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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對李朝太子李胄璋來說,近日有些事情好像有些棘手,大皇子最近又逮到他一些纰漏,暗地裏使了些手段,只怕此時已令皇上知道了。
皇上倒是仍舊沒有說什麽,李胄璋是皇上最摯愛的已逝端孝皇後所生,端孝皇後與當今皇上于年少時結發,恩愛十數年,在生下李胄璋時難産而死,當今皇上痛苦不已,當時便立嫡不立長,在李胄璋還是初生嬰兒的時候,便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李朝太子了。
大皇子李胄琮是皇上親姑表姐李妃所生,生性執着權利,最喜玩弄手段,端孝皇後當年久久無子的時候,他已暗自以太子自封,誰知長到快十歲上,猛的多出來這麽個嫡子,李妃與大皇子的不甘,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李胄璋卻是天生貴胄,脾氣乖張,他很少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所做所為,與大皇子比起來,他貌似總是有些随便不夠端謹,往往便會做出一些落人口實的事情。
此次是李胄璋批了幾個官員的缺,其中多是他幕僚的子弟及左近,不知怎麽被大皇子找到證據,在皇上那裏給他告了狀,皇上的頭又疼了幾天。
但皇上思忖過後,還是決定裝聾作啞。
很快官員名單便這麽放下去了,李胄琮見這件事情竟沒有激起一點波瀾,心知皇上仍舊是有意偏袒,心中不滿更甚,但他還是暫且隐忍了下來,再見李胄璋時,一切如舊。
李胄璋也便照常過他的日子。
日子仿佛波瀾不驚,太子府一如往常平靜,半月前府裏的胡良瑗剛剛産子,李胄璋願意去胡良媛屋裏,因為在那裏他能見到一個最近總是想見的人。
李胄璋帶了貼身太監榮祿去了胡良瑗屋子,一進院子,李胄璋便四處環顧,只是院中并沒有他要找的人。
榮祿心裏知道太子想找的是誰,從小跟着太子,榮祿自認為還是善于揣摩太子心意的,一個月前,太子在這院裏井邊看到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正在打水,太子當時望着他便有些發呆,榮祿看了,卻覺得那個人長得平淡無奇,并沒有什麽特別。
後來那個人挑水走了,李胄璋道,“去瞧瞧,他是做什麽的?”
榮祿便跟了那名男子去了,不一刻回來,告訴太子,那是胡良瑗院裏的雜役。
當天晚飯的時候,李胄璋便去廚房看了那名雜役。
顯然廚房裏的奴才們都是認得他的,都驚得忙施禮,他們自然想不到平時難得一見的主子竟會突然駕臨廚房這等地方。
李胄璋只是問那名男子,“你叫什麽名字?”
男子恭聲禀道,“奴才叫李成。”
“李成,”李胄璋念了一遍,“是家生奴才嗎?”
“是。”李成恭謹道。
李成相貌樸實端正,幹幹淨淨,與李胄璋相差不多的身體勻稱結實,其實是最平常不過的男子相貌,但在李胄璋看來,卻覺得李成真是無一處不順眼。
李胄璋覺察到了李成有點緊張,于是他沒有再說什麽,很快便離開了,其後,李胄璋便就經常來到這個院中。
榮祿嘆一口氣,他知道太子這次是看上這名雜役了。
李胄璋的喜好口味一向難以捉摸,就連跟了他這麽久的榮祿,也不知道浮萍心性的太子下一個會喜歡誰,不過這還是榮祿第一次見到太子看上一名雜役呢。
這幾次過來,榮祿看到那名雜役遠遠看到他們竟躲開了,榮祿心想,看來太子不知何時已經對那名雜役做了什麽。
李成是樸實本分的,他心思比較重,總是寡言少語,平日裏就算別人和他說起玩笑話,他也最多一笑,就幹他的去了,也就是他媳婦最近給他添了個女兒,他話才略多了一點。
如果沒有遇到李胄璋,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李成的日子,也算是舒心的,可是後來的事,卻令李成心神難寧。
李成還記得第一次太子跑到廚房問他名字,他有一點不知為何,可是也沒有怎樣,他便慢慢忘記了,可随後李成就發現每每他在做着什麽,李胄璋便會出現。
李成每次給太子施禮,李胄璋就笑笑的道,“你做你的吧。”于是李成只得在太子的注目下做事,他不明白這個狀況是怎麽回事。
直到有一天,李成正在廚房裏,李胄璋又進來了。
李成垂手侍立,“太子。”
李胄璋這次卻沒有說你做你的吧,他只是瞧着李成,然後擡腳慢慢把門勾上,“我來瞧瞧你,”李胄璋突然笑了,“你過來。”
李成道,“是。”他向李胄璋走近幾步。
“你怕什麽,過來!”李胄璋仿佛略帶不滿的輕聲斥道。
于是李成只得又走近幾步,他恭謹的低着頭,眼神落到李胄璋身前的地面上。
片刻後,李成便突然感到一只手托到了他的臉上,李成愕然随着擡頭,正見李胄璋含笑玩味的神情。
李胄璋慢慢的摩挲了摩挲他的下巴和臉頰,然後,輕輕摸上他的嘴唇。
李成一顫,他連忙低下頭去,下意識的想躲開身體。
李胄璋便握住了他的肩膀。
李成僵立,李胄璋另一只手已随之摸到了他的腰間,“……太子……”李成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躲開。
“去那邊躺下。”李胄璋的喉嚨有些幹啞,他的臉頰發燙,眼神有些迷離,他的手滑到李成腰上,輕輕解着。
李成握住太子的手,“太子……不可以這樣……”
“什麽?”李胄璋有些意外,他不禁打量李成,“……你這是不依我?”
李成俯身跪了下去,“……太子,奴才身份卑賤,怎敢亵渎太子,請太子恩鑒。”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終于,李胄璋道,“你不願意,是吧?”李胄璋退開一步,“可以。”
李成沒有接話,但李胄璋的話片刻後令他不得不道,“……奴才……不敢。”
“那你過去。”李胄璋便道。
“……太子,請您饒了奴才。”李成卻仍舊沒有動,只是低聲懇求。
李胄璋眉頭微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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