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陸靖庭萬沒有想到。

他澄清了九色錦一事後, 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看着美人雙眸錯愕的盯着自己,陸靖庭立刻明白了她的想入非非。

“魏琉璃!”

陸靖庭惱羞成怒。

奈何懷中美人俨然已是一個小醉鬼。

陸靖庭無奈,又只好從王婆子開始解釋起, 一直說到為何白練會購買數千條九色錦。

終于, 美人破涕為笑了。

就連眼神也徹底變了。

變得含情脈脈、含羞帶怯, 又欲言又止。

陸靖庭從魏琉璃懷裏拿出酒壺, 警告她,“下次再喝醉,軍法處置。”

魏琉璃的心思簡單。

她這一世就是為了陸靖庭而來。

為了了卻上輩子的夙願。

也為了報恩。

既然陸靖庭外面沒有人,她心頭郁結徹底消散, 剛剛哭過的水潤美眸忽閃, 被心悅的男子抱在懷裏,鼻端全是他身上的男子氣息, 魏琉璃胸腔的小鹿一陣亂竄,順着男人的話,嬌滴滴道:“那我今晚醉了,就随侯爺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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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庭頓時腦子一熱。

随他處置……

這句話的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陸靖庭抱着魏琉璃, 一只大掌放在她的手背, 掌心能夠感覺到裏面小衣的系帶。

魏琉璃在等着。

她察覺到夫君正盯着她的唇。

然後, 也只是盯着。

魏琉璃等的很心急。

她醉了, 此刻便什麽也不顧,朝着男人的唇, 直接親了上去。

香軟觸感襲來, 男人腦子炸開。

他以前不甚明白, 為何古人會說:溫柔鄉, 英雄冢。

而此刻, 他完全領悟了。

陸靖庭不敢輕舉妄動,他潛意識裏很清楚,一旦今晚失控,他只怕會徹底淪陷。

魏琉璃在男人的唇上慢慢碾壓。

她喜歡親陸靖庭,也喜歡他唇齒間的清冽氣息。

親了一會發現對方沒有動作,魏琉璃急了,舌尖撬開對方的唇,靈活的像一條小蛇,直接鑽了進去,看似經驗豐富。

陸靖庭呼吸一滞。

男人再無暇去尋思,魏琉璃是如何通曉這種事的。

男子的本能使然,迫使他立刻附和。

然而,僅僅附和還是不夠的。

陸靖庭逮住那可惡頑劣的小蛇,勢必要給它一點顏色看看。

香軟的不可思議。

像極了街頭剛剛出頭的豆腐腦。

陸靖庭還保持着一絲絲的理智,他詫異的發現,男女之間的這點小事,竟讓人這般癡迷,甚至是快活、上瘾。

親了一會,陸靖庭的大掌本能的從後背移到了前面。

他往上探了過去,稍稍停頓,但終于理性徹底敗了,繼續往上,終于覆了上去。

他喜歡極了對稱的東西,自然是兩邊都不放過。

指尖熟練的解開了衣襟上方的暗扣,陸靖庭的唇移開,正要向美人脖頸探去時,魏琉璃趴在了他肩頭,一動也不動了。

陸靖庭,“……”

他到底不是尋常人,從意亂情迷中稍稍回過神,埋首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擡起頭看。

魏琉璃還是不動彈。

陸靖庭讓她躺在自己臂彎裏,這才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陸靖庭有些來火,“……你醒醒。”

這個時候昏睡過去,她今晚是故意來折磨他的麽?

美人粉面桃腮,櫻桃小嘴微紅,還腫了,唇角有可疑的痕跡。方才前襟被陸靖庭扯開,露出一大片雪膩光景,小衣系帶搖搖欲墜,雪峰溝壑就在眼前。

陸靖庭從未想過,會有人美成這樣。

他越看某處越是覺得對稱,還想細細觀賞。

但魏琉璃睡着了,他不能做那種事。

男人又一本正經的給魏琉璃穿好衣裳。

忙完後,額頭已溢出一層薄汗。

屋內安靜如斯。

酒香與女兒香混雜,是令人沉醉的味道。

陸靖庭無奈,低低斥責了一句,“你這個小王八蛋!”

她倒是睡熟了。

還很舒坦似地,在他懷裏翻了個身。

可是他呢?

陸靖庭無可奈何,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束手無措,只能抱着她,将她放在了書房的矮榻上。

她身上帶着驅蟲的香包,陸靖庭發現,果然沒有蚊子靠近他二人。

魏琉璃的睡相并不儒雅,一放在了榻上,就四仰八叉,嘴裏含含糊糊,“夫君……我喜歡……”

陸靖庭,“……”

她喜歡什麽?

是喜歡他?

還是喜歡被他像方才那樣對待?

陸靖庭一時半會無法消停,他站起身,索性出了房門。

站在廊下,男人迎着夜風吹了片刻,就見阿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以後夫人過來,你就退下!”陸靖庭道了一句,大步邁出了紫竹苑。

阿緣,“……”他失寵了麽?不再是侯爺最信任的一等小厮了?

至于他要去哪裏,阿緣也納悶。

在水潭泡了半個時辰,陸靖庭才勉強壓制住了內心那團邪火。

一影衛悄然靠近,立在水潭邊,恭敬道:“侯爺,青蓮姑娘朝着這邊來了。”

夜色蒼茫之下,陸靖庭眼中略過一抹怒意。

他從水潭上來,恰好穿戴整齊時,青蓮朝着這邊走來了。

陸靖庭鬓角微濕,修長的脖頸上,喉結明顯,再往下便被遮得嚴嚴實實。

然而,饒是如此,他單單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也會令得無數女子趨之若鹜、怦然心動。

“侯爺,這樣巧,你也在,今日是七夕……侯爺不陪着夫人麽?”青蓮等不及了,一日不成為陸靖庭的女人,她就擔驚受怕一日。

只要擺脫了那些人,她就能一輩子待在這個男人身邊了!

此時此刻,陸靖庭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青蓮。

青蓮的容貌還算上乘。

無論是哪一方面去看,都是難得一見的女子。

然而,陸靖庭卻詫異的發現,無論是幾年前開始,亦或是現在,他對青蓮毫無悸動之心。

他到底是怎麽了?

為何偏生着了魏琉璃的道了?

陸靖庭對此很困惑。

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就好魏琉璃那一口?

越是嬌軟,若是造作,他就越是喜歡……

這個認知讓陸靖庭震驚了一下。

娶妻要娶賢,他此前從未想過娶魏琉璃那樣嬌滴滴的女子為妻。

而更讓陸靖庭內心稱奇的是,他如今已經完全接受了帝王的賜婚,他也不想□□……

就那個小壞蛋,挺好。

陸靖庭,“……”

“侯爺?你怎麽了?”見陸靖庭失神,青蓮喚了一聲。

陸靖庭回過神,語氣寡淡,“我無事,時辰不早了,青蓮姑娘早些歇息。”

陸靖庭邁步要走,青蓮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男人衣袖。

她不明白,為何那些男人都恨不能吃了她,可偏生陸靖庭對她的示好置之不理。

只要他一個眼神,她立刻今晚就能屬于他。

她都已經卑微到了這個境地了。

陸靖庭想起一樁事,問道:“青蓮,幾年前,我許你正妻之位,你為何不辭而別了?”

他倒不是還想讓青蓮做正妻,只不過是好奇。

青蓮瞬間紅了眼眶。

她也想嫁給他。

可她有太多把柄在百裏墨,還有大周太子蕭珏手上。

她即便不曾為救陸靖庭而犧牲自己,但也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那年,百裏墨強行将她帶走,她也無法。

青蓮含淚望着男人,“侯爺,你是在怨我?我……我是擔心自己配不上。”

陸靖庭擰眉,沒有說別的。

他忽然覺得很慶幸。

幸好當初青蓮沒有嫁給他。

不然,他與魏琉璃就是此生無緣了。

“無妨,我只是随口一問,我夫人還在房中,我先回去了。”陸靖庭淡淡一言,直接離開。

青蓮咬着唇,忽然泣不成聲。

魏琉璃今晚在侯爺那邊……

他們是做成真夫妻了麽?

為什麽有的人那樣好命,而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在身不由己?!

回到書房,陸靖庭檢查了一下魏琉璃,她四仰八叉,睡得正酣。

男人站在軟塌旁看了一會,竟還發現,魏琉璃雙眼的眼角,各有一顆不甚明顯的小紅痣,位置也十分對稱。

她到底是怎麽長的……

陸靖庭又看了一會,索性眼不見為淨,還是把人原封不動的抱去了薔薇苑。

趙嬷嬷見狀,立刻上前,被男人喝住,“小聲點!”

趙嬷嬷,“……”敢情,她還不如侯爺關心自家小姐。

陸靖庭把人放在床上,他發現魏琉璃的床榻上還是大婚時的樣子,薄衾也是大紅色的,她陪嫁帶過來的鴛鴦繡枕擺成了一對。

陸靖庭頓時心頭愧疚。

他是欠了她一個……婚禮和洞房……

他不曾成過親,陸家也數年沒有操辦過婚事了,難免經驗不足。

目光落在了千工床壁櫥裏的書冊上,陸靖庭好奇心使然,拿起一本翻看一下,只一眼,他頓時愣住。

竟是……床笫之事的詳解……

她整日鑽研這些?

難怪今晚親他時,會那般熟稔。

趙嬷嬷站在一旁,內心一陣天人交戰。

陸靖庭面無表情的重新放下書冊,當做什麽都沒看見過。

臨走前,陸靖庭交代,“日後不準夫人飲酒,可聽見了?”

趙嬷嬷應下,“是,侯爺。”

就連小姐吃酒都要幹涉,看來,離着夫妻合鳴的日子又近了一大步了啊。

翌日一早。

魏琉璃醒來後,趙嬷嬷就将昨晚的一切如實彙報了一遍。

魏琉璃腦子斷片了,只記得她帶着酒壺去見陸靖庭,然後還得知九色錦就是一場烏龍,随後她主動親了他……

再之後,她就什麽就不記得了。

魏琉璃躺在床上,一手摸着自己的唇,笑得一臉春心蕩漾。

細細回想着她昨天晚上親陸靖庭時的細節,好像他還回應了……

魏琉璃一個忍不住,雙腳在床上來回踩了踩。

雙手捂着臉,喜不自勝。

“嬷嬷,我心中歡喜!”

趙嬷嬷,“……”

她明明記得,小姐未出閣之前,心裏的人是太子殿下……

怎麽到了漠北就完全變了呢。

不過,侯爺與太子殿下相比,無論是容貌、身段、氣度,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魏琉璃很快就更加明确了目标。

眼下,已經确定了陸靖庭在外面沒有人。

而府內的青蓮又是細作,他之所以留下青蓮,也只是因為“恩情”,并非是心悅于她。

故此,只要揭穿青蓮的真面目,夫君就完完整整屬于她一個人了。

再者,除掉細作,也是她這個侯夫人的職責所在啊。

“來人,去暗中盯着青蓮姑娘,一旦她出府,立刻過來禀報!”魏琉璃下達了任務。

她現在直接懷疑,自己上次被百裏墨所抓,也是青蓮搗鬼,還害了木棉受傷!

這廂,魏琉璃的所有行徑,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陸靖庭的耳朵裏。

“侯爺,夫人派人去盯着青蓮姑娘了。”

陸靖庭擰眉。

他豈會不知道,魏琉璃的意圖。

但男人很好奇,她是如何知道青蓮有問題的?

陸靖庭,“我知道了,夫人一行動,就立刻通知我。”

一日過去,無事發生。

魏琉璃安靜的等待着,與此同時木棉的身子骨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五日後,青蓮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魏琉璃一直在時刻準備着,一得到消息,立刻帶着木棉出門。

她這一次學乖了,與木棉兩人女扮男裝,還在身上帶了熒光粉,想必那金箔國的太子也不會蠢到故技重施,換言之,即便她又被抓了,身上的熒光粉很快就能讓夫君找到她。

她就不信,抓不住青蓮的把柄!

陸靖庭得知消息時,人還在軍營。

“侯爺,夫人與六姑娘已經發出了,她二人跟着青蓮姑娘去了……”小厮欲言又止,神色為難。

陸靖庭已經五天沒去見魏琉璃,就生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

再者,眼下關鍵之際,是将金箔國潛伏在漠北的細作都揪出來了。

陸靖庭沒有讓自己分心。

“她二人到底去了哪兒?說!”陸靖庭低喝。

小厮一鼓作氣,如實道:“去了青樓!”

陸靖庭,“……”

一旁的白練噎住。

腦子裏只有一句話,夫人她,真虎。

陸靖庭立刻起身出發,走到營帳外,又回頭道:“白練,你随我一道過去。”

白練明白事情輕重緩急。

夫人是跟蹤青蓮到了青樓。

那麽細作的老巢,也有可能在青樓。

此行可能會遇到危機。

“好。”

人數過多,未免惹眼。

故此,陸靖庭與白練單獨行動,只給自己人留下了暗號,若是超過了時辰還未歸來,便會有人立刻尋着暗號找過去。

青樓人多眼雜,但魏琉璃與木棉的扮相實在明顯,傻子才會相信她二人是男子。

陸靖庭與白練也稍稍易容,他二人很快就找到了魏琉璃與木棉,并且就在她二人身後坐下。

今日,有花魁大選。

一樓大堂人滿為患。

銅鑼聲敲響,繡樓上緩緩走下幾名女子,皆是薄紗遮體,身形玲珑曼妙,好不妖嬈妩媚。

陸靖庭的目光不在臺上的美人身上,他看着前面的兩顆腦袋擠在了一起,然後就聞魏琉璃在木棉耳旁道:“棉棉,你快看,左邊那個胸脯豐滿,蜂腰長腿,是極品啊!”

木棉對魏琉璃的話堅信不疑,連連點頭,“嗯,極品極品!”

陸靖庭,“……”

作者有話說:

陸狗子:我夫人的關注點,總是十分奇特。

魏琉璃:美!真美!

陸狗子:有我美?

魏琉璃:嗯……可能不及某人~

陸狗子:-_-||你知道就好!本侯天下第一美,不接受任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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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往下面還有更新哦,繼續往下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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