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她要瘋的
“哎,你們聽說了嗎?流雲巷那位,據說夜夜流連花柳巷,惹得聖上震怒,一氣之下,将他派去西南戰場了嗎?”一個男子的聲音,自隔壁清晰的傳過來。
“當然聽說了,這件事,現在整個皇城誰人不知?”
“我可聽說這位,後院養了整整一院子的紅顏知己,怎麽一院子的女人,都滿足不了他一個麽?”
“這當口不知道收斂……”說話的男子聲音壓低,啧啧道:“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眠花宿柳,聖上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唉,張兄,你就不要唉聲嘆氣了,那幾位無論是誰,将來登了大位,都與我們這小老百姓幹系不大,來來喝酒喝酒……”
“是是是,不聊這了,小心隔牆有耳,聊這話題有何趣味,不如聊聊花柳巷新晉花魁翠芝,那身段屁股……”
鐘二心中咯噔一聲,這幾人三言兩語,說的是誰昭然若揭,她雖然是草草翻看劇情,但回了皇城之後這一段,姜子寒立為太子之前,是絕對沒有西南戰場這個插曲的。
鐘二心中有些急,生怕事情生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變數,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吃過飯之後,沒有回府,而是直奔流雲巷。
到了姜子寒的府門口,鐘二命小丫鬟去敲門,守門的卻告知,姜子寒昨夜就連夜啓程去了西南。
鐘二又趕緊回到府中,進了系統空間,從床底下摸出厚厚的原著,翻找到西南戰場,越看越是心驚膽戰。
書中描述這西南之戰,寥寥幾筆,卻都是什麽浮屍遍野血流成河,對戰雙方數次交戰,皆是慘烈至極,最後西南大将,終于将被奪了十餘年的一座城池奪回,卻轉眼便下令屠城。
只因十幾年,被奪去的城中百姓,為生存早對敵方降服,甚至很多都已經與敵方通婚生子。
這位将領寧可錯殺不放過,因此得了修羅之名,倒也保了西南幾年安寧。
鐘二算了下,這件事正是如今這個節點,姜子寒此時去西南戰場,無論他站在什麽立場,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件事阻止是錯,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已經被敵人奪去了數十年的城中,到底埋伏着多少敵軍奸細。
可不阻止,他将來若上位,百姓或許記不住那得名修羅的主将,卻能記住他們的君王,曾經将從敵軍手中奪回的國土,灑滿本國無辜百姓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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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遇戰事,邊關百姓懼怕提防的甚至不會再是敵國,至少城破,他們能在敵國活命,而一旦再度被本國奪回,想想先前屠城的例子,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無論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姜子寒昨夜動身,現如今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他是受皇命趕去戰場,定是一路急行,就算她能說服太尉大人借她人去追,恐怕也追不上。
何況就算追上,皇命不可違。
鐘二糟心的趴在系統空間,想着要是有什麽千裏瞬移的絕技,就能追上姜子寒,皇命固然不可違,但若是出師未捷身先“傷重”不就能将這茬兒躲過去了?
鐘二唰的坐直,抱着一線希望,在系統空間的兌換欄翻找,連成人紙尿布都找到了,卻死活沒找到一個帶魔幻特效的技能。
她心裏連娘都不想罵,去穿越者交流群裏問了圈,人家告訴她,古代穿越的頻道裏,沒有玄幻奇幻的因素,所以不能兌換那些奇幻的技能。
“麻蛋,都穿越了還不奇幻?”鐘二找不到能瞬移的技能,罵罵咧咧出了系統空間,看了眼直播屏幕又罵,“我天天頂着這麽個玩意兒,實時轉播給別人看,不奇幻?!”
小天使們也跟她一樣在擔憂,見她從系統空間出來,明顯是沒找到辦法,留言跟她讨論了起來。
瞇翳會:我也看了原著,西南戰事就在半月內結束,很快的。
不可說:千萬不要出岔子,雖然我對老姜無感,但是他出了岔子,這本書就會出岔子——
二柚:我感覺這劇情已經回不到正軌了,現在就只有想辦法讓老姜另辟蹊徑。
鴻崖:我也有同感,他還是因為上次說的,躲丞相的小女兒才天天去花柳巷嗎?
鐘二撓了撓頭,點開語音道:“應該是的,我覺得他腦殼現在不正常,說好的步步為營心機深沉呢?”
巧巧懵墨冉:是不是讓連心蠱給整傻了?
……
跟小天使們一通讨論,也沒讨論出什麽有用的辦法,鐘二只能耐着性子等,等西南戰事結束,看那時候什麽形式。
如果姜子寒聰明點,不要操心主帥屠城,找個什麽借口傷重一下,這件事并非不可避,她能想到的,姜子寒那腦子,肯定早想到了。
但是她又隐隐覺得,姜子寒不會坐視不管,這次肯定要捅大簍子。
她在等姜子寒的消息,更在等餘己的消息,太尉大人派去追餘己的人已經回來了,根本沒有餘己的蹤跡,鐘二倒是不太擔心,她能夠感應到餘己安好,只是離她非常的遠。
鐘二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希望餘己能夠待在她的身邊,因為一旦姜子寒這裏出現差錯,若他沒有立為太子,若他因為西南的戰事失了民心。
到時系統判定任務失敗,至少在最後的時間裏,她希望跟餘己在一起。
然而一連半月,無論是姜子寒還是餘己,皆是音信全無。鐘二頭幾天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幾天已經像熱鍋上被燙死的螞蟻了。
第十七天,随着西南戰事告捷,鐘二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七日後,西南主将得皇令,親自押姜子寒回皇城,從來只坐金攆玉轎的皇子,第一次坐了囚車,罪名是私動帥印,将準備屠殺的百姓,盡數放走。
鐘二聽聞後,籲出一口氣,她早料到是這樣,姜子寒人設再崩,也崩不出寧願節衣縮食,也要救助百姓的人設去,怎可能看着無辜百姓,只因猜忌就盡數喪命自己國家的軍隊之手。
只是沒想到,皇帝因此震怒,竟然要治姜子寒的罪。
她跟着夾道的百姓一起,圍觀了姜子寒,見他狼狽的如同路邊乞丐,坐在囚車裏,整個人形如枯槁,顯然也受了很多的苦,據說西南主将脾氣火爆,若姜子寒不是頂着個皇子名頭,早就被先斬後奏了。
鐘二将早早準備好的小水葫蘆,扔進姜子寒的囚車裏,姜子寒轉頭看到了她,終于有了反應。
他嘴唇已經幹裂的不像樣,卻捏着冰冷的水葫蘆,沒有急着喝,而是爬到車邊緊緊盯着鐘二問,有沒有飄飄的消息。
城中百姓,也聞聽了姜子寒因何獲罪,蝼蟻對大象的痛苦不能理解,卻能對同為蝼蟻的痛苦感同身受,西南百姓再是與他們無甚關系,也同為“蝼蟻”姜子寒是為救“蝼蟻”獲罪的大象,他們做不了別的,總能跟着鐘二,紛紛朝囚車裏扔起了東西。
輕輕的,生怕砸傷了車中人一樣,不外乎是些最最常見的蔬果,姜子寒一直盯着鐘二,見鐘二搖頭,才頹然的坐回去,打開了水葫蘆,咕咚咕咚灌起來。
鐘二回府等到了半夜,總算等回了禦史大夫,仔細詢問過後,姜子寒到底是皇子,死倒不至于,可儲位,根本不用想了。
據說老皇帝身體本就不好,聞聽姜子寒在西南戰場的所作所為,當場嘔了血。
現在正病倒在床,連說話都沒什麽氣力,根本沒有人敢提姜子寒,更何況求情。
鐘二到這個節骨眼,已經完全不指望姜子寒能有什麽翻身的機會,這修改是鐵定的失敗,憑借她的能力無法扭轉局面。
餘己又到現在音信全無,鐘二收拾包袱,準備趁着系統還未判定之前,趕快去找餘己,哪怕只能再與他待上一時片刻,也是好的。
而未等她收拾妥當,太尉大人來了,将回來不久的禦史大人,又慌忙的拉着走了,并再三告誡鐘二待在府中,不要出門。
鐘二根本不想管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了,姜子寒就算當不成皇帝,也無論如何不會有事,但她會,她要是不能在被彈出世界之前見到餘己,她要瘋的。
然而太尉大人走的時候,竟然留了侍衛看守她,鐘二試了好幾回都出不去,氣的直哭。
小天使們見此,也是急的不像樣。
(知非)落月人歸: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唯故衣:太尉和禦史聯手,也扶不了姜子寒嗎?
夏時雨:怎麽辦啊,為什麽攔着你不讓你找虞姬……嗚嗚嗚。
半仙:你沒聽太尉大人說嘛,現在城中兵荒馬亂,已經閉城在戒嚴。
Eris:啊啊啊,好捉急,到底出了什麽事,虞姬怎麽還不回來,再不回來,你寶貝兒就再也見不到了——
……
鐘二越看直播屏幕,哭的越兇,她不懂朝堂事,姜子寒的劇情她是沒有權限動的,也無法對這種崩到爪哇國的劇情力挽狂瀾。
而餘己,她已經改了三次,手動書寫這個節點餘己在皇城。
可是她的感應告訴她,餘己仍舊在距離她好遠的地方,鐘二十分害怕——劇情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
當天夜裏,鐘二睡的不踏實,整夜都能聽到狗叫聲,吵嚷的人聲,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她抱着收拾好的小包袱,只期望明天一早,這城中戒嚴就能解開,她好去找餘己。
第二天清早,太尉和禦史大人都回來了,帶回了兩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十七皇子将十八皇子殺了,是宮人親眼所見,殺完之後,十七皇子在黨羽的護送下逃出皇宮,而正病中的皇帝得知此事,當場就咽了氣兒。
事到如今,且不論在逃的十七皇子,和被殺的十八皇子。
皇帝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可現如今刨去沒斷奶的,和早已經沒了的,只剩一個向來不聲不響,整日吃齋念佛的十四皇子,和一個還沒來得及降罪的姜子寒。
丞相已經快要将十四皇子的府邸大門踏爛了,但那十四皇子,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皇帝在世時,一年平均要自請個五六回的出家,哪裏是能擔大任的……
現在皇帝駕崩消息還未傳出,滿朝文武除丞相一黨之外,皆是支持扶姜子寒上位的。
皇上并未降罪就駕崩,西南戰事姜子寒說有罪便有罪,說無罪也不過是西南主将順着說一句話的事,皇帝都死了,西南主将一見這局勢,還能咬着不放麽。
但如今,損就損在姜子寒他不想做皇帝,不知道吃了幾塊秤砣,罪名已除,卻是不肯出躬身院,愣說自己有罪,應當被貶為庶人……
滿朝文武輪番勸誡,就差排隊撞柱而亡了,但姜子寒就是死活不松口。
鐘二聽說後,內心說不上多麽操蛋,十七十八皇子,是原著中在姜子寒登上太子位之後,和他纏鬥多年的兩個,現如今自相殘殺,徹底出局,而本來老不死的老皇帝,卻這麽早就駕崩……
她默默鑽進系統空間,又去翻原著,姜子寒要是不登基,系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判定她失敗,将她彈出世界。
而姜子寒現在如果登基,西南,老皇帝和十八皇子的葬禮,還有在逃的十七皇子……這一系列,都要交代清楚,才可能完結。
也就是說,姜子寒要是同意登基,她或許還能再緩出一些日子去找餘己,而姜子寒要是咬定不松口,那她随時可能被彈出世界。
鐘二從系統空間出來,拿着一袋子銀珠子,找到一直跟着她的影衛小哥,派他夜探丞相府。
第二天一早,清早便穿戴整齊,攔住了禦史大人,“父親,帶我去見見十五皇子吧。”
鐘二說:“我知道他為什麽不肯……我能勸動他。”鐘二語氣斬釘截鐵。
禦史大人猶豫了片刻,便帶着鐘二一起去了躬身院。
見到姜子寒的時候,鐘二只看了一個側面,就不由得晃了下神。
姜子寒有些不一樣了。看起來清瘦了不少,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
最明顯是整個人籠罩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
見到鐘二,他表現的十分平靜。
側眼看了鐘二一眼,就轉過頭去。
“你也是來勸我的嗎?”姜子寒自言自語一般的說。
他說:“做這天下之主有什麽好?”
“榮華富貴,溫柔鄉,我生來便是皇子,這天下尋常男人求而不得的東西,我早早便享受盡了。”
“我為何要做這天下之主?”姜子寒回頭看向鐘二,眼神戚戚。
“你見過戰場嗎,我是第一次去,在那裏人都不能算是人,前一秒還行動自如喊打喊殺,後一秒便會變成地上死屍一具。”
“而死了那麽多人換回來的城池,卻因為猜忌便要屠殺城中百姓。”
“說的多好聽啊——是為了邊關安定,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呵,”姜子寒冷笑。
他說:“你別勸我了,我不想讓我的一生,都淹沒在這種兩難抉擇裏。”
鐘二先前還真被他給唬住了,但是聽了幾句,越聽越覺得一頭霧水。
終于忍無可忍道:“你別裝了。”鐘二說:“你別跟我這兒傷春悲秋的,是不是丞相找你了,用飄飄威脅你了?”
鐘二上前兩步,瞪着姜子寒道:“你腦子不是很聰明的嘛,怎麽這回就不轉了?”
“丞相先前想要把小女兒嫁給你,現在你眼看要做皇帝了,他就算不能把小女兒嫁給你,把飄飄給你,不也是妥妥的國丈嗎?”
“他為什麽寧願威脅你,寧願去找那個成天想着當和尚的十四皇子,卻不肯推你上位?”
鐘二說到這裏,姜子寒的臉色已經變了。
當局者迷,他想的太複雜,将丞相的各種理由都想到了。卻偏偏沒有想到這最簡單的理由。
“我派影衛,夜探丞相府,”鐘二搖了搖頭道:“他根本就在空手套白狼,你居然還真的被他給騙了……”
姜子寒上前一步,抓住鐘二的手臂:“你說清楚!”
鐘二皺了皺眉,她被抓的十分疼,一把甩開他,“你腦子是進水了嗎?飄飄根本就不在府中!”
“丞相早把人給送走了,”鐘二說。
姜子寒臉色鐵青,雙手在身側攥得死緊,“送去哪裏了?”
“你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鐘二也不跟他繞圈子了,“我的影衛随便在府裏抓了個人就問出了,飄飄從回皇城不久就被丞相送走,”鐘二說:“還不只是被送走了,送到半路還将人給弄丢了。”
“你說什麽——”姜子寒語調都變了,回想起他每次和丞相提及要見飄飄,都被丞相給含混過去。
只給他勾畫了一個美好的藍圖,只要他不做皇帝,就将飄飄許給他。
飄飄那個樣子,根本做不了皇後和後妃。姜子寒早已無法割舍她,舍不得委屈她無名無份。
而且做不做皇帝對他來說,真的已經不再重要。
他心中什麽都沒有時,便全裝的是能坐擁天下,可他心中如今滿滿當當的全是那小傻子,那些一直塞着的,便開始可有可無。
“丞相給你畫了一個大餅,你張嘴就咬,”鐘二嘆氣道:“你不是精明的,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嗎?怎麽就想不透,要飄飄的辦法,可不止通過丞相允許這一種。”
“等你做了皇帝,還需要等丞相把飄飄許給你嗎?”鐘二手指點點姜子寒,揚眉叉腰,宛如一個傳銷組織的頭頭:“還需要看着丞相的臉色,聽他許不許你見飄飄嗎?”
鐘二霸氣一拍手,“等你登上那個位置,你就是要丞相來陪,這天下誰敢說個不字?”
小天使們頭一次見直播員,如此振振有詞,言辭炫酷。不光是姜子寒,連她們都聽得熱血沸騰。
可是她突然冒出來一句要“丞相陪”,衆人聯想到丞相那張橘皮老臉,頓時出戲。
姜子寒眼角抽搐一下。負手沉默,神色變幻。
鐘二言盡于此。
“我會派人去幫你找飄飄,”鐘二說:“但最好還是你自己去找。”
她說完就出了門,想着在這個局勢下找什麽理由從太尉那借些人。
鐘二倒是不覺得她一番話,攪動了天下局勢。
今天這一番話,即便是不說,再過些天,丞相始終不讓姜子寒見飄飄,姜子寒也總要想清楚的。
總之她走之後,姜子寒從躬身院出來了,也答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皇城中便是一片白绫飄蕩。
皇帝和皇子的葬禮才沒結束多久,緊接着就是姜子寒登基。
禦史大人和太尉大人整日忙得不見蹤影,鐘二每天也很忙,忙着想盡各種辦法偷溜出府。
兩月轉眼便過,鐘二身邊的侍衛從四個變成了十七個。
無論她如何的軟磨硬泡,撒嬌嚎哭,太尉大人和禦史大人鐵了心的不許她出府去找人。
鐘二這天趴在窗臺前,正想着第一百四十九次出走的絕招,一陣風吹過,有樹葉順着樹上打着旋兒的墜落。
她突然唰的坐直,感覺到了一直離她很遠的餘己,似乎正在慢慢朝她靠近——
鐘二欣喜若狂,在屋子裏上蹿下跳。
餘己應該是回來了——
她點開了直播語音,對着冒泡越來越少的小天使們說:“告訴你們,我的小幾幾要回來了——”
直播屏幕寂靜片刻,陸陸續續的冒出小天使留言。
記事小簿:她今天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阮玉:第七次了,我查着呢,腦子怕是越來越不行了,虞姬再不回來,我懷疑她要失心瘋了。
淺歌:太可憐了,我去給她灌溉幾瓶營養液,補補腦子吧。
鷇音:話說虞姬為什麽走了這麽久還不回來呀?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鐘二興奮道。
-柚子-:我好幾天沒來了,直播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呀?
維常之:從姜子寒說要娶她的時候——
河清:什麽情況?姜子寒要娶直播員?
……
鐘二說了兩句,又坐到窗戶跟前發呆去了,有人來給她沐浴更衣,她就機械的由着人擺布,整個人呈現放空的狀态,蔫巴巴的,如同一根失去了水澤滋潤的小秧苗。
大紅的喜服披身,珠簾的遮面後,紅妝将她一直休息不好有些灰暗的臉色,裝點的瑩白如玉。
鐘二被攙扶着上了花轎,和嬌子裏頭早早坐着的人打過招呼,就自顧自的又去發呆了。
街上人紛紛稱奇,說着新皇對這禦史大人之女,真是百般的恩寵,這接進宮中,偏偏還要走凡間娶妻的禮儀,一樣不落。
花轎吹吹打打的,從禦史府朝着皇宮的方向,鐘二已經無法确認自己的感應,是否正确,她感應到什麽,推開嬌子的小窗,朝後看去,卻只看到兩側百姓攢動。
她并未能見到,心心念念的一抹白,頹喪的坐回了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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