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這難熬的一天過去了,翼今天只搜查了三艘大型船只,搜索過程中非常的小心,果然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計畫,沒有急著下手要他的命。

入夜,翼焦急地等待著來自母星的聯絡,終於,在淩晨四時多一點,他的聯絡終端響了。

聯絡自己的是自己的副官烨,烨看到翼便興奮地說:「殿下,成功了!他們的衛隊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就突入到內室了,親王一家已經全部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還有大發現啊!」

「是不是發現林了?」

「不是!是虛的人魚,虛的人魚是燕啊,是露阿斯的燕少将!虛知道他的身分,但是沒有照規定向情報部上報,所以這次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有正當理由了,您的聲譽有保證了!」

「是燕嗎?和林關系很差的燕嗎?」翼問。

「是有聽說他們兩人關系不怎麽樣。」

「不,他們關系非常糟糕,林每次說到他都咬牙切齒的。」

「我們的理由冠冕堂皇,就算他們以這個為藉口也開脫不了什麽的!」

「我不關心這個,我只關心林現在的情況。給我放出消息,讓虛回來!同時通報各國,禁止他以政治避難為藉口入境,如接受他入境,視同向我國宣戰!同時,讓軍部收繳所有虛所屬部隊的武裝,派我的第一皇軍去接手他的直屬部隊,虛的一切權力在他歸國向我或者父皇作出合理解釋後才能恢複。」

到第三天天亮,消息滞後的虛和燕才知道在母星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故。

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拉住來報信的人大吼: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陛下為什麽那麽對我!不可能的,陛下和父親的關系一向不錯,不可能的。」

「沒……沒錯,消息是真的,這裏信息閉塞才會這樣,母星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是太子的禁衛軍和第一皇軍幹的。陛下沒有對這件事提出異議,我看情況不對,才冒死趕來通知您的。」

「怎麽會這樣?燕,是不是我們的計畫有洩漏?」

「不可能,計畫書就我們兩個看過,其他實施的人只會覺得莫名其妙,不可能想得那麽深遠。」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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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面那個家夥會不會通風報信了?」虛疑惑的問道。

「我天天守著他,不可能有這種情況。」燕很肯定。

「那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呢?我知道翼看我不順眼,但是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打擊我們家族,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在拼命找自己的人魚嗎?」

「虛,不要去想情報洩漏的問題,不可能的,我們不能跟著他的思路轉。如果再考慮情報問題,我們這裏內部的信任就要崩潰了。」燕安撫著虛。

「那現在怎麽辦?」虛問。

燕嘆了口氣:「虛,承認吧,計畫失敗了。就算我們能殺了翼,也沒有兵力在母星發動兵變了。而且,翼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死亡,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你,計畫已經不可能了!」

虛雙手撐在桌上,狠狠地說:「現在我們反而被逼到絕境了,現在怎麽辦?我們到底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燕認真的看著虛說:「你回去,我留下!」

「什麽意思?」

「你還沒有暴露,快回去。那家夥已經看見過我的臉了,我脫不了關系了。」

「殺了他!」

燕搖頭:「不行,翼已經發瘋了,如果那家夥不能活著回去,我們都活不成。你必須得現在回去,不然你的家族就徹底完了。」

「那你怎麽辦?我不會再讓你當犧牲品,我答應過你的。」

「我從來沒想要當犧牲品,你回去後就當這件事和你無關!他們沒有證據,只要你不承認,他們不能把你怎麽樣的!」燕說。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所有罪名推給你?」

「就是這個意思!只要這家夥是活著回去,這件事就是家族內部的個人恩怨。我不過失手打傷了皇太子的人魚,吓壞了拖著他跑路而已。我一沒殺人、二沒向皇室要挾任何東西,最多也就是個過失傷人加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而已。」燕冷靜道。

「那好!你看準時機放手,我會回母星給他們造成壓力,我了解翼,你這裏放手後,他就會軟下來。真沒想到,這軟腳蝦這次竟然為了那家夥,蠻橫到這地步。」

「給我解藥,看樣子我有必要找他談談。」

「給,不過別給他氣到了,那家夥沒口德的。」

「放心,氣不死我,早八百年就習慣他那個調調了。」

燕拿著藥去了林的房間。

給林把藥灌下去後,燕虎著臉對林說:「喝了藥開嗓了吧!老子發善心準備送你回去了!」

林惡狠狠地笑著回道:「是被翼逼得走投無路沒辦法了,只能來放我吧!」

「你怎麽說都行。自己的計畫失敗了,很開心嗎?事實證明你也就是個紙上談兵的家夥,你的軍功都是從下屬那裏搜刮來的吧!」

「別自己的軍功給楊老頭刮走了,就把所有上将都想成這樣,是你自己不長眼,找了那麽個主,就別學瘋狗亂咬人。」林諷刺道。

「你這王八,都這副鬼樣子了還逞強什麽啊!」

林冷嗤:「王八就那麽命硬!有種你把翼打跑啊!你這人,選主子眼光差,選丈夫一樣眼光差!都已經把我扣下來了,這種狀态下還能給我丈夫逼成這樣,我還真佩服了你們一家。」

「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老子只要留你條命就行,再多嘴就再捅你幾刀,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別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對痛不敏感,不當心捅死我,你全家都搭進去。」林說。

「你這該死的計畫!」燕不禁罵道。

「是你這實行計畫的人蠢,怪不得我。這可是我廢棄了的計畫,你非得拿來使用,我也沒有辦法。」

「廢話少說,給我錄幾句話給你丈夫,告訴他你很好,沒事,馬上能回去了!」燕惡狠狠的道。

林聽到這話後,沒有多說什麽照做了。

拿到了錄音,燕回到自己房間看虛準備得怎麽樣了。

虛看到燕回來了,問:「怎麽樣?那家夥讓你錄了沒有?」

「那畜生,給他損了一頓,還是錄了。」

「好家夥,都那副樣子還敢損你。」

「他什麽事做不出來?以前他在軍校裏口頭禪就是﹃老子賤命一條,有種和我拼啊!我殺了你全家,殺一個我不賠,殺兩個我賺一個!﹄」

虛表情扭曲地看著燕說:「那麽低級?」

「一個無賴。後來他家開始有錢了,這話就不怎麽聽他說了。」

虛有些擔心的道:「燕,我在想,這船上的人全部都是要滅口的。最後就剩你和他的話,你不一定鬥得過他,我還是覺得現在就做掉他比較好,我們只要有這個錄音就能拖延時間。」

「殺不殺他,我自有分寸,現在還是不要輕易幹掉他比較好,畢竟他現在是我們的保命符,萬一有個什麽問題,我還能把他祭出來當退路。」

「那好,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是建議你做掉他,免得他從後路變成後患。」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

此時的林在憋了那麽久後終於可以出聲了。看了看守衛,離自己相當遠,不過自己稍微說得響一點還是能讓他聽見的,只是照燕的性格一定對這個人下過封口令。

林靠近門,開始對外面說話。

「兄弟,我知道你被下過封口令,你什麽都不用說,聽我說就成。考慮下,幫我一把,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燕的計畫已經失敗了,計畫失敗的話,你們就要被滅口,畢竟對皇室的我動手罪名肯定不輕。」

林的話可能震動到了守衛,那人顫動了一下,之後說出了句讓林意想不到的話。

「請您不要玷污了我們的忠誠和榮耀。」

林沒有作聲,這句話背後的意思,讓林覺得自己要改變一下策略了。看樣子對方的身分地位絕對很高,能讓一個看門的就有那麽高的覺悟,還真不是一般的貨色。

又思索了一陣,林再次靠近門口開始說:

「你的主子計畫失敗了吧!如果你主子要殺我,那你殺了我是忠誠,但是榮耀是絕對談不上了吧!不過,對於你們這種像家臣一樣存在的人來說,主子的生命才是最主要的吧!你覺得你的個人榮耀和忠誠重要,還是主子的生命重要?」

對方依舊沉默,林繼續自己的游說:

「你主子放我走,絕對會成為通緝犯,殺了我,那就徹底和皇族結下梁子了。你覺得你的主人鬥得過現在的皇帝嗎?他老人家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呢。而且,你覺得這一船的人都有和你一樣的必死的覺悟嗎?只要有一個沒有,你主子就死定了。

「不過,如果是你把我送回去就不一樣了,這樣在法庭上,你的證詞就至關重要,就算我把現在和你說的話告訴法官,也要陪審團能相信。你救了我,你也就能救你的主子。」

那人在聽了林一番話後,沒有任何動靜。林也就沒有多說,現在他就只能等待了,他在賭,賭自己對燕的了解和這個守衛的忠誠度。

等到換崗後,那個守衛徑直朝燕的房間走去。

這時,虛已經離開了,燕在聽了那個守衛的報告後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林才剛恢複一會兒就開始煽動他的人了,還好這些人都是虛精挑細選的死士,對他們的忠誠度絕對可靠。

但是,又思索了一陣後,燕叫住了那個守衛,詢問道:「你覺得林向你提的那個建議有多大的可行性?」

「我覺得林閣下在那麽短時間內想出來的辦法不會很周全!」

「但是,我覺得可行!」燕說。

「閣下,您的意思是?」

「你去放走他,我去自首。」

「為什麽?我們不會背叛您的。」

「我當然相信你,但是這一船的人難保不出叛徒。」

「如果閣下不能信任我們,那就殺了我們吧!死人是不會洩密的,來的時候我們就有這種覺悟了。」

燕搖了搖頭,道:「防叛徒是一回事,殺你們是另外一件事,你們是虛的死士,是百裏挑一的人才。我們現在又是非常時期,萬一和直系皇室鬧僵的話,我們很需要你們的力量。」

「那您要我們怎麽做?」

「你和你帶領的小隊負責送林回去,剩下的人全部緊急撤離,我則去自首。注意一定要高調行事,一定要在奧和姆人那裏自首,不能給林他們任何絆倒我們的機會。」

「是!我這就去準備。」

林還在房間裏等待,如果那個守衛夠忠誠,燕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幫他做的這個計畫。按燕這種處處考慮後路的個性,應該能把自己的這個計畫完善到更加細致的地步,他也應該知道留自己一條命對他有絕對的好處。

林苦笑了一下,自己第一次做這種事,相信自己的這個做法會破壞掉翼一網打盡他們的計畫,但是這次他覺得自己輸不起,不能把自己的生殺大權交給燕這個和自己有仇的人。

真的是第一次,自己不是以大局為第一優先考慮,而是以自己的生命為第一優先考慮。

難熬的一個晚上過去了,第二天一早,那個守衛就過來了,打開門對林說:「林閣下,我覺得您說得對,我決定帶您走。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只需要和我一起來就可以了。」

林輕聲回道:「燕已經走了是不是?」

「什麽意思?」

「我昨天給你的計畫,相信燕已經采用了吧!」

「你──」

「別那麽驚悚,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看你演戲而已,我也沒這個力氣和你周旋了,流了那麽多血就算不疼,我到現在還頭暈呢。幫我叫輛車吧,你愛把我送哪兒就送哪兒,別和我搞了,我就想快點回去,這次我真他媽累斃了。」

「您利用了我?」

「好了,別羅嗦了,什麽利用不利用的,我給你的辦法不好嗎?燕不是全身而退了嘛!沒我的主意,他那榆木腦袋不知道又會出什麽馊主意。」

「請您少說兩句,我這就送您回去了!」

林這次沒有和那人多羅嗦,而且,這幾天悶聲不響的考慮對策其實也挺累的,於是往床上一躺準備睡覺了。

那人一看林的架勢就頭大了。

燕自首之後消息就會傳出,如果自己不能及時把能成為物證的這艘船爆破掉,那非但保不住燕閣下,還會牽連虛大人。林現在的舉動相當的不配合,明顯就是在拖時間,轉念一想現在計畫的實行全部都在林的預料之中,他肯定知道只要自己拖延時間,燕閣下将會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

沉默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走到林身邊,掀了林的被子說:「閣下,請您起來!不然我要采用強硬手段了。」

林躺著笑著說:「我不起來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對我動手嗎?是,我現在是打不過你,不過,我身上留下你打的傷,你到時要怎麽解釋?」

「閣下,您別這樣,您這樣我只能用很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您了。」

「哈──你還有什麽手段就都使出來吧!」

「您應該明白,我不是個亂說話的人,您再這樣我只能強暴了您,再和陪審團說,我願意這樣偷偷放你就是因為你是我的人魚了。」

林聽了這個回答,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鐘,然後吃驚地說:「你腦袋進水啊!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所以,閣下,請您配合!我也不想對身為皇族的您那麽做。」

「好!你狠!算你狠!見鬼了,這年頭比老子還無賴的人竟然還長得那麽人模狗樣的……」林罵道。

「閣下,您配合的話,我什麽都不會做的,而且,我現在連您的手都沒碰過,您再那麽罵下去,我們沒事也會給人當有事的。」

這時,林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

他考慮了很多脫身的方法,但是總是照當年的思路在轉,自己現在是人魚這點完全被忽略了。這個守衛提醒了他很重要的一點,自己現在的情況弄得不好會變成很嚴重的醜聞。

老百姓總是對驚悚、異常、下克上的事件特別有興趣,就算皇室再三澄清沒有強暴這回事,老百姓也總是認為皇室在操縱媒體,不願意承認。

天,這下翼又要給口水淹死了,一定得想想辦法!不能裝悲慘搏可憐,會傳出醜聞來的。配合吧!配合吧!算自己倒楣,給別人抓到軟肋了。

臭著一張臉的林跟在那個守衛身邊出去了。

果然外面準備得非常妥當,不用一小時,林和那個守衛已經坐在奧和姆的警局裏了。

林的心情相當的惡劣,自己竟然被那麽低級的手段威脅,一時之間竟還想不出什麽對策。

當地的小警局突然來了那麽位大人物,頓時炸開了鍋。

看著小警局的秩序就那麽一下竟然被破壞殆盡到這個地步,林只能搖頭嘆氣說:「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夠差的啊!」

聽到他那麽一句,局長馬上端上水說:「我們一定改進、一定改進,罪犯我們已經關押在拘留室了,也派人通知了您的丈夫,他馬上就會趕過來了。」

林喝了口水說:「是嗎?我提醒你,你最好先去我國的領事館叫大使過來,同時準備好相關資料做好口供,別給裏面那家夥翻供的可能。還有,千萬千萬不要在他身上弄上傷,不小心的也不行,好好保護他,不要落人口舌。如果我沒估錯的話,他就算不是我國的大貴族,也一定是當地的名門望族。」

「好、好,我這就吩咐下去,一定讓他們照辦。」

「老兄,你也別這樣好不好?就算我是皇族也不是你們國家的,也不用看到我這樣緊張吧!」

「沒……沒緊張啊!」

「別硬撐了,來來,喝口水。真是的,我這人平時最親切了。基本上不和軍隊扯上關系的話,我絕對算是個和藹可親的人。」正準備安撫一下局長的林,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有沒有封鎖消息啊?」

「什麽?」

「有沒有對媒體封鎖消息?」

「我讓宣傳部去應對了。」

「我靠,你瘋了!宣傳部應對得了才搞笑!我總算明白了,這家夥夠陰險的,事前做過功課,知道你這裏應對這種事不夠迅速,特意找的。」

「閣下,您不能那麽說啊!我們這裏人煙稀少,您再那麽評價的話,我們這裏的人不要說出人頭地了,都要待業回家了。」

「我知道你們不容易,不過那家夥估計已經事前放消息給媒體了。看樣子,翼不可能會比他們先到。」林懊惱。

「您一到這裏我就通知了,再說您丈夫收集信息的能力也很高超,肯定會比大批媒體先到的。」

「算了吧。狗仔隊多狠啊!肯定比我丈夫到的快,估計再過……」

沒等林說完,就看見一個小警察沖進來說:「局長!不行了,很多記者啊!我們都快擋不住了,他們像要沖進來一樣啊!」

「這──叫防暴隊!帶上催淚瓦斯和我一起來,絕對不許給我踏進……」

「好了,我來吧!他們又不是反政府游行,有必要弄得那麽誇張嘛!叫你們宣傳部準備房間,順便通知我接受媒體公開采訪。不過要等我丈夫到場,他馬上就到了。」

「閣下,您傷還沒好就……」

「我的傷和接受采訪有什麽沖突嗎?」

「您的體力……」

「你覺得我現在像傷病員的樣子嗎?」

「可您怎麽說也受了……」

「重傷是不是?嚴重傷害!和死人差不多,這輩子就沒見過有人魚受過我那麽重的傷對不對?」

「……」局長一臉驚駭的表情看著林。

林翻著白眼說:「這些話,我聽得老繭都要出來了,麻煩您老就別再在我耳邊唠叨一遍了,省省力氣吧,我回國肯定還要聽很多遍了,算你照顧一下我這可憐的耳朵吧。」

「可是翼殿下他還沒到啊!」

「難道我沒決定權嗎?」

「有、有,您絕對有。我這就叫宣傳部準備去。」

看著局長走出門外,林靜下心來開始想對策。

自己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一定要把燕這個王八蛋打入十八層地獄,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全身而退!他需要翼手上的資料,需要翼的幫助。

沒有等多久,就有人通報說翼帶著警衛隊和醫療隊趕到了。

林立刻站起來,大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苦笑了下,自己這非人魚狀态計畫實行起來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今天翼有穿內增高的鞋子,不過,現在這種非常時期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在乎這種小細節。

翼才剛下車,就看見警局大門突然打開,兩邊阻攔人群和記者的警察一下子緊張起來,門裏又沖出幾個警察維持秩序,然後林飛速從門裏跑了出來。

翼看到幾天不見的林,激動之馀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林一下子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他吻了下去,之後就整個人軟了下去,倒在地上。

有人叫道:「有血!林閣下的衣服上有血!」

翼大吃一驚,立刻将林抱到醫療車裏,讓醫療車用最快速度開到最近的人魚醫院。

現在的翼根本顧不上什麽還有記者招待會,林真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他絕對叫那些人都給他陪葬。

不過,當醫療車還沒開出一百公尺,林一下子坐起來,笑著說:「好!成了!」

翼被吓了一大跳,吃驚地說:「你這是?」

「咦?我裝暈前不是偷偷和你說別擔心了嘛!」

「你裝的啊!」

「我身體素質那麽好,怎麽可能這點小傷就暈過去啊!」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心髒都要停了!」

看翼在周圍還有醫療人員的情況下,那麽不顧形象的對著自己大吼,林也知道這次可能是真的吓到他了。

林低下頭說:「我以為你聽清楚了。」

「這種情況下,你說那麽句就要我理解那麽多,你當我什麽啊?」

「我再聲明一下,這個血是紅色的墨水,我在局長辦公室偷偷塗上去的。」林解釋著說。

「幹什麽?你是想吓我,還是想讓媒體同情你啊!」

「我不想加大打擊力度嘛!燕也是人魚,我不強調下我肚子上那一刀,那些人保證沒多久全都去同情燕了。皇室就那麽倒楣,強勢群體有時也挺倒楣的。」

「你當媒體傻的啊!你弄點紅墨水,他們就會當血啦!」

「明天,我們就去聲明說那是紅墨水,我保證傳回國就變成血了,老百姓和星際網絡就喜歡和權威媒體對著幹。」

翼虎著個臉不說話了。

林推了推他,「怎麽啦?生氣啦!不會吧!和我這重傷員生氣,太不上道了吧!」

「你現在會說自己是重傷員啦?」

「現在是用人魚的身分和你說,前面是軍官同僚的身分。」

「你什麽時候那麽會說話了!」

「一向的,再經過你那麽多年的培養,我不徹底提高一下水準怎麽行呢?好了別氣了,我不就是為了擺脫那群記者嗎?都沒事先讨論串供,開什麽記者會,等會兒說漏什麽就麻煩了。話說回來,燕那家夥嫁了誰啊?」

「我堂弟。」

「我靠!你們皇室怎麽都出這種極品啊!」

翼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反正我們家族在你眼裏全是極品好了吧!」

「倒楣!是皇族啊!那我想的那些計策全都不行了,會打擊到我們自己的,弄得不好還會造成皇室的威信下降。」

「我也在頭痛這個,我們還不能給軍部的大貴族高官藉口,不然他們肯定會藉這個機會削弱我們皇室的兵權。在頓其拉,兵權就是一切,虛就是這次鬥争的産物,他一直就是大貴族用來牽制我的。」

「也就是說他的這次行動得到了大貴族的支持?」

翼搖搖頭:「應該沒有,大貴族不會那麽傻,他的存在只是用來牽制我,而不是取代我,他張揚的個性,也不是個可以用來當傀儡皇帝的料,而且父皇還在,要動手時機也不對。」

「既然是牽制你的存在,那趁這個機會滅了他。」林道。

「我也在想辦法,但是很難。可能最多只能做到剝奪他所有兵權後流放。」

「那他不是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那就只能壓制他,不再給他得到兵權的機會。」

「那燕呢?」林問。

「那個人不能放過。」

「好!王八蛋捅我一刀,暗算我!絕不放過他。」

「絕不放過!」

兩人這次的意見非常的一致。

到了醫院,頓其拉的皇室專屬醫生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兩人照計畫對林進行治療後,向媒體做了初步的澄清。

然後,将談判後期的貫徹執行交給了來接任的軍部人員,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頓其拉母星,同時也辦理完了嫌疑犯的引渡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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