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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啊!”

“靠,證明就證明,一會兒你就嗷嗷叫。”這回是辰又飛抓着夏初晴出了門,急不可待的要上床證明自己不是處。

屋裏剩下趙前宇跟郎十二,趙前宇無奈搖搖頭,“這倆二貨。”

郎十二眼神一暗,仰頭幹了杯裏酒,側頭問趙前宇,“你也覺得我是個混蛋嗎?”

“十二,你不會真把那丫頭的話當真了吧!”

郎十二搖頭,“她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混蛋。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什麽都算計好,可其實我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我他媽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郎十二的拳頭狠狠砸在牆上。

趙前宇一看見紅,蹭一下跳起來,抓住他。“你丫這樣就不混蛋了,郎十二我告訴你,以前你他媽的确混蛋,咱們都是混蛋。可你現在不混了。你做這麽多,老子都看眼裏。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麽樣了?洗衣服做飯存錢,擠公交車上班,辦案比誰都拼,一天睡四五個小時,除了辦案就是找人。為什麽,你他媽不就為了等找到姑奶奶那天做準備嗎!誰他媽說你現在是混蛋,我他媽就削誰。”

趙前宇罵的紅了眼,他甩手砸了酒瓶子,“郎十二,你比我們任何一個都強,你下決心就能辦到,說跟郎家脫離關系就真的脫離了。可我們呢,就算是到了刑警隊,能留幾天還不要看家裏意思。你以為辰又飛為什麽訂婚,還不是他老子說不訂婚就滾回去接家業。”他頓了頓,轉頭看他,抓起酒杯灌了下去,方說:“下個月我要調職到廳裏了,十二,你們好好幹。”

☆、姑姑我愛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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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的上流圈子能有多大,誰家什麽樣,各自人都是心裏有數的。趙前宇能在警隊待這幾月,已經算是家裏開恩,他去廳裏郎十二早就料到。其實趙前宇這個人在他們幾個當中最懂中庸之道,也最是內斂。四人出去闖禍,十次八次趙二少都能躲過責任找到說辭解釋,郎十二是混世魔王誰都惹不起,辰又飛跟陳一一則是頂包挨揍的貨,要說玩政治,也就趙前宇适合,他們仨都不行。

趙前宇走的那天,隊裏領導嘆口氣,惋惜人才隊裏留不住。看向辰又飛跟陳一一又是嘆口氣,嘆什麽,除了那倆自己不知外,外人都是偷着笑的。

井隊從辦公室走出來,掃一眼綜合辦公室,喊道:“你們仨再加上莊律跟我出任務。”

四人一聽立馬整裝跟上,上了車,井隊掏出地形圖。“剛剛接到緝毒科的消息,說從雲南過來一個小頭目來跟南浔的地頭蛇矮子談毒品分銷的事,矮子是道上混久的老油條,你們幾個面孔新,矮子那邊肯定不認得,今天的任務是混進矮子的場子探情況,若是發現雲南佬立即通知我,我會部署,然後逮捕。”

“是。”小會開完,井隊将死人放下車。

街對面就是矮子的場子,一家啤酒屋。啤酒屋外挂着男式之夜的牌子,今天謝絕女客。莊律一看,看看三人,“我怎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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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又飛回頭看着莊律,壞主意刺溜就竄了出來,“男士之夜,肯定裏面是花花世界。你辦不了酒客,自然辦小姐。”

莊律作勢要揍他,辰又飛急忙接“啤酒小姐,”指着啤酒屋門口零零散散站着的幾個啤酒小姐。莊律看過去,依舊是面有難色,那些啤酒小姐,身上穿着跟比基尼差不多的印着酒名的工作服,讓她怎麽穿。

不過為了任務,就是再不想穿也要穿。陳二到啤酒屋那邊晃一圈,趁着跟啤酒妹聊天的功夫就從貨架邊順了一套工作服,轉回來丢給莊律,三人也不管她去哪裏換,直接進了啤酒屋。

啤酒屋裏真的都是男客,大廳嘈雜,啤酒妹在人群中穿梭,中間的舞臺上,一個幾乎就是什麽都沒穿的洋妞在跳鋼管舞,雖說夜幕還沒降臨,色鬼卻不少。

服務生給他們代位,坐到卡座裏,陳二跟着節奏擺動身體,辰又飛對着啤酒妹抛媚眼,倒真像是尋歡作樂的纨绔子弟。啤酒屋所有的卡座都是玻璃半包圍的,既隔出隐私環境,又不阻礙客人看中心舞臺表演。

不一會兒,三人就看見混進來的莊律,辰又飛不禁打個口哨,“莊師姐平日裹得緊沒看出來竟然這麽有料。”

“辦正經事。”郎十二提醒,語音一落,媽媽桑已經帶着小姐進來。

幾個小姐跟八爪魚似的沖過來,三人都是避之不及。郎十二最為過激,一巴掌直接把小姐給推倒。媽媽桑眉頭一蹙,“幾位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郎十二冷哼一聲,“我們不好這口。”他這邊說完,辰又飛掏出兩張紅票子一丢,跟着叫嚷,“快把這幾個給爺弄走,香水熏人。”

媽媽桑拿了錢,臉立馬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再一看他們幾個對自己小姐那厭惡樣,瞬時心領神會,“矮油,是我眼拙了,幾位小爺等着,這次我紅媽一定給你們弄順口了。”說着,推着姑娘出去。

郎十二隔着玻璃看見矮子,根本沒注意媽媽桑說什麽。他盯着矮子的卡座,見他正招待一位中年人,倆人不知說了什麽哈哈大笑後就起身握手。接着矮子就送中年人從二樓往下走,估計要送人離開。

“那人應該就是雲南佬,咱們跟上。”郎十二只給辰又飛還有陳二看,說完三人就要起身,誰知媽媽桑又回來了,見他們站着,還急匆匆沖身後招手,“你們快點,沒看客人都等不及了。”

說着話,竟從媽媽桑身後閃出三個光着膀子紮了一條裝飾領帶,下身只穿了一條泳褲的男人。三男的一身娘氣,一進屋就撲過來,嬌滴滴的聲,比女人還賤。

“我靠。”鬧半天媽媽桑把他們當基佬了。郎十二看着雲南佬眼看要出去了,心下急切,這三個娘貨在撲過來,三人很有默契 的擡腳就踹,撒腿就追。

這下可真成了砸場子的了。

保镖一下子從四處串出來,三人是亂踹一通,好不容易跑了出來,結果那雲南佬已經上了車。莊律也跑了出來,剛問出什麽事,郎十二已經攔了一個騎自行車的陸任,喊一聲“警察征用”騎上就追了去。

“我靠,要不要這麽賣命。”陳二嘴上罵着,可也從道上搶了一輛自行車跟着追上去。辰又飛自然也跟着追上去。

對面街的井隊一看,臉黑一半。莊律跑過去彙報情況,井隊黑着臉讓她上車,然後開車跟上。

只不過,等追上去,已經看見郎十二從自行車飛跳到雲南佬的奔馳車頂,真真的叫不要命了。

“這小子!”井隊氣的肺要炸了。

他猛踩油門,沖上前橫在奔馳前面使其迫停,郎十二被急剎車的反沖力甩下車子,不過落地後立即兩個滾翻站起來,掏槍指向車子,高喊:“警察,舉起手出來。”

。……

雲南佬被成功逮捕,不過三人全部都是挂了彩的。押人回隊,井隊臉色鐵青的進了隊長辦公室彙報情況。

辰又飛:“人都抓到了,井隊怎麽還那個表情,這麽賣命也不說表揚一句。”

陳二:“就是就是。’

郎十二沒做聲,井隊正推門出來,看見他們仨,冷聲道:“隊長叫你們進去。”

三人進了辦公室,隊長臉色也很難看,“郎十二,你給我複述一遍,井隊是怎麽對你們下的命令。”

“井隊說發現雲南佬立即通知他,然後部署逮捕。”

“那你們怎麽做的。”

“報告隊長,時間根本來不及,所以我們随機應變,立即逮捕罪犯。”

“随機應變?你還覺得你做的 挺對?你知不知道我收到多少人的投訴,單車追汽車,導致三輛車為了躲避你們造成連環追尾事件。道邊的水果攤、報攤損失達到上萬元。還有,郎十二你不顧個人安危,飛身撲車知不知道随時可能沒命!”

“報告隊長,情況緊急,來不及考慮個人安危!”

“那你下回就考慮完再給我動手,國家培養一個警員要花多少精力,你們以為你們的命就是自己的嗎!”隊長的桌子拍的震人。

辰又飛跟陳一一身子跟着一縮一縮,對于站在前面一動不動的郎十二真心佩服。

“出去,寫報告。”

“是。”三人呼啦走出去。不過回了辦公桌郎十二腳一翹,“陳二,你寫完幫我複制一遍傳給隊長。”

“還有我。”辰又飛叫道。

陳二打開電腦,報告這東西上學的确學過,不過現在他真心想不起怎麽寫,琢磨來琢磨去,陳二眼珠一轉,手指快速的噼啪打了一通,然後複制三份,傳給隊長。

“完活!”他這邊起身還沒來及邀功,隊長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接着就聽,“你們三人給我滾進來。”

郎十二跟辰又飛同時看向陳二,陳二一臉無辜。三人進屋,隊長把電腦屏幕轉過來,“這報告誰寫的?”

郎十二跟辰又飛同時退後一步,陳二幹笑,“我,隊長怎麽了?”

“怎麽了?你給我念念。”

“哦。”陳二躬下身念道:“內衣全部穿在外,光着膀子紮領帶,自行車騎四十邁,見人擡腳就是踹。”

“噗……”辰又飛實在是忍不住,郎十二撇過臉,真想問問這厮語文誰教的,真他媽叫絕啊!

“你,你說說你寫的這叫什麽報告!”

陳二撓着腦袋,絲毫不覺有問題。“實況描述,言簡意赅,隊長,我覺得這是我從會寫作文以來,寫的最好的一次。”

“你們給我出去找老警員要舊報告,手抄十份。”隊長氣的說不出話來。

“啊?十份?”

“二十份。”隊長已經咬牙切齒了。

郎十二跟辰又飛立馬拖着還在犯二的陳一一往外走,估計他再張嘴就得三十份了。

等三人出去,隊長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陳一一的報告,真真的哭笑不得。“這幾個祖宗啊!”這種報告,到底是用什麽腦袋寫出來的呢?他搖頭苦嘆。

三人一直抄到深夜才完事,陳二跟辰又飛家都在郊區,倆人都說要送郎十二回公寓全被他推了。他看看時間,都淩晨了,還回去幹嘛。“你們回去吧,我去休息室睡一宿就當值夜班了。”

兩人還想在勸,可見他堅持只好作罷。

出了警局,陳二看着辦公區亮着的燈,不猶一嘆。“姑奶奶啊,你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辰又飛也是嘆氣,“姑奶奶要是看見現在的郎十二怕是會心疼死。‘郎十二的日子就像是苦行僧,除了霸氣還在,活脫脫變了個人。現在誰還認得出這是郎家的金孫呢!

樓上的郎十二此時窩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摸着脖子上挂着的戒指漸漸進入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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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愛你——46

郎心寧不明白秦懷安到底是抽了什麽瘋,他看不到自己肚子裏懷着十二的孩子嗎?她沒心情也沒力氣應付他,不過秦懷安顯然不将她的漠視放在眼裏,每日來的比锺太還早,總是磨叽到很晚才從她家離開。搞得隔壁海麗一家,都以為他就是孩子的父親。

秦懷安被誤解,高興的跟什麽似的。

郎心寧甚為不解,懶得搭理他。

“我現在在阿羅博士的研究所跟他學習,他就是你生産預定的那家醫院的醫生,以後你要産檢,一定告訴我。我上班後就不能每日過來了,出門一定要锺太陪,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秦懷安喋喋不休,“對了,有個禮物送給你。”說着話從包裏掏出一個相機。“我替你找了一份工。”

郎心寧覺得好笑,她指了指肚子,“你認為我要去工作?”

“有什麽關系,大着肚子上工的人多了去了。”相機推她手裏,上工的地址也遞過去,“只有五十美元的月薪,一個星期去一次就可以,幫孤兒院的孩子們照相。離你家很近,走一條街就到了。”

郎心寧在這裏住了幾個月都不知道家的隔壁街是孤兒院。

秦懷安看出她的疑惑,蹙着眉,“別說隔壁街你不知,就是你家這條街有什麽商店你都應該不清楚。知道你為什麽吃什麽吐什麽,連點肉都不長嗎?心寧,你缺少新鮮空氣,也缺少陽光。作為一個醫生,我必須要建議你一定要多出去走動,不然你生孩子的時候會很困難。”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郎心寧松動,秦懷安松口氣。

吃了晚飯,郎心寧回到卧室,根本不與他聊天,當他隐形人。秦懷安也習慣了,锺太走後,他在她的客廳看了一個鐘頭的書才離開。其實他就住在她的隔壁。

深夜,秦懷安與秦懷生通話。“她很不好,嚴重的抑郁症并且抗拒醫生。她許久不去産檢,每日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她沒問過我關于郎十二情況,可是從我去了,她變得沉默許多。照顧她的傭人說我沒去前,她時而哭時而笑,而我去了後,她的表情越來越少,這是典型的逃避現實。哥,我好怕真如你所說,不管我守她多久,都抵不過郎十二。我也好擔心她的身體,在這麽下去,她肚子裏的孩子只怕撐不到生産。”

秦懷生聽着弟弟念叨一通,放下電話後,起身看向窗外。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用了多大忍耐力才忍住沒說讓弟弟放棄,國內的郎十二活的猶如行屍走肉,國外的郎心寧此時說剩了半條命也不為過,命運啊,何必這麽折磨兩個人呢!

郎心寧答應去孤兒院給孩子們照相着實讓秦懷安興奮不已。他特意跟阿羅博士請了假,親自帶着她與锺太前往孤兒院。

孤兒院裏的孩子并不多,只有二十三個,只是有一半的孩子身體是不健全的。不過這裏的孩子每一個都很可愛。沒有種族,一起玩樂。并不會因為身體的殘疾而埋怨老天爺,秦懷安義務的為孩子們做體檢,郎心寧舉起相機為每一個孩子照相。

锺太帶了許多的曲奇餅幹分給孩子,看着孩子們因為得到餅幹而笑起來的樣子,郎心寧也跟着笑起來。這一抹笑讓秦懷安看呆了。他拿着聽筒,看着郎心寧。而掀起衣服等待他聽心跳的艾拉看見他這樣,大叫道:“醫生,你若是光看美女不好好給我看病的話,美女是不會喜歡你的。”一句話,窘紅了秦懷安的臉,孩子們笑作一團。

郎心寧舉起相機,咔嚓咔嚓的沒錯過任何一個微笑。

夜裏,他們一起看這一天照出來的照片。

“這個門牙都掉光了的一口氣吃了一盤子曲奇餅幹,锺太擔心她的消化,都不敢再取給她吃。”郎心寧指着照片裏一個沒有門牙還在不斷往嘴裏填餅幹的孩子笑道。

她翻到下一張,正是秦懷安窘紅臉的一張特寫,一旁全是孩子們嘲笑的臉。“你居然還照下來了,删掉删掉。”

“我覺得挺好的。”郎心寧快速的翻頁,根本不給他删除的機會。秦懷安郁悶的回家,這張照片被他耿耿于懷了好久。

孤兒院的照相工作讓郎心寧變得很開心,她根本不在乎那點薪資,幾乎隔日就去孤兒院給孩子們照相,如果秦懷安在研究所锺太一定會陪着她,孩子們對锺太格外歡迎,因為這個胖胖的太太會給他們好多餅幹。

孤兒院的院長對郎心寧很感謝,“我知道我給出的薪水根本不夠你洗這麽多照片。”

郎心寧卻是反而鄭重謝他,“恩格先生,我要謝謝你讓孩子們帶給我這麽多快樂。”

秦懷安給她買了很多關于攝影的書,郎心寧以前是學物理的,攝影跟物理的一些原理有很大關聯,她從中找到更大快樂,甚至申請了一個短期的攝影課程。當她挺着六個多月的肚子坐進教室的時候,給他們講課的黑人攝影師很是驚奇,驚奇過後便将她視為攝影愛好的發燒友,親切的叫她名字,并為她照了一組孕婦照。

照片洗出來,郎心寧看着自己碩大的肚子跟幹細的胳膊腿撅起嘴巴,她覺得自己簡直像非洲難民營跑出來的孕婦。她開始給自己加餐,飯量比以前大了一倍。

看着她的變化,秦懷安越發的開心,不過他還是未能勸她去醫院做檢查。

臨近八個月的時候,郎心寧接到一筆數目不小的稿酬跟一本雜志的樣刊,這筆稿酬來的莫名其妙。她打電話給雜志社才知道有人将她的攝影作品做了投稿,正是疑惑,投稿人就來了電話。是她的黑人老師,老師似乎比她更加興奮,“Wing,我就知道你是個很有天賦的人,你的照片會激發所有人的同情心,你一定不知道你照片中表現出來的孤獨、無助有多麽讓人怦然心動。這本攝影雜志在業界很有名,他們善于挖掘新人,主編對你的照片非常喜歡,甚至想跟你簽長期的合約,你可以考慮一下嗎!”

郎心寧答應考慮并且道謝後挂了電話,接着就進了暗室待了一整天都沒出來,午餐都沒有吃。锺太緊張的給秦懷安打電話,秦懷安趕過來的後聽了電話錄音,接着就坐在客廳,并未勸郎心寧出來。

她大概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照片跟繪畫是一樣的,表現出的是作者的心态。她的作品裏滿滿的孤寂與無助,不正是表現出郎心寧現在的狀況。

郎心寧是深夜出來的,看見秦懷安坐在客廳,“你還沒走?”

“餓了嗎?”

郎心寧點頭,指指肚子,“要雙份。”

“可以。”秦懷安跑進廚房,锺太早就做好了醬汁,他只需要煮好面條就夠了。兩大盤意大利面加上蔬菜沙拉,倆人對坐,沉默用餐。

吃完面條,秦懷安洗碗。郎心寧坐在客廳擺弄相機鏡頭,她添置了許多設備,現在的她也真算是攝影的發燒友了。等他洗好碗出來,郎心寧放下相機,扶着腰坐正。“十二他……好嗎?”

秦懷安眼裏閃過驚訝,指尖微顫,他沉默大概一分鐘才開口:“很好。”

郎心寧點點頭,然後又是沉默。

秦懷安不敢逼太緊,如往常一般催促她休息,接着要告辭。不過,當他走到門口,卻被郎心寧叫住。他回頭,那個挺着碩大肚子的瘦弱女子,眼睛裏有感激與堅定。“秦懷安,謝謝你這些日子為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不會愛你。”坦白的近乎殘酷。

秦懷安笑了笑,可心裂了一個角,疼的麻木。“現在不愛沒關系。”

“以後也不會,我只愛郎十二,這輩子都只愛他一個人。”

他發覺自己嘴角的孤獨僵硬抽搐,“如果郎十二愛上別人了呢,你還會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嗎?”他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跟她計較這些,可偏偏忍不住。他是一名醫生,可也是一個男人。

郎心寧垂頭,再擡起來看他,眼睛裏有些光彩。她堅定的搖搖頭,說:“十二不會。”說完,轉身往卧房走去。

秦懷安站在門口,發現自己的腳步竟如灌了鉛一樣的擡不起來,原來心疼這麽沉重。

可他依舊不會放棄,郎家根本沒打算過成全他們倆人,他們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只要他肯等,心寧總有被他感動一天,她有她的堅定,他也有自己的固執與執着。

☆、姑姑我愛你———47

六點多鐘,家人才陸續趕來,得知是個七斤三兩的男嬰,卿家兩老歡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小孫子含進嘴裏。

郎正是隔日去的醫院,先看了小外孫才進了郎心媚的病房。“告訴十二了嗎?”

“告訴了,他說明日來看我跟孩子。”

郎正點頭。“心寧也快生了,心媚你勸勸十二回家。”

“好的。”

“幸苦你。”

郎心媚搖頭,郎正又說了幾句秘書就敲門催促。隔日,郎十二來探,郎心媚見他模樣,未說話已經是先嘆氣。“瞧瞧你瘦的。”

“瞧瞧你肥的。”

郎心媚瞬時被噎住,一邊的卿自成想笑不敢笑的跑過去給媳婦順氣,“你這是為咱們兒子胖的,等兒子大了你就瘦了,再說你胖點好看。”轉着頭瞪郎十二讓他小心說話,照顧一下産婦心情。

郎十二冷聲一哼,根本不買賬。“人看了,我走了。”說着就要起身。

郎心媚立馬叫住他,“話都沒說就要走,你這是來看我跟孩子的嗎?”

“本事也沒想來看你,你非讓老子來的。”

郎心媚深吸一口氣,推了卿自成出去才說:“讓你來不是看我的,是有事跟你商量。”她頓了頓道:“回家吧,你這麽在外面家裏長輩多心疼。”

“他們若是真心疼就告訴我心寧在哪裏。”

“十二,爸會将她安排的很好。”

“離開我,她會好?”

“十二,你怎麽就知道郎心寧離開你就不能更好呢?她年輕、漂亮、聰明,想找一個條件好的男人在容易不過,再說她十個獨立女性,就是不找男人自己一個人也一樣能過的很好……”

郎十二不耐的打斷她:“現在讓你離開卿自成,你會不會好?”

“……”郎心媚被問住。

郎十二嗤笑,“你這麽狠的心都做不到,何況心寧。四姑,我還是那句話,心寧一日不歸,我郎十二一日不踏郎家門檻。”他說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給郎心媚再勸的機會。其實郎心媚也早就料到,她根本勸不住。

郎十二出了醫院就接到井隊電話讓他歸隊,郎十二回隊裏才知道有大案發生。手槍、子彈、防彈衣,看着發到手上的設備也知道這次案子有多大。

“被綁架的是高盛企業董事長的千金高露露,今年二十歲,讀大學。一年前在網上認識一個叫‘香蕉’的網友,本月十二日也就是三天前她與‘香蕉’想約見面至今未歸。今日早晨高家接到勒索信,要一個億現金。”

“哦!”陳二這個錢堆裏長大的都咂舌。

井隊接着說:“現在人質應該沒有受傷,不過有沒有受到性侵犯就不得而知了,初步判定應該的有三名歹徒,車夫、老板跟那個香蕉,估計他們手中有武器。這次營救任務非常艱巨,首要是救人,其次的抓人,懂嗎?”

“是。”

“行動。”

交贖金的地方是一個舊廠房,廠房後面就是大山,如果犯人進了山,抓捕就更困難了。高盛已經拎着錢進了廠房,郎十二埋伏在外,等待命令。不過高盛進去不到三分鐘,裏面就傳來槍響。井隊一揮手,全員縮小範圍的向內前進。

歹徒遠比他們計算的人數多,站在高處放哨的車夫看見他們,立馬再次鳴槍,接着竄出四個人沖他們放槍。警員暴露,立即快速入內。郎十二跑在最前面,場面一片混亂,槍子不斷的在身邊掃過,“陳二,掩護我,我沖進去救人。”

“小心。”陳二閃身出去舉槍射擊将歹徒火力引過來,郎十二趁機滾入廠房內,與他一同入內的還有井隊。倆人眼神一對,各自找掩體分散開。空曠的廠房分為三層,在裏面能聽見高露露的哭聲,跟歹徒的咒罵。倆人判斷完方位,不斷向目标逼近。

郎十二從窗戶跳到後面,順着排水管往樓上爬,等他攀在三樓窗口的時候,井隊已經從另一側跳進三樓內部。外面的槍聲不斷,裏面有兩名歹徒,高露露被捆綁着,衣衫雖全是污跡好在還在身上,已是萬幸。高盛蹲在女兒身邊,捂着頭,手臂受傷,傷勢嚴重程度不明。

歹徒中一人狠狠踢了高盛一腳,“你他媽居然敢報警,信不信老子讓你們父女倆一起上黃泉。”說着就要舉槍,郎十二險些翻身入內。

另一人卻是攔着歹徒,“香蕉,殺了他們咱們就真跑不了了,留着他們做人質,今天跟這幫狗年養的們拼了。”

倆人罵咧咧的一人抓起一個,高露露受了三天的驚吓折磨,腿軟的幾乎站不起來。那個叫香蕉的揪着她頭發,“臭丫頭,你不配合,信不信來自立馬輪了你,讓你死不了也沒臉做人。”

高露露哭着搖頭,“不要,求你……”

香蕉甩她一個嘴巴,揪着她往井隊的窗口走,郎十二看情形不對,借機翻身入內,将他們的注意力引過來,“不許動,放開人質。”

他一聲厲呼,瞬時将兩名歹徒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倆人緊張的揪着人質一人舉槍對着高露露,一人舉槍對着他。“靠,信不信老子殺了她。”

郎十二眼一眯,井隊已經在身後打手勢讓他拖延時間。他撇嘴一笑,“殺吧。”

歹徒一怔,郎十二接着說:“你們殺了人質,我正好輕巧,他們死不死與我何幹,我只要抓住你們,就算立功。”

“你……你怎麽能……”高盛氣的發抖。

高露露卻認出郎十二,眼睛一亮,哭啼啼的喊:“十二少救我。”

這一叫歹徒瞬時提高警惕,“哼,原來認識,差點中了這小子奸計。”香蕉的手勒着高露露的脖子,“小妞,這不會是你的老情人吧!”

高露露嘤嘤嘤嘤的哭。

郎心寧心裏罵一句“白癡”面上不露聲色,“這種貨白送老子,老子都不要。要殺你們快動手,別耽誤時間。”

香蕉的槍對着高露露腦袋,“你別激我,我殺人一向不眨眼……啊……”香蕉的嘴巴忽的張圓,瞳孔放大。郎十二三步上前,飛腳一踢,扯過高露露甩在一邊。

香蕉豁然倒地,井隊的槍已經對準另一名歹徒。

“香蕉,香蕉……”那名歹徒怒叫,眼睛發紅,勒着高盛的 手緊了又緊,腳步往窗口退去。

“放下武器,你逃不了的。”井隊聲音沉穩。

郎十二順時針往高盛那邊靠,不過歹徒奸詐,立即看出他的企圖,“你站住,不然我殺了他。給我直升飛機,不然我立即殺了他。”說完,已經沖着高盛又開一槍。

高盛先前胳膊上已經有傷,這一槍下去,長年養尊處優的身子瞬時欲暈倒。

郎十二立即舉手,表示自己不會靠近,讓他不要傷害人質。

“槍丢過來。”歹徒沖着郎十二喊。

郎十二将槍踢到一邊,然後道:“你拖着他根本走不出去,我跟人質交換,你放了他。”

“哼,他是高盛集團的董事,你算什麽東西。”歹徒嗤笑,槍口轉向井隊,“你也把槍丢過來。”

井隊緩慢放槍,郎十二接着勸,“他不過是個董事罷了,你幹票的不會不認識南浔郎家,你剛才也聽見那丫頭喊我十二少了,郎家獨孫郎十二,別說你要直升飛機,你就是要軍用戰鬥機,郎家也會給你弄來。”

歹徒明顯被郎十二說動了,卻還有些不确定。高盛虛弱的開口,“他真的是郎十二,真的是……”

“好,你過來。”

郎十二慢步向前,不過歹徒意識到什麽,舉槍對着他雙臂各一槍。子彈穿過小臂,郎十二來不及感到疼,手臂已經發麻。

井隊瞪圓眼睛立即撿槍,可一瞬,高盛被丢在一邊,郎十二已經被勒住脖子。“你這麽好的身手,不廢了你胳膊我可控制不住。”

郎十二咬着牙硬撐。

就在此時,樓下槍戰的人明顯是撐不住了,一個帶傷的跑上來,“老大,不行……”

“砰砰砰……”就在歹徒被喚分神一瞬,井隊立即開槍,郎十二大力推開歹徒,不顧手臂的傷翻到窗口。

不過這一次井隊沒有一擊致命。歹徒噴出一口水,竟舉槍對準窗口的郎十二……“十二小心……”

郎十二只聽井隊嘶聲喊叫,他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憑本能的躲避槍子從窗口翻出,不過當手臂搭在窗口時,那撕拉的劇痛讓他方想起自己手臂有傷,根本無力挂在窗口。

又是一聲槍響,接着他聽見井隊沖過來的倉皇的臉,手伸出來欲拉住他的手臂,只不過……來不及。

。……

“十二……”郎心寧驚醒,夢境中倒在血泊的郎十二讓她汗濕了半邊身子。臉上早已經全是眼淚。“是夢,只是一個夢,夢都是反的,沒事,十二不會有事的。”郎心寧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那觸目驚心的畫面似乎還停在腦海,讓她心驚肉跳。

郎心寧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哭聲越來越大,最後竟難以自抑。她想他,瘋狂的想他。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有着異動。郎心寧扶着肚子,方察覺床鋪濕了。接着一陣陣疼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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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愛你——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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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心寧驚醒,夢境中倒在血泊的郎十二讓她汗濕了半邊身子。臉上早已經全是眼淚。“是夢,只是一個夢,夢都是反的,沒事,十二不會有事的。”郎心寧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那觸目驚心的畫面似乎還停在腦海,讓她心驚肉跳。

回想夢中的情景郎心寧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哭聲越來越大,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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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