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棒球衫
昨晚的燒烤怕是不咋新鮮,蘇達還吃多了,緊接着又在冰涼潮濕的地板上睡了一宿,這種情況下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鬧肚子,蘇達感嘆,這腸胃太給自己面子了,換別人可能半夜就不行了。
本以為上個廁所就完事,蘇達事後還洗了個澡,穿戴整齊準備去采購點接下來幾天需要的食物,結果剛出門還沒走到院子門口就折回來了,還是滿臉虛汗的回來了。
接下來的3天,蘇達幾乎是在馬桶上度過的。
蘇達可以說是被腹瀉折磨的臉色蒼白,眼底泛青,不敢吃也不敢喝,更不敢外出,因為腸胃随時都可能絞痛,連睡覺都有可能疼醒,疼了就必須去廁所,一刻不能耽誤,這種疼還跟被刀子捅了被棍子打了的不同,是由內而外,幾乎能切斷上下身聯系的疼,讓他連出門買藥都不行,只能在屋裏呆着慢慢熬,每天只喝熱水度日。
沒幾天,蘇達就覺得自己熬得只剩下一張人皮了,不過好在腹瀉的症狀也在慢慢的減輕。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蘇達卻毫無食欲,蔫搭搭的坐在馬桶上,雙腿微并,整個上身前傾,雙臂支在大腿上,雙手托着下巴,皺着眉閉着眼,一副沉思者的模樣,靜等腹痛自己消失。
他的确在沉思,他在想,腹瀉到底什麽時候好?好了以後下一步怎麽走?
蘇達覺得,其實多虧了腹瀉,轉移他注意力讓他沒能太過悲傷或者憤怒。
那天晚上從地板上驚醒後,蘇達就理清了一點頭緒。
他知道了幾乎算是被人合力圍剿的,或者說是自己和那個同伴是一起被合力圍剿,而圍剿的人都認識他,別的不說,至少那個40多歲的男人是認識他的,不然他也不會說那種話。
“你是怎麽了?平時看着挺精的人怎麽關鍵時刻犯了這麽個傻逼錯誤呢?”
蘇達想,難道自己跟他平時接觸很多?跟這種敢公然跑到別人家殺人的人接觸多……,那自己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人吧……,要麽是跟他們一樣的惡徒,要麽就是卧底。
不過蘇達覺得後者可能性不高。
之後怎麽挨的打,蘇達開始還記得清楚點,他幾乎想起了自己從進門然後被圍攻的整個過程,他記得當時進屋後門都沒關,他有機會逃跑,但很快,從那個女人拽着他同伴走出裏屋後,局勢就不同了,蘇達覺得自己一定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導致他放棄抵抗,最終沒有逃成。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又不大清晰了,就覺得過程跟做夢一樣,朦朦胧胧的。
蘇達懷疑是自己被打的狠了,意識不清的過。
Advertisement
這其實都不是最大的收獲,最大的收獲是,蘇達醒來後就對其中一個人印象深刻,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把他想起來了,從名字到長相,他也是從始至終對自己沒停過手的人,就是那個40多歲的男人,名叫荀冬,還有其中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差點,就記得長相,因為從始至終她都是和同伴面對自己的。
至于其他人,回憶起來面目仍是一團模糊,其中包括蘇達最想知道,最想了解的那個人,那個同伴。
蘇達還記得,自己在夢裏把他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覺得自己有信心記他個500年,但一醒來記憶就跟揮發了一樣,無影無蹤。
蘇達一口咬定,這個人跟自己的關系絕非一般,因為蘇達一想起他,心口就有股憋悶感,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情感要噴薄而出,卻被什麽東西死死的堵在了胸口,頂的蘇達整個人一慌。
他肯定是我很重要的人,他是誰?他還活着嗎?
想了一會兒蘇達就放棄了,他明白自己這腦袋有多費勁多奇葩,于是也不為難自己,心說順其自然吧,該想起來的時候會想起來的。
蘇達彎着腰出了廁所,長時間蹲在馬桶上讓他雙腿發麻,走路只能一挪一挪,好容易挪到了沙發上,他一屁股坐上去,還沒喘口氣兒就覺的菊花一疼,蘇達眉頭一皺,感覺好像被爆了一樣,歪着身子堅持半天,蘇達才敢小心翼翼的坐正,長噓一口氣。
還沒噓完一口氣,肚子叫了,咕嚕嚕的撕心裂肺,蘇達安慰似的摸摸自己往裏凹的肚皮,跟安慰孩子一樣自言自語;“不着急,等你完全癟了就吃飯啊。”
說完蘇達絕望的想;“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吃飯啊……。”
胡嚕完肚皮,蘇達又胡嚕自己胸口,剛才琢磨那個人琢磨的心裏發悶,越悶還越慌,越慌就越悶,難受的蘇達眼前發黑,此時的蘇達渾身不爽利,偏又沒法對症下藥,只得一下一下的安慰自己,跟胡嚕動物一樣,希望能借此行動起到一星半點的治療作用。
“強強,買完醬油記得從地下室拿根兒蔥回來啊!”
樓道裏不知道哪位大媽吼了一嗓子,被叫做強強的小孩很不耐煩的回了句,接着就是蹬蹬蹬的下樓聲。
地下室?
蘇達閉着眼仰着頭,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耳朵豎起來聽着門外的對話,同時心想,這老樓型似乎都有地下室,小車房之類的東西,自己進來時到時看見了去地下室的樓梯,但沒注意過,不知道一樓有沒有地下室,當時那個老板似乎也沒提地下室什麽事兒,難道原來那個住戶沒把地下室賣給他?還是他不打算租出去?
想到這,蘇達睜開眼睛,想了一會兒,接着一提氣,整個人卯足勁坐了起來,輕飄飄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糖水,一飲而下後覺得胃裏舒服了點,身上也有了點熱量,于是蘇達借着這杯熱糖水的勁兒,拿起房門鑰匙,決定去地下室轉一圈兒,雖然不報多少希望,但轉一圈兒總比不轉強。
老樓的地下室非常黑,因為燈泡壞了沒人修,而且越往裏走越潮,有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好像是潮氣混合了白菜大蔥的味道。
蘇達拿着手機,打開裏面的手電筒模式挨個看地下室的門牌號,本以為一樓的地下室就在樓梯口,不想蘇達七扭八拐的,愣是走到了最深處才找到,蘇達扭頭一看,只能看見半米之內的一點空間,周圍幽深而又寂靜,像極了恐怖片裏的片段,仿佛這半米外的黑暗中随時都可能竄出個鬼怪來。
蘇達倒是不害怕這個,他更怕萬一自己肚子疼了,會不會來不及回去上廁所……。
地下室小房的門是木頭門,塗了層淡黃的漆,在門的邊緣漆已經幹裂碎開,門上挂了把破鎖頭,固定用的荷葉無精打采的下垂着,蘇達一伸手,摸了滿手灰,再低頭看地上,厚厚的積土上只有自己的腳印。
這是多久沒人來過了?蘇達這麽想。
又擡頭審視了下這個破鎖和破門,蘇達擡起一只腳轉了轉腳腕,然後猛地一伸腿,一聲巨響後,門被他踹開了。
巨響在空擋的地下室裏回蕩了許久,蘇達站在門口沒動,觀察了一陣兒,他松了一口氣的摸摸肚子,還好肚子沒疼,他就怕自己這一腳牽扯到什麽。
進來後蘇達在牆壁上摸到了燈的開關,按了幾下,燈沒亮。
這是多久沒人來了!?蘇達又這麽想。
拿着手機在小房裏照了一圈兒,發現裏面東西不少。
有張破桌子,桌子下面有幾個大編織袋,還有個半大不大的櫃子,櫃門兒不見了,上面擺滿了老舊的小工藝品,牆邊靠着輛自行車,車邊上還有幾個袋子,看着都軟趴趴,髒的看不出本色。
看上去已經許久沒人光顧了,好像這個小房完全被人遺忘。
蘇達先去看那個大編織袋,打開一看,全是過期雜志,保存還挺好,仔細一看日期,起碼6、7年前了,想來也是那家人很早以前看的,扔也舍不得扔,賣也舍不得賣,留着又占地方,就放地下室裏落灰生黴。
再看其他幾個袋子,都是些紙盒子,還包括象棋圍棋什麽的,總之都是些老舊的東西,留着沒用,扔了可惜。
櫃子裏更沒東西,幾乎是一目了然的,小工藝品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蘇達就直接連碰都沒碰。
翻到最後一個袋子,蘇達已經有點隐隐的肚子疼了,但只是一點,完全可以忍受,蘇達還自己估算了一下,這最後一個袋子裏應該也沒什麽,就打開看一眼不會浪費太長時間,自己完全有時間回去上廁所。
他這麽想着,就打開了這個袋子,而結果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這最後一個袋子裏全是衣服,看着款式是男裝,總共沒幾件,蘇達把手機立在一邊,拿出一件外套抖了抖,舉到眼前展開。
在一片飛舞的灰塵中,蘇達打了個一長串響亮的噴嚏,等噴嚏過後,蘇達擤着鼻子,十分嫌棄的看着面前的衣服,看着看着,忽然瞪大了眼睛,心裏咯噔一下。
蘇達頓時把嫌棄抛在了腦後,将這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伸進去胳膊一穿,合身的。
再看領口的商标,蘇達咋舌,這個牌子他知道,是自己絕對買不起也舍不得買的,蘇達把它放一邊繼續翻,翻的過程中,他莫名生出了滿心的絕望。
蘇達覺得自己就好像在死人堆裏翻找幸存者一樣,越找越絕望,可他又停不下來,後來一屁股坐倒了地上繼續翻,動作越來越慢,蘇達也不知道自己再翻什麽,就覺得心跳很激烈,仿佛是鼓動他繼續下去,蘇達顧不上肚子疼了,手開始哆嗦,他繼續翻找,直到他在袋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件棒球衫。
蘇達看見它的第一眼,就下意識的認為這衣服不是自己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讓蘇達痛苦的閉上眼,心中又是一跳,他閉着眼,感覺臉上發癢,順手撓了一把,卻摸了滿手的淚水。
蘇達茫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這件棒球衫,他只覺得心裏很難過,很絕望,好像自己被人逼到了死胡同,所有希望都已破滅,無路可逃了。
無路可逃了……一切都完了……。
蘇達自己被這想法吓着了,他攥緊這件外套,閉着眼睛深呼吸,妄想平複下這突如起來的悲傷。
可天不遂人願,有個該死的聲音突然在蘇達腦袋裏響起。
……蘇達,活下去,沒我也活下去……
……千萬別來找我,千萬……
蘇達沒忍住,終于哽咽出聲,他把衣服團成團捂住臉,雙手的手指扣進衣服裏,一顫一顫的痛哭起來。
此刻蘇達感覺心好像被捏碎,孤立無助,滿肚子的委屈,唯有大哭一場才能解脫,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很克制的痛哭了一場,人都要蜷成一團。
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達抽搭着擡起臉,身上冒了一層汗,手上的衣服被殷濕了一片,蘇達腫着眼睛看着它,吸了下鼻子,又捧着衣服把自己滿臉擦了一遍,确認不會再有眼淚下來後,蘇達咬着牙站起身,收拾好這一袋子衣服,把它拎出了地下室。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