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2)
颠的跑了過來。
喬燃道:“杭航,那是你調的?”
杭航點頭。
喬燃道:“要我幫你嘗嘗嗎?”
杭航道:“那你就嘗呗。”
喬燃道:“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冒着生命危險喝一口。”
杭航翻了個白眼道:“求你大爺,不喝滾。”
喬燃不滿道:“你罵人,注意素質。”
杭航再次翻了個白眼道:“我只罵人,不罵你。”
袁澤明在一旁聽着樂呵,臉部表情比以往都要柔和,嘴角也微微上揚。杭航看着袁澤明心情似乎很好,颠颠挪了過去。
杭航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谄媚道:“老板,要嘗嘗嗎?”
袁澤明挑眉,看的杭航心裏小鹿一陣亂撞,一絲絲不安在臉上表露無疑。袁澤明不再逗小家夥,拿起酒杯品了一口。
杭航看到袁澤明把酒喝了,心裏由不安到緊張,忙道:“怎麽樣,怎麽樣?”
袁澤明點了點頭:“不錯,你很有天分。”
杭航開心的嘴角要咧都耳朵根,袁澤明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這一句鼓勵,或許他就要在易易紫每天的訓罵中放棄了,雖然他很喜歡這份工作。
袁澤明針對情書事件采取的行為是拒絕接收,快遞和信件不被接受的下場就是被原件退回。這麽做的結果有三個,一個是對方久而久之放棄,第二個就是上門或是指名道姓是郵寄給誰,總之這事算是告一段落,還有一個就是對方劍走偏鋒,極端主義者能幹出什麽事就不在正常人的思考範圍,也就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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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東西被退回多少又都原封不動的寄回多少,弄得快遞都跟會自己家一樣每次來寒暄半小時再走,那熱絡勁讓人都懷疑是不是就是他寄信過來,或是也許他相中了店裏的某人。
如此一周後,杭航在廁所裏碰到了個熟人,就是踏雪無痕。踏雪無痕似是沒想到遇到杭航,見到他跟見鬼似的轉身就跑,杭航在後面喊了半天也不見回頭。這讓杭航很郁悶,按說不應該啊,這是他工作的地方,踏雪無痕來應該第一個找他啊?
帶着滿腔的疑問,杭航決定上游戲問問怎麽回事,也許幫會裏的人能夠知道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5 詢問
杭航看了眼自己的排班,自從跟易易紫學調酒以來,他就變成了專業晚班人士,可是,一般大家上游戲都是在晚上,如此一來便碰不上對方了,想來想去,杭航想到了一個主意。
杭航找到袁澤明的時候,袁澤明正在休息室看書,掃了眼杭航一副沒看見的模樣,實則一直在關注着這小家夥的一舉一動。只見杭航扭捏了半天,從左邊走到右邊,從右邊走到左邊,不時還弄出點聲音企圖引起自己的注意。袁澤明心裏想笑,如果自己一直不出聲這小家夥難道就一直這樣杵在一旁?
袁澤明狀似不經意道:“有事?”
杭航立馬精神了,“老板,我想請假。”
袁澤明挑眉,“理由。”
杭航咽了口口水:“我要做手術。”
小家夥生病了?平時看着挺生龍活虎的啊?袁澤明心裏咯噔一聲,仔細打量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麽不妥,便道:“哦?”
杭航道:“人體無用副組織群體切除術……”
袁澤明道:“說人話。”
杭航道:“哦,理發……”
拿了假條的杭航歡快的回了寝室,二話不說的打開電腦,順帶開啓了守株待兔模式。時間滴滴答答走過,踏雪無痕仍是沒有上線,幫會裏的人也都說好久沒看到踏雪無痕上線了。如此折騰一番天已經黑了,他開始懊惱,為什麽不請明天的假。
袁澤明在杭航回去之後也回去了,就像有心理感應似的,回到家他也直奔電腦,打開游戲,果然那小家夥在幫會裏蹦跶的很歡,并且字裏行間都在詢問踏雪無痕的下落,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這麽想着心中頓時不舒服起來了。
眼瞅着快九點了,杭航絲毫沒有注意到屏幕小人身邊有另一個小人。直到系統提示跳了出來。
【私聊】澤成明君:理好發了。
杭航猛然回想起來自己請假的內容,看眼天色,嗚呼哀哉。
【私聊】雨帶梨花:你怎麽知道?
【私聊】澤成明君:不要忘了,我也是老板。
一分鐘後。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雨帶梨花’下線了。
看着灰暗下去的頭像,袁澤明嘴角扯起一絲微笑。
杭航挂了電話二話沒說就給黎海棠打電話,黎海棠跟着導師整日守在機房,如果杭航不知道他有多讨厭同性戀,否則真的會懷疑兩人有什麽私情在幽會呢。
黎海棠的聲音有些暗啞,似乎在隐忍着什麽,“喂,怎麽了?”
杭航咽了咽口水,問道:“你在幹什麽?能回來一趟嗎?”
“好,我馬上回去。”黎海棠說完挂了電話,沒多久便回來了。
黎海棠摔門進屋,似乎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仔細一看,他的衣服淩亂,T恤袖口甚至被撕爛,漂亮的鎖骨曝露在外,上面留有不明痕跡。杭航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站了好一會兒。黎海棠拿了幹淨的換洗衣服進了浴室,随後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杭航又被吓了一跳。
杭航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門外是黎海棠的導師,見到杭航毫不驚訝,點了點頭直接走了。黎海棠洗完澡出來,發現杭航站在門邊,眉頭不由皺起。随手擦了擦沾着水珠的頭發,問道:“這麽急着叫我回來做什麽?”
杭航傻傻的回答:“理發。”
黎海棠挑眉,“你是說,你打算讓我一個計算機專業的給你理發,你想要什麽造型,硬盤還是鼠标,可先說好CPU運轉不夠,也就能五份像。”
杭航不吱聲了,定定的看着黎海棠。黎海棠嘆了口氣,拿出剪刀竟然真的開始給他理發,邊理邊說:“那王八蛋想睡我,如果不是你給我打電話估計這會兒我已經着了道,估摸着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杭航呆呆的看着前方道:“那你怎麽辦啊?”
黎海棠囫囵下他的頭發,笑道:“什麽怎麽辦?他能拿我怎麽樣?大不了這科學分不要了。”
杭航想想也是,黎海棠沒做錯什麽,這種事捅出來那導師自己也會身敗名裂,只是他心裏就是不安生,洗了個澡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杭航才幽幽轉醒,黎海棠已經出門,桌上放着豆漿包子,雖然已經涼了。吃了早飯,臉也沒洗直接開電腦進游戲。游戲裏澤成明君正在幫會裏聊得熱鬧,許久沒見的踏雪無痕也冒了頭,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杭航立馬發了私聊過去。可是怎奈何對方就是沒反應。
杭航郁悶的等了十多分鐘,最後無奈跑到幫會頻道上喊了一句。
【幫會】雨帶梨花:踏雪無痕,你是不是喜歡澤成明君。
好嘛,一石激起千層浪,幫會裏頓時炸了鍋,沒幾秒踏雪無痕自動退了幫會,杭航傻眼了。各路人馬紛紛發來私聊,弄得杭航手忙腳亂,最後無奈只好耐着性子一一回複,這一通解釋就到了下午,手機鬧鈴嗡嗡的震動聲将他驚醒。于是我們小杭同學,沒洗臉沒照鏡子就出門了。
一進休息室,瞬間萬籁俱寂,所有人都滿面抽搐不知擺出什麽表情才好。喬燃幾次想要張口都被易易紫瞪了回去,杭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就當他們抽瘋,直到袁澤明進來。
袁澤明深吸了幾口氣仍是忍不住笑道:“這就是你昨天理的發?”
杭航摸了摸頭發剛想點頭,就覺得坑坑窪窪,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于是趕緊找來鏡子,然後……
袁澤明看着杭航欲哭無淚的表情忍不住安慰道:“挺好的,橫看成嶺豎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很符合詩意。”
杭航的臉更苦,這樣他怎麽見人啊。
袁澤明欣賞了一會兒小家夥的表情,嚴肅道:“你這個樣子有礙酒吧形象啊。”
杭航悶悶的問:“能再給我一天假不?”
袁澤明笑道:“還做手術去?人體無用副組織群體切除術?”
杭航點頭:“嗯。”
袁澤明沒說話,而是找了把剪刀,把人按在椅子上,直接準備動手開工。
杭航吃了一驚忙道:“我錯了,我錯了,老板,別這樣,我的頭發。”
袁澤明晃了晃剪刀道:“都這樣了,還怕什麽?”
杭航哭喪着臉:“我怕變得更慘。”
袁澤明不說話看他,杭航最終妥協了,大不了剃個禿頭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 溫柔
袁澤明的手很暖,動作很輕,杭航只感覺腦袋被柔軟的碰觸,不時頭發的碎屑掉落,被對方輕柔的吹走,淡淡的檸檬香味撲面而來。
杭航的臉一瞬間紅了。
袁澤明看着小家夥潮紅的臉色微微笑了,故意捏了捏對方的臉蛋,瘦瘦的沒有多少肉,皮膚出奇的好,果然男人的皮膚比女人要好得多。杭航的臉更紅了,掙紮着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幹什麽?”
袁澤明無辜的攤手,“幫你吹掉臉上的碎發啊,還是你喜歡那東西在你臉上?”
杭航不理他,拿過易易紫放在桌上的化妝鏡照了照,幹淨清爽的發型,就是略斷了點,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總之要比黎海棠的成果完美多了。滿意的點點頭,沒了額頭的劉海還不太習慣,杭航扯了個笑臉,拿出手機自拍一張發給黎海棠,讓他看看人家什麽技術。
黎海棠和左允陌都是商人,尤其左允陌還是個思維活絡的人,所謂在商言商,在經濟不景氣的大環境下,各行各業的生意都不好做,酒吧的競争力也很高,所以各種活動是少不了。
這不今天就有一場抽獎活動,獎品五花八門各式各樣,免單打折紅玫瑰甚至電影票應有盡有。每位顧客進門都會領到一個號碼牌,于零點由喬燃在吧臺抽取。杭航早早的就領了一個號碼,掐着點換衣服,在零點時坐在吧臺等待抽獎。他倒是沒什麽特別想要的,如果是玫瑰就送給姐姐好了,是電影票就跟黎海棠看去,也好久沒看電影了,要是酒啊什麽的也算偏得。
袁澤明注視着杭航的一舉一動,也走了過去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抽獎活動開始,主持人拿着嗓子,惺惺作态的鼓動現場氣氛,喬燃苦着臉抽號碼,他也想參與抽獎啊。一共十個名額,可惜沒有杭航。
杭航耷拉着腦袋道:“喬燃,你幹嘛不抽到我的號碼啊!”
喬燃不開心的一甩抽獎箱道:“我就是不抽你,怎麽地,你咬我啊?”
杭航不屑的撇嘴道:“我不吃屎。”
喬燃:“……”
袁澤明樂呵呵的看着小家夥欺負人,伸手揉了揉杭航的小腦袋道:“想要什麽,我今天高興,可以斟酌的給你。”
杭航狐疑的看着自家老板:“你說真的?”
袁澤明點頭。
喬燃立馬問道:“是不是見着有份?”
袁澤明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似乎還在上班。”
喬燃蔫了,不斷給杭航使眼色,意思是兄弟把握機會啊。杭航自然會把握機會,回想過往悲慘的經歷和自己逝去的白皙皮膚,他決定好好訛對方一次,只是一時也想不出要什麽好。
袁澤明和經理打了個招呼就把杭航帶到地下停車庫,坐上車後杭航還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袁澤明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麽久還沒想好?”
杭航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支支吾吾的道:“我想去游樂場。”
“游樂場?”
“嗯,從來沒去過,小時候挺羨慕的,長大了也覺得沒啥,就是有點遺憾。”杭航露出淡淡的憂郁:“而且,二百多的門票很奢侈。這樣是不是很過分,不然還是請我吃夜宵吧,我們學校老王燒烤就不錯,還不貴。”
袁澤明沒說什麽直接開車。
杭航小心肝跳啊跳的,他怎麽就這麽傻,真提了要求,這是自己的老板啊。
車子一路行到一家不大的小店,小店的招牌不知道因為什麽不在了,杭航有點懷疑袁澤明是不是想把他賣掉。進了屋,有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暖黃色溫馨的布局,紅木質桌椅,幹淨明亮的玻璃那頭有一個五十多歲的慈祥老人在下面,陣陣老湯的香味傳來,杭航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老人将煮好的面盛出,袁澤明自覺地接過面詢問是哪桌的客人,杭航這時才發現,已經過了零點,屋裏仍然做了三四桌的食客。食客似乎是這裏的常客不催不吵,安靜的連竊竊私語都沒有。
“這裏都是熟客,來了的都會自覺地幫幫我這個老頭子。”老人笑眯眯的坐在杭航對面,“小夥子想吃點什麽?”
杭航傻傻的笑了,“都行。”
老人也不矯情又進廚房做了兩碗面,面上還放了很足的排骨,杭航食指大動,也不管袁澤明大口大口的開吃,連湯都沒剩。老人看着高興,一個勁兒的誇杭航是個好孩子,沒糟蹋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袁澤明全程都很安靜,老人看看袁澤明看看杭航,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你從不帶人過來。”
袁澤明淡淡道:“他學校在這附近。”
老人又道:“是嗎?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像他這麽大吧,跟他一樣很愛吃我做的排骨面。”
杭航嘿嘿傻笑道:“因為好吃。”
老人點點頭,轉而感慨道:“我還以為總有一天能看到你們倆個再次一起進這個門,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老人的話沒說完,嘆了一口氣又道:“能看到你和別人來也算是一種欣慰了。”
杭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轉頭看袁澤明,袁澤明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問他:“吃飽了嗎?”
杭航點頭,袁澤明付了錢便離開了。
袁澤明沒有開車,而是帶着杭航在街上散步,杭航雖有疑問卻乖乖的什麽也沒問,他感覺袁澤明不喜歡提及那些事。走着走着拐個路口,杭航看到了自己的學校。
“诶?”杭航有些激動,“我來學校一年多了,從來不知道有這麽一家好吃的店。”
“我以前也不知道。”袁澤明淡淡的回答,“吳伯年紀大了,開店也随心情,來這裏的都是些老顧客,你不知道也正常。”
杭航好奇的問道:“你也是A大的學生?”
“算是吧。”袁澤明拍拍杭航的腦袋道:“回去吧,太晚了。”
杭航乖乖往前走,沒幾步袁澤明又出聲道:“明天我來接你,已經替你請好假,我帶你去游樂場。”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 約會
杭航告別了袁澤明一路小跑着回學校,臉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容,心也如小鹿亂撞般不安分。回到寝室,洗漱完畢的杭航還在蹦跶,他就是興奮的睡不着,好似小時候開運動會,頭一天晚上在期待中難以入眠。不用自己掏腰包的盡情玩耍,嘿嘿。杭航蒙頭傻笑了半天,在心裏默默的替袁澤明點了個贊。
早上八點,袁澤明在杭航寝室樓下瘋狂的按喇叭,不要問他怎麽把車開進校園的,精英不是說說而已。雖然他有杭航的電話,但是兩個人沒有攤牌,以杭航那不定時炸毛的性格,說不定會生氣翻臉不認人,袁澤明邊按喇叭邊思考着如何讓小家夥合理的接受自己是澤成明君。
這麽想着袁澤明輕笑出聲,小家夥也是夠笨的,這麽明顯還看不出來,他和左允陌明顯同氣連枝。喇叭按了五分鐘,杭航沒露頭,倒是不少人開窗打罵,還有人把襪子扔下來以示抗議,袁澤明這才意識到已經有不少學生返校,再有半個月杭航就開學了。
袁澤明問了宿舍管理員杭航的房間,然後敲門,杭航頂着兩個黑眼圈開門,嘴裏還吊着個牙刷,口齒不清的嘟嘟囔囔,大概就是起來晚了。
來到游戲場九點一刻,杭航興奮的在游樂場裏暢游,看見什麽玩什麽,兩人都沒什麽禁忌,除了杭航不去鬼屋外玩的異常的開心。杭航拍了不少照片,最後坐在摩天輪裏開始欣賞,不由感嘆自己長的太帥了。
袁澤明從背包拿出蛋黃派遞給杭航道:“剛才買的,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杭航不接蛋黃派,一屁股坐在袁澤明身邊,把腦袋湊過去,手機舉得高高的,‘咔嚓’照片拍的相當有水平,兩人腦袋湊的很近,袁澤明淡淡的微笑。“看嘛,你笑起來多好看,雖然比我差了那麽一點,但是很性感,沒事應該多笑笑。”
袁澤明揚揚手裏的蛋黃派:“你不吃?”
杭航早就餓了,一把搶過來,嘴上還不消停:“好基友一輩子,好麗友就一塊,吶,分你一半?”
袁澤明看着那個被咬了一口,沾着某人口水的好麗友牌蛋黃派很是無語。杭航也就是客氣客氣,沒成想袁澤明想到那句好基友一輩子竟然真的咬了一口,末了說了一句:“好麗友有很多塊,我買了一袋。”
買了一袋你跟我搶什麽啊?杭航拿着蛋黃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心裏再次鄙視袁澤明,就那麽大一點蛋黃派,我都咬了一口,你一口吞了能怎樣啊?
當然最後杭航還是把蛋黃派吃了。
下了摩天輪兩人也就沒什麽玩的了,袁澤明去取車,讓杭航在對面的街道上等他。杭航肚子餓的咕嚕嚕直響,也懶得多走那幾步路,于是乖乖的走過街天橋,到對面等他。
袁澤明帶杭航到了一家高檔西餐廳,包廂是早就定好的,餐也早就點好了。杭航撇撇嘴,合計着這位大爺早就算計好了,根本沒給他提意見的機會。
袁澤明一直注意着杭航的表情,看小家夥兒不高興便問道:“怎麽?不喜歡這裏?”
“裝修豪華,菜品昂貴,又不用我買單,這麽好的事情哪裏還有不喜歡的道理?”杭航拿腔作勢道:“不過我沒吃過西餐,不會用刀叉。”
袁澤明微微一笑:“Waiter,麻煩拿副筷子。”
杭航不敢置信的看着袁澤明,他居然真的要了雙筷子,這裏可是西餐廳。袁澤明無視那雙瞪大的眼睛道:“這下滿意了。”
杭航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拿了筷子的杭航在上菜後悲催了,他總不能用筷子夾牛排,用嘴撕着吃吧?袁澤明欣賞了一會兒小家夥囧囧的表情,看他一味的喝湯吃沙拉,微微一笑,把切好的牛排遞到他面前,拿過那個被人嫌棄的牛排若無其事繼續用餐。
杭航心裏暖暖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吃起來沒完。
兩人用完餐,天也暗了下來,杭航原本想回去上班,結果袁澤明帶他到了鑫誠。鑫誠的員工已經下班,袁澤明直接坐電梯到頂樓,扔給杭航一份文件讓他做成表格,自己則去裏間洗澡換家居服。
杭航是文科生,做文檔文案難不倒他,沒一會兒便完成了任務,順便還幫袁澤明收拾了一下辦公桌,找到了廚房按照咖啡機上的指示煮了杯咖啡。袁澤明洗完澡出來時便看到杭航在倒咖啡,于是走過去端起杯子嘗了一口。
“咖啡豆放太多了。”袁澤明給出中肯的評價。
杭航吓了一跳,“我、我不是故意動你東西的,就是覺得你會願意喝,剛才在餐廳,服務員端上咖啡時你還誇贊了一番。”杭航回頭想解釋的更清楚,但是看清來人後‘啊’的大叫了一聲:“你、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袁澤明放下咖啡杯往卧室的方向走,邊走邊道:“剛洗完澡,沒來得及換。”
杭航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只見袁澤明打開壁櫥,從裏面拿出一套家居服,随手扯掉身上的浴巾,然後開始換衣服。杭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轉過頭,還好袁澤明有穿內褲,不過這也太勁爆了,那修長的腿,寬寬的肩膀加上細窄的腰,完美的倒三角。還有八塊腹肌,杭航低頭摸摸自己肉嘟嘟圓滾滾的肚子一陣悲哀。
杭航是那種幹吃不胖只胖肚子的人,整個人瘦的跟皮包骨一樣,唯獨肚子上有肉,但這肉也奇怪,不摸看不出來。袁澤明好奇的走過去摸了一把,點點頭,“很圓潤,真的。”
杭航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一想起那身材又嫉妒的要命。
袁澤明收拾起逗弄人的心情,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杭航,開學你有什麽打算?”
“啊。”杭航愣了,他還沒考慮這個問題,酒吧的工作雖好,但是且不說玩不玩游戲,光是開學後作業,考試亂七八糟的事情比較多,不太适合這種天天工作制的工作。“我還沒想好,如果有短時間段的兼職,我還是希望可以在酒吧繼續工作。”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蟹宴
果然。袁澤明心裏突然空落落的,開學了,杭航也要離開了。
氣氛頓時有點尴尬,杭航希望袁澤明能為他開個兼職時間段,但他也知道這要求很過分,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和澤成明君談談,畢竟他也是老板之一。而袁澤明則是在考慮把杭航放在什麽位置上,想起上次杭航被調戲,嗯,還是換一個好了。
袁澤明走到辦公桌旁,杭航跟在後面做小跟屁蟲。看了眼杭航的做的表格,還不錯,對比一下沒什麽大的差別,袁澤明心思活絡了起來。
“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助手?”
“助手?”杭航傻傻的重複道。
袁澤明已經整理好了思路,覺得完全可行,“鑫誠和酒吧都離不開我,而我兩頭跑也确實吃力,你做我的助手幫我跑跑腿,帶帶話,順便做些表格寫些文案之類的,跟你的專業也算是對口。工作時間嘛按你課表來,本來我也不固定時間上班,平時在幫我整理整理屋子什麽的,一個月一千五,怎麽樣?”
杭航點頭如搗蒜,大二課表幾乎每天都有課,雖然半天居多,但是也占據了大半的時間,找兼職兼職就是做夢,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袁澤明不是吃虧的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杭航有那麽點私心,但這私心究竟是不是愛情還兩說,于是補充道:“可能有時候會有加班,三餐不用你愁,但是也沒有加班費,如果太晚打車費可以報銷。我有時會不定時出差,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杭航繼續點頭如搗蒜。
袁澤明滿意的點點頭,埋頭工作,順便扔給杭航一些需要處理成文檔表格的文件,八點鐘時杭航結束手頭工作告辭。袁澤明檢查一番他交上來的電子文檔,滿意的點點頭。
老人有句話叫‘九雌十雄’,文藝點的話說‘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不過不論怎樣都是在向人表示,秋天的螃蟹最為好吃。雖然八月末不是吃蟹的季節,但是對于交通便利的科技時代來說吃頓好的也不難。
在民主的投票選擇下,袁澤明率一衆員工來到一家百年老店‘蟹子居’,接着杭航返校離職的名義進行第一次員工聚餐。
等到服務員将菜端上桌,屋裏的氣氛仍然不見好轉,袁澤明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讓大家都放不開,可是他也不能不在,不然這飯吃的也名不正言不順,犒勞員工老板不在說不過去不是。于是,說了段開窗白,共同喝了一杯酒,他便找個沒人的地眯着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回,大家也漸漸放開了。喬燃是那種活寶級的人物,第一個将爪子伸向最中央的螃蟹,左右瞅瞅,見袁澤明笑而不語也大氣膽子抓了一只回去。
這有第一就一定有第二,沒多久一鍋螃蟹見底,還有幾個人沒吃到,袁澤明于是又要了一桌。大家低頭互相交流,沒吃到螃蟹的就吃蝦,不愛吃蝦的就吃生蚝,不吃生蚝還有扇貝,總之菜品豐富,吃的大家嘴角流油。
一只夾着龍蝦顫顫巍巍的筷子突然伸了過來,袁澤明一愣,就見龍蝦掉進了菜盤子裏,而拿筷子的手一頓,拿筷子的人一臉要哭的表情。
“我不吃龍蝦。”袁澤明道。
“啊?”杭航臉莫名的紅了。
袁澤明微微笑笑道:“扒蝦的樣子太不雅觀,尤其還有這麽多員工在。”
杭航聽懂了,乖乖把龍蝦夾進了自己的碗裏,低頭認真去殼。沒一會兒,一只支零破碎的龍蝦仁出世,杭航沒吃過幾回這玩意兒,扒殼技術也就慘不忍睹。他猶豫一下問道:“這樣的,你要嗎?”
袁澤明心中莫名一動,點了點頭,杭航喜滋滋的将龍蝦放進了對方的盤子。
兩人這廂互動頻繁,那邊那群人也不安生,喬燃不滿的扒拉着易易紫的螃蟹殼道:“咦,你們怎麽吃得這麽快?”
易易紫壓根就不鳥他,這裏的生蚝味道真的太棒了。杭航看着袁澤明吃了自己扒的龍蝦,開心的轉過頭看喬燃,然後不解道:“呃,你在幹什麽?”
喬燃無辜道:“吃螃蟹啊。”
“哈哈,還真是來對了。”左允陌的聲音突然從喬燃頭頂傳來,喬燃一驚回頭,發現左允陌的臉離他非常近,他甚至感覺只要給他時間,他能夠把對方的長睫毛數出來,他的心跳砰砰砰直跳,手上動作也停了。左允陌似乎很高興,大眼睛眨眨的帶着笑意:“喂!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用手扒螃蟹爪子吃,你可真有意思。”
輕輕淺淺的呼吸灑在喬燃的臉上,讓他的臉瞬間變紅,“那,那,那怎麽吃?”
“喏。”左允陌掰下一條蟹腿,用牙要掉關節,然後一陣吸允,蟹肉全部入肚。他把吃完的蟹腿在喬燃眼前晃了晃,“這樣,看到了沒。”
喬燃點了點頭,呆呆的學起左允陌,可惜沒兩下就又用兩只大母手指蓋用力的扒蟹腿,杭航看着都覺得自己手指蓋疼。左允陌笑的前俯後仰,笑嗤嗤的問道:“你沒吃過螃蟹?”
喬燃的臉就沒褪下去過紅色,吶吶的道:“吃的是那種煎的酥酥的,不用扒殼,直接就能吃。”
“直接就能吃?”左允陌好奇,從小到大他吃的螃蟹都是經過烹制的,即使在最難的時候他也沒吃過油炸食品。
喬燃見人不信,拿起螃蟹便啃了起來,左允陌明顯吓了一跳,不止他,其他人也愣了,随即哄堂大笑。
易易紫拍拍喬燃的肩膀道:“別啃了,補再多的蓋也長不了個。”
喬燃尴尬的放下螃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左允陌笑的很開心,捂着肚子走到袁澤明身邊道:“這個人太可愛了,好想弄到我公司去。”
袁澤明不滿的皺眉:“他不是計算機專業的。”
左允陌擺擺手道:“沒事,當吉祥物也挺好。”
喬燃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的埋頭,碗裏的螃蟹也顧不得了。左允陌搖搖頭,幫他把蟹黃弄出來。袁澤明看着喬燃那雙瞬間亮起來的眼睛,眉頭皺的更緊。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分房
左允陌是個自來熟,陽光、開朗、大方、溫和都能用來形容他,雖然和袁澤明一樣是老板,但是卻異常受員工喜歡,他的到來讓聚會到達高潮,所有人也顧不得其他,拉着他東扯西扯,酒也就都沒少喝。
袁澤明看着喬燃一直粘着左允陌,雙眉緊皺。杭航和大家嬉笑了一會兒看到袁澤明不爽的表情,愣了一下,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沒看出什麽苗頭,于是只好問道:“你不開心?”
袁澤明也沒多想,直接道:“告訴喬燃離允陌遠點。”
杭航心裏覺得莫名其妙,還有一點不舒服。
酒足飯飽後夜已深,左允陌酒量淺,如今已經把身子全部重量靠在袁澤明身上,閉着眼睛一副任君處理的樣子。喬燃非要拉着杭航會自己的出租屋,兩人就這麽鬧騰起來。
杭航道:“就你那小床能睡兩人?誰睡啤酒箱子?”他去過喬燃的出租屋,家用電器一應俱全,住着很舒适。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小,一室半的房子才二十平米,當然價格也便宜。卧室裏除了一張單人床,放的全是啤酒箱子,至于啤酒箱子裏面居然全是書。他們家不富裕,當年考上了A大也沒錢供他上學,于是他只能自己打工讀夜校,報自考。
喬燃反駁道:“大床?要大床有屁用?和你睡一起,就你那一蹬,誰掉地下取決于誰睡外面。”
大家夥聽着樂呵,易易紫扯着大嗓門說道:“你們倆睡一起過。”
這話說的就相當有歧義了,當然這只是在少部分人眼中,一般人就如杭航只會覺得兩個好朋友還是同性睡一起怎麽了。自然,袁澤明并不這麽想,讓左允陌靠的舒服些,一雙眼睛看着地面,可是耳朵卻豎了起來。
喬燃看了眼睡熟的左允陌笑了,杭航這邊還在解釋:“對啊,有一次下班太晚,又懶得騎車回去,就去他那對付一晚上了。”
易易紫還打趣道:“那你們誰睡得啤酒箱子?”
喬燃不滿道:“我騎他睡的,一晚上把我踹地上三回,不壓着他還得了,跟練佛山無影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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