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二更)長公主殿下,別來……
第84章 (二更) 長公主殿下,別來……
陸韶手捧着酒壺搖了搖, 沒喝進嘴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鬼臼面上露出心虛, 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道,“我這是謝謝你過來。”
陸韶手覆在胸口, 那條腰帶揣在懷中,他擡手就能摸到, 他離京已經有五個月,這五個月他睡的都不好,他很想姬姮, 想的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飛回去見她。
但他心裏清楚, 姬姮不一定會想他, 她那樣的性子, 估計巴不得他不在身邊, 五個月的時間太長了,他等不起,只怕她會心思轉換, 又是一多磨搓。
“咱家是為殿下來打仗的, 用不着你來道謝,你給咱家守着關中就好。”
他将酒扔開,他從不喝酒, 因為喝醉了會将自己放置在危險的處境,尤其他這樣的身份, 稍微洩露就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誠然他如今的身份也不怕被人質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酒撒一地,鬼臼急躁的抓了抓頭發,“我, 我給你酒,你怎麽能扔了?”
陸韶沒心情理會他,涼聲說,“咱家是你的主人,別說扔你的酒,就是扔了你這個人,你也沒資格怪咱家。”
鬼臼縮着肩膀摳手,眼珠子咕嚕嚕轉。
陸韶斜睨着他,“咱家這次來,京裏送的糧草全耗盡,咱家遞了信回去,他們到現在還沒回音,戶部是死了,咱家指不上,你們關內軍的糧草先分出來給咱家。”
等他回去定要将安雪麟教訓一頓,當了尚書就敢這般目中無人,也不怕他廢了他。
鬼臼不停搓手,“……我們糧草也不夠吃。”
陸韶咧嘴冷笑,“那是你們的事,咱家的兵要吃飽飯,你們自己看着辦。”
他挑起帳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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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臼急跺腳,匆匆追進他帳篷,“你的兵是人,我們也是人,糧草是我們的,你光顧着你們,我們難道要餓死?”
“餓死你們活該,打仗打不過還要咱家來支援,你們不好吃好喝的招待咱家,有什麽臉面跟咱家讨飯?”陸韶沒好氣道,索性坐到桌邊準備倒水喝。
鬼臼趕忙搶過水壺,狗腿道,“你,你說的對,我們是該好生招待你,這水不幹淨,我去給你重新燒水!”
說着他也不管陸韶同不同意,抱着水壺往外跑。
陸韶老早看出他有貓膩,跟着他悄聲往外走,只見他當真在火堆上架起禍燒水,片晌水燒沸了,他偷偷摸摸從兜裏摸出來一個小瓶子,往鍋裏一粒一粒倒。
陸韶冷眼看他盛起水灌進水壺,返身回帳篷。
鬼臼捧着水壺重新回帳篷,學着公主府婢女的姿态替陸韶倒茶,端到陸韶嘴邊道,“廠督請用茶。”
陸韶似笑非笑,“這杯茶咱家賞你了。”
鬼臼一愣,沒想到他來這招。
陸韶撣撣衣袖,“喝完快滾,咱家要休息。”
鬼臼暗咬牙,左右一尋思,幹脆把那杯水放回桌子,磨磨蹭蹭挪到他身邊,“是你要我招待你……”
陸韶哼笑,“怎麽?你要自薦枕席?”
鬼臼打了個激靈,臉上不情不願,剛要點頭,就被陸韶一腳踹翻在地,“來人!”
鬼臼看他要叫人,匆忙拔出佩劍直往他身上刺,招招致命。
陸韶的武器全卸下來挂在帳篷上,伸手夠不着,叫他刺過來好幾次都險險避開,陸韶這時明白過來,他當真要殺他。
鬼臼再蠢也是個身手敏捷的暗衛出身,他以前專幹殺人的勾當,陸韶再機警,也被他連翻殺招逼的退無可退,就在那一劍快刺到他胸口時,他驟然張手抓住劍身,不顧手被劍割傷拼勁将劍扭了個彎,直接掰斷劍身沖鬼臼面上飛去。
鬼臼快速閃過,在地上翻身跳了幾回定住。
陸韶的右手鮮血淋漓,血水順着五指往下滴,他伸出左手拿了帳篷上挂着的彎刀,陰狠道,“誰讓你殺咱家?”
是蛇婆還是姬姮?
鬼臼扔掉劍,也從腰間拔出刀,琢磨着要殺他,總得讓他死的明白,“主人說,讓你死在關中。”
陸韶蹙了下眉,胸中百轉千回,片刻神情流露出哀傷,“她要殺我?”
她明明說好的等他回去,她就會嫁給他,她答應的那樣幹脆,他以為她真的心中對他生出歡喜,哪怕有一點,他也滿足了。
所以到現在全是騙他的,她不愛他,甚至想要他死,她頭次這般聰慧,還知道等他打完勝仗再讓他去死。
物盡其用,她用的很好。
他問,“你往水壺裏放了什麽?”
鬼臼縱身朝他越過來,提刀對着他面門砍,陸韶左手比不得右手靈活,只能擋,背靠在帳篷上,大聲問他,“你在水裏放了什麽!”
鬼臼呆了呆,吶吶道,“主人給我的斷腸丸。”
陸韶哈哈笑,眼底赤紅爆出,只在這一瞬,他陡然翻起左手,刀背在燈火下反光,他持刀對準鬼臼的肩側狠狠紮下去,鬼臼瞳孔大震,蜷腿縮地上打了個滾躲開。
陸韶丢了刀,抓起帳篷一掀,指着鬼臼沖外頭烤火的将士道,“抓住他!”
那些将士立刻起身,團團将帳篷圍住,一起攻上前。
鬼臼再有本事也打不過這麽多人,不及半刻鐘就叫他們給按在地上狠揍,直打的不成人樣,才用繩索捆起來扔到陸韶腳邊。
陸韶朝那些将士揮了揮手,他們就都退遠,陸韶腳踩着鬼臼的背,眸中泛起陰鸷,“她還說了什麽?”
鬼臼半邊臉被打腫,說話不利索,“我……不告訴你。”
“好啊,”陸韶拽他到火堆旁,近身坐倒,左手抄起一根帶火苗的棍子吹了吹,“不說,咱家讓你嘗嘗被燒熟的滋味兒。”
鬼臼抖了抖身,還是倔強道,“我不會出賣主人的。”
陸韶一腳将他踢翻,起身睥睨他,“咱家忘了告兒你,蛇婆被咱家關在府上,你不說沒事,咱家現在就讓人快馬加鞭送信回京,估摸着後日你就能見到她的屍首。”
鬼臼懵住,随即着急道,“你別殺蛇婆。”
陸韶重複方才的問話,“她還說了什麽?”
鬼臼猶豫再三,最終苦着臉道,“她說,一定要讓你死在關中,糧草也是她和安雪麟合計過,要将你拖住……”
“一次沒殺死咱家,再來第二次,橫豎咱家缺糧草,只能呆在關中,你總有機會殺了咱家,”陸韶替他把後頭話說完,這時陸韶的心已經沉進了黑暗裏,他捧在心上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密謀殺他,她在心裏不知想過多少遍。
她和安雪麟也不知何時有了聯系,是去流書居,還是去的那家書舍,她在他懷中叫着讓安雪麟死。
到頭來要死的竟是他陸韶,還是她和安雪麟一起合謀。
他們到了什麽地步?
陸韶從衣擺撕開一條布,将右手包紮起來,他沖鬼臼歪頭咧笑,“她是不是還說,咱家死了,由你掌管京軍?”
鬼臼垂着頭不應話。
“咱家死了,她想嫁給誰?”陸韶輕輕問他,聲音溫柔的聽不出火氣。
鬼臼嗫嚅道,“一月份,主人和安雪麟大婚……”
主人和安雪麟大婚。
姬姮和安雪麟大婚。
陸韶低低的笑,轉過腳走向高地,極目遠眺能看到萬家燈火,只是那千裏之外的燕京他想看也看不見,那個女人他想抓在手裏也抓不到。
他陸韶愛到骨血裏的女人,轉頭就串通別人背刺他,他曾經想為她守護這片山河,他默默站在她身邊,看她笑臉如畫,便已經心滿意足,他從不舍得傷害她,哪怕看到她落淚,都會心疼的自責,他想她心冷,他總有捂熱的一天。
卻原來她哪裏是心冷,她只是對他狠罷了,她說嫁給他,轉頭就要嫁給安雪麟。
她不知道安雪麟是他的仇家嗎?
她知道又如何?
他算什麽東西!
他不過是條狗而已,狗也想當人。
那就去死了投胎,說不定轉世為人呢?
陸韶忽然将臉捂住,壓抑的笑聲自手縫中洩出,在這空曠的原野上回蕩,他忽然收住了笑,眼底濕氣氤氲,水痕順着那狹長眼眸滾落,他臉上很快被淚水浸濕,他用那只傷手伸向天空的星星,它們閃着光,仿佛只手就能抓在手裏,他猛地揪住手,那片星就似被他揪在手裏,他又開始笑起來。
本該屬于他的東西,為何他要低三下四?他給了那麽多次機會,既然她不珍惜,他就要讓她嘗嘗,什麽是輕賤,便是玩兒,也要他玩的盡興,他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
春節一過,年號更正為嘉和,寓意百家安和。
新帝頒下先帝的最後一道遺旨,給姬姮和安雪麟賜婚。
京中春色正濃,每家每戶都張燈結彩,慶賀着這對新人。
大婚在安府,舉朝臣子都到場,小皇帝端坐在上座,手足無措的看着姬姮被安雪麟牽進來,兩人雙雙跪地,旁邊有人高聲道,“一拜陛下!”
姬姮和安雪麟向小皇帝拜倒。
“二拜天地!”
安雪麟小心提着喜繩引她轉過方向,朝外頭的天做拜。
“夫妻對拜!”
姬姮沖安雪麟緩慢對正,正欲和他對拜。
門外忽聽馬嘶聲,還不及細想,陸韶騎着馬沖進門裏,提起鬼臼扔到姬姮面前。
姬姮慌忙挑開紅蓋頭,迎面就見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他微俯身,臉上盡是邪肆,眉梢含煞,嘴邊扯出嗜血的笑,“長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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