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顧念趕到濟仁堂時,醫館裏的病人還不多,蒲昀正拿着抹布擦給櫃臺,看見顧念步伐輕快的過來,丢了手裏的抹布,道:“看來顧大夫是找到治病的方子了。”

“嗯,我幾乎快翻完整本醫書才找到這個病例,祖母年輕時出外游學一段時間,在北方的一座邊陲小鎮上遇到過這樣的病人,同當地的一名大夫一起,用了半月時間,試了多種藥材方找到治愈良方。幸好祖母當日記了下來,否則以你我目前的能力,恐怕無法救治得了她。”

二人分頭協作,蒲昀去了安置病人的房間,“麻煩把你家小姐背到前院,顧大夫要診治。”

顧念則負責安撫正排隊就診拿藥的其他病人,“麻煩各位幫個忙,讓那日得了愛吃生米病的病人先診治。”

這個事方圓幾裏都知道了,故顧念話音剛落地,醫館便熱鬧了起來,前前後後排隊的人擠到一處低聲談論,其中不乏質疑的,“顧大夫,青河城裏誰不知道你醫術了得,只這回不同,這樣像小雞兒一樣愛吃生米的病人,從來不曾聽說過,顧大夫當真有這個把握治好那人?”

顧念一笑,“顧念不敢斷言,只能盡力而為。”

藥方未經證實,雖說祖母不至于胡說,但當年的病人,顧念沒有接觸過,單憑不喜熟食便斷定兩人系同一病況,不免過于武斷。

伺候病人的丫頭聽了顧念的話,心生惱怒,語氣也不大和善,“顧大夫的意思,是要拿我們小姐試藥不成,哪有你這般不負責任的大夫,我們不治了!”

說着,背着人就要走,顧念出言阻止,“姑娘留步,并非在下不負責任,只這位小姐的病情實在罕見,眼下病情加重,與其帶走,不如留下,也好讓顧某盡力救助,總好過這位小姐……”

“生風,放我下來,早晚都要死,留在這兒,還有一線生機。”背上的人醒來說道。

“小姐!”

“不會有事,放我下來。”

名喚生風的女子拗不過她的主子,背着她走到顧念跟前,語氣生硬,“請顧大夫替我家小姐診脈。”

“麻煩放她坐在椅子上。”

生風小心翼翼的把主子放下,扶着她坐下來,顧念抓了那人的手腕開始診治,從脈象看來,與祖母書中所述基本相同,決意賭一把,提筆寫了方子,沒有直接給藥童抓藥,遞給站在一邊的蒲昀手裏,蒲昀接過一看,紙上簡單交代了:将蒼術在淘米水中浸一夜,取出焙幹,锉碎成末,加蒸餅做成丸子,如梧子大。一次五十丸,飯前服,一天服三次,米湯送下。

“未痊愈前,你暫且在醫館裏住下,藥不用擔心,蒲大夫會親自準備。”

Advertisement

顧念此舉讓蒲昀大感意外,大夫的藥方不會輕易洩露,她如何敢親手交到自己手裏?

尋到方子,又将喜吃生米的病人交由蒲昀照看,顧念心頭的大石落了地,眼下只需耐心等用藥半月後效果如何了。

這幾日因着這詭異的病情而緊繃的神經終于緩和了許多,忽而想起什麽,嘴角勾勒的微笑瞬間消退,顧不得排隊侯着的病人,走過去交代張大夫下午替她受累一回,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說完便擡腿往門外去。

出門上了馬,這條街人來人往,顧念騎在馬背上怎麽也不敢甩鞭子讓身下的馬兒瘋跑起來,忍着焦灼的心情穿過人群,心裏只恨不得幾步便到了賀府門前,站在賀瑾懷眼前說抱歉。

忙起來,她竟然把他抛在腦後了,自己是當着杜南橋的面兒答應帶他去看二哥的,如今自己失約,還連着幾天都沒有蹤影,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在耍他?又會不會被人暗地裏恥笑,或者有下人仗着杜南橋的勢,當面笑他?一想到他有可能因為自己受到這般委屈,就恨不得讓自己現在就從馬上摔下來作為懲罰。

到了賀府門外,下了馬便往裏沖,守門的下人走過來,“顧大夫是——”

良好的修養此時不知丢在何處,推開身前的兩人便大步朝前行進。

在賀府裏遇到跟她問好的其他下人,也沒有心情笑笑點頭,鼻孔裏只“嗯”了一聲,繞開他們去了賀瑾懷的院子。

一連幾日都不見顧念過來,甚至只言片語也不曾托人留下,賀瑾懷心裏空落落的,隐隐還有些難受,情緒低落到連草青都不怎麽理會,更別說還有閑情逸致去翻顧念送來給他打發時間的話本了,每日最常做的,便是坐在床上曲膝抱着,下巴抵在膝蓋上胡思亂想。

暗暗着急的草青又是做鬼臉又是說笑話,卻都沒能逗他家公子展顏一笑,昨日還急了,趴在床沿上沒大沒小恨恨道:“顧大夫也太過分了,若不能如約前來,好歹也遣人過來說聲,這般晾着您是什麽道理!”

賀瑾懷倒沒有因為這番話動怒,苦澀一笑,“別胡說。”

“好好好,就知道護着。公子心情不好,昨日丹寧小姐過府邀您出去走走時,就該同意了,何苦躲在房間裏想姓顧的。”

房裏除了賀瑾懷主仆二人,還有賀成章屋裏草青的小厮,私下裏與草青關系倒也不錯,笑道:“你這小子,日後公子嫁過去,你也要跟着一起過去,顧大夫到時便是主子,現在出言這麽不客氣,不怕以後日子不好過啊?”這邊調侃的話說完,葉落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你莫忘記,公子跟顧大夫是三媒六聘定了親的,若是昨日跟丹寧小姐出府,被人瞧去,難免落人口舌。那些話你在公子跟前說說就罷了,萬不能出去瞎說,倘若被顧大夫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想公子。”

草青沒想到就一句話,也能惹人想出這麽多門道,吐了吐舌頭,抱着葉落的手臂承認錯誤,見草青纏着葉落的手臂撒嬌,賀瑾懷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倆,一個沒心沒肺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銀子,一個心眼兒多得說句話都挖了幾個坑,竟然好得跟親兄弟似的。”

葉落笑道:“坑挖再多也摔不着您,這不有顧大夫在後頭接着呢嘛。”說着拉了草青走到門口,“顧大夫。”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