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別怕我
這一場仗,敵方沒有來得及撤出林海的,無一生還。
歷年來埋骨林海的士兵,也都被餘己操縱的群蛇,盡數帶出了林海,只是已然化為白骨的士兵們,和敵軍都混在了一處,分不出你我了。
餘己最後下令,殘屍能夠認出是誰的,單獨火化,已然認不出是誰的,便同骸骨一起火化,骨灰分壇而裝,按照陣亡後屍骨未曾還鄉的名冊,派人送回了家鄉。
喬庚的意識消散,鐘二和餘己在一起,便再也不用時時刻刻膽戰心驚,只不過兩人沒有什麽機會好好的親昵,傷兵營的人數很壯觀,鐘二每天比餘己還忙,而第一場戰事捷報還未等送入皇城,戰事又起。
這一次對方人數尤其的多,大概是前一場有去無回的戰事,對于他們刺激太過了,這一次對方傾巢出動。
套路還和之前一樣,交手後,便退進林海,企圖引他們再入林海送死。
這不過這一次,主将變成了餘己,他發現事态不對,就關閉了城門。比敵軍龜縮的還要厲害。
莫說進入林海,敵軍在城下跳梁小醜一樣叫陣,他卻只讓城樓上的士兵放了一波箭之後,就不許士兵應戰。
他負手站在城門之上,眼角眉梢寫滿了蔑視,風吹白袍上下翻飛,仙風道骨不似凡人,和這戰場的背景格格不入,把一衆被他勒令不許迎戰的士兵都看傻了。
簡直如九天神仙降臨人間一般,特別是他那表情,仿佛在說——爾等凡人,也配讓我出手。
鐘二看着餘己無形中裝逼,心情很是複雜,他和先前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不是說容貌上,而是氣質上,比先前多了一絲人氣兒。
這幾天就是,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都拿姿拿勢,頭發也不像以前,随便一散,全靠顏值撐着。而是半束半披起來,一邊還編了一股騷氣沖天的小辮子……
發冠端端正正,花樣繁多,也不知道在哪弄的,軟甲也不穿了,整天缥缈的很,不過他先前群蛇相助那一夜,已經被傳成了神話,軍營裏不光沒有議論他身為主将,帶頭不守軍紀,還都在說将軍大善,得天道相助,就要飛升上仙了。
這會兒敵軍又在底下叫陣,餘己命士兵緊閉城門,還加固了兩層,自己站在城樓最高處,随時一個雷能渡劫似的。
小天使們也對餘己的改變有所察覺,但是她們對此,比鐘二本人喜聞樂見。
酥軟軟w:最近己己真是騷斷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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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ttygirl:我覺得甚好,不谙世事,固然是萌,但是總那樣,也會審美疲勞的,最近我就特吃他的騷氣。
峽谷的長腿猛男:我比較好奇,他整天這麽在城裏騷包,不許士兵出城應戰,難道就這麽一直拖着?
顧淮:我覺得不會啊,己己那模樣,不是明顯的成竹在胸嗎。
……
鐘二一開始也覺得餘己有什麽計劃,但是這些天了,遲遲沒有動作,她倒是吃不準了。
她背着個藥箱,從傷病營忙活完出來,便聽有人在偷偷的抱怨不應戰固然沒有傷亡,但是兩下僵持,空耗糧草,且這仗打的實在憋屈。
哪有叫陣不應,只關城門龜縮的?
再加上敵軍說話難聽的很,氣焰嚣張,還以為是怕了他們,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雖然這樣的言辭,很快被餘己的新晉腦殘粉的維護聲音壓下去,但是這樣一連幾日,一直拖着,不是辦法。
晚間的時候,鐘餘醫師,又被叫去給将軍“施針”。
鐘二吃過餘己給她開的小竈,還是專門有益于緩解月事腹痛的藥膳,抹了抹嘴,終于忍不住問餘己:“你就打算這樣一直拖着嗎?”
餘己絲毫也不嫌棄,将她喝剩下的粥,端過來一勺一勺的慢悠悠喝。
“當然不是。”餘己笑了下,這笑容怎麽說呢,看的鐘二天靈蓋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的身上,都撒了雄黃,”餘己咽了一口粥,一句話說到一半,卡的鐘二伸手要抽他,他才又說:“今夜有大雨。”
雄黃,大雨。
鐘二醍醐灌頂,對餘己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
餘己則是又露出了那種似浪蕩又似勾引的笑,看到小天使們嗷嗷叫。
最近小天使們,經常性的嗷嗷叫,鐘二抹了一把臉,撇了下嘴,嘟囔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發騷?”還她清純的己己!
實際上鐘二有些想不清楚,就算餘己融合了将軍的魂魄,受到了他一點點影響,可是将軍也不騷……吧。
餘己眨巴了幾下眼,瞬間切換,一臉無辜的癟嘴,抓着鐘二的手臂晃了晃:“什麽叫發騷呀。”
小天使們又開始嗷嗷。鐘二一巴掌将餘己的手臂打下去,起身便要回自己的營帳。
為了避各種的嫌,餘己和鐘二沒有住在一起,餘己接受不了鐘二和那些性別為男的醫師滾在一起,給鐘二在離他營帳不遠的地方,專門弄了個營帳。
鐘餘醫師,由于身體孱弱,并且為将軍的專用醫師,已經有了自己的營帳,這在軍中是只有副将才能享受的莫大殊榮。
好在鐘二平時踏實肯幹,雖然醫術不怎麽樣,但是較大的傷口處理,繁瑣的換藥,一半都是由她來負責,再加上她為“将軍施針”這一點,軍中沒有其他的醫師會,眼氣也眼氣不來。
且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另一件事,那更是誰也替代不了。
因為兩人營帳設得離得極近,鐘二經常睡到半夜被窩就突然多了一個人。
餘己的營帳門口,不論日夜都有守衛的士兵,餘己往她的營帳裏鑽,被守衛的士兵不知道看到多少回了。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軍中謠言也不過就是将軍愛男色。
要慶幸男色在這個朝代,并不算是驚世駭俗,富貴人家的老爺,偷偷豢養一兩個娈童,也實屬尋常。
雖然将軍愛男色,這傳出去十分的不好聽,不過現在的士兵,大部分對餘己的崇拜,比滔滔江水還要連綿不絕,根本沒有人議論。
反倒是鐘二,莫名其妙的就會被照顧,輪流打水不叫她,值夜不叫她。
連平常餘己不給她開小竈的時候,她又不願意跟一幫大男人争搶,總是去的很晚,這時候夥頭就會給她留飯。
搞得他像個女孩子一樣——雖然她本來就是個女孩子。
但是這是女扮男裝啊,這麽長時間,沒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她,有了自己的營帳,起居也方便,不太可能被識破。
而身為“男子”,要被同為男子的其他人照顧,就因為他與将軍相好,這怎麽品怎麽都像小白臉……
餘己見鐘二要走,急忙放下碗筷,将她給拽住,摟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月事已經過了一周,還沒走嗎……”餘己說着拱了鐘二一下,眯了眯眼,還伸出嫩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鐘二這些日子經常被他撩,現在免疫力直線上升。
“我月事走不走你不是知道嗎?”鐘二提起這個就一言難盡。
誰能想象一個将軍,半夜三更的,窩在營帳裏,點着燈給她做月事帶。
而且身為一個将軍,整天不想着如何應敵,也不去推演沙盤,不是盯着催她換月事帶,就是變着法兒的琢磨給她做藥膳。
“再說你整天給我補,補得狠了,它當然不走呀。”
“我想……”餘己狠狠攬了一把鐘二的腰身,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狀态。
鐘二耳根發紅,她捶了一把餘己的肩膀,“我要回去了,已經很晚了,”
“那我怎麽辦?”餘己側頭去親鐘二的耳垂,撒嬌道:“好難受啊……”
“你難受我也沒辦法,我不方便。”鐘二掙紮了一下,餘己還是沒有放開她。
“你想幹嘛?”鐘二警惕道。
“想要那個……”餘己又開始磨人:“就前天晚上,你幫我的那個。”
“滾犢子!沒戲!你想都別想——”鐘二臉色爆紅,想到那天她一時沒經住餘己磨人,給他口了一次。
然後餘己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樣,總是磨她。
鐘二掙紮着要下來,餘己緊箍着她不松手。她沒辦法,便伸手搔他癢。
餘己的笑聲,穿過了營帳,傳入了門口兩個士兵的耳中,兩個士兵默默對視一眼,同步離開營帳邊上,離營帳遠了一些。
小天使們一見餘己這樣,就知道這個磨人精,又要發福利。
Sirens:好懷念餘己清純的樣子,現在完全是個老司機了。
好一朵嬌花:男人本色麽,再說他挺克制了,直播員前些天那麽累,他半夜沖涼水澡,都不舍得折騰她。
維常之:啧啧啧,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小白:我仔細想了一下,要是他這麽磨我……我估計也受不了。
語:emmmm直播員沒有一次抗住的。
……
鐘二最後不出意外,還是掙紮不過,無論是內心還是身體。
她被按到桌子底下去,餘己就坐在桌邊,一手搭在桌上,額頭抵在手臂上,臉朝着桌子底下,另一手沒入鐘二的發間,微微咬着唇,悶悶的發出舒爽的哼聲。
鐘二從将軍營帳出來的時候,滿面潮紅,捂着嘴,一溜煙的跑了。
餘己說今夜有雨,鐘二沒有像往常一樣睡下,而是和衣躺在床上。
臨近半夜,她終于聽見了第一聲悶雷,而餘己也披着鬥篷,掀開了營帳走進來,走到她的床邊,隔着被子摟住她。
“小心一點,将軟甲穿上,暗箭難防。”鐘二從被子裏伸出手,摟住餘己的脖子。
餘己将她的手挪到自己的胸膛上,“你摸,我穿着呢,雨夜濕涼,夜裏不要蹬被子。”
鐘二點了點頭。營帳裏沒有點燈,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了一會,鐘二仰頭,餘己也正好低頭,唇齒相貼,是愛人之間最好的安撫。
這個時間,士兵們大多都在休息。只有輪值的,還在巡視。
亮如白晝的閃電撕裂天幕,餘己披着鬥篷,獨自上了城樓,夾雜着青草與泥土腥氣的涼風灌滿他的鬥篷,餘己在城樓最高處站定。看向漆黑一片的林海。
敵軍日日來叫陣,他們已經龜縮了許多天,敵軍必定不會再大費周章的折返林海外休整,而是直接在林海中紮營。
餘己的嘴唇微微的嘟着,舌底壓着啞哨,随着一道閃電劃過,驚雷裹着豆大的雨點砸下來,餘己不閃不避,站在來勢洶洶的雨幕中,無聲無息的催動群蛇。
伴随着大雨瓢潑而下,熟睡的士兵們,被混雜在雷雨聲裏的尖叫驚醒,他們看到将軍身着黑袍,站在城樓,而城外傳來敵軍震耳欲聾垂死哀嚎。
嚎叫的聲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而大雨整整的下了一夜,整個軍營裏,沒有一個人入睡。
将士們毛骨悚然的發現,他們宛如仙人的将軍,化身成了收割性命的修羅使者。
餘己脫了濕淋淋的外袍,将自己剝的一絲不留,鑽進了鐘二的被窩。
鐘二抱住渾身冰涼的他,用自己的溫熱的臉頰,貼着他的臉。
“別怕我。”餘己說。
“不怕。”鐘二親了親他。
“我必須殺掉一些,才能使他們懼怕,使他們不敢再來犯。”餘己蹭了蹭鐘二,像個孩子一樣,窩進她的懷裏。“我想盡早結束這裏的戰事,和你成親。”
“我懂。”鐘二說。
“我可能又要被排斥了……”餘己聲音很輕,他和鐘二都明白一個道理,神仙哪怕是什麽都不做,站在那裏,便會受人敬仰。
而魔鬼即便是做盡好事,人們的第一反應,也是懼怕。
他可以操縱群蛇救人,但是一旦他操縱蛇殺人,即便殺的是敵軍,也會引起恐慌。
餘己這幾天,已經暗自操縱小批的蛇,去敵軍搗亂,但是敵軍知他們其中有能操縱蛇的人,周圍都撒了雄黃不說,還将他驅去企圖吓走敵軍的蛇都盡數斬殺分食。
一共三批,吓不走,便只好借着大雨殺一些,将他們吓回老巢。如果要是迎戰,死傷絕不止這一點。
第二天早上,士兵們奉命出城去清掃戰場,當他們見了橫死成片的敵軍,都沉默的下來,看着餘己的眼神,也在一夕之間就變了,崇敬變成了懼怕。
這是鐘二和餘己都預料到的,但是即便是料到了這種結果,餘己也不免有些低落。
捷報之後,又是捷報,緊随而來的是敵軍國主的親筆降書,并将自己的幼子,派往皇城進貢,同時也留在皇城中作為質子。
千山關之危徹底解了,護軍将軍,不費一兵一卒,将敵軍吓破膽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時間,餘己名聲大噪,世人送他诨號夜煞将軍。
皇帝一道诏令,急诏餘己回皇城,上面卻對他功過,只字不提。
鐘二和餘己一起從千山關往回走,快要到皇城的時候,鐘二便忍不住擔憂。
她問餘己:“你知道兔死狗烹嗎?”
餘己最近越發的騷包,他轉了轉手上新買的白玉扳指,馬車裏将頭枕在鐘二的腿上,慢悠悠道:“我這次回皇城,便主動請辭。”
“只是不能讓你做上将軍夫人了。”一番折騰下來,餘己對于非要給鐘二什麽,已經沒有那麽偏激。“不過我可以經商,可以開醫館,我保證讓你過上好日子。”
鐘二可不是喬嬌嬌,她向來對于錦衣玉食權勢富貴,從無貪戀,聞言頗為贊同。
鐘二點着餘己的鼻子,“朝堂太亂了,皇帝不可能再放任你去任何的地方掌握兵權,又會害怕你為其他國家所用,你只要稍稍表現出不悅,他還會懷疑你這個妖孽要造反。”
“跟姐混吧,姐有商鋪,男女主的主線也崩沒影了,這個世界估計要廢,”鐘二說:“咱們就不要管那些,好好的在這個世界裏生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餘己點了點頭,抓住鐘二的手指,輕輕咬着。重魂蠱的事情,也要盡快的搞起來,他生怕脫離世界的時候,不能跟着鐘二走。
“寶貝兒……”餘己咬着咬着就變成含着了。
鐘二頗嫌棄的把手指拽出來,拽出手帕蹭了蹭,“你現在不要磨人,這還在路上呢,你折騰起來……我還怎麽回去。”
餘己幽怨的看着鐘二,鐘二被看的受不了,就捂住他的眼睛,好在餘己也沒再磨人。
上一世餘己那折騰起來,就往死裏折騰的勁兒,鐘二實在是害怕,在路上肯定不行,還有這麽多的士兵跟着,本來醫師将軍,同乘一車,就為了施針,已經非常的說不過去,真的折騰起來,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鐘二和餘己都不是害怕流言蜚語的人,但她不想被“圍觀。”
回到皇城的當夜,鐘二跟着餘己去了将軍府,這一次再回來的心态,就和之前大不相同,兩人吃過晚飯,洗去了一身的風塵,看彼此的眼神,都黏糊的要命。
美好的夜晚,兩人迫不及待的鑽進被窩。正在笑鬧間,下人來報,宮裏頭來人了,皇帝傳召餘己進宮。
餘己臉色十分的臭,鐘二躺在被子裏,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穿上了路上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買的紗衣,算是這古代版的情趣內衣。
箭在弦上,被人打斷的滋味可想而知,鐘二看着餘己咬牙切齒的系衣裳帶子,憋不止直笑。
“你等着我。”餘己臨走,還将手伸進被子,好好警告了一番鐘二:“不許換衣裳。”
“嗯嗯嗯,”鐘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我等你。”
鐘二答應了便點着燈乖乖的等着餘己,穿着一身火紅色的紗衣下地喝水,忘記了關直播屏幕,倒是将小天使們給看的目瞪口呆。
愛吃蝦姑:卧槽,這麽……透。
Vicky:虞姬現在也太會玩了——
瞇翳會:系統為什麽沒有檢測違禁?
一只麋鹿:光線暗呗,我去,直播員這身段,真是絕了。
雞仔:(﹃)想日。
夏時雨:樓上又說這話,你忘了虞姬已經能看到直播屏幕了?
……
誰知道鐘二這一等,等到了半夜,餘己也沒有回來,她倒是不擔心餘己會有什麽危險,憑借他現在一身巫蠱醫術,再加上他又将喬庚苦練多年的精湛武藝也都盡數施展自如。
來去皇宮裏不能說是逛菜市場——但也頂多算逛人比較多的菜市場。
她打了個哈欠,想着皇上難道是像書上說的,拉着餘己秉燭長談了?
想到餘己面對皇帝拉長着驢臉,問一句,餘己答一句,鐘二無法想象皇上會被折磨成什麽樣,她躺回床上,不由得讓自己的腦補逗笑,笑着笑着便睡着了。
殊不知,她睡的舒舒服服,餘己卻是整整在帝王寝殿外跪了一夜。
皇帝确實是聽了各種讒言,但是他還算個明君,并沒有信任何人,而有自己的考量。
妖異之人,防不可不防,用卻也不可不用,他既不要留下苛待功臣的罪名,也不要真的能人在他手上埋沒。
恩威并施是帝王常用的招數,防與用,也可以毫不沖突。
餘己進宮後,便是兩道聖旨擺在眼前,一道升官,一道賜婚。
皇帝想要用他,也要用自己的根須氏族牽絆他,有了聯姻,有了孩子,這個人,到時候不需要自己,這些根須自會監視他拉住他。
美人與權勢,古往今來,該是多少英雄好漢折腰斷頭都要追求的東西。
皇帝自認将人心權術玩弄于鼓掌,卻在餘己這裏翻了車。
他第一道施恩的聖旨就沒送出去,餘己抗旨了——權勢美人,他竟是一個也不要。
皇帝當場氣樂了,盯着他異于常人的容貌看了半晌,極其輕蔑的問了句,“你真的得了神助嗎?”
餘己當然回答沒有。
然後餘己就被趕出去罰跪了,偏生天公還不作美,下起了秋雨,不算大,但是瀝瀝淅淅涼透筋骨。
餘己本是能走的,這皇宮還真的沒有誰能攔得住他,但是一想到後續一系列的麻煩,寶貝兒可能還要跟着他東躲西藏,就咬着牙沒走,他舍不得寶貝兒跟着他受一點的苦。
皇帝要餘己出來清醒,餘己就跪在地上,清醒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皇帝下朝回來,聽聞他的大将軍昏倒了。
是真的昏倒了,餘己這幅身體先前就重傷未能恢複完全,再加上在千山關折騰了這麽久,風塵仆仆的回皇城,連夜進宮,再這麽一跪一淋雨,病情來勢洶洶,高熱不退,胡話連篇,臉色慘白,十分的吓人。
不過這一病,倒是勾起了皇帝的憐憫之心,想到他先前的重傷,如今又變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氣散了一大半。
再命人一打聽他抗旨的原因,打聽出了一個小軍醫。鐘二那點手段能瞞住傻士兵和醫術稀疏平常的民間醫師,卻瞞不過皇帝。
皇帝再想起先前賜婚那件事,剩下的一小半氣也沒了。
他的将軍竟還是個癡情種子。
不過皇帝本就為了牽絆住他,這現成的把柄,不用可惜了。
鐘二在将軍府裏等到了第二天下午,這回可是坐不住了,就在她企圖走歪門邪道,準備花錢買消息的時候,皇帝派人來接她了。
而她一進宮,最先沒有見到餘己,卻是直接被拉到一處別院,換了一身金光燦燦閃瞎人眼的行頭,緊接見了皇帝,便是一道砸的她暈頭轉向的聖旨。
頭頂上扣下一個救駕有功的名頭,她搖身一變,被封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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