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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些推脫不了,這才耽擱了。倒是讓祖母、父親母親挂懷了,是兒子的不是。”
“唉,也幸好你外出求學了,這些日子,咱們府裏發生了好些事情,簡直是烏煙瘴氣了。”沈氏趁着機會說道。
雲忠飄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沈氏不要亂說話。
雲霄淩倒是接話了:“在京裏去看了妙娴兩次,聽妙娴說府裏來了位新妹妹?”
說話間,臉色極為不好的瞪着笙歌。
雲忠道:“什麽新妹妹?她就是你妹妹,只不過小時候被送到了莊子上罷了,她如今也是我的嫡女,也是你的親妹妹。”
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這嫡女加上親妹妹兩個字,怎麽聽着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味兒。
笙歌大房的站起身,道:“大哥。”
雲霄淩睨了她一眼,也起身道:“六妹妹。”
可那看着笙歌的眼神分明含着警告。
若這位大哥真的是個正直不糊塗的,想來就是在京城的時候聽了雲妙娴的不少添油加醋的話了,待自己這個态度倒也算正常。
笙歌坐下的時候,香菱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笙歌擡頭望過去,正看到那一桌的婢女們手忙腳亂的扶着香菱,熱鬧極了。
雲忠臉色很不好看,看着香菱倒生出了些惱怒:“怎麽回事?!”
“老爺,是香姨娘,剛剛香姨娘吃了幾口菜,就忽然暈倒了。”一個婢女神色慌張的禀告道。
沈氏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下來。吃了幾口菜,就暈倒了,這不是明擺着再說是自己動的手?她就算要動手,也不會在兒子的接風宴上動手,再說,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她犯得着嗎?
雲忠果然怒瞪了沈氏一眼,然後吩咐道:“還不扶你們姨娘去休息?還有你,愣着幹什麽?!出去找個大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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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奴婢這就去。”說完,就小跑着去外面請大夫來了。
經過這麽一鬧,原本很是熱鬧的接風宴也變得低沉起來,雖然衆人還是極力的想要将氣氛弄的活躍起來,可終究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沈氏很生氣,小宇宙燃燒的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
這個時候,雲霄淩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了雲忠的面前,遞過去道:“父親,兒子敬您一杯,待會兒若是兒子說的話惹得父親不高興了,還請父親莫要生氣。”
說完,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父親,我聽妙娴說,您将蘇姨娘擡成平妻了?”
雲忠面上閃過不自然,但想起剛剛兒子的那杯酒,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雲霄淩也沒有說什麽,忽而笑看着笙歌問道:“不知道這件事六妹妹出了多少力?”
衆人心裏一驚,驚訝大少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的同時卻又在偷偷看着熱鬧。
笙歌溫婉一笑:“大哥哥說笑了,這件事自然是由父親和母親做主,哪裏有我們小輩置喙的餘地?”
笙歌的意思很明顯,這都是長輩的事情,你一個晚輩就別想着插手了,影響多不好?
對于笙歌的回答,雲忠還是相當滿意的,于是揮揮手道:“你回座位上去。”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51 重生的第一場雪
經過這麽一鬧,好好的一場接風宴硬是變得死氣沉沉起來。二房那邊,先是二夫人起身抱歉道:“大伯,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會兒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緊接着二老爺也不喜這樣的場合了,反正雲府二房那就是個奇葩,二老爺鑽進了書眼裏,不懂人情世故,二夫人一顆心與世無争的很,也不屑虛與委蛇,連帶着雲碧芳也養成了一副直白的性子。
二房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個幹淨,把沈氏氣的直想砸場子!
“老爺,老爺……”就在衆人心情都不好的時候,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鬼叫鬼叫的做什麽?!”雲忠怒斥道。
那丫鬟趕緊跪下請罪,然後說道:“老爺,香姨娘她,她有身孕了!”
雖然被呵斥了,倒也不忘自己的使命,繼續帶着興奮的語氣說道:“老爺,香姨娘她一聽大夫确診了就立刻讓奴婢過來給老爺報喜了,想着也能讓老爺高興高興,咱們府裏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雲忠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咧嘴開心的笑了起來:“對對,喜上加喜,喜上加喜!今日府裏的通通有賞,哈哈…通通有賞。”
立刻就有人跪下謝恩。
沈氏怨毒的目光直直的朝着香菱的院子看過去,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笙歌倒是有些不解了,這香菱在雲霄淩的接風宴上如此做派,得了有孕的喜訊也不知道等着明兒再說,倒是這會兒上趕着來說了,這不是上趕着讓沈氏嫉恨嗎?難道是仗着自己身懷有孕,所以無所顧忌了?
若真是這樣想的,那這麽香菱還真是沒腦子了。要知道,她原本就是沈氏的婢女,賣身契在沈氏手裏,管你生了孩子還是怎麽的?人家想收拾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不過,為着這事兒,這場接風宴倒是有些虎頭蛇尾起來。
恹恹的回了蓮香院,笙歌淨了臉稍作收拾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笙歌便吩咐了陳嬷嬷去打聽一下,香菱那邊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她是不可能這麽正面的就跟沈氏扛上的。
很快陳嬷嬷便将消息打聽來了。
笙歌正在給自己的古代茶餐廳做着産品定位,陳嬷嬷過來回禀道:“姑娘,老奴打聽清楚了,是十幾天前,香菱姨娘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将賣身契要了回來。聽說,還是老爺親自去要的。”
笙歌點點頭,這回算是明白了,香菱的賣身契要了回來,如今又懷着孩子,只要孩子生下來,沈氏便不能趕她走了!她在府裏也算是站穩了腳跟。如今,對于香菱來說,重中之重就是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笙歌笑了笑,這倒是能說的過去,為什麽香菱寧可得罪了沈氏也要偏幫着自己了,給自己賣個好,想來是要自己幫她保住孩子?
這種給沈氏添堵的事情,她做起來可都是從來不嫌煩的!
“嬷嬷,您說冰鎮的奶茶會不會受平城人的歡迎?”笙歌聲音中含着笑的問道。
陳嬷嬷一愣,她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兒嗎?随即又點頭道:“是個好東西呢姑娘,咱們院裏的不都嘗過了嗎?那東西這種天氣正好不用加冰塊,熱的更好喝。”
笙歌一笑:“嬷嬷說的對,咱們茶餐廳這一季的主打産品就是這個奶茶了,想容,好好研究研究,做成不同口味的,像什麽香蕉味兒啦、紅豆味兒啦、草莓味兒啦等等,咱們要推陳出新,将銷路一路飙紅!”
“姑娘,您是打算經商了嗎?”想容嘴角抽搐着問道。
笙歌搖搖頭:“沒啊,掙點零花錢。”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千金書局和古式茶餐廳便在平城開業了,笙歌還命人将兩間鋪子打通了,這樣客人便可以一邊喝茶一邊看書了,笙歌偶爾也笑話自己越來越小資起來,竟然将小資的調調帶到了古代來了。
轉眼間,十二月份便到了,這雲霄淩倒是果真沒怎麽找笙歌的麻煩,笙歌自然也是樂得輕松,香菱懷孕已經将近兩個月了,再過兩個月,笙歌也能确診香菱肚子裏的到底是男是女了。若是個男孩,她都能夠想象得出沈氏的臉色。
天氣愈發的寒冷起來,笙歌的屋子裏也在就升起了炭盆,倒是暖和的很。
這一天,笙歌起得早了些,推開門一看外面竟是白茫茫一片的雪景,銀裝素裹的仿佛天地間都只有這一方顏色,純淨的令人忍不住自慚形穢。細細聆聽,靜谧的叫人心靈愈發的寧靜起來。
她披了件披風,就走出了屋子,穿着繡花布鞋就在雪地裏踩着。
“呵呵…”不自禁的,邊踩着,邊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院子裏的梅花也開了,随着風一陣陣的幽香飄過鼻尖,重生這麽久,在這一刻,笙歌的心情最适愉悅開懷。
“姑娘,您看鞋都濕了,趕緊穿上皮靴吧。瞧您手凍得,臉也通紅了,還是進屋裏來暖和暖和吧。”陳嬷嬷瞧見笙歌在雪地裏鬧騰,趕緊快步走過來勸說道。
笙歌臉上張揚着笑意:“沒事的嬷嬷,我今日高興。”
陳嬷嬷看着笙歌臉上張揚的笑意,終究沒說什麽,不一會兒,手裏拿着一個暖爐出來,道:“姑娘還是捂着吧,凍着了總歸不好。”
笙歌甜甜一笑:“嬷嬷您真好。”
沒有拒絕陳嬷嬷的關心,笙歌手裏拿着暖爐,靜靜的站在雪地裏,欣賞着這美妙的雪景。
那一池的荷花已經開敗,在寒冬中枯萎了一張張荷葉,泛着萎頓的枯黃,捶打在淺淺的水面上,等待着春風拂過,夏日的驕陽終将照過它們。
雪中,那一池衰敗的荷葉竟也是美麗的。
“撲通!”
牆邊一陣異動驚動了笙歌,她朝着牆角處望過去,一個人影正跌落在牆角處。
“哎呦,疼死我了。”那人還在抱怨着。
笙歌猛然放下警惕,聽到聲音,便知道是熟悉的人。
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雪地裏疼的呲牙裂嘴的佟慶問道:“怎麽跟着你們主子,倒是幹起了這等爬牆的勾當?”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52 你要對我負責
看着佟慶,倒是讓笙歌想起了越墨華,這兩個多月的接觸,倒是讓她更加了解那個男人了。原本就感激于他在清河時對她的維護,如今相處着,再看他嘴邊那輕佻的,痞痞的笑容,也不覺得厭惡了。
有的時候,笙歌甚至莫名的會在心底閃過心疼的情緒。本就不是那種輕佻的纨绔,卻偏要做出那副樣子,想來定是在掩飾着什麽的吧?
佟慶一聽到笙歌,立刻掙紮着爬起來,揪着笙歌的衣裳哭求道:“雲姑娘,雲主子,求您,求求您去救救我加少爺吧。求您了!”
笙歌的心髒漏跳了一拍,“他怎麽了?”
她想都沒想,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中微微帶着顫抖,顯然很焦急的樣子。
這邊的動靜不小,倒是将春杏兒幾個驚動了,弄影頭一個沖了過去,罵道:“哪裏來的小賊?!放開我加姑娘!”
幾個婢女都拿着掃帚神馬的沖了過去,陳嬷嬷最要命,手裏提着一盆開水急慌慌的就過去了,還是在不遠處想容認出了佟慶,她驚呼道:“佟慶?怎麽是你?!”
“啊?!”
這聲驚呼是弄影發出的,同時也将手裏的掃帚扔了出去。
春杏兒和陳嬷嬷過去護着笙歌,想容扭捏了下,還是走過去将佟慶給扶了起來。
笙歌此刻心神不寧,看到幾個丫鬟都在,自己這院裏動靜定然挺大了,于是吩咐道:“有什麽事兒進屋裏說。”
可佟慶卻是慌亂的搖着手,道:“來不及了,來不及的姑娘,血,我家少爺流了好多血,是白虎,白虎抓傷的,胸前抓破了一大塊。”
佟慶聲音帶着哭腔,笙歌心裏一急,“我去看看。”
她沒空理會自己異樣的心跳,這會兒從正門走定是要引起別人注意的。最近沈氏老是盯着自己,說不得又要拿這件事做文章了。
怎麽辦,怎麽辦……笙歌急得在院子裏來回的踱步,這要是去晚了,說不定那個人就失血過多,自己便是去了也救不回來了!
陳嬷嬷倒是沒有多問一句,看着笙歌着急的樣子,知道這位小厮嘴裏的少爺跟姑娘關系應該不淺,再看想容和弄影也是一副了解的樣子,便提議道:“姑娘,我看他是翻牆過來的,咱們倒也是可以翻牆過去,老奴知道咱們院裏還放着一個梯子的。”
笙歌眼睛一亮:“對對,嬷嬷,你趕緊将梯子搬來。”
陳嬷嬷将梯子搬過來,靠着牆扶好了,笙歌便絲毫沒有大家閨秀氣質的爬了上去,在牆頂處,笙歌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咬牙一狠心,便跳了下去。
弄影和想容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震驚。
以前,她們倆看越公子為姑娘忙前忙後,對姑娘甚為關心,姑娘卻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她們還以為是越公子剃頭挑子一頭熱呢,今日見着姑娘慌亂的模樣,越公子倒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陳嬷嬷雖然沒對笙歌多問,但到底是不放心,便将二人叫進了屋裏,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了。”
春杏兒也站在一邊,很認真的聽着,姑娘給她們的感覺從來都是大氣從容,不慌不亂的,還從未見過姑娘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
想容和弄影眼神交彙着商量了一下,然後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再說留在院子裏吹着冷風的佟慶,此刻真心覺得自己很悲涼,報完信兒他就沒用了,獨留他一人在院子裏受凍,誰都将他給忘了……
就在佟慶獨自哀嘆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屋子裏想容給他的一個擔憂的眼神,佟慶立刻滿血複活,腦子也活泛了,蹭蹭蹭助跑一段,翻過了牆院,想容似乎聽到了那邊院子傳來的殺豬一般的哀嚎聲……
屋子裏的想容看到佟慶翻牆離開了,微微在心裏點了下頭,還算是拎的清的。若還站在院子裏,被旁人發現了可就糟了。
可憐的佟慶,若是曉得了想容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想哭……
再說那邊的笙歌,跳下牆院之後就開始等着佟慶,這邊府裏她也沒有來過,誰知道越墨華到底在哪裏躺着啊,誰知道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佟慶過來,笙歌心裏暗暗着急起來。
就在笙歌打定主意,決定自己去找的時候,佟慶終于翻牆過來了。
笙歌過去拉起了他,埋怨道:“你怎麽這會兒來過來?”
佟慶看到笙歌還在,頓時驚異了,“姑娘您,怎麽還在這兒?”
佟慶心裏也埋怨起笙歌來,您人來都來了,怎麽還不趕緊去救治,在這兒耽擱什麽啊?
“待我過去。”笙歌冷冷的吩咐道。
佟慶一愣,“啊?啊,好。”
領着笙歌進了屋子,裏屋裏頭便看到越墨華躺在裏頭,臉色蒼白,呼吸很弱,笙歌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了過去。
她先是翻了翻他的眼睛,看了看眼白,然後才開始把脈。
脈搏很弱,笙歌心下一沉,傷的果真不輕!現在昏迷看着倒像是失血過多引起的休克。
笙歌吩咐佟慶去弄些糖水過來,自己則附上越墨華的唇,給他輸送器氧氣來。越墨華現在的這種情況,已經很危險了,現在笙歌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救活他!
佟慶端着糖水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自己請來的替主子治傷的雲府六姑娘,此刻正趁着主子受傷不能動彈,也沒有一絲意識,居然——居然就這麽趴在主子身上,輕薄主子!
佟慶先是安慰的想着,原來這不是主子在單相思啊。可轉念一想,主子現在可是重傷啊!不由得看向笙歌的眼裏就帶了些怒氣了。
眼看着氧氣也灌的差不多了,整個正打算撤離,睜開眼睛就看到越墨華睜着一雙鳳眼,面色慘白,可眼底卻分明帶着笑意。
“咱倆嘴對嘴了,你主動輕薄我的,你得對我負責。”
他的聲音顯得很是虛弱,虛弱到,若非是笙歌貼着他,都到了聽不到的地步!
可笙歌耳聰目明的很,又離得近,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一瞬間,臉色爆紅!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53 沈氏捉人
瞥眼間,竟然看到了他眼角淡淡的笑意,她她她…她居然被一個古人給輕薄了?!不過看到人醒來了,她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了。
臉上的紅暈消退,她淡淡說道:“我要看看你的傷口。”
越墨華瞅着笙歌已經恢複了正常,覺得挺失望的。她從來都是雲淡風輕的,卻不想在自己面前也有這般的嬌羞臉紅的時候,看着笙歌解開了他的上衣,他又含笑說道:“這會兒身子也被看光了,你逃不掉的。”
佟慶這回是聽清楚了,原來剛剛雲姑娘那番作為,倒是正中了公子下懷呢!
笙歌警告的睨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她細細檢查着他的傷口,就在心口處,那爪印觸目驚心,血肉翻出來泛着怖人的血腥。
就怕這白虎的爪子上有病菌,若是感染可就麻煩了。雖說這會兒已經來不及,但笙歌還是用金針封住了傷口周圍的幾處穴位。
“有匕首嗎?”笙歌收起了金針,對佟慶問道。
佟慶點頭,忽而又問道:“要要…要匕首做什麽?”
“剜肉!”
“什麽?!”
笙歌白了他一眼:“救你家公子的命,還不快去找來?”
佟慶應聲抛開找匕首去了,可心裏卻忍不住的亂想,那匕首剜肉也能救命?可是,她連四皇子受了那麽重的傷都能治好了,自家公子想來也沒什麽問題吧?
佟慶出了門,越墨華這才問道:“你當真要剜我的肉啊?不想對我負責也不用這麽狠吧?”
笙歌覺着自己在越墨華面前總是屢屢破功,怎麽也淡定不了,尼瑪你不調戲會死啊?
笙歌一直在這邊忙活着,直到确定越墨華沒事了,已經是晚間時分了,卻不想這會兒她的院子裏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白日裏的那場動靜終究是驚動了府裏的人,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沈氏耳朵裏,她帶着人過來笙歌的院子,就想抓着她不放,沒見到人,又怎麽可能離去?一番動作下,進了屋果真發現笙歌不在。
“你們姑娘呢?!”沈氏厲聲問道。
想容咬牙決計不開口,這會兒倒是多說多措了去。
沈氏眯着眼瞪着底下跪着的一幹人等,怒道:“你們姑娘幹什麽去了?是不是偷偷出府了?還是與誰約會去了?”
弄影擡起頭死死的瞪了沈氏一眼,她打定了主意,若是姑娘再不回來,她就豁出去了。這個老妖婆,整日裏想着的便是如何破壞了姑娘的聲譽,真不知道這麽做對她自己有什麽好處。
被弄影瞪着,沈氏一怒,“來人,給我掌嘴!”
周嬷嬷惡狠狠的道了聲:“是。”然後走上前,竟是左右開弓的按着弄影“啪啪”的扇起了巴掌。
想容一看,立刻求饒:“夫人饒命,放過弄影吧。”
沈氏給周嬷嬷遞過去一個眼神,看着周嬷嬷罷了手,她才問道:“說吧,你們姑娘到底在哪裏?與誰私會去了?”
底下又是一陣沉默。
沈氏冷哼一聲:“陳嬷嬷,你是跟着老爺的老人了,府裏的規矩不會不知道吧?”
“老奴惶恐。”陳嬷嬷跪下認錯。
“主子犯錯,奴才知情不報,不加阻攔該當何罪?”
不等陳嬷嬷回答,周嬷嬷已經大聲回道:“掌嘴五十,杖責三十。”
笙歌回來時,還是翻牆回來的,從那邊爬了梯子翻過牆頭,再從這邊的梯子下來,卻不想被沈氏留守在牆角處的人逮了個正着。
“六姑娘。”
笙歌吓了一跳,這腳還未沾地呢就被冷不丁的一吓,立時從梯子上摔了下來,雖然摔得不重,卻也十分不雅。
她從雪地裏爬了起來,看向立在那邊的人,“原來是紫鵑姑娘,怎麽母親來我這兒了嗎?”
紫鵑看着笙歌不慌不忙的樣子,心底裏倒是有些佩服起來,于是回道:“是啊,夫人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姑娘還是趕緊去看看吧,想來您屋子裏的婢女糟了好些罪了。”
笙歌進了屋子,果真看到自己一屋子的婢女都被沈氏的人按着打,頓時怒火攻心:“給我住手!”
衆人被這聲音喝的一愣,停下了手。
“不知道我院裏的人犯了什麽錯,母親要如此責罰?”
沈氏冷哼一聲:“主子犯錯,她們知情不報,主子外出鬼混,她們縱容不加勸阻。”
笙歌剛剛翻牆被逮了個正着,心知今晚這件事是如何也不能善了了,便道:“那母親罰也罰過了,女兒如今也回來了,是不是該停手了?”
沈氏看着笙歌這副不甚在乎的模樣,心裏氣的發恨,道:“她們可以饒過,不過六丫頭你這麽上哪兒去了,這麽晚回來還要爬牆回院子?”
“母親,您這麽多人圍着,女兒心裏緊張,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所以,還是請她們散了吧,不然女兒膽子真的小。”
“你們都下去。”
看着衆人都散開了,笙歌對幾人道:“什麽用處的藥散放在哪裏你們都清楚,抹了藥回去休息去,這兒不用伺候着了。”
春杏兒幾人都含着擔心看着笙歌,腳步遲遲沒有挪動。
“還不快去?”
很快,屋子裏就留下了沈氏和周嬷嬷并着笙歌三人,沈氏問道:“六丫頭這回可以說說是出去見誰了吧?”
“母親說笑了,女兒沒出去見誰?不過就是在院子裏溜溜彎兒罷了。”
這麽無賴的語氣将沈氏氣了個臉色鐵青,“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母親真真是好笑,天色不早了,母親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了吧。”
“你——你不知廉恥!我一定要收拾了你,免得我整個雲府的門風都被你帶壞了!”沈氏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笙歌無所謂,含笑看着沈氏:“恭送母親。”
将沈氏氣走了,笙歌便去看了幾個丫鬟,幾人的臉頰都腫了,這會兒抹了藥倒不似先前看着那般吓人了。
“好好休息。”笙歌只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
回了屋子,想起越墨華,受了那麽重的傷,又剛剛做了個小手術,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好。想起這些,笙歌竟然有些莫名的難受。想了想,還是取了屋子裏挂着的玉簫,信步來到院子裏,站在瑩瑩雪地中間,緩緩吹起了玉簫。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54 不知廉恥
簫聲響起,舒緩的音律越過牆頭,飛向了那一邊的院子。絲絲縷縷透着讓人鎮定安寧的氣息,仿佛聞聽者都會忘記了本身的痛苦,墜入夢中。
第二天一早上,笙歌還沒洗漱完畢,就被老太太身邊的人叫起了。
“老太太有沒有說是什麽事?”笙歌剛剛才醒,還迷糊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暗沉的很呢,心裏估計着這會兒不過卯時剛至,這是個會折騰的老太太!
來人是綠萼,與蓮香院的衆人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她只提醒道:“老太太還叫人去請了大老爺、二老爺、大夫人、二夫人,還有各房的姑娘都請過去了。不過老太太的臉色看着很不好,六姑娘您還是小心應對着吧。”
笙歌一聽,便皺眉,心裏暗忖,這老太太怕是又要鬧騰什麽事兒了,手裏的動作也快了起來,叫了春杏兒過來給自己梳頭。
綠萼掙紮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六姑娘,奴婢來時隐約聽說好像是外面有什麽關于您的風言風語,老太太此舉可能是針對您的,您還是小心應對着。”
綠萼想着,自己這一聲提醒也算不得什麽,今兒個早上她也聽到了傳言,現在誰不知道那千金堂有六姑娘的一份?聽說裏面的藥千金難買,用着靈驗的很呢,又想着六姑娘都救過四皇子的命,想來醫術真的是很好的。這會兒賣六姑娘一個好,将來若是有個什麽事兒,求起來也方便不是?
知道綠萼是故意給自己賣好,笙歌朝着她善意的笑了笑,道:“你有心了。”
“姑娘還是趁着空檔想想應對的法子,奴婢這會兒該回去複命了。”
“想容,看賞。”
綠萼連連推辭:“當不得當不得的姑娘。”
笙歌笑道:“這可是你應得的,這府裏,誰帶我好誰恨不得我死,我心裏清楚着呢。”
綠萼這才接過了賞錢。
綠萼走後,春杏兒幾人都有些擔憂,“姑娘,外面定然都在傳您不好的話,老太太拿着這個做話頭,問您要了那兩間鋪子可怎麽辦?”
笙歌誇贊道:“不錯不錯,都能想到這上面來了,真是不過呢。”
“姑娘~~”
“好了,老太太針對我不過就是因着那兩間鋪子。鋪子原本在她手裏,也不過就是收點租金罷了,可我拿到了鋪子,卻賺了這麽一大筆,想來老太太是眼紅了。不過,她沒有偷偷的找我,而是這麽大張旗鼓的将所有人都找了來,我就算将鋪子交出了,想來也是被充入公中,我想,老太太定然也是受了旁人的挑唆了。”
想容立刻反應過來:“姑娘您是說大夫人?”
笙歌微微一笑:“府裏家主是父親,管家的是母親,那兩間鋪子,要麽會被沈氏拿走,要麽就是充入公中,總是獲益的都是沈氏,老太太可撈不着一點兒好處。”
“那老太太還能打贏大夫人這麽鬧?”弄影不解。
笙歌嗤笑:“這就要看沈氏的三寸不爛之舌了。走吧,咱們也去看看,那群妖魔鬼怪又使了什麽陰謀詭計等着咱們呢。”
進了茗香院,沒過一會兒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趕到了。
一進門,笙歌還未開口便聽到老太太一聲怒喝:“你給我跪下!”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着笙歌,雲霄淩看向笙歌的眼神中也明顯的帶上了鄙夷和不屑,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笙歌也算是知道了雲霄淩的性子了,為人确實還算正直,不過卻有些偏聽偏信,許是在京城被人恭維多了,顯得有些剛愎。
“不知道孫女犯了什麽錯,祖母竟是這般生氣?”笙歌滿臉無辜的問着。
沈氏眼神帶着得意:“還敢嘴硬?我們府上的臉都被你給丢盡了!”
笙歌訝然的張着嘴,果真跪了下去,道:“女兒實在不明白,還請母親祥說吧。”
沈氏鄙薄道:“這種事情,我可說不出口,紫鵑你來說。”
“是。”被沈氏點到名的紫鵑站了出來,将外面的那些傳言都一五一十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現在整個平城都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雲府的六姑娘在莊子上與小厮厮混在一起,在府裏也不尊嫡母,目無長輩,嚣張跋扈,還經常夜不歸宿!
總之,外面是怎麽難聽怎麽傳。
世人都有些仇富心理,這雲家是平城第一大家族,平日裏旁人敬畏着,可出了點事兒,也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些人,可都瞪着看雲府的笑話呢。
笙歌一聽這話,在擡起頭看向沈氏,那洋洋得意的目光,笙歌瞬間就明白了,這些話定是沈氏叫人放出去的!這該死的,真的不顧府上這麽些姑娘的名聲了?
不過也是,依着沈氏的自私,自己的女兒這都嫁出去了,剩下的姑娘如何,與她何幹?
雲忠此刻周身都散發着冷氣,眼神冷厲的看着笙歌:“我真是請回了一坐瘟神!你的娘親是多麽溫婉的一個人,怎麽會生出你這樣沒教養的女兒出來?我們雲府的臉面都被你給丢盡了!這麽不知廉恥,你怎麽會是我雲忠的女兒?”
這話可說的是一點兒臉面也沒給笙歌留着,句句狠戾,句句都讓人難堪,笙歌何時被人這麽罵過,當即也氣狠了,她猛然擡起頭,目光冰冷的看着上面作坐着的幾位,冷笑道:“我怎麽出來的,父親清楚的很!我怎麽會是您的女兒,父親也清楚的很!”
當年蘇氏是被雲忠搶回府裏的,笙歌這話聽在雲忠耳朵裏,卻是怎麽着都不順耳,像是在控訴他當年的強盜行為一般,這讓他很難堪,一拍桌子,怒聲道:“你眼裏還沒有長輩!”
“老爺,我看外面所傳也并非就是空穴來風,想必是有因呢。”沈氏意有所指的說着。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55 被關小佛堂
雲忠聽了這句火上澆油的話,果然怒氣更甚了。
一直到現在,二房那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雲巧柔的婚事定下了,正日子卻是要等到雲可兒和雲碧芳出嫁的。
她的婚事定下後,她曾經傷心了好一段日子,也嫉恨着自己的嫡母,果真就是見不得自己好的。後來,沈氏派人告訴她,自己之所以會被算計着定下這門親,雲笙歌可也出了不少力氣,此刻看着她如此,雲巧柔覺得自己解氣了。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落井下石的人,看着雲忠氣的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雲巧柔皺眉含着擔憂的說道:“唉,也不知道我的婚事會不會起波折。”
她說的情真意切,眼底的擔憂那麽明顯,叫人聽了都忍不住要為她擔心,雲巧柔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還多虧了母親,早早的便将婚事定了下來,想來就算有波折,也沒什麽大礙,只是苦了姐姐妹妹們了。”
她說的很真切,叫人聽着就覺得她是真的在為姐妹們擔心一般,可二夫人聽了卻不是這麽回事,怎麽着都覺得她是在譏諷自己呢,心裏不覺間也對笙歌有了一絲埋怨,自己的親女兒可還沒有說親呢,這要是連累到了,可怎麽好?
想着,便埋怨的看了笙歌一眼。雲碧芳坐在一旁,看着地上跪着的這位六妹妹,在她的心裏,實則是喜歡這位六妹妹的,雲淡風輕,自在含笑,舉手投足的風華她看着就覺得羨慕,如今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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