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見陸靖庭如此反應,魏琉璃心肝一顫。

夫君這是辣子吃多了麽?

當真是一點就炸啊。

魏琉璃眨了眨眼,忽然莞爾一笑,“夫君,你的腿……真長。”

陸靖庭察覺到,魏琉璃幾乎是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

從來都是刀尖上舔血的鬼面郎君,從未被人如此肆無忌憚“輕薄”過。

奈何,陸靖庭還不能對一個小醉鬼發難,他又再度落座。

本想繼續問下去,可誰知魏琉璃突然支起身子,整個人湊了過來。

其實,魏琉璃是擔心自己會露餡。

很明顯,夫君今晚是有備而來。

她說自己是做夢,夢見了偷襲一事,夫君必然是不會相信的。

無論如何,今晚先混過去。

魏琉璃趁酒耍瘋,因為動作太快,而且陸靖庭萬萬沒想到她會把唇湊了過來。

魏琉璃沒有掌控好力道,牙床直接砸向了陸靖庭的唇。

他的唇軟硬适中,不過,未及魏琉璃慢慢感受,一股大力推開了她的雙肩,她直接跪趴在了青石地面上。

陸靖庭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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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上酥麻一片,有些微疼,但完全被他忽略了,他俯身掐住了魏琉璃的肩頭,很想質問她,美人計打算用到什麽時候。

然而,話到嘴邊,陸靖庭又咽了下去。

他比她整整年長了九歲。

他堂堂永寧侯,豈會中了一個小姑娘的美人計?!

方才只不過是被輕薄了一下!

男人喉結滾動,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魏琉璃的唇上。

小巧而精致,因為吃了辣子,顯出嬌豔的紅,宛若是枝頭剛剛落了雨的熟透櫻桃,只等着人來采撷。

陸靖庭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然而,某個畫面剛剛浮現,他立刻本能的轉移視線。

魏琉璃知道自己玩大發了。

她明明記得,上輩子夫君雖然不茍言笑,但對床笫之事并不排斥,甚至有些過分……

怎麽現如今,她只是親了一下,他就如此這般惱怒了?

魏琉璃雙眼一閉,裝昏睡了過去。

陸靖庭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忽然松手放開了魏琉璃。

他起身離開,然而還沒走到月門,又陡然止步。

他告誡自己,之所以沒有棄任她不管,無非是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陸靖庭折返,把人從地面抱起,然後大步邁入內室。

正要狠狠抛出去,陸靖庭垂眸看了一眼懷中人,她熟睡的模樣,還帶着幾絲嬰兒肥,面頰貼着他的胸膛,睫毛又長又密,像黑色羽扇,小模樣清媚……但也有些可憐。

陸靖庭的臂膀僵硬着,剛要抛出的動作回收,将人毫發無損分放在了榻上,随手拉了薄衾蓋住了她的臉。

不知是不想看見這樣一張臉?

還是這張臉擾亂了他的心?

總之,陸靖庭看着被遮住了臉的魏琉璃,起伏不定的心緒才稍有好轉。

他擰眉看了兩眼,轉身離開。

魏琉璃緩緩睜開眼來,又拉開了身上薄衾,她覺得……

想要得到夫君的心,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陸靖庭從薔薇苑出來,但凡見到他的人皆是眼神躲閃,有幾人還控制不住的瞄了他的唇。

陸靖庭并沒有當回事。

貼身小厮阿緣迎上前,目不斜視,只盯着陸靖庭腰上的玉鈎,“侯爺,老太君讓您速速過去一趟,說是商榷青蓮居士的事。”

陸靖庭一聽見這個名字,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愧疚,“我知道了。”

阿緣這才擡起頭來,他好奇的望着侯爺的背影,納罕道:侯爺的唇……怎的破皮了?

阿緣又看了看薔薇苑的方向,頓時一切了然于胸。

善秋堂,老太君看見陸靖庭的第一眼,也是稍稍一愣,尤其留意了他的唇。

不過,陸靖庭都二十有五了,他後宅之事,老太君不便幹涉太多。

老太君對下人使了眼色,最終屋內就只剩下祖孫兩人,還有張媽媽。

陸靖庭落座,連喝了兩杯涼茶下腹,但燥熱遲遲不散。

老太君觀察着他的神色,總覺得長孫不太對勁,她先開口,“老大啊,當初女先生為了救你,她犧牲了清白,那些歹人都被你誅殺盡了,如今世上也就我老婆子,張媽媽,還有你知曉那樁事。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這輩子是沒法嫁人了,她曾經拒絕了你的求娶,但咱們陸家不能不負責。”

“若不……納個妾吧。”

陸靖庭的确求娶過青蓮,那時候是出于道義與恩情。

他根本不介意青蓮的清白。

既然她救過自己,那他的确該負責。

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已經有……妻子了。

猛然之間,陸靖庭詫異的發現,他竟然将那心機小女子放在了妻子的位置上!

陸靖庭腮幫子稍稍動了動,雙手緊握成拳,搭在雙膝上。

他有些懊惱。

老太君知道陸靖庭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又說,“給女先生一個妾室的名分,無非是為了方便照拂她。你總不能讓她不清不楚的住在咱們陸府,她一個女子流落在外,着實不易。”

老太君也是一個講道義的血性之人。

陸靖庭本不想答應,但聞言後,也覺得在理。

他虧欠了青蓮一條命。

的确該照拂她一輩子。

“好,全憑祖母決定。”陸靖庭應下,突然很想知道,薔薇苑那頭若是知道了消息,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陸靖庭一離開,張嬷嬷感嘆了一句,“侯爺唇上的破皮,怎麽看都是牙齒磕的呀。”

老太君,“……”

确切的說,像是被人強吻的時候,他避之不及,然後硬生生磕破了。

老太君不僅身子骨好使,腦子也活絡。

她已經不受控制腦補了一系列的畫面。

那魏氏果然是奔放吶。

只是……她的這個長孫怎麽好像甚是惱羞成怒?

已入夜,阿緣又提了一壺涼茶過來。

侯爺今晚格外口渴,在井水裏冰鎮過的涼茶一壺壺送過來,卻還是不夠。

阿緣正要重新送茶入屋,卻見侯爺不知何時在屋內扯了一根麻繩。

麻繩懸挂在半空,而他此時就躺在麻繩上睡下了。

阿緣,“……”

睡床榻不好麽?

作者有話說:

PS:此時的男主還沒愛上女主,所以才會答應納妾,而納妾只是一個說法,真正目的是照顧女配一輩子,他覺得這是責任。沒有動心之前,男主心裏只有責任,對所有人都是。大家放心,男主沒有妾室,納妾不會發生,本文一對一、雙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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