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并不是只見你
駱峥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
因為那個時間段, 走廊只有那一個身影跑過,而在這天,穿成這樣的, 就只有江惺和江玥。
但懷疑僅僅是懷疑。
還需要強有力的證據。
所以一開始,駱峥只是炸兩個小孩兒一下, 不曾想,這倆小孩兒一個比一個難搞, 誰都沒有露出破綻。
江惺還是那副天真呆萌的樣子,江玥也還是一臉平靜。
這種平和的狀态,一直維持到許宗海和江丹回家, 兩人回來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調嬰兒房的監控。
沒錯, 嬰兒房裝了監控。
家裏大人都知道。
只有兩個小孩子不知道。
那個年代, 監控視頻遠沒現在清晰發達, 但也很能看個大概——穿着紅衣服的小女孩站在嬰兒床前,開始拿着玩具逗許耀,可逗着逗着, 忽然把被子悶到許耀臉上。
沒一會兒, 許耀就開始呼吸困難,跟着發出啼哭。
可小女孩卻無動于衷。
在旁邊生生站了好幾分鐘,然後轉頭離開。
看到這一幕。
許宗海怒不可遏, 直接把江惺和江玥從樓上拎了下來。
偌大的客廳內。
壓抑的氣息鋪天蓋地。
江惺害怕極了,一遍遍地否認,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過。
她說話的時候,旁邊的江玥就這麽平靜地看着她, 那雙無論何時都清淩淩的眼,蕩漾着誰都猜不透的情緒。
駱峥承認,他在那一刻,心裏是有過動容的。
他莫名希望,做這件事的不是她。
直到許宗海的質問落到她頭上。
駱峥永遠記得江玥眼底散發出來的冷漠和倔強,像一只長着最鋒利刺的玫瑰,她沒有急于否認,而是用稚嫩的聲音反問許宗海,“抓人要講證據,就算我解釋得天花亂墜,你就會信嗎?”
話語間,好像已經認定無論如何這個罪名都會扣到她頭上一樣。
許宗海氣得擡手要打她。
被江丹攔了下來。
場面亂成了一窩粥。
江惺哭得泣不成聲,江玥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像個沒有感情的洋娃娃。
這個時候,在一旁安靜的駱峥,終于忍不住,皺着眉揚聲說了句,“先別吵了。”
少年嗓音帶着天然的冷感,那股威懾的意味,完全不輸盛怒的許宗海。
說話間,他抄着褲袋走到茶幾前,從口袋裏拿出那串亮晶晶的東西,扔在桌上,“這是中午的時候,我在走廊撿到的。”
也就是這一瞬。
哭泣的江惺靜了下來。
許宗海,江丹,還有葉瑾三個大人一同震驚地望向他。
就連一直風波不動的江玥,在看到手鏈的一秒,臉上也有了明顯的情緒變化。
因為那串手鏈。
是她唯一一件,有別于江惺的,十二歲生日禮物。
……
那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麽,駱峥并不知道。
他只是被許宗海和江丹單獨叫過去,複述了一遍中午的所見所聞。
回去的時候,葉瑾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兩個人就這麽靜默了一路,直到回到駱家,葉瑾才随口提了嘴,“都說那孩子性子不好,我從前不信。”
駱峥從冰箱裏取飲料的手一僵。
“現在我是真信了,”葉瑾嘆了口氣,“這從小沒爹媽在身邊的孩子,就是不行。”
單手扣着聽裝可樂,駱峥薄唇緊抿,轉身朝樓上走去,卻在樓梯拐角莫名停下。
十幾歲的少年,身形單薄挺拔,輪廓青澀俊朗,隐匿在陰影中,看不清情緒。
就這麽安靜了幾秒,他倏然開口,“如果真的是她,許家會拿她怎麽辦?”
“不知道。”
葉瑾哼了聲,用遙控器打開電視,“不過要是我,八成會把這孩子送出去。”
駱峥原以為,這只是一句假設。
卻不想到後來,梁滿月真的被送走了。
說不清到底心裏介懷着什麽,那一整年,駱峥都沒有再去過許家,只是偶爾間,會從葉瑾嘴裏聽到梁滿月的近況。
說收養她的那家人姓沈,有錢有勢的商人。
雖然被收養了,但江丹一直都和她保持聯系,逢年過節的,還會讓她回來吃飯。
但梁滿月很少回去。
再多的事,駱峥未曾可知。
只是在每次見到活潑開朗的江惺時,都會想到那個陰郁沉默的小姑娘。
……
回憶的思緒到這裏漸漸終止。
與此同時,一陣鈴聲在肘邊響起。
駱峥側目瞥了眼。
是許耀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兒,見他還不回去,許耀急了,思前想後了半天,這才打電話來破冰。
相比她的在意,駱峥尤為漫不經心,就連接聽按的都是公放。
下一秒,許耀稚嫩的聲音融在空氣裏,“駱峥哥,你什麽時候回家啊,這麽晚了,不睡覺啦。”
駱峥慢條斯理地直起身,把椅子往前帶了點兒,同時打開文件,“有事麽。”
調子冷得不行。
許耀哽了下,委屈巴巴地說,“你還生氣啊。”
駱峥哼了聲,“沒事我挂了。”
說着,他就真擡起手。
許耀吓得忙喊,“別別別,我有事。”
駱峥盯着卷宗上的方塊字,“說。”
許耀是真的被冷到,再度開口的時候,多了一份明顯的讨好,“對不起嘛駱峥哥,我跟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和你發脾氣了,也再也不摔門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駱峥沒說話。
許耀頓了頓,“不然我去接你下班,再請你吃宵夜?”
話到這裏。
駱峥心生不耐,拿起手機對着話筒開口,“許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許耀:“……”
“讓我生氣的點不是你對我發脾氣,”駱峥蹙着眉,沙冷的聲線擲地有聲,“而是你不知道知恩圖報。”
說完這話,容忍度告罄,駱峥毫不猶豫地挂斷電話。
因為身上的傷。
梁滿月多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等上班的時候,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其實沒什麽事。
只是她太累了,需要養精蓄銳。
兩天沒見他,李修延一大早就給她打電話,說要帶她一起上班。
梁滿月沒拒絕,洗漱完,難得撸了個全妝,又用粉底把脖子上的淤青蓋了蓋,生怕李修延看出貓膩。
倒也不是刻意隐瞞。
主要是怕麻煩。
特別是老爺子那邊,要是知道她受了傷,估計過兩天的木雕展也不會讓她跟着忙活。
所以想來想去,她決定什麽都不說。
收拾好後,梁滿月拎着兩袋牛奶兩小袋全麥吐司下去,結果一上車才發現,李修延這家夥早就買好了早餐。
大清早的,又是漢堡又是壽司的,看着都膩歪。
面對她的嫌棄,李修延笑得無奈,“姑奶奶,都兩天沒見了,我不得給你買點兒好吃的。”
“你可以選擇帶我吃米其林大餐。”
梁滿月系上安全帶,“或者去吃醫院附近新開的那家海鮮自助。”
“這不都是小事兒,”李修延豪邁開口,“中午就帶你去。”
說話間,他發動車子。
梁滿月咬開牛奶慢慢喝着,一邊無聊地刷着微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着說着話,不知怎麽,忽然聊到梁振康忌日的事。
李修延說,“老爺子本想在這兩天看看粱叔的,但身體不太舒服,讓我們給送醫院去了。”
梁滿月顏色一變,“什麽情況,嚴重嗎?”
“不嚴重,”李修延搖頭,“就是夏天常犯的老毛病,休息兩天就好了,到時候我陪他一起去。”
“……”
梁滿月點了點頭。
李修延又問,“米翀回來了嗎?
“沒有,最近他忙着拍戲,”梁滿月撕開面包,“我替他送了一束花上去。”
“也是,當明星的都不着家,”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最近跟峥哥還有聯系嗎?我這邊有個朋友有個事兒想找他幫忙。”
聽到這話。
專心咬着面包的梁滿月瞬間晃神,下意識想說前兩天剛遇到,可話到嘴邊就收了回去。
這副模樣,讓李修延心生誤會,他趕忙解釋,“你別多想啊,是生意方面的事,我那朋友想跟駱氏合作。”
他這麽一說,梁滿月才反應過來,自己幾乎忘了,駱峥也是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
別說李修延。
就周亦侬那種程度的,都要仰脖子看駱家。
梁滿月沉默下來。
本就沒太多喜怒的臉神色不辨。
以為她不吭聲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李修延打哈哈道,“不過我也就是幫他問一問,你要是不願意開口,也沒什麽,左右也不是我家的事兒。”
梁滿月沒說話。
她不說話并不是因為她不想幫忙,而是因為,她不想找駱峥。
她承認,她是有點兒介意的。
介意這男人加了她微信後一聲招呼都不打,也介意他根本沒收自己的紅包。
幾十塊錢的紅包被這麽退了回來。
梁滿月每次想起,都氣不打一處來,但更多的,是覺得自己好笑。
加個微信就只是加微信。
她卻有了亂七八糟不該有的期待。
想到這些,梁滿月收起敏感易碎的神緒,明明白白地拒絕李修延,“你不是有他電話嗎,有事自己去找他。”
“……”
李修延側眸,看到姑娘偏着個頭,瓷白軟糯的臉蛋兒微微鼓着,望着車窗外。
話裏帶着明晃晃的賭氣,“我跟他又不怎麽熟。”
李修延:“……”
不怎麽熟?
不怎麽熟按頭讓周亦侬給她道歉?還幫她把自己扛回家?
李修延可真是一腦門子不解,但他也沒說什麽,找了個別的話題頂上。
到了醫院。
又是繁忙庸碌的一天。
梁滿月跟打仗似得,開完會就去查房,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還要急着回辦公室寫病歷。
可電腦剛打開,小護士就進來告訴她,說護士站有個小姑娘找她,還拎了一大堆東西。
梁滿月忙得有些懵,沒怎麽反應就下意識站起身出去,直到她出了辦公室,朝護士站走去,這才發現,穿着黑色小香風套裝,拎着一大堆花裏胡哨禮盒的人,是許耀。
許耀看到她,下意識揚起高傲的小臉,“梁滿月,我來給你道謝了。”
許耀是在派出所那邊問到的梁滿月工作單位的。
剛知道梁滿月是醫生時,她還有些不可置信,直到在護士站看到梁滿月真的穿着白大褂出來,一種說不清的嫉妒情緒莫名沖了上來。
反觀梁滿月。
對于她的出現,明顯沒什麽好臉色,了解到許耀是怎麽拿到自己地址後,也只是輕飄飄地說了句“感謝我收到了,東西你拎走”。
說完,雙手插袋轉身就走。
許耀愣了下,趕忙追上去,“哎,哎哎,你就這麽對待我啊,好歹我也是穿了大半個頤夏過來找你。”
她動靜不小,引得周圍人頻頻看來。
梁滿月腳步停下,撇她,臉上寫着“那你想怎麽辦”。
許耀心領神會地開口,“喝杯咖啡?”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
喝咖啡就是聊聊。
梁滿月不認為她跟這小丫頭片子之間有什麽好聊,但礙于這是醫院,怕她沒分寸瞎胡鬧,就只能帶着她去負一層的簡易咖啡廳。
幾分鐘過去。
梁滿月端着兩杯速溶拿鐵出來,放到桌上,拉開椅子在許耀對面坐下。
許耀明顯地皺了下眉。
梁滿月淡撇着她,“這裏是醫院,沒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不想喝可以不喝。”
大概是她穿着白大褂的緣故,許耀不自覺地沒有回嘴,拿過其中一杯放到自己跟前。
梁滿月問她,“誰讓你過來的。”
許耀抿了口咖啡,“你覺得呢。”
雖然今年只有15歲,但這小丫頭讨人嫌的本事,已經完美超越了當年的江惺。
梁滿月略微提氣,語氣諷刺,“聽你這口氣,我還要感激你專程過來給我道謝?”
“那倒不必,你救了我,我謝謝你是應該的,這也是出于我許家人的禮貌,”許耀聽不出話裏的好賴,回答中帶着明顯的優越感,“再者,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似乎覺得好笑,梁滿月從鼻尖兒裏輕笑了聲。
心想她嘴上說得那麽好聽,背地裏說不定是被駱峥趕過來的。
察覺到她的譏諷,許耀五官皺在一起,“你笑什麽。”
梁滿月目光挪到她臉上,剛要開口,手機忽然響了聲。
是小護士發來的。
說有病人找她。
工作要緊,梁滿月收起手機,對她說,“咖啡給你買了,你的感謝我也收下,現在我要去工作,沒有時間送你,您請自便。”
說完,梁滿月起身要走。
卻被許耀叫住。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來找你讨杯咖啡喝的吧。”
梁滿月腳步停下,側身看她。
“我就是想問你,”許耀毫不避諱地問她,“你跟我駱峥哥進行到哪步了?”
聽到這話,一向平靜的眼底微微有了起伏。
梁滿月用一種防備、銳利,又淡漠的目光注視着許耀。
這種眼神,總會讓許耀莫名緊張。
但大瓣兒蒜已經裝了,她只能硬着頭皮裝下去,卻不知道自己開口的第一秒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幼稚又不和諧——
“我就直說了吧,我今天找你,感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提醒你,你跟他是沒結果的。”
“他的家庭條件是什麽樣,你比我清楚,也應該知道他以後找的對象一定是門當戶對的,換句話說,就是我們這種富二代的婚姻,自主權都不在我們手裏。”
“就算他現在對你感興趣,也只是一時的,”許耀語氣稍緩,傲嬌意味滿滿,“而且據我所知,葉阿姨現在已經給他尋覓聯姻對象了。”
像是并不意外她會說這些。
梁滿月靜靜看着她,“然後呢。”
許耀眼神茫然一分,像是抓不住考題重點,“什麽然後。”
梁滿月抻了下眉梢,問得比她還直白,“你喜歡駱峥?”
“……”
許耀哽了一下,眼裏的慌張來不及遮掩。
“怪不得,”梁滿月笑起來,“不然我還以為你怕我做你嫂子呢。”
這話帶着明晃晃的嘲諷。
許耀直接站起來,“誰怕了。”
見她氣急敗壞的,梁滿月反倒不急着走,朝她挪了一步,“不怕嗎?”
“……”
許耀往後縮。
梁滿月唇瓣翹着譏諷的笑,那張清純又媚人的臉釋放着森冷的挑釁,“真不怕?”
這個“怕”帶着另外一種,字面上的含義。
許耀心知肚明。
當即慌了神,說話聲都不禁弱了,“你少吓唬我,你以為我還是小時候嗎!”
目光裏的溫度收斂,梁滿月雙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兀自點了下頭,“确實不是小時候,但我要是想弄你……照樣分分鐘。”
聞言,許耀臉色憋得燥紅。
輾轉半天,也吐不出來一個像樣的字眼。
倒是梁滿月,意味深長又漫不經心地開口,“至于我和你駱峥哥的事,輪不到你開口。”
“你要真的喜歡他,就去提升自己,把自己變漂亮一點,聰明一點,最起碼要好好讀書,然後再站在這裏和我談這些問題,”說話間,梁滿月微微俯身,盯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降維打擊的壓迫,“不然我跟你說話的時候,會感覺被拉低智商。”
說完這話。
梁滿月這一次真的走了。
整個空曠的負一樓就只有許耀氣得直跳腳,“梁滿月你牛什麽牛!!!”
……
回到住院處後。
梁滿月第一時間去病房看了病人。
好在沒什麽事。
稍微叮囑了一下平時的注意事項,梁滿月才回到辦公室。
路上碰到之前叫她的那個小護士,好奇地問她剛剛找她的是什麽人,怎麽出手那麽大方。
梁滿月随口說一個遠方親戚,跟着走到護士站,把那大盒護膚品,面膜還有零食,拎到辦公室。
這會兒大家都不忙,看到她大包小包的,不免好奇起來。
對面的同事剛想問又是哪個追求者送的,哪知梁滿月直接把東西放到旁邊的空桌上,面無表情地扔了句,“東西有限,先到先得。”
說完,她徑直回到座位上,按亮電腦。
“什麽意思。”辦公室年紀最小的姑娘朝這邊觑着,忍不住開口問。
“意思就是分給大家。”
梁滿月一邊敲字一邊回答。
話音落下。
辦公室裏的幾個女醫生瞬間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确認梁滿月确實要把這些不便宜的東西給大家分了以後,一個個驚喜連連地圍在桌旁。
就連平時那個看梁滿月不順眼的女同事,這會兒也忍不住過來。
梁滿月卻完全沒在意。
敲了幾行字後,喝了口蜂蜜水。
也就是這個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
梁滿月心情本沒那麽多複雜,可就在瞥到他來電的那一刻,心口和太陽穴突突直跳,所有蓄積的微妙小情緒,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以宣洩的地方,彙聚成一種名為委屈的河流。
在鈴聲響起第五次的時候,梁滿月到底沒忍住,撈起手機,走到窗邊。
接聽的瞬間,男人磁性動聽的嗓音酥酥麻麻地落在耳邊,“許耀跟我說,她去了你醫院。”
梁滿月繃緊一張小臉,低垂着眼簾,盯着窗臺上綠色的小多肉,沒說話。
駱峥安靜了幾秒,叫了她一聲,“梁滿月,在聽嗎?”
梁滿月還是沒說話。
但也不挂斷。
像在撒着某種倔強的小脾氣。
這邊,駱峥一根煙燃盡,回手掐滅,靠在駕駛位上,眼底劃過細微的黯沉,嗓音強勢,“你再不說話,我就去醫院找你。”
這話像是一道強有力的指令。
迅速把梁滿月拉回神。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對于許耀,甚至對于駱峥,自己竟然比想象中生氣。
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在心口蔓延,梁滿月咬字間染上一股明顯的澀意,“你來醫院填什麽亂,還嫌我不夠忙嗎?”
言語明明是犀利的,可發音卻是越來越輕。
像是平日裏恃寵而驕的小貓咪,突然受了什麽委屈,看起來還是張牙舞爪的,但揮過來的卻是軟綿綿的,不懼任何殺傷力的肉墊兒。
心口某處像被什麽東西堵住。
駱峥斂眉沉默了會兒,再開口時,語氣是顯而易見的平和,“那你什麽時候不忙,我去找你。”
“……”
梁滿月倒沒想過他是來真的。
這種不經意被人敲中心門的感覺,像是突然砸下來的雨點般讓人猝不及防。
短暫地怔愣後,她輕聲開口,“你不是不願意來醫院麽。”
她指的是上次打針的時候駱峥說的話。
“是不想去。”男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所以有沒有除了醫院以外,可以見到你的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
我要去見你,但并不是只見你。
潛意識裏翻譯出這句話。
梁滿月眼皮子生生一跳,不着邊際的話脫口而出,“見我幹什麽。”
駱峥淡扯着嘴角,盯着遠方的茕茕孑立的高樓,聲線不自覺壓低,“還能幹什麽。”
“……”
耳尖燒起暧昧的溫度。
電話那頭蕩出一聲低笑,男人磁沉的嗓音中透着一抹淺淡勾人的浮浪不經:
“當然是哄哄梁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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