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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子?”

蕭懷庭不認可地沖穆康詠搖頭:他不舍得離婚,那是出于愛,穆鹹集為了什麽啊!

穆康詠給了他一個難以辨認的眼神,繼續說:“爸,媽媽現在病糊塗了,想一出是一出,您就多哄哄她吧。”

穆鹹集應下。

白芸病情穩定後,果然又哭着鬧着要離婚,還說死也不埋到穆家祖墳。

穆鹹集讓自己的律師草拟了一份離婚協議,遞給白芸:“公司股份關系幾萬員工的生計,我必須慎之又慎,我給了康陽,你怪我,我能理解。其他我的私産,都給你,希望你能看出我對你的感情。”

白芸白了他一眼:“誰稀罕你的虛情假意。”

穆鹹集不跟她計較:“這些東西給了你,你就拿它養老,不要輕易給兒女。”翻開離婚協議的附錄給她看,“穆家大宅,還有我名下的兩處江景房,一處西湖別墅,帝都的一處別墅,魔都的兩處海景房,都已經精裝修,按現在的市價,保守估值在2.5億。”

白芸驚訝:“你把穆家大宅給了我?”其他房産是買來投資休假用的,穆家大宅卻是穆家人住了幾十年的。這,就相當于把祖宅給了她。

白芸心裏滋味莫名,難道,他對自己還真的有感情?她又有些舍不得離婚了,她要這些死物做什麽啊!她想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

穆鹹集一臉真誠:“芸兒,我會把我能給的都給你。看,這些是我的收藏,也都給你。還有我的車,我留一輛保時捷,勞斯萊斯和賓利給你。車你可以給兒子開,想去哪裏,讓他們帶你去。”

“你的首飾衣物自然都是你的,你要有私房錢,也是你的。我的私房有七千五百萬,也給你。錢財你也留着養老,如果孩子們沒錢,讓他們來找我要。”

白芸感動地落在淚來:“你什麽都給我了,拿什麽給他們呀。”

穆鹹集大笑:“哈哈,也是,那時候我就是窮光蛋了。唔,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望你能收留我,讓我在穆家大宅住一段時間。”

白芸随手翻了翻,看到離婚協議書最後,穆鹹集已經簽了字,又覺得心痛,啪嗒啪嗒落下淚來。

鬧離婚的是她,舍不得離婚的也是她。白芸覺得很沒面子:“你出去,我要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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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鹹集含笑說:“好。”他就知道白芸是不會離婚的。

他料事是很準,但準不過穆康詠。

穆康詠仔細看了離婚協議上分給媽媽的財産,說:“除了公司的股份,他真把自己的財産都給媽媽了。”

穆康成冷哼:“他那點私産該有幾個,比起公司上千億的市值,算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公司的市值是需要好好經營才能維持的。經營好了,或許還會漲,經營不好,縮水一半也是幾個朝夕的事情。”

穆康成更不高興:“哥!沒想到你也替他說話。”

“不是我替他說話,是媽媽明顯不想離婚了,我們做兒女的,總不能逼着父母離婚吧。”

穆康成炸了:“你意思是我做壞人,不明事理,逼着父母離婚?明明是他在騙人,欺媽媽心軟!你信不信他現在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住的是他送給那個女人的房子。他送給媽媽那是因為他們是夫妻,那些是他們夫妻關系存續期間的財産,本來就該分給媽媽一份,送給那個女人算什麽!誰又知道他送給那個女人多少?”

穆康詠一臉驚訝的表情:“什麽?他還跟那個女人有來往?你竟然知道他們住哪裏?”

他一點一點,把穆康成知道的都套出來。

末了,穆康成說:“我是支持媽媽離婚的,憑什麽她要為了兒女的面子委屈自己!我不在乎有個離婚的媽媽,你在乎嗎?”

穆康詠說:“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自然也不在乎。”

“那不就得了!”穆康成說,“我們一定要幫媽媽拜托這個糟心的家,然後我帶她去中部散散心。不見這些人,說不定她能恢複的更好些。”

穆康詠說:“可是爸爸不想落個與病妻離婚的罵名,他不同意離婚,我們有什麽辦法。”

222兄弟阋牆

穆康成眼裏閃着灼灼的光芒:“有辦法!離婚協議爸爸已經簽字了,只要媽媽再簽字,憑着這份協議,帶着結婚證去民政局,就能辦理離婚證。”

“辦理離婚證要夫妻雙方到場的。”

穆康成拍了穆康詠一下:“你傻啊!這點事交給你,只要你不反對,我妥妥地給你處理好。”

穆康詠說:“只要媽媽願意簽字,我都沒有意見。康成,我知道你怪爸爸,可你也要知道,即便爸媽離婚了,我們還是有同樣的義務贍養他們。”

穆康成說:“知道,知道!你就靜候我的好消息吧。”

穆康詠低頭淺笑,康成還是太年輕了,心思簡單,容易被人利用,就不知道他執行能力如何。

穆康成一直學習不太好,律所待那麽久,也只學了如何托關系鑽空子,但幹實事的能力max。

他埋伏在穆鹹集新歡的家旁邊,觀察穆鹹集與新歡同時出現的規律,經常會去的地方。他甚至趁穆鹹集的新歡買手機的時候,買通店員在手機裏安裝了一個監控系統。

穆鹹集的新歡二十三歲,叫黎歡,算起來也是高等學府畢業的,起初是穆鹹集秘書團中最不起眼的實習生——托另一個股東的關系走後門進去的。因為年輕漂亮,性格活潑入了穆鹹集的眼,送包送首飾送房子,三步走拿下美人,讓黎歡心甘情願地辭職做了見不得光的女人。

穆鹹集工作忙,經常不在家,黎歡無所事事,就約跟自己一樣的小姐妹逛街,做美容做按摩。

穆康成說他擔心白芸在家裏會憋悶瘋,三天兩頭帶着白芸去做美容做按摩。

一個傍晚,黎歡做完美容發現外面下雨了,打電話給穆鹹集。

穆鹹集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又新歡,自然不會親自去接,派自己的專門司機,還擔心會被人猜到真相,索性讓穆家的司機小張去接。

當黎歡與小張一前一後走出美容院,黎歡對小張頤指氣使一副當家夫人的架勢的時候,穆康成也扶着白芸從另一側走出來。

白芸看到小張,笑着說:“小張,跟女朋友一起出來?”

小張看到白芸與穆康成,吓得七魂散盡,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

白芸微笑:“你女朋友很漂亮。”

黎歡白了白芸一眼:“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是他女朋友了!小張,你們穆先生知道你這麽胡說八道嗎?”

白芸敏感的心一下子捕捉到了關鍵:“小張,鹹集讓你來接她的?”

小張表情都扭曲了:“不是,夫人。夫人,都怪我虛榮,我想要追女神,怕她看不起我,開了穆家的寶馬出來。”啪啪拍自己嘴巴,“夫人,都是我的錯,您原諒我吧。”

黎歡一聽小張叫對方夫人,再看看那個年輕男子與穆鹹集相似的眉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畢竟做賊心虛,她臉色一陣青一本白的,難堪至極,迫不及待地拉着小張:“呆子,走吧。”

白芸被氣笑了:“站住,你們當我傻嗎?”

黎歡轉頭,殺氣騰騰地看着穆康成:“要鬧大嗎?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心虛膽怯到嚣張瘋狂,也只在一瞬間。

白芸哭起來:“賤人!”

穆康成附耳白芸:“媽,您不能哭,輸人不輸陣。等下讓小張先送您回去,我會會這個女人,相信兒子,我保證能整死她。”

白芸久病,心智弱,習慣了聽從兒子的:“好。”

穆康成向小張:“你扶着夫人去車庫,送夫人回去。夫人要有個好歹,我——你猜猜我會怎麽做!”

小張連連說:“三少您放心,我怎麽敢不照顧好夫人。”扶着白芸逃也似的離開炸藥庫。

這就是黎歡和白芸的差距。穆家的司機認的主人有許多,包括穆鹹集夫婦、穆康詠兄弟,甚至雲安在,但不包括黎歡。她只是個野路子,對上正室一點優勢也沒有。

黎歡就這樣被丢下,臉色難看極了,這下雨天讓她往那找車去!其實穆鹹集說過要送她車,她不會開,就拒絕了。如今——

穆康成深深地看了黎歡一眼,說:“看到了吧,事實上穿鞋的不怕光腳的。穿鞋的腳有保護層,而光腳的,随時有可能被玻璃和石子炸爛腳。”

黎歡突然笑了,一撩頭發,風情萬種:“是嗎?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你後媽呢?”

“你!”穆康成大惱,“真是個恬不知恥的賤人,你以為穆家的門那麽好進嗎?”

黎歡正想反唇相譏,突然聽到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康成?”

穆康陽與特助并肩走來,兩人皆是西裝革履,年富力強,氣度不凡。

黎歡看到他們,眼裏閃過驚豔。

穆康陽饒有興味地看了黎歡一眼,笑着對穆康成說:“我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原來是在陪佳人。不介紹一下嗎?”

穆康成一臉無辜地說:“怎麽介紹?說她是爸爸的女朋友嗎?”

穆康陽臉上的笑容立馬收斂起來,冷冷地瞥了黎歡一眼:“哦?”

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黎歡突然想否認:“我,不,我不是。”

穆康成指指胸口的佩飾:“你剛才還說要做我後媽呢。否認是無效的,這裏面有證據。”

黎歡急得幹瞪眼:“你!今天這一出是你故意的!”

穆康成正想說什麽,穆康陽說:“康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淨幹些丢份的事情。這種花幾個錢就能買一堆的女人,也值得你費口舌。”

穆康成笑了:“對,大哥說的對,是我太沖動了。”

“回去吧,我接了你大嫂也回去。”

“好嘞。”

衆人散開,只留黎歡那張臉在風雨裏變成調色盤。

穆康陽對特助說:“查查這個女人。”

特助說:“我知道她一些基本信息。她叫黎歡,是黎董農村弟弟的大女兒,也是托黎董關系進去公司的。普通一本大學畢業,業務不盡心,虛榮心很強,在公司非常吵鬧。”

223追擊

穆康陽點頭:“爸倒是替公司解決了個禍害。”

特助說:“聽公司的女秘書說,她媽媽跟人跑了,現在過得相當不錯。只怕這個女人也有仿效她媽媽的想法,飛上枝頭。”

穆康陽不以為意:“穆家的枝可不是那麽好飛的,你當你們三少今天為什麽會遇到她?只怕什麽都算計好了。”

特助不解:“三少追堵這個女人做什麽,警告她?”這太幼稚了吧。

穆康陽說:“你們三少本來就是個小孩子。不過還知道錄視頻,也算有長進了。”他說得頗有一種吾家有弟初長成的驕傲。

特助說:“如果黎歡向董事長撒嬌告狀,不知道三少會不會被教訓。”

“不會,”穆康陽說,“爸爸最看重我的能力,最寵的卻是他。康成就算把黎歡打一頓,甚至強暴了,他都不舍得動他的。”

說着,穆康陽心思一動:“為了永絕後患,你要仿效你們三少,做點事情。”附耳特助,說了幾句話。

特助點頭:“我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穆康陽打趣:“做過這麽多次了,你還能完不成任務?”

黎歡被穆康成和穆康陽羞辱,又氣又恨,她這年齡的小姑娘,又沒有隐忍的功夫,果真向穆鹹集哭着告狀了。

穆鹹集一聽白芸知道了,就炸了,不過他比黎歡能隐忍,狀似無意地說:“怎麽會那麽巧剛好遇到他們!”

黎歡更加委屈了:“是你兒子故意的,他胸前的佩飾裏藏着錄音錄像的東西呢。他就想遇到我們,激我說一些話,然後算計我。老公,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穆鹹集只說了句“我今晚回去一趟”,就挂斷電話。

回到家,白芸氣不打一處來,掏出離婚協議刷刷簽上字:“穆鹹集!你個老不要臉的東西!”

然後抱着枕頭哇哇地哭。

穆康成心裏很難受,不住地給穆康詠打電話:“哥,我只是想讓媽媽死心,沒想到她會那麽傷心。”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穆康詠說:“長痛不如短痛,媽媽其實早就猜到了,你不過是證實了她的猜測而已。做錯事情的是爸爸,不是你。”

一席話幫穆康成完成心理建設,他覺得更理直氣壯了,摩拳擦掌準備應對穆鹹集的斥責。

穆鹹集卻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大發雷霆,甚至還帶着笑意:“你小子本事不小,能找到黎歡,還錄音。”

穆康成抵死不承認:“我只是碰巧遇到她,毫無預備,上哪錄音去。”

穆鹹集伸手:“把你佩飾給我看看。”

穆康成摘下來遞給他:“黎歡果然告狀了,這佩飾還是大哥送我的,你看看哪裏能放東西。還不是黎歡當着大哥百般抵賴,我才唬她的。”

穆鹹集檢查了一遍,的确什麽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有點急智,但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只跟女人一般計較,更不要只逞口舌之勇。”

穆康成說:“那爸為什麽一定要跟女人糾纏不清呢?您一大把年紀了,好好做事業不就得了,非得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做什麽。”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

“那你會跟媽媽離婚嗎?”

“不會。”

“其實離婚也可以。”

“絕對不會。”

穆康成心裏冷笑:“這就由不得你了。”他的确錄了視頻,攝像器藏在胸針裏,當他在律所白混的?

這一夜,穆鹹集歇在穆家大宅的書房。

黎歡心情煩悶,被小姐妹叫去泡吧,幾杯酒之後,醉眼朦胧。

小姐妹被各自的金主叫走,黎歡自己搖搖晃晃走出酒吧,很快失去了意識,醉卧街頭。

然後,她就被專門撿屍的人扛回去了。

發生什麽,很容易想到。

第二天清晨,黎歡在郊區爛尾樓裏醒來,身上只覆蓋了一件破衣服。身上熟悉的酸痛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麽。

本就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不必為這點事要死要活的。

黎歡從角落裏找來自己滿是泥的衣服,勉強套上,想着找個地方買幾件衣服,卻發現錢包裏幾千塊錢的現金不見了,找到手機,發現支付寶和微信裏面的錢也被轉走了。

顯然,對方用她的指紋打開了手機,并用指紋解鎖了她的支付寶和微信。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竟然完全沒有知覺。黎歡知道以自己的酒量,昨夜絕對不至于爛醉,看來是被人算計,喝了加料的酒。

那個人,除了穆康成不作他想。

想到這裏,黎歡更緊張了,昨天擡幾句杠穆康成都會錄音,昨夜,會不會錄了視頻?!

昨天她能找穆鹹集告狀,今天呢?她誰也不能說,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吞,還要夾起尾巴做人,免得那些不雅照被捅出來。

這就是穆康成說的穿鞋的不怕光腳的嗎?

黎歡恨透了穆康成,她發誓一定要嫁到穆家,讓穆康成在自己手底下讨生活。

到底還是出身底層的女人,不知道豪門的手段和規矩。又愛慕虛榮,以為憑着幾分姿色就能變成鳳凰。君不見樹枝上那麽多麻雀,各個在枝頭,卻沒一個變成鳳凰的。

第二天,穆康成拿着父母的離婚協議、結婚證去了民政局,找熟人溝通一下,不一會兒就辦出了離婚證。

穆康成給穆康詠發微信:【哥,搞定了。】

附上離婚證的照片。

穆康詠回複:【爸知道了會殺了你的,你回去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就帶着媽媽去中部,創業也好,不創業就散心。】

随後,支付寶轉給穆康成十萬塊:【十萬在中部可以活很長時間了。】

穆康成見慣了別人走歪門邪道,自己幹卻是第一次,心裏有點沒底,聽哥哥的話,帶着白芸,簡裝出逃了。

許婕剛開始還以為穆康成是帶媽媽出去玩了,一連三天不見白芸回來,就告訴了在外面出差的穆康陽:“好奇怪啊。他們出去旅游竟然不跟我們說一句,還是他跟我們關系很不好。”

224出逃

穆康陽說:“沒有啊,我們兄弟關系還不錯。他們三天沒回來,是去旅行了?白姨病着,康成帶着病人去旅行,怎麽也該跟我們說一聲啊。”

穆康陽打穆康成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他懷疑穆康成有意不接自己電話,他為什麽這麽做呢?

穆康陽又問穆康詠,穆康詠驚訝地說:“康成帶着媽媽去旅行了?他沒跟我說啊。真是胡鬧,媽媽行動不變,他自己能照顧過來嗎?我去給他打電話。”

穆康詠撥穆康成原來的號碼,也是打不通,心急忙荒地趕回漢州。

穆鹹集也知道兒子媳婦不見了,差點報警。

然後,他們就在白芸房間裏發現了書信——

鹹集:

既然你有了新人,我就不再強留你了,離婚協議我簽了,離婚證康成也幫我們辦妥了。多年夫妻,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了,現在親情也沒有了,現在我還做不到不恨你,希望我以後能做到。我不知道人有沒有來世,如果有,希望不要再遇到你。我和康成去環游中國,不要找我們。

前妻

白芸

離婚證都辦了!穆鹹集氣得接連踢翻幾個凳子:“這個混賬!無法無天了!”

穆康陽拿着一封信走進來:“爸,這是康成房間找到的。”

穆鹹集奪過來撕成兩半,丢在地上。

穆康陽撿起來,對在一起看——

爸:

我知道您工作忙,就代勞把離婚證辦了,放心,對方會守口如瓶,保證不會讓外界知道,您想不宣布離婚,跟媽媽假裝是夫妻也可以。您在離婚協議上把大宅給了媽媽,不過如果您搬出去,大家就都知道您跟媽媽離婚了,所以,您還可以住在這裏。至于其他的資産,沒有過戶的,麻煩您過戶一下,這樣我就不找您黎歡美人的麻煩了,也保證不宣布您和媽媽離婚的消息。世界那麽大,我想帶媽媽去看看,拜拜~

摯愛您的兒子

康成

底下花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穆康陽看了,無奈地笑笑:“康成還是個孩子。”

“拿來!”穆鹹集奪過信,大致看了一遍,更生氣了,将信紙撕個稀巴爛,狠狠地砸在地上,“去把他們找回來!”

穆康詠回到家裏,表示穆康陽管理着公司,哪有時間去找人,自己要去。

穆鹹集自然答應。

于是穆康詠精簡行李,帶着外甥女的大包小包和外甥女的媽媽,名正言順地離開了。

穆康成也是絕,找了中部農業大省的一個成立三十多年的小縣城,租了套農家自建的別墅,安頓下來。

雲安在和穆康詠一到,穆康成就興致勃勃地介紹:“看,這是我租的房子,房東阿姨把前院後院也贈給我用了。我決定前院種花,後院種菜,在樓旁邊搭一個狗窩,養兩只土狗。”

自建別墅共三層,占地面積非常大,實用的房間也挺多。底下四大間卧室,客廳有兩間卧室那麽大,二樓分隔成八小間,微微有些擁擠,三樓只建了東西兩邊的閣樓,周邊用土氣的磚瓦做成護欄,屋頂還粘了琉璃瓦。

雲安在嘴角微抽:“屋頂都是琉璃瓦,好像廟啊。”

穆康成說:“剛好我們可以在這裏修仙了。猜猜,這邊的租金多少。”

雲安在想了想:“兩萬一個月?”

穆康詠說:“兩萬一年還差不多。”

穆康成打個響指:“厲害了我的哥!就是兩萬一年。”

雲安在驚訝極了:“這麽便宜!”

“房子的價值,不光看房子本身,還有它的所在的城市和地段。”穆康詠說,“這邊的房價兩千多,租房的話,三室兩廳價格也就七八千,還是免押金的。”

雲安在說:“原來你做了這麽多準備工作。”

穆康詠說:“我不打無把握的仗。”

穆康成拉着雲安在說:“某人又裝X呢,我們不理他,走,帶你去逛逛,讓你親自見識一下這邊的物價。”

半天之後,兩個人在“菜好便宜”“米好便宜”“面好便宜”的驚呼聲中嘻嘻哈哈地回到別墅。

穆康成把大蘿蔔丢到穆康詠面前:“猜猜,多少錢?”

穆康詠還真沒打聽過蘿蔔的價錢,漢州蘿蔔一塊多錢一斤,這裏便宜一些:“一塊?還是八毛?”

“當當當~當~~”雲安在得意地說,“這次你猜錯了,蘿蔔,一毛錢一斤。”

這次輪到穆康詠瞪眼了:“不能吧,一毛錢一斤,這是農民自己種了吃不完又賣不出去嗎?沒聽說這邊家家戶戶種蘿蔔啊。”

穆康成說:“不是,是一個種植戶種了幾十萬斤白蘿蔔,賣不出去。人們又不會拿蘿蔔當飯吃,本地根本銷不出去,往外銷也沒門路。”

雲安在說:“種那麽多蘿蔔成本不小呢,承包土地、種子、化肥還有人工費,那人欠了很多錢,跑了。剩下老娘老婆,每個超市每個飯店去兜售,大家看她們可憐買一點,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穆康詠忍不住笑了:“康成,你不是想在這邊做出一番事業來嗎?不如就從這白蘿蔔開始。”

穆康成有些糾結:“你讓我去賣蘿蔔?也行,我認識幾個連鎖飯店的老板,問問他們要不要蘿蔔,賣給他們一些。”

雲安在說:“難。蘿蔔不是什麽細菜,即便是大飯店也要不了多少。而且連鎖飯店一般都有自己的供貨渠道,不會貿然接受你的。”

穆康詠又加一錘:“就算他們要,你怎麽給他們送過去?你需要在這邊找運輸車,從這裏到漢州,你打算一車蘿蔔給運輸車幾萬?”

穆康成皺眉:“這麽算下來,我費力扒拉,只能賺萬把,甚至還有可能賠。”

雲安在說:“康詠,你讓康成從白蘿蔔做起,肯定有主意了,你就不要考他了。”

穆康成說:“是啊,是啊,哥你就幫幫我吧。”

穆康詠問:“你覺得,蘿蔔應該賣給誰?”

穆康成想了想,說:“沒有固定進貨渠道,對白蘿蔔有需求的人。”

雲安在翻個白眼:“你這不說了等于白說嘛。”

225萬事開頭難

穆康成擊掌:“怎麽等于白說!我找到途徑了。就是大哥訂婚宴上二哥給我的建議。”

什麽大哥二哥的!雲安在懵了,那天訂婚宴上說過什麽,早就被她沖進奶粉裏,喂了小糖豆。一天到晚睡不好,她能記住什麽。

穆康詠沖穆康成擠擠眼:“等你做好了,帶帶寶媽。”

穆康成與穆康詠擊掌:“沒問題。不跟你們聊了,我去找資料做準備了。”

雲安在始終雲裏霧裏:“搞什麽啊!神神秘秘的。”

穆康詠在別墅裏繞了幾圈,一樓四個卧室,分別是白芸、雲安在、穆康成和自己的,裏面各有一張床。雲安在房間的床最大,是穆康成考慮到雲安在要和外甥女一起睡,特意買的。

穆康詠去外面買了一張嬰兒床和幾床被褥,對雲安在說:“你沒有看新聞嗎?有個媽媽困極了沒有注意孩子被被子捂住,差點把孩子憋死。小糖豆沒睡的時候可以跟你在一張床上,她睡了,你就把她抱到嬰兒床上。”

雲安在被他說得渾身發冷:“好!多虧你操心。這新聞是什麽時候的?我怎麽沒看到。”

穆康詠拍拍腦袋:“好多年前在國外看到的,難怪你不知道。”

雲安在歡歡喜喜地将嬰兒床放在自己房間,還對女兒說:“瞧瞧,這是康詠舅舅給你買的新床,喜不喜歡?”

小糖豆正是對世界新奇的時候,自然是抓着新床好一番研究。

雲安在的房間裏放了大床和嬰兒床,就太擠了。何況還有嬰兒車、學步車、尿不濕、奶瓶、奶粉等家當,堆得滿滿的。

穆康詠說:“不如我們換換床吧。”

雲安在覺得床太重很難搬,索性帶着女兒的家當,住到原本安排給穆康詠的房間裏去了。

穆康詠将買來的被褥鋪在床上,卷成兩個筒,明顯是要兩個人睡。

傍晚時分,一輛瑪莎拉蒂緩緩駛入小縣城,繞經西環到了東環,在別墅前緩緩走過。

雲安在說:“這小縣城也不缺富豪啊,這車就算二手三手也得幾百萬吧。”

穆康詠起身迎接:“這是瑪莎拉蒂MC12,價格在1400萬。”

見到穆康詠出來,豪車車窗滑下,露出蕭懷祖的俊臉:“這哪裏能停車?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停車位。”

穆康詠說:“這是農村,哪裏有空停哪裏好了。”

蕭懷祖郁悶:“這也可以!”他的寶貝千萬豪車啊,被人蹭了劃了怎麽辦!

雲安在抱着小糖豆走來:“原來這大款是小糖豆的叔叔。康詠,你把你車停到外面,讓懷祖把車停裏面。”

停好車,蕭懷祖開心地抱過小糖豆,親親她的小臉:“小家夥,想叔叔不?”

小糖豆哪裏還記得他,歪着頭看着他,小表情愣愣的。

蕭懷祖有些傷心:“你小時候都是我抱着你,抱了你幾個月呢,結果幾天不見你就把我忘了。”

穆康詠笑道:“沒有禮物,沒買吃的,你算哪門子叔叔。”

蕭懷祖假裝悲傷痛哭。

小糖豆也學着将臉皺起來,哇哇地哭嚎。

雲安在問蕭懷祖為什麽會過來。

蕭懷祖說:“我們将要拍一部農村寫實題材,我是男主,我要體驗基層生活,淬煉演技。”

穆康詠調侃:“開着千萬豪車體驗生活嗎?”

蕭懷祖有些不好意思:“平時都是經紀人主辦方給我安排車,我沒機會開自己的車,這次總算能過把瘾了。”

“的确,兩千多裏地,夠你過足瘾的。”

吃過飯,蕭懷祖問:“我住哪裏?”

穆康成有些為難:“這,這房子只有四間能做卧室。樓上每間房間都很小,我懷疑房東原本是想租給人開飯店的,只能放一個桌子一圈椅子,不能住人。不如我回頭問問房東,能不能給他打通。”

雲安在說:“你要拆了人家的承重牆,不怕房東把你趕出去。與其花那麽大力氣裝修別人的房子,不如你再另租一個,或者在縣城裏買一套別墅。”

穆康成點頭:“也是。”

穆康詠敲敲桌子:“重點是,懷祖今晚睡哪裏。”

蕭懷祖有些黯然,原來自己是不受歡迎的,別人根本沒有準備好迎接自己:“我可以去住賓館,沒關系的。”

穆康成說:“千萬不要,這裏的賓館我和媽媽住了一夜,哎呀,別提你,你這住慣五星級酒店的,肯定受不了。”

穆康詠說:“算了,讓懷祖跟我睡吧,我房間床大。”

蕭懷祖傲嬌勁上來了:“不了,我去賓館就行,我是來體驗生活的,剛好體驗一下他們的賓館。”

穆康詠将蕭懷祖帶到一邊,說:“康成也才來這邊幾天,還要照顧媽媽,還要買家具布置房間,他是真的忙不過來了,你別計較他招待不周,跟我一起住,我們還能讨論一下下一步的安排。”

蕭懷祖覺得有道理:“好。”

穆康詠鄭重宣布:“懷祖跟我一塊睡。”

穆康成覺得怪怪的:“行嗎?”

雲安在說:“他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麽不行的。”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真的很行嗎?看看姐姐滿臉理所應得,再看看哥哥和蕭懷祖一臉坦蕩,穆康成覺得自己思想太龌龊了,甚至埋怨自己以前游戲人間,虛度光陰,更加堅定了要在這裏作出一番事業的決心。

蕭懷祖随着穆康詠去了他的房間,看到床上的兩個被筒,突然覺得心裏很滿足:“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我讓你來的,自然得招待你。”穆康詠坦然說,“你在裏面在外面?”

蕭懷祖說:“都行。”

穆康詠說:“那你在裏面的。”

蕭懷祖糾結:“洗漱在哪裏?”

穆康詠說:“後院有專門的洗澡間。”

蕭懷祖更郁悶:“那不是廁所嗎?那廁所——”農村的土蹲廁,髒兮兮的,異味很重,他對着那拉不出來,“我還想廁所,不過我不想去那裏面上。”

穆康詠仔細打量着蕭懷祖。

蕭懷祖鬧了個大紅臉:“我是不是太嬌氣了?吃穿住行差點沒關系,我就是受不了那廁所。”

226情誼暖暖

對“行”不在意?他就不會開千萬豪車出來了。

穆康詠忍俊不禁:“這事兒怪康成,租房子的時候沒有考慮廁所。誰也沒想到這麽好的房子,廁所怎麽那麽差。走吧,我帶你去外面。”

出去的時候,遇到正在客廳逗孩子的雲安在。

穆康詠說:“我們去考察一下。”

雲安在說:“外面看不到一點燈光,能有什麽好玩的。”

穆康詠說:“最真實的農村生活場景,好不好玩我們都要考察一下。”

雲安在來了興致:“我也去。”

穆康詠看向蕭懷祖,無聲詢問他的意見。蕭懷祖的臉都皺起來了,苦哈哈地看着穆康詠。

穆康詠說:“你去幹嘛!在家看孩子。”

雲安在說:“小糖豆給她舅舅看着。”

穆康詠說:“康成忙正事呢,你不幫忙就算了,還拖後腿就不好了吧。”

雲安在無言以對:“好吧。”

兩人出去後,雲安在對小糖豆說:“你舅舅和你叔叔到底有什麽秘密,為什麽那麽排斥媽媽?”

蕭懷祖從一家裝潢還算不錯的餐廳出來,眉眼含笑。

穆康詠笑着問:“怎麽樣?”

蕭懷祖說:“将就吧。其實也挺髒的,又潮濕,異味又重。”

真是個嬌嬌少爺啊,真不知道蕭家那樣的家風怎樣養出來如此嬌貴的人兒。

不過,穆康詠表示很喜歡,搭着他的肩:“開十幾裏路不能就光上廁所,我們逛逛?”

“好啊。”

夜裏十一點,雲安在被小糖豆鬧醒,發現穆康詠和蕭懷祖才回來,穆康成也沒睡,興奮地跟他們說着什麽。

雲安在說:“這人怎麽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第二天一大早,穆康成從外面回來,将幾張紙塞到雲安在屋裏:“看看,我做的策劃。”

雲安在哈欠連連:“你什麽時候打印出來的?”

“剛剛去鎮上找了個文印店。”

雲安在看看表:“現在才七點,文印店已經開門了?”

穆康成激動地說:“嗯嗯,這邊的人都特別勤勞。”

雲安在說:“你竟然八點之前起來了!康成,你變得好奇怪。”像打雞血了一樣。

穆康成說:“有志青年的樣子,對不對?”

雲安在低頭看他的策劃:“感覺你精神錯亂了。這還做商業策劃,難道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穆康成正色說:“其實剛開始來這邊,是賭氣。可是待了幾天就喜歡上這種感覺了,擺脫了原來那些糟心的人和事,真尼瑪輕松啊。我可以不受他們影響,清清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雲安在大致浏覽了一遍,穆康成寫的不是專業的企劃案,卻很實用。他甚至把每一個環節該找誰托關系,對方的聯系方式和辦公室地址都寫下來了。

雲安在突然覺得,穆康成是認真的,他一定會成功:“真厲害,你竟然有這麽多熟人。”

穆康成說:“其實不熟,都是拐彎抹角找來的聯系方式。做互利互惠的合作,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比如這個商務局副局長,他分管電商,電商有扶貧的任務,也有把農産品賣出去的責任,但是他們的蘿蔔滞銷了,他又沒辦法。而我要做電商,還幫他們縣賣滞銷的農産品,他一定很樂意跟我牽線。”

雲安在信服地點頭:“的确!他得政績,你得錢財,農戶也挽回損失。”

穆康成說:“他會帶我認識鄉鎮領導,鄉鎮領導再帶我去村裏認識村長,村長帶我去接觸農戶。”

雲安在皺臉:“這麽複雜。”

穆康成說:“這是平級、上下級部門之間權力運行流程。商務局的幹部也不認識農戶啊。”

雲安在還是覺得繁瑣:“你對這些倒是熟悉得很。”

小糖豆适時抱着奶瓶“啊呀”一聲。

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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