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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竟難以自抑。她想他,瘋狂的想他。“十二,我好擔心你,我好想你。”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有着異動。郎心寧扶住肚子,漸漸止住哭聲,方察覺床鋪濕了。接着一陣陣疼痛襲來……

“啊……”疼感一波強似一波,郎心寧知道這是陣痛。她抓起電話報了警。然後小心的下床,她得給救護人員開門,不知費了多大力氣,她才從卧室走到門口,按亮客廳的燈打開大門,便坐了下去。

救護車的警報聲響起來的時候,秦懷安穿着睡衣也跑了過來,看見她狼狽的樣子,自責不已。他就應該不要臉的住進她家,反正郎心寧心中他也是沒臉沒皮的人。

“呼吸,我教過你的,沒事,你跟孩子都會沒事的。”他安慰着,然後幫助趕來的救護人員将她擡上擔架,快速的說她有過的病史。

到了醫院,郎心寧被直接推進産房,秦懷安被攔在外面。他不是她的丈夫,沒有資格陪着她進去。聽見裏面傳來心寧嘶聲力竭的叫喊聲,秦懷安忐忑心疼。

醫生跑出來,“雙胞胎,沒辦法順産,需要剖腹,家屬簽字,快一點。”

秦懷安快速簽字,郎心寧從産房轉到手術室。

喊聲消失了,可他的心卻更加焦灼。好在手術很快結束,當兩只像一只大耗子大小的皺巴巴嬰兒被護士抱出來,他才松口氣,看着皺巴巴的小人,秦懷安竟忍不住鼻酸,“真醜。”

護士聽見他的話,莞爾笑笑,“先生,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等他們大了,會比天使還可愛。”

“但願吧。”秦懷安笑出來,護士将孩子送去嬰兒室,郎心寧也被推了出來。她已經清醒,不過卻疲憊異常。“孩子……”

“很好,他們很好。”

郎心寧點頭,閉眼,嘴唇微動,念出來的字讓秦懷安心酸。

他聽見她說,“十二,寶寶很好。”

秦懷安被醫護人員叫去辦手續,在孩子父親那一欄,他猶豫一下,落筆簽上自己的名字。他相信自己定能待他們視如己出。

锺太是隔日過來的,胖太太看見孩子,“哦”的一聲,遮掩不住的興奮。“我已經好些年不帶孩子了,我女兒小時候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動手做的,在臺中沒人比我做的好。哎呦呦,我的小乖們,婆婆回去給你們做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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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寧聽着锺太的歡喜聲,閉上眼睡去。哄睡了孩子,锺太要回去煮催奶湯,心寧奶水不足,倆孩子根本不夠吃。

一周,郎心寧出院。回了家卻被徹底監控起來,還不若在醫院自在。

在國外根本沒有坐月子一說,順産的産婦當天就要下地,就是剖腹産醫院也不會給太多照顧,不若在中國一個月都要捂着,半點風不得見。

秦懷安雖是醫生,可卻同锺太站在一起要求郎心寧按照中國的傳統坐月子。刷牙洗臉洗頭全部不許,郎心寧覺得自己都要發臭了,可卻被看的死死的。孩子根本不讓近她的身,她就是個供奶源,吃飽後孩子就歸锺太,而她徹底的被牢頭看住。

秦懷安這個牢頭死皮賴臉的退了房子,搬到她的客房。真真正正的實行二十四小時監控。郎心寧無語,卻也只能望天。

她給女兒起名丁寶,如郎十二所願。兒子叫小乖,同她奶名一樣。女兒是個夜哭郎,每次都要把小乖吵起來同她一起哭才罷休。秦懷安既然白住在她家,自然要出力,夜裏孩子哭起來都是他去哄,出了月子,他抱起孩子的架勢倒是比郎心寧這個媽還要标準。

小乖比丁寶晚出來一分鐘,不過心寧認為男孩就要比女孩多些擔當,執意讓小乖當哥哥。小乖是個聽話的,每日吃飽睡,睡醒吃,再不然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的看。丁寶則鬧的許多,只要睜眼就要人抱,放下就要哭鬧。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是锺太還是秦懷安,空閑就抱着丁寶,而小乖始終躺在搖籃裏。

郎心寧覺得,他們就像自己跟十二。

郎正收到丁寶跟小乖的照片,看了好半天都不舍放下。想着那個臺灣太太歡喜的敘述,能體會到孩子有多麽的惹人喜愛。可惜了啊!他嘆,嘆完之後,起身去祠堂,先給祖宗上了香,然後親自在族譜上郎十二名下落筆,長子郎一新,長女郎一諾。

“一新,你就是郎家新的開始。”他念叨完,合上族譜,捏着照片又回到書房。整夜都看着照片,未曾合眼。

不知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父親的郎十二此時還躺在醫院,郎三特意趕了回來,看他胳膊腿全是紗布,倒是贊一句“好小子,像個爺們了”。郎甄氏心疼的不行,為此硬是把郎三給打了出去,說他害得孫子去了半條命。

高家父女倆親自送了錦旗到警局,郎十二挨了兩槍,斷了條腿換了一個二等功,得了一個拼命十二郎的稱號。榮譽什麽的他倒是不放眼裏,出任務憑的就是一股子孤勇。

如今動不能動的躺在床上,他倒是有些後悔。

好不容易勸走郎甄氏,郎三進了病房,端了盆熱水要給他擦擦。扶着他坐起來,邊擦邊說:“我問了你爺心寧的事。”

郎十二瞬時轉身,牽動傷處,眉頭蹙起來。

“急什麽急。”郎三罵他一句接着說,“你爺還是不肯說人在哪,不過他保證心寧一切安好,你也暫且放心,安心做自己的事。過個兩三年,你做出些成績,我讓你爺去了心寧的名,換了戶口讓她回來。”

“你不騙我?”郎十二就是疼死也轉了身子,激動遮掩不住。

郎三丢了抹布,罵咧咧道:“你當你老子是什麽,整日滿口胡謅的混子。你老子是軍人,吐出口吐沫也是個釘。不過你小子給老子記住,不許再受傷,到時候別老子把人弄回來了,你卻缺了胳膊少了腿,老子可不是讓心寧回來伺候殘廢的。”

“不會,不會。”郎十二傻子樣的笑,郎三看着卻是鼻酸,這是這小子從心寧走後第一次笑。

郎十二得了郎三保證,身體随着心情一樣好的極快,不出半月就出了院,不過他還是不肯回郎家,任郎甄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勸都半點不讓。最後,郎心媚調和,送了個傭人去照顧郎十二到他傷愈才算談攏。

郎十二早習慣自己一個人,腿腳不便,也是一蹦一跳的自己弄,傭人就是幹瞪眼,三天就自讨沒趣的回了郎家。郎甄氏又鬧了一通,可也是無計可施。

傷假年假湊一塊,郎十二可以過完年再回單位,他左右一個人過年也是無趣,幹脆把從年三十到年初七的值班都包了,單位的那些師兄師姐對他感激涕零,合資出錢辦了一堆吃食放在單位供他享用。

大年三十夜裏,郎十二在辦公室跨年,兩瓶啤酒一包花生一盤餃子,外面炮竹聲熱鬧,他卻越是寂寞。想着那年自己跟心寧吵架過年,郎甄氏說她,他扯着她出去,最後背着她回大宅的情景,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三年,最多三年。郎十二想着心寧換了身份,倆人就在無阻礙,恨不得時光飛速。

此時的郎心寧身邊圍着兒女一對,秦懷安把锺太早就包好的餃子下鍋,可下鍋的時候是餃子,出了鍋就是面片,郎心寧嫌棄的不得了,寧可跟着孩子喝牛奶,也不碰那一堆面片。秦懷安氣鼓鼓的一口氣都吃了,結果半夜就鬧起了肚子,害的心寧不得不把孩子托給海麗家,帶着秦懷安去醫院挂急診。

急性胃腸炎,秦懷安挂了水,倆人在醫院跨年。秦懷安疼的臉發白,嗚嗚的說:看,多特別的新年。說完手機就響了,是秦家媽媽打來的,接通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然後聲音哽咽,勸他回國。秦懷安一副半死模樣,又是撒嬌又是耍賴,哄好了親媽,挂了電話就見郎心寧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眯起眼笑,“心寧,有沒有點感動,我為了你,老娘我都不要了。”

郎心寧突然正色,無比認真的說:“秦懷安,我真的不會喜歡你,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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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五十章的小劇場你們想看什麽呢?是想看孩子還是十二跟心寧的床戲呢?随便選,我好寫~~~~☆、姑姑我愛你———49

秦懷安生氣了。

郎心寧頭一次見他生氣,在醫院裏她說完那句話,他就生了氣,蒼白着臉,冷着面孔告訴她,“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也管不着我喜歡你,咱們就看誰能靠過誰,我一向有耐性。”說完,直到初三,都再沒跟她說一句話。

丁寶已經爬的很快了,小乖卻是懶得緊。永遠是丁寶滿屋子爬一圈,他也不過是翻兩次身,抓着搖鈴把玩,等丁寶再爬回來,一把搶過搖鈴,他才爬兩步,尋別的玩意擺弄。

锺太伺候完娘三吃飯,沖着客房努努嘴,“秦先生還生氣呢?”

“氣去吧,氣跑了,我也就省心了。”郎心寧不在意的說,抱起小乖,親親他額頭。丁寶一見,立馬咧嘴要哭。

這小姑奶奶哭起來就是沒完,锺太立馬要去抱,結果剛到孩子身邊,孩子就被人抱了起來。只見秦懷安姿勢标準的抱着丁寶,掐着嗓子哄,“丁寶乖,丁寶不哭,幹爹陪你玩。”

“秦先生不生氣了?”锺太樂呵呵調侃。

秦懷安偷瞄郎心寧一眼,見她眼都不擡,嘴一撇,鼻子出氣哼一聲才道:“不氣了,氣跑了正和某些人的心,我偏不稱她意。我還要給丁寶、小乖當爹呢!”

锺太忍不住笑出來,“秦先生,就是你想當爹,也得孩子媽同意才行,這爹可不是你說當就當的。”

秦懷安一瞪眼,“孩子出生證都是我簽,連個幹爹都不讓當,我就找根繩子直接吊死。”

锺太更是樂,秦懷安小心翼翼的看着郎心寧,想她會說些什麽,又怕她會說些什麽。不過郎心寧始終沒出聲,哄着小乖玩一會兒,就抱着兒子在地毯上睡着了。看着她睡得香甜,秦懷安覺得自己好似廢了好大勁點了一堆火,結果剛點着,就下了雨,白忙乎一場。

丁寶也在他懷裏裹着手指睡熟,锺太給他端了杯麥片,低聲道:“Wing說你腸胃炎,不許給你咖啡喝。”

秦懷安瞬時就有點感動了,想着她還是關心我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起麥片喝下去,肚子腸胃加上心都是暖呼呼的。

锺太看着他傻笑着實喜歡這個小夥子,想着跟她通話的那個老頭子,越發覺得心寧不如跟着秦懷安來的好,年紀相當,秦懷安又是醫生,職業穩定,養家肯定是沒問題的。她低低的道:“秦先生,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秦懷安感激涕零,只差眼淚汪汪的去拉锺太的手了。“锺太,你真好。”

锺太被他逗笑,剛笑一聲,意識到孩子們都在睡覺,立馬又捂住嘴,指指廚房,去幹活。

秦懷安一臉滿足,抱着丁寶,看着郎心寧跟小乖,就在沙發上坐到她們醒過來。

孩子半歲的時候,郎心寧接到一份工作,為一家慈善機構辦的雜志做攝影師。原本她還有些不自信,可跟黑人老師喝了一次下午茶後就欣然接受了工作。搞得秦懷安以為自己又多了個情敵,整日緊張兮兮。

郎心寧一次工作完回家,竟聽見他跟倆站都站不穩的孩子念叨,“幹爹位置我還沒坐穩不知什麽時候升級,又跑出來個黑人,你倆快點長大,也好幫我說說話。”

郎心寧覺得好笑,可又有些憂愁。不由得嘆口氣,想一定要好好跟他談一次,讓他死了這條心。

丁寶、小乖周歲,丁寶已經能幹脆的叫媽媽,小乖卻還是閉嘴不說話。若不是醫生再三保證孩子沒有問題,郎心寧就要懷疑兒子是不是啞巴了。

秦懷安就是醫生,不斷告訴她,有些孩子三五歲不語也是正常。郎心寧惡狠狠瞪他,好似他咒小乖三歲不說話一般。最後,郎心寧抱着小乖回屋哄他說話,秦懷安也只能冤枉的嗚嗚的抱着丁寶訴苦,不過他巴拉巴拉說一通,丁寶只是把啃的惡心巴拉的磨牙餅幹塞進他嘴裏,然後咯咯咯的笑。

秦懷安氣鼓鼓的瞪她,心想這定是随了郎十二,不是好東西。

“幫我照顧孩子幾日。”這日早晨,郎心寧忽的叫住他說。

秦懷安翻白眼,幫一旁吃的滿嘴糊糊的丁寶擦嘴,然後道:“哪日我沒幫你照顧。”

郎心寧抱起小乖遞給锺太,才說:“我要出差幾日。”

“啊?”這下秦懷安跳起來,“你那個工作還要出差?你不是只負責棚裏攝影嗎?”

“這次要出去幾天,三到五日不定。”郎心寧背過身。

秦懷安鼓起嘴巴,坐下看看兩個小魔頭,一個面無表情瞪着眼看他,一個刺着牙花子對他笑,他轉頭看向锺太,“锺太,你要不要留下陪我住幾日。”

锺太立馬“哦”起來,“秦先生,雖然你長得還不錯,可是我很愛我先生的。”

看着锺太抱住胸脯一副他說了什麽傷天害理的話的驚悚表情,秦懷安頓時眼角抽搐,捂着臉嗚嗚嗚嗚的道“你也嫌棄我。”

郎心寧跟锺太都忍不住笑出聲。

真是一個活寶。

臨行,郎心寧收拾行李。秦懷安左右各抱一個寶貝看着她動嘴提醒,“哮喘藥記得帶,如果太累千萬別逞強,別忘了你現在是兩孩子的媽。還有,記得給我帶紀念品,去哪裏也不說,神神秘秘的,喂,你不會就這麽跑路吧?”秦懷安越加不安。

郎心寧總算是打包好,行李箱放好回頭瞪他,“我要是跑路,絕對不會把孩子留給你。”

“也是。”他抱抱倆個寶貝,嗚嗚的低頭說,“你倆就是個抵押品。”

郎心寧真拿他沒辦法,接過小乖,坐到另一邊,看着他跟丁寶擠眉弄眼的玩起來,想張嘴說出來的話又咽了下去,等她回來再談吧。

秦懷安被兩個孩子抓着,想送她去機場都沒辦法。眼巴巴的看着那個黑人老師來接她,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Ben看着秦懷安眼睛發亮,“Wing,他真可愛。”

郎心寧心一顫,“Ben,他不行。”

“他是你愛人?”

“不是。”

“那為什麽?”Ben不解,“他像我的缪斯。”

郎心寧頭大如鬥,直言說:“他喜歡女人。”

Ben笑起來,黑臉配上白牙讓她想到一個牙膏品牌。“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愛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郎心寧一頭黑線。到了機場,Ben熱情的擁抱她與她道別,“Wing,祝你好運。”

郎心寧揚起笑,美的令人炫目,踏着輕快的步伐轉身過海關。

……

連着三天沒日沒夜的案情分析會開的每個人都身心憔悴,休息的時間,陳二捂着胃叫喚,“老子感覺胃裏除了咖啡就沒別的東西了。”

辰又飛狠狠吸了口煙,将煙蒂丢進垃圾桶,“爺現在聞見咖啡味都惡心。”

郎十二一手端着案宗,一手捏着胸前的戒指蹙着眉,明顯還在想案子。

倆人看着他,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兩年不到,兩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榮譽痕跡只怕比前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估計郎十二進局的時候,誰都不曾想過,郎家的金孫能進市裏當先進。

“接着開會。”莊律從會議室探出頭喊。

兩聲嘆氣,三人同時進去。井隊去年升了正隊,接着破格提拔了郎十二接他的位置。不過這格破的誰都是心服口服,無一人有異議。

“可靠消息是十二號人蛇過來,估計會用假護照,機場人太多,可一旦讓他出了機場,只怕又像三年前,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就沒人了。”井隊愁的皺眉,這次要抓的是一個倒賣人口的慣犯,抓了他快五年,三年前那次人從手邊過竟被跑了,始終是井隊刑警生涯的污點。“人蛇是個人精,見過人過目不忘,我們這些老面孔肯定是要被一眼識破的,十二,這次行動你帶隊。”

“人手不夠。”郎十二丢了手裏的本子,“三年前你們跟他都打過交道,也就是說只有我、陳二、又飛能近身埋伏,且不說他身邊有無別人,就是機場那個大環境,真出事我們三頭六臂也兜不住。”

“這個你放心,二隊那邊的新人我借了四個,還有你們學校會過來兩個女學生幫忙。”

“女學生?”陳二哼笑出聲,“井隊,你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

郎十二也是皺眉不滿。

井隊嘆口氣,“上面壓下來的,說讓參與這次大案,沒辦法。”因為二隊也都是大小夥子,他是打報告要申請調幾個女警,結果上面直接丢給他女學生。

“也就是說我們除了要抓人蛇,還要保護這幾個學生妹!哇哦,辦案也有美女陪。”辰又飛無不諷刺的聳肩道。事實雖是如此,可大家都知道這也是沒辦法。

郎十二沉吟半刻,“把學生檔案要過來先看看再說。”

檔案早就準備好,莊律分發下去,介紹道:“這兩名在學校考核中都是拔了頭籌的,有一名大家應該都認識。”

莊律話音剛落,陳二端着檔案已經噴咖啡了,“靠,這妞居然混到了警校。”

辰又飛也笑了,擠眉弄眼的看十二,“羨慕死人,桃花擋都擋不住。”

郎十二看着高露露的檔案,臉黑了又黑。

☆、姑姑我愛你——50

南浔機場。

陳二西裝革履帶着金絲眼鏡,身後跟着一個同樣身着西裝拎着公文包的辰又飛。遠觀就像是老板與助理,離近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靠,憑什麽是我當助理,你當老板?”辰又飛憤憤不平。

陳二回頭看着他笑的那叫一個得瑟,“你要是不願意當我助理可以跟十二換換,我想十二肯定巴不得。”

辰又飛往接機口站着的被高露露像八爪魚一樣纏住的郎十二立馬搖頭,“被我家母老虎看見,一定殺了我。”辰又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看得陳二憋不住樂。

辰又飛跟夏初晴訂婚後,算是被死死的咬住了。夏初晴絕對是暴力崇拜者,說不過就動手,下手那叫一個毒。沒跟那丫頭比劃過之前,他們都以為辰又飛嘴上說着挨揍,不過是耍耍花槍,想他一個警校出身的刑警,怎麽可能打不過一個文職的丫頭。

有一次幾個人一塊去俱樂部打拳,見夏初晴打的真像模像樣,陳二就湊過去過兩招,結果兩招沒過好,弄個左眼青。這事被大夥兒笑了好久,事後,他們才知道夏初晴從小習武,國家級武術比賽都拿過大獎的,人家那才叫專業。自此,對辰又飛都是飽含同情。

“你們倆二貨給我打起精神,‘岳母’就要出來了。”耳麥傳來井隊的低吼,“岳母”就是這次目标人物的代稱。

陳二立馬斂起笑,推推眼鏡,恢複精英模樣,打起精神注意周圍的動靜。辰又飛似模似樣的假裝接電話,還時而詢問陳二意見。

井隊見這邊不鬧了,看着接機口僞裝情侶的倆人又皺了眉。高露露倒是演的像,半個身子都貼在郎十二身上,可郎十二那副要揍人的樣子,不用說人精的人蛇,就是路人都頻頻側目。

“十二,摟着露露,別露餡。”

郎十二憋着氣,不過還是擡手攬着高露露的肩膀。高露露立馬眯眼笑起來,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靠在他胸口。

“高露露,警告你差不多就得。”十二低聲警告,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高露露這次可不怕,能參與這次任務,她廢了多大的勁。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跟他親近,她要是“差不多就得”就是傻子。“咱們在執行任務,‘岳母’就要出來了。”她說完抿着嘴偷笑。

郎十二鐵青着臉,要不是執行任務,他早一巴掌抽飛她,還能讓她這麽放肆!

井隊看着監控器,心下有些後悔讓二人假扮情侶了,這麽下去,人蛇出來肯定露餡。航務已經通知飛機落地了,眼看大批乘客就要出來,井隊心一橫,下命令,“十二跟露露抱在一起,看住左右出口,‘岳母’要出來了。”

“Yes,sir。”高露露樂不得,踮起腳尖把腦袋卡在郎十二的肩膀頭,雙手死死摟着他的腰。大眼睛貓一樣的看着出客口,雖說擺明了要占便宜,她也不會誤了任務,孰輕孰重,她還是掂得清楚的。

郎十二迫不得已,只好僵硬的将她摟住,胸口氣悶。他完全忽視懷裏的柔軟一團,眼睛盯着左側的出客口。已經有少量乘客推着行李出來了。

不過随着大量的客流往外走,根本不見“岳母”。郎十二低聲問,“看清楚了嗎?”

高露露貼着他耳根,“別說岳母,岳父都看不見半個。”說完話,看見一個戴着墨鏡的女子死死的看着自己。高露露撇撇嘴,奇怪的人。若不是知道“岳母”是個男人,她或許會懷疑這個就是“岳母”。

又過了三分鐘,還不見來人,郎十二有些急了,就在他要松開高露露打算往她那邊看的時候,耳麥傳來井隊的急促聲,“‘岳母’不在這趟航班,快去A口,他在那邊下機。”

“靠!”郎十二狠狠罵一句,松開高露露呵一聲,“‘岳母’在A口,咱們站錯了,快走。”

“啊?!”高露露反應過來,擡手抓住他的袖子,跟着他撒腿就跑。

郎十二跑到一半,總覺得身後有什麽不對勁,他猛然站住,回身看去,卻什麽都沒有。

高露露見他突然站住,急着催促他,“小心你‘岳母’等急了自己走,還不快點,看什麽呢!”

“沒什麽。”郎十二覺得自己可能多疑了,撒開腿往A口跑。

只不過,等到他們人撤到A口,人蛇早就沒影了。

“靠,又他媽跑了。”郎十二氣的罵人。

高露露巴巴湊上去,“抓不到下次再抓。”

“你他媽離老子遠點。”郎十二怒目瞪她一眼,轉身就走。根本不看高露露被吼的眼淚汪汪。

陳二看看高露露再看看郎十二背影,嘆口氣,遞過去一張紙巾,“丫頭,別費勁了,十二跟你沒戲,你也不用來遭這份罪。”自從高露露被郎十二救了之後,這丫頭就差挂上“以身相許”的牌子了。

高露露偏也是個倔脾氣的,一抹眼淚,一跺腳。“我一定拿下他,走着瞧。”

陳二無語。

人雖然跑了,可責任不在隊裏。國際刑警那邊的消息有誤,加上人手不足,井隊獨自擔責任,上面倒是也沒說什麽。可沒抓到人,折騰好幾天,隊裏人臉色都不太好。

下班的點,陳二見郎十二不動地,湊過去問,“不會還琢磨人蛇呢吧。”

郎十二蹙眉,合上檔案,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今天執行任務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不對勁?”陳二被勾起好奇心。

郎十二搖頭,“感覺不對,說不上。”

“切,我看你是入魔了。”陳二揮揮手,“你最近壓力太大了,走吧,咱們喝一杯去。”

“不去。”

見他揉着腦袋,陳二道:“是不是又頭疼了?別總吃去痛片,走吧走吧,領你去濟世那紮倆針,拔個罐,松寬松寬。”他死拉貨拽的把郎十二弄去了中醫院。

高濟世見他們一起過來,帶着幾分詫異。“十二少真是稀客。”

陳二按他坐下,“十二總頭疼,你給紮兩針,拔個罐。”

高濟世忍不住翻白眼,“陳二,你當我這兒是澡堂子還是按摩院,能随便紮針拔罐嗎?”狠狠瞪他一眼,轉頭看郎十二,“頭疼多久了?”

“一年多吧,我也不清楚,十天半個月疼一次,也沒在乎。”郎十二說的随意,高濟世卻是緊緊蹙起眉。抓過他手腕,探上脈。

探完脈,直接寫方子。“你這身體再不好好調養,以後會有大麻煩。藥我幫你開,熬好了,讓陳二給你帶去。”

“麻煩,不吃。”郎十二冷聲道。

高濟世氣急,“你不要命我不管,要不是為了心寧,你當我願意管你。”說完,指了指一邊的病床,“趟過去,給你針灸。”

陳二被高濟世吼傻了,不過郎十二竟乖乖躺床上這點更加讓他傻眼。只見郎十二脫了鞋躺床上,什麽話都沒說就讓高濟世針灸。

看着他一腦門子針,陳二皮膚發緊。給高濟世一個眼神,倆人出去說話。“有沒有大毛病?”

“死不了,不好好調理就不知道了。”

陳二嘆口氣,“心寧走了,他又離了郎家,每天辦案找人,根本不照顧自己。我去了幾次他公寓,白水面條加個蛋,在沒別的。”

高濟世聽着都鼻酸,低低的說:“心寧要是知道,心疼都要心疼死。”

“哎,只盼着老天爺能早點成全這倆。”

說到最後,倆人都是嘆氣。郎十二是個倔脾氣,就是真有什麽不舒服也是忍着,不倒下決不去醫院。這兩年折騰的很,身體大傷小傷不斷,早就傷了元氣。若不是早先養得好又是個練家子,身體不定早就散了。

針灸完頭疼真的減輕了,郎十二搖搖腦袋,看了看那一堆針,琢磨一下,感覺這個真沒辦法自己紮,才張嘴問:“多久來一次?”

“不勞十二少的大駕,我每日去你那邊吧。”

“我負責接送。”陳二蹦出來,立馬跟郎十二擠眉弄眼警告他不許拒絕。

郎十二抿抿嘴角,點點頭。

三人一行就在中醫院附近吃飯,酒足飯飽陳二纏着高濟世要送她回去,高濟世狠拍他腦袋,“我就住在醫院宿舍,幾步路,你送毛毛啊!趕緊滾蛋,別在我們醫院門口騷包。”

陳二被打的委委屈屈,高濟世看都不看他,與十二道別。“走了,十二少。”

“高濟世。”十二叫住她,“謝謝。”

高濟世驚愕一下,随即點頭。“十二少,為了心寧,保重自己。”

郎十二目光熠熠,重重點頭。為了心寧,他做什麽都願意。

此時的他滿心期待,只盼時間如梭,心寧歸日快到。卻不知就是今日,他險些與之錯過一輩子。

☆、防盜小劇場

小劇場之一:包子們的幼稚園經歷(劇透:心寧生的是龍鳳胎)

郎心寧接到丁寶班主任電話說她跟小朋友打了起來了真的吓了一跳,丁寶性子雖說像十二似的有些霸道,可動手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急匆匆趕到幼稚園,只見丁寶,小乖站在一邊,另一邊還站着以面容清秀的小男孩跟一個哭的滿臉鼻涕的小胖妹。

“葉老師,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老師為難的有些不好啓齒,丁寶見老師不說,立馬跳出來講經過。小姑娘嘴巴厲害的很,說話跟崩豆似的。她先是指着哭花了臉的小姑娘,“這個醜八怪非禮小乖,小乖推不動她,本姑娘才出手幫忙的。”

“非禮?”郎心寧窘了,這麽大的孩子懂什麽叫非禮嗎?

丁寶見媽媽質疑自己的話,眼睛一瞪,用力的點頭,“就是非禮,她把小乖按在牆上強吻他。”

郎心寧眼角抽動,看向葉老師,見她默許,真真頭暈了。現在的孩子會不會太早熟啊!

“郎太太,現在的問題是丁寶跟嘟嘟都受了傷。嘟嘟的爸爸媽媽現在都出差在外,我又聯絡不到她家的保姆,所以……”攤上這些高幹子弟的孩子老師也不好當。

郎心寧一聽,立馬看丁寶傷到哪裏,丁寶舉起小胳膊,小臂上被抓出三道痕子,倒是沒什麽大礙。“嘟嘟傷到哪裏?”

葉老師給嘟嘟擦把臉,這時候才看見孩子下巴上跟丁寶一樣的痕子,明顯是被抓出來的。

“葉老師,您看這樣行不行,孩子傷的都不重,如果嘟嘟的家長需要我們帶着去看病或者什麽,您讓她直接聯系我,這是我的名片。”郎心寧遞過名片。

葉老師感激涕零,如此理解他們的家長真的太不容易了。“郎太太,謝謝您,我下次一定會更加用心照顧孩子的。”

郎心寧笑笑;“誰家小孩子不吵嘴打架的,沒事,你不用太有負擔。”她說完,蹲下身,給嘟嘟擦擦眼淚,“嘟嘟,小朋友之相處要懂禮貌,要尊重對方,如果小乖不讓親他,你就要尊重他,他才會喜歡你。強迫別人,只是招惹人家讨厭你,你懂嗎?”

嘟嘟吸吸鼻子,“那我跟小乖道歉,他會不會不喜歡我?”

“會的,阿姨一定跟小乖說嘟嘟是給可愛的小姑娘。”

“恩恩。”嘟嘟用力的點頭。

郎心寧笑笑,看着另一邊站着的小男孩,有些疑惑,可剛要問葉老師,丁寶卻拉着她裙子,扁着嘴,“媽媽,我跟小乖都餓了,我們都沒有吃午餐。”

“葉老師,我先把孩子接走可以嗎?”

“可以。”

郎心寧得了允許帶着兩個小家夥去吃了頓披薩,晚上回家,郎十二一見姑娘受傷,立馬怒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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