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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事業,哪有這麽多錢讓他們上這種幼兒園啊?心寧,你可別指望十二,他跟郎家斷了關系後,除了你們現在住的公寓,什麽沒要。這些年,若不是單位給他配了車,他上下班都是擠地鐵的。”

郎心寧眉心蹙一下,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看郎十二習慣性貼在冰箱上的便利貼,一張張話語雖短,可卻把這五年都詳盡。“這五年,他真的吃很多苦。”好在她回來了,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提及這五年,高濟世也是感慨萬千,“其實最讓我感動不是他為你放棄的那些身份與榮耀,而是他肯為你做出的改變。心寧,十二真的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郎心寧含笑,對于這點她早就知道,現在更加确定。“不說我們了,說說你跟陳二。”

“我們有什麽好說的。”高濟世垂下眼。

“什麽時候結婚?”

不提還好,一提就來氣。“他求婚我沒答應。”高濟世憤憤喝一口咖啡,“十二少受傷那天,在你們病房外面,随随便便一句咱們結婚吧,我答應他真就是腦袋進水了。”

郎心寧忍不住笑出聲,“陳二還是這麽二。”

高濟世嘆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麽大人還保持這種單純真的很不容易。濟世,你也不小了,你看看我孩子都生兩個了。”

高濟世翻白眼,“姐姐,你這倆是意外好不好。我們……我們……”她突然扭捏起來,看看孩子們的注意力都在餅幹上,才壓低聲說:“我們還沒有過。”

“什麽?”郎心寧震驚的瞪眼,這倆人都快三十了,談了五年純戀愛,誰信啊!

“真的啦,自從辰又飛訂婚那天我把他打暈了之後,他就沒提出過……”

“看來我錯過很多精彩的日子。”郎心寧無語。

高濟世再要開口,手機就響了,點開短信,眼睛一眯。仰起頭,看着郎心寧。“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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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高濟世看向孩子們,樂呵呵的道:“寶貝們,咱們去接爸爸下班,然後吃大餐好不好!”

“好。”丁寶立馬響應。

四人打了車直奔警局,等了十分鐘正好是下班的時間。

郎十二跟陳二一出門就看見大門口站着的四個人,倆人都加快腳步,郎十二跑過去,蹲身抱起丁寶,在她臉上親一口,然後看着郎心寧喜滋滋的問道:“接我下班?”

沒等郎心寧答話,只聽郎十二身後傳來,“十二少,晚上一起吃飯。”

郎心寧看着來人,原本帶着喜色的臉瞬時沉了。難怪高濟世說報仇雪恨,她看向高露露,一手拉着小乖,一手挽上郎十二的手臂。聲音輕柔的問:“老公,這是你的同事?”

郎十二被這一聲“老公”叫的那叫一個通體舒暢,看都懶得看高露露,低聲說,“無關緊要的人。”

怎麽會無關緊要。郎心寧笑顏如花,蜜色的肌膚配上俏麗的短發,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青春靓麗的好似大學生,根本看不出是五歲孩子的媽。她落落大方的沖已經站到他們身邊的高露露伸出手,“你好,我是十二的太太Wing。”

“好好的中國人叫什麽英文名。”高露露一向高傲,她應付的跟郎心寧握握手,“我叫高露露,是十二少的得力下屬,也是他的好朋友。”最後三個字咬的很重,恐其別人不知他們關系親密。

“好朋友?”郎心寧重複着看向十二,等他解釋。

郎十二轉頭一哼,面上毫無溫柔之色,“老子不跟女人交朋友。”說完,再看向郎心寧,眼裏的溫柔幾乎能把人溺斃。

高露露被當衆駁了面子,很是難堪。

郎心寧卻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更加讓她窘迫。陳二跟高濟世在一邊看熱鬧,正是下班時間,這會兒人也越來越多。郎心寧并非真心要為難高露露,只是她不喜歡別人窺探她的男人,她大方的抿一下嘴,“高小姐別見怪,我老公這個人脾氣不好也不懂禮貌,你還要多多包涵。我們還要去吃飯,不打擾你下班。老公,咱們走吧。”

“好。”郎十二傻樂。

陳二捂頭,低聲嘟囔,“十二郎的威名看來是毀了。”

高濟世掐他一下,臉一沉,“要威名勾搭小姑娘嗎?”

陳二立馬警覺,“媳婦,我是二出名的,絕對不勾搭小姑娘。”

高濟世無比嫌棄,“你還知道你二啊!”說完,甩開他的手,走過去牽小乖。

吃完飯,郎心寧真是不想看眼前這對這麽別扭下去,偷偷扯着陳二說了求婚的事。一輩子一次的事,是個女人都會在乎,就算不隆重也要誠意十足。

陳二聽完,眼睛倒是一亮,聽沒聽懂,郎心寧卻是很懷疑。

回了家,倆個小家夥睡着了,他們就回郎十二公寓。郎十二摸着她小腹上的疤痕,心中滿是愧疚,“心寧,苦了你了。”

心寧側身把自己縮進他胸口,她苦他何嘗不苦。“都過去了。”

郎十二低頭吻她,“我問了問華僑領證的相關事宜,似乎你得去開一些證明,咱們才能領證。”

“不着急。”

“怎麽不急。”郎十二咬她一口,“我想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叫我老公。”

“今天不是都叫了嗎!”郎心寧戲谑的看着他,“十二,你的桃花不少啊!”

郎十二一撇嘴,“都不撒潑尿照照自己,老子會看上他們。”

郎心寧失笑,這話也就郎十二能說的這麽臉不紅心不跳。

郎十二眼珠一轉,“別說我,你自己不是也不少。秦懷安這個幹爹怎麽回事?他哥還假惺惺來探老子,暗地幫着弟弟把你藏起來,狐貍窩裏下的崽子,小狐貍精。”

郎十二的嘴永遠是這麽毒。不過說起秦懷安,郎心寧幽幽一嘆。十二怨他們有怨他們的道理,可這些年,不管如何,總是他們母子欠了他份人情。什麽債都好還,唯有人情債難還。“他總歸照顧我們這些年,我該謝謝他的。”

“老子就想抽他,哼。”郎十二用鼻子出氣,不過見郎心寧面帶為難,硬壓下火氣,郁郁的道:“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們哥倆計較了,等咱們辦婚禮,請他們來喝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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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愛你——61

這請喝喜酒的話剛說完,一大早郎心寧就接到了秦懷安的電話,說是他那邊還有一些孩子的東西要還給他。郎心寧自然不能拒絕,哄了郎十二好半天,才商量通讓他帶着孩子上班,她去赴約,完事就去警局找他。

到了約定的茶樓,秦懷安早就到了。他臨窗而坐,捧着精致的茶杯,五年前大男孩似的臉如今已然帶着成熟的男人味道,茶樓裏還有一桌女客,幾個女孩子頻頻的偷看他。郎心寧笑着走過去,打趣的道:“差點不敢坐過來,現在的女孩子眼神赤|裸的吓人。”

秦懷安看向那桌女客,露出淺笑,引得幾個女孩叽叽喳喳的叫嚷。

郎心寧嘆口氣,“大哥,要不要這樣展現魅力啊?”

“誰叫你不欣賞呢?”秦懷安自嘲的說,順手将一個袋子遞給她,“丁寶跟小乖的東西,還有我送他們的禮物。”

“幹嘛無緣無故送他們禮物。”郎心寧把東西放在一邊,“小孩子不能太寵的。”

“我要出國一段時間,怕是很久見不到他們了。”

郎心寧手一僵,“懷安,其實……”

“拜托,別孔雀開屏。我出國不是因為你,我要去把學分修足,拿到學位,好回來接管我爸的醫院。”

“那你出去多久?”

秦懷安笑,“你的婚禮肯定是參加不上了。”

郎心寧默然,“什麽婚禮不婚禮,我根本沒打算辦。”

秦懷安驚訝的看着她,以郎十二的性子,這件事難度很大。“他會同意?”

“我會說服他。”

看着她堅定的樣子,秦懷安搖搖頭。“我現在突然覺得,跟你這麽固執的女人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

“那你這次就好好去找一個聽話、溫柔又懂事的好女人。”

“那是自然。”

郎心寧看見他的笑容,總算是放心一些。“懷安,一路順風。”

“郎心寧,我不會祝你幸福的。”秦懷安緊着鼻子,一副嫌棄樣子。

郎心寧絲毫不在乎,她笑笑,努嘴道:“小氣吧啦。”說完,看看時間,拎起包,“我得去警局接孩子,萬一十二有任務,孩子就沒人理了,走的時候記得給我電話,我去送你。”

“算了吧,到時候你家那位醋壇子打翻了,誰都別想過好日子。”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你快走吧。”

“byebye。”

秦懷安看着她下樓,笑容一點點落寞下去。順着窗戶,看着她上車,車尾消失在街口,把茶送到嘴邊才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這一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心寧,再見。

……

郎十二帶着孩子上班可謂是引起了轟動的,小乖不喜歡被人圍着,乖乖跟十二進了辦公室,趴在他辦公桌上看書。丁寶卻是在局裏如魚得水,“叔叔”“阿姨”“姐姐”“哥哥”的叫個不停,也不知從誰那兒開始,竟給孩子塞了紅包。等丁寶玩累了回十二辦公室,竟捧了一下子紅包。

郎十二傻眼,他這個姑娘這輩子都餓不死。

陳二是一路跟着小姑娘的,這丫頭哄死人不償命。故事半真半假編的還一溜一溜的。什麽媽媽帶着他們做慈善事業一直在國外,剛剛回國,爸爸媽媽很恩愛的,媽媽以後還會給他們生小弟弟小妹妹。“十二,丁寶這丫頭真是讓我甘拜下風。”

郎十二樂,抱起小丫頭親一口,得瑟的道:“也不看看誰的種。”

陳二無語,大哥您謙虛點成嗎?

郎心寧進局裏的時候被門口的警員攔下,好在正碰見辰又飛的媳婦,把她給帶了進去。夏初晴把她送到郎十二辦公室的門口,門沒關,她推門進去,正看見父女倆在數錢。

丁寶聽見聲音見是媽媽,跳起來,“媽媽,快看我有這麽多的錢。”

“哪來的?”郎心寧看着郎十二。

“同事給丁寶的紅包。”

她眼角一抽,“這個不會惹麻煩吧!”

“沒事,都是三百五百的,他們家長裏短的禮數我都沒差過。人家也是要還人情,孩子高興就由着她玩。”郎十二看着女兒,快笑出花了。

郎心寧卻是嘆氣,這麽寵着,怎麽教育?

幼兒園的事自然要跟十二商量的,其實錢的事她倒是不擔心,以前倆人的錢一分沒動過,這些年她也存了不少。郎十二看完幼兒園的簡章,直接把工資卡遞給她,“裏面有些積蓄,讓他們上幼兒園還是夠的。”

郎心寧自然不拒絕,不過郎十二蹙起眉,“只不過這錢未必能花出去。”

“嗯?”

“你選的這所幼兒園是國際學校的附屬幼兒園,知道國際學校的校長是誰嗎?”

“誰啊?”這個她還真不知。

“卿自成。”郎十二說完頓一下,接着道“學校最大的董事是陳二他老子。”

郎心寧眉心一蹙,正在考慮要不要換別的幼兒園,郎十二拉她一下,“別想那麽多,論起環境這既然是最好的就上這個。學費的事你也不用看的太重,轉頭我跟陳二說一聲,知他人情就好。”

也只能這樣了。郎心寧點點頭,接着讨論第二個問題,就是房子的問題。現在他們睡在郎十二的公寓,孩子睡在郎心寧的公寓,雖說只是對門,可畢竟真有事還是不方便。換房子是肯定的,還不能買小了,畢竟拖着倆個孩子。孩子越來越大,也要分房,這麽一算至少要買一個三居。

郎十二聽着她念叨,翻身壓着她戲谑道:“你可真是操心不見老,這些事你男人都會弄好,不用你操心。年初局裏就說分房的事了,公安小區,這個月末就可以選房號了。陳二家的房都住不過來,要了也沒用,跟他要一層,打通了就是四居兩廳,還能給你弄一間工作室。”

郎心寧舒口氣,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十二,有你真好。”

“老子憑自己能力也能讓你們過好日子,相信我。”

“嗯。”她重重點頭。

孩子入園,陳二的招呼一打,自然費用全免。不過郎家也立即知道郎心寧回來的消息。郎心媚登門的那天,心寧跟十二剛把孩子送上校車,一轉頭,就看見郎心媚從一輛賓士裏下來。

還是那副妩媚樣子,笑起來妖嬈的樣子女人都要嫉妒。

“心寧,你總算是回來了。”她說完,就轉向十二,“爸爸跟母親後天就回來,他們想見孩子。”

郎十二繃着臉不語,郎心媚看向郎心寧,“爸爸也想見你。”

“可我不想見他,過去的我都放下了,可放下并不代表就什麽都沒發生過,與其見面鬧得不愉快,還不如就做陌生人。”郎心寧說完沖她善意的笑了笑。“四姐,謝謝你這些年對十二的照顧,我們做不成姐妹,也可以做朋友。”

郎心媚勾勾嘴角,“做什麽朋友,怎麽說我也是十二的四姑,咱們做不成姐妹,我可就比你大一輩了。”

郎心寧默然沒有接話。

郎十二攬住她肩膀,把話接過去,道:“等爺爺回來再說吧。”

“那好,等爸回來,我再通知你們。”郎心媚從手包裏掏出兩個小盒子,“這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十二你四姑父很生氣,孩子上學的事你去求陳董都不說給他電話,這不是打他的臉嗎?幼兒園就算了,等上小學孩子就交給你姑父,再讓陳董來打招呼,你姑父真的就要沒臉了。”

郎十二接過盒子,不在乎的說,“行了,陳二去跟他爹打的招呼,沒多大點事,別說的那麽吓人。四姑,沒別的事,不請你上去坐了,我倆還得準備準備上班。”

“行行行,就你最忙。”郎心媚無奈笑笑,主動拉住心寧的手,“心寧,改日咱們聚聚可好?”

“好。”該來的總要來,躲是躲不過。

郎心媚滿意離去,郎十二扯着她上了樓,倒是不急着上班。

“剛才不是說着急上班的嗎?”

“我今天串休,心寧,爺爺那邊不想見就不見,沒人逼的了你。”郎十二從後擁住她,郎家如今已經大不如前了,若不是郎心媚左右逢源撐着門面,指不定成什麽樣子。不過,這其中的辛苦自然是不白吃,卿家如今的名頭越來越盛,走了多少郎家的老關系,其中的貓膩,不說也罷。

“十二,不管郎家誰當家誰做主,郎正都是那個對我母親見死不救的人。丁寶跟小乖如果他們願意,你可以帶着他們去見見,可我……”

“不用說了,我懂。”郎十二将她轉過來,看着她倔強的表情,點點她的鼻尖,“他們的身體都大不如前了,也适應了療養院那邊的氣候,這次只是專門回來看看孩子。孩子看完也就走了,這些年我不進郎家門,不是一樣過日子。你不喜歡,咱們過咱們的,與他人何幹。”

“可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郎心寧也是矛盾,她不願十二為難,卻沒辦法強迫自己。

郎十二笑笑,“你也是我的親人,更是我的愛人。”他摟住她,就像摟住全世界。“心寧,咱們結婚吧。”

郎心寧什麽話都說不出,只是用力點頭。

☆、姑姑我愛你——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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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到底是什麽,誰都無法詳盡。或許是生死相依,或許是為愛不顧一切。不管別人的愛情到底是什麽,郎十二無心關心,他只知道他的愛情就是與郎心寧白頭到老。

從民政局出來,郎十二捧着兩個小紅本可謂是眉開眼笑。等着這麽多年,總算是被他等到了。不顧當着孩子面,他一把攬住郎心寧,用力的親下去。

“瘋了。”郎心寧笑着躲閃。

“叫我一聲。”他摟着她低低的道。

“十二。”

“不是這個。”

“老公。”

“老婆。”郎十二興奮的在她臉上不斷的親,惹得後座的丁寶咯咯咯的笑,指着他們說“羞羞”。

“你也不怕孩子笑話。”郎心寧責備,不過眉宇間滿滿的喜色。

郎十二伸手把丁寶抱到前座,“寶貝,你笑話爸爸嗎?”

“爸爸羞羞。”丁寶叫嚷着。

“敢說你老子?”郎十二眯着眼,一邊在她腰間作怪,一邊也像親心寧一樣的親了丁寶滿臉的口水,“看你還敢不敢笑話你老子。”

“爸爸壞,爸爸壞……咯咯咯,好癢,不笑爸爸了,我認輸……”滿車裏都是丁寶的笑聲。

看着一大一小鬧成一團,郎心寧回頭看看兒子,母子倆同時無奈的撇嘴,郎心寧做着口型,“兩個幼稚鬼。”

小乖用力點點頭。

回到公寓,郎心寧帶着小乖去洗菜,郎十二抱着女兒在廳裏玩鬧,不一會兒就沒聲了。郎心寧把菜放在籃子裏空水,走到廳裏只見一大一小趴在茶幾上不知在畫什麽。丁寶念叨着,“媽媽穿婚紗一定很漂亮,我跟小乖可以做花童。媽媽最愛向日葵,咱們用好多好多的向日葵布置會場。”

“那丁寶想要一條什麽樣的裙子呢?你說,爸爸都買給你。”

“我要跟媽媽一樣的,一層層的,有珍珠的那種。”

“好。”

“爸爸真棒。”

小乖拉拉郎心寧的手她才回神,“十二,菜洗好了。”

“洗好了,辛苦老婆了,我現在就去炒菜。”郎十二蹦起來,親她一口,樂滋滋的往廚房走。不一會兒,随着他不知哼唱的什麽小調傳來排煙機的聲音。

郎十二這些年算是把手藝練了出來,不說什麽大菜,普通的小炒他是都能應付的。做好了四菜一湯,郎十二喊着孩子們吃飯,那一聲“老婆、姑娘、兒子來吃飯”響亮的怕是樓上樓下都能聽見。

不過郎心寧卻是有些心不在焉,吃了飯,哄睡孩子。郎十二就扯着她回房,親着她脖頸問:“想什麽呢?”

“十二,咱們不辦婚禮好不好?”

“為什麽?”郎十二立馬急了。

郎心寧嘆口氣,拉他坐下。“雖說我換了國籍名字,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誰。十二,你現在正是事業的爬坡期,我不想因為婚禮引出什麽亂子。”

“老子不在乎。”

“我在乎。”郎心寧讓自己沉住氣,“我在乎你的名聲,在乎你的事業,在乎你拿命拼出來的成績。十二,我知道你想給我最夢幻的婚禮,可是真的不需要,只要我們心裏知道對方有多重要,形式都是次要的。”

“我不同意。不就是工作,能做就做,不能做我就辭職開偵探社。”郎十二賭氣坐下。

郎心寧嘆口氣,坐到他身邊,“十二,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不好。”

“十二。”小手在他背上一下下的摩挲,輕輕的在他耳邊喚着他,郎十二思緒開始混亂,不過拒不妥協。大手圈上她的腰身,一施力,倆人同時倒向床鋪。

郎十二眯着眼,“對于敵人的糖衣炮彈,老子一向只吃糖衣,爆彈打回去。”說罷,惡狠狠的欺上她的唇,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纏綿至極,郎心寧精疲力竭的躺在他懷裏。郎十二去浴室取了毛巾,為她簡單的擦了擦。“十二,咱們說……”

“如果你再提婚禮的事,我一點也不介意再來一次。”郎十二話音低沉,這話絕不是威脅。

郎心寧無語嘆氣,翻身的力氣都要沒了,再來一次腰就要折了。她縮進薄被,撇過臉抗議。郎十二沖了一下,回到床上,大手一攬就把人卷進懷裏。

她困得迷糊,不真切的聽見,“我只是想給你一切最好的,心寧,答應我。”

如今的一切是多麽的來之不易,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十二如今的位置,多少人盯着看着,有些人只怕就等着郎十二摔一跤,然後湊上去踩兩腳。郎家樹大根深,同時也意味着樹大招風。對于郎十二來說,郎家身份未必是好的。多少功績在那些不了解的人眼裏,都被身份所遮蓋。這些,郎心寧不得不為他考慮。

局裏分房的事很快就下了消息,定在周二選房號。郎十二因為上班,直接把選房的事交給了郎心寧。選房號要根據職稱排號的,郎心寧到的早,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輪到她。因為考慮到要把十二跟陳一一的選在一起才能打通,選的目标很小,她直接選了多數人不選的低層,三樓,一戶六十多米,一戶七十多米的一層。

兩戶家在一起,個人要承擔六十多萬,郎心寧從倆人沒分開前的賬戶裏一次□款,又直接給陳一一轉了二十萬。雖說還是跟市價還是有很大差距,但總不至于欠人家太多。

陳一一接到轉賬的短信,瞬時就急了,沉着臉進了郎十二辦公室。“你丫怎麽想的,不就是個沒房證的三聯房,至于嗎?”

郎十二不解,把他手機接過來一看,哼笑一下。“我家姑奶奶打給你你就收着,這事我不知道,你要生氣找她去。”

陳一一瞬時癟氣,找姑奶奶,他哪敢啊?猶記得上學時候,姑奶奶那是舉着臺球杆抽他們。“你們倆口子,能別這麽打人臉嗎!你們結婚我這兒還沒随禮呢,姑奶奶倒是先給我二十萬。”

一提結婚郎十二就犯愁,結婚的事,郎心寧算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麽也是不辦。

陳二見他臉變色,也知道自己又撞槍口上了。不過要說這事,他也是站在姑奶奶那邊的。“十二,要不咱們簡單吃頓飯,走個形式就得了。你得想你家孩子都五歲了,婚禮什麽的也就是那麽回事。”

“這些年心寧吃了不少苦,我不想連婚禮都委屈她。”郎十二一頓,“你說我辭職去開偵探社怎麽樣?”

“你瘋了!”陳二蹦起來,“我靠,郎十二你快打消這念頭,難道你真要天天去給那些大奶抓二奶?你這話千萬別跟姑奶奶說,姑奶奶聽了一定跟你急。”陳二瞪他,仍舊不放心又重複一遍,“你千萬別跟姑奶奶說,知不知道!”

“知道了,煩人。”郎十二翻開案宗,懶得理他。

陳二出了辦公室卻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自己想不通幹脆給高濟世打了電話商量一下,結果高濟世聽完,叽裏咕嚕的說他一通挂斷電話,接着轉頭就告訴了郎心寧。

郎十二晚上回家,按了門鈴開門的卻是丁寶。小丫頭做個鬼臉,低聲道:“爸爸你要小心,媽媽很生氣。”

“誰惹媽媽生氣了?”

丁寶搖頭。

郎十二把買回來的青菜水果遞給小丫頭,換了鞋進卧室。

屋裏拉着窗簾,還沒開燈。他一按開關,就見郎心寧坐在床邊,看着他。

“老婆,出了什麽事?”他笑嘻嘻的湊過去。

郎心寧沉着臉,“你要辭職?”

郎十二心裏咯噔一下,“哪有的事。”

“沒有的事,為什麽會有人跟我說。”郎心寧真的生氣了。

郎十二一怔,想起今天跟陳二提一嘴,髒話瞬時飙出口,“我靠,陳二他媽的簡直是個三八。”

“那就證明是真的了!”郎心寧氣的站起來。

“沒沒沒,我就是那麽一說。”郎十二苦逼了。“真的就是那麽一說,我也不想整天去幫那些大奶抓二奶三奶,再說單位剛給咱們分房子,五年才能下房證,不會辭職的,真的。不然你白給陳二二十萬房錢了。”

“你保證。”郎心寧還有些不信。

郎十二立馬舉手做發誓裝,一再保證才算哄好了這位姑奶奶。

郎心寧被他抱着,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十二,就聽我一次,咱們不辦婚禮,大不了你請個長假,咱們去度蜜月。”

郎十二無奈,“心寧,我……”

“我知道,你不想委屈我 ,想把一切好的都給我。可我也是一樣的心情,我也想我的丈夫工作順利,也想我的丈夫事業順風順水,這些年過去了,我真的不是小女孩,早過了憧憬什麽婚紗的天真年紀。十二,只要有你就夠了。”

只要有你就夠了。

他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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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很甜蜜呢~~~~下一章郎三回歸~~~~~~

不給我撒花花的孩子為什麽放棄治療~~~~~

☆、姑姑我愛你——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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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事左右是說不通,能讓說情的人都請了去,就連郎三都被郎十二給弄了回來,結果,郎三聽完郎心寧一說,立馬轉戰陣腳,倒戈了。氣的郎十二跳腳。

郎三頭次看見孫女孫子,激動的老淚縱橫。見心寧一切安好,硬是撒了把狗血,哭了一鼻子。

郎心寧一直對郎三還是很尊重的,一是他與郎家人不同,待她一直很真誠,另一層也與他是郎十二的父親有關。如今見他父子倆和好,她也跟着高興。“三哥,春城的天氣如何?我聽說那邊冬天下雪能厚到膝蓋可是真的?”

“是真的,每次下雪,部隊就要出一個連去清雪,雪大的很。開始的确不适應,可這些年,怎麽都适應了。那邊屋子裏都有暖氣,去農村的話,屋裏還有火炕。坐炕上跟那些老農喝杯熱乎的白酒,別提多舒服了。”郎三說起部隊生活臉上始終帶着雀躍,大半輩子都在部隊,他早就習慣了部隊生活。

“等到了冬天,我帶着孩子們去找您,正好也可以拍些雪景。”郎心寧俏皮笑一下,“只是要勞煩三哥幫忙看孩子了。”

郎三笑起來,“我樂不得。”

郎十二在一邊看着這倆人聊得歡,隐隐皺眉,插了一句,“你們不覺得現在的稱呼很混亂嗎?”

他指了指倆孩子,“姑娘兒子叫爺爺,我叫老子,你叫哥……”他不說下去,改口這件事,他始終拿不準心寧到底願不願意,可這麽聽着,真是別扭。

郎三雖說沒提,可也是期待。端起酒盅悶一口,“混叫無所謂,心寧高興就好。”這話聽着幹巴巴的辛酸。

郎心寧抿一下嘴角,起筷給郎三夾了一塊肉,“爸,吃肉。”

桌上人都是一怔,郎十二高興的咧開嘴,郎三“哎”一聲,眼眶竟紅了。他有些郝然,“歲數大了,眼淚窩都淺了。”

“切,感動就感動,哪來那麽多借口。”郎十二反骨的嗆聲。“不能白叫,你表示表示。”

“十二。”郎心寧掐他一下。

郎三咧着嘴笑,“表示,必須表示一下。”說這話就起了身,從皮箱裏掏出一個桃木雕花首飾盒子。

“十二是開玩笑的。”郎心寧急忙道。

郎三擺手,“這是早就備下的,就是給十二媳婦的。”說着話,就打開了首飾盒,裏面是一整套的翡翠飾品,一看就知價值不菲。“這是十二他媽留下的,心寧你不要拒絕,我知道郎家的東西你都不想要,可這是他媽的陪嫁,你一定要收下。”

“收下吧。”郎十二示意她。

“謝謝爸爸。”郎心寧把首飾收起來。

郎三又推過來一張銀行卡,“裏面都是我這些年的津貼,算是我給孫子孫女的紅包。”

“爸,這個我們不能要。我跟十二都有自己的工作,不缺錢的。”

“不是錢問題,是我這個做爺爺的心意。”

“爸,我們……”

“謝謝爺爺。”丁寶不知何時竄了過來,擡手就把卡抓走了。

“丁寶。”郎心寧蹙眉。

丁寶努努嘴,跐溜鑽到郎三懷裏,“爺爺給我跟小乖的,又不是給你的。”

“是,我的乖孫說的對。”郎三哈哈笑起來。

郎心寧對這個女兒真是無語,以前沒發現這孩子這麽認錢,簡直一個錢串子。

郎十二也是無奈搖頭,這孩子随誰啊?

郎三部隊的假期有限,回來不過三日就走了。他前腳走,郎正跟郎甄氏就從瑞士回來了。郎心媚親自來接的郎十二跟孩子,郎心寧獨自在家,整理整理照片,跟阮玫通了電話,阮玫得知她留在南浔,立即給了一份工作合約。只是這份合約是給藝人攝影商業片,她還是很猶豫的。

“人家就是看中你兒子跟駱駝的那組照片才找上門的,這麽好的酬勞錯過可惜,雖說這些藝人都是打着慈善的名頭招攬人氣,可不管怎麽說,那邊放出話,你肯接,他們就捐一百萬給稀有動物保護組織。”

一百萬對于他們來說卻是不算什麽,郎心寧一想那些組織的人員,嘆口氣。誰都是為五鬥米折腰的,再說人像攝影也是攝影,既然她要用攝影作為職業,就不可能那麽多挑剔。如此一想,也就釋然。“為了錢,接了。”

阮玫被她弄笑了,咯咯的說,“我怎麽有種把你逼良為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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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