她,甚至讨厭她。”

蕭懷祖才不會承認:“我不喜歡她為什麽要來這邊?”

穆康詠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因為你做錯了事,被你哥發配過來的。”

蕭懷祖驚訝:“這你都知道?”

穆康詠得意:“這點兒小事能瞞得了我嗎?”

蕭懷祖不服氣:“肯定是我哥告訴你的,他,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向着你這個半路的小舅子,把自家兄弟的隐私都抖落出去了。”

穆康詠叼着一片樹葉,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地說:“看來我有必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切~~”蕭懷祖不以為意。

穆康詠吐掉樹葉,說:“我還知道如果不把你丢到國外來,你有可能在國內闖下大禍,連累整個蕭家。”

蕭懷祖覺得非常丢臉,說:“我哥為了讨好你,竟然把我誣蔑成這個樣子,真是太過分了。”

穆康詠又說:“我還知道你懷疑小糖豆不是蕭家的孩子。”

蕭懷祖冷哼:“正常人都能看出來,因為我表現的夠明顯。”

穆康詠坐起來,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說:“那你打算把那個女人介紹給你大哥,結果反倒自己跟她傳出緋聞又該怎麽說呢?你哥現在都不知道你有這個想法,總不可能告訴我吧!”

蕭懷祖跳腳,坐起來指着穆康詠的鼻子說:“你派人調查我!你想死啊!”

穆康詠拍開他的手:“收起你的大少爺脾氣,這裏不是蕭家。還有,私家偵探很貴的,對你,沒必要花那麽多錢。”

蕭懷祖轉念:“也是,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件事,就算你調查,也不可能查出來。喂,穆康詠,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穆康詠嘚瑟:“沒什麽,不過看了一些相關新聞,尋找出蛛絲馬跡而已。”

“看新聞?”蕭懷祖尖叫,“娛樂新聞都是真假半摻的,這都可以?”

穆康詠傲然:“是不是很佩服我?”不等他回答,又說,“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就告訴你大哥,你懷疑他的寶貝女兒不是他女兒,信不信他把你丢到非洲去?等你去了非洲,整個人曬黑了,變醜了,與世隔絕了,娛樂圈就再也沒有你的絲毫位置了。”

蕭懷祖憤怒:“你威脅我!你真是從骨子裏壞透了。”

穆康詠聳聳肩,站起來:“走啦,知道回去怎麽說嗎?”

蕭懷祖賭氣:“實話實說喽。”

“你可以試試,我姐管不住我,你哥可管得住你。”

蕭懷祖覺得自己的人生都無望了:“你比我大哥和二哥加起來還壞。”

穆康詠含笑:“多謝誇獎。記得,我們來這邊是切磋演技,讨論下一步合作的事。”

蕭懷祖沒好氣地說:“知道了。”

兩人快走到醫院的時候,蕭懷祖又問:“穆康詠,你跟我說實話,小糖豆真是我哥的孩子嗎?”

穆康詠舉手發誓:“我不騙你,真是。”

蕭懷祖還是有些疑惑,滿臉茫然,還眨着眼睛表示自己在思考,其實很聰明的樣子簡直太逗了。

196當小白兔遇上狐貍

穆康詠忍不住拍拍他的腦袋:“還在糾結為什麽你哥當初不想要小糖豆?你以為不要小糖豆只有小糖豆不是他的孩子這唯一一個原因嗎?”

蕭懷祖沮喪極了:“你又知道我怎麽想的!有本事你倒是說說我哥是怎麽想的,然後告訴我,還有什麽原因啊!”

穆康詠便将雲安在懷孕的兇險說給他聽了。

蕭懷祖聽完吓得直搖頭:“太可怕了,生個孩子還能要命。多虧了吳大哥,不然小糖豆就沒了。”

穆康詠勾着他的肩,說:“那是自然,你作為小糖豆的親叔叔,是不是要像我這個親舅舅一樣感謝他?”

蕭懷祖推開他:“起開,兩個大男人,像什麽樣子。”

穆康詠攤手:“只有心裏想到了龌龊的事情,才會把一個簡單純粹的動作做龌龊的解釋。蕭懷祖啊蕭懷祖,你整天腦子裏想什麽呢!”

蕭懷祖莫名有些惱羞成怒:“你說什麽呢!我能想什麽!我,我告訴你,我是親叔叔,你不是親舅舅,你是半路撿來的舅舅。”

穆康詠并不跟蕭懷祖糾結這個:“是,是。我是半路舅舅,你是親叔叔。那麽,照顧小糖豆,你是不是要盡更多義務?”

蕭懷祖警惕起來:“你想給我挖坑!我沒那麽傻!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穆康詠熟稔地“嗨喲”一聲:“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看在小糖豆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坑害她親叔叔啊。”

蕭懷祖覺得有道理,又信不過穆康詠:“有什麽話直說吧。”

“你看,我們才是小糖豆最親的人,可是小糖豆出生全是人家吳大哥在操心。人家也有父母和老婆孩子,還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咱這樣老是麻煩別人,是不是不太好?”穆康詠難得說人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蕭懷祖深有同感地點頭:“你說的對,現在我們兩個來了,小糖豆也平安出生了,大嫂身體也沒什麽毛病,不如就讓他回去吧。”

穆康詠裝作很興奮的樣子:“我也是這麽想的,不如,我們一起勸他回去?我們不說讓人家回去,人家肯定不好意思提,對不對?”

這話沒毛病。

蕭懷祖果真與穆康詠一道去勸吳清芳回去。

吳清芳剛開始是不同意的,兩人接連勸了兩三天,在照顧孩子方面也表現得很好,甚至捧着專門的育幼書籍看。

吳清芳終是放心下來,臺灣真的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他處理,便跟雲安在道別,回去了。

剩下蕭懷祖這個新晉奶叔和新晉奶舅一起琢磨怎麽照顧小孩子和孕婦,好在有中國月嫂在,才沒有弄出大笑話。

轉眼間,小糖豆就滿月了,又紅又皺巴的皮膚變得光潔白嫩,眼睛大大的,不過還不太會看東西。

滿月那會兒,小糖豆總是在哭,白天哭,晚上哭,雲安在身體不好需要休息,全盤交給保姆又不放心,夜裏都是蕭懷祖和穆康詠輪流照顧孩子的。

穆康詠雖然毒舌,人卻非常細心,不管照顧誰,都是面面俱到,尤其沒有對蕭懷祖露出小陰謀,甚至還交了他不少東西。

蕭懷祖終于對穆康詠放下心來,還有點譴責自己把別人想的太壞。

又有一日,蕭懷祖說:“陪着大嫂吃飯,嘴巴都淡出鳥來了,我想吃重口味的。”

穆康詠問:“你平時喜歡吃什麽重口味的?”

蕭懷祖郁悶:“我喜歡吃的多着呢,剁椒魚頭、四川小面、重辣火鍋,不過一般都吃不到。”

穆康詠了然:“經紀人和助理不讓你吃?你吃了辣的會長痘?”

蕭懷祖說:“不知道,沒吃過。他們擔心會長痘,會壞了嗓子就不讓我吃。”委屈巴巴的樣子,明明是個受氣包,哪裏還有小少爺頤指氣使的氣勢。

穆康詠說:“他們做的有道理,不能由着你把自己的飯碗毀了。”

“現在飯碗倒是沒毀,不過飯沒味,我還是免不了餓死。”蕭懷祖說,他的确吃的越來越少了,主食吃的更少。

吃晚飯的時候,桌上擺了酸辣土豆絲、麻婆豆腐、剁椒魚頭,還有番茄炒蛋。

雲安在驚喜地說:“這麽多美味!在附近中餐廳買的嗎?”

蕭懷祖說:“這兒中餐廳的口味中國人吃不習慣,這些是康詠自己做的。”

雲安在驚奇:“他竟然會做飯!”

蕭懷祖說:“他說是留學的時候自己鍛煉出來的。”

雲安在覺得蕭懷祖這樣替穆康詠說話的樣子怪怪的,又覺不出哪裏不對:“你們什麽時候關系那麽好了?我記得你們剛開始還很不對付呢。”

穆康詠端着米飯進來:“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女人不懂,尤其像你這樣小肚雞腸愛記仇的女人,更不懂。”

雲安在佯怒:“你說什麽呢!”

“怎麽樣!小心眼,愛記仇,我沒冤枉你吧!”

雲安在說什麽都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索性開吃,夾了一些土豆絲,卻被穆康詠用筷子按住。

穆康詠笑着說:“姐,非常抱歉,你不能吃。”

雲安在谄笑:“就一點點?”

穆康詠非常堅定地說:“不行!”

蕭懷祖也說:“大嫂,你吃了辣的小糖豆會上火的,為了小糖豆,你還是再忍忍吧。”

自家弟弟也就算了,被小叔子說了幾句,雲安在臉上挂不住,讪讪地縮回筷子:“我開玩笑呢。”

穆康詠将番茄炒蛋推到雲安在面前:“這個是你的。等下還有羊湯和豬蹄湯,你可以二選一。”

雲安在:……她現在已經被當成奶牛了。

“我吃這些就夠了,晚上你們喂小糖豆奶粉吧。”

為了避免再讨論二選一的話題,雲安在飛快地吃完飯,丢下蕭懷祖和穆康詠兩個人。

在房間裏發了一會兒呆,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蕭懷祖和穆康詠的感情為什麽會這麽好!小舅子和小叔子不應該是天敵嗎?男人之間的感情,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她在屋裏散步,不經意間看到飯廳裏的兩個人:穆康詠給蕭懷祖舀了一勺麻婆豆腐,然後自己用那勺子繼續吃飯。

197暴怒的蕭懷庭

好溫馨的生活。

她和蕭懷庭都不會這樣呢!

怎麽拿他們和自己與蕭懷庭做對比呢?有可比性嗎?

可是,看着兩人邊吃邊說影視圈的一些事,說到盡興處相視而笑的樣子,簡直跟小情侶一模一樣。

小、情、侶!

雲安在的心咚咚狂跳起來:“不會吧!不會吧!”

穆康詠握着筷子的手微頓,揚聲:“雲安在!你在那邊嘀嘀咕咕幹什麽呢!”

雲安在有一種被抓包的驚慌感,故作鎮定地撩撩頭發:“啊,哈哈,我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感慨一下。”

穆康詠嗤笑:“我以為你得了神經病,在那自言自語呢。”

雲安在郁悶:“你才得神經病呢!不理你了,我去睡覺了。”

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間,又想起來明明是穆康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麽自己要躲躲閃閃!他個不要臉的,還把自己訓了一頓。

雲安在不服,出去找他們,兩人卻相偕散步去了。

微黃的街燈下,兩個人時而像兩個大男孩一樣追逐打鬧,時而像老夫妻一樣并肩前行。

心中一旦有了懷疑,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會為她的懷疑做論證。

雲安在此時腐眼看人基,心中充滿了憂慮。

她其實不反對同性戀的,以前甚至在網絡上發布過支持、體諒同性戀的帖子,但是這事發生在自己弟弟和小叔子身上,她是一萬個不能接受。

她在客廳裏不停地徘徊,愣是想不出一個解決之策。

蕭懷祖和穆康詠興高采烈地回來,看到雲安在,笑着打招呼:“大嫂,你也出來走走啊。”

“啊?哎!”雲安在決定先試探一下比較單純的蕭懷祖,“懷祖,你跟我來,我有事問你一下。”

蕭懷祖下意識地看向穆康詠:“怎麽了?”

雲安在将那個動作解讀為他對穆康詠的精神依賴,心裏哀嚎一片:“我問你一些關于你大哥的事情。小糖豆都滿月了,他還是不來接我們,總得給我個交代。”

穆康詠皺眉:“你沒病吧!你男人做什麽的你自己不清楚嗎?他能随便來這邊接你嗎?”

雲安在郁悶自己不會編理由:“可他也沒說讓我回去啊。我就找懷祖問問國內的情況,他們是親兄弟,知道的可能多點。”

穆康詠這才放人:“去吧,去吧。”

到了陽臺,雲安在說:“懷祖,我有件事問你,你一定要坦誠回答我。”

蕭懷祖笑道:“有什麽事大嫂不如直接去問大哥。”

是了,蕭懷祖只是比穆康詠單純一些,比起雲安在,他的智商占據碾壓優勢。

雲安在打着哈哈:“啊,嗯,有道理。”狀似無意地說,“康詠嘴巴毒,但是心不壞,如果他說了不中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可以跟我說,我教訓他。”

蕭懷祖以為雲安在是想踩着穆康詠讨好小叔子,對她非常不屑:“就我觀察,康詠好像也不聽你的。”

小叔子不給面子,雲安在硬接話:“啊,是的,你的觀察力非常好。”

蕭懷祖覺得這樣的尬聊毫無意義:“我覺得康詠挺好,至少對我挺好的,就不勞大嫂操心了。”

雲安在突兀地問:“話說,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蕭懷祖有點不耐煩,“大嫂還有事嗎?”

雲安在厚着臉皮繼續問:“你有過女朋友嗎?”

這話就隐含意思就太多了,蕭懷祖擰眉:“這是我的個人隐私,還有,你到底想問什麽呢?”

雲安在繼續不下去了:“沒什麽。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哈哈,晚安。”

蕭懷祖一出去,穆康詠就問:“她是不是找你說什麽了?她整天神經兮兮的,別理她。”

蕭懷祖淡淡地說:“她只是我大嫂,說到底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穆康詠戲谑地問:“那我呢?跟你沒什麽關系的你大嫂的半路的弟弟。”

蕭懷祖說:“我們是通過大嫂認識的不假,但我們相處得好是因為我們志同道合,你人很不錯,比我認識的圈內的大多數人都好。就算不通過大嫂,在這個圈子裏,我們早晚會遇上,能夠成為知己的。”

穆康詠搭着他的肩:“這話沒毛病,咱們是志同道合,知己知彼。”

好好的話,被他一重複就帶了怪味。

蕭懷祖想甩開穆康詠,不料他纏得緊,又怕吵醒了孩子,索性由他去了。

雲安在她們的日子柴米油鹽、歲月靜好,蕭懷庭的日子卻可謂跌宕起伏,水深火熱了。

此刻,他正在發脾氣,乒乒乓乓将政委的辦公室砸得一片狼藉。

所有人都圍在外面,沒有一個敢上前勸阻的。

“首長來了。”不知道誰小聲說了一聲,然後,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接着,就見蕭立國在衆人的簇擁下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撈起一本檔案砸在蕭懷庭身上,罵道:“有本事就去執行任務,沒本事的才敢在窩裏橫。徐正偉,關他禁閉。”

開玩笑啊,那個老子真的舍得關自己的兒子。

徐正偉勸道:“首長,這事真不怪懷庭生氣,實在是所有人聽了都氣得不行。也怪我們給出的澄清太慢,污了他們團隊的名聲。你說,他們拿命在前線拼,結果後院失火,還沒潑了一身糞,能不惱火嗎?”

蕭立國義正言辭地說:“惱火的對象是誰?是你嗎?他憑什麽砸你的辦公室!”

蕭懷庭怒道:“就因為他反應慢,給我們的名聲造成了不好的影響。這次是砸他自己的,下次我們所有人過來,把他們的辦公室全砸了。”

蕭立國惱了:“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誰失職自然有組織處分誰,誰給你的權力大呼小叫的,你的紀律都學狗肚子裏去了?拉下去,關禁閉。”

沒人敢動。

蕭懷庭說:“關就關,我自己去。但是,如果我出來,事情還沒解決了,我絕對把你們的辦公室都砸了,宿舍也砸了。”

徑自走出去。

剩下蕭立國在後面氣急敗壞地說:“再多加三天。”

198你爸可以

關禁閉對于受過非人訓練的特種兵來說根本不是事,蕭懷庭在辦公場所打砸一陣子,連記過都沒有,絲毫不會影響以後的晉升,偏偏蕭立國當中訓斥他,看起來非常中正的樣子。

蕭立國的心術,可見一斑。

公事上,蕭懷庭素來隐忍沉穩,這一次一反常态大發雷霆,效果竟然出奇的好。以前按正常程序要走三天都未必不需要翻工的事情,一下午就搞定了。軍媒、新聞發言人等等出面澄清,一些公關軟文也用上了,風向終是沒有再往蕭懷庭等人身上吹臭味。

不過,這還不夠——

蕭立國問蕭懷仁:“事情怎麽牽扯到懷庭軍團身上的?”

蕭懷仁苦笑:“我查了一下,真的是無妄之災。七彩是王家的,王家使了勁,想保住七彩,出來的通告大家就信不過。網友猜測了好多,無非是懷疑有內幕。加上有人刻意引導,說王塔塔與懷祖是情侶,懷祖是大哥的弟弟,所以,哥哥也牽扯其中了。”

蕭立國本來心裏很不爽呢,這會兒被這神邏輯逗笑了:“你倒是脫開了。”

蕭懷仁攤手:“是啊,要說介入,我對地方政府的影響力不比哥哥強,可污名偏偏落到了哥哥身上。”

蕭立國凜然:“可見是有人圖謀不小。”

“亡我之心不死。”

蕭立國拍案:“哼!王家若行事中正,也不會引來那麽多猜測,給人可乘之機。懷仁,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蕭懷仁正色:“是,爸爸!我督促他們重查,徹查。”

蕭立國不滿:“早幹什麽去了。”

蕭懷仁委屈:“查明是非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哪裏還需要我特意強調,我真沒想到他們那麽大膽。您放心,這件事了結了,我一定徹查我們人員內部的問題。”

蕭立國這才有點順氣。

再說被關禁閉的蕭懷庭,沒有那些繁雜的事務擾心,他仔細想這個案子,思路漸漸開闊。

蕭立國和蕭懷仁想到的他想到了,他們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抹黑他們,必然是有境外勢力蓄意為之,但國內肯定也有相當有影響力的人在帶節奏。

那聯系境內外的人,他首先懷疑就是彭流萍,如果能證明彭流萍與七彩有關系,那就幾乎可以确定是她了——這些适合交給穆康詠,他最了解彭流萍的境外背景。

只可惜,他現在聯系不上穆康詠。

好在不用他說,穆康詠也在調查。

蕭懷祖看着滿桌子的文件和便簽,只覺得煩悶:“你整這個做什麽。”

“查查七彩幼兒園的事。”穆康詠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人物關系圖。

蕭懷祖挑眉:“哦?我以為你在寫劇本呢。雖然我演戲,但是我最讨厭看人物關系圖,看的頭疼。”

穆康詠說:“只有搞清楚了人物之間的關系,才能把握一個角色面對不同人時的态度、表情和肢體語言。你不愛看人物關系,所以演技平平,靠臉吃飯。”

蕭懷祖倔強:“誰說的!我演技好着呢,臺詞功底非常強。”

穆康詠淡定地說:“你也就那一點優勢了,如果不是你的同行都太弱,這個圈子還輪不到你出頭。”

蕭懷祖一把搶走他手下的紙:“哎,你找茬是不是!”他不想看穆康詠趴在桌子上畫圖,他想跟穆康詠一起出去,散步也可以,聊天也可以,打打鬧鬧更好,“我快無聊死了。”你來陪我玩。

穆康詠無奈:“懷祖,把它給我,我找找是誰在坑害你,然後幫你報仇。”

原來是為了自己啊!蕭懷祖突然心情大好,将東西放回去:“好吧,那你好好查。不過,就這樣就能找出來是誰嗎?”

“當然不是。”穆康詠點點自己的腦袋,“最重要的是,靠這裏。”

就你聰明!就我笨!

蕭懷祖不想理他,穆康詠又投入到案頭工作中去了。

好半天,才豁然開朗地一拍桌子:“原來是她!沒想到真的是她。”

蕭懷祖挨着穆康詠,探過腦袋:“誰?”

穆康詠将一沓紙遞給蕭懷祖:“這個,是惠豐基金的資料。這個惠豐基金,是彭流萍另一個基金魔都扶萍的靠山,魔都扶萍是個空架子,這個才是真正有實力的。惠豐基金有七彩的股權,還不少。”

“彭流萍?”蕭懷祖驚訝,“又是她?”

穆康詠沉眸:“這件事牽扯很多方利益,不是她自己搞出來的。七彩的事故是不是真的發生了,是不是彭流萍爆出來的,我都不能确定。王家為了保護七彩,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彭流萍,确切來說是惠豐,卻是想毀掉七彩的。”

蕭懷祖不明白:“彭流萍為什麽要毀掉自己的錢袋子?”

穆康詠說:“彭流萍不能代表惠豐,她還是想要七彩的,七彩股價暴跌後,魔都扶萍抄底了。”

“那惠豐是誰?為什麽要弄死七彩?”

“七彩看起來身價不菲,但對于惠豐來說不過是一塊肉而已,多了胖不了多少,少了也不會傷及筋骨。他們的老板應該是個豪賭家,舍得這麽大的利益,鬧出這麽大的風波,其實目的是你。”

蕭懷祖一臉懵逼:“我?我一個靠臉吃飯的——”

“你當然不值得他們大動肝火,他們的目的是通過你托你大哥和整個蕭家下水,甚至想毀了我們整個國家軍隊的聲譽。”

蕭懷祖握拳:“可恨!”

穆康詠疲憊地支着額頭:“本來他們不該如此順利的,王家為了保全七彩,估計做了幹預執法司法的事情,給人留下口實。”

蕭懷祖醞釀着怒火:“他們不想活了。我去跟爸爸彙報一下你的看法,他一定很欣賞你。”

穆康詠擺擺手:“得了吧,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欣賞我的才華的,首長也不例外。”

蕭懷祖覺得穆康詠太狂了:“我爸也不可以?”

穆康詠含笑:“你爸當然可以。”

蕭懷祖只當這是客套話,并不在意。

只有穆康詠在哪兒傻樂:傻子,首長不例外,你爸可以。

199幕後之人

七彩事件的後續,外人難以窺探其中的秘密了——

看起來,案件還是那樣的調查法,不過是被刑拘的更多了,七彩股價跌到底,怕是保不住了。漸漸的,大家都不再讨論了,一切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然而,真正的戰争才剛剛開始。

有些人落馬了,有些人降級了,還有些人被明升暗貶,撸了實權。

彭治就是被撸了實權的人之一。

面對這樣每況愈下的境地,彭治便是讀過再多的道理,再尊敬崇拜自己的姐姐,也忍不住抱怨她:如果姐姐沒有借機生事,攀誣惹不起的人,或許情況不好這麽糟糕。

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所想影響所行,被彭流萍敏銳地發現了。

彭流萍質問彭治:“你也在怪我?”

“也?”彭治避重就輕地轉移話題,問,“彭毅也怪姐姐了嗎?”

彭流萍非常不自然:“你不要管這些,你怪我把事情搞砸了,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彭治沒有,他們招惹的不只是蕭家,現在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怒了整個上層建築,他悲觀地覺得毀滅是他們必然的結局。

彭流萍說:“事已至此,你沒有好辦法就不要管我怎麽做了。”

沒有解決問題能力的人,沒有資格對別人提出的對策進行質疑。

真的是這樣的嗎?

有一個人,他也沒有解決能力,卻把彭流萍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愚蠢、貪戀、傲慢、自以為是。”

“你想打垮你的敵人,七彩就是那顆炮彈,但你偏偏在七彩被扔出去的時候擁抱了它。所有人都在放棄它的時候,你去兜底。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面有陰謀嗎?”

彭流萍低頭坐着,任那個幹瘦的華人老頭指着鼻子痛罵,完全沒了在彭家和雲安在面前的嚣張與自信。

“我們面對的敵人龐大、兇狠、狡猾,我的隊友卻如此愚蠢,神啊!您來拯救我吧。”

彭流萍被罵了有一個小時,對方聲嘶力竭之後,才偃旗息鼓,坐在椅子上大喘氣。

彭流萍給他倒了一杯水,柔聲說:“叔叔,我從一開始就不支持這樣做,我們用一點點小事,憑借着七拐八拐的關系去攀誣軍團,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

她認為問題不是出在七彩上,而是針對軍團的舉措本來就愚蠢沖動上。不過這些話,她不敢明白着說出來。

“我們想要打敗蕭家,還要從蕭家人身上着手,而不是激怒更多人。”她慢條斯理地給出建議。

幹瘦老頭好像聽到了很搞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打敗蕭家?蕭家算什麽東西,我為什麽要勞心勞力地針對他們?彭流萍,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中國的哪個家族,而是這個國家本身。”

彭流萍難以置信地看着幹瘦老頭:“叔叔,這——”

“怎麽?舍不得了?”幹瘦老頭諷刺地說,“你現在已經不是中國人了,你有了我們的國籍,你的家人在這裏過得也不好,還留戀什麽呢?不如帶他們一起離開?”

的确,沒了父母,沒了戀人,更沒有孩子,這片土地上還值得留戀的,似乎只有兩個弟弟,可是她還是舍不得。她還留戀夾着吳越口音的叫賣聲,留戀所有的美食,以及與她類似的面龐。

所以弟弟一說他遇到了困難,她就迫不及待地回來了,她早就想回來了,只缺一個理由。

這些話,她當然不敢說出來:“叔叔,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的力量,遠遠達不到撼動他們的程度。”

“水滴石穿,只要我們堅持輿論造勢。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衆相信了什麽。大衆本來可以相信我們的話的,可是你這個蠢貨,硬要去兜底,讓大家知道那是一個陰謀。”

老頭子怒火中燒,又逮着彭流萍罵了多半個小時。

滿月之後十餘天,小糖豆就不鬧夜了,小姑娘很皮實,只要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不哭不鬧地躺着,有時候會“啊呀呀”地叫幾聲,有時候會揮舞一下小手,有時候會咧嘴笑一下。

這些稀松平常的動作擱在剛滿月的奶娃子身上,落在當娘的人眼裏,那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兒這麽可愛如此聰明,自然要跟她爸爸分享一下。

雲安在用手機将女兒動作的瞬間錄下來,傳到電腦上,再壓縮發送到蕭懷庭的郵箱裏。然後讓蕭懷祖通知蕭懷仁,告訴蕭懷庭去看郵箱。

如此大費周章,雲安在卻樂此不疲。

起初,蕭懷庭看到視頻裏的女兒,開心的不得了,會回複常常的郵件,有時候還會通過附近發幾條語音。漸漸的,蕭懷庭的回複就很短了,有時候甚至好幾天不回複,找蕭懷仁,請他通知蕭懷庭,蕭懷仁的态度也很敷衍。

女兒還不太纏手,又有保姆幫忙照顧,雲安在閑得很,就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是他們家看我生了女兒,就不高興了?”

穆康詠說:“不會,他們家三代了,就這一個女孩兒,稀罕得不得了呢。”

“你怎麽知道!”雲安在不信穆康詠的話,兀自糾結。

“或許是蕭懷庭有了身體健康的新歡,就不要我這個累贅了。”

穆康詠已經不想理她了:“神經病。”

他與蕭懷祖都覺得雲安在是在沒事找事,可雲安在是在很認真地郁悶,思考,生悶氣,甚至到了寝食難安、精神恍惚的地步,差點驚到蕭懷祖與穆康詠的眼睛。

蕭懷祖吐槽:“女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構造的,就知道沒事找事!”看了一眼穆康詠,欲蓋彌彰地說,“我不是對大嫂有什麽意見哈,我是覺得所有的女人都這樣。”

穆康詠:……“我知道,我對她也很有意見,可是有什麽辦法,她是我姐,又不能斷絕關系。”

蕭懷祖深表同情:“你真是太慘了,幸好我沒有姐妹,不然我早被她們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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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哥真是想不開,非要娶個老婆回家跟他鬧騰,是日子過得太清淨了嗎?”

穆康詠嘆息着說:“男人總是要讨老婆的,古來如此。”

蕭懷祖被魯迅上體,問了一句:“古來如此,現在就一定要做嗎?”

穆康詠眼底閃着灼灼的光:“當然不是,我就決定了,堅決不娶妻。”是不娶妻,不是不結婚。

“與其娶家裏去一個神經病,還不如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的一起,那多暢快。”穆康詠言之鑿鑿地對蕭懷祖進行洗腦。

別人不想結婚都說“不如一個人”,他卻說“不如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粗聽起來毫無問題,蕭懷祖擊掌贊嘆:“是啊!不如和聊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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