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起轎發親,奏樂鳴炮。
迎親回去走得是另外一條路,意為“不走回頭路”。路上遇到其他迎親的,雙方轎婦比試技藝,盡量将轎子擡得平穩些。顧念還依照當地的風俗跟對方的新娘換了胸花。
索性一路上除了這個外,沒有其他狀況出現,順利到了顧府。
花轎落在顧府正門前,顧念下馬走到轎前踢轎門,“能不能孝敬公公婆婆?”
“能。”
“能不能團結連襟?”
“能。”
“日後夫妻能不能甜甜蜜蜜?”
“能”
三問三答後,顧念掀起轎簾,牽着和新郎連在一起的大紅繡球跨火盆,寓意夫妻二人的日子紅紅火火,緊接着跨鞍馬,寓意日後平平安安。
這邊剛折騰完,接下來便是去正廳拜天地,三叩首結束,兩位新人被送進了新房。
顧念出新房前交代了跟在黃修武後面跑來顧府湊熱鬧的肖微恩,“桌上有些點心,你們餓了就自己用點兒,我先出去了。”
蒙着紅蓋頭的賀瑾懷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肖微恩笑,“這還用得着你交代?”
出了房門,顧念替他們關好門。
肖微恩捏了塊蓮蓉蘇放進嘴裏,邊嚼邊道:“人都走了,把蓋頭往上撩一下。”
擡手把擋着視線的紅蓋頭往頭上的喜冠上挑,露出白刷刷的一張臉,肖微恩吓了一跳,而後笑得直不起腰,指着他的臉便問:“這妝,這妝,哈哈哈,這妝是誰替你上的?面容白刷刷嘴唇紅豔豔,你回頭不怕把顧念吓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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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瑾懷摸着臉問他,“真有那麽難看?我說了幾回不讓畫這麽濃,他們怎麽也不同意,說什麽成親就得這模樣。”
“不難看不難看。”肖微恩撒謊不眨眼,怕他再追問下去,轉了話頭問道:“你餓不餓?”
賀瑾懷走過來奪過他手裏剛拿起還未咬的糕點,“怎會不餓,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兄弟倆坐在桌前吃糕點,肖微恩伸手倒了杯酒水,“你渴不渴?”
伸手要奪過來,被對方靈活閃開,賀瑾懷無奈道:“哪有用酒解渴的?別胡鬧,你去讓人送些茶水過來。”
“有什麽關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連杯喜酒都不能喝啊?小氣鬼。”
“行行,能喝,”話還沒說完,肖微恩已經仰着脖子幹了,賀瑾懷忙道:“哎你慢點喝,回頭醉了有你難受的。”
又接連喝了兩杯,“小爺我千杯不倒。”
見他意識還很清醒,賀瑾懷放了心,卻也納悶,酒量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應付了前面宴席上的客人,顧念裝醉被黃修武攙扶着回了房。起初,正在興頭上還要勸酒的姑娘小姐不同意,黃修武好說歹說不能讓顧念醉得誤了洞房花燭夜,還保證送了顧念回去,她回來接着跟她們一醉方休。
到了新房,黃修武推了門進去,只見賀瑾懷正俯身拍打桌上趴着的人,“你醒醒。”
這時顧念已經推開拐杖黃修武,自己穩穩當當的走了過來,“他怎麽了?”
賀瑾懷直起身子嘆了口氣,“喝了幾杯,方才還很清醒,也不知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成這模樣了。”
顧念輕笑,“這酒後勁兒足,他這會兒是上頭了。阿武,你負責送他回去。”
黃修武走近扶起他,恨恨道:“不會喝逞什麽能?醉了還得送你回去。”
頭暈但意識還算清楚的肖微恩一把推開她,“滾開啊你,誰要你送了!”說着,迷離着雙眼沖賀瑾懷笑,“阿瑾我先走了。”
踉踉跄跄的出了門,賀瑾懷道:“黃二小姐,微恩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姐夫。”
黃修武追了出去,攔腰抱起扶着牆緩慢移動的人,對方不領情,不停掙紮捶打她,“混蛋啊你。放開我。”
“閉嘴!再喊我就把你扔在這兒。”
打從他出生就沒受過這委屈,之前清醒的時候還好,現在一聽這話,淚珠往下掉,張嘴咬住黃修武的肩膀,疼得她“嘶”了一聲,啪的一聲不知道打在哪兒,“你還敢咬我!”
吵鬧聲越來越小,房內的兩個人對視一笑。
龍鳳燭芯上的火焰将房間照得暖暖的,顧念走過去倒了兩杯酒水,其中一杯遞給他,手臂穿過他的,勾着他的胳膊,道:“要這麽喝。”
合卺酒飲盡,顧念接過他手裏的空酒杯放在桌上,雙臂圈着他的腰笑道:“你的臉……”話只說一半。
想起肖微恩的話,賀瑾懷有些擔心,細長的手指點在臉上,擔憂道:“很難看?”
忍住笑,搖了搖頭,“不會,有些吓人而已。”
惱羞成怒的人聞言,擡腿輕踢了她一下,演技上瘾的某人立刻單腿跳到床前坐下,彎着腰揉小腿,一邊低頭注意賀瑾懷那邊的動作,心裏頭回重視了黃修武的話,男人娶回來都會這樣嗎?
沒有讓顧念失望的賀瑾懷一步一步走過來,蹲下顧念腿邊,仰着脖子問道:“哪兒疼?”
指了指小腿,“這兒。”
伸手在她說疼的地方點了點,“疼啊?”突然擰了一下,笑道:“這回大概是真疼了。”
賀瑾懷的舉動完全出乎顧念的意料,愣住了,這是在家暴嗎?
只聽賀瑾懷突然輕啊了一聲,整個人已經被顧念拽着倒在床榻上,準确的說,是趴在了顧念身上,顧念輕笑起來,惹身上的人輕拍了一下,“我要洗臉。”說着從她身上滑下來,手被顧念扯住,“我去吧,你身上的衣服太累贅了,去換一下。”
起身走到門外,吩咐一旁的小厮,“去端盆熱水過來,”
再轉回身,賀瑾懷背着自己已經把最外面的大紅霞帔褪到肩部了,幾步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放他肩上,“我幫你。”說着,手伸到前面去,賀瑾懷抓住她的手,“你別鬧。”
顧念松手,抱臂站在那兒,笑盈盈道:“行,那你自己脫。”
脫到一半的衣服又被賀瑾懷拉了上去,轉身推她,嗔道:“身上都是酒味兒。”
擡了胳膊湊到鼻下嗅了嗅,确實難聞,只不過被自己夫郎嫌棄,顧念心底很憂傷啊,猛地撈過他的腰就貼向自己,“你還敢嫌我,嗯?”
咯咯笑了起來,順勢躺她懷裏,手指繞着她胸前垂下的長發玩兒,“我們明天什麽時候去給爹敬茶?”
“嗯…明天一早先去給娘和父親敬茶,完了我再帶你去見爹。”
倆人抱着說了會兒話,門外傳來敲門聲,賀瑾懷從顧念懷裏離開,扭身走到屏風後面,顧念坐在桌前,“進來。”
小厮把熱水送到盆架上,“四小姐。”說完躬身要退出去,顧念攔着,“等下,你吩咐廚房再去燒鍋熱水,我要沐浴。”
“是。”
賀瑾懷從屏風後面出來,顧念伸手拉他坐在自己腿上,“這白刷刷的小臉還洗不洗了?塗成這樣臉紅都看不出來。”
氣哼哼的站起來,走到熱水盆前。顧念坐在那兒癡癡的望着他的背影笑,等他洗好臉,顧念的臉也幾乎笑僵了,站起來拿了手帕,賀瑾懷伸手要接,被顧念躲過,“我來。”
顧念捧着他的臉,細細擦着他臉上的水珠,洗淨脂粉的小臉白裏透紅,顧念低頭吻了下去,牙齒輕咬着他的薄唇,越吻越失控,丢了手裏的帕子,摟住他精細的腰肢,等到賀瑾懷回神時,身上的外袍已經掉在了地上,一只溫熱幹燥的手從裏衣的下擺伸到他後背上輕撫。
輕喘着推開了顧念,對方的手臂還摟着他的腰,緋紅的小臉兒看得顧念狼性大發,湊近了又要耍流氓,賀瑾懷後退兩步,紅着臉道:“你不許再過來,身上難聞死了。”
“剛才怎麽沒嫌我?”說着又要靠近他。
想起方才,賀瑾懷耳根都紅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不許亂說話。”
被他的反應逗笑,顧念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包住,抿唇微笑,“我不亂說話,亂來好不好?”
顧小四流氓起來果然讓賀瑾懷難以招架,惡趣味的還想再逗他,門外傳來聲音,“四小姐,熱水送來了。”
衣衫不整的賀瑾懷用力甩開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喜袍走到床前脫了鞋,爬進去放下簾帳,顧念走過去把反鎖的門打開,閃到一邊讓門口端着熱水的兩個小厮走進來。
熱水來回送了幾趟,寬大的浴桶裝滿了熱水,其中一個小厮伸出一只手試了下水溫,走到不知何時站在一側的顧念跟前,福了福身子,“四小姐,可以沐浴了。”
“嗯,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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