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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葉棕卻是搖了搖頭,“沒關系,沒聽見就沒聽見吧,我們可以下次再聊這件事。吳醫生,為了感謝您的幫助,葉某今晚請您吃飯?”
傅琢玉客氣地笑:“葉先生,您出了錢,您就是主顧,我幫您是我的分內事,怎麽好意思再讓您請客。今天和我們公司的小周已經約好了出去吃,下次我請您吧。”
葉棕嘴角漾起笑意:“那就這麽說定了。”
--
傅琢玉晚上請小周去金錢豹,她吃了很多,小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問小周:“怎麽這麽看我?”
小周癟了癟嘴,吞了口口水:“Joy姐,你不要生氣我這麽說啊,你今天有點不正常啊。”
“怎麽不正常了?”她遠遠的瞥見廚師又把菲力牛排擺了出來,她對小周擺了擺手,說了聲“等等”,踩着高跟鞋疾步快走了過去。
回來時,她氣喘籲籲地把餐盤放了下來,說:“小周,一人限一塊,要不我分一半給你吧?”
小周吃驚地下巴都快掉下來,她趕緊搖頭:“Joy姐,你自己吃吧……”
小周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Joy姐,你今天是怎麽了啊?”
傅琢玉眨眨眼,“沒怎麽啊。哦,對了,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哪裏不正常?”
小周說:“Joy姐,你難道沒發現麽,你今天吃的特別多……”
傅琢玉聳了聳肩:“我的胃口一直挺大的。”
小周不由地嘀咕:“今天尤其大……”她提高了音量,抓了抓頭皮,“還有,Joy姐,你大概自己沒發覺,你今天晚上的行為特別的孩子氣,和你平時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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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琢玉放下刀叉,雙手交叉擱在桌面上,對小周抿起嘴來笑了笑,“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如果工作裏充斥着生活,那工作必然做不好,如果生活裏充斥着工作,那麽生活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可是……”小周欲言又止,最後吞吞吐吐的說,“Joy姐,你不知道……你今天的樣子特別像……嗯……像失戀。心情不好卻又不肯承認自己被影響的人才會用吃喝玩樂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Joy姐,我這麽說你千萬別介意啊。”
傅琢玉繼續笑着,笑容卻越來越僵硬,“不介意。我只是覺得自助餐總得吃回本吧,小周,你一看就是剛畢業沒吃過苦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了,什麽東西都講究個實惠,面子是次要的……”
小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傅琢玉卻越說越來勁,笑容無時不刻不蕩漾在嘴邊,就像是拿釘子釘住了似的。
結束晚餐之後,傅琢玉開車送小周回家,小周下車之後敲了敲車窗,傅琢玉以為她落了什麽東西,沒想到小姑娘卻彎下腰探出臉對她說:“Joy姐,你從下班開始就一直在笑,可那笑就像是挂上去的,我這種外行的都能一眼就開出來,那笑不是真心的。我不知道我這句話該不該說,Joy姐,我總覺得你應該心裏面跟明鏡似的通透通透的,但沒想到你也有被困擾的一天。其實,難過就哭,開心就笑,是一個人的常态,不用憋着的,解鈴還須系鈴人,光靠食物購物只能纾解一時……”
“小周。”傅琢玉打斷了她,“你說的我都懂,謝謝你的關心,祝你過個愉快的周末,再見。”
然後小周看着車窗被關上,白色的高爾夫掉了個頭,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
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傅琢玉給顏筝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很久,對方才接了起來,顯然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Joy?”
“顏老師,你吃過飯了嗎?”
“正在吃。怎麽了,是診所出什麽事了?”
“不是。”傅琢玉頓了頓,“顏老師,關于去港大培訓的事,我考慮好了。”
顏老師的聲音輕松了些:“嗯。怎麽樣?”
傅琢玉問:“課程什麽時候開始?”
“七月一日。還有兩周,你準備一下,提前兩天過去。”
“顏老師,我訂下周五的機票如何?我需要過去适應一下,采購生活用品,順便找找房子,畢竟需要三個月,總住酒店開銷太大。”
“你決定了就這樣吧。Joy,你要記得,你現在不是我的屬下,比起合作夥伴,我們更是朋友。”
“顏老師,謝謝。”傅琢玉感激地說,“對了,我不在的這三個月,時光就要麻煩你了,我看她最近情緒不太對,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跟她聯系一下。”
“Joy,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小時光可是我的病人。”
……
兩人又聊了兩句便收了線。
說實在話,她要離開三個月,最擔心的就是診所和時光。
她認識時光是因為顏老師,那時候顏老師還是她的研究生導師,顏老師給時光做心理輔導時,她有旁聽過幾次。後來,她就和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姑娘熟悉了起來。
時光有比較嚴重的抑郁症,她用了四五年才從這個深淵裏走了出來,這四五年裏她們倆成了很好的朋友。後來時光回國,她繼續跟着顏老師,再後來她和顏老師回國創辦公司。她在H市租了房子,時光想要脫離家庭,便選擇了和她合租。
可是近期,傅琢玉老覺得時光有舊病複發的趨勢。
晚上她找時光聊了一會兒,小妮子并沒有什麽反常,但是卻刻意逃避了某些關鍵問題,傅琢玉沒有故意去揭開她的傷疤,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下周五要去香港,你有什麽想帶的給我列個單子吧。”
時光有些驚訝,問:“去多久?”
“大約三個月吧。這段時間悠着點兒,自己保護好自己,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兒可以找顏老師,顏老師會代替我照顧你的。”
時光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傅琢玉笑了笑,揉了揉時光的頭發。
--
當一個人非常忙碌的時候,時間會走的比平時快很多。
傅琢玉覺得自己都沒有睡幾個小時,機票上的日子就已到了眼前。
周五早上刷牙的時候,傅琢玉的右眼皮就開始跳,跟着她的心跳一樣,七上八下的。她隐隐約約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的香港之行恐怕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
但對于一個心理醫生來說,秉着科學的态度,她不應該有這樣無知的想法。
所以,無論如何,她既然答應了顏筝,那麽香港這次是非去不可了。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傅琢玉才剛睡着就被空姐叫醒,空姐含着微笑告訴她,飛機已到達香港國際機場。
傅琢玉從頭等艙上下來,停留在機場的大門口,深吸了口氣,眺望遠處的世界。
鱗次栉比的樓宇大廈,忙碌而匆匆的行人。這是一座擁擠的城市,卻也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它是中西方文化交融之地,也是國際和亞太區重要的金融、航運樞紐和最具競争力的城市之一。
它是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它的名字叫——
香港。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雖然俺很想告訴乃們石叔叔的現狀,但俺不能劇透。。。
~(≧▽≦)/~啦啦啦~
☆、定塵
這不是傅琢玉第一次來香港,只是之前是中途轉機而作短時間逗留。而這一次,她将要在這裏待上三個月。
她沒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怪只怪她太過誠實,三個月對她來說已經夠長,但對房東來說太短。
她告訴顏老師這件事,顏老師倒是非常的無所謂,言下之意就是讓她三個月都住酒店裏得了,住宿費和來回飛機票公司都會給她報銷。
傅琢玉卻是不以為然,公司說到底就是顏老師和她開的,所謂的報銷不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顏老師只好答應傅琢玉替她找找看。
過了兩天,顏老師打來了電話,說她的朋友在山道上有一個高層洋樓空置,位于皇後大道西,可以看到海景,最關鍵的是離登山電梯僅有三五分鐘的路程,可以直達港大。交通便捷,外加地理環境極好,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傅琢玉卻有些心有戚戚,問顏老師:“這房子很貴吧?”
顏老師說:“你好歹現在也是個小老板,幹嘛一天到晚裝得自己很窮的樣子,別活到最後跟葛朗臺似的,懷裏兜着錢一分沒花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這樣也太不合算了。賺錢不就是為了活得更舒服更潇灑一點?在外面不比家裏,是該住的好點的。”
傅琢玉被顏老師勸動,最後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結果顏老師卻跟她說,因為是朋友的緣故,房租給她打了個折,一個月才四千港幣。香港寸土寸金,更何況還是個大套,這樣便宜的租金仿佛天上掉下了餡餅似的令她心花怒放。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她的右眼皮還時不時地亂跳,她心下想,肯定是自己多慮了。
醫學書上說,眼跳在臨床上是一種常見的症狀,常見的原因一般有三種,一是用眼過度,身體不适。當用眼過度,身體不适時,眼部肌肉會不由自主地抽動;二是眼部炎症;三是支配眼部肌肉的神經纖維受到炎症刺激或壓迫。
她分析了一下,自己應該是屬于第一種情況,前一陣因為要來香港,所以把所有的工作都聚集到了一周,那一周她每天只睡兩三個鐘頭,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難免會用眼過度。
什麽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統統消失,傅琢玉深深的覺得,自己作為半個醫生,下次應該要遵循科學,而不是相信迷信。
--
顏老師把房東的電話給了她,讓她自己去交涉。她幾乎是立刻給對方打了電話。
對方一開口就是廣東話,傅琢玉聽不懂,只好用英語跟他交流。
因為事先顏老師已經和他溝通過,所以她說明來由之後對方很快便和她的意見達成了一致,約定明天晚上去看房,如果滿意的話,後天即可交付租金準備入住。
收線之前,傅琢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問道:“Sorry,I've ot to introduce myself。My name is Joy Wu,and you?(不好意思,我忘記介紹我自己了。我叫Joy Wu,你呢?)”
是的,她都還不知道房東的姓名,自始至終房東都沒有介紹自己,顏老師也沒有對她說過,她自己也忘了這茬事兒。
那人說:“Albert。”
“OK,Albert,thanks a lot。See you tomorrow。”
“See you。”
他簡單地說了最後一句,便率先挂了電話。
傅琢玉對着電話發了一會兒的愣。
不知是錯覺抑或她太過想念從前,她竟覺得那聲音像極了那個人。
其實她早已忘了那個人的模樣,也忘了他的聲音是怎麽樣的。但聽到Albert聲音的第一秒,她就想到了那個人。沉穩而清冷的聲線,不鹹不淡的語調,像極了被她已深藏在心底的那個人。
她不知道他在哪裏。或者可以說,他是否還活着。
葉棕說他已經死了,他真的死了嗎?說實話,她不信。
電影裏電視劇裏壞人最後的結局永遠是悲劇,但現實告訴她,越壞的人越是堅強越是命大,他們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摸爬滾打,重新立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
她堅信,總有一天她會重新遇見他。
後來想起這些,她覺得自己或許還不夠成熟。
成熟的人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不再相信奇跡的發生。可她竟然還在期待着奇跡。
但事實上,如果沒有追求奇跡的力量,她大概早就失去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動力。
幸好,她堅持了下來,老天也沒有辜負她。
只是有些可笑的是,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
傅琢玉和房東Albert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七點。
自從來了香港之後,她的作息就調整的非常健康,再加上明天就要去上課,傅琢玉等會兒回酒店後估摸着還要打包準備明天搬走的行李,所以這個時間對她來說已是稍晚。
定在這個時間主要是為了體貼Albert的時間。根據她近期的了解,香港人的作息好像都比較晚,一般都要七八點才吃晚餐。
哪知說好了七點,結果傅琢玉等到了七點半,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出現,甚至沒有給她一條慰問的訊息。來來往往的都很多看上去還是學生的年輕人,也有互相摟抱着相攜走進高層的情侶。傅琢玉在微風中等的不耐煩,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歉意,倒顯得理所當然,他說他的助理已經出發在路上了,或許在堵車,應該很快就會到。
傅琢玉頭一次覺得香港人原來這麽大牌,看個房子都還要派個助理。若不是現在她急着要房子,她也許會直接轉身走人。
哎,她嘆了口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七點五十五分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那人說得一口普通話,自稱是Albert的助理,問她現在在哪裏。
她把大致的方向報給了他。接着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她這邊小跑了過來,手裏還舉着手機。
傅琢玉說了一聲“我看見你了”,便挂了電話。
她往前走了幾步,對着前方揮了揮手。
那人定在原地看了她兩眼,然後疾步走了過來。
走進才發現,這男人長得很好看,清隽挺拔,皮膚很白,薄薄的劉海稀稀落落地沾在額前,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看上去熱極了。
傅琢玉也替他覺得熱。這麽高的溫度,他居然還穿着襯衫西裝,把自己裹得一絲不漏,他這是要搞禁欲誘惑?
傅琢玉不禁低下頭勾了勾唇角,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那男人問她:“你好,你是Joy Wu吳小姐是嗎?”
傅琢玉收起淡笑,一本正經地回答:“是。”
男人伸出右手,“Hello,我是Albert Shi的助理黃紹光,你可以叫我阿光。”
傅琢玉怔了怔,突然間皺起眉頭:“你剛說你老板姓什麽?”
黃紹光似乎對這樣的問題感到疑惑,“石,怎麽了?”
傅琢玉心頭一震,又有些茫然,不确定地問:“哪個石?”
“石頭的石。”
最後那個音落下的同時,傅琢玉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中,她的腦袋一團亂麻,那個字如石刻刻在了她的腦中,抹也抹不掉。她反複告訴自己,這世界上姓石的人那麽多,不要去在意。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怎麽還是這麽沒骨氣,不過是個相同的姓氏,她都這樣大驚小怪。
她對着黃紹光搖了搖頭,又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沒什麽。”但沒過幾秒,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不好意思,恕我冒昧問一句,你老板叫石什麽?我也有個姓石的朋友,香港這個地方姓石的人并不多吧,不知道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黃紹光好奇地問:“既然是你的朋友,你為什麽會對他的現狀一無所知?你應該跟BOSS通過電了吧,難道聽不出是不是你朋友的聲音嗎?”
作為一個助理,他的問題一針見血。傅琢玉心想她這個房東恐怕不是普通人。
第一,有一個看上去非常利落幹練長得還非常可觀的助理,這個助理一看便是名牌大學畢業出來的知識分子。
第二,在香港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段他卻空置了一套大居室,說明他現在住的應該比這裏更好。
第三,他甚至不願意親自來陪她走一趟,而是讓助理來帶她,這樣的情況不是本人工作太忙,便是太過自視甚高。當然,傅琢玉更希望是前者。她早就聽說香港人對大陸人不太友善,但她更希望這些只是謠言而已。
她回過了神,眼底的怔忡煙消雲散,她淡淡地笑了起來:“那個朋友是我的舊友,我和他失聯許久,聽到這個姓突然想起來罷了,若是黃先生您不方便透露你老板的姓名那也沒關系,我只是随便問問。黃先生,那我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您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房子麽?”
黃紹光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忽然說:“石定塵。”
她愣了愣,下意識地“啊”了聲。
“我BOSS的中文名是石定塵。塵埃落定的定塵。”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好少。。。石叔叔很生氣,不肯出場了。。。腫麽辦?
#高貴冷豔的石叔叔需要很多很多的呼喚聲#
PS.乃們這樣讨論石叔叔的房事問題真的好嘛!!!
大果紙:石叔叔,咳咳咳,乃的某些能力被懷疑了,乃說腫麽辦?!
石叔叔冷眼一瞥:你說怎麽辦?你的出場費那麽低,我早就沒興趣了……
小夥伴們,石叔叔真的很傲嬌啊。。。乃們快表揚表揚他!
☆、春夢
塵埃落定……
傅琢玉在心中反複咀嚼着這四個字,與此同時,卻也如重石終究落地,身體頓時一輕。剛才的慌張惶然不過自己吓自己,她終于能夠長長的松了口氣。
石定塵。很特別的名字。
她對着黃紹光又是嫣然一笑:“你老板的名字很好聽,很可惜不是我認識的朋友。”
黃紹光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卻也笑了起來:“我只聽過兩個人誇這個名字好聽。”
“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呢?”傅琢玉問。
“BOSS本人。”他說,“BOSS很喜歡自己的名字,他說他的名字頗有深意,每次介紹自己的時候,一定會說塵埃落定這四個字。他認為這是他名字的精髓所在。”
說完之後,黃紹光下了結論,“吳小姐,這麽看來,你和BOSS還蠻有緣的。”
傅琢玉笑了笑,不置可否。
黃紹光帶她去看房子,雖然是高層,但是地處不高,位于八樓。很好的數字。一看就是富人的做派。香港的富豪要比大陸迷信的多。
傅琢玉在房子裏兜了一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花四千港幣能租一套這樣的房子完全是她占了便宜。
她滿意的不行,恨不得立馬就搬過來。
分道揚镳之前,她問黃紹光:“你家BOSS放着這麽好的洋樓不住,現在住哪兒呢?”
黃紹光挑眉看了她一眼。
她怕他想歪,連忙解釋:“我不是想要調查他的底細。我就是好奇而已。放着這麽好的公寓不住,說明他現在住的地方更好,對吧?你給我說個大致的方位就行。”
“半山。他住在半山別墅。”
聽到這樣的答案,傅琢玉的腦中頓時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土豪,咱們交個朋友吧。
--
傅琢玉住的酒店離港大挺近。她第二天早晨早起了一些,步行去學校。
這次港大開設的是一個研究犯罪心理學的課程,顏老師想在國內拓展事業,于是花了一番力氣把她安插了進去。
港大不愧為亞洲最好的學校之一。英文教學,課程有趣生動,教授案例和理論結合的非常到位。課程緊湊,教授卻也沒有因此囫囵吞棗,講課講得頭頭是道。課堂氛圍極其活躍,教授估計也被感染,語速越來越快。幸好傅琢玉是去國外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聽這些并不吃力。
傅琢玉幾乎每分每秒都全神貫注地聽課記筆記,比她在國外上大學讀研究生時還認真。最主要的原因是這門課程的學費貴的令人發指,傅琢玉覺得自己浪費一秒,就是浪費了好幾張毛爺爺,一想到毛爺爺即将在自己的眼前飛走,她就只能迫使自己不要走神。
這樣一天下來,她只覺得很累。
但再苦再累,家還是要搬的。
她的東西很少,沒什麽好搬的。只是給自己的新房子打掃衛生費了點力氣。等到她弄完,已是十點半了。
她忍着腰酸背疼鋪好了床,拿着睡衣去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一出來就躺倒在了床上,不出兩三分鐘便睡着了。
夢裏,她好像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
獨特的沐浴乳的馨香帶着淡淡的薄荷味,夾雜着淡淡的古龍水。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夢夢到了這樣的味道。
那陣香像風一般拂過她暴|露在外的臉頰上,輕柔舒緩,仿佛帶着微微的溫熱。
這個夢這樣真,真到她好像看見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在床邊坐下,然後那個黑影伸出手,毛糙的指間劃過她的眉間,撫過她的細眉,她的鼻尖,她的薄唇。她甚至恍恍惚惚感受到了指間的溫度正流連于她的五官之間,久久不肯離去。
奇怪的觸覺,她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她想睜眼卻睜不開,她想動卻動不了,就好像粘了膠水被固定住了似的,她覺得很是痛苦。
她看不見那人的臉,不知道他的模樣,卻能看見他緩緩彎下腰,用深沉而炙熱的目光描繪着她臉上的每個細節,最後默默地在她的額前輕輕地流下一吻。
等她再想回味時,那個人影卻像會瞬間移動的外星人,忽然之間便消失了。
她在這樣的夢裏掙紮了很久。
第二天醒來時,她隐隐約約知道自己做了個春夢,但具體是什麽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
課程持續了一個禮拜後,她結識了和她一起上課的一個女孩子,姓單名潔,比她小四歲,從深圳來港大進修。
認識的過程很簡單。她下課後在超市購物買單,走時卻落下了幾件結完賬的東西,排隊在她後面的單潔特地追上她把東西拿給了她。
傅琢玉道謝時,單潔卻突然指着她的臉詫異地問道:“你是不是最近在港大修犯罪心理學?”
大概是略激動的原因,單潔直接說的廣東話。
這是傅琢玉在香港這段日子非常不習慣的地方,這裏的人大部分說的她聽不懂的粵語,幸好如今大陸的游客量非常大,服務性行業的人還是會說普通話,否則傅琢玉都不知如何生活。
傅琢玉茫然地看了這個幫助她的看上去非常年輕活潑的小姑娘一會兒,說:“不好意思,你會說普通話麽?”
小姑娘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她的普通話并不算很好,但傅琢玉還能聽得懂。
她點了點頭,“你認識我?”
小姑娘說:“難怪看你很眼熟,好像哪裏見過……我也在那個班上上課,真巧啊,下課了還能在超市碰到你。”
傅琢玉笑了笑,“是啊,真巧。”
結果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發現對方走的是同一個方向的,更巧的是,一問才知道,住的還是同一個住宅區。
當兩個人同時走進同一幢樓時,尴尬至極的兩人終于忍不住相視而笑,小姑娘對她伸出了右手:“這是緣分,我們必須得認識一下。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單潔,來自廣東深圳,這次趁着暑假來港大進修心理學課程,我準備考港大心理學的研究生,所以先提前來了解一下。你呢?”
傅琢玉同她握手,善意地莞爾一笑:“我姓吳,你叫我Joy就行。我比你大上幾歲,已經研究生畢業參與工作了。”
單潔張大了嘴,略顯訝異地說:“啊,完全看不出來呢。我以為你跟我一樣大呢。”
身為女人,自然對這樣的贊美沒有免疫力,傅琢玉笑說:“謝謝誇獎,還是頭一次聽人說我年輕呢。我小學的時候,人家問我初幾了,我中學的時候,人家問我大幾了,我像你這個年紀,人家都問我小孩幾歲了。”
單潔掩着嘴笑,“Joy姐,看不出來嘛,你還很有幽默細胞。”
晚上傅琢玉伏在IPAD和筆記本前複習筆記時,聽到門鈴聲驟然響起,開門一看竟是單潔。單潔雙手捧着一個小盒子,笑眯眯地送了上來,“我自己做的葡式蛋撻,嘗嘗看吧。”
傅琢玉驚訝之餘也有些尴尬,已經很少能碰到如此熱情的人了,她性冷,不善交談,習慣将外人拒之門外,碰到這樣單純外向的女孩子,實在不知如何拒絕。
她撓了撓頭皮,掩飾眼中的尴尬,說:“這怎麽好意思。”
單潔說:“沒事,我就這點興趣愛好。平時在家裏喜歡做些甜點之類的,你大概以後會經常被我騷擾,做我的試驗者,順便做我的食客。Joy姐……”單潔咬着下唇,澄澈的眼眸透着異常的光亮,“看在我剛才在超市幫了你忙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拒絕我的提議,我是真的很需要一個人對我的作品提出意見,幫助改善我的廚藝。Joy姐,拜托啦……”
單潔走近一步,主動拉住傅琢玉的手臂,對着她撒嬌。
傅琢玉這人有一個缺點,就是吃軟不吃硬。看到小姑娘這幅樣子,她完全狠不下心來拒絕,最後還是答應了小姑娘的要求。
三個月而已。她如今在香港無依無靠的,這樣也好,多一個伴,就不會老是覺得孤單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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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的周末,單潔約傅琢玉去中環逛街。香港作為購物天堂,自然惹得很多購物狂的喜愛。
只可惜傅琢玉不是購物狂。再加上她有密集恐懼真,香港地方雖小,但人卻多的讓她感到頭疼,所以她拒絕了單潔的提議,說是工作日太辛苦,周末她想待在家裏休息。
聽單潔的語氣有些失望,傅琢玉感到萬分的為難,但人終究是自私的,她最後還是決定宅在家裏。
哪知顏老師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是有一個case,對方是香港人,希望她可以接下來。
傅琢玉當然沒有問題。
顏老師說這人是富豪,手上有一家大型的上市公司,如果順利的話可以狠狠地撈一筆。
傅琢玉覺得傅琢玉覺得這不像顏老師的為人,顏老師卻嘆了口氣,如是說:“回國了之後才知道創業多艱難,特別是我們這行,吃飽都成問題,哪兒還顧得上職業操守。”
只是傅琢玉好奇的是,香港到底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受歐美的影響,心理咨詢是很吃香的職業,香港的心理醫師也要比國內好上許多,作為一個地道的香港人,怎麽會兜兜轉轉找到她們這家剛成立不久的小診所呢?
對此顏老師的解釋是:“他當然不是病急亂投醫,他有個朋友正好是我的朋友,通過朋友的引薦才認識,他知道我搞心理那塊,他說最近正好想找個心理醫生,我想你正好在香港,就接下來了。”
“我只有周末和晚上有空,他OK嗎?”
“這個你和他商量?”
“行啊,我把他號碼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單潔是BOSS出場關鍵性人物哦。。。
其實BOSS已經出場了。。。你們猜甜甜的夢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預告:下章兩人見面!
大果紙:石BOSS,你自己住大別墅,好意思讓自己老婆住這麽小的地方?
石BOSS:不小,比你住的大多了。
大果紙:……我靠!
☆、邂逅
這個富豪名字非常霸氣,叫做梁雄。
傅琢玉跟富豪聯系上後,富豪高貴冷豔地說他很忙,但是有希望能盡快見到她,所以約在了周日的下午五點,他說他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想要看看她的職業素養,再決定需不需要用她。
傅琢玉一邊感嘆着貴人就是事兒多,一邊卻只能點頭哈腰地應承他。
收了線之後,她深深地覺得自己确實有必要去逛一下街了。
她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狀況,帶來的衣服都是平時穿的休閑裝,一套正裝都沒有帶上,聽剛才那叫梁雄的富豪的口氣,應該是要求非常高的,她穿休閑服去見他恐怕不太合适,所以還是得去買套能彰顯她的職業素養的正裝,這樣才不會在富豪面前失态。
她改變了主意,又約單潔一起出去購物,“小潔,我變卦了,我想我需要去商場買一套正裝。”
但這回兒又成了單潔猶猶豫豫地難以開口了,“那個……Joy姐,不好意思哈,我跟我男朋友在一塊兒呢,他正陪我逛街呢。”
傅琢玉頓了頓,羨慕嫉妒恨的同時,說道:“沒事兒,當然是男朋友要緊。”
“你要一個人去逛街嗎?”
“當然。”
“要不要……你過來和我們一起?”
傅琢玉失笑:“別開玩笑了,我不喜歡當情侶之間的電燈泡,太傻了。你們倆好好逛。”
“那你自己一個人會不會太無聊?”
“不會,我都習慣了。”
傅琢玉淡漠的語氣落在單潔的耳邊,只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單潔看了看等在她旁邊的高大俊朗的男人,還是咬了咬牙只能致以深切的歉意:“Joy姐,對不起哦。”
“對不起什麽……不說了,你好好玩,後天學校見。”
傅琢玉一個人上了商場,沒人作陪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目标明确,不會花無用的時間,她挑衣服的眼光一直很精準,看中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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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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