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明了
凡蕭,也就是一直以為自己叫蘇達的男人,身份證上的名字叫蘇達的男人,一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凡蕭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他之前一直希望能找到蘇達,同時還希望能有個戰友或者同伴,現在忽然一下,老天給了他一個人,兩項全占了,凡蕭被這從天而降的蘇達砸的有點不清醒,胸口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只覺得周遭忽然寂靜的過分,而腦袋裏亂的像有機器轟鳴。
“我……那個……,”凡蕭慌忙張嘴想說什麽,結果話到嘴邊就忘了。
“嗯?”蘇達輕佻的眨了下丹鳳眼,目光專注而溫柔,嘴角噙着一絲笑意,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凡蕭眼珠轉了一圈兒,最後定格在對方的臉上,猶猶豫豫的說了聲;“蘇達……?”
蘇達明顯呼吸一窒,眼眶中的濕意更重,他抿着薄嘴唇笑了一下,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點了下頭。
凡蕭看着活生生的蘇達,還是感覺難以置信,他擡起手,觸碰蘇達的臉。蘇達的臉跟他的手一樣,涼冰冰的不帶任何溫度,觸感很滑,是個養尊處優的臉皮,配上他的五官正合适,卻感覺不到什麽生氣,像是個漂亮的假人,凡蕭的手向後,順着耳朵摸着他的頭發,絲絲縷縷的溫熱包裹了他的手指,蘇達似乎很喜歡凡蕭的碰觸,微微眯了眼歪了頭,挂上了懶懶的表情,這才有了活人的感覺。
凡蕭的心還是懸着,有點五味雜陳的意思,他相信蘇達不是敵,但總有種說不清道不白的氣息缭繞在他周身。
也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又或者是老天的眷顧太突然,凡蕭回不過神兒。
蘇達凝視着凡蕭,面上很鎮定,其實內裏已經藏了一只兔子和小貓,兩個東西又跑又抓,折磨的他想哭想笑。
凡蕭瘦了,還憔悴了,胡子拉碴的瞧着沒以前精神了,但蘇達看着他的臉還是能琢磨出讓人着迷的地方,凡蕭疑惑的表情和懷疑的眼神一點沒變,讓他又怕又恨,哪怕是失憶了,某些刻在骨血裏的東西依然存在,依然吸引着他,那個讓蘇達在心裏惦記了不止3年的凡蕭回來了,沒變,想到這,蘇達就忍不住要抱着凡蕭掐他咬他揍他,又想咬完揍完抱着他哭,感情一下子來的太澎湃,蘇達簡直快要無法承受了,但他甘之若饴。
“我……為什麽會被他們殺?”凡蕭擠了擠眩暈的眼睛問。
“你要離開,”蘇達輕聲回答,邊說邊用指尖在凡蕭的胡茬上劃過,手有些顫;“而且不是單純的淨身出戶,是手上有把柄,所以爸爸表面上答應,其實轉過身還是找他們去追殺你。”
聽到這,凡蕭覺得自己大概理解了“爸爸”是什麽意思了,把蘇達的話想了想,凡蕭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不對”凡蕭搖搖頭;“那你之後去哪了!?你不是跟我在一起被那五個人一起……。”
“那不是我”蘇達的丹鳳眼忽然一瞪,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那是爸爸給你下的最後一個任務,護送目标到達目的地,其實是爸爸給你下的陷阱,到了接頭住所後就中了那五人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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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蕭看着他,想起嬌娜的那句話……。
…………死到臨頭還惦記着他,當初你也是,要不是我們手上有他,可能還真壓不住你呢,真是人間自有真情在…………
凡蕭繼續搖搖頭;“不對……,嬌娜當時說了,那就是他,你撒謊。”
蘇達臉孔跟木雕泥塑的一樣,冷冷的俯視着凡蕭,堅定而緩慢的說;“是嬌娜在撒謊,她跟你有私仇,你當時是護送目标途中,那個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被護送者,你是護送者,也許護送途中你這個不要臉的跟他發生了一點什麽,但是凡蕭你記住,”蘇達說着壓低身體,冰涼的食指輕輕地點着凡蕭的嘴唇;“之前你愛的是我,之後你的命是我救得,你是我的。”
凡蕭的嘴被蘇達的手指按着,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語,只覺得蘇達的話讓他有些耳熟,好像曾經……也在什麽地方聽過類似的。
“那……我跟嬌娜有私仇……你又為什麽在嬌娜家?”凡蕭頂着蘇達的食指開口問;“你不可能是知道我在那。”
蘇達笑了下,冰冷的臉色有一絲緩和;“我下午給她打了個電話,想問她荀冬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就這個?”凡蕭問。
蘇達考慮了一下,回答;“還有爸爸,他很久不出現了,嬌娜說過幾天的聚會她可以打聽到點什麽,所以我去跟她商量。”
“是不是……每個要脫離的人,下場都跟我一樣,要是沒有我,荀冬是不是也要死,”凡蕭問。
蘇達點點頭。
凡蕭不可置信的嘆了口氣,蘇達繼續注視着他,捏了捏凡蕭的鼻梁;“不過你現在算是脫離成功,在他們眼中你就是死了,死了就可以永遠地活,”說完蘇達一笑,眼睛彎彎,嘴角上挑,像是看到了憧憬已久的禮物一樣,十分的舒心;“想怎麽活就怎麽活,自由自在。”
凡蕭看着蘇達的笑臉,覺得對方的話聽起來冷飕飕的,還有點喜怒無常。
“那……唔……!!”凡蕭還想問,可話還沒說完蘇達的臉就突然放大,緊接着壓了上來,凡蕭眼一花,就感覺嘴裏多了個滑不出溜的東西。
凡蕭瞪大眼睛被蘇達嚴嚴實實的壓在身下,胳膊肘被他雙手緊緊按着,只有手腕和眼珠能動,凡蕭驚恐萬分,賣力掙紮,沒受傷的那條腿擡了幾擡,明顯夠不到人還牽動了傷口,而蘇達不僅沒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氣,唇舌跟長了眼一樣,勾住凡蕭的舌頭就不走,凡蕭被吻得喘不過氣,叫不出聲,魂兒都要出竅了,偏逢此時傷口又疼,凡蕭怎麽掙紮都力道有限,終于,在甩頭也失敗後,凡蕭兩眼一翻面對了現實,放棄了無謂的反抗。
老天!?這是什麽情況!?凡蕭直覺的自己好像變成了良家婦女,此刻正被惡少強搶,
蘇達像是匹餓狼,幾乎将凡蕭啃食幹淨,等他終于過完瘾擡起頭後,凡蕭覺得自己唇舌已經麻木的快感覺不到了,現在要給他一口都不會疼,蘇達雙手壓着凡蕭胳膊支起上半身,銷魂的仰起頭舒口氣,嘴唇嫣紅,雙眼眯着,臉上帶着迷醉的紅暈,接着心滿意足的低頭觀賞凡蕭的紅臉窘相。
凡蕭臉也紅了,憋得。
“凡蕭,我愛你……,”蘇達輕聲說着,毫無預兆的掉下一滴大淚珠,砸在凡蕭嘴角。
凡蕭緊閉紅腫的嘴唇不敢有回應,雖然他還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不敢問了,怕這匹餓狼又發瘋。
凡蕭在醫院裏又躺了兩天,這天半夜,蘇達把他接了出去,來到了一處別墅。
從頭至尾凡蕭就見了2個人,那2個人都是生面孔,一個是收拾病房的,一個是到了樓下幫忙把凡蕭從輪椅拽上車的,這兩人從頭至尾一句話沒說,就跟蘇達有點眼神交流,凡蕭明白這幾個人不認識自己,是蘇達的手下或者是小弟。
蘇達開車,一路上他都表情嚴肅,全神貫注,就在等紅燈的時候伸手握住副駕上凡蕭的手腕,好像是安慰,又好像是尋求慰藉,搞得凡蕭也緊張起來。
好在二人一路平安的到達了目的地,停車的一刻,凡蕭看見蘇達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到家了,”蘇達解脫一般的感嘆一聲,扶着凡蕭下了車,順手摘掉了凡蕭臉上的眼鏡和假胡子。
“到這就說明安全了,”蘇達說着,伸頭在凡蕭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單手開房門。
凡蕭被他拱的腦袋一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反應;“這是你家?”
自從那個吻後,蘇達總是抓住所有機會,時不時的就親凡蕭一下,抓到哪親哪,有臉有嘴還有鼻子,就晚上還老實點,因為知道凡蕭有傷不能折騰。凡蕭開始還比較避諱,但苦在躲閃不過,有幾次真發火了,可蘇達也毫不懼怕,繼續嬉皮笑臉,那模樣好像終于得到心儀玩具的孩子,玩的那叫一個愛不釋手,凡蕭也知道自己此時滿身傷不能把他怎麽樣,于是幾次三番後,凡蕭也就麻木了。
“你以前來過,”蘇達開門後,扶着凡蕭慢慢往裏走;“等下洗個澡上樓睡覺吧。”
凡蕭扭過頭看着他,覺得他話裏有話,蘇達沒理會凡蕭投來的質疑目光,自顧自的扶着凡蕭上了樓,臉上透露出一種暧昧的笑意。
凡蕭無奈,心說洗就洗呗,怕你不成,難道還能吃了我?
經過前幾天在醫院的相處,凡蕭此時已經對蘇達消除了大半的疑慮,至少知道目前蘇達是站在自己這邊,雖然凡蕭知道他有點什麽隐瞞了自己,偶爾還有點喜怒無常,不過都不是大事,因為凡蕭看出來,蘇達簡直可以說是深愛自己的,這說起來有點讓凡蕭臉紅,這幾天在醫院蘇達一人兼顧了家屬護士護工多職,別說端茶倒水這點小事了,就連上廁所都是蘇達給幫忙,雖然蘇達解釋說二人本就是戀人關系,但對于一片空白的凡蕭說還是太難為情了,最主要是,凡蕭心中雖然沒什麽疑慮,但他覺得這個蘇達的感覺不一樣,雖然自己對他的确心有好感,但……感覺就是哪裏不對,這“不對”的感覺堵在胸口,憋得凡蕭心煩意亂。
凡蕭瘸着腿,在蘇達的攙扶下費勁巴拉的來到二樓的浴室。浴室很大,跟普通卧室一樣,兩層弧線臺階把地面隔成兩部分,方形的大浴池就在臺階上的那一部分,龍頭扶手都燙上層金色,明晃晃的耀眼。凡蕭找個凳子坐下,蘇達去拿換洗衣服,凡蕭自己環顧四周,一眼瞄到了大浴缸,恍惚間,他在霧氣彌漫中好像看見了浴池的邊緣,有兩具交纏的身體,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蘇達。
“這是你的衣服,”蘇達抱着幾年衣服忽然拉來了浴室的門,凡蕭眼前的畫面猝然消失。
“你之前放我這的,我一直留着,都洗過還幹淨,”蘇達說着把衣服放在旁邊的地毯上,凡蕭從中裏面抽出件睡袍。
蘇達看見,囑咐道;“睡袍裏面必須穿內衣。”
“我以前不穿麽?”凡蕭皺着眉。
蘇達說;“何止不穿,要不逼你你能光着身子在屋裏到處走。”
凡蕭難以置信;“我改了,現在睡覺都穿着衣服。”
“是嗎……,”蘇達嘟囔着去給浴缸放水,心裏有點不舒服。
“我這一身傷,能洗麽……?”凡蕭把外套脫了,露出了身上裏三圈外三圈的繃帶。
“沒關系,我幫你洗,”蘇達打開龍頭,同時脫了自己的上衣,邊脫邊沖凡蕭走過來。
“你……,”凡蕭看他這迫不及待的模樣心裏忽然很沒底,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胳膊意意思思的橫在自己胸前,怕冷似的捂着雙臂;“我又不是小孩兒,洗個澡還要人幫嗎?”
蘇達光着膀子充耳不聞,雙眼放出兩道精光,麻利的解開自己腰帶;“你褲子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凡蕭倒抽一口涼氣,看他這個躍躍欲試的架勢,覺得不管自己選哪個結局都是第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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