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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回報,知道了越墨華的功夫之高,也确定了他之前的僞裝,可此時她卻沒有心思再去對付佟氏母子倆了,因為她的心尖子的小女兒生病了,越付山大怒,還将她給罵了一頓,她還得忙着平複越付山的怒氣呢。
總之笙歌的這次長公主府之行,讓許多人都睡不着覺了。
京城郊外的山莊,涼風習習,花香陣陣,偶有蟬鳴數聲,屋裏的主人表示,他們現在的心情好的想要去放幾串鞭炮!
真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來着。
第二天,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早市已經擺起,人流量也漸漸大了起來,一間鋪子門口便噼噼啪啪的響起了鞭炮聲。
“各位父老鄉親,在下國公府的越墨華,今日我千金堂開張大喜,裏面的成品藥一律半賣半送。”
“成品藥?什麽是成品藥?”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忽然,有人道:“啊,千金堂啊,我知道我知道,原先開在平城的,裏面賣的都是對症的藥丸藥散,買回家放着,等需要了再用也行,在平城,這千金堂的藥可真是千金難買了呢。”
那人停了停道:“不知道,這個千金堂是不是就是平城那兒的?”
旁邊有人發問,“這裏面的藥,當真那麽神奇?”
那人給問話的人翻了個白眼,眼神鄙視,幾乎是赤果果的就說人家是土包子了。
最後有人總結性發言:“我知道,平城那裏的千金堂似乎就有這位國公府的公子,所以我想,肯定是那千金堂開到了京城了,這下咱們京城的百姓有福了!”
鞭炮還在燃放,也有不少人進去開始買藥了,現在上櫃的藥也都是些清熱解毒祛火,解個頭痛腦熱什麽的,都是些基礎藥。可依舊阻擋不住京城百姓購藥的狂熱勁兒!
就在此時,一個衣衫褴褛的人看到了千金堂的牌匾,頓時雙眼放光起來,她不顧衆人嫌惡厭棄的目光,擠着人群往店裏走。
“唉唉,你這小叫花子,怎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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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那人一邊道歉,一邊不斷的往前擠。
可人實在是太多,她只好扯着嗓子喊道:“夫人,夫人,我是想容啊,夫人。”
笙歌原本是坐在藥堂內屋歇息的,可熟悉的聲音讓瞬間變得清醒起來,她幾乎是跳起身子,邁開步子就往屋外走去。
在人堆裏掃視一番,才發現想容的影子。
她的衣服破破爛爛,已經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幾道傷痕,笙歌心裏一陣酸澀。
“大家請讓一讓。”笙歌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想容走過去。
她扶着她,進了內屋。春杏兒給她倒了滿滿一杯水,她接連喝了兩杯這才停下。
春杏兒心疼的看着想容,問道:“你怎麽,怎麽就将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想容一聽,卻是哭着跪了下來,“夫人,求求您,趕緊去救救佟慶和弄影吧。佟慶被他們送到了別院,到現在不知生死,而弄影,她,她——她被張貴那個畜生給……”
笙歌心裏竄出一股怒火!佟慶的事她是早就知道的,可弄影,那個花一樣的女孩子,怎麽可以,遭受這些?
越墨華握着她的手,輕拍道:“別再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笙歌搖搖頭,而後對想容道:“我們今晚便回去!”
然後又吩咐春杏兒道:“你先帶着想容回去,給她梳洗一下。”
“是,夫人。”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84 在乎值得的人
第二天一早,越墨華與笙歌便駕着牛車朝着越府進發。從城郊一路到了京城內城,路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笙歌和越墨華都是俊男美女,一路上得到了別人不少的側目。
街市繁華的時候,一輛牛車停在了越府的門口。
守在門口的倆侍衛正想過來趕人,不想定睛一看,牛車上坐着的赫然正是自己府裏的大少爺,這位少爺脾氣可不太好,兩人趕緊上前問候。
“給大少爺請安,少爺吉祥。”
越墨華臉色一冷,“吉祥?我吉祥個屁,吉祥了回個家還能坐這個破玩意兒?”
兩人頓時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但心裏卻都偷偷的問候了越墨華十萬八千遍!
越墨華一指身邊站着的笙歌,道:“還不快過來行禮,這是你們的大少奶奶!都是什麽規矩!”
笙歌手一擡,說道:“不用了,我可當不起你們的大禮,這表面恭敬,心裏指不定怎麽詛咒呢,我呢出身也不高,往後能在這府裏過什麽樣的日子,全看府裏的規矩如何了,反正我也是沒有娘家撐腰的。”
這周圍還圍着不少人呢。都在看越府的熱鬧。
在京城,越府已經算是權勢熏天富貴潑天的人家了,百姓們雖說心裏敬畏着,但看起熱鬧來也是不含糊的,更別說你要是出點什麽不好的事情,那謠言傳起來,也是如瘋草一般的。
越府讓一個小妾當家,這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裏,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并且暗暗鄙視的是輕輕,不過是看在府上老爺子的面子,才沒有說破罷了,但私底下誰都是不屑的。
笙歌跟在越墨華身後,微微落後半步的距離。既然來到這樣一個時代,既然選擇和這個人在一起,那麽有些妥協讓步,她也願意做出,日子是兩個人在過,到底幸不幸福,也只有自己知道罷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進了越府,笙歌感覺到一絲絲壓抑的氣息,路上的婢女小厮很少,幾乎不見。偶爾碰見那麽幾個也是行色匆匆,低頭斂眉。
越墨華抓住一個經過的婢女問道:“怎麽回事?府裏可是出事了?”
那婢女一看是府上的大少爺,眼底先是閃過一絲不以為然,而後回道:“是二姑娘生病了,昨兒就病了,今兒也不見好,老爺發了好一通火氣了。”
越墨華點點頭,笑的沒心沒肺,“原來是這麽回事,如果那邊有空當的話,你就給老爺回個話,說我和大少奶奶回來了。”
那婢女看了笙歌一眼,眼底閃過驚豔,和一抹嫉妒,低頭應道:“是,大少爺。”
越墨華帶着笙歌回了墨華居,裏面的布置很是浮華,風格很符合越墨華這個纨绔大少的作風。
外院的花草都是極盡名貴的,但照料的卻很不得當,簡直就是糟蹋!這要是讓真正愛花的人看到,定是要吐血三升,化成厲鬼也要為這些花草讨回公道的。
院子裏的屋子很多,裏面的東西也極盡華美,後進的院子裏,居然還有一個溫房,裏面種着各式各樣的蘭花,與前院的糟踐不同,這溫房裏的蘭花卻是被護養的非常好,每天都有人精心照料。
笙歌道:“原來你是個喜歡蘭花的人?”
越墨華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是喜歡美麗美好的事物。外院內院的花草我都喜歡,不過我是全都不會照料的,是花房的老胡,我這裏的花,都是他照料的。”
笙歌奇怪道:“老胡?”
“估計這會兒,在什麽地方喝酒的吧。”
兩人在花房裏的長凳上坐下,越墨華手裏把玩着一盆蘭花,看不出品種。
“這一盆是長在空谷的一支蘭花,是老胡一次進山的時候挖回來的。老胡說,這個,不過是最普通的蘭花。可老胡卻是照顧的最為盡心。”
“老胡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其實很會照顧花草,可卻獨獨只願意照顧蘭花,而其他的花草,任你再名貴,他也只是保證它們活着罷了。”
笙歌聽罷莞爾一笑,“還真是古怪有意思。”
越墨華也表示贊同,接着又滿是興味的拉着笙歌的手道:“哎,你知道嗎,老胡還說我這樣的喜歡所有美麗美好事物的人,總有一天會後悔的。你知道老胡說的是什麽意思嗎?”
“噗嗤!”笙歌笑出聲,道:“你——你當真不知?”
越墨華道:“你肯定知道,說說看。”
笙歌神秘一笑,“老胡,是個有故事的人!”
笙歌的八卦基因忽然洶湧表達,她做出一副神棍的模樣,在那兒掐指一算,而後說道:“話說在十幾二十年前,老胡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模樣俊俏,風流多金,便處處留情。他同你一樣,喜歡所有美麗且美好的事物。終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姑娘,那姑娘長的極美,老胡幾乎是一眼便陷入其中,可姑娘終是知道他多情風流的性格,忍受不了,終于棄他而去。而老胡彼時還以為自己對那姑娘,不過像是對待其他所有美麗美好的東西一樣。可腦子和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念着姑娘。”
越墨華已經聽的目瞪口呆了,笙歌繼續:“在經受一番折磨之後,老胡幡然醒悟,那位姑娘,對她來說,終究是不一樣的。可惜姑娘已經嫁作他人婦。從此老胡收斂心性,只對真正放在心裏的事物表現出在乎。”
越墨華愣愣的問道:“你,你怎麽知道?”
他知道笙歌身體裏住着的已經不再是上輩子的雲笙歌了,可裏面靈魂到底是誰?不會是那個與老胡有過一段往事的女子吧?
笙歌看着吃驚的越墨華翻了一通白眼兒,“猜的!”
越墨華再次确認道:“真是猜的?不是不是……”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過?
後面這句沒有問出來的,他也不敢再問。
“不是猜的還能是我看到的不成?老胡那個年紀,我那個時候估計還沒生出來的吧?”
越墨華又小心的觀察了一番,最後才說道:“你可以去編戲曲了話本了。”
笙歌笑鬧着。
越墨華只寵溺的看着。
忽然,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雖喜歡美麗的東西,但你是特別的,對你是愛。”
笙歌愣了一會兒,才知道越墨華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呢,于是回道:“你覺得我會連這個也感覺不出來?”
“怎會,是我不安,心知你不會不知道,可我還是想解釋一下,萬一你誤會了,我媳婦飛了,我該去找誰?”
兩人在花房坐了一會兒,才回了屋子。
剛進屋坐下,就有人過來,“大少爺,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有說什麽事嗎?”
婢女搖頭。
笙歌道:“你去吧,我去看看弄影。”
結果越墨華還不才曾說話,那婢女倒是插嘴說道:“夫人吩咐,誰也不能去看弄影姑娘。”
“放肆,主子說話,倒有你插嘴的地兒了?”
那婢女卻也不怵,“什麽主子?老爺都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你在越府,身份還沒有我們這些婢女來的正呢。”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那婢女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春杏兒立刻過來拿出手絹給笙歌擦幹淨,又給她揉了揉,笙歌神色慵懶的道:“相公,公公他似乎不承認我呢,怎麽說我也該去給公公解釋解釋。”
越墨華笑道:“應該的。”
轉頭又看向那個婢女,道:“老爺在哪,還不帶路?”
婢女眼底閃過一抹怨毒的光,冷笑着領着笙歌和越墨華過去了。
“給父親請安。”
正屋裏頭只坐着一人,想來便是越付山了,笙歌跟着越墨華一同跪下。
“碰!”
越墨華被越付山一腳踹倒在了地上,距離心窩只有半公分不到的距離。笙歌将越墨華扶起來,神情冷漠,語氣冷淡,“你的腳若是再偏一點兒,你就是殺死自己親子的禽獸!”
越付山臉色微變。擡頭看了笙歌一眼,“你就是那個無媒無聘不知檢點的女子?這裏是越府,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說話了?”
笙歌自袖袋裏拿出婚書,上面有個方簽字蓋章,再正規不過了。笙歌将之打開,說道:“如果我認為的不錯的話,您認為的這個人,還是您兒媳婦。”
越墨華站在笙歌的身邊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這兒讓你打。”
他淺笑道:“我不會對你還手,卻也不會再任你打罵!”
那笑容,不見故作的輕佻,含着些微的落寞,讓笙歌滿心心疼。
說完,他拉着笙歌轉身離開。
越付山氣極,“逆子,你這個逆子!寶兒生病你不知關心,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是不是還在心裏詛咒我的寶兒早死了!”
越墨華的腳步頓了頓,聲音冷的不見一絲溫度,“随你怎麽想。”
屋內,“嘩啦”一聲,瓷器碎裂,兩人都眼神冰冷,充耳不聞往外走去。
回到墨華居,笙歌默默的坐在越墨華身邊,他不說話,她也陪着他……
過了許久,越墨華才起身,沖着笙歌笑道:“沒事,習慣了,也,看清了。”
“那些真的關心你的人,才值得你去在乎,其他人都是路人甲。”
越墨華笑道:“對,什麽血濃于水,不過是道德人倫的枷鎖,再濃的血脈,也抵不過漠視冷待的稀釋。”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85 與張氏鬥法
午飯過後,笙歌便帶着春杏兒和想容和越墨華一起去了別院。別院裏一個人也沒有,看那樣子,是真的把佟慶扔在這裏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的。
四個人分頭找了許久,才在靠北邊兒的一個堆放雜物的耳房裏找到他。
此時的佟慶,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高燒燒的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笙歌大急,吩咐道:“趕緊,哪裏有冰塊和烈酒,用最快的速度給我找來。春杏兒,拿退燒藥,化開了給他灌下去!”
春杏兒跟着笙歌一路過來,已經淡定了許多,聽到笙歌的吩咐,不急不慌的應對着,已經有了醫者的風範。
只是想容之前可從未見過笙歌如此驚懼的模樣,在她的眼裏,笙歌永遠都是淡定的,不論發生什麽事,她總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可這會兒笙歌卻是這樣的态度,這讓想容吓得六神無主,急得做事完全亂了章法。
笙歌拍拍她,“你去他身邊坐着吧,別多問。”
想容忍着淚點頭。
坐在床邊,她拿出手絹替他擦拭着,不一會兒春杏兒便将藥端了過來,笙歌吩咐想容道:“給他喝下去。”
想容從春杏兒手裏接過藥碗,小心的舀起一勺,吹到不燙了才給送往佟慶的最裏。
佟慶此時已經昏迷,毫無意識,喂進去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夫人,怎麽辦?該怎麽辦?”
笙歌眉頭也跟着皺起,這藥,他必須藥吃,現在天氣本就熱,他又發燒,也不知燒了幾天了,但情況如果一直這麽下去的話,佟慶就算就回來也會變得癡呆的。
想容沉默了一會兒,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接着,她忽然站起身,閉上眼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藥,笙歌和春杏兒都看着她,春杏兒眼底含着不敢置信的震驚。
想容嘴裏包着藥,俯身貼在了佟慶的唇上……
春杏兒和笙歌都知道,想容是一個多麽傳統的女孩兒,讓她做這種事,倒不如直接殺了她,可今兒她竟然沒有猶豫的做了。
笙歌笑了,“佟慶這傻小子,真有福氣。”
正在往自己嘴裏灌第二口藥的笑容臉瞬間紅了,并且越來越紅……
春杏兒道:“可不是呢夫人,看着我都羨慕了。”
兩人說着,都掩嘴出去了。留下害羞不已的笑容,卻還是堅定的在為佟慶灌藥。
屋外,春杏兒問道:“夫人,佟慶的病情?”
“說說你的看法?”
春杏兒點頭道:“夫人,佟慶的樣子看着仿佛真是疫病,他的臉色發黃,嘴唇發白,內熱不散,我認為不太好治。”
“是不好治,今日主要就是讓他把體溫給降下來,我再開個方子,每日都要按照我交給你的方法熬藥,先吃五天,五天後,我再來看看情況如何。”
“那您那些配置好的藥丸有可以救急的嗎?”春杏兒問道。
笙歌搖頭,“你每天過來都給他喂下降溫和提高免疫的藥,我開的方子早晚各一次,千萬不能落下。”
春杏兒一一記下,然後又問道:“那夫人,我們幾個要吃些藥嗎?畢竟那是傳染的。”
“給想容準備一些吧,我們不需要。”
春杏兒了然的點點頭。
“夫人,藥都喂完了。”
門被打開,傳出想容的聲音,還有不曾褪去的羞澀。這時,出去找冰塊和烈酒的越墨華也回來了。
“怎麽了,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他一進門,就看到笙歌和春杏兒看着想容的目光不對,笙歌眼底還留着殘留的笑意,便多嘴的問道。
笙歌睨他一眼,道:“八婆!”然後又道:“不過你确實錯過了一件相當精彩的事情。”
笙歌的表情看起來很欠揍,越墨華磨牙霍霍,湊到笙歌耳邊道:“我們的洞房花燭是不是該補上了?嗯?”
那一聲“嗯”充滿了誘惑,撞擊笙歌的心裏,頓時有了羞意。
“這就害羞了?為夫我好生期待。”
“既然酒拿來了,那就你和想容幫着他擦身子降溫吧!”笙歌說着,一把拽過春杏兒就出去了,還把門關的“碰”的一聲!
越墨華留在屋裏,瞅了想容一眼,不确定的問道:“你們夫人剛剛是說,我,還有你?”
想容臉紅的點頭。
越墨華賊賊的笑起來,摸着下巴自語道:“總算知道我錯過什麽精彩的內容了。”
笙歌去外面寫好了一張藥方,也留下幾個藥膳的方子,讓春杏兒和想容留着照顧,自己跟越墨華一起回了越府。
到越府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兩人累了一天,回了院子,稍加洗漱就倒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笙歌起床收拾了一番,便有婢女來說夫人有請。
笙歌懶懶的回道:“知道了。”
那婢女看到笙歌這種态度,臉色不好,面含冷笑,鼻孔朝天的回去了。
兩人吃了在院裏小廚房做的早餐,越墨華道:“等會兒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笙歌道:“可以應付,你有事要辦?”
“嗯,跟幾個人約好了,商量一些事情,主要是我在清河辦的事兒,還有那山壁上的東西,去說一下。”
笙歌皺眉問道:“你們約的地方安全嗎?”若是被皇上知道,四皇子擁有那種武器的圖紙,恐怕會深受皇上猜忌,除非造反,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了。
越墨華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越墨華走後,笙歌便換了件大紅色繡牡丹金邊的裙子,頭上帶着鑲嵌紅寶石的鳳釵,大紅繡花鞋,走起路來,環珮叮當,好不惹眼。
春杏兒和想容都不在,弄影一時間也見不到,笙歌身邊倒沒了用的趁手的人了,她一個人楊着張揚的笑意,一路朝着張氏那邊走去。
金菊院。
笙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連住的院子的名字都充滿了紅果果的暗示,笙歌邪惡的想着捅菊花一詞……
“大少奶奶,夫人請您進去。”
笙歌姿态風流的扶了扶發髻的鳳釵,笑道:“好。”又随手扔了一個精致的荷包過去,跨進了張氏的院子。
婢女暗暗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心裏不禁訝異,不是說這位大少奶奶是平城那種鄉下地方來的嗎?怎麽出手這麽大方?
見笙歌走遠,她放下心底的驚訝,提起腳步跟了上去。
進門就看到張氏端坐在椅子上,身上同樣是一身代表主母地位的大紅衣服,看衣物,便是一個尊貴風流的人物。
張氏擡頭看到笙歌的一瞬間,被晃了一下神,神色間有些不自然。
拖着搖曳的裙擺,笙歌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場,走近張氏,在她不遠處的地方停下,氣場十足的坐到了椅子上。
張氏終于破功,“這就是你見長輩的規矩?”
笙歌端坐着,微微一笑,與張氏對比高低立顯,“從年紀上來說,您确實比我老了許多歲,可身份上而言,你真的确定,你夠資格做我的長輩?”
張氏臉色微變,卻不見發火,只是笑道:“在這個府裏,能在老爺面前說的上話的是我而不是佟雅蘭那個沒用的女人,管家是我也不是她,夠不夠資格,也是老爺說了算。”
笙歌心中對張氏的段位重新估量了一下,這樣都沒能刺激的她抓狂,倒有幾分心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只是笙歌又豈是幾句話就能打發的?張氏不懂聲色,滿不在乎,她就更不動聲色,更加不在乎的道:“是嗎?那你先去跟老爺要來這個資格再說吧。”
“大紅色,不是誰都能襯的起的。”
張氏氣的臉上虛假的笑容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這時一個少婦急急忙忙的從內室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張氏的腳下,大哭,正要說話,張氏已經嚴詞說道:“閉嘴!沒看到大少奶奶在這兒嗎?我平日裏就這麽教你規矩的?”
“夫人——”
“賴嬷嬷,還不将她拉下去!”
一個面相兇惡的嬷嬷自張氏身後走出,惡狠狠的走到那女子身邊,伸手就是一巴掌!
張氏笑道:“奴才們不規矩,倒是讓晚輩見笑了。”
笙歌挑眉,“這是應該的,所謂跟着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本少奶奶心裏清楚,不跟下人計較,免得失了身份。”
張氏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僵硬着含着怒火。聲音在齒縫中蹦出:“還不給我拉出去!”
“還是少生氣的好,生氣老的快,到時候想要要到做我長輩的資格就更難了。”笙歌意有所指的說道。
張氏被氣的胸口起伏,連喝了幾杯茶水,才平複下來。
她面色假意的笑容收起來,看着笙歌道:“想不到越墨華的運氣倒是不錯,竟然娶到你這麽一個靈牙利齒的妻子。”
“這點我們都很清楚,就不用你來告知我了。”
張氏忽然獰着聲音問道:“你不知道越墨華之前為何裝瘋賣傻嗎?不怕我對他們動手?那兩位可都是越墨華的至親!”
“知道,不過就是玩些我不屑為之的陰險手段罷了,你現在不也沒空不是嗎?如果有空,怕是不會等到今天了。哦,對了,你的大老爺最近似乎對你很不滿意?”
張氏表情微變,“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86 求人不如求己
笙歌淺淺一笑:“說明我看得起你。”
張氏嘴角抽搐,她發現,自己跟笙歌說話,完全就是再找虐的,每一句話都直戳她的心窩子,讓她難受的反駁不得!
張氏端起桌上的茶水,給身邊的秋香遞了個顏色,秋香立馬配合道:“夫人,這會兒二姑娘應該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去?”
“你個沒眼色的,沒看到有客在嗎?去把二姑娘抱過來,也給大少奶奶看看,好歹是小姑子。”張氏假意教訓,卻是吩咐道。
不一會兒,就見剛剛那個被張氏攆出去的人那位少婦,手裏抱着一個嬰孩過來。笙歌想起剛剛這位婦人的表情,心裏便是“咯噔”一下。
這位傳說中很受寵的二姑娘身體肯定是不舒服了,這個時候叫抱過來,說不是沖着她來的誰信?
這時候,二姑娘已經在張氏手裏,不哭不鬧。笙歌起身,往後退了幾步,這事兒,可不能沾上身,這裏都是張氏的人,要是張氏真的心狠手辣害了自己親女兒,再栽贓到自己身上,她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可人生往往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笙歌一路後退,也沒逃過張氏的精心安排,孩子還是到了她的手裏,此刻,她是如何也不能将孩子扔下了。
只得露着僵硬的笑容,扯道:“孩子真漂亮,長大一定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希望這孩子被教育的正一點,不要學她的生母姨娘,到時候也上趕着給別人當姨娘。”
反正都已經落盡圈套,躲避無用,再說笙歌也從來不是逃避的人!想不到,之前的話那麽狠,都只是刺激的張氏臉色僵硬,笑容消失罷了,可這一次卻讓她直接狂化道:“你懂什麽?!你知道什麽?”
聲音透着一股猙獰的狠勁兒,與之前的張氏判若兩人。
笙歌怔愣片刻,不注意間,孩子已經離開了她的手臂,安穩的待在了張氏的懷裏。
等笙歌走了以後,張氏才趕緊叫人請了大夫過來,越珠玉的額頭滾燙,燒的很厲害,之前她是吩咐了珠玉的奶娘,也就是那名少婦,二姑娘有任何問題,都要及時來報。奶娘來了以後,張氏就已經知道,珠玉定是病情加重了,她知道笙歌昨日剛剛去看過佟慶,佟慶是疫病,只一個念頭,她就決定,利用這事讓她在越付山面前徹底失去先機。
大夫很快就過來了,把脈診斷,然後開藥方,可越珠玉吃了藥,體溫也沒能降下來,張氏抱着越珠玉痛哭,心裏也自責萬分。
要不是為了對付雲笙歌,她的珠玉也不會如此。
春蘭在一旁說道:“夫人,去請太醫吧。”
張氏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對對,太醫太醫!民間的那些都是庸醫,庸醫!太醫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的。”
秋香站在一旁猛給春蘭使眼色,着急的不行。
張氏看秋香還愣着,便罵道:“你是死人啊,還不快去準備車攆?”
秋香戰戰兢兢的跪下,“夫人,只有有三品以上的诰命之身才能進宮啊。”
張氏霍然擡頭,死死的瞪着秋香,半晌癱坐在椅子上,嘴裏喃喃自語,“诰命,我争了這麽多年,卻始終敵不過那一紙诰命?我還得去求那個賤人?”
看着張氏仿佛陷入魔怔一般,秋香和春蘭都不敢上前,可二姑娘再不行救治,只怕真的會出什麽問題。
忽然,張氏冷笑着站起身,“來人,替我更衣!”
春蘭秋香心有疑問,卻又都不敢相問,只得懷着疑惑替張氏更衣。
不一會兒,張氏便臉色蒼白的出來,神态有說不出的哀傷難言之意。
頭上的飾品都除了,衣服是錢綠色的,完全不見之前的盛氣淩人,“扶我去佛堂,給夫人請安去。”
秋香上前扶着她,十分上道的回答道:“是,姨娘。”
張氏滿意的沖着秋香笑了笑。
小佛堂四周很安靜,彌散着淡淡的檀香味兒,很好聞,自屋裏傳來一聲聲具有節奏感的木魚聲,讓人的心靈得到安寧。
一會兒過後,木魚聲便停歇下來,裏面傳出一個清脆的孩童的聲音。
“娘,您今日給我說什麽故事?”
屋內,佟氏穿着淺灰色的長袍,頭發只是簡單的挽起,沒有任何發飾,神情淡然,似是超脫似是看破。
只不過,在她看向孩童的眼神中,隐藏在底的那一絲溫柔,掩飾不住。
她蹲下身子,将說話的孩童抱起來,坐到自己的腿上,語氣溫柔的哄道:“今日娘親就給宇兒說一個關于佛的故事。”
“佛的故事?”
越凡宇睜大眼睛問道:“娘,佛就是您日日面對的那個嗎?”
佟氏點頭道:“是啊,在世人眼中,佛就是無所不能的。他能滿足人們的所有祈願,病中的人能不藥而治,貧窮的人能一夜暴富,富有的人能長命百歲,他們都喜歡求神拜佛。宇兒你說,這些人能達成所願嗎?”
越凡宇疑惑的問道:“那娘您天天跪在佛前是要求佛什麽?”
佟氏淺淺一笑,母性的光芒綻放,“娘啊,娘求你個你的兄長能夠平安順遂的過完一生,希望你能健健康康,不再生病。”
小家夥更加疑惑了,他想起了自己前兩天還生着病躺在病床上喝着苦藥汁來着,便皺着小小的眉頭問道:“那娘您整天都求,怎麽宇兒還是會生病?”
佟氏一怔,随即沖着越凡宇樂呵一笑,“是啊,這就是娘要給宇兒說的故事啊。”
“傳說,有一個生意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家財萬貫,可是有一次他做海上的生意,可惜失敗了,損失慘重,導致後來都将老宅賣了也還欠下了巨額的債款。他聽說,有一個寺廟在那裏許願特別的靈驗,他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就去試了試。”
越凡宇睜着眼睛,很認真的在聽着,“那天去寺廟的人依舊很多,那個生意人聽到來來往往的人都在求着各自的願望,有人說希望我來年娶個美麗的妻子,有人說希望他能夠擁有一百畝的良田,生意人越聽越覺得好笑。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要是佛能滿足每一個人的願望,那豈不是全天下人的都不用勞作了?農民不用耕作,來求佛;女子不再織布,來求佛;病了不去就醫,來求佛,那豈不就亂套了?”
越凡宇一個勁兒的點頭,“嗯嗯,如果宇兒生病了沒有大夫來給宇兒看病,宇兒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是啊,所以那個生意人就準備離開。可是他轉身的時候,看到一個人進來了,那個人長得就跟佛堂裏的佛一模一樣。生意人驚訝的問,‘你是佛?’,那人點頭。生意人就問道,‘你自己就是佛,怎麽還來求自己?’,誰知道那人微笑點頭,回答道‘是啊,我就是佛,可是佛也會遇到難題,我來求一求自己。’生意最後恍然大悟。”
“來求一求自己?”越凡宇不解的問道。
佟氏點頭道:“是啊,求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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