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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自豪的說道:“怎麽樣,這地方不錯吧?”
笙歌站在欄杆處,望向遠方,點頭:“是不錯,上元美景盡收眼底,難得是這處風景極好,甚為雅致。”
劉凱成拍拍手,道:“好茶好水好點心,通通給也上上來!”
不一會兒,便有小厮過來上茶上水,她淺嘗了一口點心,這才問道:“這處茶樓竟是長公主府下的産業?”
劉凱成搖搖頭,“不是,這是我的一處私産,不在長公主府的賬目上。”
笙歌挑眉,顯然在思考這句話的深意,越墨華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他想,最近皇上動作頻繁,尤其是周家一派,全都被打壓的沒了氣焰。難道二皇子這輩子,是要在這個時候就要破釜沉舟的拼一回了嗎?
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便問道:“長公主如今上府上身子還好?”
劉凱成則道:“母親不在府裏,她一早便進宮了。”
說完,他到底是補充了一句:“或許今晚不會回來了。”
語氣中透着一股哀婉凄涼,想起母親進宮前夕,那眼神亮的驚人,充滿了舍生存仁的堅持,他知道,今晚一定會有大事發生,他亦知道這一切都在皇上和母親的掌控之中,卻還是會忍不住的害怕。
笙歌擡頭看天,滿天繁星底下熱鬧依舊,只不知這場宮廷政變,又有多少鮮血牽扯進去。
沒等三人感慨一番,天空中忽然綻放開五彩缤紛的煙火,絢爛奪目的令一切都在那瞬間黯然失色。那是它最美的一瞬,此後歸于寂靜。
笙歌只靜靜的看着,心裏滑過一抹不安,不強烈,卻異常的明顯,總覺得那繁華絢爛的背後掩藏着巨大的陰謀。
天空寂靜,再也不見一絲煙花的影子,笙歌緩緩的坐下,只覺得胸口悶着一股氣,怎麽都無法順出去。
一直旁注意着笙歌的越墨華看到笙歌不舒服,立時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笙歌道:“忽然有些胸悶,我坐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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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成過來,極為殷勤的道:“歇着歇着。”然後又沖帶來的婢女的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快些給國公夫人捶腿捏肩。”
越墨華瞪了劉凱成一眼,不再理他,而是對笙歌道:“我們出來也挺長時間了,不若現在回去吧。”
笙歌剛想說也好,就被劉凱成一頓搶白:“上元節一年只有一次,如今人山人海的,沖散了可不好,不如等到人少的時候再回去呢。”
笙歌覺得有道理,小心些總是沒錯。她今天一直覺得心緒不寧,況且今晚的氣氛總有些不對勁兒。上元節的熱鬧,浪漫都有了,但笙歌總覺得空氣中彌散的還多了些什麽。
忽然,就在茶樓對面距離茶樓不遠的地方,火光沖天而起,笙歌心裏一突,這樣的火勢不可能是無意中引起的。
起初,大家還以為這着這的火光沖天是為了慶祝上元節,使得節日更加有氣氛,可火勢蔓延很快,人們的歡呼還不曾散去,那火光便已經迅速的占領了一小條街,甚至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等人們看明白了這根本是一場災難之後,原本歡呼着慶祝上元節的人們,尖叫着驚恐的四處逃竄着。
“救命啊,救命啊。”
“啊……”
“娘~~娘,你在哪裏?”
“不要過去,趕快走吧,看這火的趨勢怕是要燒很久了。”
下面一片混亂,因為人多,街道有窄小,人們匆匆逃難之間,壓根不管腳底下踩着的是何物,不少只因為緊張或者被絆了一下跌倒在地的人,就永遠不曾站起來。
越墨華起身,站在了笙歌的身邊,一雙手始終握着她的,“怕嗎?”
笙歌搖搖頭,“我們會沒事的。”
劉凱成拱過來,很是破壞氣氛的道:“對,有我在,怎麽可能會出事?!”
人群毫無組織的逃離,只會造成更為嚴重的傷害,笙歌看着這麽多人的姓名丢去,心裏不是不痛的,只是,他們三個,不能做任何事,恐懼之下,有誰會聽他們指揮?笙歌有了身孕,也不會不管不顧,面對如此災難他們有心無力。
很快,京城護衛隊過來,救火行動正式開始。
幾乎出動了五千人馬來撲滅這場大火,直到淩晨火勢才得到控制。
一場大火,燒毀了京城這一條街道幾乎所有的店鋪,一夜之間化成飛灰,而在皇宮,也經歷了一場鐵血的清洗。
過程參與當中的人都諱莫如深,不肯提及,只知道當時皇上說了這麽一句話:“朕之二子,剛愎自用,争強好勝,有弑父不臣之心,奪其所有職務,禁于府中反省。”
那一夜之後,太後自封宮殿,承諾永不出宮,周淑妃則被皇上打入冷宮,不論是後宮還是朝堂,只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06 周家的蹦達
黎明的一絲光亮透過天際,漫天的火光也終于在此時撲滅,笙歌目光沉沉的盯着此處,“這一場大火,将人性的欲望照亮,無處遁逃。”
劉凱成眯着眼盯着那一處焦黑,下面有軍機營的士兵們在善後,一句句焦黑的屍體被擡出,街上還有許多被踩踏而死的屍體,這一場災難,完全是人禍。
天災?人禍?欲望!
越墨華攙扶着笙歌站起來,沖着劉凱成抱拳致謝道:“多謝昨晚招待。”
劉凱成難得的正經道:“何必言謝?”
笙歌與越墨華出了茶樓,大街上除了善後的士兵再無他人,心間多出一絲荒涼凄涼的感覺,“走吧,只怕今天你會更忙。”
越墨華點頭,二人走在街上。
忽然,不遠處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越墨華攙扶着笙歌往裏面靠了靠,并未多加在意。只是随着馬蹄聲的越來越近,一聲兒童的啼哭聲驟然響起,笙歌心裏一緊,朝着那哭聲望去,卻見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正被自己的母親緊緊的護在身下。
孩子的娘親已經來往逃命的人或踩或踏致死,孩子卻是絲毫無傷。
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笙歌死死的盯着那個男孩,他的命是她的娘親用命換來的,怎麽可以又死在馬蹄之下?心裏一下湧出許多的不忍,還有對那個母親的尊重以及一絲情感上的共鳴。
奈何他們距離那個男孩太遠,要去救根本就來不及。馬蹄揚起,眼看着就要踩到那個小男孩,他的哭聲瞬間放大,在這寂靜的黎明顯得更為尖銳,刺激着所有看見卻相救不及的人的耳膜。
忽然一道白影匆匆閃過,像是忽然而出的爆發力,跑過去一把抱住那個孩子,将自己的背露在馬蹄之下,是個身材嬌小纖細的女子。
馬背上的人扯了缰繩,将馬生生的往旁邊扯去,但左蹄還是踢到了那女子的背部,看着下蹄子似乎還不輕。
“啊…”女子痛苦的呼出聲,身子也往前傾斜,男孩似乎是受到了驚吓,呆呆的長着眼睛,竟是不再哭泣了。
騎馬之人終于将馬匹馴服,自己也從馬上跳下,來到女子面前,擔憂并且歉意的說道:“你,你沒事吧?”
女子沒有理會,還是将地上的小男孩拉出來,自己也慢慢的站起身,整理衣裙,這才回頭看向那男子,笙歌這也才看到,這個女子受的傷真是不輕,此刻她的面色蒼白,嘴邊還留有一絲極淡的血跡,看來是傷到了內腑。
見女子不說話,男子看上去更緊張了:“那個,你——我帶你去找大夫吧?”
女子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我是沒死,你找個大夫便好,若是出了人命,你是打算去棺材鋪嗎?”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不知道這條街人群密集?不知道昨兒晚上是上元節?縱馬行兇,真是好教養!”女子越說越氣,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為怒氣而生出一絲紅意出來。
笙歌笑了笑,這個女孩子說話她倒是挺喜歡。因而上前道:“我是大夫,若不介意,我幫你診斷一下吧。”
女子聞言擡起頭,看向笙歌,輕輕的點頭,然後又瞪了那男子一眼,笙歌領着那女子帶着那個小男孩回了茶樓。
劉凱成還沒走,見到笙歌又回來了,便問道:“小仙女怎麽又回來了?我真高興。”
看到後面還跟着一大一小兩人,并且那女子劉凱成似乎還有些印象,笙歌沒有理會劉凱成,徑直朝着一間屋子走去,在身後那女子經過劉凱成的時候,劉凱成問了句:“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
女子蒼白着臉,無視了劉凱成,跟着笙歌往裏面的房間走去。
劉凱成自覺自己讨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跟上了他們。
然後,劉凱成和越墨華都被趕出了屋子。
劉凱成很是好奇,便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你們怎麽又回來了?還有剛剛那個冷美人,是誰?”
“想知道?”越墨華擡了擡眼皮子問道。
劉凱成誠實的點頭,非常好奇啊。
越墨華卻是一瞥那間緊閉的房門,說道:“自己去問。”
劉凱成恨恨的瞪了越墨華一眼,小爺要是問的着,還需要問你?
屋子裏,笙歌讓小男孩躺在了床上,那女子則坐在凳子上,道:“還是先給他看看吧,說不定吓壞了。”
笙歌看了一眼小男孩的狀态,呆木木的,一路上都不曾發出一個字。看着确實是有問題的,笙歌起身走至門口對外面說道:“去熬些粥。”
劉凱成聽到笙歌的聲音,屁颠颠的吩咐人去熬粥了。
笙歌先給小男孩診了診脈,發現脈象正常,只是有些受驚罷了。但看他的這副樣子,笙歌覺得這孩子往後估計會因為這一夜而留下什麽心理問題。
他放開小男孩,對那女子說道:“他現在沒什麽事?确實受到了驚吓,只能慢慢的人為開導,倒是你的傷勢比較急,胳臂伸過來。”
“不用了,你——你先給他看吧。”
笙歌眉頭一皺,心裏大為不悅,臉色也是一冷:“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到底聽誰的?就聽你們自己這麽說說,那都不用去看大夫了!”
笙歌心裏很暴躁!有些克制不住脾氣,她自己也感覺出來了,但那一股子火憋着,還是得發洩出來,不然她不得被憋死?!
笙歌估摸着,自己這個狀态有可能是懷孕的緣故。
女子将胳膊遞了過去,笙歌搭脈。好半晌,才幽幽的說道:“沒什麽大礙,給你開幾幅藥,需要按時吃,一個月之後就沒事了。”
“謝謝,不知道這位夫人該怎麽稱呼?”
笙歌坐下提筆刷刷的寫下藥方,交給女子,道:“夫家姓越。”
女子想了半天,才道:“啊,原來你就是新的國公夫人?”
笙歌不曾理會,收拾了東西,就開門走出去了。
門一打開,守在門邊上的越墨華就過來一把扶住了笙歌,極是殷勤的問道:“怎麽樣?有沒有累到?感覺如何?肚子疼不疼?”
笙歌睨他一眼:“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失去看病,又不是做苦力。”
笙歌出門,那女子就站在原地,緊緊的盯着笙歌的背影,半晌才勾唇笑了起來。
“雲笙歌,越墨華。”她在嘴裏輕輕的拒絕這兩個名字,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一整晚都沒有,再加上剛剛看診到底是有些累的,坐上馬車笙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期間,越墨華一直握着笙歌的手,給她取暖。
回到府裏之後,等笙歌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春杏兒。”
外面春杏兒剛去廚房看了看粥,又吩咐人熱了一遭,就是擔心笙歌醒來時會餓,不想自己從廚房回來,恰就聽到了笙歌的喊聲。
“夫人,您醒了,感覺怎麽樣?餓不餓,廚房的粥剛熱了。”
笙歌道:“你們爺呢?”
“回來之後就出去了,還不曾回來。”
笙歌心裏有數,遂沒有追問,叫來想容伺候着,打了些熱水過來,春杏兒則去廚房弄了些粥加小菜過來。
這麽長時間沒吃飯,笙歌早就餓的不行了,這會兒醒來,還就是餓的!
救人的那女子,是周家極少露面的二姑娘周湘雯。此女自出生起便因為身體不好,而被送到了江南的外祖家生活。傳聞批命的和尚說,此女命中有大劫,江南近水,且水木清秀,長于江南,或可化解。
要說這和上說話,就是這麽不負責任。
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或可化解,這不是明顯的推卸責任嗎?
周家經過這一下,算是搖搖欲墜,太後和貴妃都被皇上發落,如今看着越家倒是勢力逐漸大了起來。周家為了應對此次變故,開了一系列的家族會議,最終決定,要與越墨華交好。
此刻,他們還是沒有放棄讓二皇子紹晨登位的決心,并且致力于将越墨華和整個國公府拉到二皇子那一邊去。然後,會議最終決定,聯姻才是最為保險的。
可問題是,人家是這麽明顯的四皇子一派,想來拉攏過來,還真是個事!你大大方方的送女兒過去,人家也得會要才是啊。
合計了半天,還是決定,派人去江南,将周湘雯給接了回來。
回來之後,周湘雯就收集了許多關于笙歌和越墨華的資料,自然知道笙歌懂得醫術的事實。家族讓她去跟越家聯姻,她沒問題,但前提是,絕不為妾!
既然不想做妾,那只能是原配死了!
本來,周家倒也沒有将注意打到周湘雯的頭上,畢竟周湘娟陰差陽錯的已經嫁給了越鐘毓。只是,每次從周湘娟那邊得到的消息,都說越鐘毓很尊重兄長,越鐘毓無心府中之事,越鐘毓讀書怎麽怎麽厲害,可以說,他的腦袋瓜子很好使,只除了耍陰謀詭計。
況且,越鐘毓他娘可是支持二皇子的,指望周湘娟終究不行。
周湘雯回府之後,就找了周府供養的專職大夫,将方子拿給大夫看了看,又讓那大夫給自己把了脈。
那大夫捏着胡子看着方子半晌,末了又去探了探周湘雯的脈,眼睛愈發的晶亮起來。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07 鐵血長公主
大夫表示,這個藥方與周湘雯的症狀很對,比他開出來的還要對症。周湘雯狐疑,對笙歌的醫術更有了長足的了解。
她決定還是先按照笙歌的吩咐,将藥先吃上一個月,看看效果再說。
皇宮中,長公主和皇帝都在太後處。太後依舊坐在首位,看着皇帝和面上帶着面紗的長公主,忽而笑道:“若非你的臉上受了劍傷誤導了哀家,哀家又豈會留你到今日?”
看着皇帝憤怒噴火的眼睛,周太後忽然笑了起來,“你們以為,你們那個母後就是個大度的?我的孩兒剛出身,還未睜眼,就已經被那個表面大度的皇後娘娘給害死了!不,當時她還是睿王妃來着。”
“當年你在府裏,連側妃都算不上,母後尚未懷孕,你卻是瞞着母後先一步有了身孕,怎麽算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周太後忽然眼眶泛紅,眼底驟然泛起一股瘋狂的恨意:“我咎由自取?哈哈哈……是,我咎由自取!你們,你們還真不愧是父子。當年我向先帝告狀,就是你的父皇,可笑我滿以為只要我能拿出證據,先帝就能為我做主。可最後,他怎麽說的?就如你剛剛說的話一樣!說王妃未有子嗣,是我作弄着懷了孕,王妃那樣做無可厚非,我全然是咎由自取!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恨!”
她擡頭看向紹秀娥,“她不是到我要生的時候才知道我懷了孕!她甚至比我還要先一步知道,可她就是裝作不知,讓我沾沾自喜,直到五個月的時候再也瞞不住她才假裝着發了一通火,又送了一筐補藥過來。為的是什麽?不過是為了在我生産的時候給我一擊,勞她費心,我不僅沒有保住孩子,還讓自己落下了病根,此生再無懷孕的希望!落下的胎兒,是個成型的男胎!是你們那位好母後親自吩咐人拿給我看的,你們說,我該不該恨!”
長公主掀開面紗,面容姣好,光潔如初,周太後看了卻是驚道:“你,你——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好了是嗎?那種毒雖然難得,卻也不是無人能醫的。若不是它,我又怎麽知道母後當年死的冤。”
長公主一步步逼近周太後:“你自己沒了孩子,還無法生養,發誓要報仇,所以就自演苦肉計,留在我母後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讨好,最近卻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後來父皇将哥哥交給你撫養,父皇駕崩之後,你成了太後,就開始不顧一切的擡高周家勢力,勢必要讓周貴妃的孩子登上那個位置,是不是?”
周太後有些攝于長公主的氣勢,但還是緊緊的盯着她,并沒有說話。
周太後雖然位居高位多年,一身的上位者氣息和養尊處優的雍容貴氣倒是有了,但那與長公主常年在沙場戰場磨練出來的鐵血氣息不同。後者是攝人的殺氣,冷到心裏,驚懼到了骨子裏。
長公主見她不說話,忽而冷笑了一下,上前捏着她的下巴說道:“聽說太後娘娘您在被本公主父皇納入後院之前,曾經救了一位姑娘,而那位姑娘不巧的正是南蠻苗疆的人?”
周太後猛然擡手,指着長公主道:“你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聽聞苗疆處別的不怎麽樣,倒是有一點,擅蠱擅毒,這麽一個人留在我平昭且為你所用,危害太大。”
周太後将臉撇到一旁,不再看她。她擔心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吐血!
紹秀娥拍拍手,道:“嗯,周氏慧琳,暗藏毒藥供與周氏一族,企圖謀害皇室,癫亂朝綱,不知道這個罪名一出,京城世家之中,不知道哪個世家能夠興起替代了覆滅的周家。”
周氏怨毒的瞪着長公主,“你,你不得好死!你就跟你那個惡毒的母後一樣,一樣!都會不得好死!”
“肯定比你死的晚那麽一點。說起不得好死,未來我是怎麽死的,我不知道,不過本公主現在就可以讓你死,并且有一千種痛苦的死法讓你選!皇帝哥哥下不去手,本公主可沒有那麽多顧慮!”
太後頹然:“你究竟想幹什麽?”
紹秀娥往椅子上一座:“這才乖,那個苗女給了你多少種毒藥,每樣都要拿出來給我,不然……你知道,在軍中想來是令行禁止,說一不二的,做不到,你曉得後果。”
最終證明,長公主經年不上戰場,但鐵血手腕仍舊在,沒有因為舊居後院而失了在戰場上磨練出的一個铮铮傲氣與凜然殺氣。
面對周太後,雖然保養得宜,但年紀在那兒,兩鬓都有些花白,長公主絲毫不見心軟,用周家三百多口性命相威脅,終于讓周太後屈服交出了所有的毒藥。
皇帝一看之下震驚了!
這裏面,不僅有見血封喉的毒藥,使人昏昏欲睡的迷藥,令人痛不欲生卻又死不掉的藥粉,更有控制人的心魂的迷魂藥……
皇帝不敢想象,這要是周氏趁着自己還信任她的時候,就給自己用這些藥,那這平昭的江山怕是早就易主了。他本意是要交給太醫銷毀,但還是被紹秀娥給攔了下來:“皇兄,這些還不能銷毀,你怎知其他人手裏有沒有這藥了?”
“該死!這些就交給你,務必讓人研究出解藥出來!”
長公主點頭應道:“是,皇兄。”
皇上道:“幸苦你了,妹妹。”
然而,長公主不知道的是,因為這次皇室近距離的接觸了這些傳言中很是神奇的苗疆毒藥,深深的感受到了它們的殺傷力之強悍,心裏竟然隐隐的升起了要滅了南蠻的心思。
煙花三月,雪消綠柳抽芽,京城各處可見一片欣欣向榮之色。笙歌懷孕已經四個多月,肚子卻不是很明顯。
三個月來,因為皇帝的鐵血打壓,以周家為首的二皇子一派算是徹底的消聲下去,近段時間,不論是朝堂還是堂下,都是一派和諧的氛圍。皇上如今身體正好,二皇子沉寂下去之後,最為出色的兒子便是四皇子紹離,這個時候,紹離便處在了風口浪尖處。
因此,紹離決定最近便養精蓄銳,少活動為好,越墨華這才閑下了一段日子。
春光正好,越墨華正好也有閑,便想着帶笙歌一起去踏青游玩。佟氏最近卻是對笙歌愈發的不滿起來,自己派過去的兩個丫頭,兒子至今還不曾見過一面,就這麽丢在了一旁,這不是在明晃晃的打她的臉面?
有心要說笙歌兩句,可想起那日兩人之間的談話,笙歌已經很明确的說了她是不可能主動把人往自己的夫君的床上送的,佟氏一陣煩悶。兒子幾乎天天不是睡書房,就是誰在笙歌的屋子裏,還真是沒有規矩!
聽說二人要出去踏青游玩,佟氏還是忍不住将笙歌給叫了過去。
“給母親請安。”笙歌眉眼微微低垂,請安恭敬,任是誰都挑不出一絲的錯來。
佟氏只面色冷淡的點點頭,“起吧。”說着,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才繼續道:“聽說你們要出門踏青?”
笙歌知道,婆婆怕是又要沒事找事了,但還是點點頭,老實的回答道:“相公是這麽說的,究竟如何,還是看相公的意思吧。”
笙歌這種萬事聽相公的态度倒是讓佟氏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該挑的刺耳也沒有因此而有什麽減少:“你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怎麽還能胡鬧?就乖乖的待着養胎便是,出去沒得磕着碰着什麽。”
笙歌沒有說話。
佟氏繼續道:“一會兒讓墨哥兒陪你去一趟寺裏才是正經,聽說西面那一處山寺,求子甚為靈驗。”
笙歌只管點頭應道:“知道了母親。”
回去之後,笙歌将佟氏的話給越墨華說了一通,越墨華摟着笙歌道:“乖,你想去哪兒都成,娘親那邊有我。”
笙歌知道,夫妻相處之道,一味的強硬或者付出都不行,偶爾的退讓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這麽些日子,自己與佟氏的不合,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只是不做聲罷了,笙歌淺淺笑道:“去寺裏上柱香吧,保佑孩兒平安健康。”
“你不是說最不耐煩那些地方的嗎?”越墨華問道。
笙歌道:“寺裏的和尚可是一個比一個會享受,既然是踏青,去寺裏想來也不錯啊。順便臨時抱一下佛腳。”
“好,就去寺裏。”
坐在改良過後馬車裏,笙歌頭枕在越墨華的腿上,閉眼養神,可馬車晃蕩着,差不多一會兒功夫,就要睡着了。
越墨華擡起手,一邊緩緩撫過笙歌的面龐,眉眼間褪去了往前的淩厲,變得更加溫和,隐隐泛出的母性光芒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親切。
“本以為,這輩子跟着四皇子助他登上那個位置,那我想要改變的結局也就完全改變了。你我也以東籬采菊,悠然南山了。可惜……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還是必須得掙!”
說着,他擡起的手定格在她的眉眼處,“只有我手上有了軍權,在軍隊有了令人信服話語權,那個人才會忌憚,如此,我才能保護好你。”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08 寺廟又遇周湘雯
“乖,醒醒,到了。”笙歌睡的正香,馬車經過改良,到也不顯得多麽颠簸,一點也不曾影響了笙歌的好夢。
聽到耳邊那熟悉的聲音,溫柔且輕緩而又深情的叫着她的名字,笙歌緩緩睜開眼睛,怔忪的看着眼前,眼底還留有剛剛睡醒的懵懂和迷糊。越墨華淺笑着在她的唇上輕點一下,笙歌這迷糊的樣子可不多見,他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淺嘗,然後湊過去有親了一口,笙歌這才算徹底清醒過來,睨了越墨華一眼:“幹什麽呢?”
“看夫人不甚清醒,為夫只好委屈一些以身喚醒夫人了。”
笙歌撇撇嘴:“我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為夫的榮幸。”想了想又補充道:“希望下次為你效勞。”
這樣輕輕松松的打鬧鬥嘴倒是将笙歌逗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忽然之間就這麽會貧嘴了?是不是在哪裏被調教過了?”笙歌佯裝生氣的問道,越墨華立馬求饒:“不敢,墨此生只被你一個人調教過,并且還将被你終生調教。”
“走啦,還貧嘴。”笙歌嘴裏說着,眼睛卻不忘風情萬種的瞥了越墨華一眼,只把越墨華看得小心肝亂顫。
下了馬車,春杏兒和想容自動過來服侍着。
笙歌閉上眼睛,有一種獨屬于寺院的安靜祥和的氣息彌散着,睜開眼,便朝着主殿走去,“或許還真靈驗呢。”
笙歌走進大殿,殿裏的菩薩依舊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笙歌朝着菩薩拜了拜。她孤魂飄蕩了一百年,而後便穿越到了這裏,若再喊着無神論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況且這間寺廟的氣息令人感覺很舒服,拜一拜也好。
拜完之後,越墨華便扶着笙歌起來,春杏兒和想容跟在身後伺候着。笙歌打量着整個主殿,這才發現,自己的旁邊的蒲團上還跪着一個人。此時,那人也是剛剛求告完,起身就看到笙歌在一旁。
笙歌看到那女子眼睛一亮,然後喊着一抹驚喜的笑容,朝着笙歌這邊邊走邊喊道:“真的是您啊恩人?那副藥真的很管用,如今我已經一點不适也沒了呢。”
那人走近一些,笙歌又仔細看了看這才辨認出來,原來這人就是那日上元節時候,見義勇為,在馬蹄下救下了那個孩子接過自己卻受了重傷的女子。
笙歌淡淡道:“原來是你啊。”
“你還記得我嗎?咦,這間寺廟我聽說求子很靈驗的,你們這是來?”周湘雯狐疑的問道。
笙歌點點頭,“是按照府裏長輩的意思,過來求子的。”
越墨華眉頭皺着,攙扶着笙歌說道:“夫人,後山那邊擺了素齋。”
笙歌點頭,周湘雯一臉歉意的說道:“啊,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一時看到恩人太激動了,打擾你們用齋了。”
笙歌只點點頭,便要随着越墨華一起去後山。
說實話,笙歌還真心不太喜歡這個女子。當初看着她馬蹄之下救人的那一份勇氣是挺欣賞的,但過後想想總有幾分違和,這次再見,雖然挑不出這個女子哪裏有什麽不對,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越墨華對她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唯一的意見就是,你丫的纏着我媳婦做什麽?
周湘雯心裏有些暗暗着急,想她此刻正是做姑娘打扮,這間寺廟是求子靈驗,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這裏,卻是做什麽?周湘雯覺得,一般人看到這樣都會問上一句半句的,偏等了半天也不見笙歌來問。自己這是碰上了什麽樣的人啊!
本着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原則,周湘雯咬着下唇,看着笙歌的眼睛裏閃過猶豫,最終還是暗自咬牙跪下,神情悲戚充滿着祈求:“恩人,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吧。”
這一變故讓笙歌吓了一跳,微微有些受驚。越墨華立時将她護在了身後,周湘雯看着這一幕眼神微閃,低垂的睫毛掩藏住眼底的嫉妒。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幫幫我吧。”她眼底瞬間就續起了淚水,那一副柔弱的樣子,怕是個男人都要心碎一回。
只他遇到的是越墨華,重生一回的越墨華。上輩子,這樣的女人,他遇上的何其多?也在她們手裏吃過虧。張氏在越付山面前可不就是這樣?
笙歌微微後退兩步:“你可別這樣,外人看到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呢。”
“求求你了。”
那一副模樣,就連春杏兒和想容看着都有些不忍,笙歌皺皺眉,到底還是心軟了,“你先說說看,是什麽事。”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笙歌連忙打斷她:“你先說是什麽事,我再看能不能幫上忙。”
她連連點頭:“是這樣的,我爹爹寵幸一個小妾,在我母親生弟弟的時候,被那個小妾使了下作手段害了去,往後都不能有孕不說,還留下了病根。後來聽不一個下山化緣的和尚說,這間寺廟的後山處有一個溫泉,取那裏的泉水配上大夫熬的湯藥,喝了病肯定會有起色的。”說到這裏,她的眼眶紅了紅。
“可是,可是我母親都已經按着這樣的法子喝了将近兩個月的藥了,還是有點起色都沒有,我都在想那個化緣的和尚是不是騙人的了。”
“哦彌陀佛,出家人從不打诳語,施主慎言。”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周湘雯自是表現的一驚,然後有些無措的看着大師道:“對不起大師,我,我只是,只是…我不是有意的。”
“出家人慈悲為懷,這位夫人若是有能力不妨幫上一幫。”那和尚只笑了笑,便雙手合十對笙歌說道。
笙歌點頭道:“大師的話我記住了。卻也是要量力而行的,并且也要看那個人值不值得幫。”
大師還不錯開口,周湘雯便已經說道:“恩人,只要您能幫我,我——我母親給我準備的嫁妝我都不要了,悉數給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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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