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落水(雙更合一)……
第40章 落水(雙更合一)……
她的手指還搭在他胳膊上, 十指纖纖,白潤可人。
陸韶執起那只手捏着,當真柔若無骨, 嬌養出來的公主殿下從頭到腳都生的精致,要用萬千金銀才能養的住, 可是這樣的手沒有什麽力氣,不會威脅到任何人, 反而叫見着它的人心生妄念。
“女兵不好練,您要的還是精兵,有些麻煩。”
這年頭也不算什麽好時節, 男人入伍都不願意, 更不用說女人了, 營中日子也苦, 女人身體比不得男人, 讓她們來從軍,估計沒幾日就能把身體練垮。
姬姮觑着眼,“你練不好, 就是你沒用。”
她總這樣, 在她面前只分有用和沒用,有用就能親近她,如現在這般抱她在腿上寵, 沒用就別想讓她再多看他,轉頭翻臉不認人。
陸韶撫摸着她的頸子, 皺一點眉道,“臣沒用了,殿下會如何?”
姬姮冷眼瞪他,随即低頭吻他。
一下兩下三下。
果然不超過三下就停。
陸韶攬起她的腿彎, 放她平坐在身上,低低道,“不夠的。”
姬姮伸手掐他,“你敢跟本宮得寸進尺?”
陸韶唉一聲,一掌托着她的腰肢,湊近來細嗅她的頭發,轉而碰碰她的嘴唇,笑出來,“臣看您這勉為其難的樣子,倒是臣過分了。”
姬姮臉色發寒,擡手拍他臉,“胡嬌和胡靈能探查各地,她們不比那些男人差。”
陸韶捧着她的手輕啄,從指尖滑到手心,瞧她神情軟化,人也靠他身上閉起來眼,才不舍的松掉,側臉蹭了蹭她,道,“兩位姑娘确實厲害,但臣看過她們,她們的體魄比一般女人強健,這得長期鍛煉,再者,您要的是精兵,精兵自然比普通将士要求更高。”
Advertisement
比如騰骧四衛營,只有二十萬人,但這二十萬人确實京軍九營中的精銳,他們擁有最好的戰馬盔甲和兵器,也是從各大營中挑選出的頂尖将士,他們相比一般軍士更具有耐力,在戰場上也更能殺敵。
再比如西廠缇騎,西廠統共只有八千缇騎,但是這八千人卻讓整個朝堂內外畏懼,西廠是先帝設下的,專門用來監視朝官動向,這些缇騎比耗子還機靈,他們能悄無聲息的進出官員府邸,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西廠裏有一個巨大的甲子庫,其中記載着所有官員的生平履歷,連他們的口食之欲都登記在冊。
這些缇騎也算精兵,他們擅長藏匿,偷襲,在暗處就能殺人于無影,若真計較,西廠比京軍九營更有威懾力。
只是現下皇帝不信劉乾了,西廠也才氣焰消怠。
姬姮挂在他胸前,凝眸深思,良久才說,“二十人也不好找?”
陸韶摩挲着手指,“臣給您提個醒,女人當兵傳出去,在大魏會被人戳着脊梁骨罵。”
軍中都有規定,不準女人入軍營,不然就是晦氣。
好像所有的規定都在壓制女人,但要說出原因,卻又沒個道理。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玉白修長,只這麽看,不帶一絲殺人時兇戾,尤其他還故意抵着指頭,好似在挖着什麽。
姬姮瞟着那手,腿微顫,眼睫不斷翻飛,未幾擡手蓋住它,咬牙道,“……本宮不管,本宮要她們。”
她臉飛粉,頰邊暈出熱,不似羞但勝似羞。
陸韶唔一聲,眸色幽深,他抽出自己的手撫着她,裝不懂道,“殿下總莫名其妙跟臣置氣,臣答應了您練兵就是,給您練二十個女将軍,往後跟在您身邊誰也不能欺負您。”
他頓了頓,取笑她,“怎還氣成這般?讓臣心肝兒疼。”
姬姮嗓子發啞,手往他指頭上按,“本宮要剁了你的手。”
陸韶淺笑不止,随着她的手滑到裙擺,用只有兩人才聽清的喉音道,“那讓它在臨死前,再慰藉殿下一回,也算死得其所了。”
姬姮匆促蹙出眉尖,臉上熱的躁人,片刻被他扶好身子,攬在臂彎裏疼溺。
——
日頭有些曬人時,陸韶下了厭翟車。
韓凝月面紅耳赤道,“我,我要進去看看殿下嗎?”
陸韶舔掉手上馥郁香水,眉中自有慵懶滿足,“這車小了些,殿下估摸坐不住,勞韓小姐進去扶着殿下,別叫她受罪。”
他眼中猶帶着邪佞,韓凝月不敢直視他,匆匆道了個好。
陸韶便轉回皇宮去了。
韓凝月瞧他走遠了,才躊躇着上車,讓遠處的車夫過來趕車。
她掀開簾子,看見裏邊情形,差點手一抖。
姬姮靠在車壁上,衣衫整齊,但神色發懶,從臉邊沿着脖頸,有紅跡落出,一直延伸到頸下,她好像沒什麽精神,眼眸裏有水光,淡淡的冷,又含着脆弱感,像剛經歷過摧殘,分明已經挺不直脊背,但仍能感覺到她的傲骨,似乎下一瞬她就能挺起脊梁,仰起頭嘲諷他人。
韓凝月小心過去,倒了杯茶喂到她嘴邊,“殿下喝點水。”
姬姮一口咕盡,疲憊稍微緩解,她淺聲說,“方玉林現今是皇弟的老師,父皇也很器重他,本宮原想讓你直接面見父皇,但你父親畢竟冤案在身,只能委屈你再忍耐,等有朝一日你父親翻案了,自然也能将方玉林繩之于法。”
韓凝月默了默,輕聲說,“……我父親翻案沒那麽容易。”
姬姮啞然,她說得沒錯,就現在的形勢看,很難,有都察院那幫老臣,外加以英國公為首的外戚,基本朝堂已經被網羅住,她父皇都時常被這群人左右,想翻案,首先得把這幫人全部剔除。
韓凝月尴尬笑了笑,軟聲說,“殿下是好意,我心裏很感動,但我想告訴殿下,原先父親也很器重方玉林,父親曾說,他心機雖重,但很适合入朝周旋。”
姬姮覺得奇怪,“既然你父親都說他心機深沉,為何還要收他做門生?給他一筆錢讓他自生自滅不是更好?”
這樣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韓家說不定都不會遭難。
“父親對他有愧,只好收了他,他從小表現的就很敬重父親,即使父親知道他心思深沉,但見他讀書誠懇,對我也好,便沒有往壞的地方去想,”韓凝月惆悵道,兩手揪着帕子猶猶豫豫,瞧了瞧姬姮,才終于下定決心,“您是知道的,朝裏大臣多數愛結黨,有些以向徳書生自居,他們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真要讓他們做正經事,就一個個推辭,專會給人扣大帽子,三五個湊一堆盡吵着他們見不得百姓受苦,他們也知道君王為難,但他們最不容易,父親在朝中已經聽膩了這些,他想過要把這些人悉數撕扯掉,但……”
說到這她就開始哽咽,眼淚直往下落。
姬姮拿起來繡帕替她揩臉,柔聲說,“本宮知道韓大人辛苦,這些年都是他一人扛着,朝裏大半都是老油條,他想把這些人踢走,讓朝裏進新人,沒那麽容易。”
這其中枝理交錯,朝官手裏有門生,朝官退下來門生再入朝,如此往複,朝堂永遠都在這些人手裏,想将他們剿滅,很難,但不用他們,很容易。
她父皇早先倚重劉乾,發覺劉乾不對,轉頭就啓用了陸韶,不管用哪一個,朝中大臣都被邊緣化,這就是她父皇的厲害之處。
韓凝月這時面上現出懊悔,抓着她焦急道,“殿下!我父親當初曾說,想治那群人,就得打入內部,從內部瓦解他們,所以我父親将方玉林送去向徳書院,希望他能融入其中,等往後他入朝,便能有辦法将他們逐個捏死,可是,可是……”
“可是沒想到他以前全是裝出來的溫厚,你父親的器重成了打水漂,他在向徳書院必定結識了不少朝中人,或許他早就跟這幫人同流合污,父皇盼着他能給朝堂注入新活力,也是白想了,”姬姮揣測道。
方玉林太會僞裝,等到他正式入朝,他就是那幫向徳黨的暗哨,他在父皇跟前表現的越忠誠,轉頭就能把父皇所說的話捅到朝臣耳朵裏,她父皇就真的被徹底束縛住了。
她瞬時站起身,朝外道,“停車!”
厭翟車停住,韓凝月慌神道,“您還要進宮嗎?”
姬姮捏緊手,“今日父皇尚且拿這幫人沒辦法,若真被他們牽制住,皇弟繼位等同于傀儡!本宮決不能坐視不理!”
她匆忙跳下車,忍着腿酸往宮裏趕。
韓凝月急追上去,攙着她一起返回宮中。
恰時皇帝在禦書房跟左都禦史李明啓及戶部尚書許珍談話。
陸韶守在門前,裏頭的李明啓扯着嗓子叫喚,“陛下!幽州大亂,九殿下難辭其咎,那流言旁人怎會傳出,定是她暗中叫人散出,擾的幽州城百姓暴動,她又自做好人!”
“九殿下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回她故意打碎紅珊瑚,挑起我朝跟高句麗戰事,不也是這樣的情形,陛下不該包庇九殿下,大魏的臣民都看着呢!”
這話隔着禦書房的門透出來,将好被趕來的姬姮聽個正着,她登時冒一頭火,張手就要推門往裏闖。
陸韶連忙拉過來她的手,小聲對她說,“您怎麽又回來了?”
他看着她頸側的痕跡,眼神溫柔,“您回去歇着吧,這裏您不适合來。”
姬姮豎起眼憤怒道,“你聽不見那個老匹夫在诽謗本宮?”
陸韶安撫她,“陛下又不傻,他說了陛下也不會信。”
姬姮青着臉,“父皇再不信,他也是左都禦史,靠一張嘴就能定人死罪!”
她真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沖進去宰了那個老貨!
陸韶幫她扣好盤扣,勉強擋一點脖子,緩緩道,“陛下最疼您,只要您不犯錯,任他們怎麽說也不會治您的罪,您乖些。”
他話剛落,禦書房中陡然一聲嘭響,未幾就聽見皇帝暴怒聲,“滾出去!”
片晌禦書房的門大開,李明啓滿頭血退出來,正跟姬姮眼對上眼,他瞪着一雙牛眼,沖姬姮哼一聲,須臾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當着姬姮的面道,“妖孽啊!禍國妖孽啊!”
姬姮被他氣的直想上手抽他。
陸韶捏緊她的腕子,面上笑的溫熱,“左都大人好歹是朝裏老臣,說話怎麽沒個講究,見人就罵,這跟村口的潑婦有何區別?”
李明啓睜圓了眼,正想大罵他閹賊。
陸韶唉着聲搖頭,頗文氣道,“實在是有辱斯文啊……”
李明啓噎住聲,半天反應過來,怒聲道,“本官擔憂百姓安危,輪得到你一個太監在這裏指手畫腳?”
陸韶要笑不笑,“左都大人這麽擔心百姓,怎麽不見你捐點錢出來給幽州?你口口聲聲罵九殿下,九殿下可捐了大批銀子過去,你這擔憂百姓就是靠嘴上說說的吧。”
李明啓血氣上湧,“本官兩袖清風,俸祿不過一點,如何能拿出那麽大筆銀兩,你當本官是那等藏污納垢之人?”
他這話裏話外都把自己說的像個清官。
陸韶提着聲道,“那就閉嘴!”
李明啓立時愕然。
“左都大人有錢跟朝中友人在五柳齋聽戲,卻沒錢捐給幽州,嘴上說的比誰都動聽,連九殿下都敢罵,咱家還以為你多忠君愛國,誰知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話從你嘴裏出,錢進自己的口袋就是兩袖清風,要不要咱家來查查,你這手裏有多幹淨,”陸韶眉際生戾氣,目光陰毒的屠戮着他,若他能殺人,對面這老頭已經身首分離。
李明啓渾身打顫,還欲撐着氣跟他掙,許珍拽着他讪笑道,“陸總督別見怪,左都大人就是性子直,他也是為國憂心,說的話确實不大中聽,但也有些道理。”
“有什麽道理?含血噴人的道理?”陸韶反問道。
許珍幹笑兩聲,“本官和左都大人還有事,就不跟陸總督再扯閑話了。”
說完跟李明啓一起灰溜溜走了。
姬姮嗤地一笑,斜眼瞅他,“本宮發現你嘴皮子挺利索。”
陸韶聳肩,“臣手上功夫也厲害。”
姬姮當即神色沉下來。
陸韶曉得她不快了,轉話道,“殿下這會兒見陛下,不太好。”
姬姮側過臉,“方玉林是向徳書院的學生,本宮要告訴父皇。”
“向徳書院不代表什麽,殿下就是進去說了,沒得落一頓罵,”陸韶說。
姬姮有些氣頹,“父皇信方玉林,若讓他入朝……”
“無非是多一個蛀蟲,但殿下去說了,陛下會責罵您,”陸韶笑道。
他想了想道,“想叫陛下不重用方玉林,就得讓他發現方玉林是個什麽玩意兒,光您一張嘴他是不聽的。”
姬姮抿緊唇。
陸韶瞥一眼韓凝月,她趕忙過來托着姬姮,陸韶溫聲說,“回去吧,您跑一路腿該軟了,後頭事臣來給您辦。”
姬姮勾了勾他的手心,懶洋洋說,“晚上本宮要去看畫舫。”
這都七月了,夜晚比白日涼爽,王孫公子愛尋歡作樂,也受不得熱苦,目下最喜在水上嬉戲,什麽船舫都是他們逗留場所。
陸韶道聲是,手摸到白腕上,她突的甩開,散着步子晃出宮門。
手指上似乎還有那香滑,他握緊手,轉步往禦書房的門上敲了敲。
皇帝憤恨的嗓音傳出,“進來。”
陸韶推門入內,就見地上全是撕碎了的奏折,皇帝雙手還在撕,桌上的奏折幾乎被撕光。
陸韶屈膝跪倒,“陛下息怒。”
皇帝一把揮掉所有奏折,大發雷霆,“朕真想不管不顧直接斬了他們!”
“臣在外面聽左都大人吵着罵着,陛下大度,竟然都忍下來了,”陸韶随意挑了話道。
皇帝仰頭靠在龍椅上,長嘆一聲,“這幫人變着法兒說姮姮不是,幽州好不好根本沒人關心。”
“剛剛在外面,左都大人大罵九殿下妖孽,還說自己憂國憂民,兩袖清風,”陸韶撿最難聽的說給他。
皇帝果然狠拍桌子,“他憂國憂民?他只會上奏罵朕罵姮姮,讓他做點實在的,根本做不出來!若不是都察院職位特殊,朕直接罷了他!”
都察院內屬三司,往上可監督君主,往中監察百官,往下可探聽民意,職位所在,即使罵了皇帝,皇帝也不敢拿他如何。
陸韶說道,“剛剛看尚書大人也過來……”
“今年幽州重災,朕讓他免了幽州百姓農稅,讓他們好生養一養,”皇帝緩緩說,他對百姓向來仁慈,看不得百姓遭難。
陸韶琢磨一回,笑起來,“陛下受了氣,大臣們也說自己心疼百姓,臣尋思,您給幽州免了稅,這國庫總得缺一筆款,不然就把他們的俸祿填補進國庫,這算疼愛百姓,他們哪兒會不願意呢?”
皇帝點點頭,驀地發出笑,“腦袋轉的快,他們嘴上愛民,現下也叫他們拿點錢出來,不能老是朕被牽着鼻子走,得叫他們也栽一回跟頭。”
他提起筆準備寫禦旨。
陸韶急忙道,“陛下!”
皇帝挑眉笑,“你還有什麽好主意要說的?”
陸韶溫溫勾唇,“您是一國之君,這要錢的勾當還是找個人來做吧。”
皇帝拍拍頭,有點道理,這跟搶錢沒區別,雖說他不待見那幫臣子,但也不願意被他們揪着話柄,指不定還要說他窮奢極欲,不舍得掏錢,只會摳臣子的俸祿,這話不好聽。
陸韶又道,“方玉林方大人是向徳書院的學生,跟朝臣算是同門,不如叫他去游說,讓大臣們自發獻上俸祿,豈不兩全其美?”
皇帝眉微皺,“方愛卿也是出身向徳書院?”
陸韶兩手互揣,極為拘謹道,“臣先前去五柳齋聽戲,不巧遇到方大人在齋內跟人清談,偶然得知他幼時在向徳書院啓蒙。”
皇帝微眯起長眸,一手撫須,“那正适合他去游說。”
如果能說服朝官捐款,這人堪用,說服不了,就直接棄置。
——
晚間潮白河沿岸聚滿了人,都是看熱鬧、放河燈,河面上飄着舫船,有些舞女在船頭跳舞,身姿輕盈靈動,惹得圍觀者喝彩。
“河裏也就這點看頭,殿下在府裏憋久了,臣倒是想帶您出燕京轉轉,就是空不得功夫,”陸韶剝了荔枝喂到姬姮嘴邊。
姬姮張口吃掉,汁水甘甜,她吐掉籽,“你想把本宮拐哪兒去?”
陸韶看着她的側臉,心間柔軟,“臣想帶您回老家見見母親。”
在他心底,姬姮遲早是他的人,帶回去給母親看一眼,也讓母親認個臉熟。
姬姮轉過來臉望他,她的眼中含笑,紅唇淺勾,是真真切切的溫軟鮮活,似乎抱進懷裏就可以寵溺,半點桀骜也沒有。
陸韶瞧着不自覺發癡,擡手在她眉眼間描摹,“臣喜歡看您笑。”
姬姮揮開手,勾起來他的臉,往左往右看一遍,啧一聲,“本宮不喜歡看你笑,也不喜歡回你的老家,你的癡心妄想收收,省得本宮不高興了,就踹你下河。”
陸韶眼中劃過一絲暗,轉眼揚起唇,“您這樣的寶貝,臣想想怎麽了?”
姬姮哼一聲,按着他的臉倒在後方的窗臺上。
外面的舞月還在奏,他笑的舒朗溫潤,手已經攬到她腰上,笑她,“您這麽豪放,小心被人瞧見了又添一筆風流情。”
誰家姑娘這般兇殘,強迫起了男人。
姬姮呵呵兩聲笑,手将他眼睛覆住,唇近他臉側,似吻未吻,“再吵,本宮扒光了你的衣裳,讓這外頭都看看,太監生的什麽模樣。”
陸韶的身體微僵,旋即又放松,嬌貴的公主才不屑于碰太監,撕太監衣裳更不可能,她就是逞強吓人,非要他害怕。
陸韶做出怯怕的神色,“殿下饒過臣吧,臣再不敢忤逆殿下了。”
他裝的一點也不像,姬姮看着就很厭煩,幹脆一口将他的廢話堵回去。
陸韶震顫,很快抱她起來坐好,方便她在嘴巴上啃。
他們這樣的姿勢有些危險,窗臺是竹子做成的,陸韶一個大男人仰躺在上面,還得抱着姬姮,兩人這般疊着,那底下窗臺便不停在顫。
陸韶被她啃笑了,哄着她,“進去吧,這裏危險,沒準就掉水裏了。”
姬姮嫌他話多,手摳他脖子,威脅他不準說話,唇還老老實實啃着,她倒是啃的起勁。
陸韶一臉煎熬,勉力撐着身縱容她玩,微一側臉,就見隔壁船艙的窗開着,王歡和韓凝月看着這邊目瞪口呆。
陸韶警告性的睨他們一眼。
兩人慌忙退回船艙。
王歡隔着窗戶縫還想朝外看,韓凝月拽着他道,“你別看了,小心殿下知道發火。”
雖然她也很震撼,沒想到殿下跟陸總督是這樣的關系,這都男女對調了吧,還是太監都好這套。
她不禁瞅了瞅王歡。
王歡一臉紅,急忙拿起桌上的冰糖葫蘆遞一串給她,“這,這是冰糖葫蘆,姐姐嘗嘗……”
韓凝月也臉上火燒,接來冰糖葫蘆咬一口,悶悶想,她才不要這樣呢,這女人怎麽能……
她又偷偷瞅着王歡,臊的沒處躲,連嚼了兩口冰糖葫蘆。
哎呦,酸的眼淚都流出來,哪兒好吃了!
她将冰糖葫蘆扔還給王歡,自顧抱着腿坐到旁邊竹席上,滿腦子都是方才看到的情形。
雖然不雅,但殿下那樣漂亮,陸總督也俊氣,好像怎麽着放一起都養眼。
王歡寶貝似的從兜裏摸出來一只碎玉簪子,蹭過去小心翼翼遞給她,“我,我曉得姐姐嫌棄我是太監,但我見姐姐第一面就喜歡上了,你就像天上的仙女兒,我想跟姐姐過一輩子。”
韓凝月耳朵泛紅,揪緊那只簪子直發抖,半晌準備吐話時。
那頭姬姮啃的氣性消了,才準備起身,不想窗臺底下的木鈎子咔嚓一聲,她目中一驚,垂頭看向陸韶,陸韶哭笑不得道,“完了。”
只這一聲,兩人就不着力的跌進河水中。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