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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告訴笙歌,那便是他一個人去的,跟如月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的也不是他,然後笙歌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己也心滿意足,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瞪了佟慶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笙歌眼神冷下,轉身回了房:“越公子請回吧。”

那眼神,越墨華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本來看到笙歌生氣,他應該高興才對的,可為何他心裏面卻有些忐忑?

帶着佟慶出了雲府,這會兒他在很認真的考慮一件事,是不是該将這個老是壞他事兒的佟慶給換了?

一連十幾天,不論越墨華怎樣邀約笙歌,笙歌都是直接就給拒絕了。在府裏憔悴了十幾日的越墨華怎麽也想不通,怎麽笙歌就能生自己那麽大的氣?

一間布置清雅的船坊上,臨窗擺着一張桌子,對面正坐着兩人,一只爐子上正煨着酒。

“越兄,再過不久,事情就可以收網了。”

越墨華夾了一口菜,喝了一杯熱酒,然後說道:“你辦事一向幹淨利落,多謝幫忙了。”

孟錦城擺擺手,說道:“咱們什麽關系,客氣什麽?不過,你當真要娶他們家的六姑娘?若這件事讓她知道了你當如何?”

越墨華不在意的笑笑:“你道我為何要你幫忙?不過就是為了給她出氣罷了!她是不會為了這件事就同我生氣的,倒是上次的事情,她一直生氣到如今了。”

說到後面,越墨華語氣中盡是不解無奈。

他狠狠的灌下一口酒,問道:“我說孟兄,你說這女兒家的心思怎麽就這麽難猜呢?而且,這一生氣就是十來天半個月的,她們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那一定是你做的事情太過分!”

“過分嗎?”他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然後問孟錦城道:“你說我也沒幹什麽出閣的事兒啊?怎麽她就能生氣到這會兒的?”

孟錦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為何生氣到如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也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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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厮居然還打着壞他名聲的主意,活該被人生了這麽久的氣!

不久,船靠了岸,越墨華和孟錦城都下了船,往前走了幾步便是山林。

“孟兄,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進山比劃比劃如何?”

孟錦城自信一笑:“有何不可?”

兩人拿了弓箭,進了山裏。

“越兄,昨日收到消息,四皇子如今在戶部甚為吃力。近年來雖無大的天災,可也是小災人禍不斷,聽聞前幾日大別山那邊山匪作祟,屠殺了一個村子的村民,皇上震怒,派人前去剿匪。二皇子極力舉薦了周家的一位旁室子弟,如今二皇子的勢力可是越來越大了。”

越墨華卻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只是微微一笑,沖着孟錦城道:“放心吧,四皇子只要過了這段困境,便是他展翅的時候了。”

他知道四皇子最近确實不好過,不過卻不是因為二皇子,而是皇上讓他徹查官員貪污,并且追繳所貪墨的銀兩,弄得他如今在官員當中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鬼見愁了。

兩人說話間,一只白色的影子閃過,越墨華臉上一喜,這是白狐,他拿着弓箭,朝着白影閃過的方向追了出去。

孟錦城看着越墨華的背影搖了搖頭,而後也往前走去。

只見越墨華搭上弓箭,瞄準,“嗖”的一聲,箭飛了出去。

孟錦城看着那團雪白沾了鮮紅的血跡倒在了地上,他幾步上前将白狐撿起,那支箭正插在白狐的前肢上。

“越兄真是好箭法。”

越墨華淡笑着走過去,從孟錦城的手裏接過了白狐,嘴上噙着一抹溫柔的笑。

“我猜,你定是要拿着這白狐去給雲六姑娘賠罪。”

越墨華笑着沒有說話,卻是從懷裏拿出了止血散給小狐貍撒上了藥粉,又幫它包紮好了傷口,抱着它離開了山林。

孟錦城忽然覺得自己又被越墨華給忽悠了!這厮哪裏是要來跟他切磋的?分明就是他要獵一只白狐給人賠罪,愣是把自己忽悠來了陪他!好可惡的家夥……

将小狐貍帶回府,養了三兩日小狐貍便生龍活虎了。他抱着小狐貍叮囑道:“待會兒見了人可要可勁兒的賣萌打滾逗人家開心,知道嗎?”

小狐貍舔着它專用零食,不理他。

“你要是不好好聽話,我就帶你回來剝了你的皮做圍脖,再紅燒了你的肉,喂狗!”

許是威脅起了作用,小狐貍竟然停下了舔食的動作,目光閃閃的看着越墨華,小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越墨華往小狐貍腦門上一拍,抱着它翻牆去了。

他抱着小狐貍趴在牆頭,然後小聲的對小狐貍道:“看到沒有?這個院子的主人家就是你要讨好的對象,快去吧。”

小狐貍顫巍巍的站在牆頭,心裏十分悲憤!有誰知道,它其實是一只恐高的狐貍?!尼瑪再這樣下去,我會暈掉的!

“快下去,身為一只狐貍,這麽點高的地方都不敢跳了?真是丢了狐貍的臉!”

小狐貍被這麽一吓,四肢均是一軟,從牆頭撲騰着掉到了下面。

“唧唧……”

正在屋外經過的弄影聽到了聲音一陣好奇的停下了腳步,疑惑着自言:“什麽聲音?”

循着聲音,她走到了牆頭那邊,就看到地上正躺着一只雪白雪白的白狐,可愛極了,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她三兩步的就跑過去抱起了小狐貍,“你沒事吧?怎麽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了?疼死了吧?”

弄影看了看牆頭,再看看懷裏的小狐貍,瞬間便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了。她将小狐貍抱回了屋裏,見笙歌正在慵懶的看着書,便道:“姑娘您瞧,這是我剛剛在外頭撿的,多可愛的小狐貍啊。”

笙歌懶懶的擡起了頭,瞅見弄影懷裏的小狐貍,淡笑道:“是挺可愛的,不過你要是不趕緊為它治傷,怕是明兒就見不着它了。”

“啊?它傷的有這麽重嗎?”一想它是隔壁過來的,不禁勸道:“小狐貍啊,就算隔壁的虐待你,你也不知道要跳牆自盡吧?”

小狐貍若是能聽的懂人話,一定會悲憤的吐血三升!

“姑娘……”

笙歌嘆了聲氣,将書放下,“好啦,我會救它的。”

年後已經一個多月過去,老太太也再未找過她的麻煩,沈氏在過了正月就被關在了小佛堂裏日日誦經,香菱倒是時不時的過來與笙歌聊天解悶,她的肚子也鼓出了許多,笙歌為她診脈,确診了她這一胎懷着的是個兒子。

雲霄淩一過上元節便走了,他本想帶着雲忠和沈氏一起去京城,也好為他和湘娟主婚,可府裏出了這樣的事,他是在說不出口了。只是這會兒卻又在猶豫着,該怎麽跟湘娟交待。

笙歌總覺得這些日子,府裏安靜的有些過分了,想了想去卻又想不出到底會發生些什麽事。

“不好了姑娘,官府來人了,說是…說是要拿了老太太。”

笙歌猛然起身,“什麽?!”

她是在想不通,這老太太到底是怎麽招惹上官府的人?這惹是生非的能力也太強大了吧?

“父親呢?”

“老爺他,他在前廳招呼着呢。”

笙歌點頭坐下,擺擺手讓人退下,心裏總有些不安,感覺這次的事兒對府裏來說許是個滅頂之災。

“春杏兒,陳嬷嬷,你們去父親那邊打聽打聽,看看事态如何。”

“是,姑娘。”

二人出去後不久便回來了,向笙歌回禀道:“姑娘,說是老太太跟什麽人參加了煤礦的開采,那煤礦好像是官府承辦的,這,老太太她,反正說是犯了大罪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剛走進院子,她便聽到雲忠的聲音,含着太多的無奈和悲憤:“母親,您這次也太過糊塗了。”

老太太嘴硬反駁道:“我怎麽會知道事情會是這樣?賠了那麽多銀子下去可怎麽辦才好,我的銀子啊,如今一文錢的都沒了啊。”

在外面聽着的笙歌只能搖頭,這老太太,是徹底沒救了!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居然還在惦記着銀子,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朵當世奇葩!

“父親。”

雲忠一看笙歌過來,立刻不悅道:“你怎麽來了?這裏豈是你能來的地兒?趕緊回去!”

老太太一見笙歌來了,立即雙眼放光,拉着笙歌對那邊坐着的知府說道:“大人大人,這是我的孫女兒,她有銀子,那些銀子我孫女會賠給您的大人。”

雲忠瞅着自己老娘這種樣子,真是丢人丢到了世界盡頭了已經,當着知府的面,做這種姿态,往後他雲家在平城可成了圈子裏的一大笑柄了。

這知府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老太太,這雲府六姑娘開了三間鋪子,都十分的賺錢,這個他也不是不知道,更何況她也算是那裏的常客呢,可是這老太太這作為也太無恥了些吧?就這麽明目張膽的索要孫女的銀子?

雲忠覺得自己面上無光,老太太,這根本就不是銀子的事兒好不好?現在該想的是如何替你脫罪啊!

“伯爺,還是請找出老太太所說的那個人吧,若不然——”他沒有說下去,但雲忠也能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老太太也說了,她也已經十來天沒見着那個人了,要上哪兒找去?

知府走後不久,又有一批人鬧上了雲府。雲府的守門攔着不讓他們進,那些人便堵在門口,嘴裏還叫着還錢的字眼。

雲忠得了禀報之後,臉色鐵青的去了門口。雲府在平城可第一家族,被人堵着門口說要還錢,這樣的臉,他們雲府可丢不起!

事情扯上了銀子,雲忠瞥了老太太一眼,只怕這件事又跟老太太有關了。

老太太被雲忠看得瑟縮了一下,心裏也在忐忑着,該不會是那些個放印子錢的人來要債上門了吧?

“你們是什麽人,敢在我雲府門前撒野?”

“我們是地下錢莊的,貴府老太太這些天林林總總一共在這兒借走了八百萬兩的銀子,加上利息,老太太總共要還八百四十五萬兩。”

雲忠瞪大了眼睛,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娘居然真的朝地下錢莊扯上了關系,還借了這麽一大筆數目的銀子!

他都要忍不住給自己老娘給跪了!娘啊,您就修身養性的老老實實呆着不行嗎?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67 爺的人,誰敢妄想

雲忠揮了揮手,對那些人道:“你們先回去,三日內定将銀子送到。”

“伯爺說的話我們自然是信的,那就恭候侯爺大駕。”

看着來尋事的人都走了,雲忠很是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他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一世要讓他如此遭罪!老娘眼裏只有銀子,整個雲府在她眼裏都是浮雲;妻子善妒,心機深沉,還要向他的子嗣下手;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心愛之人,還難産死了。

細細回想一生,他竟然覺得這幾十年來自己一件事都不順心。

“忠兒,娘身邊可是一文錢都沒了,甭想讓娘出銀子了。”

本就心情的雲忠被這麽火上叫了一瓢油,當即爆碳起來:“銀子銀子,你的眼中只有銀子!什麽時候我被你連累致死你怕是也只惦記着銀子!”

老太太一聽也不樂意了,立馬就賴在地上撒潑打滾:“哎呦,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呦。這有兒子等于沒兒子,連親娘都不願意奉養,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啊!我的老爺哎,你當初走的時候怎麽沒把我一起帶走了啊……”

笙歌在一旁都已經看不下去,更何況是雲忠,他大袖一拂,怒道:“夠了!銀子我會想辦法,您以後也別參合這些事了,待在府裏,修身養性吧。”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吩咐綠萼:“好好伺候老太太,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別放進來讓老太太見着了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了。”

綠萼忐忑的應着,老太太這樣子鬧得确實是失了人心了。

老太太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軟禁在府裏頭了,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撒潑耍賴萬萬不能應下,然後再一想,其實在府裏也沒什麽關系。

他看了眼雲忠的臉色,青黑青黑的冒着騰騰的怒火,知道兒子這是氣大發了,也只有先應下,不過臨走時經過笙歌面前,還是不死心的說道:“六丫頭,祖母知道你手裏面有銀子,這祖母每個月的奉養銀子就你出了吧。也給你一個表孝心的機會。”

毛氏,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弄影和想容瞪着老太太,萬萬想不到都這種時候了,老太太居然還惦記着笙歌手裏的那些銀子,二女都忍不住默默的在心裏奔騰着草泥馬大軍!

笙歌直接将老太太給無視了,跟這種奇葩,你是講不出道理的!

“這是你一個做孫女的該有的态度嗎?我看這女兒就得交由正經人家教導,瞧瞧娴兒就被沈氏教的很好。這也丫頭怎麽就這麽沒教養?”

笙歌怒極反問道:“不知道老太太需要多少銀子?”叫這種人祖母,簡直是侮辱了祖母這個詞兒。

老太太一聽便興奮的答道:“也不多,就每月三百兩,呃不,五百兩,每月五百兩銀子給我就行。”

弄影和想容齊齊吸了一口氣,這老太太還真會獅子大開口!雲忠直接對笙歌說道:“你先回去,這裏沒你的事。”

老太太立刻不依了:“怎麽沒她的事了?你不肯養我這個老婆子,孫女獻點孝心也不行嗎?我孫女樂意給我銀子,你也攔着?”

這一刻,雲忠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心痛的,就連當初蘇姨娘死的時候也沒讓他感覺到這樣過!這是對老太太徹底的失望了。算了,還能指望她能如同一個母親一般無私的對待自己的孩子嗎?往後,只養她老就行,再也不用抱有任何希望了!

在小佛堂思過的沈氏終是得了這個消息,她冷冷的笑了一聲,這個老太太當真是愚不可及!雲府自稱是三流世家,可在京城那樣世家官宦雲集的地方,雲家在他們眼裏只能算是不入流的!之所以在平城混的這麽好,固然有一個伯爺的爵位撐着門面,可不長實權,人家能看你幾分面子?這老太太若是在這麽鬧下去,這雲家,遲早得玩完!

雲忠只得了三日的期限,可是欠下的銀子算上利息就要将近千萬兩,他自己的私産有限,怎麽也拿不出來。況且還了地下錢莊,還有官府那邊還要賠錢,這一下子,他們雲府是徹底垮了。

當晚,雲忠便取來了公中的賬冊,原以為公中的銀子還了這地下錢莊應該不成問題,拿來一看才知道公中竟然只剩下百萬兩不到的銀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到自己大女兒出嫁時的排場,想到幾年前沈氏暗暗給兒子備下的聘禮,他不由得怒氣攻心,這麽多年來自己都被沈氏給把持了,到最後,卻是她掏空了整個沈家!

他拿着賬冊,怒沖沖的來到了小佛堂找到了沈氏,張口便是質問。

沈氏看了沒看沒賬冊一眼,只是平靜的說道:“幾年前給淩哥兒準備的聘禮共計花去一百萬兩,娴兒去給沈家做妾,若是跟過去的聘禮再不豐厚些,我擔心要受人欺淩,在因此在公中取了五十萬兩,又在自己的嫁妝裏取了五十萬兩。府裏幾處鋪子田莊投産用的銀子共計三百萬兩,但這幾年一直是入不敷出,您以為這些銀子都是私吞了不成?”

沈氏将一筆筆銀子的用途來龍去脈交代的清楚明白,看雲忠如此看待自己心裏卻又止不住的心寒,她自嘲的呵呵一笑:“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雲忠從未見過沈氏這個模樣,心裏一突,下意識的就要辯解兩句,豈料沈氏無力的擺擺手,說:“你不必再說些什麽了,我都明白,你最愛的是你自己,剩下的幾分不多的男女之情都給了蘇氏。我怎麽會不明白?做這麽多,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雲忠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公中也只得這些銀兩,他轉身有些落寞的回去。卻在踏出小佛堂的時候,說道:“你搬出來吧。”

沈氏擡頭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些濕潤。當年是她執意要嫁給他的,那個時候明知道他心裏沒有自己,卻是信心滿滿的以為加以時日總有收獲。卻不想,到底還是落到了今日這份田地,為着幾個銀子在後宅争鬥不休……

兒子去了京城,女兒也嫁了,她笑看着小佛堂裏的擺設,終是拒絕道:“我覺得這裏挺好,就讓我在這裏待着吧。”

雲忠沒有強求,只頓了頓,便提腳出去了。

“大哥,您這會讓叫我過來可有什麽事?”雲義問着,他感覺大哥這兩日恍惚蒼老了許多。

明天便是跟那些人約定的還銀子的最後期限,可銀子沒有湊出,他知道雲義平日裏只愛詩詞,那些商賈他是碰也不碰的,可這個弟弟平日裏認識的人倒是比他這個繼承爵位的哥哥還要多的,他只得讓弟弟幫幫忙了。

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雲義聽的都有些呆了。

“大哥別急,我那邊還能拿出十萬兩銀子出來,就算是杯水車薪也總比沒有強,我再找我那些朋友問問看。”

雲忠無力的點點頭,他總感覺這雲家到自己這代算是要敗落了!看着雲義走出的背影,他低低的笑出了聲,果真是富不過三代嗎?

雲義回去之後,就找到二夫人說:“芳兒的嫁妝總共多少銀子?”

二夫人心頭一個咯噔,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二老爺是将心思都放在學問上了,倒是将今日雲忠說的都原原本本的給二夫人說了一遍。二夫人一陣皺眉,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幫女兒捯饬了這麽些嫁妝,府裏眼看着就要敗了,想讓她拿出銀子?沒門!

到時候還不回來,女兒的嫁妝她問誰要去?

雲義這個人雖然清高了些,也喜歡玩那些風雅的把戲,可他有個優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自己什麽性子,這些銀子交出去,說不得女兒的嫁妝真的回不來了,想到這兒,他倒是不好再開口了。

只得找朋友借點看看了。

他起身出府,二夫人看在眼裏,就知道雲義定然是要跟那些朋友借銀子去了。心裏止不住的暗罵這個呆子!想想若不是自己操持着,女兒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晚上雲義一回來就去了雲忠那裏。

“怎麽樣?可能籌到銀子?”雲忠問的有些急切,他雖是一個伯爺,但地下錢莊他也了解一些,幾乎都是混黑的人開的,他一個沒有實權的伯爺還真鬥不過人家。再說自己也丢不起這個人。

雲義說道:“大哥你也知道,與我相熟的都是些什麽人,不過有一個倒是跟清河孟家相熟,孟家可是清河第一商戶,有我那個朋友做保證,孟家倒是願意借銀子給咱們。我那朋友已經去信給孟府了,相信明日便會有消息。”

雲忠點點頭,如今也只能盼着孟府能夠伸出援助之手了。

蓮香院裏,笙歌坐着在想事情,眉頭緊鎖,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雲府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倒沒有多為雲府擔心的意思,只是如今她畢竟是雲府的六姑娘,她與雲府算是連在一起的,再者府裏這兩天氣壓極低,悶的有些難受。

她起身到院子裏走了走,再一株西府海棠樹下站定,風刮的還很冷冽,吹的有些冷,想容手裏拿着一個披風過來:“姑娘,披上吧。”

笙歌由着想容幫她披上了披風,腦子裏卻在想着這次的事情,她總覺得事情發生的有些奇怪,怎麽就偏偏找上老太太了?若到時候府裏真的還不上銀子,她那三間鋪子如何也是保不住的了。

正想事情想的出神,那邊陳嬷嬷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麽過來了,笙歌擡頭恰好看到了,便問道:“陳嬷嬷,您手裏拿的是什麽?”

陳嬷嬷看着那一包東西,回話道:“姑娘,這是小雪今兒早上在那邊叼出來的。老奴也不知裏面裝着的是什麽。”

小雪是那只小狐貍的名字。

陳嬷嬷手裏的那個包袱看着已經陳舊不堪,埋在土裏年歲久了,看着都有些腐化的痕跡,她也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的吩咐道:“打開看看,裏面是什麽。”

陳嬷嬷将包袱放在地上,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包藥粉,用油紙包着,還有兩只玉镯子一支金步搖,看着倒是值些銀子。笙歌不由得更加好奇了幾分,便吩咐陳嬷嬷将油紙打開,裏面是一些藥粉,已經泛黑了。

笙歌湊上去,聞了聞,“這是小雪在哪裏發現的?帶我去看看。”

“是這裏,姑娘。”陳嬷嬷領着笙歌到了一棵靠近院子耳房的一棵桃樹下,小雪正是從這裏刨出來的。

笙歌在樹下站了許久,她盯着那包藥散,現在她已經萬分肯定,當年蘇姨娘難産,絕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她走進屋裏,将陳嬷嬷叫了過來,問道:“陳嬷嬷,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笙歌的神色盡是嚴肅,陳嬷嬷不禁有些怔然,随即道:“姑娘有什麽事盡管說,老奴在所不辭。”

“當年我娘難産而我又被送往莊子,那那些伺候我娘的下人們如今都在哪?”

陳嬷嬷心裏一跳,問道:“姑娘您問這些做什麽?”

笙歌微微笑道:“我也不瞞嬷嬷了,我懷疑我娘的死,根本就是認為的。”

陳嬷嬷瞪大了眼睛瞧着笙歌,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但笙歌卻是從她的眼底讀出了一抹不贊同。

笙歌知道陳嬷嬷是怎麽想的,便說道:“陳嬷嬷,我知道您定是覺得這會兒府上正是多事之秋,根本就不适合談這些,如今最重要的應該是如何度過這次難關對不對?”

陳嬷嬷目光閃了閃,笙歌知道她就是如此認為的。

她搖了搖頭,繼續說:“嬷嬷,您也該替我想一想,蘇氏是生我的娘親,如今我既然知道她的死有蹊跷,怎麽可能還會無動于衷?我要查,要報仇卻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

陳嬷嬷看着笙歌眼底的堅定,終是低低的嘆息一聲,而後說道:“當年蘇夫人難産,當日大夫人便請了大師過來,大師給您批命說是您命中帶煞,克父克母,會給血親之人招來災禍。在您滿月之後,大夫人便送您去了莊子上。而當年伺候蘇夫人的奴婢,在您被送走的那天就已經死了兩個,其他的倒是沒出事,但都被大夫人安排在了浣洗院那樣的地方。”

“那些人如今還能找到嗎?”

陳嬷嬷點點頭,笙歌擺擺手正準備讓她下去,陳嬷嬷卻又補充道:“姑娘,當年死去的那兩個一個叫惜花一個叫惜憐,聽說那個時候惜花已經嫁了出去,蘇夫人還做主讓惜花的女兒脫離了奴籍。”

笙歌輕輕開口道:“謝謝你,陳嬷嬷。”

陳嬷嬷沒有說話,退下了。

第二天,笙歌起身用了早餐,便聽到有人過來,說是地下錢莊的人到了,如今正在府裏大堂賴着不走呢。

看這個樣子,笙歌也清楚,雲忠怕是沒有籌集到銀錢。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後道:“我們也去那邊看看吧,這幾個月我這裏也存下了十幾萬兩銀子,必要的時候倒是可以用來救救急!”

“姑娘不可,那些人都是些粗人,我聽說他們身上可都帶着刀劍呢,到時候若是傷着您了怎麽辦?不行不行!”弄影阻攔道。

笙歌卻是不聽,帶着陳嬷嬷和春杏兒趕到了那邊。想容和弄影都被笙歌留了下來。

笙歌走後沒多久,那邊牆頭就出了一個人,他動作娴熟的跳下牆頭,眼尖的弄影一眼便瞄到了,“越公子,您這翻牆的技術可是越來越高明了!”

越墨華嘆氣道:“沒辦法,一牆之隔,猶如天涯海角,叫我好生四年,只能翻山越嶺的過來了。你們姑娘呢。”

“府裏出了點事,姑娘已經過去了。”

越墨華一想便知道是什麽事了。

主院那邊還在僵持不下,雲忠見到笙歌過來了,便拉下臉不悅的訓斥道:“你怎麽能來這裏?還不趕緊回你的院子待着去?”

“父親,如今府裏出了事,我也想為府裏做些事情。”

笙歌話音剛落,那地下錢莊的老板便開口道:“令千金說的不錯,難得她有這份心。我這裏有個提議,不知道伯爺以為如何?”

雲忠看向錢莊老板,問道:“什麽提議?”

錢莊老板一笑,眼睛看着笙歌開口道:“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是,若是我能與伯爺結成翁婿,這麽些銀子倒是好商量。”

雲忠瞧着這錢莊老板一直都在盯着笙歌瞧,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人分明就是看上笙歌了,雲忠還未來得及張口,那邊雲義已經吼道:“不行!你難道還想讓我雲府的姑娘給你做十三姨太太?這事我們絕對不會答應的!”

錢莊老板也不惱怒,只是淡笑着說道:“拿好,還銀子吧。”

雲義被憋了個滿臉通紅,指着錢莊老板罵道:“你——你欺人太甚!”

“不敢當,只是欠債還錢罷了。”

“你放屁!”門口忽然爆出這樣一聲粗口,越墨華氣的滿臉發烏的站在門口,心想自己果真來的夠及時,否則媳婦什麽時候跑了都不知道!

雲忠見是越墨華,面上先是一喜,而後又是疑惑,他是從哪兒過來的?一個婢女在雲忠耳邊耳語了幾句,雲忠聽完,皺着眉滿臉黑線的望着越墨華和笙歌二人。

其實,這丫鬟倒也沒說什麽,不過是将越墨華到底從哪個方向過來的給雲忠說了一下,雲忠自然也就猜到了,這厮竟然是從蓮香院那邊過來的!

錢莊老板被人指着鼻子一通臭罵,心裏火氣頓時便起了,怒道:“你這人看着也是個斯斯文文的,怎麽說話這麽粗鄙?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我各憑本事,張口就罵人,哪家教出來的?”

越墨華站在笙歌的身邊,“呸”了一聲,然後說:“狗屁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跟笙歌已經訂了親了,再這樣說話小心老子的拳頭!”

“粗俗!野蠻!”

雲忠苦着臉,終是說道:“我家六女确實已經定親了。”

“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還銀子吧。”

“能不能…能不能寬限幾日?”

錢莊老板卻是笑道:“幾日是多少日?我們是開錢莊的,可不是辦慈善的!”

雲忠也是一臉為難,他看向了雲義,不是說今日一定到的嗎?怎麽這都這會兒了,還是看不見人影?

兩下正僵持着,那邊孟府終于來人了。

“雲伯伯,冒昧來訪還請莫要見怪。”孟錦城抱拳問好,然後又看了看四周:“原來是越兄,你怎麽也在此?”

越墨華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瞪着那錢莊老板,敢跟他搶女人,不要命了麽?!

笙歌卻感覺更加奇怪了,這孟家來的倒是快,再一看越墨華跟孟錦城是老早就相熟的,難道是越墨華請過來幫忙的?只是看着越墨華的表情,卻又不太像。

雲忠見到孟家的人就是見到了救星,他笑着将孟錦城請到了上坐,又吩咐婢女上茶。孟錦城對錢莊錢老板道:“錢老板,這雲府欠下的銀子都由我們孟府歸還。您這會兒回去,明日一早便去清河我孟家錢莊取銀子便是,往後不得再來騷擾雲府。”

他過來本就是要銀子的,現在銀子也還了,這兒也就沒他什麽事兒了。他只沉着臉說道:“希望孟府能夠說得出做得到了。”

“這個還請錢老板放心,我孟府還不至于為了區區千萬兩銀子就帶着這麽多人上人家府裏鬧事,丢份!”

這句話明顯是要諷刺這個錢老板的,錢老板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離開。

然而,在經過笙歌身邊時,卻還不死心的朝着笙歌笑了笑,笑容中透露的猥瑣讓一直注視着錢老板的越墨華氣的血沖腦了都快!

他掄着拳頭上去就給了那錢老板一拳,嘴裏還罵道:“再敢亂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錢老板被一拳打的懵了,半晌回過神臉色鐵青,他瞪着雲忠道:“在下倒是不知,伯爺府上的客人這般能耐!”

越墨華給身邊的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然後才說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京城越府越墨華!想報仇,去京城啊。”

錢老板以前也混過黑,自然了解這京城越府是個什麽樣的人家,那是連孟家都得罪不起的人家,他只能将這口氣給忍了,帶着人回去了。

雲忠看着地下錢莊的人都走了,在心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着孟錦城千恩萬謝,若非他是長輩,都要給人跪下了。

“我癡長你幾歲,你既然叫我一聲雲伯伯,我也就托大叫你一聲世侄。只是,雲府欠下的那些銀兩,我怕是一時間難以歸還了。”

孟錦城擺擺手:“雲伯伯您也知道我們家在清河只是個商戶,說時間這次前來相助,也是祖父的意思,祖父還說若是咱們兩家能夠結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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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