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情話【21】
“皇兄你別哭了成不成?”宋珩急得圍着禦桌來回轉圈,他指了指殿外,語氣沖了起來,“皇嫂還在外面跪着呢!”
“你敢兇朕!”宋瑾腫着雙眼抹了淚,捏着紙條往袖子塞,語氣非常不善,“朕要告訴阿苧!”
“……”
宋珩難以置信地看着往殿門口去的宋瑾,心道皇兄你正常點好不好!告狀這種把戲我五歲起就不玩了!
可惜宋瑾現在腦子不清楚,一受委屈就想去找親近的人說道,跟個三歲的寶寶似的。宋珩只好憋屈地追上去拽緊他的衣袖,“皇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吧!”
多麽像小時候他做錯事向宋瑾求饒!而目前心理年齡只有三歲的宋寶寶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一副朕要寬容些的模樣說,“那就暫且原諒你,朕要見阿苧。”
“我這就去喊。”宋珩見他安安穩穩地在禦桌後坐好才安心,心裏又想還得好好安撫一番殿外的大臣們才行。
殿外。
四周靜得很,都在等宋瑾的反應。忽而,從衆妃那邊傳來一句嘟囔,“天這麽熱,為何非要陛下出來?也太不體貼了!”
汗流浃背的群臣抹掉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水漬,臉色又難堪起來,卻也沒再嗆回去,到底是不好意思和一群女人争辯。不過倒還是有幾個大臣試圖掙紮掙紮,“臣等只是想見見陛下,陛下若不出來,臣等進去也可。”
“那一開始說什麽非要陛下出來,若只是進去,陛下早就應了,陛下心很軟的。”有個妃子話裏話外都在為宋瑾開脫。
群臣愈發覺着這群女人是要氣死他們。之前開口的幾個大臣互相瞧了瞧,都選擇不再開口。姜苧不動聲色地瞥過去,将他們的模樣記在了心裏。
“諸位大人,适才陛下看了阖稹疏……”宋珩一出來就抹掉眼角的淚,聲音十分暗啞,好似剛才在殿裏和宋瑾抱頭痛哭過一般,“陛下他……”
“殿下莫說了,陛下難過成這樣,實屬我們的過錯,我們不該如此叨擾陛下的。”雲萱站起身看了看其他妃子,“我們走吧,莫讓陛下再為難,陛下忙完會見我們的。”
群臣一聽不由暗暗磨牙,又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陛下勤政是出了名的,哪怕先帝也比不上,如今他們如此逼迫陛下,豈不是要耽擱國家大事?這女人真會打臉!
實在是前面情感渲染得太厲害,群臣現在腦子裏全塞滿了先帝阖稹開國立朝這些峥嵘的往昔歲月,又加上妃子們這麽挖苦,氣勢早就萎了下去,輕而易舉地就被衆妃帶去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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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妃起身相繼離去,群臣便也不好意思再跪着了,而且他們又餓又渴,眼瞅着在陛下面前也讨不到好,都一個個起身走了。
正在苦惱說什麽話能令群臣感動地離去的宋珩望着那領頭的雲萱心道你特麽也太機智了吧!稍後他給姜苧使了個進去的眼色追上了群臣,“諸位大人留步,皇兄雖現在形容狼狽無法見你們,但還是吩咐本王領諸位大人用飯,他也是怕餓着你們了,他平時吃飯晚,适才還懊惱自己忘了這些……”
為啥形容狼狽?哭得呗!
為啥會吃飯晚?勤政呗!
如此這般,竟還惦記着我等!
群臣神色都頗為動容。
宋珩:“……”
你們今日莫不是被曬傻了?這也太好哄了吧!
群臣一離去,姜苧就起身進了殿,随手關上殿門。宋瑾見是她立馬撲了上來,“朕不要孩子,阿苧,朕不要當父皇!”
姜苧愣了下,她原以為宋瑾看到紙條會十分感動,畢竟自己上趕着給他生孩子,萬萬沒料到他非但不感動還如此恐慌。
“不想要就不要。”姜苧将宋瑾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陛下餓沒?”宋瑾可憐地點點頭,“皇弟都沒說讓朕吃飯,還兇朕!”
要是宋珩在場估計要被他氣吐血了,說好的暫且原諒呢!說好的不告狀呢!宋三歲!
姜苧不知實情,聞言立馬冷下臉,“當真?回頭臣妾罵他。”
“不當真。”宋瑾再怎麽認真回這話也欠揍,又是一副朕要寬容些的樣子,“朕說暫且原諒他,阿苧就不要罵他了吧!”
“暫且就是一會兒,一會兒已經過去了,陛下可以不用原諒他。”姜苧并不打算放過宋珩,吃飯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能忘了提醒宋瑾!
宋瑾作恍然大悟狀:“哦哦哦。”
姜苧又道:“陛下,用膳吧。”
“好的,阿苧。”宋瑾雀躍地做了個一飛沖天的姿勢。
姜苧:“為、為何突然如此?”
宋瑾眨眨眼,“心裏歡喜!”
姜苧:“……”
要死了!
你特麽……能不能傻得慢一點?
這一眨眼智商就退一截,以後可要怎麽辦啊!
群臣用過午膳,過來謝恩,将過了宮門,太和殿裏傳來姜苧飽含屈辱的聲音。
“陛下!”
“什麽都別說了!今日你擅自出宮已是大錯!”宋瑾拔高的聲音陡然一低了,“算了,朕也沒心情與你計較這個了!常樂,送皇後回宮!”
“陛下!我姜家歷來忠心,自打去守西北就與将士同甘共苦,百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說收兵權就收兵權,可曾考慮過我姜家的感受!”
群臣聽到此處不免擱心裏搖頭,皇後說這話就出格了,兵權本就屬于君王,陛下自然想收就收,即便姜家再怎麽稱霸西北也得服從于君王。
果然殿裏又傳出了宋瑾憤怒的吼聲,“放肆!朕念你是姜家之後才欽點你為後,并多次縱容你橫行後宮,你卻一直不知悔改,三番兩次鬧出事來!”
“陛下!臣妾……”姜苧聲音一弱,宋瑾的憤怒不僅沒消,還飙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來人,傳朕旨意,召姜老将軍進京,朕想他應該十分想念女兒!”
“陛下!”
“送皇後回宮!若再踏出宮門一步,朕必廢後!”
群臣愕然,陛下此舉是要挾持姜苧逼西北那邊交出兵權啊!
随後殿裏突然傳來砰得一聲巨響,随之四周陷入一片靜默之中,群臣恨不得沖進去看看到底是何情況!
“諸位大人莫急,本王進去瞧瞧。”宋珩淺笑一聲,疾步到了殿門口,将要推門,裏面傳來姜苧惶惶然的聲音,“都別進來!”
殿裏,禦桌倒地,奏折與情書胡亂攤着,姜苧能精準地看見那情書下的一行行小字,确然是宋瑾補的。
銀色面具壓在那情書上,泛着冷硬的光澤,姜苧視線晃了晃,才從地上挪到宋瑾身上,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擡高幾分去看那張臉,“你、你……”
“阿苧,你嫌棄朕!”
“不是!”姜苧不能接受地凄厲地喊了起來。
她這一聲直接令殿外的宋珩心頭一震,宋珩再也顧不得別的,撞開門又關嚴實了才去看殿裏二人,疑惑地問,“皇兄,你摘面具了?”
宋瑾緩緩側過頭。
宋珩先是一怔,而後好似被困在寒冬的冰窖裏一樣,整個人都打起了顫。
“你、你是誰!”
群臣在殿外等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見姜苧白着臉色出來,都忙行禮。
“諸位大人辛苦了。”姜苧淡淡說着,越過他們就出了宮門,伶仃的身影瞧着頗為凄楚。
群臣不免心想姜家的榮寵怕是要到頭了,這時殿裏傳來了宋珩的聲音,“諸位大人若無事可回府歇着。”
他這是在趕人,群臣唯恐再觸怒龍顏,便謝了恩結伴離去了。
姜苧與宋瑾再起争執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遍了後宮,就連争執的內容都一字不落地傳開了。
明粹宮裏,沈音聽罷綠荷的話微微一笑,去見了如妃,柔聲道,“帝後二人鬧到這種程度。咱們也不能置之不管,不如妹妹和姐姐一起去安慰安慰皇後?”
“要去你去!”如妃不滿地斜了她一眼,“就算本宮去,本宮的一片好心也會被污蔑成不懷好意要看她的笑話!”
“皇後娘娘不會如此的,看她以前待姐姐多好就知道了。”
“你到底和誰親?怎三番五次給她說情?就算為了虎……”
“姐姐萬萬不可在人前提這個。”沈音飛快捂住她的嘴,眼波一轉,“這幾日陛下只見姐姐,足以看出陛下對姐姐的用心,若姐姐能為陛下除去心頭煩擾,那陛下對姐姐可就更好了。”
“陛下有什麽煩擾?”如妃沒耐心地撥開她的手,聽她繼續道:“今日陛下和皇後為何争執想必姐姐也曉得,若姐姐能為陛下拿了那個,豈不就是解決了陛下的心頭大患?”
如妃被說動了,沈音又加把勁兒,“姐姐,受一時的氣沒什麽,趕明您坐上了那個位子,還有她什麽事啊?”
如妃心道你真是找死,我可從未惦記過後位,她面上遲疑道:“皇後厲害着呢,怕是不好糊弄。”
“沒事,妹妹會幫姐姐的,姐姐以往幾乎日日去昭仁宮,可覺出哪裏不對來?想想她會把那藏哪兒?”
“你這麽一說,本宮就想起了,她幾乎很少讓我們進寝殿,莫不是其中有蹊跷?”
“這就對了,我們可設法進寝殿看看。”沈音眸中閃過一絲興奮。
兩人去了昭仁宮,可巧得知姜苧在寝殿生氣,如妃帶着沈音就闖了進去,“都讓開!本宮要見皇後!”
“讓她們進來吧。”姜苧斜靠在榻上,快速斂起四散的心神,也沒做什麽準備,就露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見了沈音。
夜間就寝,姜苧不出意外地在寝床下翻出一張紙條,拆開一看:五日後,請皇後娘娘親臨五味樓,粟兒會在那裏等娘娘。
姜苧冷着臉,正準備起身不料又瞧見一張紙條,她愕然地捏起來一看:阿苧,朕總是夢見你。
姜苧駭然,憶起白日裏瞧見的那張臉心就涼了大半,又心想他這紙條是何時放進來的?還和沈音的挨着,若是一個不小心被沈音瞧見了,那這麽多天的戲就白演了。
睡意全無,姜苧在殿裏來回走動,沒過一會兒就懊惱起來,既然他們找上來了,是否該和宋瑾演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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