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Memo mosso 稍慢的 (2)
嗎你懂嗎本來是說暑假出去轉一轉休息一段時間,但後來葉修不是來找我嗎,不能去了以後我又想其實要渡過瓶頸期不能逃避啊還是,大概還是我練習的不夠,如果再努力一點,說不定就能找得到解決的辦法了呢。”
這個道理他很早就懂,最開始學習高把位的時候覺得很難,音不好找手指還很累,完完全全不想練,如果就只用練前兩個低把位多好啊,還有過這種不切實際不求上進的想法,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一直止步不前,那就一輩子都只能停留在那個淺顯的階段,永遠都沒有辦法進步。
雖然現在他已經度過了那個困難的學習時期,他學會了最難最高的把位上最不好拉的音符,但這并不代表他以後就不會再遇到困難,音樂沒有止境,他會遇到更多的難題,而現在這個,很明顯只是通往未來那條路上的其中之一。
黃少天眼裏是很認真的神色,他對于小提琴,對于音樂,一直都是嚴肅又認真的,他會因為這個困難感到苦惱,卻絕對不會因為它而止步。
喻文州靜靜地看着他,随即伸出手去:“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這個暑假,一起努力吧。”
并不是第一次見面,而實際上他們初見的那時候也已經握過了手,但這次不論是意義或者氣氛都不一樣,黃少天毫不猶豫地也伸出手去握住對方的,因為并不是專業演奏,喻文州的手上并沒有像他的一樣有很多地方因為長期聯系而變得粗糙,他握緊喻文州的手,綻開一個笑容,肯定地回答:“嗯,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一起努力啊。”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哎等等……那個你是不是還沒告訴我你要參賽的是什麽曲目啊?上次你說已經确定好了?曲式什麽的呢?樂器選擇我記得一般這種比賽都是多選最多能選幾種來着?你該不是只選了鋼琴和小提?有主題嗎我記得以前似乎是給一個作曲主題然後随意發揮的,今年還是這樣嗎?”
剛才那種少年人為了夢想而約定一起努力的氣氛被這一連串的發問破壞的無影無蹤,喻文州笑了起來,他說:“本來是确定好了,但是現在我覺得再重新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黃少天卻沒有抓住他的重點,他半開玩笑半正經地問:“那你能寫個無窮動嗎?我最擅長那個了!以前大一那會兒我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重複地練那一首!真的怎麽聽都不會覺得膩啊比其他曲子都好聽!練完以後再聽海菲茨的版本,自慚形穢一會兒然後又繼續練……多麽美好的回憶啊!你可以寫一個比老帕更難的無窮動出來,然後我再苦練一個月……世界上最快的小提琴手……哈哈哈哈哈!”
後面這明顯已經進入了瞎扯淡的境界,喻文州自動屏蔽了,他好奇地問:“那為什麽後來不練了?”
“因為後來有了24首随想曲……太多了練不過來就不那麽專一了。再加上徐景熙他們說我要是再練那個就去投訴我噪音擾民,虧我還專門把這個錄了鈴聲想給他們當鬧鈴呢,不過後來被一致否決,我們才全體換成了轟隆隆的波爾卡,你說多可惜啊。”黃少天貨真價實地嘆了口氣,惋惜地搖搖頭。
“那鈴聲你還留着嗎?留着的話也許可以發給我?做鈴聲挺合适的。”喻文州被他那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逗樂了。
“哎好像留着呢你等等我這就給你找!知己啊知己!你看我就說這個要比波爾卡好聽多了!”黃少天去兜裏摸手機,翻出來以後看了看才反應過來,以前的錄音因為手機系統升級全都沒了,他惋惜地又把它塞回去,“沒啦上次忘記存備份……不過沒事兒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能再給你錄一個!譜子我早都背得很熟了倒着拉都……哎不行倒着沒法拉,明天,我明天發給你啊?”
“好。”喻文州笑,“你最近什麽時候有空?哪天一起出來再詳細說比賽的事情吧。”
“我一直都很有空啊。”黃少天回答,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口,“我就是為了你才留校的!随叫随到!保證不拖你的後腿!”
喻文州覺得這一路上他要被黃少天弄得笑死了,他扶了扶額頭,回答說:“要是真不想拖我的後腿,那咱們能走快一點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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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黃少天愣了愣。
“門禁。”喻文州指了指手上的腕表,“要到時間了啊。”
“哎喲我去!我沒有帶門卡啊擦擦擦快走快走!”黃少天這才反應過來,把徐景熙的琴盒也背了起來,往前跑了兩步發現喻文州沒跟上來,他回頭去看,那家夥還站那兒笑,雖然他覺得這個人笑起來是挺好看,往那兒一站也像幅畫兒似的,但這不是擺pose的時候啊!
于是他倒回去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跑:“不是你說跑快點兒嗎還愣着幹什麽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那棟樓的樓管有多兇殘……”
喻文州被他拉着往前跑,他終于在黃少天一連串的吐槽裏找到了空隙,他說道:“因為其實我不算太着急呀,我們宿舍就在南門後面,倒是你……”
黃少天堪堪地剎住了步子,遞給他一個“你就是這麽在關鍵時刻賣隊友的嗎”的眼神,喻文州很坦然地聳聳肩,笑着催促道:“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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