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是假的,都是假的

半月前,姜子寒總算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找到了被好心人收留的飄飄,姜子寒親自騎馬,日夜兼程,終于将他的小傻子給接了回來。

但是飄飄舍不得小山村那個獨眼的孤寡老婦人,姜子寒無奈,只得又派人,去将老婦人,接回了皇城。

這小傻子和他分別許久,姜子寒想人想的眼睛都藍了,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規矩禮儀,當天晚上,便命人将飄飄帶到帝王寝殿,準備好好解解相思之苦。

好吃的吃過了,舒舒服服的澡泡過了,姜子寒準備抱人的時候,飄飄卻不幹了。

說來這鍋還是那老婦人的,那老婦人喪夫又喪子常年獨身一人,見飄飄可憐,将她收留,也是真心實意的對飄飄好。

當時飄飄趁着護送她的人疏忽,自己跑了,想要去找姜子寒,卻不認得路,晃到小山村,卻因為細皮嫩肉穿着鮮亮,生的美看着又缺心眼,被一群小地痞圍住,想要欺負。

是老婦人一把老骨頭拎着拐棍兒,帶着一只狼狗,将欺負飄飄的小地痞,給打的哭爹喊娘。

收留她之後,遇見她心智不全,也絲毫不嫌棄,不欺負,還不厭其煩的,像教小孩子一樣,給她講些世俗道理。

飄飄腦子不好,記憶力卻不差,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也是清清楚楚,和老婦人待了這麽久,別的姜子寒不知道她記住多少,總之這男女之間,需得先婚配,才能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倒是記的十分牢。

姜子寒将人按在龍床上,他院子裏養的那些紅顏知己,在他登基之後,全都跟着雞犬升天,加之大臣按例送進來的,他的後宮數量,一點都不寒酸。

可是心無所屬時,他只愛美人,心有所屬後,美人晃在眼前,絲毫也勾不起他的興趣。

飄飄在小山村裏,這段時間跟着老婦人上山菜挖野菜,下河撈小魚,不僅手上粗糙,整個人曬的好像黑土驢,可是他将人密密實實的覆住後,多日來憋悶和冷淡盡數消散,全身熱血,都朝着那一個作孽的地方湧。

箭在弦上,飄飄咽了嘴裏的蜜餞,卻把衣襟攏嚴實,不讓碰了,說是非得姜子寒堂堂正正的娶了她,才肯和他鬧。

姜子寒整個人快讓這小傻子折磨瘋了,額角和脖子憋的青筋畢露,舍不得用強迫只好她說什麽,他都答應。

等到總算哄着小傻子用手幫他後,他把人哄睡着,欲求不滿的洗過澡,再一琢磨,成婚倒是個好辦法。

丞相将她弄丢,姜子寒是無論如何,再不會讓飄飄和丞相扯上關系,他如今是天下之主,他的小東西想要個婚禮很簡單,他順帶着,再給她安個名正言順的尊貴身份,将來誰還敢明裏暗裏的說他的人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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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二就是因此被姜子寒召見的,她這兩個月把能想到的逃跑辦法都使了個遍,不是沒有向姜子寒求救,只是求救的書信從來送不出府。

姜子寒召見她,這才知道她被太尉和禦史聯合禁足已經兩月有餘,鐘二向他求救,他卻提出了與鐘二各取所需。

他要鐘二以尋常百姓禮節高調嫁進宮中,他便在婚後,讓飄飄取代當朝禦史之女的身份,待應付過了一切的人,便放鐘二天高海闊,還派人護送她去找餘己。

不得不說,姜子寒此計一箭雙雕,現在他正是根基未穩之時,娶了當朝禦史之女,太尉和禦史一黨,自然就成了他的助益,而飄飄頂了禦史之女的名頭,往後在這宮中就算将她推上皇後之位,又有誰敢質疑?

丞相若敢跑來認女兒,姜子寒就敢要他有去無回!

兩人商量到半夜,一拍即合,鐘二答應姜子寒的一切安排,成婚當天,和飄飄同乘一轎,既能掩人耳目,又圓了小傻子的花轎夢。

飄飄很興奮的樣子,左顧右盼,想要像鐘二一樣推開馬車的小窗子朝外看,被鐘二攔住。

鐘二顧不得頹廢,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道:“這回花轎坐了,你就能在有很多好吃的的地方,和姜子寒永遠在一起了。”

“嗯!”飄飄點頭,開心的咧嘴笑了起來,不再企圖去推小窗子了。

兩人喜服看似一樣,實則大不相同,鐘二的頂多算個低配,喜服上圖案,是用金粉刷的,看着閃耀,一洗就沒了。

飄飄的才是真正的金線紋繡,展翅的鳳凰披肩而過,連遮面的珍珠簾,都是顆顆大相同,色澤飽滿,更不用說頭頂鳳冠精美絕倫,從頭到腳,皆是皇後才能用的規格。

足可見姜子寒,有多麽的重視她。

鐘二竟然有點欣慰,雖然姜子寒種馬人設崩的影兒都不見,但得一心人的滋味她最是明白,怨不得姜子寒連皇位都能用來交換。

或許換一種境遇,一種相處的方式,姜子寒不會為飄飄做如此大的犧牲,但這個或許,鐘二仔細想想,又不成立。

若姜子寒當日沒有中了連心蠱,一個失智女子的糾纏,他那種性格,只會想盡辦法的擺脫。

若當日中了蠱之後的飄飄沒有損傷心智,沒有在生死面前,做了姜子寒一線生機的“繩索”姜子寒也絕不會,在連心蠱消失之後,還對她産生如此濃重的喜愛。

他自小身為皇子,又萬花叢中滾過,這世間千萬種人心,什麽沒見識過,可偏偏他沒嘗試過傻到底的愛護。

所以要讓他動心,對方必須得是個傻的,否則姜子寒絕不對全心的信任,全心的放松自己,以至于陷入感情。

而飄飄,若不是失智的時候,剛好身邊只有一個姜子寒,若不是有連心蠱的效用在先,也絕無可能,對姜子寒如此依戀。

可見一切的機緣,都在千萬分之一的巧合裏,這巧合中千千萬萬的環節,無論錯了哪一環,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而她和餘己,亦是如此。

鐘二腦中思緒萬千,感嘆最近總是傷春悲秋,還有些神經質,她總結為自己這是相思成魔障。

轎子進了宮門,鐘二被唱報的太監尖細的嗓門,給吓的回了神,看了一眼飄飄不知道吃了什麽吃花的嘴唇,挑開遮面珠簾給她擦拭嘴角。

飄飄嘴裏不知道含着什麽,鼓鼓的,咕嚕一下轉到腮的另一面,看着鐘二眨巴眼。

她看不出喜服細節天差地別,只見兩人打扮的一樣,便疑惑的問:“你也要和子寒永遠在一起嗎?”

鐘二險些讓自己口水嗆住,忙搖頭道:“不不不,我是替你幹苦力的。”鐘二糊弄起小傻子,也是一套一套,“成婚很辛苦的,你這頭飾重不重?”

飄飄點了點頭。

鐘二趕緊道:“這就是了,等會還要頂着這頭飾走好多的程序,會很累,所以我幫你走這些程序,你只需要在喜房,吃好吃的,等你的子寒就好了。”

飄飄又嗯了一聲,隔了一會兒,還拍了拍鐘二的肩膀,似乎是感謝她的意思。

鐘二愣了愣,她側頭仔細觀察飄飄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飄飄似乎是比先前聰明一點兒。

小天使們對這種場景,感覺十分的操蛋,她們愛看的虞姬,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直播員也不搞笑了,整天唉聲嘆氣,時不時還要發一場神經病。

這一次直播員和姜子寒兩人幹這種偷梁換柱的事情,有一些小天使直接棄文跑了,有一些老讀者已經準備養肥,只有反對這種假結婚辦法的小天使,在不屈不撓的留言。

兩點水阿水:這樣不行吧,這不等于和姜子寒拜堂成親了嗎?

水玉水玉:對呀對呀,一個花轎裏坐兩個新娘,這種馊主意是誰出的——

123木頭人:是直播員和姜子寒一拍即合。╮(╯n╰)╭

AP:我對這劇情有點接受無能,虞姬再不出來,我要溜了。

狼藉:我為什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橘葉青江:我在想,如果這個節骨眼虞姬回來了會怎麽樣?

白魚:那直播員可能就要給幹成植物員了啦。

……

自從系統空間和小說世界的流速一樣,鐘二的營養液就下的非常快,小天使們又跑了好多,最近給她灌溉的人越來越少,雖然現在看着4000多瓶,但是她每回喝的時候都有危機感。

如今留言越來越少,今天一連串冒出幾條,還挺稀奇,她看了看直播屏幕,看到小天使說餘己這時候回來會怎樣……

鐘二苦笑了一下。

轎子停下,有人來扶她和飄飄分別下轎,往兩個方向。

拜堂的地方,在皇宮中的一處花園,觀禮的只有姜子寒原先後院的一些人,充個數圖好看。

鐘二放空自己,垂着眼睫,機械的被人扶着動作。

大紅的燈籠,映照着在座女子頭上的各式珠翠,流光溢彩,她神思錯亂的接着剛才的想法,心說要是餘己這個時候回來,要她怎麽都行啊——

突然,她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鐘二沒在意,今夜有微微的風,時不時吹過便會帶動這花園中的花香,朝着人的鼻子裏鑽。這香味雖說有些特殊,絲毫沒有引起她的疑慮。

在場的所有人,顯然同鐘二一樣,都沒有對這不甚明朗的異香,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可拜堂進行到二拜的時候,突然扶着鐘二的小丫鬟,不知為何松開了她,軟倒在地上,鐘二朝地上的小丫鬟看了眼,驟然擡頭,這才發現了不對。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來來往往伺候的婢女,垂首站在外圍的太監,就連原本站在她身側的姜子寒都算上,全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一陣微風吹過,那股異香濃烈了起來,鐘二環顧整個花園,心髒驟然狂跳。

她掀開遮面珠簾,按住自己的心口,朝前走了兩步,動了動唇,低低的叫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名字。

“餘己……是你嗎?”鐘二再也站不住,提着裙子,尋着感知的方向而去。

可她将整個花園都找遍了,感覺告訴她餘己近在咫尺,可她卻怎麽也找不到人。

“餘己——”鐘二提高了聲音。

“餘……”鐘二的聲音突然頓住,一個冰冷的事物,貼在她的脖子上,她低頭看了一眼,是餘己經常随身帶的切藥的小刀。

刀鋒緊緊抵在她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從脖頸一路蔓延至腳底,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可鐘二卻顧不上這個,腦中只有一個讓她歡喜的發瘋的念頭,是餘己——

餘己回來了——

她不管不顧的轉頭,脖子上的小刀,随着她的動作,快速撤走。

但是等鐘二看清了面前的人,卻驚的不由後退了一步。

來人并未穿着鐘二心心念念的一身白,反倒是一身随身的黑衣,黑發黑瞳,面容冷肅。

随着鐘二後退的舉動,他突然勾起唇笑了下,腳步也朝後退了兩步。

這一笑,終于讓鐘二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她抹去眼眶的濕潤,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面容俊逸,正常無比的人,完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她的餘己。

“餘己……”鐘二朝前走了一步,淚水簌簌在臉上連成線,她張開雙臂,正要朝餘己撲過去,餘己卻冷冷的開口制止了她。

“站住。”他将手中的小刀,抵在了姜子寒的脖子上。

鐘二瞪大了眼,頓時站住,并且擡起手猛搖:“餘己,你別!啊——”

說話間,姜子寒的脖子已經被他劃破,有血線留下來。

鐘二淚眼模糊的搖頭:“餘己,你不能殺他,他不能死啊——”

“餘己,你聽我……”

“你要嫁給他,我為什麽不能殺他?”餘己語調不快不慢,卻冷到骨頭:“因為他是皇帝嗎?”

他盯着鐘二,這句話一語雙關——到底是因為他是皇帝,所以我不能殺他,還是因為他是皇帝,你就要嫁給他。

“我沒要嫁給他。”鐘二擺手,“你冷靜點。”

“那是他強迫你——”餘己說着手上加重,眼看就要劃進姜子寒的脖子。

“你不能殺他!”鐘二焦急吼道:“你殺了他,我……我馬上就會……”腦中警告電擊開啓,鐘二抱着頭跪在地上。

但她還是将那兩個字,從齒縫碾了出來,“消……失——”

話音一落,她抱着頭,在地上痛的打滾,餘己腳步動了一點點,卻又頓住,捏着小刀的手在發抖,他的眼中慢慢凝出血線,卻只赤紅着眼看着鐘二滿地打滾,等到她終于停下,才開口。

“如果我非要殺他呢?”

鐘二癱在地上,側頭看他,心裏急的要命,奈何卻一動也不了,只有眼淚不斷順着側臉劃向鬓邊。

她弱弱的說:“殺了他……你就再也,見不到我……”

姜子寒要是死了,這個世界立刻就會崩潰,她會被彈出世界,她好不容易再見到餘己,好不容易——

“求你了……你誤會了,成婚是假的,是假的……”鐘二哭着道。

她不想離開餘己,不想這時候被彈出世界。

餘己眼中血絲密布,鐘二有苦難言,可說的話,卻全然都被他給誤會。

他幾次險險垂危,企圖清除體內的毒素,生不如死的時候靠着的就是有人在等他,才能撐過來,他找到變成正常模樣的辦法,想要變成尋常樣子,和她做一對尋常夫妻。

終于成功了,他日夜不歇的趕回來,卻剛剛趕到皇城,就聽聞她要與別人成婚——他怎能不瘋。

本以為她是被人逼迫,卻沒想,見面到此時,她為了姜子寒哀求自己,甚至用消失來威脅自己。

餘己死死盯着鐘二淚流滿面的模樣,腦中嗡嗡作響,他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面目猙獰的低吼一聲,終是放過了姜子寒,起了身。

走到鐘二的跟前,卻沒有蹲下,只是将手中染血的小刀,扔在了鐘二的身邊。

他就那麽站着,連視線都不與鐘二相對,只低低啞啞的說:“我祝你得償所願,百歲安康。”

鐘二遭受過電擊,這一次比上次還要嚴重,沒有昏過去,靠的是意志硬撐,此刻根本爬不起來。

她最是不願她和餘己之間生出什麽誤會,卻還是對眼前這種現狀束手無策。

她不知道餘己用了什麽手段,致使這花園中衆人昏迷了這麽久,竟沒有一個人闖進來。

本來安排在二樓的飄飄,見了此景,竟也沒有下樓來,她要是來了,鐘二不需解釋,一看便能明白。

可飄飄不來,這種場面鐘二要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根本不可能。

餘己說完擡步便要走,鐘二情急之下,勉力擡起一只手,揪住了他一角褲腿。

“是假的,都是假的,”鐘二淚眼汪汪的看着餘己:“你給我個機會解釋,別走……”

餘己如今什麽都聽不進去,腦中反反複複都是鐘二方才為了姜子寒着急流淚,為了姜子寒威脅他的樣子。

可見鐘二此刻的模樣,聽她哀求的語調,心卻又劇烈的動搖起來。

他不再聽鐘二說話,狠咬了一口舌尖,掙開鐘二微弱的手指,擡步走了。

鐘二頓時大哭出聲,她實在是委屈死了,又起不來,餘己又不聽她的解釋,她一邊哭着一邊聲嘶力竭的喊:“你抱抱我——你別走……”

“我好想你——餘己!你回來——”

小天使們看到這裏,猝不及防被虐的滿臉血,已經各種養肥和棄文的,發現餘己回來了,又紛紛悄默默的滾了回來。卻一回來,就看到這種虐心的場景。

Prettygirl:嗚嗚,哭死我了——

pkapka:虞姬怎麽走了?他不要直播員了嗎?

執迷不悟的明明:這誤會确實一句半句解釋不清楚,這咋不給個機會解釋啊,直播員好可憐。

熙可熙:直播員不能說出關于姜子寒是這個世界主角的事,剛才她答的那些話,餘己肯定是誤會了。

小魚幽幽:小己己你快回來,一會兒你老婆哭死了——

西門子於:這種場景,我竟然喜聞樂見……

山楂(˙ー˙):真的就這麽走了嗎?直播員嗓子都哭啞了嗚嗚嗚……

鐘二怎麽喊,餘己都不回頭,她站不起來,就只好在地上蹭,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但是她蹭了半天,也沒蹭出去多遠,餘己早已經走沒影了,她只能趴在地上,埋在手臂裏哭成傻子。

好容易回來了,這麽走了,她憑着時靈時不靈的感應,去哪找啊——

就在小天使和鐘二都以為餘己氣跑了的時候,躲在假山拐角處的餘己,哭的也像個傻子。

并且腦子裏的水出去一些,他理智了一點,根本邁不動腳步,他要是不能和鐘二在一起,那他承受了這麽多天生不如死的折磨,到底是為了什麽?

于是鐘二趴地上絕望,小天使急的團團轉的時候,餘己又紅着眼睛,回來了。

他走到鐘二的身邊蹲下,粗暴的将她頭冠和鳳釵都扯下去,摔在地上,還一把拽開了她的腰封,将她大紅的喜服扒了下來。

小天使猝不及防遭遇這種急轉彎的劇情,全體被甩出了“車廂”。

葉喵喵:回來了回來了——他這是要幹什麽?!

千年:不是吧,這麽刺激,這是要就地正法嗎?

原地複活打雞血:不不不,我還是個小孩子幾,請讓我下車——

幸壹:不是吧,我今天才入坑,一上來就這麽刺激嗎——

灰兔:哇哇哇,好粗暴,我喜歡。

……

鐘二頭發被拽的生疼,卻顧不上了,手指緊抓着餘己,一次次被餘己的動作甩下去,再不屈不撓的抓住。

終于脫的只剩雪白的中衣,餘己這才解了自己的外袍,将鐘二包裹起來,抄抱在懷裏走了。

鐘二不哭了,她緊緊勾着餘己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胡言亂語的傾訴這些天的思念,傾訴她想要逃,卻被死死看住的苦。

餘己全程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她,等到鐘二終于忍不了他這麽冷漠,開始啃起他的脖子,他才呼吸一窒,腳步一頓,瞪着血絲成線又縮成了一點黑的眼,看了她一眼。

鐘二才不怕他,力氣恢複了一點,不停的騷擾着他,餘己呼吸明顯亂了拍子,卻沒有再停下腳步。

宮道上燈火搖曳,幾步遠就能看到一個躺倒在地上的人,鐘二徹底被餘己的手段折服。

這會兒許是還沒到換班的時候,整個側門守衛,都被餘己悄無聲息的放倒了。

餘己抱着鐘二,宛如出入自家菜園子一般,将她抱出了皇宮。

鐘二終于不用揪心了,餘己明顯也舍不得她,在誤會沒有解除的狀态,也還是離不開她……

餘己來的時候,就是抱着把鐘二帶走的念頭,早早的在隐蔽處備好了馬車,出宮後一路疾步,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

鐘二聽着餘己呼哧呼哧的越來越粗的喘息,擔憂的直親他。

“慢點走,你要抱不動,找個隐蔽的地方先把我放下,我緩一會兒,就能自己走了。”

餘己卻不理她,抱着她一路朝着漆黑的巷子走,七拐八拐的,終于到了馬車跟前,将她朝車裏一塞,自己也跨上車。

鐘二艱難的企圖扶着車壁坐起來,這才擡起一點,就被緊跟着上車的餘己按住肩膀。

她疑惑的聲音變成了驚呼,餘己推着将她肩膀,狠狠将她壓回了車軟墊上。

“餘……”鐘二剩下的聲音,都被餘己堵回了嗓子,他瘋了一樣,幾乎是啃噬着鐘二的雙唇。

手臂被緊緊鉗制,鐘二乖乖的順着他的力道,一點不掙紮,慢慢的回應他兇殘的吻,餘己也漸漸放輕了力度,兩人親吻許久,才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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