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壓制
第30章 壓制
她向來橫行霸道, 讓她吃癟,她必定要還回去,若換作以前, 她随意差使奴仆就能打殺了他,可如今他已成氣候, 她拿捏不了他,只能用這種幼稚的做法來宣洩不滿。
陸韶嘴唇被她撕出了裂口, 腥甜混着她的韻香糾纏在周圍,閉着眼近在咫尺,伸長頸子舔舐他, 她兩手扒他的衣領, 潛意識裏以為只要将他這層面具扯下來, 他就不敢再對她放肆, 她要他永遠匍匐在腳下, 她就是這般不講理,要人順從她,不順從她就折騰。
歸根結底不過是仗愛行兇。
陸韶拿下她的手, 想将她推開。
姬姮不依不饒的抓着他, 唇抵在他嘴角一字一句的咒罵着他,“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本宮要将你剝皮抽骨!”
她的眼睛裏蘊着淚, 一顆顆的往下砸,砸到兩人唇上, 能嘗到其中酸澀,陸韶伸指撫去她眼睫上的淚花,唇彎了個好看的弧度,“時候不早了, 殿下不該在臣的府邸逗留,以免落人口舌,臣擔待不起。”
姬姮身子發顫,臉挨着他定住,她這時思緒已經混亂了,往先是別人迎合她,她的脾性被這些人養成了張揚跋扈,受不得氣,也不知收斂,她在陸韶這裏碰了釘子,她以為用先前的手段可以讓陸韶老實,卻發現陸韶不陪她玩了。
但須臾間她醒悟過來,面上飛滿憤懑,她兩手掐着陸韶的脖子,下了狠勁。
陸韶仍舊微笑着。
姬姮徒然感到無力,驀地雙手改掐為環,踮起腳放柔力道吻着他。
她竟讨好一個太監,屈辱,不甘,憤怒,她只能将其悉數壓下去。
她好像真的服軟了。
陸韶俯視她,她微合着眼眸,僅露一點目光,他看不清那裏面是火氣還是厭煩,在睫毛的遮擋下,平生出溫軟的嬌氣感,他知道這是錯覺,但他還是心軟了,他想這次後她便不會再把他當成狗,是她自己主動送上來的,往後她想要什麽,都得來求他,他不會再送上門給她踐踏了。
他就手勾住她的腰肢抱牢,唇下微張銜住她,反客為主拿回來控制權,他的嘴上微微刺疼,更多是噙着香,不自禁就陷了進去。
姬姮看着他逐漸沉迷,緩慢将眼合住,她在心底跟自己說,遲早會宰了這個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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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靜溫和,陸韶趁手繞到她腿彎處,兜起人靠到躺椅上,手指挂在她腰帶邊,輕輕拉開解散,邊吻着邊問她,“要臣順氣嗎?”
姬姮無促搖一下頭,腿蜷到他膝蓋上,将自己縮成團,承接着他吻,眼淚流一會兒又停,再然後就往他懷裏鑽,啞啞的叫嚣着,“……你去死。”
陸韶的笑聲從喉嚨裏發出來,手掌輕緩的拍着她,瞧她稍微舒服了,才挑着她的臉觸摸,終于落到他手裏了,往後他都不會再容她逃跑,那些小心思他全當沒看見,翻了天也別想翻出他的手掌心。
他實在會伺候人,姬姮很快招架不住,趴在他身上直不起來,眼淚也打濕了他肩頭,瞧着甚是疲憊,陸韶扯來架子上的薄毯蓋着她,往外兩只白足露出,他握住放回毯子裏,再一擡頭,就見院裏站着韓凝月,張大一雙杏眼盯着他們。
陸韶臉色轉陰寒,手指抹幹淨姬姮的臉,摟着她繞進內室,一放進床就聽到她肚子咕咕叫,陸韶憋着笑道,“臣午膳用的少,殿下要是不嫌棄,就陪着臣一起吃點吧。”
這對姬姮而言形同羞辱,她扒拉枕頭照着他的頭狠砸,只恨這枕頭不是刀,不然直接将他劈成兩半。
陸韶扯下枕頭扔回床,托着她的頭放上去,笑眯眯道,“外面有人找臣,殿下若想被人看着您這般衣不遮體的躺在臣懷裏,臣不介意。”
姬姮背身側卧,反手往他臉上招呼。
陸韶捏住她的手腕塞回被裏,轉身出了內室。
姬姮緊咬住唇,恨意滿腦,這是她平生僅有的憋屈,卻只能忍耐。
——
陸韶踏出門變作一副淡漠姿态,立在臺階上沖韓凝月道,“韓小姐找咱家有事?”
這會子太陽才落山,夕陽餘晖落在他臉側,打出半邊陰影,一半陰一半陽,叫人猜不透他的脾性。
韓凝月還停留在方才看到的場景裏,他抱着的那個女人很美,美的有種不真實感,天生貴氣,不像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姑娘,但富貴人家又怎麽會把女兒送給太監呢?
她有些好奇道,“方才那位是,是……”
“是咱家的夫人,”陸韶道。
韓凝月自入府從沒聽說陸韶有夫人,但她一直住在暖香閣,鮮少出來,所以乍聽到他有夫人還覺得驚奇,不過也由衷贊嘆道,“夫人生的委實好看,像畫裏的神仙。”
陸韶抿嘴笑,“脾氣很差。”
韓凝月從他的神态裏看出了寵溺,他應該很喜歡自己的夫人,韓凝月轉了轉眼,“夫人好像不愛出來。”
陸韶便收住笑,抹了抹手道,“今兒天晚了,韓小姐若想去方公子府上大概得等明天了。”
韓凝月紅一下臉,旋即正色道,“我來找陸總督是忘了跟您說,我父親當初入獄前曾說過,朝裏某些大臣是一丘之貉,若想大魏能太平,這些禍害一定要除去。”
陸韶微挑眉,“韓大人真敢說。”
所以他死在了獄中。
韓凝月擦了擦眼,朝他躬身一拜,“陸總督的恩情我沒齒難忘,若往後陸總督遇到難事,玉林哥哥和我會盡力相助!”
陸韶撲撲發笑,“韓小姐自信的可愛。”
韓凝月一怔,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陸韶背轉過身,慢慢道,“咱家送韓小姐去方公子那裏,若方公子不收,韓小姐的身份暴露,咱家的府裏也不能留小姐,就只能委屈小姐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了。”
韓凝月原本是堅信方玉林不會抛棄她,但一聽陸韶提醒,也不覺發怵,她讪笑着,“玉林哥哥不會不收我。”
陸韶乜過她回了屋,再回頭看,她已經出了院子。
姬姮靠在內室門邊狠瞪着他,“你為什麽将韓小姐送走?”
她穿着他的木屐,腳小鞋大,看着滑稽可人。
陸韶朝她擡臂,“臣餓的慌,殿下随臣去吃些,飯桌上臣再跟殿下細說。”
姬姮只得搭着他的手随他出屋,過了垂花門,進堂屋裏去用膳。
緣着她的身份,陸韶沒讓其他人在裏頭,還遵着她用膳的習慣先給她盛湯,不過他自己坐到姬姮左側,絲毫沒講究尊卑。
姬姮抿了湯,眼神睨着他。
陸韶慢條斯理的給她夾菜,笑道,“殿下剛剛聽得清楚,不是臣想送她走,是她自己要去找方大人,臣哪兒能攔着她?”
姬姮不動筷子,“讓本宮帶走她。”
陸韶手一頓,還是笑,“殿下确定?”
姬姮皺着眉緘默。
“剛剛她可是看到了殿下的臉,臣為了保住殿下的聲譽,只能犧牲自己謊稱殿下是臣的夫人,您要帶她走,她見着您了,這可怎麽說?”陸韶淺啄一口酒,老神在在道。
姬姮攥緊手,一眼橫着他。
陸韶撇唇笑,“臣也沒說錯。”
姬姮将目光望回碗裏,挑着菜吃了點,她吃的不多,沒兩口就不再動筷子。
陸韶知道她的耐心到頭了,便道,“殿下要臣做什麽?”
“把皇弟的先生換掉。”
姬姮臭着臉,她已經讓步了,姬煥被父皇遷出寝宮,再想讓他住回去沒那麽容易,但姬煥的那個先生必須換了,她一早就看出來方玉林不簡單,韓大人一家锒铛入獄,他倒沒有影響,考試入翰林還當起了皇子的老師,可沒見他為韓大人申辯過。
陸韶捏帕子拭過唇,手在桌上輕敲,“殿下真的把臣想的無所不能。”
“你既然能說動父皇挑他做先生,自然也能讓父皇撤了他,本宮不管你用什麽法子,皇弟的老師絕不能是他,”姬姮沉聲道。
陸韶哦一聲,執起她放在桌邊的手,緩緩拿着新帕子給她擦手背,眼見她神色差勁,他擦完就把手放回原處,不鹹不淡道,“殿下可能誤會了,陛下挑方大人不是臣說的,方大人在翰林院中矜矜業業,陛下看在眼裏,讓他給小殿下做老師不過是想借勢放他入朝為官,臣有再大能耐,也不能左右陛下的決定,更何況,這位方大人頗有才學。”
姬姮立時站起身朝外走。
陸韶捏一支筷子在碗上敲打,砰砰脆脆,說不出是個什麽調子,別有一番味道。
“殿下覺得自己委屈了這麽長時間,臣就應該順着你的意思來辦事,殿下這麽委曲求全可太辛苦了,那得臣赴湯蹈火,拿出這條賤命來才能對得起您的委屈。”
姬姮都快出門了,硬生生停住,她旋身兇惡道,“本宮用不着求你!”
這句是她強撐着語氣說出來的,她實在不想再示弱,如果父皇不看着她,她根本沒必要求他,她受夠了!
陸韶笑得歡騰,“殿下說的是,您身份尊貴,哪兒用得着求到臣身上,您自個兒就能想出來法子對付,要真不成,您去跟陛下撒個嬌,指不定陛下心裏服帖,就順了您的意呢。”
他的語調充斥着陰陽怪氣,姬姮氣的渾身發抖,臉都發白,愣是說不出一句罵人的話,她找不了父皇,只要她敢跟父皇提,說不定往後她連皇弟的面都見不了,她也沒辦法找朝臣,她打碎紅珊瑚一事引得群臣激憤,再沒有人願意幫着她,她現今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他若是再從中作梗,皇弟極有可能還會被父皇厭棄,不求他,她求誰?
姬姮背過臉,只餘一點濕紅眼尾。
陸韶便再難笑她,低聲道,“想撤換方大人有點難,但是倒可以給小殿下再加一個老師,有兩個人教小殿下讀書,相信陛下一定會很高興。”
皇帝本就嫌棄這個小兒子太笨,別說給他再塞一個老師,就是再塞十個八個估計皇帝都樂意。
姬姮還是垂着眸子,并不理會他。
陸韶望着她,溫聲道,“翰林院內不僅有探花,還有榜眼,那位新榜眼名喚魯昭,沒什麽身家背景,他爹就是街市口賣豬肉的,殿下若不嫌他腌臜,臣倒是可以跟陛下提一提。”
“本宮不清楚他的品性,”姬姮僵聲道,她不能将皇弟随意交付給一個陌生人。
陸韶想了想,道,“過兩日五柳齋從南京接一批伶人上京,臣尋思也快休沐了,将好可以過去聽戲,到時候臣給那位榜眼遞個請帖,殿下跟臣一起過去探探他就知道了。”
姬姮瞟了他一眼,沒再跟他置氣。
陸韶淺笑,“至于那位方大人到底是哪路貨色,等臣把韓小姐送過去就知道了,殿下若不放心,可偷偷前去觀察。”
姬姮鎖着眉不看他,未幾擡腿離開了堂屋。
——
翌日下早朝後,陸韶悄悄遣人将韓凝月送往方玉林的府宅。
韓凝月到地方即見方府大門緊閉,這間府宅跟她以前的家相比算不得大,但勝在地段好,往左往右通大道,和皇宮相隔不遠。
韓凝月揣着期冀去敲旁邊的角門,那門自內打開,探出來小厮的頭,“你找誰?”
她忙将手中一枚玉佩遞給小厮,讨好笑道,“煩請将這枚玉佩送給方大人,就說是故人之女求見。”
那小厮接過她的玉佩重新将門合上,不過小半盞茶功夫,小厮開門将玉佩扔給她,不耐煩道,“什麽故人之女,我家大人根本就不認識你這號人!”
說完就把門砰的關上,韓凝月怔在當場,片刻就淚流滿面,她的玉林哥哥竟然真的不要她了。
王歡湊到她跟前,觍着臉道,“姑娘,跟咱家回去吧。”
韓凝月擡袖子抹去眼淚,失落的跟着他走了。
在方府不遠處的街角停着一輛馬車,京墨挑着簾子讓姬姮看,他們走遠了,姬姮扯一邊唇笑,“方玉林有點意思。”
京墨蹲到小爐子邊,将煮沸的茶水拿下來沏茶,捧着熱茶放她手邊,阮聲說,“殿下之前讓胡靈去查方玉林,昨兒夜裏胡靈就回來了,這位方大人很有蹊跷,早先在韓大人門下倒是循規蹈矩,後來韓家入獄,他不僅沒有去看望過他們,還特意避嫌,遷居到北門的汶口巷中,這期間還有人來接濟他,胡靈查過,接濟他的是從宮裏來的。”
姬姮品一口茶,記起來當時去觀音門看榜,方玉林也曾和宮女接觸,這不是巧合,他确實跟宮裏人有關系。
姬姮放下茶杯,正準備打道回府,那邊角門又開了,自裏面溜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姬芙。
她一出來,緊随後頭的就是那個方玉林,兩人面對面站着,不知道說了什麽,姬芙的臉紅透。
姬姮突然就笑了出來,她對京墨道,“讓車夫把馬車趕過去。”
京墨猶豫道,“這……六殿下會不會尴尬?”
“她敢背着父皇出來偷見男人,還怕尴尬?”姬姮冷笑道。
京墨只好朝外吩咐車夫驅着車趕去。
離近了才聽清這兩人不過在說些閑話,姬姮挑開車簾沖姬芙喊道,“這麽巧,在這裏遇上六皇姐。”
姬芙那紅彤彤的俏臉煞是泛驚,結結巴巴對她笑,“九,九皇妹,你出來玩的?”
姬姮嗯聲,自她望向方玉林,對方俯身作揖,很有君子派頭,她手支着臉問姬芙,“六皇姐不跟我介紹介紹?”
姬芙讪讪笑了笑,“這位是方玉林方大人,也是這次春闱的探花郎。”
姬姮笑一下,“原來是方大人,瞧方大人一派清風明月,皇弟有你教導,本宮甚是放心。”
方玉林客氣回道,“能教授小殿下,是微臣的榮幸。”
這麽不尴不尬的說了幾句,姬芙腦子嗡嗡的都快炸了,連忙接過來話跟姬姮說,“我出來的匆忙,沒乘馬車,現在快晌午了,九皇妹不然送我一程?”
姬姮道了聲好啊,親自朝她伸手,扶她上車。
馬車緩緩朝皇城行去,姬姮回頭瞧人,方玉林還駐足在原地,她掩住車簾,譏諷姬芙,“六皇姐不解釋解釋?”
姬芙窘迫的揪着帕子,細聲細氣道,“我和他發乎情止乎禮,并沒有做出格的事。”
姬姮撫平袖子上的褶皺,問她,“韓家出事,方玉林應該沒錢養活自己,是六皇姐送錢給他的?”
姬芙眼睛左右飄,磕磕巴巴道,“……我只是可惜他的才學,才私下送了些銀錢,但他沒要。”
姬姮拍了拍手,“六皇姐財大氣粗,為了追男人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知父皇知曉,要怎麽說?”
姬芙立時驚恐,忙捂住她的嘴弱弱道,“你別胡說,我和他沒有你想的那般龌龊。”
姬姮扯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六皇姐,我提醒你一句,這位方大人沒你想的那般高風亮節。”
姬芙愣住。
姬姮朝京墨遞眼色,京墨上前道,“六殿下大概不知道,就在剛才,韓小姐過來找方大人,被方大人的小厮轟走了。”
姬芙有些呆,“韓家不是被流放了嗎?”
姬姮笑看着她,“我若說,韓家是被人冤枉的,你信嗎?”
姬芙咽了咽口水,慌亂起來,“那可是禦史臺奏給父皇的,必然查證過……”
“禦史臺那幫老東西自來喜歡倚老賣老,韓大人跟他們本就不對付,有人告他,那幫老東西巴不得将韓大人摁死,調查什麽?”姬姮反問道。
姬芙吶吶說不出話。
馬車停在宮門前,姬姮牽着她的手柔笑,“六皇姐是我最喜歡的皇姐,雖然你比我年長,但外頭的很多事你未必有我懂得多,那位方大人并不是好相與的,韓小姐跟他那般好,轉頭他就不認人,不過是韓家沒了,他想另攀高枝,剛好六皇姐你傻乎乎看上了他,人都會裝的,你還是跟他斷了吧。”
姬芙濕潤了眼,撇開她的手,喃喃道,“你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
她恍恍惚惚被攙下車,走路都虛浮。
——
過幾日到了月末,朝臣有一天休沐,陸韶在這天請了魯昭入五柳齋去聽戲。
到地方時,戲才開場,陸韶牽着姬姮落座,她帶着面紗,坐在陸韶身側,旁人見了只當她是陸韶的人。
那位榜眼生的不出挑,面相瞧着很忠厚,見坐姿也是一板一眼,木木愣愣的。
陸韶沖他舉酒敬道,“當初魯探花高中游街時,咱家一眼就瞧到你就覺得定非池中物,今日終于有幸邀你過來一敘,咱家與榮有焉。”
姬姮聽得眉頭打皺,春闱那會兒,他人都在遼北,哪裏瞧到魯昭游街了,真的說謊話眼都不眨一下,她忽而心裏生疑,他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那當初在她面前必然也沒少撒謊,他這個人說的每句話都不可信。
魯昭坐着不動,木讷道,“我不飲酒。”
陸韶從容将酒喝下肚,淡笑道,“魯探花入翰林以來恪職盡守……”
“我就抄抄史冊,沒做過什麽事,”魯昭打斷他道。
這人真有點直愣子,說話完全直來直去,完全不考慮別人感受,這種性格在朝堂裏吃不得好,極容易得罪人,但這種性格也可靠,交待他做一件事,他必定會竭盡全力。
陸韶側頭瞄過姬姮,瞧她發呆,便低低問道,“可喜歡?”
姬姮掃他一眼,側臉不語。
陸韶淺彎唇,沖魯昭說,“魯探花有所不知,近來陛下甚是擔憂小殿下的學業。”
魯昭奇怪道,“陛下不是欽點了方玉林做小殿下的老師嗎?還愁什麽?”
他這語調真能噎死人,但陸韶心知他不通人情,便還是一團和氣道,“方大人脾性溫和,小殿下太過調皮,他一個人不好管的過來。”
魯昭深以為然,“确實,方玉林最愛端架子,還真不一定能管住人。”
陸韶低咳一聲,将笑掩去,肅着臉和他道,“陛下正想再擇一位先生給小殿下,咱家瞧魯探花性格穩重,必能和方大人一同将小殿下教導成才。”
魯昭這才稍微明了他的意思,是打算提拔自己,他急忙捧起酒杯朝陸韶敬道,“我慣來笨嘴拙舌,陸總督不要見怪。”
陸韶哈哈兩聲,“魯探花這樣的真性情才叫咱家喜歡。”
兩人寒暄了幾句,魯昭幾杯酒上頭,醉醺醺起身跟他告辭離開了。
廂房裏只剩了姬姮和陸韶,外頭還在唱着戲,戲音婉轉悠揚,陸韶眯着眼聽的入神。
姬姮扯下面紗,離座準備走。
陸韶喃聲道,“臣還沒把事辦完,殿下就等不及要遠離臣,太不聰明了些。”
他還沒去勸皇帝,就還能将她捏着不放。
姬姮唇角下垂,杵在門前沒再走,但通身都帶着抵觸。
陸韶撿起面紗,走到她身邊,将面紗重新戴在她面上,即使擋住了臉,她那雙眸子也別樣豔氣,陸韶不自覺伸手想碰一下,被她兇戾的瞪着,他驀然一呆,旋即極自然的幫她理頭發。
姬姮甩開他的手,怒道,“小心本宮剁了你的手!”
她猛地将門推開,就要出去。
陸韶握住她的手腕拖近,“殿下是跟臣一起來的,您獨自一人走臣不放心,何不等臣一起?”
姬姮斜着他們放在一起的手,冷笑道,“你莫不是以為本宮受你桎梏,你就能任意觸碰本宮?”
陸韶松開她,朝後退兩步,溫笑,“九殿下多慮,臣只是擔憂殿下安危,您若想走,臣不攔您。”
他說的輕聲細語,光眼看毫無威懾,真像是敬着她,和她拉開了距離,讓她生出慌張,自覺靠近他。
當真狡猾的可恨!
姬姮緩步朝他來,陸韶彎出笑,靜等她乖乖坐回去。
及至靠近,姬姮揚手甩了他一個耳光,直接打偏了他的臉,他愉悅的翹起眉頭,摸過臉仰起頭。
恰時見臨近廂房裏走出來一人,正是方玉林,兩人的目光一下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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