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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承諾黃修武,會在香川樓請客謝她,從劉大姐家一出來,她就快馬趕到約定地點,店裏的小二去濟仁堂抓過藥,自然識得顧念,顧念把缰繩甩給小二,只說了黃修武,小二就明白這姐倆兒是約好的,笑臉相迎的領着顧念去了二樓雅間。
黃修武這人,是個揮金如土的主兒,往好聽了說是大氣,實話實說就是敗家子兒。香川樓在這兒青河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酒樓,酒菜價格更是讓尋常百姓咂舌,黃修武卻好像自己腰包裏的雪花銀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見天兒往這兒跑,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在這兒解決。
顧念與她是多年至交好友,實在看不得她這麽個花錢法兒,苦口婆心的說了她幾回都不見她收斂,末了還鄙視顧念不懂得享受生活。
顧念在小二的指引下去了黃修武定的雅間,推門進去就聽見一陣嬌聲笑語。
黃修武摟着一樣貌妖冶的男子坐在她腿上,端着酒杯要往男子嘴裏送,男子欲拒還迎的躲躲閃閃,顧念忍不住皺眉,“讓他出去。”
男子對她的話視若無睹,扶着黃修武的手把酒杯送到嘴裏,黃修武笑着拍了他一巴掌,“出去吧,回頭再找你。”
男子嘟着嘴不肯,黃修武當下冷了臉,“出去!”
男子“哼”了一聲,從她腿上下來往外走,走到顧念跟前,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雅間靜下來,顧念無奈的看着他,“怎又換了一個?”
黃修武反駁,“容我替自己澄清一下,我不曾動過他們,只是喝了酒拉了小手而已,還清白得很啊。”
顧念一進門就瞧見桌上一片狼藉,眉頭皺得更緊,“吃飽了?”
黃修武道:“灌了一肚子酒水,飯還沒有正經吃,一直等着你呢。”
顧念道:“一父同胞的姐妹,你同你姐姐差得何止天上地下。”
黃修武不以為然,“她就是個書呆子,整日躲在書房不出來,也不知道姐夫瞧她哪點好了,愣是舍棄我這塊上好的璞玉擇了她那顆石頭。”
“你倒真敢說,誰人不道你姐姐文采出衆,知書識禮。中尋公子選她才真是慧眼識珠。”
黃修武聞言抓起一把花生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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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黃兩家是世交,常中尋同黃修文黃修武姐妹一起長大,三個人是青梅竹馬。黃修武打小就是個搗亂靜不下來的,跟她姐姐全然不同。
尤其愛逗常中尋,每次都惹得人家哭鼻子,每次人家都去她姐姐那兒訴苦,一來二去,時間一久,那倆人情愫暗生。
顧念也是後來知曉這事,笑黃修武自作孽不可活。
顧念撣了撣衣服上花生掉的鹽粒子,開門走到雅間外的走廊上,扶着樓梯的扶手要喊樓下的小二,卻瞧見賀府的公子也在樓下,顧念撇下黃修武下了樓,走近了才聽見她們說什麽。
“公子,不是小的不幫忙,實在是那雅間早被客人定下了。要不給你留隔壁的雅間如何?”
賀瑾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主君再三交代,那客人尤愛在靠窗臨湖的地方用餐,這青河城,除了香川樓二樓,再無符合要求的地方。
正要再開口請小二與那早定雅間的客人商議下讓與他,卻忽而見送自己回府的人走了過來。
賀瑾懷當下不知該作何反應,顧念裝作未瞧見他的拘束,對着小二問道:“何事争執不休?”
小二不知二人相識,只道:“這位公子道,賀府過兩日要宴請貴客,想定香川樓二樓靠窗的雅間,但那雅間早被人定下了。”
顧念再問:“可知是誰定下的?”
“是我。”不知何時也下樓,此刻正倚在樓梯扶手上抱手微笑的黃修武開口道。
顧念當即做主,直接知會賀瑾懷,“給你用。”
黃修武叫了一聲,“不行!”
“為何不行?”
“過兩日我老爹過壽,我也要用。”
顧念笑笑,“黃叔不能吹風,隔壁那間做壽正合适。”
黃修武被她一句話打悶了,揮揮手道:“用吧用吧,重色輕友。”
一直站在一邊幹看着插不進話的賀瑾懷被黃修武一聲重色輕友說紅了臉。
眼下事情圓滿解決,賀瑾懷上前謝了黃修武,黃修武卻突然嬉皮笑臉起來,“姐夫不用客氣,下次再有需要,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好。”
賀瑾懷突得臉似火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顧念此時站出來說話,“再有需要自然報你的名號。”
不否認的舉動更讓二人的關系引得外人揣測。
賀瑾懷聽過黃修武的名聲,深知此人說話做事不拘小節,但她,不該是如初見那般恪守禮數,懂維護男子名節的女子嗎?怎過了一日就成了這般模樣。
顧念仿佛不覺着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問黃修武,“飯還吃不吃了?”
黃修武雙眼一瞪,“自然要吃,難得你請客。”
又變臉極快的問賀瑾懷,“姐夫要不要一起?”
賀瑾懷被這一聲聲的姐夫喊的快招架不住了,支支吾吾道:“不,不用。”
說完又覺得不對,急忙道:“不,我不是。”
“不是什麽啊你就是!”這話委實霸道了些,說完攬着顧念的肩上了樓梯,顧念被她帶着走了兩步才回頭,“你路上小心點。”
“你哪兒來這許多廢話!”黃修武鄙視她。
賀瑾懷恍惚着出了酒樓,身後小二叫他也沒聽到,走到馬車旁踩着車婦放好的凳子上了馬車,坐在裏面還細細回想剛才的事情,臉上的喜悅夾雜着羞澀,又帶着些許的懊惱。
馬車行駛了半刻,緩緩停在賀府門前,車婦喊了賀瑾懷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賀瑾懷不敢耽擱,下了馬車就獨自往主屋去,主屋中間放了兩把太師椅,一面容姣好卻帶着刻薄之相的男子坐在右端,旁邊椅子上也坐着幾個中年男子,飲茶吃點心閑談,氣氛良好。
賀瑾懷擡腿進去,恭敬的沖坐在主位的男子行了禮,“父親。”
賀瑾懷從來不喊杜南橋爹,在他心裏,只有那個魂歸九泉的男人才是疼他愛他的爹。
杜南橋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小酌一口茶水,“酒樓可定好了?”
“定好了。”
杜南橋把茶杯摔在一旁的桌子上,杯子當下便缺了個角,其他坐着看笑話的幾人也明顯被杜南橋突如其來的怒火吓了一跳,“我再三交代要定香川樓二樓靠窗臨湖的雅間,你卻定了什麽鬼地方?”
賀瑾懷仿佛早就習慣了他時不時會大動肝火,鎮定自若的回答:“确是二樓靠窗臨湖的雅間。”
“你還敢撒謊!當我無知不成,那雅間向來是黃府二小姐定下的,你哪來的本事定到。”
賀瑾懷冷笑,“原來父親早知那是被人定好的,卻還巴巴讓我上趕着求人家讓。不論過程如何,只父親交代的我都做到了,麻煩父親把我爹的遺物還我。”
杜南橋不理會他,扭頭跟一旁看熱鬧的幾人道:“讓你們見笑了,是我管束不周,周大媒人,我托你給這逆子尋個人家可有消息了?”
胭脂水粉味頗濃的中年男子尖着嗓子笑了起來,“這青河城未婚嫁的年輕男女我都有備案,想給令郎選個如意妻主倒也不難。正好我今日帶——”
“滾!”賀瑾懷怒呵,“父親,母親難道不曾告訴你我已定親了?顧府不是尋常人家,你道這門親是你想退便能退的嗎?”
“你們先走。”
那幾人哪裏見過這場面,都巴巴湊在這兒想瞧熱鬧,只如今主人家下了逐客令,他們也不好厚顏賴着不走,幾人推搡着往外走,還一步三回頭的表示想留下來看戲。
直到幾人走遠,杜南橋才開口回他,“就因顧府不是尋常人家,縱與你定親的人只是個不受家族重視的庶女,她們也不會随便娶像你這般品行敗壞的人。”
“你什麽意思?”
杜南橋心情貌似突然很好,“很快,很快你就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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