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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裏刺激佟母,有一次還差點讓佟母落了胎去。
庶出的女兒,占着長女的名分,這讓佟雅蘭每每見着這位庶長姐都極其不舒服,平日裏見着了也會耍些手段讓她難受一下。
之後,二人十五及笄,到了擇婿的年紀。因着佟母的娘家是林家永平侯府,佟府在那個時候已經在走下坡路,可永平侯府卻是聖眷不衰。由永平侯府牽線搭橋,最終是給佟雅蘭定下了輔國公的嫡長子越付山。
雖是盲婚啞嫁,但婚前在兩家人的安排,總是能見着面的。因為女孩子出門不易,更不能專門出門去看男人去,所以只能是越付山前去佟府了。
先跟同老太爺聊了一會兒,便由小厮領着,進了前廳與後院之間的花廊。
三月芳菲,桃李杏花滿枝頭。
女子身着一身紫色的長裙,站在杏花樹下,一只胳膊微微擡起,似是要摘下枝頭的那一支杏花,嘴邊揚起溫婉的笑,迷蒙的花瓣雨中,晃花了越付山的眼。
一眼相見無終身。
杏花枝下,萌動春心,而後便是一段孽緣的開始。
張氏媚柔,佟雅蘭,佟雅馨并着國公府的嫡長子,三個女人一個男人,上演了一段虐戀情深,最後男人的最愛死了,要娶那個成了惡毒的代名詞,還有一個是要娶的那個的閨蜜,一番深情款款的勸解,最終同佟雅蘭一起入了國公府。
故事很狗血,卻也很陰謀。本該早就結局,卻在幾人之間梗了大半輩子……
當年的那件事情那麽明顯,怎麽可能錯怪了佟氏?老爺子如此作為,不過是為了國公府的臉面罷了,是他想太多。
果然如張氏所說的,第二天,她就将府裏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移交給了笙歌,自己手裏一件庶務也不曾留下。
對此春杏兒很是感慨,這張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灑脫好說話了?
晚上笙歌正在屋裏與春杏兒還有弄影一起核對賬本,探雪在一旁學習着。越墨華回來時天色已經很晚,看到笙歌還沒有休息,立刻奔過去,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塞了一個手爐進了笙歌的手裏道:“你現在肚子裏可有一個小家夥呢,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笙歌見越墨華回來了,就讓春杏兒将這些賬冊都收起來,雖然裏面還有許多漏洞,但夫妻之間的感情即使是細水長流型的,也是需要時常培養偶爾激情黏糊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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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懶的斜在榻上,手裏抱着一只暖爐,身上蓋着一床錦絲棉被,眼波流轉,神色慵懶,卻是勾人的緊,她笑看了眼越墨華,而後吩咐道:“你們幾個都下去吧。”
“是,夫人。”春杏兒抿着唇,同想容和探雪一起退下了。
越墨華無奈的搖頭,“你現在需要多休息,虧自己還是個大夫,哪裏有這樣不會照顧自己的?”
笙歌撇撇嘴,懶懶道:“不想動。”
越墨華更是無奈,走到榻前,彎腰正想抱起笙歌,卻又忽然停下手裏的動作。笙歌眼皮輕擡:“怎麽了?”
“我去換身衣裳再過來,剛從外面回來,寒氣重。”說着他在笙歌額頭印上一個吻,轉身時又說道:“回來的時候外面下雪的,先給你說,明天不許上外頭去聽到沒?”
笙歌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越墨華這才滿意,放過了笙歌,自己進了裏屋。笙歌看着越墨華的背影,唇角勾起,這一刻心裏脹脹漫漫的全都是不可言狀的幸福感。
許是懷孕的緣故,她都感覺到自己似乎變得更加柔軟了,喜歡笑,開始慢慢變得喜歡說話,喜歡這種有人陪着、寵着、愛着、護着的生活。
越墨華換好衣服出來時,笙歌還盯着那個方向看着,目光悠遠透着幸福。他快步走過去,攬住笙歌問道:“在看什麽?”
“看我的幸福。”
說着,還沖着越墨華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似在說:笨蛋,說的就是你,我的幸福就是你啊。
而某人在愣了足足有一刻鐘之後,才反應過來,頓時一陣狂喜的将笙歌小心翼翼的從榻上抱了下來,俯身在她的額頭個臉頰印下一個又一個的淺吻。
然後将她放在榻上,自己則朝着裏屋的大床走去,“床上還冷着,我替你暖着。”
笙歌笑笑,但願這樣的幸福,永遠都是屬于我的!越墨華抱着笙歌躺在床上,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哭鬧聲,本來越墨華想着就算吃不紅燒肉,吃點肉渣渣也成啊,誰能想到,他都已經伸出那雙手了,卻被人給硬生生的擠下來了……
他只好壓下自己心裏的绮麗心思,沉聲問道:“外面怎麽回事?”
“回爺的話,是小少爺非要過來,說是要跟哥哥和嫂嫂一起睡。”
笙歌聽着,一口口水嗆着,猛一陣劇烈的咳嗽,尼瑪想跟哥哥嫂嫂一起睡!聽着就覺得真的好有奸情啊,哥哥嫂嫂加上小叔子,一起睡……這幾個關鍵詞加在一起,好引人遐想,思想奔騰潛力,威力無邊。就連越墨華都臉黑了。
越墨華知道,如今的弟弟性子愈發的執拗起來,看門口的動靜,越墨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無事時還好,一遇上事情,其實很容易發作的。
最後,小夫妻倆還是不曾親熱解饞到,因為越凡宇那較真的性格讓人頭疼,最後還是做了二人的超級閃亮大燈泡。
一張寬大的紅木床上,越凡宇躺在越墨華和笙歌的中間,小手輕輕覆上笙歌的肚子,嘴裏嘀咕着小侄子快出來的話,進入了夢鄉,沒過多久,正處在嗜睡期的笙歌也睡着了,只留下越墨華在一旁咬牙。
這種組合,怎麽看怎麽怪異好麽?
忽然,越墨華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以後要是生個兒子出來,也這麽粘人,這該怎麽辦?要是像這小子一樣,越墨華覺得自己鐵定忍不住得揍人!
第二天笙歌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小小叔子大半夜的非要過來跟自己擠一張床是佟氏這個正經婆婆吩咐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她也能沾沾味兒,到時候生出個大胖小子出來。
笙歌只能無語凝噎……
早飯的時候,是跟佟氏一起吃的。
餐桌上擺着的,都是适合孕婦吃的吃食,笙歌看得出來,為了這頓飯,佟氏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不管這是為了自己肚子裏的那塊肉,還是為了什麽別的,笙歌心裏總是很感動的,當即吃了不少下去。
佟氏看笙歌胃口極好,便打趣道:“看你胃口這麽好,肚子裏的乖孫将來豈不是要成為大胃王了?”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03 懷包子就得有小三?
笙歌笑道:“讓母親費心了。”
佟氏抿唇看着笙歌,眼見的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便道:“聽說這段日子,墨哥兒還在你屋裏歇着?”
笙歌拿着手裏的手絹擦着嘴角,動作一瞬停滞,而後輕輕的放下手絹,問道:“母親如何知曉的?”
都生活在一個院裏,她還能不曉得?況且昨日越凡宇跟二人擠了一起睡,回去就告訴她了,她還能不知道?她雖是對越付山不再抱有期望,她任命的在小佛堂祈福誦經,但這并不代表她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兒子有後,她高興,但兒子被一個婦人管制着,甭管這婦人是不是懷着她的孫子,她就是不能看過眼去。
在佛堂這麽多的吃齋念佛,她的性子已然是寬和了許多。
對于笙歌,她心裏其實還是有些看不上的,畢竟家世身份擺在那兒,平城是什麽樣的地方?雲家更是暴發戶一般的人家,再者她還是不入流的偏遠之地的暴發戶家的庶女,這身份她要是能滿意,才是見鬼了!
想到笙歌的身份,佟氏替自己兒子委屈。但兒子告訴過她,笙歌的醫術很好,幾次救過他的性命,即使身份上在不配上越墨華,她也忍了。但萬不能忍受的便是女子挾恩求報!
在想起笙歌剛剛的态度,她的眸色冷了幾分。
笙歌如何能不知佟氏的不悅和不滿?只是,在這件事上,她還真的不想有任何的退讓,一個家庭,父母子女和伴侶,如此就夠了,旁的什麽,都是破壞家庭和諧的不安定因素,都是想要盜取一個家庭的幸福的盜賊!
她擡眼看了看在佟氏身邊伺候着的嬌雪和香雪,粉腮嬌唇,杏目含春,婉轉勾人,一個妖嬈妩媚,一個偏有些飄然欲仙的味道,真叫人看了也舍不得移開眼。
在笙歌看過去的時候,二人也都偷眼瞧着笙歌,臉上還布着嬌羞的紅暈。笙歌自然知道這二人是佟氏打算用來幹什麽的,雖說是長者賜不敢辭,但如今她懷孕還未滿三個月,坐胎不穩被刺激到也是有的。
知道自己要去給人做小老婆,還在大老婆面前各種柔美嬌羞,笙歌不禁撫眉,你們這還沒進門呢,就開始正室面前炫耀了?拉仇恨的事兒,做的很是到位!
笙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口,等着佟氏的下文。
“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想的不周到,原因為早些給你安排個嬷嬷的,也好過今時今日這般失了規矩。你身邊的陳嬷嬷怎麽也不提點提點?”
後面一句話,語氣是陡然嚴厲起來了。笙歌挑眉,這是在給下面說的話鋪路呢,果然只聽她繼續道:“嬌雪香雪,還不給夫人請安,以後就跟着夫人,一起伺候國公爺。”
二人起身,身姿婀娜的走到笙歌近前,跪下行跪拜禮。
前面擡出陳嬷嬷,不過是因為她看中陳嬷嬷,而陳嬷嬷在這件事上不是沒有提醒過她,不過是她自己執意這麽做罷了,而佟氏擡出陳嬷嬷的意思,她明白,無非就是若她拒絕了這二人,佟氏就有的是辦法整治了陳嬷嬷,不提醒主子該注意的事兒不就是個最好的理由?
她撫摸着肚子,罷了,暫且帶回去安置着,看越墨華如何處置吧。本還想着,借着懷孕不滿三月,鬧一鬧阻着二人進去,但這樣的法子卻是一時的,她曉得,在此時上,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越墨華的态度。他若是受不了誘惑,想着齊人之福,那她縱使給再多的人下絆子,怕也是在做無用功。
領着二人進了自己屋子,笙歌揮手便吩咐探雪道:“就安排住在秋水閣,那處地方安靜寧和,先讓她們靜靜心去。”
探雪進府之前便同嬌雪待在一處過,探雪得了笙歌的令,心裏猛然一驚,她不會覺得這是笙歌不信任她,反而覺得這是必須的考驗。
礙眼的人走了,笙歌才在貴妃榻上歪躺着,感慨道:“怪道現代人都不願意同父母住在一處,看樣子,我也得尋個清幽安靜的地方讓佟氏住着了。”
春杏兒和想容都聽慣了笙歌偶爾的語出驚人,和胡言亂語,現在卻是見怪不怪了。不過,主子剛剛說的是讓老夫人搬出墨華居去?!
那可是爺的親娘,夫人真淡定!
想容是跟着笙歌伺候着的,佟氏說的話做的事兒,她自然曉得,也明白笙歌為何會這麽做。想起剛剛那妖妖嬈嬈的兩個人,春杏兒和想容都是憤憤不平的模樣。
春杏兒還很是不贊同的說道:“主子,秋水閣可是距離爺的書房最近的,住在那裏,平常最容易半道上跟爺偶遇了,您怎麽——怎麽就挑了這麽一處?”
春杏兒這麽抱怨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弄影的影子,如今弄影笙歌已經不讓她在跟前兒伺候着了,宴會那次,弄影曾經悄悄的出去過兩次,兩次都遇上了四皇子紹離,這已經很讓人懷疑了!
自己的貼身丫鬟跟四皇子牽扯不清,這要是讓有心人利用起來,罪名可大可小,單看四皇子的态度,還有皇上願不願意追究了。
往小了,笙歌損失一名婢女,将弄影送去給紹離便是,往大了,誰知道那些人會利用弄影将什麽事兒栽倒她身上?四皇子府上,一個顧氏一個崔氏,都是不想讓她好過的,她們對她表露出的敵意,她能感覺的到。
況且當年在平城時,四皇子曾經有意納她為側妃,當時雲府衆人也都知曉,稍作打聽就會知道。到時候,栽一個有夫之婦勾引皇室的罪名,她只能被秘密處死!
弄影當初遭遇那樣的事,她痛心憤怒,她會幫她報仇,并且會給她則一門好親事,哪怕以後弄影變得任性些都沒關系。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弄影,站在笙歌的角度,弄影已經夠得上背叛了,雖不曾處死,卻也不會聖母的再将她留在自己身邊留用。
上輩子那個躺在病榻之上的她許是什麽都不懂,可百年的孤魂飄蕩,什麽樣的生離死別,傾軋算計沒見過?大樓的傾塌,有的時候并不是犯了多麽的過錯,小人物有的時候卻是要命的關鍵。
留着弄影,這将會是笙歌的把柄。但她雖不生母,卻也有人之常情,叫弄影就此消失,她做不到。既如此,看住她好了。
今日聽到春杏兒任性的抱怨,笙歌有一瞬間的恍神,想起當初那個直爽的弄影,心裏莫名的一陣難受。
春杏兒和想容對視一眼,見笙歌神色郁郁,春杏兒便開口道:“夫人可是在擔心那二人?”
笙歌搖頭,忽而問道:“弄影如今在幹什麽?”
春杏兒和想容手裏的動作一滞,想起弄影,二人都沉默了。尤其是想容,她們一起度過了那許多的歲月,在被莊子上的刁奴刁難的時候,潑辣的弄影不知道擋在她的身前回護了她多少次,弄影的背叛,想容怪不了弄影,笙歌的處置,她也無法置喙。
只能在心裏默默嘆一聲,這都是弄影的命!
瞧着二人的臉色,笙歌苦澀一笑:“問你們這個做什麽?我是有了身孕,這才傷春悲秋,倒沒得弄得你們也同我一樣了。”
“主子——”春杏兒曉得笙歌心裏是苦的,最起初的時候,主子同弄影還有想容幾人相處時,她和陳嬷嬷是看在眼裏的,那哪裏是什麽主仆?主子真真是拿她們當姐妹對待的。她同陳嬷嬷看着滿心羨慕,只道二人好運道。
弄影出事,與主子而言,不光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出了事,弄影背叛了,于主子而言,也不是被一個無關緊要的婢女背叛那麽簡單。
“行了,我沒事了,對了,錦棠院那邊甚為清幽,離着咱們墨華居倒也不算太遠,你們說若是讓母親搬去那裏,她會不會很開心?”笙歌抱起手爐,語氣中全是一種我是為了您着想的感情,讓剛剛還沉浸在弄影的事情當中默默傷懷的春杏兒和想容着實汗了一把!
主子,您是在坑人吧?
春杏兒顯得更是着急,主子呦,您坑人也找個吃的動的,那可是姑爺的親娘,這麽着,真心不合适啊……
想容想的更多的是,這才是她們的主子嗎,剛剛那個傷春悲秋的才是幻覺!
晚上越墨華回來的很晚,還喝了許多酒。滿身的酒氣,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去洗澡再來看笙歌。他一進門,就脫了外袍,穿上小厮遞過來的外衫,一邊走一邊運氣驅走寒氣,等到了笙歌床邊時才停下。
看着笙歌就這麽靜靜的躺在自己身邊,他的心裏才得了片刻的安寧。
笙歌在越墨華靠近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他就這麽盯着自己瞧,也不說話。
“你回來啦。”
越墨華見笙歌睜開眼睛,忽而一笑,将她攬進懷裏,道:“娘子。”
笙歌不知道今晚越墨華怎麽了,但他語氣中的不安笙歌能感覺的到,便回道:“相公。”
一聲相公,把越墨華叫的心花怒放。笙歌卻又繼續道:“相公,今日母親讓我領了兩個丫頭回來。”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04 你在報複我?
越墨華雖是滿身酒氣,卻也是清醒着的,笙歌這句話他聽的明白,笙歌又說道:“真是兩個花一樣的美人呢。”
“呵呵……”越墨華忽然癡癡的笑了起來,竟是十分歡愉的模樣,他親吻着笙歌的嘴唇,滿是眷念的說道:“我真是高興,歌兒這是在吃醋?”
笙歌卻是抿唇,笑而不答。
越墨華今日是被顧北辰邀請過去吃酒的,顧家是四皇子妃的娘家,顧北辰邀請他過府,本以為是四皇子有什麽事要交代,他雖然跟顧北辰不甚熟悉,卻也去了。不想,顧北辰要見他,卻不是為了四皇子的事情,卻也跟四皇子有些關系。
他給他看了一幅畫像,他展開一看,只一眼便瞧出這是自己的妻子!那姣好的面容,滿身的風華,也只有她才有。
顧北辰告訴他,這是他的妹妹也就是四皇子妃從四皇子的書房裏拿出來的,看日期和筆鋒應是四皇子親手所畫。
越墨華拿着畫像的手,青筋凸起!任是誰,自己的妻子被旁人惦記着,這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兒,他雖然站在四皇子一邊,靠着他努力改變自己上輩子的境遇,卻也不是什麽事都能忍的下。
他目光中的憤怒來不及褪去,看着顧北辰聲音中透着壓抑隐忍的憤怒:“為什麽告訴我?”
顧北辰看向他的眸子,并不躲避,“只想讓你做好準備罷了。你如今身在朝堂怕也知道,皇上最近對待太後和周貴妃的态度令人尋味,四皇子登位希望很大。然,到底我跟四皇子殿下日久,也算知道他的一些性子,你說按照他這樣的執念,等到他登基為皇,随意一個借口就能賜死了她,在秘密的接她進宮!”
她是指的誰,他當然知道。紹離的性子,他更是了解,光是他登基幾年所實行的一些政策,打壓的一些朝臣世家便可以看出他的性子。對于自己一直惦記着的東西,他是怎麽也會想辦法弄到手裏的。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顧北辰,又問了一遍:“為什麽告訴我?”
顧北辰轉過臉去,道:“不想讓她将來與我妹妹對上,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守不守得住她全靠你。”
越墨華明白顧北辰的意思,不想看着自己的親妹妹與自己的妻子對上,他怕自己到時候不知道該幫誰,他掄起拳頭朝着顧北辰的臉上揮了一拳頭過去。
心裏還是覺得沒有出氣,他又上前踹了他兩腳,才轉身離開。
當爺真的感激你嗎?紹離對笙歌有心思,這是他早就知道的,可是他居然敢在他面前明晃晃的就表示他對自己媳婦也有意思,當自己是死人嗎?
“呼!”非得什麽時候找個人把他胖揍一頓才出氣!
在心裏他是信任笙歌的,可想到這件事到底還是膈應的慌。他知道自己媳婦琴棋書畫是精通的,還有一手的好醫術,絕對不存在外人說的是她高攀了他。他纨绔的形象已經深入民心,要說配不上,該是他配不上她才是。
回來的路上,他承認自己有過不安,心裏萬分的不舒服,畢竟這樣的事兒,任哪個男人碰上了都會不舒服。他又不腦殘,怎麽會覺得自己的妻子被那麽多人惦記着,自己應該高興?
看到笙歌這時的反應,分明是吃醋的,她也是在意他的,一路上憋悶的許多氣頓時散了,他笑着說道:“我去洗洗,滿身酒氣。”
笙歌眯着眼,輕輕哼唧一聲。
那一聲充滿妩媚的風情,聽的越墨華心頭一熱,“妖精!”
轉身進了淨室,等他出來時,笙歌已經睡熟了,他心裏說不出的溫馨,脫了鞋襪,在笙歌身邊躺下,本以為會睡不着,誰知道,卻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越墨華去了早朝,笙歌醒來時都已經過了辰時,因着自己有身子,笙歌也不用一大早的去請安了。
用完了早餐,笙歌擦了擦嘴角,“春杏兒,派個人去給母親好好說說。”
春杏兒看着笙歌,先是有些蒙,想容片刻便曉得了笙歌指的是什麽事,頓時驚道:“主子,您還真打算這麽做啊?”
雖然那兩人領了進來,只要姑爺不碰不去不看不想就行,想容真的很想對自己這位主子說,那是爺的親媽,您好歹留些臉面給人!
笙歌兀自一笑,“我這也是為了母親和國公爺好。”
笙歌吃完飯,消食走了片刻便帶着春杏兒和探春去了佟氏住的地方。
“這個時辰,怎麽過來了?”過來請安的話,也太晚了些!
佟氏心裏很不滿,和着這丫頭就把自己的話當作耳旁風嗎?昨兒個剛領回去的丫頭,她居然沒有安排伺候着,竟然還留着墨哥兒歇在了她那兒。現在,她都不禁要懷疑是不是她給墨哥兒使了什麽壞。
若非是常年禮佛,她怕是早就毫不猶豫的還擊了。怎麽說,當年的佟家還是盛極一時的世家,她身為佟家嫡女,後宅之事自然學的通透,只是後來出了那件事,她始終覺得對不起張氏,又對越付山死心,這才退居佛堂,但這并不代表她就是好對付的。
丈夫的心不在自己這裏,她縱使再怎麽争,也是什麽都掙不來的!更何況,他不介意別人說他寵妾滅妻,如此,她還有什麽倚仗?她忍耐,不代表她對兒媳婦也要忍耐!
笙歌由春杏兒和探春攙扶着,在佟氏對面坐下,而後笑着說道:“我曉得母親心疼我身子重,本不該過來的,只是實在是有事要同母親商量。”
笙歌一副我不懂,請您指教的表情到底還是讓佟氏稍微氣順了一些。
她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了點,對笙歌道:“有什麽事?”
“是這樣的,媳婦聽說天家皇子成年後都是要分出府的,我們是國公府,媳婦想着,雖不至于分出府過,但長輩同小輩同住一個院子,卻有些不是規矩了。媳婦初掌國公府,也不知道該如何行事,這才來問問母親,是不是我跟爺搬出去另擇院落?”
笙歌一臉真誠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是故意刁難的意思,打着為了國公府名聲的旗號,國公府的名聲已經很差了,沒見着京城的權貴背地裏其實都是譏諷嘲笑的嗎?“媳婦我惶惑不安,自從當作了國公夫人,許久都沒有回神,至今還不敢相信,也是因此,才更覺得自己應該謹慎小心,萬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佟氏是真的被起到了,她将手裏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你是來報複的?”
“媳婦聽不懂!”笙歌無辜的眨眨眼,是真的聽不懂呀。
雖然她知道,佟氏是越墨華的生母,越墨華在府裏過得不易,對這個生母會更加的在意。但笙歌卻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且她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開始嫌棄的是自己的家世出身,後來嫌棄自己的名聲。兒子出頭了,她也不用在小佛堂忍着了,這樣的人還往往都有一些潛藏在心底的不希望旁人好過的小心眼。
佟氏是不希望自己好過。
既然她嫌棄自己,笙歌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為了越墨華去跟佟氏培養什麽深厚的婆媳情誼,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任務,佟氏這樣性格的人,只要第一印象不好了,那麽往後不論怎樣表現,人家都會記着你的不好。
哪怕她最終接受了你,但只要那一日你做錯了什麽,那種壞印象照舊跳出來,将你所有的作為全部崩盤。既然這樣,笙歌自然覺得沒什麽必要維護好婆媳關系了。
面上,她會尊敬她,孝順她,也不會阻止越墨華親近她,更加不屑于破壞他們母子的感情,但讓她再多做什麽,抱歉,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就更得分院而居了,這要是在一個院裏,相看兩相厭的,最終夾在中間的是越墨華,會更加的難受,這也不是笙歌想看到的。
佟氏冷冷一笑:“你不懂?你會不懂?古往今來,那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有了身子還霸占着爺們,你是想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國公爺的妻子是個不懂三從四德的妒婦嗎?”
笙歌道:“母親,媳婦想着你我分院而居絕不是為了昨日您給的兩個丫鬟而要報複您。您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我說的可有道理。自然,母親剛剛的教訓也是極為有道理的,只是您賜下的丫頭媳婦沒有拒絕,住的地方也都已經安排好了。至于收不收用,那在于爺,您領回去,不代表我可以親手将她們送上爺的床!想爬床,就看她們的本事了,至于我能不能讓爺守住,單看爺對我的那份心,以及爺的定力了。”
佟氏倒是不曾想到,笙歌會在她的面前如此坦白,如此直白的告訴她,她是不可能親手将人送到自己丈夫床上的。
是啊,古來女子誰不希望自己成為丈夫的唯一?嘴上說着三從四德,可誰的心裏不是在滴血?她也曾有過那般的經歷,也曾對越付山滿腹情誼,笙歌不願做那樣的事兒,佟氏卻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如今她早已對越付山死心,但這并不代表她也當年的那些感覺一并忘去。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05 上元節大火
佟氏将笙歌叫過去,終究是什麽便宜也沒有占到,只得擺手讓她回去,只為了兒子在京城的顏面,這院子,她如何也是要搬的。
笙歌給她選擇的是秋棠院,她還是頗為滿意的,此時她心裏也明白,雖然她們二人關系不可能會好的跟母女似的,但因為都有共同在乎的人,因而都不會讓越墨華去為難。
自從那日越墨華晚歸并且沾着滿身酒氣回來之後,就更加忙碌了。而在朝堂之上的氣氛,更加詭秘難測,新年過後,官員們上朝時猛然發現朝堂裏多了幾個新面孔,心裏不由得都猜測開了。
皇上哈哈一笑,把那幾個新上任的官員給介紹了一遍。有入翰林的,有在吏部的,有管大理寺的,有在京城軍機營的,雖然看着官職都不顯,卻各個都在重要的位置上。
朝臣們一時之間都閉緊了嘴巴,不明白萬歲爺究竟打得什麽主意,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依附于周家,明顯站隊在二皇子那一派的,最近受到的打壓太過明顯,周貴妃,不如今已經被皇上貶為淑妃,他們現在心肝兒都在顫抖,皇上,您究竟想幹什麽?
且不論朝堂之事,年後十五上元節,放燈會,越墨華好容易歇下來,領着笙歌說是要去街上轉轉了。
佟氏瞥眼笙歌,心說你要是個懂事的,就該拒絕了!身懷有孕還四處亂跑,這是怕沒有人來害你嗎?
笙歌卻什麽也沒說,越墨華做了全手安排,就帶着三個出去了。
燈會上很是熱鬧,往來人群不斷。年輕的小哥小姑娘們都在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來,只為覓一段良緣。
“這是我們過得第幾個上元節了?”不遠處,一對夫妻停在一個猜燈謎的攤位前,二人身上穿着都帶有補丁,一看便知是家境貧寒的。可二人臉上卻是洋溢着幸福滿足的笑容,男人一手牽着女人,一手撫過她額前碎發,如是問道。
女子聲音溫柔:“已經五年啦,真快。”
“是啊,老板,這個彩燈怎麽賣?”男子向攤位的老板問道。
笙歌饒有所致的順着那男人的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是一盞繪着梅花的彩燈,燈型不見得多好看,卻是難得的精致。
老板說道:“還是照往例,十五文錢。”
男人笑得愈發歡快,他松開牽着女人的手,拿出一只嶄新的荷包,在裏面數了十五個銅板遞過去,“老板,明年還是一樣啊。”
老板咧嘴笑着回答道:“明年老漢我可能就在這兒啦。兒子在鄉下起了大房子,我要過去養老去啦。”
男人聽完也開心的笑起來,“那恭喜老板了。”
那對小夫妻付完錢,拿過燈籠,滿臉幸福的走了。甚至笙歌還能聽到妻子小小的抱怨聲:“年年都要花這麽多錢買這個,買回去又不能當飯吃,十五個銅板,都能買幾近肉了。”
男人只輕輕道:“讓你跟着我吃了這麽多苦,在好日子我也給不了你,曉得你喜歡梅花樣式的燈,若是十五個銅板,每天少肯一塊餅,不過半月的事情,那麽在意做什麽。你開心,我才覺得快活。”
見笙歌盯着那對夫妻發愣,拽了拽她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你也是我手心裏的寶貝。”
笙歌俏臉一紅,轉過臉去不理會他。
“呦,小仙女恩人,你們也出來逛燈會啦?”身後一個嚣張不遜的聲音傳進二人的耳朵裏,笙歌回頭,道:“世子爺。”
“別別別,你救了我家三口人的姓名呢,你的禮爺我承受不起。再說,你現在也是有诰命在身了呢。恭喜了呀。”說着,轉頭看向越墨華,一臉的大量:“啧啧,我以前當你跟我一樣,玩兒的爽快,不想你倒是裝得深。”
越墨華臉黑了,上元節啊,他想好好的與妻子過個二人世界的,這厮過來打擾什麽?還在那兒死命的抹黑他!那些事兒,你不說會死嗎?
劉凱成卻還在喋喋不休,“仙女恩人你可是不知道,當初這小子在這京城可會玩兒了。有好些玩兒的把戲,我還是跟他學的呢!”
越墨華好想吼回去,尼瑪小爺跟你不熟啊不熟好麽?
沒等越墨華吼出來,劉凱成已經自作主張的将幾人領到了一處茶樓當中,上了最高處,劉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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