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要吃人似的

鐘二再次感嘆了連命蠱的神奇,她的方向全部跟着感覺走,在轉過好幾條小巷,看到正蹲在地上,給一只受傷的狗包紮的餘己,腳步雀躍的幾乎要飛起來。

餘己顯然也感覺到了鐘二的靠近,在鐘二沖上來的時候,他摘掉了帷帽,穩穩的将她接進懷裏,兩人在相擁的瞬間,都發出了舒服的喟嘆。

鐘二狠狠吸了一口餘己身上的味道,爽的全身毛孔都在發顫,她緊緊将自己朝着餘己的懷裏擠,吭吭叽叽,晃來晃去,恨不能把自己變成餘己随身的挂件。

餘己微微彎着腰,将頭一直埋在鐘二的脖頸,等到鐘二感覺到有熱流順着她的衣領洇濕到皮膚上,她才驚訝的發現,餘己在哭。

鐘二伸手去扳餘己的頭,餘己卻是不肯擡頭,只一直緊緊的摟着她,本來躺在地上的狗,看了兩人一會,貼着牆邊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不是來找你了麽……你別哭了。”鐘二鼻子也發酸,哄小孩子一樣摩挲餘己的後頸,每一次她都會被餘己的情感所震撼。

“你快別哭了,天快黑了,我夜裏還是要回去的,你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吃一頓飯好不好?”

餘己聞言将她抱得更緊,鐘二感覺骨頭都被他給勒的咔咔響了,他才松手,眼圈有一點點發紅,睫毛濕漉漉的。

餘己撿起地上的帷帽戴好,将藥筐背起來,拉着鐘二道:“我感覺到你過來了,沒有過去,是因為條狗非常的警惕,好容易讓我看傷,怕起身,它以後就不讓碰了。”

餘己說:“它是被人打折了腿,不肯讓人靠近,我在這裏轉悠了三天,喂了它好幾次它才讓我碰的。”

“誰這麽損呀?”鐘二抓着餘己的手,她知道餘己慈悲心腸,當然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她就愛死餘己這個樣子。

“是街口雲雀樓裏的少東家,這條狗是一個老婆婆養的,老婆婆死了,它沒人要,又有人打它的主意,只好四處躲,半夜偷食酒樓後巷垃圾的時候,說是驚了雲雀樓少東家的馬。”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仔細?”鐘二晃了晃餘己的手問,“你是想養它嗎?”

餘己抿了抿唇,“我聽賣馄饨的老板說的,他經常給這狗一些殘羹剩飯,那狗就藏在這附近不走,幫賣馄饨的老板驅趕其他的野狗。”

“那這明顯是人家的狗啊,”鐘二笑了笑,你要是喜歡可以養一只小的呀,“你原來喜歡這種帶毛的動物嗎?那青鸾和紅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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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二想到餘己對待那兩條的态度,啧了一聲,“所以是它倆賴上你的對吧?”

餘己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确實喜歡毛茸茸的,有體溫的東西,而青鸾和紅鸾,确實是自己纏上來的。

餘己沒說的是,整個百蟒谷的蛇,都想賴他,但是只有青鸾和紅鸾,才有這個膽量。

兩個人手拉着手朝巷口走,鐘二見餘己還回頭看,看樣子是确實喜歡,就道:“那你就養一條呗,”

鐘二說:“等我過陣子在皇城裏給你置一個宅子,再命人給你尋摸一條。”

“不用,”餘己說着伸手在袖子裏掏了掏,遞給了鐘二一個鼓鼓的小袋子。“我自己也能置宅子。”

鐘二挑了挑眉,接過拆開一看,頓時飛快的又捂住了。

伸手将餘己拉到近前,壓低聲音:“這是哪兒來的?你去搶劫了?”

“給雲雀樓少東家看病的診金。”餘己說。

鐘二眼睛轉了轉,有一個不太好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她沒辦法往餘己的身上套,畢竟他那麽善良,不可能幹出先害人再救人的事……

鐘二拉開小袋子,又看了看,然後捂了捂胸口——滿滿一袋子的金珠子。

她的禦史爹爹,對她的花銷,算是十分放縱,但她能拿出手的也都是銀珠子。

這麽一袋金珠子,能換多少銀珠子啊。

就這麽在街上亂晃,不怕被人搶走嗎?

鐘二看了餘己一眼——好像還真不怕搶走。

她把小布袋,仔仔細細的系好,塞回餘己的袖子,不怎麽放心的叮囑道:“這是好多錢呢,你喜歡施藥救人,這些錢可以施好多的藥,救很多的人,小心點兒,別讓人搶了。”

餘己又将小布袋掏了出來,塞在鐘二的懷裏,“給你。”

鐘二樂了,她捧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金珠子,心裏卻輕飄飄的要飛起來,“你這是要包養我嗎?餘大人。”

鐘二将布袋子又塞回給他,“你自己的錢你自己處置,咱們還沒有成親,等到成親之後,你的錢想自己留着也不成了,都得交給我啦。”

“現在就給你,”餘己說:“施藥有月錢,這些都是給你的,姜子寒的府中還有給別人看診的診金,等拿了一并給你。”

鐘二不僅是鼻子發酸,整個人都酸叽叽的,現世一生到死,父母之外,餘己是唯一一個要将攥的錢給她的人。

她曾經最慘的時候,甚至靠每天去超市混試吃度日,除了命之外,鐘二最看重的就是錢了。

但此刻她覺得餘己要給她的,不是一袋金珠子,是一顆比金子還要沉重百倍的真心,她腦中又不受控制的閃過了妄念。

——要是能在他身邊,自殺好像也沒那麽傻,畢竟她再也不可能,遇見這樣一個人了。

這樣一個從內而外,處處對她胃口,樁樁中她紅心,聲聲震她心弦的人了。

“你自己留着置宅子,等置好了,我們一起去買狗。”鐘二仰了仰頭,把轉在眼圈的淚控回去,“我餓了,咱們吃點什——唉,就吃這馄饨吧。”

餘己沒再和鐘二相互塞,他收起了錢袋,聞言愣了一下,他還沒忘了鐘二上次嫌棄面攤的事兒,遲疑了一下,問道:“這裏可以嗎?”

“可以啊。”鐘二說着拉餘己坐下,走到老板旁邊放着的水盆,擰了一個布巾,抓着餘己的手,給他擦,邊擦邊說:“我們餘大夫,現在可金貴着呢,來來來,讓小女伺候着……”

“給我要一碗。”姜子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兩人身後冒出來,說道。

鐘二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十分的明顯——我們倆人好容易見面,你來湊個什麽熱鬧。

“我拿了馄饨,去馬車裏吃。”姜子寒說着,眼睛直朝鍋裏看。

“老板,三碗馄饨。”鐘二開口道。

她想起了姜子寒是個窮逼的事實,又想起了姜子寒因為什麽變成了窮逼,一時間,對面前這兩個男人,竟都有些敬佩。

馄饨很快上來,三碗端上桌,姜子寒正要坐下,被餘己把凳子勾走了,鐘二也一臉怨念的看着他。

姜子寒撇了撇嘴,把袖子甩下來,抱住馄饨碗,鐘二抽了一雙筷子,橫着塞在他嘴裏,他捧着碗叼着筷子,朝馬車的方向去了。

電燈泡走了,鐘二和餘己兩人相對着吃馄饨,這個時候,正是飯點,但因為這個攤位不是在正街,所以吃馄饨的也就只有鐘二她們這一桌。

兩人相對而坐,餘己怕吓到馄饨攤的老板,一直帶着帷帽,馄饨都是罩在帷帽裏面吃的,兩人就算對視,也只能看到鐘二時不時擡頭傻笑,甜蜜的抿嘴。

只有桌子底下貼在一起晃蕩摩擦的小腿,暴露了兩人此刻內心深切難掩的歡愉。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的飛一樣快,馄饨吃完,餘己要掏錢袋子,鐘二趕緊捂住。

這小攤位弄個金珠子,老板根本就找不開,她從自己袖子裏摸出了一顆銅珠子,将賬結了——還好扒小丫頭換衣服的時候她沒忘了拿錢。

姜子寒也将碗送了回來,三人上了馬車,餘己和鐘二雙眼基離不開對方,而姜子寒縮在後車坐上,眼瞅着兩人越來越近,都要啃一起了,趕緊咳了一聲打斷。

“哎哎哎,這還有一個活人呢,注意點。”姜子寒伸手在兩人湊的越發進的臉中間晃了晃,“去哪?我車夫歲數大了,到了時辰一刻都不肯多幹,一會兒沒人趕車了。”

姜子寒話音一落,突然車壁上“哐當”一聲,姜子寒似乎習以為常,聳肩攤手,無聲的說——你們看,老家夥脾氣大。

鐘二十分同情的看着姜子寒,哀愁的搓了搓腦門,她雖然是修改小說的,但姜子寒是男主,她好歹也是個後媽。

“兒子”混的如此的“凄慘”她屬實是有些無語。

“我今夜得回府。”鐘二說。

無論如何,禦史大人對她的關愛不作假,她被禁足,偷跑已經很氣人了,再夜不歸宿,她怕禦史大人中風。

姜子寒鑽出去,跟車夫說了目的地,馬車走了起來,他縮回脖子,再一回頭,頓時捂住了眼睛。

鐘二瞪大眼睛——

她被餘己十分霸氣的一把拽到腿上,緊緊摟住親了上來,并且吻的十分兇狠,要吃人似的。

姜子寒捂着眼睛,從車廂中間,一點點挪到後面,低頭把臉對着腳尖,糟心的不去看啃在一起的兩人,模樣十分的憋屈。

鐘二倒是不介意人前怎麽樣,但她一直以為餘己會不好意思,沒想到餘己狂野起來,如此放得開——

小天使們一直看着直播,剛才倆人在小巷子抱一起的時候就淚目了,現在皆是一臉姨母笑,猛的看到餘己這麽霸氣,當着老姜的面兒就摟着直播員啃的水聲啧啧,頓時都吱哇亂叫起來。

脂肪酸酸乳:我擦我的小心髒,剛才看到虞姬把直播員猛的拽到腿上啃下去時候,仿佛看到韓劇裏霸氣的歐巴。

章軒:這可以說很霸道總裁了。

彼岸天光:哎喲我的小心肝兒——

柯克蘭小姐:我……看着姜子寒有點異樣的感覺……

寡人是大王:你一說朕發現,他團成一個球的樣子,莫名有點可憐——哈哈哈哈

閃閃發亮的小仙女:心疼老姜,話說我越來越喜歡他了,感覺莫名的萌……

顧長安:我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種馬人設。

貓咪愛檸檬:我其實想說,原著裏他根本不是這樣的。

言予:我覺得小說應該改名叫遇見直播員——

#0000FF:遇見直播員,所有人都崩壞了嗎?哈哈哈哈——我覺得叫《我搞了男主男寵之後》更貼切。

阿浣:這個名字賊六了,666~~

……

車廂氣氛十分黏膩,鐘二被餘己親的五迷三道,兩人唇分的時候,淩亂的呼吸,在車廂裏格外的鮮明。

姜子寒抱着腦袋,在後座縮着,鐘二想要從餘己的身上下來,卻被他攬着不肯松手,她感覺到餘己的反應,又被他灼熱的視線燒的不太敢對視,老厚的臉皮也有些扛不住。

特別是想起她頂着女主的身份,當着男主的面,跟別人啃得如火如荼,不由得老臉一紅。

車廂的氣氛實在太尴尬了,鐘二有些受不了,推了推餘己,眼神帶上哀求。

餘己又碰了碰她的唇,好賴是把她放下了,鐘二坐回對面,咳了兩聲,為了打破尴尬氣氛,主動問姜子寒:“你怎麽會在花柳巷?”

鐘二一說完,餘己的眼神就盯了過來,她趕緊解釋:“我從府裏偷跑出來的,我家後院有一條小巷,直通花柳巷,我不知道,誤入的。”

姜子寒擡眼看了一眼鐘二,眼中有幸災樂禍,鐘二想起方才她被人拽了事兒,有點心虛。

“怪不得,你身上的味道不對。”餘己慢悠悠的說。

“噗!”姜子寒很不厚道的笑了,正要更不厚道的,把剛才鐘二遭遇說一說,就被鐘二飛快截斷。

“飄飄呢——”鐘二說:“你跑去花柳巷飄飄知道嗎?!”

姜子寒的人設是種馬,鐘二根本也沒指望姜子寒還能因為一朵傻花,放棄了整片花海,在花柳巷遇見他,最初的詫異後,仔細一想實在尋常。

種馬人設不種馬了,那還能是男主嗎?

她問也就是想打破尴尬氣氛,提起飄飄也就是想打岔,要不然姜子寒将她剛才被拽的事情告訴餘己,兩人好容易見一次面,本來好好的,她怕餘己胡亂吃味,畢竟餘己可是連青鸾的醋都不放過。

她本來是随便一打岔,誰知道一開口,姜子寒表情竟然暗淡下來,他皺起了眉,有些哀愁道:“丞相也将飄飄禁足了,不讓我見她,反倒是他的小女兒天天來找我……”

姜子寒說道這裏,鐘二怎麽可能還不明白。

丞相大人也不像禦史大夫只有一個女兒,他光夫人就三位,兩子三女,飄飄本是嫡出長女,是他女兒中最優秀的一個,在皇城中的名號與原女主齊名。

但是現在人傻了,在丞相的眼中,大概成了一個廢棋子,要是如原著一般死在了山匪手裏還好,丞相好歹會憐惜女兒紅顏命苦。

但如今寄予莫大希望的女兒變成了傻子,連鐘二被禁足不出門,也聽小丫鬟議論過,飄飄在府中鬧得厲害,怕是那一點父女情,這幾番下來,也要耗盡了。

丞相這是想要站姜子寒的陣,但是廢棋子當然不能用,打算要換新子了。

鐘二的神色也肅起來,飄飄本應死,好賴撿了一條命,失智算是好結結果了。但同為女子,特別鐘二還是在現世生活過的女子,她的思想中,存的都是男女平等的觀念,對于丞相這種做法,實在深惡痛絕。

她看着姜子寒擔憂又無奈的表情不作僞,但想到他們身上還有連心蠱相系,稍稍放下了心,問道:“所以你去花柳巷,是在躲丞相的小女兒?”

“我沒躲,”姜子寒說着笑了下,這一下總算是讓鐘二找回了一點原男主的影子,“我把她一起帶進去了。”

鐘二瞪大眼,被他這操作震驚了片刻,“那我怎麽沒看見她?”

“氣跑了。”姜子寒捋了一把頭發,淡淡道。

“哈哈哈哈——”莫名的感覺爽,鐘二笑出聲,“這招有些狠,但是……”

鐘二收了笑,又開始擔憂:“你就不怕丞相……”她的話在姜子寒的詭異視線裏緊急轉彎,“你就不怕丞相生氣了,總也不讓你見飄飄嗎?”

她驚覺自己失言,朝堂上的事,特別是奪位戰隊這種事,向來都諱莫如深,一群權臣聚在一起,讨論起來,都用代語,她這樣說出來,顯然是十分不妥當。

她是沒法修改姜子寒的人設的,未免摻和了這些事,将來抽身的時候麻煩,她迅速轉移話題。

看到姜子寒一提起飄飄,又暗淡下來的神色,鐘二說:“你要是想見她,用連心蠱召喚她啊。”

話音一落,姜子寒和餘己的臉色各異,餘己坐到鐘二的身邊,掐了她一下,鐘二一頭霧水,姜子寒則是皺眉道:“可是我感應不到啊。”

“嘶……”鐘二又讓餘己給掐了一下腰,揉着腰見餘己微微搖了搖頭,便不再提連心蠱的事情,心裏直犯嘀咕。

車廂裏又沉默下來,禦史大夫的府邸也很快就要到了,他們沒有回鐘二先前經過的那條連着花柳巷的偏門,而是走了禦史大夫府邸的後門。

鐘二和餘己提前下了馬車,姜子寒則是回了自己府邸。

眼看着就又要分別,兩人在小巷裏磨磨蹭蹭的踱步。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府邸的後院小門上,還是只挂了一盞昏黃的小燈,鐘二拉着餘己的手指,十分不舍的搓來搓去,眼看着要到門口的時候,餘己根本就不走了。

“我想你。”餘己說抱着鐘二說。

“我知道……”鐘二說:“那你也不要天天在這裏站那麽晚啊,”鐘二賊心疼,一個勁兒劃拉餘己的後背。

“等到姜子寒當上太子,禦史大人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們成婚之後,就能一直在一起了。”鐘二說:“我一定會讓禦史大人同意的。”

餘己對于名正言順這種事,比鐘二還執着,他曾經親眼見過私奔的女子被找到後下場,哪怕心裏萬分的想要不管不顧的帶着鐘二走,還是按捺下來。

兩人擁抱着,鐘二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剛才在馬車上幹嘛掐我?”

“姜子寒的連心蠱已經解了。”餘己解釋道:“連心蠱,中蠱的兩人一旦心意相通,蠱自然就失去效用。”

“那他……”鐘二瞪大眼,一時不敢置信,姜子寒可是種馬男主的人設,現在是真心愛慕上一個傻子了?

不僅鐘二,小天使也被這個消息給鎮住。

顧長安:唉我去啊,不是吧——老姜動心了?

花季雨季:說好的種馬人設呢?

一只麋鹿:我就說,他越來越不對吧。

哎喂:種馬男主被個小傻子終結了,莫名帶感啊——

雨婷:你這麽一說……是有點。

愛吃蝦姑:很帶感——

陳小姐愛吃素:有點期待他登基,然後後宮被飄飄鬧的烏煙瘴氣……

語:我就看着他的真心,能維持多久。

……

鐘二被這個算是巨大的劇情變動,搞的有些犯嘀咕,餘己又掐了下她的側腰,不許她再想姜子寒的事情。

“我可能快要發情期了。”餘己将鐘二拽到牆邊兒,将她抵在牆上,整個人影子将她嚴嚴實實的籠罩住。

“嗯?”鐘二揪着他的腰帶,聲音不自覺的開始發浪,說話音兒都是帶着波浪的。

“不是要九月嗎……”

“我能将發情期提前。”餘己目光灼灼的看着鐘二。

鐘二頭皮發麻,吭叽道:“啊……其實也不,咳,不急。”

小天使們每到這個時候,每次聽到直播員用那種調子說話,都一身的雞皮疙瘩。

lll李淳一:你就看她那個樣子,像是不着急的?

麻辣小龍蝦:騷斷腿,騷斷腿——

雞仔:可愛,想日。

喵君:樓上的,雞仔兒不想要了嗎?

咦:23333,虞姬那麽兇殘,你也敢想……我敬你是條漢子。

……

鐘二其實真的沒急,只是她每次說都沒人信,自己也不太相信……

“怎麽提前啊?”鐘二問。

餘己沒回答,而是按着鐘二又将她親的雙腿發軟,鐘二想起她第一次主動親餘己的時候,還被餘己給推了個大腚墩兒,現在餘己在接吻上來說,完全娴熟的就是一個老司機。

兩人額頭相抵,怎麽也邁不開接近小門的步子,鐘二稍稍緩過一些神,餘己的攻勢就卷土重來,到最後,她的雙唇幾乎腫了。

小巷裏沒有人,昏暗的小燈離的老遠,她們這裏更是死角,餘己的手在她衣袍下,鐘二呼吸每隔一會兒就亂拍子,時不時還有驚呼聲悶在嘴裏。

由于光線不太清晰,并且兩人衣衫完好,所以這一段兒沒有被系統檢測黑屏,小天使們目瞪口呆的被這突如其來的福利,給驚得連留言的都沒有了。

好半晌,餘己終于放開鐘二,牽着手軟腳軟,四肢不協調的鐘二到小門口,依依不舍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說道:“你回去吧。”

鐘二微微弓着背,整個人紅得宛如一只熟透的大蝦,她愣愣的點了點頭,朝小門邁動了一步,又退回來抱住餘己。

“你不要天天晚上等在這裏,我如果喵喵了你就回去休息,”鐘二說:“一會兒我進去,你就趕快回去,我會想辦法再出去找你的。”

餘己低頭親吻她的發頂,低低的“嗯”了一聲。

鐘二松開他,邁步朝着小門走,餘己在她的身後又說了一句:“我等你。”

鐘二點了點頭,兩人纏纏綿綿依依不舍粘粘乎乎,總算是分開了,鐘二進了小門,還是感覺到餘己沒有走,她腳步猶猶豫豫,十分想要掉頭回去。

要不然幹脆就将劇情都改掉算了,但是禦史大人的人設,鐘二真的不想動,她發現對劇情的人物感改動太多,會影響劇情的走向。

比如她的人設一放飛,影響的姜子寒現在就非常的不對勁,完全沒了一個鐵血帝王的感覺。

要是禦史大人的人設影響到将來的朝堂局勢,想要再引回正軌,會非常的麻煩。

況且就算她改掉了禦史大人的人設,禦史大人不再企圖阻隔她和餘己,她還是要等到姜子寒登上太子之位,一切沒有變數之後,才能跟餘己走。

否則一旦姜子寒這邊有什麽變數,小說判定修改失敗,亦或者姜子寒過早的登上皇位,小說結局,她都會被系統彈出世界。

鐘二腦中又閃過了,那個編輯一而再再而三警告她的事情,可是即便是她強行切斷系統,選擇自殺性留在餘己的身邊,一旦世界定格,她們就變成了一句話,一斷文字,根本無法快樂的生活。

鐘二不想變成書中的一個人設,幾句話。

她想和餘己快快樂樂的生活,每天黏黏呼呼,哪怕并不會富貴無憂,只要兩個人一直這樣,誰也不要出意外,就夠了。

而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她就算留下也過不成那種生活,餘己又根本無法帶出書中世界。

鐘二唯一能做的,只能保證珍惜現在,和餘己在有限制的時間裏,将一切她們想要做的事情,盡數做了,把十幾年當成一輩子來活,也算不辜負這一場感情。

心中越想越發郁結,鐘二蔫頭耷腦的往回走,她沒指望她出逃,不被人發現,但是那些小丫頭就算發現她跑了,為怕禦史大人責罰,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将事情鬧到禦史大人那。

她跑出來,就是賭這個,禦史大人平時也不召見她,反倒躲着她,她消失個一天半天的,只要小丫頭們不急着領罰,禦史大人是不會發現的。

況且尋常這個點兒,禦史大人都在與太尉大人商議朝政,根本不會回家。

鐘二才轉過小門,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黑衣人攔住,她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上午那個,被她拽掉腰帶的影衛小哥哥?

鐘二愣了一下,“要銀珠子嗎?她掏了掏自己的袖口,将根本沒用上的大半袋子銀珠子,扔給影衛小哥哥。”

還坐地掉價道:“中午的時候我跟你商量,你要是放我走,我就給你一袋銀珠子,但後來是我自己跑的,你只是沒辦法,才沒追,所以今天就這些吧……”

小哥哥掂了掂袋子,低頭打開看了看,還真的揣進了懷裏,鐘二笑了一下,小聲嘟囔:“我還以為你富貴不能淫……”

鐘二繞開他要走,被他伸手臂攔住,然後總算是聽見他開口說話了。“府上的人不知道你偷溜,你這樣大搖大擺的回去,他們就會知道了。”

鐘二先是震驚于他的音色,明明面容是一個十分稚嫩的,聲音卻如同沙粒磨過一樣粗啞。

“那我怎麽回去?你帶我上房頂,我從房頂回去?”

光線不太好,但鐘二猜也猜到了他臉皮在抽搐,說完之後,自己也笑了。

影衛小哥哥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就有一個小丫頭捧着她今早穿的衣裳從假山後出來了。

“你先将衣裳換了,她就是被你打昏,一直替你趴在屋子裏的那個丫鬟。”影衛小哥哥說。

鐘二還挺震驚:“你們倆是相好呀?哎喲失敬失敬……啊,不對,是失手失手。”

“你——”小哥似乎被她氣的不輕,轉過樹後邊,背靠着假山等着。他選的角度很好,讓鐘二能看到他的影子,看到他正背對着自己,完美的避開了偷窺的嫌疑。

小天使們看到這,也挺驚訝。

章軒:白天不是錢財買不通嗎?這怎麽叛變了?

Jack_Gyeom:我只以為他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羞澀又可愛……

玉水天風:我以為他白天那個表現,會像禦史大人負荊請罪呢。

小柒榛榛:竟然瞞下來了,還做了萬全準備,我居然有點兒喜歡……

安靜的天使: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

他若是不避嫌,不這麽細致,鐘二反倒是不可能說什麽,但他心思缜密至此,連回避都做到這種地步,鐘二忍不住嘴賤逗他。

“你不許偷看啊,我相好的可厲害了,分分鐘毒死你。”

小哥哥沒吭聲,但是肢體語言表示出了不屑,他頗為不耐煩的換了個動作。

鐘二在小丫鬟的幫助下,很快換好了衣服,換回了小姐發髻,她掐着小丫鬟的臉蛋,逼問道:“你說,跟他是不是相好?”

小丫鬟神色窘迫,臉色通紅,支支吾吾的低聲回答:“不,不是——”

鐘二一見她這個樣子,頓時明了,壓低聲音摟過她的脖子,:“你喜歡他對吧,來來,我教你一招……我那相好就是這麽搞定的。”

兩人叽叽咕咕了一會兒,等出來的時候,小丫頭整個紅成了火炭,走路同手同腳。

鐘二側頭看了看影衛小哥哥,發出了放蕩又沒有禮貌的奸笑,故意酸的道:“唉,我說,你這麽吃裏扒外,禦史大人知道嗎?”

“禦史大人要是知道,你該操心的是你自己。”影衛小哥不說話則已,一開口也是牙尖嘴利。

鐘二哈哈一笑,絲毫不介意他以下犯上的言辭态度,誇張的一抱拳:“少俠!活幹的很幹淨,下次再找你哦。”

她故意指着身邊的小丫鬟,道:“還有你這個小相好,十分不錯啊。”

小丫鬟腳底下一踉跄,鐘二大搖大擺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回去還喝了兩碗甜羹,心情美滋滋,一打聽,禦史大人果然還沒有回來。

鐘二洗漱好,躺在床榻上,感應着外頭餘己居然這麽早就走遠了,想來是聽了她的話,回去休息了,于是自己也閉上眼,安心的休息。

她現在多了一條門路,以後再偷溜出去找餘己,就容易的多了。

殊不知道,餘己根本不是自己走的,而是禦史大人找人哄走的。

也怨不得他會被轟走,禦史大人今日回來晚了,又圖近走了後門,結果就遇見這麽個讓人心不順的“披麻戴孝”

本來禦史大人都沒打算理人,就算又被攔住叫了爹,這次卻沒有扶脖子,心裏邊已經有了準備。

但是很快他又扶起了脖子,因為餘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将白天沒有給出去的那袋金珠子,塞到禦史大人的懷裏。

也沒有多餘的解釋,就從頭到尾傻兮兮的說一句:“父親,這是我給人看病的診金,您拿着。”

禦史大人歲數不小了,沒有餘己的力氣大,被他給拽着硬塞,外袍都給扯到腰上了。

禦史大人氣的使勁一甩,正趕上餘己已經将錢袋塞好了,所以撒了手——

然後禦史大人就結結實實的坐了一個大腚墩兒。

還是年紀大了,整日也不怎麽運動,說不上哪裏咔嚓一聲,扶着地上起了兩次,起不來了。

餘己一見他起不來,趕緊上前去扶人,還特別好心的給禦史大人,當場按摩。

但大夫麽,下手只奔好壞,哪來的輕重呀,把禦史大人給按的哭爹喊娘,禦史大人掙紮還掙紮不過餘己,被他給鉗制着,好生揉捏了一通。

最後起是能起來了,走也能走了,但禦史大夫站起來,第一個動作就來了一連串的高擡腿,腳腳踹在餘己的屁股上,多年穩重形象,一朝毀盡,爆了粗口。

“你他娘趕緊給我滾蛋——”

餘己職業病犯了,邊躲,邊還不緊不慢的下診斷道:“後脊側彎,尾椎凸出,不及時矯正,以後要常年卧床的……”

然後他就被禦史大人,召喚家丁給轟走了。

禦史大人回到屋子裏,氣得踹了桌子,不過他被按着硬捏了那麽一會,這會兒身上倒是尤其的松快。

他也覺得平時後脊背特別的僵,他平日上馬車的時候都覺得費力,想到剛才那一連串利落的擡腿,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不減當年雄風。

不過也不排除是氣得狠的原因,禦史大人将外袍脫了,朝桌子上一扔,哐當的一聲,圓咕隆咚的布袋,順着桌子掉下來,滾到他的腳邊。

禦史大人又扶住了脖子,這不是剛才那個披麻戴孝,拉着硬要塞給他的錢袋嗎?

禦史大人用腳踩了踩,非常的實,他站着瞅了半天,撿起來打開布袋,然後被裏面滿滿一袋的金珠子給閃到了。

他一生兩袖清風,錢財過手雖無數,卻真正擁有的不多,都用在了唯一的寶貝女兒身上。

禦史大人倒也不可能見錢眼開,他只是瞅着這麽多的金珠子,又想起那個披麻戴孝傻兮兮的,蹙眉沉默了好一會兒。

餘己晚上回去,就将在紅鸾那裏取的血,制成了催化的藥,喝了下去。

枯坐了半夜,都沒什麽反應,正要去休息,一站起來,卻直接跪在了地上。

當年中毒的那種感覺,漸漸浮現,他在地上來回翻滾,不是疼,而是五髒六腑,都鼓脹得要爆開一樣。

他先是唇紅似血,眼中血線彌漫,最後甚至連脖頸和臉上,都爬上了血色的紋路,最後蔓延至全身的皮膚。

如果這個時候鐘二看到,就會發現,餘己身上浮現的花紋,與紅鸾身上的如出一轍。

不過現在鐘二也不輕松,她睡到半夜,突然被血液中的鼓燥折騰醒,閉着眼抱着被子翻滾,但她睜不開眼,自主能力被剝奪了一樣,沒一會就從床上翻到地上。

等到生生折騰到天亮,被人發現的時候,鐘二的雙眼都是散的,手指甲在地面上抓撓的,劈掉一半,身上青紫多處,禦史大人早朝都沒去,将險些将整個太醫院的禦醫都請過來。

“脈象來看,只是體力耗盡,但觀其神色舉止……”太醫令捋了一把胡子,言辭猶豫。

旁邊的太醫承接道:“小姐神色恍惚,胡言亂語,眼中血色成線……”太醫承朝着禦史大夫一拱手:“怕是中了巫蠱之術。”

禦史大夫腳步頓時後錯一步,險些站不住,随即他想到了什麽,瞬時怒上心頭。

人要是對誰有偏見的時候,無論什麽壞事,都能聯想到他身上,還聯想得有理有據。

他寶貝女兒一向乖巧,朝中敢動到他頭上的,還沒生出來。

禦史大夫想到那個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披麻戴孝,昨天還給了他那麽多的診金,連禦醫也不可能拿出那麽多的錢,那個正經大夫,出診能賺那麽多的錢?

而不巧的是,事實也的确如此,連命之術,确實是會将痛苦和健康兩人分擔,餘己并沒能料到他只是催化發情期,就如同重溫當初老家夥給他下毒時的痛苦。

能爬起來的第一時間,都沒能來得及給自己配置緩解症狀的藥,就急急趕到了禦史大夫的府邸。

這一次顧不上等了,直接在正門求見。

禦史大人正怒發沖冠,要派人去捉他,這人送上了門,直接便叫侍衛壓了過來。

到底家醜不可外揚,派人将禦醫們送走,禦史大夫這才要發難,結果一轉頭的功夫,屋裏壓着人的侍衛躺倒一地,寶貝女兒被那披麻戴孝,緊緊抱在懷裏。

禦史大人險些當場背過氣去,心裏對于這個披麻戴孝是一個妖孽的事情,更加的肯定。

但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兒正被這妖孽抱着,他也顧不上能不能對付的了一個能瞬間将一屋子精心培養的侍衛放倒的妖孽,扶着脖子上去就去拽人。

“你放開玉兒——”

這一拽,沒能拽開相擁的兩人,卻拽掉了餘己的帷帽。

他白發披散開來,早上根本就沒來得及束,而他本身模樣就異于常人,再加上皮膚上觸目驚心的紋路未消……

——何止一句妖孽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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