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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們,但是她一個也不喜歡,直至遇上了秦佑生,他身上的的成熟和風度、智慧和才華,幽默和寬厚……她徹底沉淪了,像秦佑生這樣的輕熟男性,對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還記得自己面試成功進易和的那天,他朝她伸過手,他的手極秀致雍潔,她從來沒有看到男人的手可以像秦佑生那麽漂亮,手指修長,骨骼雅致,熨燙平整的西裝衣袖露出一截灰色細紋的襯衫袖口,手腕帶着低調又名貴的手表。
她伸手與他相握,他掌心的溫暖從他的指尖傳遞過來,溫暖又有力。
她的愛情,是一見鐘情的。她坦率承認自己喜歡秦佑生的年輕有為英俊不凡,以及他在法庭上的才華和智慧。
她跟他出過庭,他立在辯護席上的樣子是那麽氣宇軒昂,句句铿锵有力,不戰而屈人之兵;平時工作裏,他工作态度認真,對下屬親切友善,會跟她分析複雜的案情,見解獨到的觀點婉婉道來。
那麽優秀的男人,她為什麽不能喜歡?
秦佑生真的是什麽都好,就是找女朋友的眼光差了點。
賴纾潔回房後把吹風機随手一扔,走到房間外的陽臺,轉頭便看到同樣在陽臺吹風的江行止。
江行止坐在一張老搖椅上,身前蓋着一個淺藍色的毛毯,陽臺的小小吸頂燈光線淡雅,将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清輝裏。
“纾潔。”江行止突然擡起眸,看向對面的賴纾潔,“別讓我後悔帶你出來。”
賴纾潔抿了唇:“師傅,我回房睡覺了。”
這個夜晚,注定有人是無眠的。
……
秦佑生的确有一雙漂亮的手,骨骼雅致,十指修長,當他将自己左手的中指探進身下女人緊|致的身體裏,女人終于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繼續俯下頭吻住她的嘴,反複吸吮,配上左手快速的抽動,最後女人出來的時候,幾乎整個人軟在自己的懷裏……
“有沒有想我?”秦佑生低沉發問懷裏的女人,聲音低緩而有磁性,這樣的深夜聽起來極像是蠱惑。
寧冉聲在床上的時候是最實誠的,主動勾上秦佑生的脖子,乖巧道:“想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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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生将寧冉聲反轉過身,猛地貫入她,待兩人再次完完整整結合在一起時開口:“每天都那麽想。”說完,意有所指的抽動了兩下。
秦佑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對男人對女人最強烈的的思念,除了想念夢裏那張觸不到的笑靥外,每一個獨睡的深夜裏,他還必須壓抑着體內熊熊燃燒的情火,橫沖直撞的的欲念。
大多人的愛情都是差不多,連想念的方式也一樣,不一樣的是維持愛情的時間,有人是一輩子,有人只有幾個小時。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賴纾潔不在,江行止給她打電話,電話未通,直至中午她才跟一位金發黑瞳的男人一塊兒出現在別墅門口。
賴纾潔說自己與他在灣區大橋遇上,兩人聊了兩句發現他也認識秦佑生,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金發黑瞳的男人叫Adair,自我介紹是秦佑生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把賴纾潔送到後,沒有等秦佑生回來便走了。
寧冉聲在花園裏跟江行止下棋,問了他一些秦佑生的事。
關于秦佑生家裏的事,江行止的确知道的比寧冉聲要多一點,不過有些事情既然秦佑生沒有跟她說,他這個“外人”更不方便告知了。
“你自己不會問嗎?”江行止放下一顆棋,一下子就把寧冉聲的後路堵死了。
寧冉聲琢磨了下江行止的走法,願賭服輸道,“佩服佩服。”
“承讓承讓。”江行止淡淡道,“你對蘇可有什麽想法?”
寧冉聲拾起一枚棋:“我肯定這裏的蘇念就是蘇可。”
江行止擡了下眼,示意寧冉聲繼續說。
“你跟蘇可是初中同學吧,昨天碰面,她在假裝沒有認出你。”寧冉聲回憶起昨晚碰面的場景,“我觀察過蘇可兩次,每次蘇可視線都快速從你臉上移開,她在假裝認不出你,她那麽害怕與老同學老朋友見面的原因只有一個,怕你認出她不是蘇念呗。”
江行止抿了抿唇,扯出一個淡笑。
“當然還有原因是蘇可是真沒有認出你,你長相路人呢。”寧冉聲說起了玩笑話。
“……”
江行止不是一個注重皮相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所以寧冉聲那句“長相路人”讓他對自己的皮相産生了一定的質疑。
周末參加慈善宴會,他特意從舊金山的聯合廣場買了一套新西裝,整理好儀容儀表後,他蹙眉質問自己。
女為悅己者容,他如此風騷是為哪般!?
慈善宴會前,寧冉聲和賴纾潔都沒有晚禮服帶過來,寧冉聲主動找賴纾潔一塊兒逛街購買,經過一個晚上的左思右想,她想到王臻教過她一個道理:“盡量不跟情敵成為真正的敵人。”
之前她對賴纾潔耍小心眼,明明什麽便宜也沒有占到,反而讓人覺得秦老師找女朋友眼光很不好,找了一個斤斤計較的。
但賴纾潔對寧冉聲的突然“示好”難以接受,寧冉聲又是一個簡單性子,又有行動力,只有她跟賴纾潔碰面了就笑着打招呼,結果這樣的表現更讓賴纾潔覺得她在得意炫耀。
這件事說明,要跟情敵做朋友是不能用笑臉的,或許哭比笑更有效果,如果寧冉聲哪天在賴纾潔跟前哭一哭,吐槽一下秦佑生對自己如何不好,沒準賴纾潔還能安慰她兩句。
——
華僑慈善晚會在諾布山的費爾蒙特酒店,皇家宮廷的裝修風格美輪美奂,從大門進去電梯直達6樓宴會大廳,入眼的便是金碧輝煌的牆面,璀璨奪目的吊燈,觥籌交錯的男男女女……
寧冉聲挽着秦佑生走進這場“盛宴”,在裏面轉了半圈時突然看到一個身穿绛紅色晚禮服的身影,瞧着很像蘇可。
結果她正奇怪為什麽傅景蚺沒有在蘇可身邊時,秦佑生帶着她走向一對衣着光鮮的男女。
這對男女就是傅景蚺和蘇可。
但立在傅景蚺身旁的蘇可是一身黑色禮服。
寧冉聲腦袋裏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剛剛她看到的是誰?
毀容的蘇念?
☆、41章
整個慈善晚會上,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衣香鬓影,現場還不停有赤亮的鎂光燈閃過,是記者給新進場的華人老板們拍照。
寧冉聲試圖再次尋找到蘇念的身影,卻沒有再看到那抹绛紅色。
大概是她眼花了吧,身形削瘦的女人那麽多,她剛剛看到的不一定是蘇念,毀去容貌的蘇念又怎麽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她只見過蘇念一面,她看到的蘇念是高貴的,即使失去了容貌,她依舊優雅如初,沒有了愛情和婚姻,她活着的姿态也是驕傲而美麗的。
寧冉聲跟着秦佑生朝傅景蚺和蘇可走去,溫婉動人的蘇可也挽着傅景蚺的手朝她和秦佑生走來,姣好的面容挂着清淺的笑意,一身黑色晚禮服更襯得她氣質如蘭,落落大方。
四人面面相對,秦佑生笑着與傅景蚺打招呼,寧冉聲安安靜靜立在秦佑生身邊,目光無意掃到傅景蚺的臉,真是俊秀儒雅。
其實傅景蚺的長相跟秦佑生屬于同一類型,屬于典型的“白馬王子”類型,高鼻梁、眼眸湛黑如墨,身形挺拔修長,笑容溫暖而幹淨。
“寧小姐也是A市人嗎?”傅景蚺禮貌地詢問她。
“不,我是清市人。”寧冉聲兀自唇角帶笑,“傅先生知道清市嗎?”
傅景蚺轉頭看向蘇念:“知道,我跟阿念還讀書的時候曾一起去過清市的黃油田游玩過幾天,記憶中那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還有你們那裏的黃金糕,我和阿念都很喜歡吃,回去的時候還帶了一大袋上火車,結果火車上遇上了小偷,不僅偷光了我們錢包,連那袋糕點都被偷着,急得阿念直掉眼淚……”
這段往事是傅景蚺和真正的蘇念的,不知道身旁的蘇可聽了會有什麽反應呢?
蘇可回視了傅景蚺一眼,一臉溫柔乖順,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
就在這時,一道清冽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寧冉聲轉過身,江行止已經帶着賴纾潔走過來。
江行止直接走到傅景蚺和蘇念跟前:“傅先生好。”
“你好。”傅景蚺略抱歉地看向秦佑生,“上次見面都忘了讓你幫忙介紹了。”
“是我的錯。”秦佑生寒暄道,然後開始介紹。
“江行止,我的朋友,也是我在A市的合夥人。”秦佑生介紹完江行止,順帶介紹了立在江行止身邊的賴纾潔,“賴纾潔,行止的助理。”
“傅先生好。”賴纾潔彎着嘴問好。
傅景冉微微颔首,風度翩翩:“你好。”
江行止目光掃過蘇可,話卻是對傅景蚺說:“說起來我跟尊夫人還是初中同學呢,可能我長相路人,尊夫人似乎沒有認出我呢。”
江行止話音落下,周圍空氣仿佛都微微凝滞了,尤其是他說出自己“長相路人”的那瞬間,因為這話實在太違心太虛僞了。
“江先生真會說笑呢,江先生一表人才豈會讓人沒有印象。”傅景蚺替自己的妻子解釋說,“阿念幾年前出了點事,因為受到了強烈的驚吓忘記了不少以前的人和事,江先生千萬不要計較。”
失憶?寧冉聲打量着蘇可,蘇可依舊眉目低垂,溫溫婉婉。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遺憾。”江行止口吻惋惜,“不然我還可以跟老同學敘敘舊呢。”
蘇可擡眸,抱歉地看了眼江行止,不過依舊沒有說話而已。
——
舞會開始了,跳舞是男女自由組合的事,不過這樣的慈善晚會大家都是固定舞伴,沒什麽自由組合的機會。
寧冉聲自然跟秦佑生,江行止和賴纾潔。
舞池裏,寧冉聲雙手搭在秦佑生的肩膀,輕聲問他:“你不是說蘇可會說話嗎?”
“會說啊,但是說多錯多。”秦佑生說,“如果我是她,也不會跟江行止敘舊的,風險太大了。”
寧冉聲同意地點點頭,因為走神不小心踩了秦佑生一腳,導致腳步一下錯亂,整個人差點拐去的時候,幸好被秦佑生及時抱住,抱着她貼在自己的身前,随即輕笑一聲,一雙含笑的星眸近在眉睫。
寧冉聲眉眼也彎彎蕩的笑意,靠在秦佑生寬厚而溫暖的胸膛,問了一個假設的問題:“秦老師,如果以後你娶了其他的女人,你還會記得我嗎?”
“可笑。”秦佑生低頭看她,“我為什麽要娶其他女人?”
“打個比方啊,總有意外啊,比如出現我不想嫁給你了這些原因,你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吧?”寧冉聲挂在秦佑生的脖子上,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就想象一下。”
“真是可惡的女人。”秦佑生帶着她轉了一個圈,語氣玩笑,“如果真有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忘了你,惦記一個不嫁給我的女人做什麽,找虐啊?”
寧冉聲被秦佑生逗笑了,再次開口說話的嗓音帶着一股子愛寵撒歡:“可是我們有那麽多回憶,你要怎麽忘啊?”
“這個問題。”秦佑生想了想,“貌似真的很難做到……”
除非真的腦子中風,兩個情侶在一起的共同回憶是抹不去的,也是第三人無法進入的,蘇念和傅景蚺在一起将近十年,十年時光,他們的回憶與她和秦佑生相比只多不少。
難道就是因為這點,蘇可假裝失憶?
另一邊,江行止跟賴纾潔一塊兒跳舞的時想到一句話,這句話還是自己讀書時代聽來的,原話不記得了,大致內容是:“暗戀一個人的心情很奇妙,她在視線裏時會假裝看不到她,等她走出自己的視線,總忍不住尋找她。”
說起來他跟賴纾潔算是同病相憐,現在兩個人同病相憐的人要一起跳舞,兩個人都用餘光偷偷望向不遠處的那對“恩愛情侶”。
其實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他多少能理解賴纾潔,相反他還沒有她那份執拗和孤勇。
舞會結束後,開始進入今晚的主題——慈善拍賣。
第一件拍賣的是一位化工老板拿出的一幅明清字畫,起拍價很高,三十萬美金,連續叫價了好幾次後,最後還是這位化工老板以58萬美金的高價拍回來,字畫他自己拿回去,其中58萬美金全部捐給了這次的募集基金會。
老板上臺時發言,講了自己剛來舊金山創業時的艱辛,當他談到自己曾每天打七八份工時不禁感慨萬千,潸然淚下。
寧冉聲聽着也很感動,靠實力打拼出來的成功人生聽起來總是充滿着傳奇色彩。
下一件拍賣的一只玉镯,是蘇可捐出來的,臺上的工作人員解說這是蘇小姐和傅先生訂婚的物品,甚至還講了兩個人一段感人往事,比如傅先生如何努力賺錢,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給愛妻買了這只玉镯。
起拍價2萬美金,每次叫價加五千美金。
這是傅景蚺給蘇念的訂婚禮物,蘇念和傅景蚺大學還沒畢業就已經訂婚,訂婚時蘇念還沒有出事呢,所以這只翡翠是屬于真正的蘇念的。
寧冉聲不懂翡翠,看了眼展示臺上的玉镯,她這個外行的人也可以看出這是不錯的玻璃種,水頭好,顏色也好。
開始拍賣了,下面立馬有人叫價了,一個接着一個。
“這只玉镯,傅景蚺必定也要買回去的。”秦佑生低聲道。
這個寧冉聲可以理解,哪有讓自己送給妻子的訂婚禮物落到其他人手裏,傅景蚺把翡翠玉镯拿出來拍賣,跟前面那位化工老板一樣,純粹只是做慈善而已。
另外他最後把玉镯再拍賣回去,這只玉镯的意義就更有價值了,而且還可以讨妻子的歡喜,真是情深不壽,用心良苦。
現場叫價這只翡翠手镯的人不少,好像事先商量好一樣,等拍到一個适當的價格,傅景蚺再一鄭千金買回這只玉镯。
現場叫價的人只是禮貌性叫價而已,結果這出排演好的慈善拍賣還是出現了一個意外。
這個意外是一個身穿皮夾克的年輕男子,現場拍賣後,他好像故意跟傅景蚺作對一樣,一次比一次叫價高,幾番較量下來,一個差不多價值幾十美金的玉镯擡到了一百多萬美金。
寧冉聲“啧啧”了兩聲:“有錢人的世界我不理解了。”
秦佑生笑着拉上她的手:“這個玉镯我們就不奪人之好了,下面的一串珍珠項鏈我瞧着挺适合你,你喜歡嗎?”
秦佑生的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可以讓同坐前一排的人聽到,賴纾潔看向展示臺上的珍珠項鏈,自嘲地抿了一下唇,怎麽辦,那串項鏈她也挺喜歡的。
至于江行止,之前他不明白男人賺錢的意義是什麽,聽到秦佑生這句話,倒是突然開竅了,雄性天生愛在雌性這裏顯擺,以前他覺得挺無聊的事,這次他倒也想顯擺一次,但是他送水呢,拍回去媽媽,當母親節禮物?
玉镯的價格一次又一次被擡高,終于快要突破二百多萬時,蘇可攔住了傅景蚺。
得勝的夾克男子從座位站起來,挑釁的看了眼傅景蚺,然後走上臺去。
現場響起了掌聲。
上臺後的夾克男子清了清口氣,用純正的普通話開口道:“其實這只玉镯我一點也不喜歡。”
下面一片嘩然。
主持人尴尬了,整理了一下語言:“那麽先生為什麽要拍下這只玉镯呢?”
“我買個東西還需要跟你們交代原因嗎?”
嘩然聲更響了,随後變成了竊竊私語。
寧冉聲轉頭對秦佑生道:“這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秦佑生搖搖頭,頓了下,“蘇念來了。”
“她還是沉不住氣。”江行止擡眸瞧了眼臺上的翡翠玉镯,頓了下,轉頭問秦佑生“兩百五十萬買斷一段情,你認為這個價格如何?”
秦佑生:“高了。”
寧冉聲同意秦佑生的話,這世間有的“情”價值千金的,也有一文不值的,不過她琢磨這兩百五的數字倒是挺好。
……
慈善晚會結束,費爾蒙特酒店的門口停着的名貴豪車陸陸續續接走了參加晚會的華僑老板們,不知不覺,外面的夜已經深了。
舊金山晝夜溫差大,夜晚海風又一陣陣迎面而來,秦佑生的西裝外套已經穿在了寧冉聲身上,寧冉聲摟緊寬大的外套,不讓自己身上的溫暖被冷冽的夜風吹走。
秦家的司機将一輛黑色的輝騰緩緩開了過來,停在秦佑生跟前。
同時不遠處傅景蚺的車也開了過來。
那個以兩百五十萬買下玉镯的年輕男子也從酒店走了出來,手裏甩着手中的玉镯,一上一下,仿佛他手中的玉镯不是昂貴的玻璃種,只是塑料花而已。
寧冉聲看向傅景蚺,他生氣了,外表清風雅月的男人發怒似乎比一般男人還要恐怖,當傅景蚺看到夾克男子如此對待這只玉镯,雙瞳緊縮,手心握拳……
如果不是蘇可攔着他,寧冉聲覺得他真的會沖上去殺了這個夾克男人。
夾克男人只是笑,他慢悠悠走到傅景蚺跟前,停下來開口道:“既然你喜歡,我還給你啊。”
接着,他嘴角扯着淡淡的嘲諷,然後将手中的玉镯往空中一抛。
傅景蚺整個人一僵,立馬神色緊張地伸出自己的手,試圖接住玉镯。
可惜還是“哐當”一聲。
傅景蚺沒有接住它,這只通體碧綠的翡翠玉镯從他兩只手的一側滑過,蹦到了地上,直接四分五裂。
風聲呼嘯而過,傅景蚺望着地上早已經斷裂的玉镯,緩緩蹲□子,臉上神色悲戚得難以形容,好像掉在地上裂開的不是一只玉镯,而是一顆心。
這一刻,寧冉聲真的清楚明白了一件事,傅景蚺是知道事情真相的,或許他還是一個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快到周末了·我看看能不能存點稿子,不那麽晚了~~對不住啊·~麽麽噠~大珠真抱歉~
另外《挑肥揀瘦》微薄有送書活動,大家踴躍參與哈·~微薄穿越地址大珠文案上就有,這裏就不多放了`麽麽噠~
最後感謝投雷的老朋友~~嘿嘿·
☆、42V章
酒店外頭的諾布山光照如晝,燈火輝煌的璀璨是整個舊金山的縮影,但不遠處的山坡卻是黑沉沉看不到天際,仿佛被濃墨塗抹了一樣。
舊金山的另一頭,沒有星光,連一絲雲影也沒有。
傅景蚺蹲在地上将斷裂的玉镯一截截拾起,他的妻子蘇可就立在他的身後一動不動看着他。
停車區傳來“轟鳴”的摩托車發動聲,那個拍下手镯,然後将它扔在地上的夾克男人騎上摩托車絕塵而去了,臨走前,還對傅景蚺豎了一下中指。
同一只玉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寧冉聲感覺肩上一重,是秦佑生伸手摟住她,她背靠他的身前,看着傅景蚺低聲問秦佑生:“如果他還愛蘇念,為什麽要跟蘇可結為夫妻,如果他不愛她了,現在這般惺惺作态又是演給誰看?”
秦佑生沒有回答寧冉聲的問題,只是将她摟得更緊,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告訴她不是每一個人的世界都像她那樣黑白分明。
連世界都變得不純粹,何況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愛情。
四人回到秦佑生北海岸的住宅,何嫂送上四杯剛沏的花茶,江行止剛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他的手機響了。
江行止站起來接聽,聲音清冽如同深山冷水,客廳白雅的燈光,他一身筆挺新西裝讓他看起來格外英氣逼人,眉目清俊。
電話是蘇念打過來的,她想跟他見一面。
江行止答應下來,因為秦家的司機之前已經先行離去了,他挂上蘇念的電話後從秦佑生這裏拿走了車鑰匙:“我出去跟她見個面。”
秦佑生站起來:“這裏你不熟,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了。”江行止謝絕了秦佑生的好意,“就在諾布山附近的一家酒店,我們剛剛還從那裏回來。”
秦佑生知道江行止方向感好,把車鑰匙交給了他,江行止正要走出門時,賴纾潔從另一側沙發站起來:“師傅,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家裏吧。”江行止視線轉了轉,“我回來再跟你們細說。”
江行止離去後,秦佑生詢問寧冉聲有沒有睡意,寧冉聲搖頭,而且還有點餓。
今晚慈善宴會上的食物雖然精致可口,但是她因為把心思都用在關注蘇念蘇可去了,所以一個晚上也只是吃了小份奶油蛋糕和水果。
吃得少的不止寧冉聲一個,秦佑生詢問了賴纾潔後,麻煩何嫂再弄一下宵夜。
何嫂在廚房忙活宵夜時宵,秦佑生開了一包杏仁果給寧冉聲剝了幾顆,然後打開家庭影像,裏面正在播放一個老掉牙的片子——《音樂之聲》。
賴纾潔問秦佑生:“可以搜到KCTV嗎?我正在追他們的一個劇呢。”
“我很少看電視,不過應該有。”秦佑生幫賴纾潔找到了KCTV,此臺正在播放一部自制電視劇。
這電視劇寧冉聲也追過,是一部律政為題材的電視劇,女主人公是一位新出茅廬的有夢想有拼勁的正能量女孩,劇情內容主要是講述了她給一個個當事人打贏官司的勵志故事。
“秦律師,你當時怎麽會選擇律師這個行業?”賴纾潔突然開口問秦佑生。
秦佑生背靠沙發,回答賴纾潔的問題:“現在記不起原因了,其實以前也不會像現在想那麽多,所以當時可能是純屬腦熱吧。”
賴纾潔抿抿唇,說起了一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話:“我記得在國內上本科第一節課,老師也問了我這個問題,當時我的答案讓全班都笑了。”
寧冉聲有點興趣了:“是什麽?”
賴纾潔扯扯嘴:“為了社會正義。”
“的确挺好笑的,你幹嘛說出來呢,心裏想想就可以啦。”寧冉聲建議說,想到自己那次走錯包廂對易和那群人說的話,也有點好笑。
“你呢?”賴纾潔反問她,“我倒是挺好奇的。”
寧冉聲愣了愣,其實她也快忘了自己腦熱選擇這個專業的原因,當時她總怕秦威鋒會被洪秀美騙光身家,所以她才選擇了法律專業。
很可笑的想法,現在想起來,其實洪秀美對寧威鋒挺好,至少寧威鋒生意失敗寧家破産她也沒有離開寧威鋒,相反對寧威鋒不好的那個人,是她自己,在寧家一起生活時,每天擺臉色鬧脾氣,不把寧威鋒氣得血壓升高絕不罷休。
“其實我也是為了社會正義。”寧冉聲低頭笑笑。
“行天下正義,解乾坤糾紛,對吧”秦佑生提起了她的糗事,雖然這句話他沒有親自在包廂聽到,但事後不少同事跟他說起她的“經典名句”。
“啊啊啊啊……我這輩子都不要聽到這句話了。”
秦佑生安撫地摸摸身旁女人的頭,毫不掩飾眼裏的寵溺,湊過頭在寧冉聲耳邊說了一句親密話,惹得寧冉聲立馬眉開眼笑。
秦佑生知道有時候秀恩愛是不道德的行為,但至少秀恩愛的行為可以坦率的告訴周圍人:他和她是恩愛的,這輩子基本沒有什麽分手的可能……
江行止大概出去了一個小時左右,晚上10點多回來。他進屋後,先把車鑰匙遞還給秦佑生,不經意聞到了飯菜香,有點意外地看向秦佑生。
“我們都等你吃宵夜呢。”秦佑生說。
江行止:“被你這樣一提,的确有點餓了。”
飯廳的餐桌上,何嫂做了一個港式火鍋,新鮮的肥牛和海鮮,配上精心調制的蘸醬,這頓宵夜可以算上寧冉聲在舊金山吃得最美味的一頓了。
餐桌上,賴纾潔想讓江行止說一些跟蘇念見面的事,江行止神色寡淡地拒絕了:“等會再說吧。”
等會,等賴纾潔洗了澡出來,正要下樓的時候,看向外面花園圍坐在石桌,已經聊天說話的三個人,她無力地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一種從未有的挫敗感席卷心頭。
其實江行止真沒有故意避開賴纾潔,賴纾潔沒有趕上純屬自己要先上樓洗澡。
花園點着一盞鐵藝室外照明燈,清清淡淡的光線投照在白色的石桌上,寧冉聲托着下巴,認真地聽秦佑生和江行止讨論蘇念的案子。
聽不明白的地方,秦佑生會稍微給她點撥一下,甚至江行止也跟她解釋一兩句。
“蘇念蘇可一塊兒被綁架,蘇可從裏面逃了出來,蘇念被毀容、被毀屍滅跡、被死亡,得救後的蘇可扮演了蘇念的角色,然後家人給蘇可舉辦了葬禮……”
江行止:“蘇念也懷疑當年的綁架案與蘇可有關系,因為當時對着她潑硫酸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蘇可。”
“只是懷疑?”秦佑生問。
“剛剛我過去就是看蘇念給我的資料,的确沒有直接證據指控蘇可參與了當年的綁架案,至于潑硫酸,也有可能是失手而已。”
“失手?”寧冉聲不理解了。
“的确有可能是失手。”秦佑生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假設,“比如硫酸本來是綁架犯吓唬兩姐妹的,之後被蘇可得到手,她本打算用硫酸對付綁架犯,失手潑到了自己親姐姐的臉上……”
江行止繼續說下去:“至于蘇可能順利從綁架犯這裏逃脫,而蘇念會毀屍滅跡,當時蘇可必定跟綁架犯達成了什麽協議。”
秦佑生修長的手指在圓形石桌上畫了一個圈:“這個官司怎麽打,案子解決的突破口就在這裏了。”
就是蘇可和綁架犯有什麽口頭協議。
綁架犯圖什麽,錢!
秦佑生想了想,對江行止說:“我有個朋友是會計師,給蘇家負責過賬目,我可以從他那裏打聽下消息,問問蘇家公司每年有沒有什麽去向不明确的資金流動。”
“多謝了。”江行止說。
秦佑生笑笑。
坐在一旁的寧冉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雖然蘇父蘇母都不在了,但是傅景蚺可以分出蘇念蘇可啊,為什麽蘇念不直接跟他見面呢?傅景蚺可以幫她出庭作證啊?”
寧冉聲腦回路一下子不夠用,望着秦佑生說。
“因為我們還不知道傅景蚺在這裏面扮演什麽角色呢。”秦佑生說。
江行止同意秦佑生的話:“其實這也是蘇念要求的。”
傅景蚺扮演什麽角色?寧冉聲真的不明白了,她以一個女人的角度覺得傅景蚺對蘇念是有感情的,當他提到自己與蘇念往事的幸福,蹲在地上撿起玉镯時的悲傷……
入夜睡覺,寧冉聲躺在秦佑生身邊輾轉了好幾下,終于被秦佑生按住摟緊自己懷裏。
“我睡不着……”
“我知道。”秦佑生下巴抵在寧冉聲的腦袋,順了順她柔軟的頭發,“那我說點其他事情轉移一下你的思緒,不然你老是想那個傅景蚺,我會吃醋的。”
“好啊。”寧冉聲應許。
秦佑生像是講故事一樣,給寧冉聲講了十九、二十世紀的舊金山,那時候這裏是世界淘金熱的中心,這塊土地圓滿了多少富豪夢,也破碎了多少人的青春理想。
以及三藩灣區裏的漁人碼頭、金門大橋、□……發生了多少傳奇的故事,就連街頭拉面館的華裔老頭,他曾經也血雨腥風地走過江湖。
“明明你只比我大7歲,感覺你卻比我老幾十歲一樣。”寧冉聲快要睡着的時候嘟囔了一句。
秦佑生親了親懷裏女人臉頰,動作溫柔地親吻這個世間上最嬌嫩的鮮花。
如果他把掩面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告訴她,會不會吓到她呢?
第二天,賴纾潔提早回A市了,留了一封辭職信在一樓的客廳上。
江行止看完辭職信的時候無意掃了寧冉聲一眼,寧冉聲本能往後退了一步,退到秦佑生的身邊:“不是我做的。”
☆、43章
寧冉聲從小就是一個橫性子,外加吃不得虧,但做事不夠圓滑,雖然會耍小心眼,但耍不來兩面三刀,所以從幼兒園起,基本上如果有小朋友哭了,老師第一個找的就是她。
之後上了小學,她跟寧貝貝的戰争也達到了白熱化階段,每次家裏鬧完還要到學校鬧一鬧。寧冉聲現在想起來寧貝貝其實比她會籠絡人心,至少當時寧貝貝還會買一些鉛筆橡皮送給班裏的男女同學拉攏人心。
……
賴纾潔這封辭職信寫得“言真意切”,信裏她感謝了第一任師傅秦佑生止,也感謝了第二任師傅江行止,然後表示自己從他們這裏學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甚至很想一直跟他們繼續學習經驗,但是——師傅雖然好,因為有些原因,這份工作她做的并不是很開心,所以她左思右想後還是打算辭職,先到其他地方歷練一下,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希望自己還能回到易和這個大家庭……
寧冉聲望着江行止陰晴不定的臉,努力回憶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惹到賴纾潔了,但她真沒有啊,甚至這段時間她還有意讓着賴纾潔。
“她是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啊?”寧冉聲找了一個替自己開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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