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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則是臉紅的低下頭,不敢看笙歌。

不一會兒,那侍衛便出來了,對笙歌道:“長公主殿下請您進去敘話。”

笙歌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侍衛,道:“辛苦了。”

進了府內,笙歌才真切的體驗了什麽叫做皇家奢靡的享受,一走進去迎面撲來的便是一股皇室恢宏的氣息,早早的便有丫鬟在門口等候着。

笙歌跟着丫鬟一道,穿過長長的回廊,水榭環繞,一池荷花盛開,回廊盡頭,笙歌隐約能聽到不遠處的泉水叮咚聲。

而面前則是一處涼亭,布置的優雅而又華貴。

過了涼亭,便是府裏的後花園了,四時鮮花,盛開在一個園子裏,争奇鬥豔的在為主人綻放着最美的顏色。

這樣的奢靡,連笙歌也不免咋舌。

“夫人以為這公主府如何?”在前面領路的婢女忽然問道。

笙歌道:“貴氣。”

“夫人可羨慕?”

笙歌挑眉看向這侍女,這種話絕不是她一個侍女該問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出自長公主的授意了?為了試探自己?

笙歌笑道:“上天在賜予一個人生命的時候,就确定了這個人一大半的命運,那些生來即注定的東西不曾也不會屬于我,我只想要靠我自己的雙手去掙得我可以掌握的未來。”

“哦?那你來拜訪本公主,又是想從本公主這裏掙得什麽呢?”不遠處,傳來一個妩媚的聲音,當中透着一些慵懶,光聽聲音就可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妖嬈絕代佳人。

笙歌循着聲音看去,見到來人,穿着一襲紅色長裙,身姿婀娜,一靜一動間足可見其動人風采,只面上戴了薄紗,掩住了那絕色麗人。

笙歌微微福身,道:“給公主殿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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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聲音依舊慵懶:“起吧。”

她邁着優雅的步子,一步步越過笙歌,走到涼亭處方才停下。

也不管笙歌有沒有跟上,便自顧自的坐下而後問道:“你的拜貼上那三個字倒是寫的極好。”

笙歌絲毫不見慌亂,步履閑适的走到了長公主的面前,“我想讓公主殿下答應見我的一定不是因為這三個字寫得好。”

長公主伸手一指自己對面的座位,道:“坐。”

笙歌笑的獨具風華,坐在長公主的對面,絲毫不見勢弱。

長公主攬袖給笙歌倒了一杯茶,道:“本公主就喜歡你這般大氣的女子,那些個扭扭捏捏矯情的女人,本公主見了就煩。”

她端起茶水,小啄一口,才說道:“就好比這倒茶一事,本公主自為主人,讓婢女斟茶那是禮數,我親自斟茶也是主人的禮數,你大方的接下便是,偏有些人嘴裏連說着不敢當,卻反過來給我這個做主人的斟茶,都說世家女子好教養,我看這為客之道就做的不好,哪裏會有什麽好教養?不過是窮矯情!”

笙歌保持着高貴而又得體的笑容,一直安靜的聽着,并不接話。

“你倒是好心性,既不應和也不辯駁,倒是比許多人強了不少。”

“當不得公主殿下的誇贊,殿下也是位妙人,這茶水來自山頂經冬的春泉,自有一股子甘冽的味道,煮過之後,水裏的岩石氣息更濃烈了幾分,合着山崖的毛尖,初嘗有幾分苦澀,茶水入腹,卻又蕩滌塵埃的清爽,舌尖殘留的卻是甘甜。”

笙歌雖然是自薦來給人看病的,但既然長公主都不着急,她也沒必要不是?她不提自己的兒子的病情,那她也就陪着她胡侃便是。

兩人的第一個照面便知道對方不是什麽軟和的性子,也都想占得一份先機。但笙歌豈能讓她如願?自己上門已經很失面子了好吧?這就要比誰更有耐心了,但顯然,長公主是比不上笙歌的,誰讓病的是她兒子呢!

長公主面上覆着面紗,看不出表情,不過聲音中倒是聽不出任何的不悅,“是不是都要懂這麽多的,才能成為一個醫術精湛的好大夫?”

“其他的大夫如何我不知道,不過想要成為一個好大夫,還真是需要懂得不少,那裏頭的學問我想一定不比您學習如何做一個好公主少。”

“放肆!”

一個婢女大聲的喝道,卻聽到長公主道:“下去!”

婢女瞪了笙歌一眼,不甘願的下去了。

涼亭中此刻只剩下笙歌和長公主兩人,長公主動作輕緩的扯下面紗,一邊說道:“去給我兒子看診之前,先給我看看這張臉吧。”

笙歌擡頭,看到的不是風華絕代的絕色美人,那一張臉上,布滿了彎彎曲曲的紅褐色的印子,兩端還有突起,鼓着膿包,很是吓人。

“秀娥!”

長公主回頭看過去,一個男子正朝着這邊走來,滿眼盡是心疼之色,他快步走過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長公主的手。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81 紅顏枯骨

長公主沖着來人一笑,只是面上的疤痕印記使這個笑看起來尤為猙獰,可在她的身上,卻不見悲憤落寞。

“石頭,還有客人在。”長公主的聲音不似剛剛那般慵懶妖嬈,盛氣淩人,反而有些小女人的嬌嗔。

忠慶侯道:“你啊,又拿自己的傷來試探大夫的醫術,依我看,那個臭小子的病就是自己惹來的,往後不能再這麽慣着他了。”

長公主睨了他一眼,“知道了,啰嗦。”她拽着他的手,朝着笙歌這邊過來,道:“這位就是把我臉上疤痕治好的神醫,成兒許真的有救了。”

忠慶侯這才看向笙歌,笙歌起身福身道:“侯爺安好。”

忠慶侯面色淡淡的點頭,動作自然的在長公主身邊坐下,眼眸中含着柔情,拿起桌子上的面紗動作輕柔的給長公主戴上。

“你這樣戴上,我怎麽讓神醫瞧傷?”

忠慶侯寵溺道:“都說人家是神醫了,怎麽我看你剛剛還對神醫心存試探?”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笙歌看在眼裏,她溫柔一笑,不覺間想起了那個帥氣卻又總喜歡撒嬌賣萌,偶爾又很霸道的男人,眼中的眸色不覺間變得更加溫柔……

長公主看在眼裏,沖着忠慶侯似是笑了笑。而忠慶侯眼底的溫柔卻始終只對着長公主……

“剛剛是我不對,有意試探在先,不過,我只成兒一個兒子,謹慎些也希望你能夠理解。”

笙歌點頭,道:“我看公主臉上的傷,應是中毒所致,不過确切的診斷,應該讓我看完傷口,再診一診脈,才能确定。”

長公主帶着面紗,看不出表情,“診完脈,你便确定你能治的了。”

聽她的語氣中,含着些笑意,笙歌道:“若我不能治,想來也就無人能治了。”

“好。”長公主只說了這麽一聲,便将胳膊遞了過去,道:“就在這裏把脈。”

笙歌不做推辭,按在長公主的脈上。

她閉眼細細感受長公主的脈搏跳動,脈象虛浮不定,竟是早逝之象,她的身子早年中過毒,而這麽些年,毒入肺腑,早已将她的身子侵蝕,如今看起來身段風流,實則活不過三年。

笙歌收回手,忠慶侯急切的問道:“怎麽樣?”

“如果我說她活不過三年,你們當如何?”

忠慶侯面色一變,随即大怒:“本侯是請你來治病的,不是讓你在這兒危言聳聽的!”

長公主攔下了他,沖着他搖搖頭,說道:“無妨,聽聽她怎麽說吧。”

笙歌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應該也有感覺,公主是不是經常夜裏驚悸醒來,通常走幾步就會虛弱疲憊,會經常感到頭暈目眩,有時候睡下去得讓人叫半天才能醒過來,受不的風吹日曬,比常人都容易傷風?”

長公主輕輕點頭。

忠慶侯滿眼心疼的看着長公主,“怎麽都不跟我說?”

“不是什麽大毛病。”

忠慶侯還是一臉憂色。

長公主搖頭溫柔的說道:“真的沒事,你看如今不是有神醫在嗎?神醫包治百病,我會沒事的,我說過會同你一起白頭到老,怎麽會食言呢?我是從不食言的啊。”

“對,還有神醫在呢,你會沒事的。”

長公主對笙歌道:“神醫,去我屋裏吧,給你看看傷口。”

忠慶侯過來扶着她,長公主卻道:“前幾天皇兄跟我三千,北境大将軍柳晔如今生死不知,想來是有大事發生——”

長公主話還未完,就來人禀告:“侯爺,皇上請您到禦書房議事。”

忠慶侯眉頭微皺,顯然是不想去。

長公主推了推他,道:“還不快換件衣服過去?”

忠慶侯擔心的看了長公主一眼,最終還是無奈的離開。笙歌同長公主一起去了她的房間,侍女們随侍兩側,進了屋子,長公主就将面紗扯下了。

她坐在梳妝鏡前,并不急着讓笙歌給她診治,而是對着銅鏡,擡手輕輕的撫摸那一條條凸起的疤痕,沿着它們的軌跡,一個個莫過去。

“這些痕跡,已經跟了我二十多年了。”

笙歌站在她的身後,靜靜的聽她說。

“那時候,我剛滿十六,皇兄剛登基,朝局不穩又有藩王造反,因為各方面的考慮,皇兄決定禦駕親征,我偷跑過去。在一次戰役中,皇兄和侯爺中了埋伏,我帶着援軍感到,不想他們得救,我卻身陷陷阱脫離不得。還被流箭擦過臉頰,最後是侯爺不顧危險救我出去。”

她的一手輕輕的摸過疤痕,“不想流箭抹了劇毒,皇兄當時也被流箭射傷,我想着,兩個人中毒,不如我一個人好了,就幫皇兄将毒吸了出來。”

笙歌聽着變覺得心驚,初見這位長公主時,就知道這是一位心靈強大勝過男子的奇女子,不拘小節,随性而活,聽着她的敘述,又發現這還是一位在戰場上也是巾帼不讓須眉的傲骨铮铮的女子。

“軍醫說,這是中者必死的毒。可我卻沒事。後來我與侯爺成親,再後來生下了我的女兒。女兒出生之後,我的臉就自傷口處起,慢慢的變成了這樣。”

她轉過身,看着笙歌,忽然道:“你給我好好看看,我一直懷疑,我的身體裏中了不止一種毒!”

笙歌怔然擡頭,而後道:“确實不止一種。”

“把你的診斷,細細說與我聽。”

笙歌點頭:“您身體裏有一種是自出身時所帶的胎毒,來自您的母親。那是一種讓人慢慢變得虛弱的毒藥,尋常脈象不易把到,但卻能神鬼不知的侵蝕你的身體,最後讓你虛弱而死。”

長公主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很淩厲,“你說,這毒是來自我母親?”

笙歌點頭。她的心裏已經開始不安起來,這一不小心就卷入了後宮争鬥之中了,唉!

果然,就聽長公主問道:“那是不是說,我的母後曾經中過這種毒?又或者,她是死于這種毒?”

笙歌沒有說話,屋內沉寂的可怕,氣氛很是低沉,就連外間伺候的婢女走動的腳步似乎都有意的放輕放緩……

過了許久,長公主才又開口問道:“那毒叫什麽?”

笙歌搖搖頭,這種毒很神奇,在現今的醫書上并沒有記載,是一種被禁的毒藥,她也不清楚這毒叫什麽,只是通過脈象和人體的一些機能反應知道這毒的主要作用機理罷了。

“那另一種毒呢?”

“那确實是一種要命的毒,不過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兩種毒在你的體內産生了變異,變成了一種新的毒,讓你變成了這樣。不過,卻也因此,救了你一命。”

“那這麽說來,我應該還是幸運的,沒有什麽重過生命和我生命中必須背負的責任!知道嗎,其實我心裏是感激的,如果那個時候我就毒發身亡了,侯爺這麽好的男子,卻是不知道又要便宜哪家的姑娘了。”

笙歌笑笑,“看這情形,你是不擔心自己的毒了?”

“不過,剛剛在外面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我拼盡全力,你也只能再活上五六年左右,你的身子已經虧損的不像話了。”

長公主毫不在意,“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實情,我自己的身子我又怎會不知道?不過,還是瞞着侯爺吧,讓他認為你可以治好我。”

“好。”

門外,一個人影蕭索離去……

長公主給自己輕輕覆上面紗,而後聲音愉悅的說道:“你真是一個,讓人不得不喜歡的姑娘。難怪連越家那心思那麽重的小子都放不下你。”

笙歌心底只微微有些驚訝,想不到她也看出了越墨華的僞裝。

長公主道:“別緊張,他的纨绔當的很成功。連我家成兒也被騙過了。”

笙歌笑道:“不也沒騙過長公主您的火眼精睛?”

長公主好不謙虛的道:“這個世上,如我這般的人畢竟少啊。對了,你的那個詞,出自什麽典故?”

笙歌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肆意張揚的女子了,她掩嘴道:“那是一只猴子的故事,有空說與你聽聽。”

“好。”

她頓了頓,複又轉身擡起頭,看向銅鏡,“知道嗎,開始的時候,我并不帶這個的。”

笙歌心中微啞,面上并沒有過多的表現,只道:“是為了侯爺吧?”

長公主這傷,算是因為皇上和侯爺而受,侯爺心中愧疚也不奇怪,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

“是啊,我這臉雖然令我難受,可如果因此讓他愧疚對我,我更加難受,其實,到底是我自私了,我不想看到他愧疚的眼神,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應該更加愧疚吧。”

笙歌沒有接話,只說道:“我先給公主您開個方子吧,去一去體內沉積的毒素,五髒俱損,這個也需要調理。面上的傷,我現在已經知道是怎麽形成的,您讓我回去再琢磨琢磨,想要治愈想來沒什麽問題。”

“有把握嗎?”

笙歌笑而自信道:“我從不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長公主聲音裏透露着好不掩飾的喜悅,“好。”

笙歌想,她定然不是因為自己的容貌可以恢複而高興,而是在自己已經不多的時光裏,用自己最美的容顏,陪伴自己此生摯愛,走過一段平靜美好沒有遺憾的歲月……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82 一流的逃跑功夫

笙歌将方子寫好留下,便準備離開,長公主忽然問道:“對了,你說我這個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那我的兒女?”

茹茹和成兒都病重不起,會不會是這個的原因。

笙歌回道:“我沒給他們診斷過,不能下什麽結論,只能說有這種可能。”

“那,煩請你去看一看成兒吧。”

“好。”

長公主吩咐道:“小芳,帶路。”

跟着那名叫小芳的婢女,出了長公主的房間,身後傳來長公主的聲音:“不管你毛遂自薦來本公主府裏替我兒治病究竟懷着什麽目的,只要不做有害于公主府的事情,你,永遠都是我紹秀娥的朋友。”

笙歌停下腳步,回道:“我确實有我的目的,不過,我也拿公主當朋友,所以公主所擔心的事是不會發生的。”

“真想認你做妹妹。”這是長公主小聲的自語,笙歌卻聽了個清楚,回了一句:“長公主這個心思就不要了吧,聽說墨華可是您的晚輩呢。”

長公主一愣,自己的說話聲有多小她自己清楚,如她這樣不懂武功的人,是不可能聽清的,正思索間,就看到笙歌回頭沖着她眨眼一笑。她心底也了然,不管是什麽原因,總是她在向她傳遞信任的意思,真是個玲珑心思的丫頭。

跟着婢女,轉過幾個回廊,一直朝西跨過一個亭子,才到了劉凱成的院子。一進院子,迎面而來的便是兩個模樣姣好的婢女。

二人朝着笙歌微微福身,而後問道:“小芳姐姐,這位是?”

“這是公主吩咐,給世子爺看病的神醫。”

兩個婢女立刻神情恭敬的将笙歌迎了進去,進去之後,笙歌看到裏面還有兩個伺候的婢女,模樣依舊出衆,這劉家的世子爺身邊伺候的婢女還都是高質量的啊。

“神醫,請這邊。”

笙歌摸摸鼻子,跟着進了裏屋。

“又進來做什麽,小爺我可不吃那些要命的苦藥汁兒。”劉凱成的聲音虛弱中透着幾分霸道,倒真有幾分京城第一小霸王的氣勢。

笙歌遠遠的站着,沒有出聲,四個婢女也都沒有出聲,劉凱成聽不到聲音便有些着急睜開眼睛朝門口看去。

一看之下,卻是驚呆了眼,眼底的驚豔毫不掩飾,“我這是病入膏肓,看到仙女了嗎?”

笙歌走過去,立刻有婢女搬了凳子讓她在世子爺的身邊坐下,笙歌道:“手伸出來。”

小霸王乖乖的照做。

笙歌按在他的脈門上,細細感受脈搏的跳動,只是這一感受,還真個出了大問題,他的體內确有毒素,不過卻不是來自長公主的,而是近期才有人給他下的。

這類毒,不會致人于死地,卻會讓人斷子絕孫,是很傷腎的一類藥。

笙歌的心思急轉,劉凱成也就這麽呆呆的任由她把脈,沒有一絲的不配合,他的幾位婢女看的有些驚訝,果然,世子爺也只有美麗的姑娘才能治的住了……

笙歌收回手,在想着怎麽開口,根據中毒的時間來看應該是去年了,那會兒應該是四皇子剛從清河回京的時候。

劉家是二皇子的外家,劉凱成與二皇子似乎走的挺近,不知道這件事與二皇子有沒有什麽關系。

笙歌一邊思考着,一邊起身往外走,身後婢女焦急的問道:“神醫,我們世子爺到底有沒有事情?”

“這個,我自會與公主細說。”

笙歌敏銳的觀察到那個婢女的面色一變,十分的不正常,笙歌想了想,補充道:“你們世子爺沒什麽大礙,只是傷了腎髒,好好調理會好起來的。”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着這個侍女的面色變化,“神醫,我們世子爺究竟得了什麽病?”

她的語氣中透着十分的關心,笙歌笑道:“你叫什麽?倒是對你們世子爺盡心。”

旁邊一個小丫頭回道:“回神醫的話,她叫莺歌,平日裏就數她與世子爺關系最好了。”

笙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是嗎?真巧,我的名字裏也有一個歌呢。”

莺歌反應很快,立刻就在笙歌面前跪下,哭求道:“神醫恕罪,奴婢該死,奴婢不知無意中冒犯了神醫大人,奴婢這就……這就将名字給改了!”

笙歌心底冷笑,這樣的做派,不傳到長公主耳裏才有鬼!她一個外府的人,這麽發作長公主府裏婢女,這不是明擺着往長公主臉上甩巴掌嗎?

若是換了尋常女子,這隔閡肯定是結下了,可換作是公主,可就難說,笙歌冷笑着道:“這麽愛跪,那就跪着好了,怠慢貴客确實該罰,你就自求多福吧。”

笙歌轉身離去,留給幾人一個華麗的背影,莺歌怔愣的跪在地上,傻眼的看着笙歌離去的背影。

“莺歌姐姐,你——沒事吧?”有婢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莺歌搖頭,道:“趕緊去禀告世子啊。”

“啊,哦。”

不一會兒,那個進去禀告的婢女出來了,面上帶着尴尬,莺歌卻是看也沒看,自己起身道:“那什麽神醫,我看又是來騙錢的!”

“莺——莺歌姐姐……”

莺歌語帶不耐的道:“你還有什麽事?”

那婢女懼色更甚,“世子說,世子說您既然得罪了貴客,合該——該跪着。”

越往後面,她的說話聲越小。

莺歌臉上漲的通紅,“你說什麽?!”

“哎呦,世子爺說,你得罪了美人神醫,就要跪到神醫消氣為止。”另一個婢女嘲笑着說道。

所以說,美人紮堆的地方,勾心鬥角總是少不了的啊!

笙歌跟着小芳往長公主那邊去了,經過一番思考,她還是決定将自己診斷出來的病情跟長公主說了,至于其他的,長公主想必已經知道了。

她說完,留下方子便告辭了。

笙歌走後,長公主便喚人叫了忠慶侯過來。

“神醫已經走了嗎?”

長公主聲音沉冷,“成兒他不是生病,是中毒。”

“什麽?”

“哼,他們想要如何争奪那個位置,我都不管,可誰若是敢利用我們一家,我絕不會罷休!”

忠慶侯這麽一聽,心中也有了猜測,劉凱成将二皇子看成是姐夫,與他走的近倒也情有可原,若是他的毒真的與此有關,二皇子的嫌疑還要更大一些。

既然兒子不是病了,那……

“茹茹呢?想來茹茹應該也不是生病吧?”

長公主的聲音中的冷意已經有所緩和,“她說成兒的毒,她可以解了,等過幾天,我就領着她去給茹茹看病去。”

“好,沒事的,會沒事的。”

長公主卻道:“你準備一下,我要立刻進宮。”

忠慶侯什麽也沒問,只點頭應是。

夜色朦胧,微風習習,笙歌與越墨華一起走在街上,此時街道還未消禁,依舊熱鬧。

笙歌與他并排走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怎麽去了那麽久?”

笙歌彎着眼笑着反問道:“可是等了許久?”

越墨華覺得自己必須要振一振夫綱,于是道:“沒啊,我那是看你老不回來,怕你走夜路害怕這才順路過來看看的。”

“順便?你去哪了這麽順便?”

越墨華支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倒是想順嘴胡扯,喝酒去了,聽小曲兒去了,狎妓喝花酒去了?他要是敢這麽說,大半年進不了房那都是輕的。

半晌之後,他給的理由是,“我與那小霸王關系好,我這不是擔心他嗎?去看看他。”

笙歌含笑看了他一眼,擔心人家怎也不進去看看?不過笙歌卻不曾說破,只是微微上翹的嘴角彰顯的她的好心情。

他們住的山莊,位置很偏,二人今日露面也都沒有化妝,拐過一條小道,便有十幾個黑衣人圍了過來。

二人臉上沒有絲毫驚訝驚慌之色,平靜以待。

倒是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

笙歌找了一個閑适一點的地方,在在四周撒上藥水,安安穩穩的坐着,看着他們打。

也有黑衣人不長眼的要過來偷襲,笙歌玩心打起,喊到:“你別過來啊,千萬別過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那人卻以為是笙歌害怕了,壯着膽子就過去了,畢竟剛剛笙歌撒藥水時可沒有避着他們,倒是讓他們有些心有餘悸的。這會兒再看笙歌這樣的表現,便将剛剛笙歌的動作視為故弄玄虛了。

那名黑衣人慢慢的接近笙歌,露出的眼睛中透露的是“你已經是我碗裏的獵物的表情”,在距離笙歌還有三米遠的地方,他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不過心裏還是沒有當回事。

“十,九,八……二,一。”

“轟!”

随着笙歌的話音落下,那人也轟然倒地,身上不見任何傷口。可身上的生機已經斷絕,那些還在同越墨華纏鬥的幾個黑衣人,眼底都露出了駭然的神色。這是什麽手段,太可怕了,剩下人中,沒有一個敢靠近笙歌去幫同伴收屍的。

在他們看來,越墨華武功雖然高,但卻遠沒有笙歌來的可怕!

只聽笙歌還在一邊搖頭嘆息道:“都說了讓你不要過來了,我從不說假話騙人的呢。”

“撤!”

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衣人撤走的無影無蹤。

笙歌嗤笑道:“原來這些人學的最好的還是逃跑的功夫!”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83 京城開業

笙歌的話音剛落,便看到越墨華臉色黑了一片,笙歌拍拍手,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越墨華身邊,問道:“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越墨華擠了半天,才道:“以後,不準那麽對別人笑,不準那麽對別的男人說話!”

“噗哧……”笙歌笑道:“原來是吃醋了啊。”

越墨華臉色更是黑了幾分。

“好了,往後對誰我都冷着一張臉好不好?來,笑一個。”笙歌哄道,心底更加認定了這個男人有時候的幼稚程度。不過想到,他只在自己一個人面前幼稚,心底又被甜蜜滿足所充斥着。

她想起了長公主和忠慶侯,二人都是将對方放在自己心裏至高的位置,甚至超越了自身,世間真愛,不外如此了吧?

二人停止了嬉鬧,笙歌鄭重道:“剛剛我感覺到,還有一批人躲在暗中,後來也跟着撤走了,你猜這批人是誰派來的?”

越墨華嘴邊笑容冷下去,道:“剛剛與我們打鬥的那一批人,應該是張氏手底下派來的,而你所說的不曾露面的那一批人,如果我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二皇子派來的!”

二人回了山莊,笙歌将今日在公主府上發生的事情與自己的猜測都說了一遍,而笙歌的猜測正好與越墨華不謀而合。

“我想,二皇子定是對劉氏下手了,對劉凱成下手,順便解決了他,二皇子定然是找好了人選準備在适當的時候向皇上進言給忠慶侯過繼一個兒子繼承侯位,而那個人定是二皇子的人。”

笙歌點頭,只是不曾想到,這皇儲之争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而在皇宮的議事房中,皇帝坐在上首,長公主和忠慶侯分坐在兩側。

皇上本來此時正在批閱奏折,可聽到太監通傳,自己這一母同胞的皇妹過來了,便急吼吼的放下了手裏的奏折趕了過來。對這位皇妹,他是怎麽補償都不夠的!且不談着兄妹之間的情誼,單單那一份救命之恩,已經讓他什麽苛責的話也說不出,況且為此這位皇妹還承受了毀容之痛!

同忠慶侯比起來,他的愧疚似乎更加純粹一些,因為忠慶侯對長公主還有男女之愛,而他,卻是滿心的心疼和愧疚!

看着面上帶着面紗的紹秀娥,皇上極力的掩飾掉眼底的心疼和愧疚,問道:“皇妹這麽晚了,進宮前來可有大事?”

“皇兄,确實有天大的事。”

皇上詢問的看了忠慶侯一眼,見忠慶侯沒什麽反應,甚至雙眼都不曾離開過自己的妹妹,皇上還是轉頭看向了紹秀娥,忠慶侯就是一個寵妻如命的。

他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長公主輕輕揭開面上的面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皇上,問道:“皇兄,臣妹知道,您其實一直都在自責內疚,覺得是您還的臣妹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可是皇兄,今日皇妹才知道,原來臣妹自出身起便中了胎毒!”

“什麽?!”饒是皇上這些年修煉的再波瀾不驚,再怎麽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是無法保持淡定的。

長公主将今日笙歌所有的診斷都一字不落的說與皇上,最後還補充了一句:“皇兄您可別不信這位神醫的話,她可就是給您提供那日日吃的養生的藥丸的人。”

這下皇上的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了。

長公主繼續道:“皇兄,臣妹早就跟您說過,我不喜歡那個姓周的女人,您偏要将她視作生母,還要尊為太後,可,您現在知道了,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母後的兇手!”

忠慶侯也沒有料到,紹秀娥進宮原來是要說這樣一番話,他微微張着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只能愣愣的看着二人的反應。

皇上的面上閃過痛苦之色,母後在生下紹秀娥便産後大出血去了,都說女人生産都如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那時候剛剛十二,便失去了生母,後來他就被周氏抱養在身邊,對他很好,他也将之視作生母。

可如今,聽自己親妹妹如此一說,這讓他如何能夠相信?可事實如此明顯,他又怎能不去懷疑?

紹秀娥看他面上還有疑慮,便繼續道:“今日我還請神醫幫我給成兒診治了。”

“成兒如何?”皇上問道。

“成兒是被人下了毒,下了有礙于子嗣的毒!”

皇上半天不曾說話,長公主便道:“皇兄,我兒子為何中毒,我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還有母後的事情,我也會一并調查,您可以不去調查,但也別阻撓我行嗎?”

皇上終是痛苦的做下了決定,“朕從不曾說過不去調查!”

“那就好。皇兄,您的那些兒子如何争奪你身下的這個位置,臣妹管不着,但如果傷及我的孩兒,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皇兄,奉勸一句,讓他們收斂收斂吧,您這麽放任本意是想鍛煉他們,可您是想訓練他們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而不是讓他們盡想些損招,還沾沾自喜的将所有人都當傻子!”

二皇子接到消息,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人也沒能殺了,心底的怒氣更甚了幾分,看着底下來複命的屬下,他氣的一腳踹了過去,“你這個廢物,統統都是廢物!躲在暗中觀察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任務沒有完成,你也有臉回來?”

“報,長公主和忠慶侯已經從宮裏出來。”

二皇子揮手道:“去告訴莺歌,密切監視公主府!”

“是。”

“你們也給本王滾回去!”

“是。”

二皇子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人,此刻屋子裏只有他一人。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自語道:“越墨華,雲笙歌?哼,就讓本王好好會會你們!”

張氏此刻也已經收到了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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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