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暖轎裏徐語夢美豔的臉……

暖轎裏徐語夢美豔的臉上是全然的勢在必得。

繡帕裏攥着的半塊玉佩散發着浸潤的光澤。

京郊別院裏,滿園的青松與白雪。

松亭裏放置着三五金絲暖爐,翡翠端上早就暖好的果酒,亭子正中間放置着一抹案,案角塗金銀熏爐輕青煙缭繞,焦尾琴置于案前,高陽身穿杏黃淡色襦裙,梳着的小髻上斜斜插着一只琥珀雙碟釵,細白得素手扶于琴弦。

亭子間潺潺的琴聲混着自山澗流下的清淩淩的水聲與這山間的松濤。

徐語棠一身素白月華裙,斜斜地依靠在亭間扶手,松松挽着的堕雲髻上只用一根素色錦帶固定,翡翠輕輕将溫熱的果酒倒入她手裏拿着的琉璃酒杯裏,她明顯喝了不少,兩頰間透着紅潤醞氣。

一個仰頭,浸潤的果酒順着紅唇流入象牙白的貝齒裏,還未來得及窺見那小巧的舌尖,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束發的飄帶,順着松濤聲輕輕飄起。

高陽素手一變,原本有些輕快惬意的琴音順着這松濤陣陣逐漸變得冷冽。

徐語棠聞玄歌而知雅意,她将杯子遞給翡翠,瑪瑙将越女劍奉上。

玉手抻出越女劍,手腕輕旋,玉足輕踮,騰空躍起若飛流,琴聲淌淌,陣陣松濤。

劍間的鋒利斬斷了于眉間落下的一朵雪花。

“嫂子好劍法!”身後傳來一陣擊節聲。

聞聲琴斷,高陽頗有些惱怒地看向院子扇形拱門口的兩個身影。

徐語棠利落收劍,許是剛才舞劍的暢快還留在心間。

眉目間的明朗混着微微汗濕的額間,微風混着星星點點地落雪,一抹白色身影伫立在青松白雪裏,竟猶如仙人,似是要乘風而去。

“嫂子就像是仙女一般,都要乘風而去了呢。”承恩候李銜就像是沒BBZL看見高陽公主的惱怒,大雪的天裏手裏随手把玩着一把扇子,語氣帶着些打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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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慎微微側頭鳳眸冷冷看了一眼身旁的表弟,負手向前走去。

腳步微重,擾亂了那猶如仙境一般的畫面。

“陛下。”

徐語棠将劍遞給瑪瑙。

“這樣冷的天,出了一身的汗,讓翡翠他們服侍你去浣洗一下吧。”陳慎冷冽的嗓音混着清涼地風雪,更添了三分涼意。

但不知為何,徐語棠就覺得他其實也是有些高興的。

高興的原因似乎也很簡單,他喜歡自己剛剛舞的劍。

在屋裏的翡翠圓圓的臉上笑得都快有褶子了,語調也透着歡愉。

“娘娘,這陛下心裏還是很看重娘娘的。”

徐語棠放松的閉着眼睛,依靠在沐浴的浴池邊,由着翡翠輕輕地捏着肩膀。

“閉嘴吧你,就顯得你話多。”瑪瑙半跪着将徐語棠浣洗的衣服放下。

話是這麽說着,但瑪瑙眉眼間也是帶着松快的。

是啊,兩人自小伺候娘娘,也是見慣了娘娘和陛下自小的情誼。

其他人不知道,但她和翡翠是十分清楚的,當初陛下明明已經下旨立二房嫡女徐語夢為後,當初二房牽着徐語夢不知道在娘娘門前路過了多少次。

要不是秘旨要求不得宣揚,這兩母子指不定要張狂成什麽樣子。

就在所有徐家人都以為徐語棠必定是要傷心欲絕的,畢竟整個上京都知道鎮國公嫡女和皇帝青梅竹馬,徐語棠明明已經及芨,卻無人相問。

傷的不只是她的心,甚至直接打了徐語棠的臉面。

就在翡翠和瑪瑙都在焦急的時候,徐語棠直接找到父親,直言道如今既然陛下已經下旨封堂姐為後,她也可以去濟南給祖父掃掃墓,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這一席話裏直接表明了她需要去避避風頭,第二她要去濟南找一個好的親事。

雖說上京世族滿地,但要論其底蘊還是在濟南,而且憑着他們徐家在濟南的地位,甚至可以找到比在上京更好的親事。

還記得那時也是春寒料峭之際,含着雪渣子的風吹得她麻木了雙頰,眼裏也幹得緊。

但這也沒有阻礙她前進的腳步,她雖然自來消瘦,但一步一地踩的極穩。

但世事變化,誰知道她才剛議親就被當場下旨,奉旨回京準備封後大典。

家族不顧她意願,只顧歡喜接旨。

徐語棠知道,當初不選擇她更多的是她的家族已經鮮花着錦,熱火烹油了。

但徐家也不願意這後位拱手相讓,于是在權力的協商之下,定了二房。

這些徐語棠都懂,甚至即便是她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對于徐家對于陳慎來說都是。

但沒人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眼淚濕了錦被。

十年情深,十年情深。

是她太蠢了,這樣的蠢,只需要一次就夠了。

“娘娘,快起來吧,泡得太久了。”瑪瑙見自家娘娘表情有些低沉,于是上前說道。

梁柱香的功夫,BBZL徐語棠就已經調整好了心态。

風雪驟停,青翠的松樹上堆積着薄薄的一層白雪,松亭下清泉叮咚作響。

等着徐語棠走進亭落的時候,三人已喝了滿地的酒瓶子。

只不過陳慎和李銜喝的是烈酒,高陽喝的是剛才的果酒罷了。

徐語棠一皺眉,陳慎明顯有些喝醉了,目光自她來就直直地看着她,不落一點。

入染了墨水的眼眸裏,倒映着她的身影,這樣的目光曾經讓她誤以為兩人是心意相通的。

只是如今,她早已不會為此沉迷。

“陛下,喝醉了嗎?”徐語棠側跪在挨着地榻子上,用繡帕輕輕地擦着陳慎的額角。

“嗯。”陳慎目光不錯地看着她,任由她動作。

“那我們就先退下了,皇兄皇嫂!”高陽和李銜都是知情識趣的人。

京郊別院的晚風又緩緩吹起,案前的蠟燭随着微風搖曳,人影憧憧,分不清誰的發絲擾亂了彼此的視線。

等着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徐語棠抱着被子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陳慎一手撐在她耳畔,一手随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接着緩緩渡入她的口中,那酒的味道她現在還記得。

溫溫熱熱的,帶着點熱烈的甜。

瑪瑙看見主子行了,就要上前去。

誰知道徐語棠一看見她,猛地就用被子将頭蒙起來。

沒臉見人了,怎得如此不知羞恥,大半夜的竟然就在四處漏風的亭子裏……

此刻在書房的陳慎端坐于案前看着奏折。

此時進來一內侍,低着頭雙手呈上半塊玉佩。

陳慎身旁服侍着的宦官就看見原本有些惬意放松的陛下瞬間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整個內室氣息瞬間變得窒息起來,就在那舉着玉佩的內侍快要堅持不住,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的時候,上面終于傳來沒有溫度的嗓音:“宣。”

話剛一落,氣氛沒有半分輕松,反而讓聲旁服侍的宦官瞬間渾身汗毛聳立。

徐語夢手裏捏着玉佩快步上前,她甚至不敢看上面坐着的那個男人。

“臣婦叩見陛下。”

發間的步搖随着她下跪的動作輕輕地晃動。

“你可知這玉佩的作用?”陳慎看着手裏的奏折,目光并未往下面跪着的女子留過一瞬。

徐語夢聞言手指一顫,甚至她聽這話,眼底有些退縮之意,不過等她一想到要回家面對的那個病病歪歪的男人的時候,她眼底的退縮都被擊垮。

“語夢知道。”女人的聲音帶着些顫抖,卻異常地堅定。

當初,陳慎不慎落入大皇子的陷阱裏,在濟南的半山上身中劇毒,就在他快要中毒而亡的時候,被上山找草藥的徐語夢發現。

但當時的徐語夢因為被祖父責罵,又染了風寒,心裏難受,更不想因此就去請求祖父找郎中,她自己也會點醫術。

于是趁着夜色自個兒背了藥簍子就上山采藥去了,卻沒想到碰見了昏迷過去的三皇子。

徐語夢眼睛一亮,直直地就上BBZL前去。

她這次來濟南就是因為這三皇子,她的娘親知道了三皇子在随着祖父求學,甚至徐語棠每日也陪伴着三皇子。眼眸子轉了轉,直罵大房地奸詐,于是立馬就讓人将她送到了濟南。

但因為她只想找陳慎玩兒,根本不搭理高陽和徐語棠,所以被兩人奚落,三個人吵吵鬧鬧到祖父那裏,結果都被責罵,但只有她一個人被祖父罰了抄書。

沒想到她在這裏遇見了陳慎,那她偷偷在哥哥那裏看到的那些個本子裏,不就是這麽描述的嗎。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于是徐語夢立馬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陳慎的傷口,然後努力地将陳慎拖回了家裏。

當時路上陳慎醒了一會,直接将腰間系着的玉佩一分為二,遞給了她一份,然後直接就暈了過去。

年少時的救命之恩,沒想到用在了此處。

“你想要做什麽?”陳慎也許也是想到了那夜徐語夢那瘦弱的背影,卻始終沒有将他抛下,終是問道。

“語夢求永寧伯世子死後,納入後宮,侍奉陛下。”徐語夢直挺着背脊,雙手緩緩将半塊玉佩置于額間,目光半垂看着那明黃色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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