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燭火變得有些昏暗,蕩……
燭火變得有些昏暗,蕩下的帷幔金絲在晃蕩的是視線裏逐漸迷離,尚未來得及拆下的金絲繞玉竹節釵子叮叮當當地碰撞着瓷枕。
徐語棠其實很不喜歡陳慎來她寧坤宮,這其中原因歸根結底她覺得這陳慎是個慣會裝的,平日裏瞧着一臉的冷峻,那雙黑眸透着股刺人骨頭的涼意,但一到了昨晚那般,渾身散發的熱意燙得她就快要被融化了,害怕得只想逃離,但陳慎哪裏容許她逃。
故此每次徐語棠渾身都帶着點青紫,特別是那本就不贏一握猶如白瓷一般的腰肢。
即便是如此,最讓她痛苦的卻是那天還沒亮就要起床伺候陳慎穿朝服,看着和她一臉委頓明顯不同的,黑亮的眼眸裏明顯帶着神采的陳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嘴上忍不住就嘟囔了兩句:“陛下可是舒暢了。”
誰知道話一說出口,周圍的宮侍們卻是通紅了耳朵。
突然有些嬌羞的徐語棠一見陳慎那雙半冷不冷的眼眸,瞬間吓醒了濃厚的睡意。
她不動神色的收好了所有的嬌羞,真個人又變成了一如往日的端莊自持。
在禦書房那一跪到底是傳了出去。
太液池周圍的臘梅開得白裏透紅,花瓣華潤透明,那綠葉間堆着薄薄的一層雪,倒是宮裏一處好景致。
即是好景,哪來觀梅的就不止她皇後一人了,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倚仗不輸她的身影走來。
來人論容貌長得不是及其标志的,但那一抹風情的模樣,是不論男女都得承認的可人。
與徐語棠喜歡單單插着一支釵子,穿着素白羅裙的模樣不同,張貴妃那從頭到腳的精致與華貴,無一不彰顯着她貴妃的尊榮。
但好端端一個貴妃,偏偏每次見了她都猶如一只随時準備出擊的鬥雞。
徐語棠緩緩地嘆了口氣,端正了原本有些松懈的肩膀。
“喲,給皇後娘娘請安。”
張貴妃畢竟也是張太傅張家嫡孫女,即便是長得再可口,那禮儀規矩也曾是閨閣貴女們的模範,和她這等子最愛嬉鬧的野丫頭最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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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識之初就是暗暗別着苗頭,私下裏她還和帕手交們嘲笑過,也不知是哪位诰命将來的忍受這等裝模作樣地媳婦。
只是沒想到,她那頤養天年的母後倒是沒怎麽見識過張貴妃的跋扈,她反倒是和這裝模作樣的張貴妃交手數次。
坦率來說,她倍感心力交瘁。
就比如今天來說,你看看,要說人家失禮,可那行的禮猶如女官拿起的書本裏的一般完美,可你要說她完美,沒等着她堂堂皇後說話,自個兒就慢吞吞地起身了。
“張貴妃。”徐語棠如今也不是那個BBZL肆意妄為的徐家嫡女了,她也學會了人前三分笑的端莊優雅。
今時不同往日,無論是事還是人。
張蓉每每看見徐語棠都咬牙切齒的,她自覺處處比起徐語棠都不差,但差了一個妃位,卻猶如天塹。
即便是在前朝如今哪個不說她張家是大顯第一世家,而徐家如今在陛下面前也沒有那麽得有臉面了,但在這後宮她即便再是個貴妃,說破了天去,也就是個妾。
但也不是說她必須事事都得向徐語棠低頭,在這後宮裏,雖說陛下是天,但誰心裏都清楚自己倚靠的最終還是母家。
非要說她差在哪裏的話,那就是鎮國公徐浚眼光毒辣,在陛下潛邸時候就全力支持陛下,甚至就徐語棠和陛下也少不得說一句青梅竹馬。
而她張家雖說也為陛下分憂許多,但那都是陛下逐漸顯現鋒芒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如今的殿下逐漸天下盡握于手中,這潑天的富貴,全都在他手裏握着的一根朱砂筆之下。
“娘娘素來心性定力好,臣妾是不如您的,我這心呀,向來是聽不得一點不好的,陛下也疼我,在臣妾這裏從來都是只喜歡講一些臣妾喜歡聽的樂子。”
徐語棠冷眼看着張貴妃輕輕上前,摘下一朵紅潤的臘梅,那一搖一擺的步子總是帶了說不盡的風流。
“這花好看嗎?”徐語棠素手拿起放在張貴妃手裏的梅花,語氣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張貴妃有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才說道:“當然好看,這禦花園的花開得竟滿是春色。”
“本宮也覺得好看,所以閑來無事就過來逗逗樂子。”說罷,徐語棠又将手裏的花随手遞給穿着一身紅羅繡銀絲裙的張貴妃。
随後扶着翡翠的手緩緩離開,這下雪不冷化雪冷的天,可不要再染了風寒。
翡翠聽見背後傳來聲音,到底是沒控制住在回廊處轉角時轉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張貴妃竟然将手心的花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怒氣沖沖地轉頭離開了。
“主子,那張貴妃可是氣得都不顧貴妃體面了呢。”翡翠話語帶了些得意的笑意。
話一說完才驚覺徐語棠臉上并無半點笑意,甚至眼底莫名地帶了些暗淡。
主仆兩人一路無話地回了寧坤宮,直到坐上了軟塌她才長長地嘆了口還算是舒心地氣。
這日子是越來越難熬了。
也許是陳慎也知道了禦花園裏她和張貴妃的沖突,為了皇後的體面,也帶了點安撫的意思,最近的五日他都在寧坤宮就寝。
偏偏陳慎總是精力旺盛,徐語棠如今看着床榻上的瓷枕,耳邊都能響起清脆的金釵撞擊聲,鬧得她大白天的耳根一直紅到了傍晚。
自小徐語棠就被家裏寵着,鎮國公夫人她的親媽更是将徐語棠當做寶貝珠子寵着,自小到大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哪怕是她小時候頑皮做錯了事情,要錯那也是別人的錯。
她哥哥自小感嘆,還BBZL好妹妹自個兒争氣,被這麽寵着品行卻是這樣的端正淑雅。
搞得她當時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那秀白的臉一紅,不由得藏起了手裏的馬鞭。
可是如今,哥哥早就上了戰場,許久不曾回家,而娘親早就在她入宮前就仙去了,爹爹又忙着朝事,如今家裏掌着中聩的不過是二房罷了。
二伯徐磊與鋒芒畢露的鎮國公不同,性子溫吞,因着哥哥庇佑在翰林院修書,日子過得清貴安穩。
娶了個媳婦,永寧伯嫡女李嵋,此女性格潑辣,頗有些心機,以前被徐語棠母親壓着,還算是端莊賢惠,如今家裏就剩下二房,她自以為做了當家主母,最熱衷于代表鎮國公參加各種宴會。
“棠棠,這夫妻之間不是永遠可以任性的。”二房夫人捏着繡帕,皺着眉頭語氣頗有些責怪之意。
“伯母說的是。”徐語棠半倚在榻子上,手持香箸整香,青煙缭缭,郁勃氤氲。
李嵋看着眼前侄女兒一臉的散漫,心底充滿了怨怼。自個兒的女兒徐語夢大好的皇後之位就被這麽硬生生這般散漫的女子奪去,如今只能嫁給她母家,做個永寧伯世子妃。
也不能說說自己母家不好,但比起皇後中宮之位,那還是差遠了的。
而自己的兒子徐語帆如今也只是在工部做一個小小的郎中,斷不能與世子徐語嘉相比。
棋差一招而已,但……
“娘娘即便是貴為天下母儀,但說到底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啊。”李嵋說完話不等徐語棠開口,便又說道:“這再怎麽有小性子,如今您到底是身份不一樣了。”
徐語棠聞言手一頓,翡翠十分機敏地将香箸接過,讓瑪瑙上前給淨了手,她這才擡眉看向面前的婦人。
三品夫人的命婦禮服,半額翠蛾,即便是留下了些歲月的沉澱,也不掩那張明媚張揚的美貌。
她的女兒,徐語棠的堂姐徐語夢多似她母親,只是較之李嵋那張揚的美貌多了幾分徐家女的溫婉,更添風情。
在兩年前,她和她堂姐都還未定下婚約的時候,除開家世身份,幾乎所有的未婚男兒都傾慕徐語夢,比起張貴妃那裝模作樣的端莊,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不顯山露水,但那渾然天成的貴女氣質,無一不讓上京命婦們贊嘆。
而她徐語棠在整個上京更為出名,打馬冶游、好吃游戲最是少不了她,每個閨閣貴女的反面人物就屬她了。
甚至當初傳出新帝将擇徐家貴女為後,但因不滿鎮國公嫡女舉止粗野,選二房嫡女徐語蘿為後。
雖然後來以許語棠位列中宮擊破謠言,但徐家人都清楚這并非傳言。
當初陳慎确實有意立徐語夢為後。
而她徐語棠才是陳慎不得已之選而已,自小相伴長大的情誼和兩人相慕并非一件事情。
如今即便是兩人之間沒有愛情,也可以從兩小無猜走向兩廂厭惡。
不過,如今既是她位列中宮,那她就不會再BBZL讓徐家女進入後宮。徐語棠目光悠遠,這四四方方的天地到底是改變了她。
當初她知道陳慎不願娶她之後,後來迫不得已選擇了她,即便是內心再傾慕陳慎,她也拒絕嫁給他。
後來為了家族她一襲紅妝,在舉國同慶中嫁入皇家,只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絕不允許徐家兩姐妹共侍一夫。
即便是如今兩看相厭,她也知道陳慎不屑于欺騙,他既然答應了,那就永遠不會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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