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好。”

陸靖庭一口應下。

這倒是令魏琉璃完全沒有想到的。

她還準備了滿腔的腹稿, 這都沒機會說了。

男人高大挺拔,迫使魏琉璃只能仰面看着他。

琉璃燈的光線下,魏琉璃詫異的發現, 其實陸靖庭長得也挺好看。

人都喜歡好看的事物。

以魏琉璃現在的心性, 更是如此, 她眉眼一彎, 笑了,“若是侯爺能白皙一點,那就更好看了。”

空氣凝固,男人唇角猛地一抽。

四周安靜的針落可聞, 房中的衆心腹聽得一清二楚。

衆人, “……”侯爺可是漠北一枝花啊?!侯爺還不夠好看麽?他們漠北的爺們,豈能長得像白斬雞一樣?!

陸靖庭并不是一個好面子的人, 更是不會顧及旁人的眼光。

但小妻子指望着他能夠白皙一些,這可真是為難了……

他年少起就在軍營摸打滾爬,原本的膚色早就不複可見。

但他的身子倒是白皙的。

陸靖庭還記得曾經住在京城時,他小小年紀,身後也有一衆追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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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 往事不可追。

已經變黑的膚色, 他也沒想過再白過來。

他是堂堂一軍主帥, 如何能變成小白臉……

陸靖庭沉聲道:“時辰不早, 你先回去歇息吧。”

他嗓音清冷,像是一捧凜冬白雪, 讓人無意識的感覺到了疏離。

魏琉璃“哦”了一聲, 不太情願的離開。

回到宮殿後, 魏琉璃将事情說給了陸紫嫣與木棉聽。

三個女人一臺戲, 現在又是大獲全勝之後, 她們三人更是無心睡眠。

陸紫嫣出了馊主意,“嫂嫂,今晚那妖精必然回去勾搭兄長,嫂嫂你千萬不能讓她得逞,你才是正兒八經的侯夫人!”

魏琉璃眨了眨眼,“可我不喜歡你兄長呀。”

陸紫嫣,“……”這家夥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她不喜歡兄長,難不成喜歡太子?!

那可不行!

進了陸家的大門,那今後生死都是陸家的人了。

陸紫嫣思量了一下,又說,“……那随你的便,你不喜歡兄長,可他也是你夫君,你自己的糧,難道還可以允許旁人偷吃?”

好有道理!

魏琉璃猛然間一愣。

她不喜歡陸靖庭,可他就是她夫君啊。

魏琉璃再度出發,“那我過去守着。”

這一行,她們并沒有帶上男裝,盛暑天不得不換衣裳,就在王宮随便找了幾件宮裝。

金箔王淫靡驕縱,宮裝都是低領束胸的款。

另行之前,魏琉璃擔心自己會被那位金箔第一美人給比下去,就特意勒了勒胸。

陸紫嫣咽了一口茶,真想說別再勒了……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看了看木棉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安慰。

可能習武會對身段有所影響……陸紫嫣默默地想着。

魏琉璃一發出來,陸紫嫣雙臂抱着胸,輕嘆一聲,“兄長,我這次可是幫了你大忙了。”

她實在讨厭這一身宮裝。

以前穿着男裝,倒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致命缺陷。

她很懊惱。

木棉這廂也長嘆,“四姐姐,我幾時才能長得像嫂嫂那樣?”

陸紫嫣不想打擊她。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結果的。

陸紫嫣,“嫂嫂喜歡喝羊乳,日後我倆也一起喝。”亡羊補牢啊。

木棉點頭如搗蒜,“好!還是嫂嫂那樣好看,我瞧着她輕易就擠出一條溝了。”

陸紫嫣,“……”

看來,木棉懂得事情也挺多呀。

陸靖庭剛剛議完事。

他昨夜被魏琉璃氣得一宿未睡,眼下已是子時,他正走向偏殿,就見廊下跪着一女子。

陸靖庭一靠近,女子立刻撲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足。

金箔已滅,她一個女子,唯有找到強大的靠山,才能避免命運多舛,“侯爺,妾身等您許久了,今晚就讓妾身伺候您吧!”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生怕有任何變故。

魏琉璃過來時,恰好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她也穿着金箔宮裝,這種服飾很容易露出弊端,當然了,對男子而言,可謂是大飽眼福。

尤其是金箔第一美人此時此刻的姿勢。

陸靖庭本已經腳下蓄力,正要把魏琉璃一腳踢開。

然而,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魏琉璃正提着裙擺跑來,陸靖庭選擇按兵不動。

魏琉璃跑得很快,氣喘籲籲,随着她的呼吸,低領宮裝露出驚人的美景,宛若初雪之巅。

陸靖庭的視野極好,他眸光驟暗。

魏琉璃卻安全沒有留意到惡狼般的目光,她看着陸靖庭腳下的美人,兇狠狠的低喝,“我的糧,誰敢偷吃?!你是金箔人,又曾是金箔王的女人,誰知道是不是細作?!給我退下!”

什麽糧?

陸靖庭,“……”

她這是恢複正常了?

金箔第一美人仰面,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這位兵權滔天的永寧侯。

她正要蹭他的腳。

陸靖庭只覺得一陣厭惡,甚至伴随着惡心,“下去!”

美人吓了一跳,還想繼續抱着陸靖庭的腳不放。

倘若無法攀上高枝,她很難想象她的下場。

然而陸靖庭腳下用力,直接将她踢開了。

随即便有士兵上前,拉着金箔第一美人下去。

聽着美人陣陣哀嚎哭泣,魏琉璃心裏總算是舒坦了。

舒坦歸舒坦,她又是小家子氣,一想到方才陸靖庭最開始并沒有主動推開美人,她心裏很不爽。

陸靖庭的手伸了過來,想碰觸到她的臉,卻被魏琉璃一手拍開,她氣勢更兇,“我是為了大局考慮,不是因為你!哼!”

一言至此,魏琉璃轉身,氣吼吼的跑開。

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氣?

陸靖庭,“……”

看來她還沒恢複。

陸靖庭擡手揉了揉額頭。

這時,一道碧色身影從千步廊下徐徐走來,蕭青一邊搖着折扇,一邊輕笑,人未至,聲先到,“大表哥,你又惹了佳人不悅了?”

陸靖挺沒搭理。

他與魏琉璃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皆無關。

蕭青很識趣,他了解陸靖庭的性子,這人太過正兒八經,沒有半點樂趣。

蕭青靠近,道:“大表哥,眼下金箔已平定,你打算如何面對朝廷?父皇必然不會相信陸家。你是要等着朝廷發難?然後再做抗争?”

陸靖庭當然不會直接堂而皇之的造反。

陸家要将自己放在一個無路可退的位置上,到時候就只能反抗。

對接下來的路,陸靖庭心中有底了,并不打算與蕭青多言。

在他看來,蕭珏不是一個好儲君,蕭青亦然。

這廂,蕭青還想繼續唠嗑,完全忽視了自己并不受待見這樁事,他從廣袖中掏出了幾只瓶瓶罐罐,“大表哥,小姑娘都喜歡俊美男子,這些都是我從宮裏帶出來的面霜,還有香胰子,你二十五了,也得捯饬捯饬自己。這些可都是宮廷秘方,是娘娘們才有資格用的。”

陸靖庭,“……”

三殿下不是過來打仗的麽?還随身攜帶這些?

陸靖庭深深的看了蕭青一眼,他的确是個精致的男子。

膚色白皙細致,眉眼秀麗。

陸靖庭面無表情的收下了瓶瓶罐罐,不吱一言,直接離開。

到了寝房,沐浴過後,陸靖庭并沒有動用那些所謂的宮廷秘方,他甚至不明白,他為何要收下這些東西。

一個堂堂男兒,豈能想着以色侍人?!

最終,陸靖庭将瓶瓶罐罐擱置在了一邊,沒有動用,但也沒有直接扔了……

翌日一早,那位金箔第一美人不知去向了。

陸家軍占領了金箔之後,并沒有燒殺搶掠,但反抗者一律殺了。

對于普通百姓,陸家軍并未傷害分毫。

陸靖庭做事一貫如此,該狠的狠,十分堅守原則。

這一天一大早,陸靖庭帶着魏琉璃游街。

一來是宣告金箔主權,二來是為了滿足魏琉璃對第一美人這個身份的訴求。

魏琉璃稍作打扮,還故意把衣領往下拉了拉。

陸靖庭喜歡對稱的雪色,尤其是魏琉璃的,但他自己喜歡看,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別人看……

男人解下身上的披風,搭在了魏琉璃身上,把系帶打了一個死結。

死結很緊,魏琉璃倒騰了半天也解不開。

魏琉璃不滿意了,“你做甚要這樣?!”

她今天好不容易可以露個臉!

陸靖庭眉目清冷,“婦道人家,袒胸露乳,成何體?!”

魏琉璃覺得自己被鄙夷了。

她哪有袒胸露乳?!

陸靖庭不僅毀了她的好日子,還诋毀了她。

奈何,這裏是公衆場合,長街兩側還有無數陸家軍,以及金箔百姓,魏琉璃這個時候還知道顧全大局,她忍着脾氣,頑強的擠出笑容,不停對路邊的人揮手打招呼。

在陸靖庭的“命令”之下,衆人只好紛紛贊同,魏琉璃現在是新一任的金箔第一美人了。

陸紫嫣也在□□的隊伍當中,她搖頭嘆氣。

木棉不解,“四姐姐,你怎的唉聲嘆氣?眼下形勢一片大好啊!”

陸紫嫣,“……”

陸家即将面臨災禍,兄長又似乎一心只想博美人歡心,這叫形勢大好?

算了,一個小傻子豈會懂這些呢?

再這樣下去,兄長夫綱難以維持啊。

游街結束,已經是晌午。

魏琉璃今日起了一個大早,到了晌午,人就疲軟無力。

下車攆時,陸靖庭的手伸過來,一把抓着她的小手,把她帶下車攆。

魏琉璃覺得手背上一陣陣的刺痛,她低低埋怨,“你的手真粗糙。”

陸靖庭,“……”

他從小舞刀弄槍,手心早就生了厚厚的繭子,當然粗糙了……

魏琉璃以前心智正常的時候,卻是從未嫌棄過他。

可眼下……

當真是濃濃地嫌棄啊。

午膳,王宮設了宴席。

陸靖庭不飲酒,關鍵是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酒量不佳。

他将一些瑣碎事情交給了陸無顏去辦。

金箔的大小事宜,他不會親力親為。

他是陸家家主,他很清楚培養幾個得力的左膀右臂有多麽重要,故此,對很多事情,他都會放手讓陸家三兄弟去做。

甚至是對陸紫嫣,他也是寄予厚望的。

并沒有因為陸紫嫣是女子,他就輕看了她。

魏琉璃吃了兩盅酒,早就面頰彤紅,陸靖庭沒有在席上逗留太久,拉着魏琉璃往後宮走。

他對她這一身低領裝實在是不滿意。

領子太低了……

魏琉璃喝了酒,正當興奮地時候,她身形輕飄飄的,只覺得自己腳踩祥雲,一陣飄飄然,感覺甚妙,她有種自己可以擁有一切的錯覺。

“你慢些!”

魏琉璃被男人拉着,一路往前。

她也一路嚷嚷,“你弄疼我了!”

魏琉璃的手在陸靖庭掌中,被他捏得生疼。

明明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抱怨,可聽起來卻像極了虎狼之詞。

陸靖庭無意識的舔了舔後槽牙,他覺得魏琉璃欠揍。

他并沒有虐待人的癖好,但此時此刻就很想把魏琉璃狠狠欺負一頓。

魏琉璃不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人。

卻是越看越是順眼。

怎麽看怎麽喜歡。

哪怕是此刻,她稀裏糊塗的樣子,就連兩只耳朵上耳墜子,也是相當對稱,哪裏看上去都令人覺得通心舒暢。

到了寝房,陸靖庭拉着佳人入內,并且合上了門栓。

魏琉璃眨眨眼,似乎看懂了,但又似乎不明白。

陸靖庭擡手扯了扯衣襟,将衣領拉開,但饒是如此,還是燥熱難耐。

“魏琉璃,你不要以為我是個正人君子!”陸靖庭威脅她。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了,此時将她拉來并不是要做什麽。

但這小女子失了心智之後太不安分,還是就待在他身邊,才穩妥。

魏琉璃就不知道“怕”這個字怎麽寫。

她仰面挺胸,道:“我不會跟你睡覺的!”

陸靖庭一噎。

呵呵,看來她并不傻。

他直接把她扛起來扔在了榻上,随即也躺上去,一條臂膀壓住了她,威脅道:“你別亂動,讓我安生睡一會!”

夏裳單薄,陸靖庭的胳膊仿佛是生鐵打造而成,奈何他的手掌偏生放在了魏琉璃的腰間,惹得她一陣難受,“我癢!你把手拿開!”

陸靖庭已經阖眸,他一動未動。

魏琉璃撲騰的厲害,擡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陸靖庭的臉上傳來痛感,他緩緩睜開眼來,望着頭頂的雕花祥雲。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當君子太久了,如今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爆發本性,恨不能把這可惡的小東西就地正法了。

不過,陸靖庭很會自省。

他擡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

的确是粗糙了些。

陸靖庭沒什麽耐心了,側過臉來,眸光深邃,威脅道:“魏琉璃,你再折騰,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作為一個妻子的義務!”

魏琉璃雖然耍橫,但也懂得是非。

這個時候,她看出來陸靖庭是真的生氣了,她立刻慫了。

不消片刻,耳畔傳來清淺的呼吸,魏琉璃睡着了。

陸靖庭也逐漸睡下……

夜幕降臨。

身側佳人還在酣睡。

許是因為失了心智之故,魏琉璃睡得格外沉,她是側着身的,面對着陸靖庭,粉唇微啓,面頰睡出了一層酡紅。

陸靖庭這一覺也甚是餍足。

他已經數日不曾睡得這樣安穩。

盯着魏琉璃的眉眼看了一會,他發現魏琉璃一只耳朵上的耳墜子不見了。

為了對稱,陸靖庭小心翼翼取下了她另外一只耳朵上的耳墜子。

如此一看,他心裏才舒坦。

輕手輕腳下榻,陸靖庭去了淨房,他想起了蕭青給他的瓶瓶罐罐,男人擰眉思量稍許,沒有再猶豫,拿着面霜與香胰子,一并去了淨房……

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金箔城門駛來一衆人馬。

為首之人器宇軒昂,四十不到的光景,烏鴉色鬓發,劍眉星目,五官極具有辨識度。

他身側還有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老太君。

老太君遞了腰牌,守城的陸家軍才放行。

老太君笑道:“王爺見諒,陸家軍法森嚴,不是不讓你直接去見琉璃,只是眼下她在金箔王宮,老生只能陪着你走這一趟。”

淮陽王接連數日趕路,幾乎是日夜兼程,衣裳都沒換過,身上早就有一股異味。

他是個豐神俊朗的男子,體格保養的極好,不輸給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淮陽王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一次。

他只是萬萬沒想到,姚月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但,當初她并沒有告訴自己,她懷有身孕了。

他後來只聽說,她因為難産而死,而魏家給出的說法是,孩子早産了。

可倘若魏家騙了人,那麽按着月份來算,琉璃就是他的女兒!

越是到了這個關鍵時候,淮陽王就越是着急。

他一生未娶。

始終難忘心上人。

過盡千帆皆不是。

“老太君不必再多言,且速速帶本王去看看那孩子!”

淮陽王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倘若琉璃當真是姚月與他的骨肉,他定會打一個天下給她!

不!

是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他都要捧到她的跟前。

陸靖庭剛出浴,門外有人道:“侯爺!老太君帶着淮陽王過來了!”

聞言,陸靖庭眉頭一擰,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魏琉璃,突然有些後悔告知淮陽王真相。

他骨子裏是一個偏執、霸道、自私的人。

即便他掩飾的很好,但他自己內心很清楚。

他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來搶。

亦如當年那只兔子。

他寧可殺了,也沒有讓給家中的弟弟妹妹們。

陸靖庭大步往前殿走。

他身上只披着一件雪色中衣,衣襟敞開,露出結實修韌的胸膛。

雪色中衣襯得臉色膚色更加深沉,掩蓋了他原本的俊美,顯得威嚴肅重。

淮陽王第一眼看見陸靖庭,就相當不滿意。

皺着眉,暗暗腹诽:陸靖庭十幾年前倒是個容貌俊美的小子,現如今怎這般健碩?

而且,既然來見他這個岳丈,為甚衣裳也不穿好?!如此裸露,簡直通何體統?!

淮陽王心裏不太痛快。

總覺得自家的小白菜被野蠻豬給拱了。

陸靖庭掃了一眼淮陽王,他眼光銳利,一眼看出淮陽王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淮陽王至今不娶,必然是念及着姚氏。

可見,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他該有多麽在乎。

即便還沒說上一句話,但陸靖庭與淮陽王,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兩看相厭。

但表面上的禮儀還是要顧及的。

陸靖庭拱手作揖,“王爺。”

淮陽王受了他全禮,只是随便抱了抱拳,“永寧侯,數年不見,不成想你我倒是成了翁婿,這是緣分吶!”

淮陽王咬牙切齒。

莫名的敵意湧了上來,不明不白。

陸靖庭面不改色,肅重依舊,“一切還尚未可知,只是祖母心中存疑罷了。琉璃到底是誰的女兒,還未必呢。”

他真希望魏琉璃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沒有任何父親。

淮陽王對這話就不愛聽了,“讓琉璃過來見見本王吧。”

陸靖庭,“她還在睡覺。”

淮陽王,“……!!!”

這才什麽時辰,就睡下了?

老太君見狀,覺得甚是不妙,忙打圓場,“王爺,老生已經跟你說了個大概了,琉璃她之前中了毒,眼下心智不全,凡事得慢慢來。”

淮陽王只能忍了忍。

他與陸靖庭一靠近,就聞到了他身上十分明顯的花香。

而且細一看,陸靖庭面上似乎塗了什麽東西,除卻香氣之外,還有肉眼可見的粉脂。

淮陽王,“……”

這是什麽古怪男子?

還塗脂抹粉?

他現在帶着女兒和離還來得及麽?!

魏琉璃是被喚醒的。

陸紫嫣和木棉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令而來。

眼下時辰還早,西邊天際還有幾絲殘存的晚霞,陸紫嫣想入非非,“嫂嫂,你與我兄長……睡了一下午?”

魏琉璃睡得還算飽,沒什麽起床氣了,“嗯。”

陸紫嫣,“……”終究是她見識太少了啊。

木棉偷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她道:“嫂嫂,祖母讓你過去一趟,有位淮陽王找上門來了,說是來認親的。”

魏琉璃,“……”

她稀裏糊塗被拉到了前殿。

一到殿內,就感覺到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放眼望去,就見陸靖庭與一個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整齊刷刷的看着她。

魏琉璃,“……”

她深知自己的美貌,但也用不着如此看着她吧。

淮陽王當場紅了眼眶。

他看着魏琉璃,如同看見了生死兩隔的故人。

魏琉璃長得太像姚月了,宛若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琉璃……到爹爹這裏來,讓爹爹好好看看!”淮陽王哽咽。

陸靖庭清了嗓門,“琉璃別怕,到夫君身邊來。”

兩個男人都朝着魏琉璃伸出了手。

魏琉璃,“……”

她對老太君眨了眨眼,這是在演戲麽?沒人事先通知她一聲啊。

作者有話說:

陸狗子:開始精致起來,2333333~

蕭青:專售男士護膚用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讀者:初次見女婿,淮陽王有何感受?

淮陽王:香噴噴!

讀者:妙啊~

————

大家好,今天的更新奉上哈,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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