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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問道。

何氏回道:“有,不過大夫們包括皇上派過來的太醫都說,老爺這是中毒了,且毒是淬在刀刃上,順口胸口流入了肺腑,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何氏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絲哽咽。她們母女剛剛來到京城,卻不想支柱依靠卻要倒下了,這讓她如何承受?邊疆風雪滿天,黃沙飛舞,那裏惡劣的環境怎麽能同這裏的山明水秀,人傑地靈相比?她打算好了要在這裏給女兒挑一門好親事的!邊疆的日子,她們母女是一刻都不想再過了。

笙歌低低的嘆了聲氣,轉頭時恰看到春杏兒微紅的眼眶,和止不住擔心的眼神,笙歌也挺無奈,這丫頭!

何氏是個傳統的女人,但同時又是深受邊疆風沙摧殘的女人,她心裏很矛盾。從小到大的教養讓她要三從四德,但邊疆這麽些年的經歷又讓她止不住的想要博一個好出路。

她看向柳晔的眼神,是真的懷着擔憂的目光的,真情實意。但她心底裏最深處的想法,卻又是帶着不單純的私心的。

笙歌那聲低低的嘆息,恰被她聽到,擡頭看向笙歌時,恰看到她正歪頭看着另一邊。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她身邊小丫鬟。

那個小丫鬟長得清秀可人,生的一副好樣貌。許是跟在笙歌身邊久了的緣故,周身的氣度,竟也随了她幾分,比之大家閨秀,那倒也是不差的。

何氏在心底暗嘆,怪倒是有那麽些寧娶高門婢,不娶小戶妻。從規矩、眼光、氣度、見識等上面來說,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婢女還真是讓人另眼相看。

何氏沒有錯過春杏兒眼中那濃烈的擔憂,心底已經有了幾分明了。連帶着對笙歌也有了幾分埋怨,來這裏給人治病,帶丫鬟怎麽誰都不帶,偏偏帶了個對自家爺有心的這一個?笙歌冰雪聰明,何氏可不相信,她會沒有看出她身邊這個婢女心思在什麽地方。

難不成是故意帶過來,只為了給人制造機會的?

想到這兒,何氏心中的怒氣倒有幾分顯露出來,簡直是欺人太甚!

笙歌自然也感受到了何氏的怨氣和怒氣,知曉她許是知道春杏兒的心思了,她這麽埋怨自己,難道真以為自己是為了給春杏兒創造機會的?

笙歌淡笑了下,笙歌也算是跟在自己身邊日久的丫頭,她們的心性她多是了解的。春杏兒羨慕的想要的是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她不期望自己的相公有小妾姨娘,自己自然也不會犯賤的去做別人的小氣姨娘。

何氏怎麽想,笙歌倒是不太在意的。

她上前開始替柳晔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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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脈象虛浮而又紊亂,笙歌又翻了翻他的眼白,檢查一番下來,确定他确實是中毒了,且中毒不清,就如那些個大夫所說的那樣,毒入肺腑,若非是拿千金堂的保心丸吊着命,怕都撐不到今天。

春杏兒只站在一旁給笙歌下手,并沒有上前把過脈,見笙歌已經得出結論,便問道:“夫人,怎麽樣?”

“是中毒。”

何氏腳步不穩,臉色一陣蒼白,卻聽得笙歌繼續道:“毒入肺腑,難救。”

何氏心裏的期望又一次擡起頭,她懇切的看着笙歌,“難救,卻不是就不了了對不對?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我給你跪下了國公夫人。”

笙歌并沒有說話,任由着何氏跪下,她在地上哭了一會兒才發現,只有自己這邊的小丫鬟拉着她,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臉色不禁一僵。

笙歌見她不叫了,也不哭了,便道:“拿紙筆來,我寫個方子,可以拖幾天,這些天我回去準備點東西,到時候東西準備好了,我自然會來的。”

小丫鬟已經很有眼色的跑開,不一會兒就拿着紙筆過來了,笙歌展開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古方,領着春杏兒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春杏兒的眼眶一直的紅着的。笙歌看着也很是無可奈何!她明白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都是毫無道理可言的,不關乎他的身份地位,只心系着他這個人。從情感上來說,春杏兒喜歡上柳晔,這完全是可以成立的。

但笙歌并不贊同,甚至是厭惡的。她不希望春杏兒會受情感的擺布,最後真的去做了柳晔的妾。雖然她了解春杏兒的性子,但保不準她是個為愛癡狂的。

笙歌生平最厭惡的人中,有一種是打着真愛行傷害之事的小三;另一種便是那種嘴裏說着我愛你但與你無關,在知道人家有另一半的時候,卻還要時時刻刻出現在人家面前擺出一副守護姿态的傻叉。

她不希望春杏兒最後會變成這兩種人其中的一種。

春杏兒沉默不語,過了許久,笙歌才說道:“一顆心已經挂在他身上了嗎?”

春杏兒聞言,只愣了片刻,便點點頭,“看到他受傷,我難過的仿佛要死掉一般,恨不能以身相待,我想這應該就是愛了吧。可惜,老天愛開玩笑,相遇在錯的時間,不如不遇。”

笙歌默然。她該慶幸,她與越墨華實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然後一起守望着兩個人的幸福。

她看着春杏兒,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春杏兒迎着笙歌的目光,暖暖的一笑,卻有着掩飾不去的苦澀,“夫人放心吧,就算一顆心挂在了他的身上,但那些事不能做,那些事不值得做,我心裏都清楚的。”

笙歌點點頭,然後還是加了句:“他的毒有些特殊,平常驅毒的法子怕是不行。”

春杏兒緊張的問道:“該怎麽辦夫人?”

笙歌道:“我先試試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行的話,只能換血了。”

春杏兒臉色一白,換血這個方法,當初笙歌給她說的時候,她只當作聽故事一般的聽聽就過去了。只因為這種手段,聽起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

她顫抖着唇,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換換換血?!”

笙歌點點頭。其實她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不論是親緣關系多近的人,血型多麽的相符,輸血過多,總會有排斥反應出現。更何況是換血了!

柳晔如今只有一個女兒,而如果要給柳晔換血的話,怕是就要一命換一命了。

或許,她應該采取更加保險一點的方式。除了柳青青,她也不敢讓其他的人輸給柳晔,就算是血型一樣也不行。

回了越府,春杏兒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笙歌便讓她回去歇着了。一回到自己的小院,笙歌便叫人将女兒抱了過來。妞妞已經三個月大了,小臉胖嘟嘟的,全身都是軟軟的,很招人疼。且那無齒小兒,不管是誰逗她,她都會笑得一口口水,真是讓人愛死了。

妞妞被抱過來時還沒有睡醒,不過卻被她這個無良的親媽給弄醒了。妞妞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扯着嗓子就嚎起來,屬于那種光打雷不下雨型的。

她湊過去在妞妞粉嫩嫩的額頭上吧唧親了兩口,妞妞便立刻不哭了,這止哭的效果好的驚人。然後慢慢睜開眼睛,沖着眼前的人都是無齒且口水滿嘴的笑。

“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笙歌抱着她蹭蹭說道。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25 太醫院之行

楊武峰倒是沒怎麽見過世家大族出來的姑娘,第一眼見到越鐘靈的時候,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覺,眼底的驚豔無法掩飾。

黃夫人将自己的想法給楊武峰說了一下,楊武峰腦子裏便浮現出那樣一個美麗的身影,臉色有些羞紅。他自小讀聖賢書,自然知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恩師如父,自然是做得了主的。那個女子,他還是滿意的。

黃夫人一瞧他這個模樣,心裏一樂,這件事,至少楊武峰這邊是成了。

挑了個時間,特地遞了帖子到越府,見着老太太便将這件事給老太太提了提。老太太低低嘆息一聲,雖說她到底是偏向自家人的,但都說娶妻娶賢,她也不好那麽禍害人家孩子。便婉言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她母親之前幫她挑了一門親,只是沒跟我提,我這心裏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黃夫人臉色有點僵硬,扯着嘴角道:“好了,我明白了,今日算我打擾了吧。”

老太太哪裏還能看不出來人家這是生氣了?心裏暗罵越鐘靈不懂事,卻也沒有法子。只好陪笑道:“實在抱歉,改日一定登門謝罪。”

黃夫人擺手,“不必了。”

而後,臉色不善的出了越府而去。

離去後,則在心裏恨恨的想着,不過是因為嫌棄楊小子沒有權勢沒有背景,我看他就是個有狀元之才的!到時候,你們瞧好吧,希望不要後悔才是。

只是想到楊武峰那種泛着羞紅的臉,她心裏就有些氣悶,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該怎麽跟他說呢?

笙歌這幾日都在府裏忙碌着,皇帝聖旨忽然下來,命她進宮回複。越鐘靈這幾天倒也沒有閑着,偷偷的派人打聽清楚了那天的那個男人。聖旨下來時,她才知道,原來他受傷了,推測着時間,就是那天他們相遇的時候。也知道了笙歌被皇上派去給她治傷,她憤怒的擡起頭看着笙歌,眼神裏都是控訴,他受傷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帶我去!

笙歌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理了理衣角,跟着傳旨的太監王皇宮方向去了。越鐘靈則在背後死死的瞪着她的背影。

皇帝召見她,自然不能把人往禦書房領了,讓她去了太醫院。笙歌到太醫院時,院裏的那幫老學究都已經坐在了一張大圓桌上,各人表情不一。

有那倚老賣老的說道:“一個後生,還是個女娃娃,倒也敢如此賣弄醫術!”

還有那剛剛進入太醫院的氣盛的:“醫術自古以來就不被正統接受,被認為是歪道,但事關人命,怎可讓一個女子胡鬧。”

還有許多是保持中立的,堅決不說話。

說公道話的自然也有,比如說那位被逼着經常登臨越府的那位老太醫:“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等人到了,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他是從來就沒有那種男人自該比女人高一等的想法,想當年越府的老太太年輕時那樣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女子怎麽了?他自己的醫術,還是他的祖母手把手的教的呢。他的祖母很早就跟他說過,世俗的規則将女子束縛在一方後宅之中,所以她們将所有的智慧用在了後宅争鬥上,那裏就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比之疆場厮殺,更加殘忍恐怖。若有哪一天,有人捅破了這個規矩,女子亦可領到一方。

他總來對他祖母的話都是深信不疑的。活了這麽多年,也看了這麽多年,漸漸的也了解到了祖母話裏的意思。不得不承認,女人可以如男人一般的在外打拼,但男人卻一定不能代替女人去生孩子!

笙歌站在門口,靜靜的聽完這些話。

跟在她身後的春杏兒臉色很不好看,陰沉着一張臉,跟在笙歌後面,走近了太醫院。

“沒想到,我的倒是給衆位造成困擾了?”

衆人聽到聲音,轉過頭才知道是笙歌到了,笙歌是皇上聖旨宣召過來的,他們縱使心裏有什麽不滿,卻也不能就那麽大咧咧的表現出來。

太醫院伺候的小童給笙歌搬了一把椅子過來,笙歌靜靜的坐下,也不說話,只是坐在那兒,閉目養神。

有幾個太醫看着笙歌老神在在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大家都忍受不了,正要開口的時候,笙歌猛然擡起頭,眼神倏忽射向了那個倚老賣老的大齡老太醫,微微一笑,輕啓紅唇:“您最近是不是經常性的後腦疼痛,伴有惡心嘔吐等症,偶爾眩暈耳鳴,心悸氣短,睡眠不好,手指、腳趾麻木且不靈活,有時候會眼前忽然發黑,嚴重時還流過鼻血?”

老太醫先是被笙歌的眼神給刺的心裏一抖,想說這眼神太過有氣場了些,她只那麽瞪着你,便會讓你感覺到心虛。後又聽到笙歌說了那麽一段子話,硬生生愣在那裏,吐不出一個字。因為,她說的這些症狀,都全中!

他自己也知道,這是頭痛眩暈之症,一般是肝陽上亢,腎精不足引起的。因而最近他都有一只補腎。

只是補藥吃的多了,總有那麽幾分控制不住,但說實話,那些症狀卻是一個都不曾減輕。

眼前這個他不太看得起的丫頭,卻在沒有把脈的情況下,将他的症狀說的這麽準,他也懷疑她是不是之前做過什麽工作,特意打聽清楚了。但,有些症狀他也不曾對任何人說,所以其實她是有真才實學的?

老太醫怎麽也不敢相信。

笙歌卻不管他心裏是怎麽想的,轉頭看向那位志得意滿稍顯年輕一點的太醫,道:“你是不是經常感覺脖頸處酸痛難忍?恩,右腿似乎還患有風濕性關節炎。一道陰雨天,關節處便開始疼痛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男人瞪着笙歌不悅道:“你派人調查我。”

笙歌嗤笑,不予理會,轉而看向他身邊的一個人,道:“你的身體倒是沒什麽大問題,是經常養生的,只是您似乎有些補過了了。”

笙歌話音剛落,那被指着的大夫便是虎軀一震,這件事他是真的真是瞞的死死的人誰都沒有告訴他可不想那麽多人知道他是虛不受補的,可是越夫人卻僅僅是掃視了兩眼,便看出他的問題。心裏對這個女娃子已經開始重視起來了。

笙歌一個一個說過,末了問道:“我可有說錯什麽?”

現場默。就是想找茬也找不出啊,人家說的都是實際情況。

笙歌笑,“既然如此,那麽是不是該讨論一下柳将軍的救治方案。”

門口響起了一陣掌聲,“哈哈哈,真是令朕大開眼界啊。你這手醫術,當真出類拔萃,是百姓的福音啊。”

笙歌豈能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不過就是讓她把那間千金堂好好的開着,多弄些保命的新藥,造福全人類!

“臣婦知曉。”

衆位太醫一聽是皇上的聲音,趕緊都跪了下來。

皇上免禮平身之後,便問道:“你剛剛說救治的方案,是不是你已經有了什麽打算了?”

笙歌老實的點頭。

“老夫之前已經給柳将軍把了脈,毒入肺腑,如何還能救的回來?”老太醫雖然承認了笙歌的實力,但并不代表會因此而質疑自己的決定。

笙歌平靜的回答道:“确實已經毒入肺腑,尋常方法自然是在無法救得了他的。但不知道中文太醫聽沒聽過換血之法。”

笙歌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了一片抽氣聲。換血之法,古已有之,只不過也只有當初嘗試這種法子的那人成功了。之後的每一個例子,無一不是以失敗而告終,随後還是朝堂施壓,不準再用此法行醫救人。如今雲笙歌再次提起這件事,衆人抽氣震驚過後,便是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她了。

那名老太醫瞪着笙歌,氣的胡子一抽一抽的顫動着,看上去十分的滑稽。他指着笙歌罵道:“換血之法那麽危險,你這完全就是在草菅人命!”

笙歌也不惱,道:“我知道古法上說的換血之法為什麽不成功,為什麽明明換血之後人還是好好的,只過了不久便開始出現一些嚴重的症狀。如果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了呢。”

老太醫猶豫起來,最後還是那個年輕氣盛的問道:“為什麽?”

笙歌道:“我們每個人流的血液,看上去都差不多,但還是有區別的,一般有四個血型,只有血型相一致的才能夠互相換血。”

“哦,那怎麽才能辨認是不是同一種血型?”

笙歌聽完,瞥了那麽年輕的太醫一眼,年輕就是好啊,瞧着思維活躍敏捷的,她淡笑着:“我自然有法子,這會兒便是說了你們也不明白。”

最終超級大Boss皇上大人發話了,“有幾分把握?”

笙歌回道:“保險一點的話,那血還是直系血親提供好一些,但據我所知柳将軍的直系血親只剩下一個剛到及笄之年的女兒,所以若是全部都換的,無疑是一命換一命。我的想法是,換了五分之一的血,将他體內的毒素稀釋,在采用藥物治療的法子,以毒攻毒。這是最為穩妥的法子。”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26 別走

皇帝從小學的是治國之道,平衡之道,至于什麽醫術神馬的都是浮雲,他只要知人善任就好,此刻他知道笙歌是個很好的大夫,聽她這麽說,便很是大方的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

笙歌點頭領命。

現如今已經是三月春暖,可北地還是一片寒風吹拂。越墨華領着皇上派給他的侍衛住在北敬王給安排的行館之中,待着已經足有一個多月。

每天北敬王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他們,但卻一直不曾提起要去看什麽祥瑞,開始跟來的極為大爺被這麽好湯好水的伺候着,也感覺挺爽的,但這麽長時間下來,他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北敬王是有意拖着不想讓他們去看那所謂的祥瑞了。又或者,根本就沒有那祥瑞的千年靈芝。

雪花飄落,越墨華自屋子裏走出來。他看着漫天的雪花,想象着京城繁華初綻的樣子,腦海中刻畫的卻是笙歌懷裏抱着他們的女兒,在花園裏漫步。

“大人。”

越墨華站定,看着身後的人,這是皇上派來的副手,姓顧,是當今太子妃的娘家人。顧家本就顯赫,如今皇上此番作為,更是可以看出是要提拔顧家人,給太子多謝後盾的。

只是,越墨華只要一想起紹離對笙歌做的那些事,他就止不住的憤怒。雖然上輩子是紹離最終登上了帝位,可是誰規定事情就要按照上輩子的軌跡來過的?已經有這麽多事情發生了改變,阻礙紹離登帝的事情他是一定要做的。

哪怕最後失敗了,笙歌手裏的那道護身玉佩也可以保護她。

說他自私也罷,總之他就是見不得有任何觊觎他!尤其是這個人地位很高,且手段激烈。

他看向顧華,道:“顧大人,有什麽事嗎?”

顧家無疑是堅定的站在紹離一邊的,他自然知道如今邊境不穩,幾個有封地的藩王都有些蠢蠢欲動,北敬王雖說看上去本分,但這時候鬧出這麽一出動靜,實在令人不得不想歪了去。

他們不允許有任何偏差出現,怎麽也要将紹離拱上帝位的。

甚至于,顧華還希望這次的祥瑞之事是個幌子,這樣就有理由一舉滅了北敬王。

他知道越墨華是站在紹離一邊的,但紹離好似最近對他有些疏遠,雖然鬧不明白究竟為何,但顧家人對此都是不贊同的。

他幾步走到越墨華身邊,道:“要上哪兒去?一起吧。”

越墨華點頭:“去北坡林轉轉。”

兩人并排而行,來帶北地的北坡林,風雪漸小,偏偏雪花落在二人的肩頭,呼出的氣都冒着寒意。顧華道:“這北地的氣候真是惡劣。要是京城,怕已經春暖江綠了吧?”

越墨華閉眼,似在想象,“是啊。”

“想早日回去嗎?”

越墨華點頭,“那裏還有我一直都在牽挂的人,真想早些離開啊。”

顧華跟着點頭,“是啊,也該提醒提醒北敬王,好讓他早日帶咱們去瞻仰祥瑞靈芝,也好早日回去複命。”

“嗯,我會去說的。”

見目的達到,顧華也就不羅嗦了,兩人一同下了北坡林,朝着住所去了。

第二天,北敬王便帶着歉意的過來,說都是自己太不應該了,好不容易有客人遠來至此,他也是想多留客人幾天,這才遲遲不待人過去看一看祥瑞的,道完歉,即刻就帶着人朝着祥瑞的發現之地去了。

一路上,北敬王都在與越墨華交談着:“說起來,這祥瑞還是我北地境內一名老乞丐發現的。那老乞丐眼看着冬天過不去,便想着到山頭去打獵也好存些吃食。誰知道雪地路滑,也是他命大,落進了一處山谷裏。山谷裏頭有一個山洞,老乞丐為了躲避風雪,便進了山洞裏頭,就是在那裏頭發現了那株靈芝的。”

顧華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那為何那老乞丐沒有采下那株靈芝?”

北敬王面上沒有絲毫的不虞之色,只笑着解釋說道:“怎麽沒有采?就是因為采了,我們才知道有這麽一個好寶貝呢。請了有名的老大夫過來鑒定,大夫确認那就是千年靈芝,是祥瑞啊。我一收到消息,就趕緊讓人把靈芝送到了原處,又連夜上折子給了皇上。這種值得普天同慶的事兒,皇上是應該及時知道的。”

說完,他又帶着點可惜的語氣說道:“不過,靈芝擺到了原處,卻怎麽也沒有原先的那份生機了。”

顧華嘴角抽了抽,說的這麽好聽,但聽起來怎麽就這麽別扭呢?代表祥瑞的千年靈芝,是被一個乞丐發現的,且發現的過程是那麽的戲劇化。

一路上,北敬王都在找着話題與越墨華聊着,沒過多久就到了北敬王口中的山谷。

一行人進去,都眼巴巴的瞅着那傳聞的千年靈芝。越墨華瞅着,還真像那麽回事。笙歌醫術好,平時就愛搗鼓草藥,連帶着他對草藥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對于怎麽辨別草藥,怎麽鑒別草藥的品相好壞,年份多少,都常常在笙歌耳邊聽着,也熟悉了不少。

此刻,他看着這靈芝,便知道這是一株品相極好的靈芝。不過也加了點料,觀其形,是絕對沒有千年的。不過,五百年還是有的。

“那個就是祥瑞靈芝?”

顧華手指着靜靜的躺在一處的東西問道。

北敬王點頭:“就是那個,看着雖然平常了些,但老神醫都鑒定過了,是千年的無疑。我是想着親自獻給皇上,不論皇上是拿來入藥,還是放在哪兒就當一個祥瑞,都是我平昭之福。”

他這話說的漂亮,且語氣誠懇。越墨華越聽越覺得,這北敬王才是真正的腹黑僞裝高手啊。成大事者,都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得的。

這北敬王,也不例外。

顧華不懂藥,也帶了随行的太醫過來,他給太醫遞了個眼神過去,太醫便上前一步,顧華沖着北敬王道:“皇上派我等前來瞻仰,必要的謹慎是要有的得罪之處,還望王爺莫要見怪才是。”

北敬王擺擺手,表示理解。

太醫上去,先是觀察了靈芝的大小,然後上手摸了摸它的感覺,再湊近了聞嗅着它的氣味,最後才确定道:“是千年份的靈芝。”

太醫一确定,衆人啥話也沒有了,便是顧華想找茬,也無話可說了。

衆人回去之後,越墨華便開始書寫奏折,說明了靈芝是真的,也确實是千年份的,請示皇上下一步該怎麽做。

皇上的奏折,一般都是快馬加鞭的送過去的,等到達皇上手裏時,已經十天之後了,等到接到皇上的指示,又是十天之後。

越墨華一行人就在北敬王府好吃好喝的呆了大半個月。

接到皇上的旨意後,越墨華冷笑。皇上如今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為紹離造勢的機會,祥瑞要迎回宮中,還特地派了太子親自來迎。

紹離要過來,倒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先是将皇上的旨意給顧華看了一遍,然後又私底下透露給北敬王知道,北敬王不可能沒有安排的,他只需要安心等着就好。

京城,柳晔已經清醒過來,只是還很虛弱。笙歌那日幫他換血之後,便沒有去過,都是春杏兒幫着他後續的解毒事宜的。

春杏兒一一配好,入鍋煎煮,再按着一定的配比制成沐浴的湯水,給越墨華送過去。這是越墨華最後一次進行藥浴了,之後,除了每隔七天的例行檢查,大概再也不需要她了吧?

春杏兒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了。只因為,她正大光明出現在他的面前,照顧他的機會,大概今後也不會再有了吧?

她一面覺得不舍,一面又覺得自己太過惡毒。唯有他受傷或者生病的時候,自己才能正大光明的照顧他,她這不是詛咒他生病嗎?

算着時間,柳晔藥浴也差不多結束了,便開始收拾東西。等東西收拾好之後,她出門前往柳晔的屋子,給柳晔的身子全都檢查了一遍,看沒什麽大問題,便囑咐道:“柳将軍已經沒什麽事情了,只是他如今的身子還很虛弱,切忌飲食禁忌,也不要心焦內燥。”

小丫鬟一一記下。

春杏兒就坐在他的床邊,深深凝視了他一眼,便狠下心轉過頭不再看他。

起身準備離開,可在轉身的瞬間,手卻被一個溫暖的手掌握住,春杏兒全身一僵,動也不敢動,她也搞不懂自己此刻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情。有些激動,心口砰咚砰咚的跳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有些無措害怕,欣喜的同時卻又深刻的鄙視着自己。

“別走。”

春杏兒身形一震,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那一聲沙啞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直刺進她的心髒,僵直的身體微微顫抖。手裏還能感覺到那手掌傳過來的溫度,那種被需要的眷念讓她終于抵不住理智的警告,終是轉身過去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

柳晔此刻已經醒來,應該說在春杏兒給他檢查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來了,知道她要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沖動的抓住她的手。只是心裏不想她走,所以就這麽做了。

第三卷 妻居一品 127 聘為妾

春杏兒回府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經常發呆走神。

“哎,夫人說的是牛奶燕麥,你怎麽端了銀耳燕窩來了?”探雪接過春杏兒手裏的吃食,一瞅,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春杏兒眼底還殘留着茫然:“啊?”

怔愣片刻才将神思回到碗中,恍然覺悟道:“我這就去換了,真是該死。”

笙歌搖頭,“不用了,喝這個也行的。”

春杏兒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

笙歌自探雪手裏接過銀耳粥,小口小口的喝着,想容在一旁擔憂的看着春杏兒,幾欲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笙歌将銀耳粥喝了一小半,将身邊伺候的一些小丫頭全都退了出去,身邊只餘下陳嬷嬷和想容探雪以及春杏兒四人。她這才開口問道:“春杏兒,在将軍府期間,可是遇上了什麽事?”

春杏兒茫然擡頭,接着狠狠的搖頭,堅定且堅決的說道:“沒有沒有,沒事。”

笙歌心底是有些愧疚的。奉旨前去給柳晔治病,旁人不敢說什麽,但治療之後的例行檢查卻可以讓很多有心人在這上面做文章。笙歌知道雖然二皇子失去了奪嫡的資格,但他自己并不這麽認為。而越墨華做的事情有多麽危險,她也不是不知道,她不允許自己這裏出一點兒問題。

春杏兒跟着她學習醫術,掌握的情況很好,術後的檢查,她完全可以勝任,所以她就派了春杏兒過去。她知道自己這麽做自私,但她找不到什麽理由說服自己不這麽做。又或者,她找到的所有理由,都無法說服她。

春杏兒眼中的慌亂,她瞧的清楚,愧疚愈發的濃烈起來。

她低聲嘆息,最終還是将其她人都退出去,只留下春杏兒一人在此。

春杏兒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倔強的抿唇不開口。

“到我面前來吧。”

“夫人?”春杏兒不明所以的擡頭看着她。

笙歌站起身,幾步走到她的面前,牽着她的手坐到了桌邊,讓春杏兒就在自己旁邊坐下,兩人面對面,笙歌擡眼望着她,問道:“可曾怨我?”

春杏兒驚異的擡頭,然後搖頭,道:“沒有,不曾怨過夫人的。我知道夫人讓我過去是有夫人的考量的,但其實,我心裏……我心裏也感激夫人。”

她喃喃似自語道:“若是沒有夫人,我怕連這樣一個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笙歌心裏湧起一股心疼,這個傻丫頭,怎麽可以這麽傻?明明利用了她,卻不恨不怨,要知道若是不曾有過這樣的接觸,或許時間久了,也就淡了,是她,讓她将這樣一份感情變得刻骨起來,想忘也忘不了。

“你該恨我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沒有了主仆的間隔,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般,而春杏兒也不再拘束,“不怨不恨。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就算沒有這一次,我也知道,我放不下,所以說還是夫人成全了我,至少,還有回憶相伴。”

這次談話之後,春杏兒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如何,至少整個人不顯得那麽渾渾噩噩了,只是偶爾蹙眉展露的愁緒還是瞞不了人。

五月初夏,天氣晴朗飄雲有風,笙歌抱着妞妞在逗笑。

“呀,姑娘剛剛沖着我笑了呢。”探雪驚喜道。

想容手裏抓着自己做的小布偶遞到妞妞面前,“來,妞妞,笑一下。”

妞妞伸着肉嘟嘟的爪子,顯見的是對那個布偶有興趣,但,無論想容怎麽逗弄,她就是不笑,探雪則道:“還是咱們姑娘有原則,不是見誰都笑得呢。妞妞,再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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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