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男主他不是人
巫舟先前猜得不錯, 閻帝雖說對閻雲承心懷愧疚,可到底大閻國不可不立儲君。
閻帝封了閻雲承為雲王,同時, 開始讓二皇子接觸朝堂之事。
以前,這些都留給閻雲承, 對方當時只是暫代一部分。
閻帝不偏不向,如今, 卻讓其直接接替了。
消息傳到雲王府,巫舟偷瞄了眼閻雲承, 他沒說話, 聽完了,揮手讓人退下:“本王知曉了。”
梁公公并未退出去:“殿下,還有一件事……”
閻雲承望着窗棂外, 眼神淡漠:“說。”
梁公公:“後日就是武安侯的壽辰,侯爺讓人送來了一封請柬。殿下可要去?”殿下如今這幅模樣,他不确定殿下願不願意抛頭露面出現在侯府,畢竟武安侯是老臣, 在朝堂上也頗有地位, 這次他的壽宴, 滿朝文武怕是都要去。
巫舟本來抱着狗子在一旁無聊,聞言, 心裏咯噔一下:武安侯?那不就是前身的爹?
他偷瞄了閻雲承一眼。
閻雲承聽完了之後, 一直沒說話, 半晌, 才緩緩道:“武繕舟可找到了?”
巫舟默默抱着狗子垂下了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梁公公搖頭:“回禀殿下,一直沒有世子的消息,不過這次是侯爺的壽辰,世子應是會回來的。”
梁公公不知閻雲承的腿就是拜武繕舟所賜,巫舟卻是知道,他不想閻雲承去侯府。在這裏無人能認出他,可到了侯府,是前身長大的地方,萬一遇到貼身伺候的,指不定還真能從身型瞧出一二。
巫舟顯然要失望了,他眼睜睜瞧着閻雲承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攥緊了,讓梁公公去準備一份手裏,後日過府祝壽。
巫舟:他能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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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公離開之後,閻雲承也沒必要裝,他站起身,本來想繼續教巫舟識字,走了兩步,卻發現狗子沒跟上來。
回頭,挑眉輕笑一聲:“怎麽了?發什麽呆?”
“沒,就是……我在想後日要不要跟殿下去。我怕,怕萬一不小心暴露怎麽辦?還有我這臉上的面具,是不是太招搖了?”一個帶着面具的還好說,兩個都戴着面具挺引人注意的。
巫舟這麽說着,偷瞄了閻雲承一眼,希望自己這個說法對方能認同。
就別讓他去了。
不過巫舟也知道,怕是希望渺茫,如今衆人都知雲王極為歡喜救過他的狗子,到哪兒都抱着。
巫舟如今是抱狗小厮,若是不跟着,只能讓閻雲承自己抱着或者找別人跟着,梁公公要處理別的事。閻雲承并不喜旁人近身,這狗子并非真的他,不會願意一直抱着;交給別人,閻雲承又不相信別人,怕是不會同意。
果然,閻雲承聞言又走近了幾步:“怕什麽?有我在,他們還不敢多說什麽。”雖說他如今與儲君無緣,可閻帝的态度讓他們還不敢放肆,即使心裏有什麽,也不敢當面說。
閻雲承瞧少年耷拉着頭,蔫蔫的,望着對方被日光照得通透發紅的耳朵,擡起手,指腹碰了碰,笑了聲:“怕人?”
巫舟被對方碰的耳朵癢癢的,擡頭幽怨瞅了閻雲承一眼:“殿下,我才沒有。”還有,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雖說他狗子時萌的他自己都想撸一把毛,可他現在是人。
他發現閻雲承估計還覺得他是狗子,時不時會摸一摸他的頭。
好多次都把他束好的發給弄亂了。
閻雲承樂此不疲地幫他再束好,還不嫌麻煩。
巫舟總覺得他是不是太無聊了,拿他逗悶子呢。
閻雲承看少年真的惱了,收回手:“那為何不想去?你若是怕那些人,有我給你做主,他們不敢說什麽,更何況,你戴着那個東西,就無人敢動你。”
巫舟知道他說的是脖子上戴的那塊玉牌,關鍵不是這個,想怼人他從來不輸,可問題是,萬一一不小心暴露了,就不太妙了。可巫舟卻也很明白,別人興許還只是懷疑,閻雲承很聰明,若是他尋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反而會惹閻雲承起疑。
巫舟想着,他也不至于這麽點背,等後日壽宴肯定侯府很忙,指不定壓根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這麽一個小厮。
想到這,巫舟仰起頭笑了笑:“既然殿下都這麽說了,那殿下到時候可要好好護着我,你可就這麽一只狗子了,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閻雲承被少年話裏雀躍的嗓音影響到了情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于是,又将少年的發給揉亂了。
巫舟怒了:“殿下!”
閻雲承瞧着少年仰起頭攥着拳頭的模樣,仿佛能想象到他面具下鼓着的臉……不知那毛臉下會是何模樣?
先前還不覺得,可越是相處,他竟是有想要一窺究竟的好奇心。
……
很快就到了後日,巫舟一大早準備妥當,給狗子穿上梁公公找人專門制作的小衣服。
等漂亮的小狗崽子在桌子上繞了一圈,脖頸上挂着的鈴铛随着那小碎步叮叮當當直響。
巫舟望着鮮豔的狗子,再低頭瞧着自己的小厮裝,幽怨了。
“在想什麽?”身後,男子俯身靠近了些,不其然的問道。
巫舟望着狗子,心裏的話脫口而出:“人不如狗。” 他當狗子的時候,可沒這待遇啊,就算是現在,也沒有。
身後男子低低笑了出來,胸膛間鼓動的笑聲從巫舟的後背傳來,他面具下的臉一紅:“殿下你笑什麽?我、我就是随口說說罷了。”
結果,某人惡劣道:“你若是願意,我讓梁公公也給你照着大一些準備一套。”邊說着,退後兩步,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不過,怕是這尾巴的部分會比較露……”
巫舟惱羞成怒,耳朵根都紅了:“殿下你還是閉嘴吧。”說罷,直接将人給推到了輪椅上,真是……他算是發現了,先前到底是怎麽覺得男主是個冷漠性子陰郁的人?
這人禽獸起來,連狗子都戲弄。
閻雲承這些時日與巫舟相處,發現少年并不怕他,這種感覺讓他新奇又有種被平等對待的異樣感,這種感覺,讓他相處起來極為清楚,自由自在。
對方知曉他的秘密,他也知道對方的,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讓閻雲承難得露出在外人面前沒有的一面。
他也不惱少年将他推坐下來,反而有閑心調侃:“啧,狗子本事了,都敢對主子動手動腳了。”
巫舟幹脆不理他,将狗崽子往他懷裏一塞:“抱好了,你狗兒子。”
閻雲承将瑟瑟發抖的狗崽子放在腿上的薄毯上,卻是沒怎麽碰,聞言,笑了笑:“膽子倒是更大了,敢罵本王是狗?嗯?”
巫舟不鹹不淡道:“奴才不敢啊。”
順便往上翻了個白眼,可我怎麽瞧着,殿下你還挺高興的啊。
閻雲承的确心情不錯,如果是別人這麽說,他大概會不悅,可少年自己都是狗精,說他是狗,那也只是将他擺在與他同等的位置。
巫舟是不明白他的腦回路,将人推出去,就發現梁公公就站到了回廊盡頭,看到他靠近,朝着兩人恭恭敬敬行了禮。
閻雲承面上早就恢複了冷淡:“走吧。”
梁公公應了,弓着身跟在身後,卻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推着輪椅的少年,面露驚奇。他自小服侍殿下,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殿下這般高興。
他離得遠并未聽清楚兩人說了什麽,可殿下的聲音明顯帶着笑意,甚至還笑了幾次,讓他感慨不已,對巫舟更加尊敬,心想,殿下果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是不同的。
……
巫舟與閻雲承到侯府時,武安侯親自在外接見,看到雲王府的馬車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除了閻帝的态度讓武安侯對其不敢輕視之外,更多的是出于愧疚之心。他的兒子将堂堂一個皇子給害成這樣,不僅如此,甚至觊觎對方。
大皇子不僅沒有追究,甚至還答應來給他這個面子賀壽。武安侯的內疚達到了鼎盛,心想這是沒找到那逆子,若是找到了,定要将其綁了送到雲王府,親自交給對方。
只要能留對方一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閻雲承對武安侯的态度很是冷淡,只是讓梁公公遞上壽禮,随意說了兩句,就讓巫舟推着輪椅進了府。
武安侯匆匆交代管家繼續招待,親自送了閻雲承去了宴席,坐在了準備好的首位上。
閻雲承擺擺手,選了另外一邊的位置,讓巫舟推了過去。
在此之前,文武百官已經來了半數還多,看到閻雲承也都紛紛上前打招呼,閻雲承讓他們自便。
衆人不敢再打攪,只是等落座了之後,視線忍不住看向閻雲承身後的少年身上,心想,殿下身邊何時多了這麽一個随從?還戴着面具?
不過目光落在大皇子臉上的面具,倒是腦補了一番,覺得肯定是大皇子覺得自己戴了面具心裏不舒服,所以讓自己身邊的人也戴了。他們是聽聞大皇子這次回來,除了雙腿受了傷之外,連臉也被毀了,這才戴着面具。
想到對方當年那俊美無雙的臉,忍不住感慨,真是世事無常啊。
一年前,哪裏會想到自小一帆風順的太子殿下,竟會成了這般模樣,着實可惜。可如今皇上有意培養二皇子,他們這些人,只能讨好未來的新儲君。
武安侯也看到巫舟了,不過他倒是也沒多想,或者說,壓根不可能往哪邊想。
畢竟,他那逆子将大皇子給弄成這幅模樣,大皇子不弄死那逆子就算好的了,怎麽可能還好聲好氣的說話?還留在身邊?不直接千刀萬剮留給全屍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巫舟畢竟心虛,一到了這裏,就全程繃着神經,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等确定并未有人露出異樣的神情,才松了口氣。
閻雲承離他很近,瞧見這一幕,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突然,朝他吩咐道:“将狗子抱給本王。”
巫舟連忙應了聲,走到一側,半彎着腰,俯下身,将懷裏的狗崽子遞給了閻雲承。
不過他低頭的瞬間,明顯感覺到閻雲承抱過狗崽子時,指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掌心撓了撓。
巫舟迅速直起身,站了回去。
可閻雲承先前碰過的掌心像是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撓,他沒忍住,在身側蹭了蹭,結果,就聽到前方男子極低的一聲輕笑。
他忍不住惱羞成怒看過去:殿下他就是故意的。
不過被這麽一鬧,心情倒是放松了下來。
想到閻雲承先前那是在變相安撫他,忍不住心裏一暖,在面具下嘿嘿咧嘴笑了笑,可笑到一半,瞧見遠處武安侯帶着過來的人,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
真是在哪兒都能看到讨厭的人。
來的是二皇子,想來也是,武安侯手裏有不少兵權,如今處的位置還是實權,二皇子這個人精,一心就想當皇帝,哪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今日是武安侯的壽宴,這厮怎麽可能不過來?
二皇子來了之後,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專門到了閻雲承面前,喚了聲大哥。
閻雲承沒理他,二皇子也不覺得尴尬,笑眯眯地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巫舟偷偷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做什麽。
他這身份,跟二皇子剛不起來。
反而會添亂,還不如老老實實等着。不過他猜這二皇子也快忍不住要有動作了。
很快宴席就開始了,衆人雖說好奇為何老子大壽,兒子卻沒出現。
武安侯随意尋了個借口,說世子為了給他尋壽禮,一個月前就出京了,未曾想受了傷,他心疼兒子,也就沒讓趕回來了。
衆人立刻恭維父慈子孝。
武安侯一一應了,趕緊轉移話題。
巫舟卻心裏突突的,低下頭,卻只能瞧見閻雲承的後背,瞧不見對方的表情,也無法窺探到對方聽到提到武繕舟時的心情。
很快宴席就進行了一大半,巫舟沒感覺到閻雲承心情不郁,倒是松了口氣。
這口氣一旦松下來,望着衆人吃吃喝喝還看歌舞,他卻只能忍着肚子。
越是想,這肚子就越餓。
巫舟的視線越過閻雲承的肩頭,瞧着那面前擺放着的宴席,葷素搭配,還有幾樣點心,還有一壺佳釀,酒是好酒,可給巫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喝了。
上一次不過是舔了一口,差點吓死他了。
可那些好吃的……
巫舟的肚子沒出息的咕嚕了一下。
四周很是雜亂,旁人聽不到,可離得極近的閻雲承卻是聽到了。
巫舟明顯聽到男子擡起手放到嘴邊掩了下。
巫舟:別以為你偷偷笑我就看不出來!
他幽怨地盯着閻雲承的背影,卻不敢說什麽。
突然,他看到閻雲承動作了,擡起手拿了一塊點心,從下面遞給了巫舟。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舞姬上,就算沒有看的,也不敢随意瞥向閻雲承,倒是無人發現。
巫舟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迅速接了過來。
四處環繞了一圈,看無人注意到,偷偷抱着狗子蹲了下來,躲在閻雲承的輪椅後,迅速揭開面具一條縫,将點心整個塞進了嘴裏,又迅速站起身。
全程不過是眨眼間,并未有人注意到。
随後就眯着眼慢慢咀嚼着。
等吃完了,偷瞄了眼,大着膽子,戳了一下閻雲承的肩膀。
男子斂下的眼底有笑意拂過,又選了另外一樣,偷偷遞給了巫舟。
明明不過是一塊點心,不知是不是因為是偷偷摸摸給他吃的,巫舟竟是覺得難得的美味。
一連吃了三塊,巫舟不敢吃了。
閻雲承仿佛能想象到少年站在身後,邊緊張又貪吃的模樣,心底因為先前見到二皇子的抑郁散了些。
巫舟終于墊了肚子,雖然這幾塊點心廖剩無幾,但解了饞,心情不錯。
不過,咂摸了一下味道,他一共吃了三塊點心。
侯府的廚子手藝不錯,很好吃。
一塊芙蓉糕、一塊杏仁酥、一塊如意糕。
等回去之後,讓梁公公吩咐都重新做過來,還挺好吃的。
不過,不知是不是錯覺,巫舟總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麽,哪裏怪怪的。
等過了不過半柱香,全身開始不舒服癢起來的時候,巫舟終于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麽。
前身過往十八年的記憶太漫長了,他不過是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一遍,只記住了與男主有關的,至于別的,不過是迅速過了一遍。
等需要的時候,會重新再扒出來。
是以,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因為這件事只在前身小時候發生過僅有的一次,并未造成太大的困擾,巫舟忽視了這一點。
可如今……卻讓巫舟後悔莫及。
前身武繕舟身為侯府的世子,自小嬌養着長大,并無任何不妥之處,身體康健,不過卻有一點,他對杏仁過敏。
這還是小時候吃過一次,看大夫才發現的。
不過這些世家一般不會将人的弱點公布出去,更何況,武繕舟以後是世子,更不會将弱點告訴別人,所以,這件事只有當時的大夫以及伺候武繕舟的奶娘知曉。
侯府以後依然會做杏仁有關的東西,但武繕舟卻會以不喜這樣東西拒絕,至此無人吃過,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只出過一次問題,還是很小的時候,巫舟自然沒太注意。
可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小問題,如今卻是出了事。
他剛剛吃了一塊杏仁酥,如今渾身像是被什麽撓着,七上八下的,奇癢無比。
幸虧前身這身體,過敏不是很明顯,只是稍微有點症狀,巫舟還能撐一段時間。他不能在武安侯暴露出來,否則,別人不知道,武安侯卻是知曉的。
萬一這件事被男主知道了,他豈不是就暴露了?
所以,他一定要撐到回府。
因為只有侯府的幾個人知曉,所以外人包括男主并不知道武繕舟對杏仁過敏,所以只要不在武安侯出事,即使回了府男主發現了,也不會聯想到一起。
巫舟咬着牙忍着,好在剛剛本來就快到宴會的盡頭。
宴席一結束,巫舟立刻就強忍着推着閻雲承往外走。
這一路好在在外,閻雲承也沒與巫舟說話,倒是沒發現什麽,可等出了府,就快要上馬車的時候,二皇子過來了。
巫舟:“…………”想撓他。
巫舟垂着眼站在身後,耳邊嗡嗡嗡的,呼吸被他勉強克制着,可卻已經快要瀕臨爆發的邊緣。
二皇子笑眯眯與閻雲承打招呼,其實是想刺激對方,專門提了父皇讓他跟着處理朝堂的事,繞了一大圈,最後瞧閻雲承沒什麽反應,才自讨沒趣,卻是換了一個話題:“聽說前幾日,思雯去找大哥了?”他俯下身,湊近了,壓低聲音惡意笑了笑,“她也真是的,大哥你都這樣了,竟然還去找你訴說情意,她怕是還不知道,大哥你如今……怕是對女人不行了吧?聽說大哥與世子是一對?沒想到……大哥你竟然是斷袖,啧啧啧……”
二皇子這話是專門給閻雲承聽的,他猜到對方應該是知道了,故意刺激對方。
想在文武百官面前,讓對方發怒出醜。
巫舟腦子嗡嗡的,覺得這二皇子不僅聒噪,還煩人,叨叨叨,叨什麽叨?不過,轉而就明白對方想做什麽,一則惡心男主,畢竟男主有多讨厭武繕舟顯而易見的,還故意将兩人弄成一對;二則就是想讓男主惱怒出醜,他卻是能讨個好,當成受害者。
巫舟快忍不住要暈了,全身難受的厲害,他望着二皇子那嘴臉,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算是要暈,那也要暈的有成就感啊。
他想了想,也突然湊近了壓低了聲音,瞧着二皇子:“那二皇子也夠可憐的,思姑娘即使喜歡一個斷袖,喜歡一個有腿疾的皇子,都不喜歡你,你說你連個斷袖都比不上,還得意什麽?”
二皇子的笑容一僵,難以置信地看着一個小厮竟然敢怼他?
“你什麽東西?”他直起身,臉色極為難看。
巫舟此時已經站起身,裝無辜:“什麽什麽?”
二皇子眼神發沉,他不敢動閻雲承,還弄不死一個下人?
結果,他這邊剛擡起手,突然就聽到那少年啊尖叫一聲:“不要欺負我家主子!”說罷,直接身體一歪,順勢擋在閻雲承面前,一歪,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衆人聽着這一聲大吼,迅速轉過頭,就看到二皇子擡着手,而大皇子身上則是倒着一個小厮,懷裏的狗崽子凄厲的“汪”了聲……
衆人:“……”天啊,二皇子是不是太過分了?大皇子都這樣了,他竟然敢當衆欺負傷害大皇子?他剛剛是不是想傷害大皇子?但是大皇子身後忠心的小厮護住了大皇子,自己卻反而被打暈了?
二皇子望着暈倒的少年以及朝他冷戾看過來的閻雲承:“???”他做什麽了?他什麽都還沒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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