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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放下枕頭，拉過杭航冰冷的小爪子問道：“怎麽了？”

杭航認真的看着袁澤明，好半晌才回答道：“我，我想我生病了。我想親你，而且居然還真的親了上去。”

袁澤明好笑的摸摸杭航的腦袋，“這有什麽，每天接吻的人比你頭發還要多。”

杭航想了想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可是我們都是男人。”

袁澤明正色道：“你沒聽說過同性戀嗎？”

杭航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是。”這麽說完，就看到袁澤明如墨的眸子暗了許多，不安的問道：“難道，你是？”

袁澤明點了點頭，杭航感覺晴天霹靂，呆呆傻傻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袁澤明看着這樣的杭航心裏莫名的難受，知道對方是直男也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只是那時還不曾想過自己會對此人有這等心思，不知不覺中杭航已經闖入了他的心扉。“杭航，你讨厭我嗎？”

杭航搖了搖頭，不知所措的抓着袁澤明的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索性得到答案的袁澤明也不想把人逼的太緊，便不再多說什麽。從衣櫥裏拿出幹淨的衣服讓杭航換上，自己也去洗了個澡。

杭航趁袁澤明洗澡的時候偷偷的走了，他現在的腦子很亂，不知道怎麽的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和他應該是最簡單的上下級關系，他甚至不知道這種心思從什麽時候開始冒出來的。袁澤明聽到關門聲從浴室走了出來，心裏說不上是沒落還是難過，總之不是高興。

黎海棠接到杭航電話的時候正在左允陌的辦公室，電話裏杭航出奇的安靜，就說想要見他別的什麽都不肯說。請了假，回了家，在門口果真看到那只守着樹洞的兔子。

“說吧，怎麽了？”黎海棠打開門把人拖了進去，進了屋杭航仍是一副被人欺負的樣子，不由皺了眉頭。

杭航躊躇好久才道：“海棠，我親了老板。”

“啊？”黎海棠一時沒回神，“你等等，這麽短的一句話信息量也太大了點，你主動親了別人，你一個連戀愛都沒有過的處男居然主動親別人，而這個人是你的老板？”

杭航害怕的點了點頭，印象中兩個男人的話題是黎海棠的逆鱗，可是除了這個曾經的室友他又不知道找誰讨論。

黎海棠用食指挑起杭航的下巴，讓他擡頭，仔細端詳了半天。“你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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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立馬搖頭，“不，不……”聲音越說越小，似是想起什麽立馬反駁，“我若喜歡男人早就對你出手了。”

黎海棠覺得有理，可是又想不通了，“你喜歡袁澤明？”

杭航想搖頭，可是卻動不了了腦袋。動不了腦袋，那就動嘴吧。“喜歡他做什麽，他總是欺負我，仗着是老板就壓榨我的剩餘勞動力，還騙我，澤成明君就是他，看了我那麽長時間的笑話，最壞了。”

黎海棠好笑的點了點頭，“嗯，這麽說你要喜歡他，你就是受虐狂了。”

杭航聽着心裏不是滋味于是反駁道：“也不能這麽說啊，他帶我升級，就算知道我騙他也一如既往的帶我升級。雖然壓榨我的剩餘勞動力，可是工資給的也不少啊，而且玩笑從來沒過頭過。我生病的時候還給我做早餐，帶我去游樂場，你出事他還出手幫忙了呢。”

“你這個小媳婦樣說不喜歡人家，我還真不信。”黎海棠撲哧笑了出來，然後正色道：“你找我到底想表達什麽？”

杭航愣了一下，是啊，自己找海棠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自我矛盾升級的同時有人旁觀嗎？“海棠，我不是同性戀。”

黎海棠點頭，想了想道：“你在懷疑自己？”

“嗯。”

“喜歡或是不喜歡，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可是我們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怎麽了，喜歡就是喜歡，只不過你喜歡的人和你同樣性別而已。”黎海棠深吸一口氣，目光瞥向窗外，“全球多少億人，這座城市又有多少人，碰到自己喜歡人的幾率有多低。現在人生活豐富了，圈子卻越來越窄，物質的滿足讓精神極度的匮乏，心動的感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沖動的感覺倒是每天都在上演。你對他如果不是一時興起的four one night，幹嘛要在乎什麽性別。”

杭航不解：“可是，性別不是很重要嗎？”

黎海棠點了點頭道：“對，很重要，起碼對人類繁衍很重要，男人畢竟升不了孩子。除了這點，和男人還是女人在一起有什麽區別嗎？”黎海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重點還是在于自己的心。”

杭航似乎懂了，臉上也有了笑容，“最開始我對他很不感冒，總覺得合不來。但是，相處久了，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他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說着，杭航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我想，我願意和他在一起生活，只是，我該怎麽做？”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找到願意陪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有多難嗎？”

杭航搖了搖頭。

黎海棠道：“其實一點都不難，只要你有錢，或是你長的帥，再不然對他好一些，古時候相親第二天結婚多的是，現在閃婚的也不在少數。重點是他願意陪你過一輩嗎？”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5

當黎海棠問袁澤明怎麽想的時候，杭航本能的搖了搖頭。黎海棠嘆了一口氣，想着好人做到底吧，便說道：“你得先知道對方怎麽想的。”

“那我去問他。”杭航的語氣中明顯帶着不自信，随即吶吶的問道：“諾，海棠，你不是不最讨厭男人和男人的這種事嗎？在學校裏有人誇你漂亮都會被打個半死，還因為這個被警告，那個老師的事也是因為如此，你怎麽會這麽坦然的幫我？”

“以為我會把你罵個狗血淋頭，糟糕的還會給你幾拳？”黎海棠好笑的看着杭航，回道：“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就像我剛才說的，我不在意的，我只是讨厭那些人用龌龊的眼神看我而已，好了，我還要上班呢，回去吧，順便好好想想。”

杭航回到學校後腦子裏仍然回想着自己和黎海棠的對話，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上午課程一結束立馬收拾東西，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坐在開往鑫誠的公交車上，杭航緊張的手心冒汗，好像有什麽東西将會因此而變得不一樣，他的人生也将面臨轉折。

袁澤明沒有想到杭航來的這麽快，在他看來，這個小家夥起碼要躲個十天半個月直到自己去逼他才會有結果，但是沒想到僅僅過了一上午他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海棠讓我問你你是不是願意陪我過一輩子。”一開門迎面就是杭航的問話，理直氣壯問出問題的某人緊接着又害怕的小聲道：“是海棠讓我問的，得了答案還要，還要在找他……”

“我願意。”

“啊？”杭航顯然沒有想到袁澤明如此坦然，如此不假思索的就将答案說出來，如此坦蕩反而變得不真實。杭航沒詞了，呆呆的看着袁澤明，一時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而世界的顏色都變成了那雙黑色瞳仁所映射的色彩。

“我對你是認真的。”袁澤明把人拉進屋子，關上門走近裏間的卧室。“我承認最開始的确只是想逗弄你，而且你很有趣，看到你就會很快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這種感覺産生了依賴，時間久了，便想擁有你，和你在一起。”

袁澤明直視杭航的眼睛道：”和我在一起，好嗎？”

“嗯。”

作者有話要說： 算是爛尾把，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很難把想象中的全部寫出來，抱歉，但總歸寫出了結局，有可能将來在寫番外或是序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